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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聲:Bleeding Love,Bright Yo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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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聲:Bleeding Love,Bright You.

劇集拍攝制作期間宛秩基本上都在劇組跟組,拍了幾個月,雖然每天有吃有喝,但工作量大,殺青的時候她整個人都瘦了一圈。

這邊織夢一邊控訴她當老板當得三心二意,另一邊卻也在店裏不亦樂乎——劇組的人經常會來光顧,光咖啡就賣出去不少。

沈方珣就只是心疼她跟組太辛苦,可見她做著能讓她自己開心的事情,又覺得她開心就好,只要保證安全,剩下的他不幹涉。

雖然她總是一副做事情不在意別人看法的樣子,但實際上,她自己比誰都渴望身邊人的支持。他從未想過婚後就要怎麽樣,自己也在拼搏,又怎麽會束縛她的手腳。

“殺青了,我也就放假了,哪兒也不去,就陪你,好好補償。”

沈方珣一把將她抱過來,鼻梁蹭了蹭她的頸窩:“先說好,補償什麽?”

熟悉的感覺上來,兩人的身體都有些發熱了,她覺得他蹭的地方酥酥麻麻的,下意識要躲開,卻又被按回來。

她跟他對視,忍不住笑,被他握住了腰,掙脫不開。“當然是陪你的時間啊。”

“哦,那麽,內容呢?”

“嗯?”

他的笑容裏帶著想捉弄人的邪氣,伸手到茶幾上摸了個盒子過來,打開,把裏面的東西拿出來,盒子被放回桌上。“創新一下,怎麽樣?”

蠟燭?香薰嗎?還是……

他的眼神確定了她的想法。

“老婆大人跟組辛苦,讓我來為你放松一下吧。”

……

***

次年。新加坡。

“誒,你說主辦方也是,好歹是個周年慶,怎麽又來新加坡?”瓜瓜花在機場一跟宛秩碰頭就開始吐槽了。

宛秩被沈方珣攬著,笑著看她,解釋道:“又能出國,又不多多少預算,又安全,又近,好處多多啊。”

“得得得,你就善解人意吧,我還以為這回要大放血了。”瓜瓜花哭笑不得地聳了聳肩,擡眼去找地接。

這回的盛典雖然地點沒有新意,但隆重程度還是能體現出主辦方的重視的。反正這類活動去哪兒其實沒有那麽重要,重要的是天南海北平時見不著面的同行相會。大家一見酒店配置到位,有泳池套房和酒吧可以折騰,立即就歡呼雀躍了。當晚就嗨起來了。

“讓一讓讓一讓,我們殺出重圍重登巔峰的大女主來了!”瓜瓜花誇張地挽著宛秩的胳膊,撥開人群,和沈方珣呈左右護法之勢把宛秩送進人圍中心。

凈月早就到了在裏面等著,見宛秩來了,忙接過來在身邊坐下。

原本大家都是在寒暄,包場酒吧也沒讓把音樂開太大聲,卻忽然有人在試音響。

“餵,餵,能聽到我嗎?”阿黃不是茍拉風地跳上舞臺,興奮地開始主持:“今天我們歡聚在一起,是為了慶祝——我們再一次相聚!”他歡呼了一聲。“下面,請允許我,介紹一下今晚到場的各位嘉賓……”

場下的氣氛一下子被引燃,每念一個名字,就有人笑著起哄,起哄到後面連忙主持人都忍不住調侃了:“整得我是來給你們預習頒獎典禮似的……到時候對著直播鏡頭,可別害羞啊!還有,誰把魚頭戴上了,摘了摘了……”

阿黃在調動氛圍上是一把好手,新人老人全都調侃了個遍,很快讓新人融入了場面,讓“老人家”們有地方德高望重。

第二天傍晚才是盛典典禮,大家折騰到後半夜回去睡個覺起來準備都還來得及。

宛秩從下午就被拉去做專訪,工作的事沈方珣不方便跟著,就自己找地方消遣去了。來做采訪的記者很有意思,也很有禮貌,有幾個問題問得刁鉆了些,對方都很善解人意地提醒這是附加題,不方便答的話就跳過。宛秩覺得沒有回應的必要,就順水推舟地跳過了。

最後一個問題。

“那麽,晚晚老師,其實許多網文作者在接近三十歲或者三十歲之後都會慢慢轉型去做編劇,但我看到您目前是兼顧著的,您對此是怎麽看的呢?以後有轉型專做編劇的打算嗎?”

宛秩微微笑著,似乎在思考這個問題,但很快就回答了:“我對此沒怎麽看。很多同行轉型其實是因為體力原因,或是心境,但這並不代表他們就這樣放棄自己的寫作事業。我也一樣,但這些諸如此類的問題並不是一個一成不變的定則,路上會有什麽,也只有走下去才會知道。但無論是在哪裏,我和大家都是一樣的,都在為自己所熱愛的一切奮鬥。”

“每個年齡段熱愛的東西可能會有所不同,但能為自己的理想努力,我想我們都為此感到榮幸。”她笑著,最後補充道。

是夜,華燈齊上,群英薈萃。

何安是今年的活動現場負責人,見到宛秩的時候一臉不可置信。“籌備這活動把我半條命弄沒了,他們說看到你了,我還以為是假的,你怎麽來了?”他這才打量她的一身打扮……這麽隆重?怎麽老劉沒跟他說宛秩會來啊。

她神秘一笑,故作平淡地說:“當然是拉一群大神來的。”

“哦……”

宛秩從他手裏抽出簽名筆,在簽到表上簽上自己的筆名,又走到背景板前,擡手唰唰唰地簽上晚晚晚之的名字。

何安有些楞,反應過來的時候覺得自己的腦袋要炸開了,剛才宛秩簽的不是她自己的名字……是特邀嘉賓的名字?!

“等等等等,你怎麽簽別人的名字……”何安試探著問道。

宛秩一臉認真地看著他:“我沒簽別人的名字啊。”

一秒,兩秒,何安差點爆了粗口。“怎麽是你?!晚晚晚之怎麽是你?!”

宛秩笑得人畜無害的,旁邊已經圍了幾個看熱鬧的同行了,沈方珣撥開人走過來,跟何安點頭打了個招呼。

她笑著靠上沈方珣:“不好意思,之前沒告訴你們。不過我也沒說過我不是啊。”

合著這女人當年退圈是反向退圈……往高層上混……何安差點沒給跪了,這燈下黑玩得明白了……

“你先忙著,我們就先進去了,有空再聊。”

在場內的同事們看到她也很驚訝,不約而同地摸出手機在群裏問,然後就得到了這個爆炸性消息……自己曾經的頭兒,居然,是業內的傳說級人物……這麽多年,在提及率這麽高的相關產業裏,居然一點兒都沒掉馬……

現在倒是真相大白,但……是人家主動的。

太震撼了……眾人差點都不會工作了。

好在大家都是責任心強的,震驚歸震驚,但現場一點都沒出岔子。

典禮有序地進行到尾聲,主持人忽然宣布還有一個隱藏榮譽。

大家一楞,不約而同地看向貓在邊邊上的宛秩。

宛秩也楞,該拿的獎不是已經拿了麽?

“在新人輩出的圈子裏,每年都有老人淡出,或是轉型。而卻有人一腔勇氣,重新回歸到這個不曾放棄的熱愛的地方。她的勇氣,她的實力,她的堅定,讓我們每一個人都心生敬佩。也許曾經有灰暗讓你中途停下,但這終究沒有打倒你——你的路,前途明亮,你的路,榮耀再續……你說潮汐是兩個天體間的引力相互作用,你和你所愛的也是如此。星轉月落,周而覆始。潮汐會回歸,而你,也回來了。”

主持人感情豐富地念完手卡上的詞,手一指,追光立即朝她那個方向打去。“特別獎項——榮耀回歸獎,獲得者,晚晚晚之!”

……

燈光,鏡頭焦點全都聚焦在她身上。她一襲墨綠色絲綢長裙,瞬間出現在大屏幕上。

追光始終在她前頭一步的地方引導著,在她站定在舞臺中心時,光也跟著停了。

臺下坐著的,是數年來的同行、同事,鏡頭直播間裏的,是守候多年不曾離開的讀者、粉絲……

“砰”地一聲,彩色絲帶在頭頂炸開,像是突如其來的一場彩色雨,整個會場內都飄著,一條一條,反射著光芒……絢爛得像層疊了一個又一個的夢想,匯聚了一個又一個日夜,一次又一次的崩潰與重振……

她擡頭,像是看到了最初的自己。一字一句,字斟句酌,在無數深夜提燈奮力,在無數次懷疑否定中繼續前行,赤誠的,堅定的,偶爾撐不住在黑夜裏崩潰難抑的自己,卻根本不會把非議看在眼裏還會笑一句那又怎樣的自己……

目光所至,定在一個人身上,沒有他,也許就沒有現在的她了。從一開始,這個故事就註定有他參與。

沈方珣今天西裝革履,沒有絲毫怠慢,連領帶都是全新的。他比全場先起身,和蕓蕓眾生一起為她鼓掌為她祝賀。

不知道是誰起的頭,全場開始喊她的名字……

手上忽然有冰涼的棱角觸感,頒獎嘉賓笑著把白玉塔放到她手上,她轉過頭,竟是當年入圈視之為目標的前輩……

主持人讓她發表獲獎感言,她握著麥克風,半天沒開口,一笑,盈眶的熱淚倒是先掉下來了。

從貼著名牌的座位走到舞臺中央,沒有多久,她卻走了很多很多年。

這個位置,雖然她晚到了,但追逐夢想,永遠不晚。

“我來晚了,但不會再離開。”她聲音清晰地告訴所有人,包括他。

是宣告,也是承諾。

“有句話忘記說了。”

“什麽話?”

“你今天特別美。特別。”

他的清亮的眼眸裏流轉的光芒,倒映的只有她一人。當年,她第一次登臺演講,在教室外的走廊上,著裝隆重妝容精致的她迎面撞上他,他也是如此說的。“好看,宛秩,加油!”

“擊個掌?”

穿校服的大男孩楞了楞,伸手碰上她的手心。她的手跟自己的比,還真是小不少……

從回憶回到現實,她笑盈盈地看著自己,眼睛明亮,純澈得像是從未經歷傷害,出落得更美更動人了——“那麽,接個吻?”她不經意地問,垂眸,睫毛長長的,在微微翕動。

“正有此意。”

……

年少時不經意觸發的一段感情,不出意外地被拒絕了,很久都沒有走出來,連自己都覺得自己癡情。於是寫了個故事聊以紀念,原以為會得到答案,沒成想依舊是念念不忘。

從未想過,真實地會有這麽一天,他重新回到我身邊,讓我有勇氣重拾理想,和我並肩,走剩下的路。我是多麽慶幸,他回來了。——宛秩/晚晚晚之

回首半生,謝謝你,讓我常駐你的餘生。——沈方珣

“But I don't care what they say I'm in love with you

They try to pull me away but they don't know the truth

My heart's crippled by the vein that I keep on closin'

You cut me open and I ……”

而我不管他們怎麽說我深愛著你

他們都極力阻止我可他們何曾懂我的真心

我那傷痕累累的心啊 依舊對愛塵封

你溫柔地讓我敞開心扉

……

——《Bleeding Love》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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