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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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7 章
舒家。
長桌上擺放著美味佳肴，舒家小姐從許陽帶來的廚子專門做的許陽的特色佳肴，宴請涼州的有地位的管家夫人小姐。
柳怡湘和坐在李夫人身邊，她本沒有資格參加演戲，托的是李夫人的關系。
自打裴佑安在雍熙一戰成名，升了千戶，宋聿衡跟在裴佑安旁邊也升了百戶，宋聿衡歸家時說裴佑安戰場上救了他一命，此前種種，當然是如過眼雲煙。
李夫人一直想著如何與柳怡湘重新修好關系，苦惱找不到緣由，柳怡湘自己上門了，不過是順帶的事情，李妙自然是十分願意帶上柳怡湘。
女眷相互攀談，柳怡湘只是千戶夫人，沒有人與她說話，旁邊的李妙時不時說上幾句話。
柳怡湘的註意力全都在前面坐著的舒家小姐身上，她臉上的粉打得有些多，但還是掩飾不住臉上的疲倦，勉強維持著笑容。
不知是否是因為旅途的勞累。
“這不是裴千戶家的柳娘子嗎？我身上的衣服還是在柳娘子的天衣布店做得呢，柳娘子的手藝可比我府上的繡娘好了不知多少。”
在座的夫人小姐掩面笑出聲，有好事者直接說道，“柳娘子的手藝這般好，連我都搶不到天衣布店的衣裳，舒小姐的婚期趕了些，不如讓柳娘子搭把手。”
“好啊。”舒小姐道，“我在許陽就聽聞涼州的天衣布衣做的衣服天下第一，原來是柳娘子的手藝。”
舒夫人驚訝地看著女兒，說話的人也沒想到舒小姐會答應，尷尬地笑了笑，柳怡湘挑眉，“夫人若是實在喜歡天衣布店的衣裳，有新的款式我一定提前通知夫人，不會讓夫人像之前一樣，苦等。”
柳怡湘不卑不亢的態度倒是贏得了在坐的人的欣賞，連將軍夫人都端詳了一下坐在角落、其貌不揚的柳怡湘。
吃到一半，舒小姐臉色不好，欠身出去，舒夫人笑著說道：“小女剛回涼州，水土不服，招待不周，還請各位見諒。”
柳怡湘趁著沒人主意，悄悄離席，跟著舒小姐的腳步，一出去就看見舒小姐蹲在池塘邊吐，臉色青白，剛要走近一點，就有婆子攔住柳怡湘：“娘子是要去哪裏？”
“我想去解手，轉來轉去找不到地方。”
“解手的地方繞道後面的小房子就是。”婆子給柳怡湘指明了方向。
“舒小姐好像不舒服，我去看一下。”柳怡湘想繞開婆子，婆子張開手攔住柳怡湘，“那邊是後院，府外的人沒有主人的許可不能進入。”
柳怡湘作罷，轉身離開，餘光好像看見舒小姐旁邊的丫鬟往小姐嘴裏遞了一個黑色的東西，隔得太遠看不清。
柳怡湘想看清一點，婆子擋得結結實實的，柳怡湘繞到後面。
不對勁。
舒小姐的婚事居然定在下個月，雖然說上個月已經定過親了，但未免也太快了。
就算是一見鐘情，按照規制一步一步來起碼都得三個月，聯想到舒小姐剛才的狀態，柳怡湘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想。
宴席結束後，柳怡湘留下來，毛遂自薦幫舒小姐趕制嫁衣，舒夫人原本以為是一句客套話，沒想到柳怡湘當真了，眾目睽睽下話已經放出去了，舒夫人不好拒絕。
柳怡湘很有誠意，第二天從鋪子裏面取了布匹和花樣上門讓舒小姐挑選，身邊跟著的是陸瀟瀟，由於舒夫人見過陸瀟瀟，陸瀟瀟也戴上了面紗。
舒小姐見了她們兩人，道：“你們主仆倒是新奇，一個二個都戴著面紗，是見不得人嗎？”
柳怡湘的臉色變了一下，隨後說道：“我臉上有傷，恐驚了小姐。”
舒小姐不以為意，拿出三錠金子，道：“這嫁衣你直接替我做好。”
柳怡湘變成了嫁衣專業戶，一個兩個的都要她做，但舒小姐真的好大方，柳怡湘道：“嫁衣做好了，小姐滿意了我再收銀子。”
“夕月，幫我量一下舒小姐的尺寸。”柳怡湘又對舒小姐道，“麻煩舒小姐站在起來，尺寸量的準，嫁衣才做的好看合身。”
舒鳳鳴站起身，柳怡湘拿著軟尺量了一下舒鳳鳴的肩頭，給了陸瀟瀟一個眼色，陸瀟瀟手搭在舒鳳鳴的手腕上，道，“麻煩舒小姐擡一下手，要量一下小姐的臂長和腰圍。”
舒鳳鳴不疑有他，陸瀟瀟閃過一絲異色，尺寸很快就量好，柳怡湘面露難色地說道：“舒小姐我鋪子裏面的事情雜，不能到府上為你趕制嫁衣，只能在鋪子裏面做，時間緊，做出來的嫁衣可能會素雅一些，不知道小姐介不介意。”
舒鳳鳴眼中沒有任何波瀾，“下月初三前完成便好。”
柳怡湘和陸瀟瀟離開大將軍府，一走出大門，陸瀟瀟立馬將柳怡湘拉到角落，震驚地說道：“你猜得沒錯，舒小姐有三個月的身孕，三個月前我哥還在雍熙城，一定和我哥哥沒有關系。”
陸瀟瀟露出幾分驚喜，隨即氣惱地說道：“她怎麽可以騙我哥，我一定要告訴我哥。”
柳怡湘拉住陸瀟瀟，“你確定陸將軍不知道嗎？”
“什麽意思？”
“婚期那麽緊，舒小姐的狀態不好，陸將軍一路護送，又懂得醫術，他也許……”柳怡湘說不下去。
“不可能。”陸瀟瀟立馬反駁，隨即想到哥哥的醫術天分在她之上，哥哥從小做事細致入微。
不可能，哥哥不可能知道，他知道了為何還要娶舒鳳鳴，難道是為了舒家的家世，不可能，哥哥不是那樣的人。
陸瀟瀟大步跑回軍營，柳怡湘追了一段路，實在是追不上，氣喘籲籲。
柳怡湘回去的路上，遇到了夕月，夕月拉著柳怡湘說道：“柳娘子，你娘親和丫鬟到涼州了！”
“什麽時候的事情？”柳怡湘驚喜不已，“她們現在在哪裏？”
“她們現在在阿桑鐵器鋪。”
柳怡湘小跑地往阿桑鐵鋪。
陸瀟瀟沖進了陸鐸的營帳，陸鐸讓士兵先出去，對陸瀟瀟道：“什麽事情那麽著急？你剛好，註意休息。”
“哥，你知不知道舒鳳鳴她，她……”
陸瀟瀟看著陸鐸的眼睛，心咯噔一下，沒有問完，陸瀟瀟已經知道答案了，從小一起長大，陸鐸眼裏的意思她知道。
“舒小姐以後是你的嫂子，不要直接喊她的名字。”
陸瀟心仿佛被一只無形的打手捏住，連呼吸都會疼一下，眼睛一直看著陸鐸，眼中的痛苦、哀傷、難堪，嘴巴好像粘住了，費了好大的勁兒，才艱難地開口，“哥，你心裏曾有一點、一點喜歡我嗎？”
陸鐸看著眼前的陸瀟瀟，面色憔悴，扶著桌子，勉強維持站立，努力掩飾自己的難堪痛苦，眼中只有冰冷，仿佛不曾觸動半分，說出的話沒有絲毫情意，“不曾。”
陸瀟瀟機械地搖頭，努力壓下喉頭湧起的酸澀，“你說謊，你明明就是喜歡我，每次媒人上門你都拒絕了，你知道我喜歡吃什麽，喜歡什麽顏色，你會爬很高很險峻的山為我采藥，我做噩夢的時候你會一整夜守在我房裏……”
陸瀟瀟拼命找出陸鐸愛她的證據，眼淚控制不住地往下落，最後泣不成聲。
陸鐸就像是無情的判官，冷眼看著眼前的一切，最後一句話打碎了陸瀟瀟的所有幻想。
“你是我妹妹。”
是一起生活了十幾年的兄妹，一切都是出於兄妹之情，一切都是她誤會了，是她多想了。
陸瀟瀟強撐著最後的自尊，踉蹌地離開陸鐸的營帳，最後不知道怎麽回到陸家，將自己鎖在房間裏面，閉門不出。
陸大夫煮好的飯菜放在陸瀟瀟的門外，對著門裏的陸瀟瀟道：“瀟瀟，飯放在外面了，餓的時候吃一點。”
屋內沒有動靜，陸大夫無奈地離開，晚上上來的時候，飯菜原封不動地放在外面。
陸大夫重新換了新煮好的飯菜。
柳怡湘來到阿桑鐵器鋪，見到了蓬頭垢面，瘦骨嶙峋的小紅和秋姨娘，一時間沒有認出來。
“小姐。”小紅喊了柳怡湘一聲。
柳怡湘眼淚馬上就落下來，拉著小紅和秋姨娘說，“你們怎麽過來的涼州，怎麽瘦了這麽多？”
阿桑拉著她們進門，立馬就把店門關了。
柳怡湘看到了久未謀面的木大哥，驚訝不已，木托吉瘦了很多，她都快認不出來了。
她不是給秋姨娘留了很多銀子嗎？怎麽會是現在的樣子？木大哥怎麽一起回來了？
柳怡湘此時有一肚子的疑問，阿桑拉著她們上樓，“妹子，我知道你著急，我們上去了慢慢說。”
到了樓上，柳怡湘憋下一肚子的疑問，燒水準備吃的，讓她們三人先吃飽喝足。
秋姨娘和小紅、木大哥吃飽後，阿桑拍了一下站在一旁的白虹道：“楞著幹嘛，趕緊收拾桌子洗碗。”
白虹反應過來收拾好碗筷下樓，留著她們在樓上。
木托吉握著阿桑的手，情意綿綿，仿佛有無數的話語，最後說，“幸苦你了，娘子。”
阿桑用力地打了木托吉好幾下，木托吉笑著，看著搖籃裏面的大寶二寶，合不攏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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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家。
長桌上擺放著美味佳肴，舒家小姐從許陽帶來的廚子專門做的許陽的特色佳肴，宴請涼州的有地位的管家夫人小姐。
柳怡湘和坐在李夫人身邊，她本沒有資格參加演戲，托的是李夫人的關系。
自打裴佑安在雍熙一戰成名，升了千戶，宋聿衡跟在裴佑安旁邊也升了百戶，宋聿衡歸家時說裴佑安戰場上救了他一命，此前種種，當然是如過眼雲煙。
李夫人一直想著如何與柳怡湘重新修好關系，苦惱找不到緣由，柳怡湘自己上門了，不過是順帶的事情，李妙自然是十分願意帶上柳怡湘。
女眷相互攀談，柳怡湘只是千戶夫人，沒有人與她說話，旁邊的李妙時不時說上幾句話。
柳怡湘的註意力全都在前面坐著的舒家小姐身上，她臉上的粉打得有些多，但還是掩飾不住臉上的疲倦，勉強維持著笑容。
不知是否是因為旅途的勞累。
“這不是裴千戶家的柳娘子嗎？我身上的衣服還是在柳娘子的天衣布店做得呢，柳娘子的手藝可比我府上的繡娘好了不知多少。”
在座的夫人小姐掩面笑出聲，有好事者直接說道，“柳娘子的手藝這般好，連我都搶不到天衣布店的衣裳，舒小姐的婚期趕了些，不如讓柳娘子搭把手。”
“好啊。”舒小姐道，“我在許陽就聽聞涼州的天衣布衣做的衣服天下第一，原來是柳娘子的手藝。”
舒夫人驚訝地看著女兒，說話的人也沒想到舒小姐會答應，尷尬地笑了笑，柳怡湘挑眉，“夫人若是實在喜歡天衣布店的衣裳，有新的款式我一定提前通知夫人，不會讓夫人像之前一樣，苦等。”
柳怡湘不卑不亢的態度倒是贏得了在坐的人的欣賞，連將軍夫人都端詳了一下坐在角落、其貌不揚的柳怡湘。
吃到一半，舒小姐臉色不好，欠身出去，舒夫人笑著說道：“小女剛回涼州，水土不服，招待不周，還請各位見諒。”
柳怡湘趁著沒人主意，悄悄離席，跟著舒小姐的腳步，一出去就看見舒小姐蹲在池塘邊吐，臉色青白，剛要走近一點，就有婆子攔住柳怡湘：“娘子是要去哪裏？”
“我想去解手，轉來轉去找不到地方。”
“解手的地方繞道後面的小房子就是。”婆子給柳怡湘指明了方向。
“舒小姐好像不舒服，我去看一下。”柳怡湘想繞開婆子，婆子張開手攔住柳怡湘，“那邊是後院，府外的人沒有主人的許可不能進入。”
柳怡湘作罷，轉身離開，餘光好像看見舒小姐旁邊的丫鬟往小姐嘴裏遞了一個黑色的東西，隔得太遠看不清。
柳怡湘想看清一點，婆子擋得結結實實的，柳怡湘繞到後面。
不對勁。
舒小姐的婚事居然定在下個月，雖然說上個月已經定過親了，但未免也太快了。
就算是一見鐘情，按照規制一步一步來起碼都得三個月，聯想到舒小姐剛才的狀態，柳怡湘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想。
宴席結束後，柳怡湘留下來，毛遂自薦幫舒小姐趕制嫁衣，舒夫人原本以為是一句客套話，沒想到柳怡湘當真了，眾目睽睽下話已經放出去了，舒夫人不好拒絕。
柳怡湘很有誠意，第二天從鋪子裏面取了布匹和花樣上門讓舒小姐挑選，身邊跟著的是陸瀟瀟，由於舒夫人見過陸瀟瀟，陸瀟瀟也戴上了面紗。
舒小姐見了她們兩人，道：“你們主仆倒是新奇，一個二個都戴著面紗，是見不得人嗎？”
柳怡湘的臉色變了一下，隨後說道：“我臉上有傷，恐驚了小姐。”
舒小姐不以為意，拿出三錠金子，道：“這嫁衣你直接替我做好。”
柳怡湘變成了嫁衣專業戶，一個兩個的都要她做，但舒小姐真的好大方，柳怡湘道：“嫁衣做好了，小姐滿意了我再收銀子。”
“夕月，幫我量一下舒小姐的尺寸。”柳怡湘又對舒小姐道，“麻煩舒小姐站在起來，尺寸量的準，嫁衣才做的好看合身。”
舒鳳鳴站起身，柳怡湘拿著軟尺量了一下舒鳳鳴的肩頭，給了陸瀟瀟一個眼色，陸瀟瀟手搭在舒鳳鳴的手腕上，道，“麻煩舒小姐擡一下手，要量一下小姐的臂長和腰圍。”
舒鳳鳴不疑有他，陸瀟瀟閃過一絲異色，尺寸很快就量好，柳怡湘面露難色地說道：“舒小姐我鋪子裏面的事情雜，不能到府上為你趕制嫁衣，只能在鋪子裏面做，時間緊，做出來的嫁衣可能會素雅一些，不知道小姐介不介意。”
舒鳳鳴眼中沒有任何波瀾，“下月初三前完成便好。”
柳怡湘和陸瀟瀟離開大將軍府，一走出大門，陸瀟瀟立馬將柳怡湘拉到角落，震驚地說道：“你猜得沒錯，舒小姐有三個月的身孕，三個月前我哥還在雍熙城，一定和我哥哥沒有關系。”
陸瀟瀟露出幾分驚喜，隨即氣惱地說道：“她怎麽可以騙我哥，我一定要告訴我哥。”
柳怡湘拉住陸瀟瀟，“你確定陸將軍不知道嗎？”
“什麽意思？”
“婚期那麽緊，舒小姐的狀態不好，陸將軍一路護送，又懂得醫術，他也許……”柳怡湘說不下去。
“不可能。”陸瀟瀟立馬反駁，隨即想到哥哥的醫術天分在她之上，哥哥從小做事細致入微。
不可能，哥哥不可能知道，他知道了為何還要娶舒鳳鳴，難道是為了舒家的家世，不可能，哥哥不是那樣的人。
陸瀟瀟大步跑回軍營，柳怡湘追了一段路，實在是追不上，氣喘籲籲。
柳怡湘回去的路上，遇到了夕月，夕月拉著柳怡湘說道：“柳娘子，你娘親和丫鬟到涼州了！”
“什麽時候的事情？”柳怡湘驚喜不已，“她們現在在哪裏？”
“她們現在在阿桑鐵器鋪。”
柳怡湘小跑地往阿桑鐵鋪。
陸瀟瀟沖進了陸鐸的營帳，陸鐸讓士兵先出去，對陸瀟瀟道：“什麽事情那麽著急？你剛好，註意休息。”
“哥，你知不知道舒鳳鳴她，她……”
陸瀟瀟看著陸鐸的眼睛，心咯噔一下，沒有問完，陸瀟瀟已經知道答案了，從小一起長大，陸鐸眼裏的意思她知道。
“舒小姐以後是你的嫂子，不要直接喊她的名字。”
陸瀟心仿佛被一只無形的打手捏住，連呼吸都會疼一下，眼睛一直看著陸鐸，眼中的痛苦、哀傷、難堪，嘴巴好像粘住了，費了好大的勁兒，才艱難地開口，“哥，你心裏曾有一點、一點喜歡我嗎？”
陸鐸看著眼前的陸瀟瀟，面色憔悴，扶著桌子，勉強維持站立，努力掩飾自己的難堪痛苦，眼中只有冰冷，仿佛不曾觸動半分，說出的話沒有絲毫情意，“不曾。”
陸瀟瀟機械地搖頭，努力壓下喉頭湧起的酸澀，“你說謊，你明明就是喜歡我，每次媒人上門你都拒絕了，你知道我喜歡吃什麽，喜歡什麽顏色，你會爬很高很險峻的山為我采藥，我做噩夢的時候你會一整夜守在我房裏……”
陸瀟瀟拼命找出陸鐸愛她的證據，眼淚控制不住地往下落，最後泣不成聲。
陸鐸就像是無情的判官，冷眼看著眼前的一切，最後一句話打碎了陸瀟瀟的所有幻想。
“你是我妹妹。”
是一起生活了十幾年的兄妹，一切都是出於兄妹之情，一切都是她誤會了，是她多想了。
陸瀟瀟強撐著最後的自尊，踉蹌地離開陸鐸的營帳，最後不知道怎麽回到陸家，將自己鎖在房間裏面，閉門不出。
陸大夫煮好的飯菜放在陸瀟瀟的門外，對著門裏的陸瀟瀟道：“瀟瀟，飯放在外面了，餓的時候吃一點。”
屋內沒有動靜，陸大夫無奈地離開，晚上上來的時候，飯菜原封不動地放在外面。
陸大夫重新換了新煮好的飯菜。
柳怡湘來到阿桑鐵器鋪，見到了蓬頭垢面，瘦骨嶙峋的小紅和秋姨娘，一時間沒有認出來。
“小姐。”小紅喊了柳怡湘一聲。
柳怡湘眼淚馬上就落下來，拉著小紅和秋姨娘說，“你們怎麽過來的涼州，怎麽瘦了這麽多？”
阿桑拉著她們進門，立馬就把店門關了。
柳怡湘看到了久未謀面的木大哥，驚訝不已，木托吉瘦了很多，她都快認不出來了。
她不是給秋姨娘留了很多銀子嗎？怎麽會是現在的樣子？木大哥怎麽一起回來了？
柳怡湘此時有一肚子的疑問，阿桑拉著她們上樓，“妹子，我知道你著急，我們上去了慢慢說。”
到了樓上，柳怡湘憋下一肚子的疑問，燒水準備吃的，讓她們三人先吃飽喝足。
秋姨娘和小紅、木大哥吃飽後，阿桑拍了一下站在一旁的白虹道：“楞著幹嘛，趕緊收拾桌子洗碗。”
白虹反應過來收拾好碗筷下樓，留著她們在樓上。
木托吉握著阿桑的手，情意綿綿，仿佛有無數的話語，最後說，“幸苦你了，娘子。”
阿桑用力地打了木托吉好幾下，木托吉笑著，看著搖籃裏面的大寶二寶，合不攏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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