騎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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騎馬
“若我們有消息，會在驛館門口的墻壁上刻上梨花圖案。”薛晴羽接過書信，沖徐遠點頭。
徐遠作揖，不敢再看金燕子，戴上面罩，揚長而去。
薛晴羽將書信遞給蕭清鶴，後者放下匕首，不好意思對金燕子道。
“方才多有得罪，還望姑娘見諒。”
金燕子搖頭，眼神看向徐遠離去的方向，流露出失落之色。
薛晴羽輕拍金燕子肩頭：“愛這種東西，眼睛可藏不住。”
金燕子一雙靈動的大眼睛，聞言直勾勾盯著薛晴羽：“薛掌印何意？”
“沒什麽，你和他已相識多年，皆是彼此最熟悉的人。”薛晴羽留下意味深長的一句話，“接下來，我要和蕭大人一並徹查徐家當年的冤案。你若暫無旁的打算，不如繼續留下，當作無事發生過。屆時再回甄淵身邊，也好取得信任。”
“薛掌印當真如此好心？”金燕子難以置信。
薛晴羽搖頭：“非也，我只是也需要賬本，既是徐遠找的望月樓，你代表望月樓出手，賬本落在旁人手裏，不如落在你手裏。你放心，我會讓你回去交差的，我只需要印拓本。”
金燕子明顯放松了警惕：“若薛掌印所言非虛，當真會為徐家平反，我願雙手奉上賬本，哪怕代價是離開望月樓。”
這二人果然心意相通呢！薛晴羽沖蕭清鶴使了個眼色，二人一並往後院走去。
“既然滁州城脫離了危險，不如回京城查一查卷宗？”蕭清鶴提議，“朝廷官員的案件，多由詔獄親審，案籍再入翰林苑藏書閣。我如今任學士，剛好可以翻閱。”
薛晴羽點頭：“我亦有此打算，滁州城先讓趙舒盯著。左右快馬加鞭，滁州離京城不過一日光景。只是，蕭大人你不會騎馬！”
“我可以學！你現在就教我，你且放心，從小到大，除了認路，我學什麽都快。”
薛晴羽上下打量一番蕭清鶴，寬肩窄腰，下盤厚重，倒是合適：“隨我來吧。”
馬車上的四匹馬已被趙舒拴在馬廄休息，薛晴羽挑了匹體型最結實的馬，將韁繩遞給蕭清鶴：“給，試試？”
蕭清鶴勇氣十足，毫不猶豫接過韁繩，卻在馬兒舉起前蹄的一瞬，嚇得丟下韁繩，節節後退。虧得薛晴羽眼疾手快，一把拉扯住馬兒。
“這樣，我上來，你坐我身後，先適應一下。”薛晴羽翻身上馬，沖蕭清鶴伸出手。
蕭清鶴手足無措，將左手遞給薛晴羽，再右腳蹬上腳蹬，正準備左腳斜跨……
“想不到大名鼎鼎的紫微星，居然同手同腳……”薛晴羽忍不住嘲諷。
蕭清鶴一時悲憤，懸在半空的身子生生落下來，重重跌坐在地。
“哈哈哈！”薛晴羽高坐馬上，瘋狂大笑，“我就這麽一說，蕭大人千萬別往心裏去！”
“咳咳咳！”蕭清鶴以咳嗽輕掩尷尬，這次沒有搭薛晴羽的手，直接左腳蹬上腳蹬，兩只胳膊同時按住馬背，右腿翻身上馬，坐在薛晴羽身後。
梨花香氣撲面而來，蕭清鶴扭捏地將雙手按在薛晴羽肩頭。
薛晴羽嘴角上揚：“蕭大人，外人眼裏，我不過是個yan人，你不必拘束，反倒顯得不自然。”
“可是……”蕭清鶴剛開口，薛晴羽一夾馬腹，嚇得他雙手緊緊環住薛晴羽的小腰。小腰盈盈一握、柔若無骨，蕭清鶴的心狠狠顫抖。
“你坐穩了，我要加速。”薛晴羽再次夾馬腹，馬兒擡起前蹄就飛奔起來。
蕭清鶴的雙手死死抓住薛晴羽小腰，臉躲在薛晴羽後背，雙眼緊閉。
不一會兒，馬兒速度慢下來，隨著薛晴羽“籲”一聲，徹底停下。
“蕭清鶴，你是要勒死我啊！”薛晴羽一巴掌拍打在蕭清鶴手背上。
蕭清鶴慌忙松手：“對不起，我太緊張了。”
“如果你連坐在馬背上都怕，還是算了。咱們可以雇個小一些的馬車，用兩匹馬拉，也快的。”
蕭清鶴卻犟起來：“我不想成為他人累贅，尤其你的。薛晴羽，再來一次！”
薛晴羽嘆了口氣，再次夾緊馬腹。這一次，蕭清鶴逼迫自己睜眼看前方。風自耳邊呼嘯而過，眼前景物快速飄移。
“再快些。”蕭清鶴裝著膽子，躍躍欲試。
薛晴羽帶著蕭清鶴溜了兩圈，翻身下馬：“蕭清鶴，我知你心思，但騎馬本非速成。即日起，我會每天教你，直到你學會為止。但本次回京，我建議你還是坐馬車，若磕著碰著，豈非更耽誤時間？”
蕭清鶴不再堅持，點頭同意：“好，就依你所言。”
薛晴羽嘴角上揚：“來，先叫一聲‘師傅’聽聽。”
蕭清鶴撇過頭去：“等你教會了再說吧。”
薛晴羽思忖片刻，只帶了一天的換洗衣物，梨花落、針灸包一樣不落。如今她和蕭清鶴都是滿月樓殺手盯著的目標，務必小心。
蕭清鶴的行李更少，不過一個行囊。薛晴羽讓趙舒找來了單人小馬車，挑了兩匹最快的馬。
“趙舒，盯好瘟疫，驛館的事，可交代給金燕子。甄淵的安危有朱效盯著，你不必過問。”薛晴羽叮囑好一切，一揚馬鞭，帶蕭清鶴出城。
滁州城本只進不出，多虧了蕭清鶴的皇牌。
薛晴羽一路疾行，直到夜幕降臨，臨近和縣，方停在路邊的驛站休息。
老板是個精神小夥，正給幾位途徑游人餵馬、倒水。薛晴羽環顧一圈，沒什麽怪異，才叫蕭清鶴下車。
“休整一下，馬上進城找家客棧，湊合一宿，明日中午便到了。”薛晴羽和蕭清鶴交代幾句，牽了馬去喝水。
就在薛晴羽靠近時，瞥見蹲著的幾位大漢藏在上衣下的刀劍。老板陪著笑臉走來，薛晴羽急忙轉身，沖蕭清鶴使眼色。
寒光閃過，薛晴羽抽出梨花落，轉身抵擋住對方劈下來的刀。薛晴羽快速清點人數，一共七人，下盤穩、招法狠，九成九是望月樓的人。
“走！”薛晴羽背對著蕭清鶴大叫。
蕭清鶴倒是想跑，可對方儼然沖他來的，無數把刀劍揮舞而來。薛晴羽一把拉開蕭清鶴，大力將他推上馬車。
薛晴羽分心之際，胳膊被劃了一道口子，正中舊傷。
蕭清鶴心疼壞了，為相助薛晴羽，心一橫，拉著韁繩直擊馬背。馬兒受驚，四個蹄子擡起來，橫沖直撞，傷到了兩個人。
“蕭清鶴！”薛晴羽嚇得不行，雖說敵人減少了兩個，可蕭清鶴也很快消失在視線中，馬兒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剩下的五個人隨著馬車飛奔而去，薛晴羽也跟上，借助大樹，隱匿其間游走。殺手們只顧完成任務，眼裏都是馬車和蕭清鶴，很快四散開。
薛晴羽借機取出針灸包，對準五個人的脖頸，遠程射擊。隨著一聲聲悶哼，五個人皆捂住脖子，氣絕身亡。
薛晴羽自樹上跳下來，拼命追趕馬車。
“蕭清鶴，拉緊韁繩！”
“我拉了啊！”蕭清鶴絕望的大叫聲響起。
薛晴羽默默嘆了口氣，以最快速度小跑一段，在離馬車最近的空擋，雙腳騰空上樹，又往前飛了三棵樹，只等馬車到達的一瞬，自高處跳下來。
“蕭清鶴讓開！”
蕭清鶴仰頭看到薛晴羽從天而降，胳膊一片鮮紅，急急閃開。
薛晴羽拉住韁繩，拼命吆喝：“籲——籲——”
前方十米左右，正對著一處小山丘，蕭清鶴企圖推搡薛晴羽離開。薛晴羽卻一把調轉馬車頭，勒令馬兒轉彎。
電光火石間，蕭清鶴已絕望閉上眼睛，一把抱住薛晴羽，擋在薛晴羽身前。馬兒忽然調轉方向，二人險險避開山坡，馬車卻狠狠撞在石頭上，瞬間稀碎。
馬車散落的木板打在蕭清鶴背上，蕭清鶴抱得薛晴羽更緊，生怕薛晴羽再受傷。等動靜過去，薛晴羽睜眼，推開蕭清鶴，觸手一片濕潤，定睛看去，蕭清鶴兩只手已被韁繩劃開，皮開肉綻，汩汩流血。
“蕭清鶴，你可是文官，沒了手，怎麽寫字啊！”
蕭清鶴被木板擊中，只覺胸腔難受，腥甜氣自嗓子間彌漫開，吐出一口鮮血。
“蕭清鶴！”薛晴羽嚇得去掀蕭清鶴衣物，被後者一把攔住。
“荒郊野外的，沒人！”薛晴羽不由分說，掀開蕭清鶴上衣檢查後背，又把了脈，才肯作罷，“這一下砸得有些重，馬車沒了，我兩匹馬輪流換，咱們快速進和縣，我給你紮一針。”
不等蕭清鶴答應，薛晴羽已將兩匹馬捆縛在一起，又坐在蕭清鶴身後，一揚馬鞭，絕塵而去。
蕭清鶴坐在薛晴羽懷裏，捂住薛晴羽胳膊：“疼嗎？”
“所幸不是右手。”薛晴羽言簡意賅，“你還是多操心一下自己吧。”
蕭清鶴住了嘴，二人很快到達和縣。正值亥時，街道上滿目無人。薛晴羽停在一處客棧前，翻身下馬，為避免被懷疑，扯下衣角，遮擋住胳膊上的血跡。
“掌櫃的，還有房嗎？”薛晴羽一進店，發現掌櫃正在櫃臺後打瞌睡。
掌櫃上下打量了二人一番：“有，要幾間？”
“一間。”薛晴羽遞給掌櫃一錠銀子，“門外有兩匹馬，麻煩幫餵一下，明日一早我們就走。”
“好嘞！”掌櫃見了銀子，睡意全消，親自領二人上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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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多有得罪，還望姑娘見諒。”
金燕子搖頭，眼神看向徐遠離去的方向，流露出失落之色。
薛晴羽輕拍金燕子肩頭：“愛這種東西，眼睛可藏不住。”
金燕子一雙靈動的大眼睛，聞言直勾勾盯著薛晴羽：“薛掌印何意？”
“沒什麽，你和他已相識多年，皆是彼此最熟悉的人。”薛晴羽留下意味深長的一句話，“接下來，我要和蕭大人一並徹查徐家當年的冤案。你若暫無旁的打算，不如繼續留下，當作無事發生過。屆時再回甄淵身邊，也好取得信任。”
“薛掌印當真如此好心？”金燕子難以置信。
薛晴羽搖頭：“非也，我只是也需要賬本，既是徐遠找的望月樓，你代表望月樓出手，賬本落在旁人手裏，不如落在你手裏。你放心，我會讓你回去交差的，我只需要印拓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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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二人果然心意相通呢！薛晴羽沖蕭清鶴使了個眼色，二人一並往後院走去。
“既然滁州城脫離了危險，不如回京城查一查卷宗？”蕭清鶴提議，“朝廷官員的案件，多由詔獄親審，案籍再入翰林苑藏書閣。我如今任學士，剛好可以翻閱。”
薛晴羽點頭：“我亦有此打算，滁州城先讓趙舒盯著。左右快馬加鞭，滁州離京城不過一日光景。只是，蕭大人你不會騎馬！”
“我可以學！你現在就教我，你且放心，從小到大，除了認路，我學什麽都快。”
薛晴羽上下打量一番蕭清鶴，寬肩窄腰，下盤厚重，倒是合適：“隨我來吧。”
馬車上的四匹馬已被趙舒拴在馬廄休息，薛晴羽挑了匹體型最結實的馬，將韁繩遞給蕭清鶴：“給，試試？”
蕭清鶴勇氣十足，毫不猶豫接過韁繩，卻在馬兒舉起前蹄的一瞬，嚇得丟下韁繩，節節後退。虧得薛晴羽眼疾手快，一把拉扯住馬兒。
“這樣，我上來，你坐我身後，先適應一下。”薛晴羽翻身上馬，沖蕭清鶴伸出手。
蕭清鶴手足無措，將左手遞給薛晴羽，再右腳蹬上腳蹬，正準備左腳斜跨……
“想不到大名鼎鼎的紫微星，居然同手同腳……”薛晴羽忍不住嘲諷。
蕭清鶴一時悲憤，懸在半空的身子生生落下來，重重跌坐在地。
“哈哈哈！”薛晴羽高坐馬上，瘋狂大笑，“我就這麽一說，蕭大人千萬別往心裏去！”
“咳咳咳！”蕭清鶴以咳嗽輕掩尷尬，這次沒有搭薛晴羽的手，直接左腳蹬上腳蹬，兩只胳膊同時按住馬背，右腿翻身上馬，坐在薛晴羽身後。
梨花香氣撲面而來，蕭清鶴扭捏地將雙手按在薛晴羽肩頭。
薛晴羽嘴角上揚：“蕭大人，外人眼裏，我不過是個yan人，你不必拘束，反倒顯得不自然。”
“可是……”蕭清鶴剛開口，薛晴羽一夾馬腹，嚇得他雙手緊緊環住薛晴羽的小腰。小腰盈盈一握、柔若無骨，蕭清鶴的心狠狠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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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清鶴的雙手死死抓住薛晴羽小腰，臉躲在薛晴羽後背，雙眼緊閉。
不一會兒，馬兒速度慢下來，隨著薛晴羽“籲”一聲，徹底停下。
“蕭清鶴，你是要勒死我啊！”薛晴羽一巴掌拍打在蕭清鶴手背上。
蕭清鶴慌忙松手：“對不起，我太緊張了。”
“如果你連坐在馬背上都怕，還是算了。咱們可以雇個小一些的馬車，用兩匹馬拉，也快的。”
蕭清鶴卻犟起來：“我不想成為他人累贅，尤其你的。薛晴羽，再來一次！”
薛晴羽嘆了口氣，再次夾緊馬腹。這一次，蕭清鶴逼迫自己睜眼看前方。風自耳邊呼嘯而過，眼前景物快速飄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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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舒，盯好瘟疫，驛館的事，可交代給金燕子。甄淵的安危有朱效盯著，你不必過問。”薛晴羽叮囑好一切，一揚馬鞭，帶蕭清鶴出城。
滁州城本只進不出，多虧了蕭清鶴的皇牌。
薛晴羽一路疾行，直到夜幕降臨，臨近和縣，方停在路邊的驛站休息。
老板是個精神小夥，正給幾位途徑游人餵馬、倒水。薛晴羽環顧一圈，沒什麽怪異，才叫蕭清鶴下車。
“休整一下，馬上進城找家客棧，湊合一宿，明日中午便到了。”薛晴羽和蕭清鶴交代幾句，牽了馬去喝水。
就在薛晴羽靠近時，瞥見蹲著的幾位大漢藏在上衣下的刀劍。老板陪著笑臉走來，薛晴羽急忙轉身，沖蕭清鶴使眼色。
寒光閃過，薛晴羽抽出梨花落，轉身抵擋住對方劈下來的刀。薛晴羽快速清點人數，一共七人，下盤穩、招法狠，九成九是望月樓的人。
“走！”薛晴羽背對著蕭清鶴大叫。
蕭清鶴倒是想跑，可對方儼然沖他來的，無數把刀劍揮舞而來。薛晴羽一把拉開蕭清鶴，大力將他推上馬車。
薛晴羽分心之際，胳膊被劃了一道口子，正中舊傷。
蕭清鶴心疼壞了，為相助薛晴羽，心一橫，拉著韁繩直擊馬背。馬兒受驚，四個蹄子擡起來，橫沖直撞，傷到了兩個人。
“蕭清鶴！”薛晴羽嚇得不行，雖說敵人減少了兩個，可蕭清鶴也很快消失在視線中，馬兒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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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晴羽借機取出針灸包，對準五個人的脖頸，遠程射擊。隨著一聲聲悶哼，五個人皆捂住脖子，氣絕身亡。
薛晴羽自樹上跳下來，拼命追趕馬車。
“蕭清鶴，拉緊韁繩！”
“我拉了啊！”蕭清鶴絕望的大叫聲響起。
薛晴羽默默嘆了口氣，以最快速度小跑一段，在離馬車最近的空擋，雙腳騰空上樹，又往前飛了三棵樹，只等馬車到達的一瞬，自高處跳下來。
“蕭清鶴讓開！”
蕭清鶴仰頭看到薛晴羽從天而降，胳膊一片鮮紅，急急閃開。
薛晴羽拉住韁繩，拼命吆喝：“籲——籲——”
前方十米左右，正對著一處小山丘，蕭清鶴企圖推搡薛晴羽離開。薛晴羽卻一把調轉馬車頭，勒令馬兒轉彎。
電光火石間，蕭清鶴已絕望閉上眼睛，一把抱住薛晴羽，擋在薛晴羽身前。馬兒忽然調轉方向，二人險險避開山坡，馬車卻狠狠撞在石頭上，瞬間稀碎。
馬車散落的木板打在蕭清鶴背上，蕭清鶴抱得薛晴羽更緊，生怕薛晴羽再受傷。等動靜過去，薛晴羽睜眼，推開蕭清鶴，觸手一片濕潤，定睛看去，蕭清鶴兩只手已被韁繩劃開，皮開肉綻，汩汩流血。
“蕭清鶴，你可是文官，沒了手，怎麽寫字啊！”
蕭清鶴被木板擊中，只覺胸腔難受，腥甜氣自嗓子間彌漫開，吐出一口鮮血。
“蕭清鶴！”薛晴羽嚇得去掀蕭清鶴衣物，被後者一把攔住。
“荒郊野外的，沒人！”薛晴羽不由分說，掀開蕭清鶴上衣檢查後背，又把了脈，才肯作罷，“這一下砸得有些重，馬車沒了，我兩匹馬輪流換，咱們快速進和縣，我給你紮一針。”
不等蕭清鶴答應，薛晴羽已將兩匹馬捆縛在一起，又坐在蕭清鶴身後，一揚馬鞭，絕塵而去。
蕭清鶴坐在薛晴羽懷裏，捂住薛晴羽胳膊：“疼嗎？”
“所幸不是右手。”薛晴羽言簡意賅，“你還是多操心一下自己吧。”
蕭清鶴住了嘴，二人很快到達和縣。正值亥時，街道上滿目無人。薛晴羽停在一處客棧前，翻身下馬，為避免被懷疑，扯下衣角，遮擋住胳膊上的血跡。
“掌櫃的，還有房嗎？”薛晴羽一進店，發現掌櫃正在櫃臺後打瞌睡。
掌櫃上下打量了二人一番：“有，要幾間？”
“一間。”薛晴羽遞給掌櫃一錠銀子，“門外有兩匹馬，麻煩幫餵一下，明日一早我們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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