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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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0 章
天還未亮，柳怡湘早早地爬起來，昨天去吳大娘那裏借的面粉發的面，蒸了二十多個饅頭，加上吳大娘送的臘肉和酸菜，應該夠吃四五天。
提了幾桶水將水缸灌滿，將小屋子裏外都打掃幹凈。
收拾好自己的行裝，臨走前看了一眼還在熟睡的裴佑安，依依不舍地關上門離開。
關門聲響起，趴在床上的裴佑安睜開雙眼，確認柳怡湘已經離開，起身撿起身邊疊好的衣服穿起來。
粗糙的布料摩擦傷口，裴佑安緊擰著眉頭，將紮在腰帶裏面的衣服往上扯，留出一點空間，避免布料粘在未愈合的傷口上。
桌子上擺著稀飯饅頭和鹹菜，裴佑安隨便對付了幾口，吃完後端著碗筷走到廚房。
打開竈上的鍋蓋，一個個圓鼓鼓的白面饅頭映入眼簾，裴佑安抓著鍋蓋的手停在半空中，眼中閃過驚訝，而後低頭勾起嘴角，眉目舒展，露出久違的笑容。
為了能讓柳怡湘安心離開，裴佑安跟她說武器司給他放了兩天的假養傷，實際是，昨天下午都是師傅好不容易替他爭取的。
宋家的宅子坐落在一條安靜的大街上，門口佇立兩個石獅子，大門緊閉，看門的小廝靠在門梁上，歪著腦袋，雙眼露出一條縫，昏昏欲睡。
柳怡湘止住了上前詢問的心思，自己繞著宋家的宅子繞了一圈，找到西南的角門，敲了三聲，沒人應，又敲了幾下，方有個婆子姍姍來遲打開了大門，瞇著眼上下掃了一眼柳怡湘，“嘖”了一聲，掐著腰不耐煩說，
“幹嘛呢？”
“媽媽好，我是安排到夫人身邊伺候的柳家娘子，今兒第一次來，方便領一下路嗎？”
“你就是那個從軍奴營來的？”聽說是來伺候夫人的面容和善了一些，眼中仍是毫不掩飾的不屑。
“是的。”
“跟我走。”
柳怡湘跟在她身後，攀談後得知她是常媽媽，府中的老人，一家子都在府中做事。
領著柳怡湘東繞西走，走到後院一個僻靜的院子，門口站著李夫人身邊的大丫鬟芙蓉，芙蓉謝過常媽媽，領著柳怡湘到下人住的房間。
那日在吳家柳怡湘見過芙蓉，一直安靜地跟在李夫人身邊，話不多，耳聰目明，李夫人需要什麽不用說，她都會都一一做好。
她比柳怡湘矮一些，圓圓的臉蛋看著討喜，年逾二十三，不願意嫁人，說是要跟在李夫人身邊伺候一輩子。
“夫人還沒起，等夫人吃了早飯我再領你見夫人。”芙蓉從櫃子裏面拿出一床新的被褥，“原先這間房是巧兒住的，你現在這兒住下，有什麽缺的盡管來找我，不用客氣，我就住在你旁邊的小屋子。”
“謝謝姐姐。”柳怡湘笑著說道，芙蓉雖然話不多，細心地幫她安排好一切，看起來是好相與的。
芙蓉安置好柳怡湘後就到小廚房裏面忙活了，夫人平常的吃食起居都在院子裏，院裏面伺候的人攏共就幾個人。
夫人的陪嫁徐媽媽，三個粗使的小丫頭和廚房裏面的一個廚娘，以及她和巧兒，現下巧兒出嫁了，只餘下她一個人，好在院子裏面的事情不算多。
柳怡湘站起身打量了一下這個小房間，麻雀雖小五臟俱全，一張小床，一張桌子，一個櫃子，打掃得很幹凈，前任主人應該是個勤快的小姑娘。
鋪好床，打開櫃子將自己為數不多的衣物放進櫃子裏面，完事兒後坐在床上，晃悠著兩條腿。
沒有事兒做，開始胡思亂想。
不知道現在裴佑安起床沒，有沒有看到廚房裏面的饅頭，桌子上的稀飯放久了就涼了，他喜歡吃熱的，她出門前應該把粥放在鍋裏面保溫……
她想起了今天見到的常媽媽，對她真的不客氣，明知道她是來伺候夫人的，姿態依舊擺得高高的，李夫人住的院子在後院的最裏面，安靜是安靜，但未免也太安靜了。
她走進院子裏面就有一個十歲左右的小女孩打掃院子，路過廚房的時候瞥見一個小丫頭在燒火，廚娘在忙著揉面。
難道說李夫人在宋家的話語權不高，不應該啊，李夫人通身的打扮和氣度不像是柔弱的女子。
敲門聲響起，一個用紅繩紮著雙丫髻的小丫頭端著一盤吃食進來，聲音稚嫩，“柳姐姐，芙蓉姐姐擔心你沒有吃早飯，叫我端了一些吃的過來。”
一盤酥皮點心，一碗瘦肉粥並一盤小鹹菜。
柳怡湘說了聲謝謝，想留小丫頭聊聊天，了解一下府中的情況，小丫頭說早上事情多，忙不過來，午後有空再聊。
她早上吃過早飯了，肚子不餓，撿了一塊點心吃，表皮酥脆，裏面是紅豆紫米，味道很不錯，柳怡湘一連吃了三四個，肚子撐了才停手。
抹幹凈嘴巴的碎屑，心滿意足，能夠留在李夫人的小院子裏面做事真的不錯，環境好，人員簡單好相處，東西還好吃。
大約半個時辰後，芙蓉出現領著她去見李夫人，路上囑咐：“夫人今天早上頭疼的毛病犯了，身體不適，你等會兒進去了有什麽事情盡量不要煩夫人，有什麽需要解決的問題出來後來找我的行了。”
“好的，芙蓉姐姐。”柳怡湘答應，“夫人頭疼需不需要找大夫來看？”
“都是以前的老毛病了，吃了多少藥，看了不知多少大夫都不見得好轉，躺著休息兩天就好了，你以後跟在夫人身邊要時刻註意著夫人的身體。”
一進到夫人的院子中一股淡淡的木質香味縈繞在屋中，聞著這個味道，人都覺得舒爽許多。
墻上掛著幾幅山水畫，博古架上各色擺件錯落有致，書架上擺滿了書籍，桌上擺著一張古琴，香爐中焚著香，幾縷白煙縈繞而上。
可見屋子的主人十分有雅致。
李夫人半靠在床上，額頭上戴著護額，閉著眼，臉色蒼白，聽到動靜睜開了雙眼，芙蓉扶著夫人坐起身，往夫人背後加了一個靠墊，幫夫人按起頭。
李夫人手指了一下塌，示意柳怡湘坐下，露出無奈的笑容，“都是些老毛病了，隔幾天就來一次，院子裏面就只我一人，需要費心的事情不多，你平時就替我看看賬本，陪我下下棋便好，有什麽不懂的可以去問芙蓉，她跟在我身邊十幾年了。”
“好的，夫人。”
“你可會識字？”
“去書架上拿本書讀給我聽。”
柳怡湘依言走到書架前面，李夫人真的是愛讀書，架子上什麽類型的書都有，柳怡湘細心看過，從中間挑了一本看起來時常翻看的話本。
坐到塌上翻開話本，開始照著書念，話本是很熟套的愛情故事。
一位官家小姐在街上遇到流氓調戲，而後出現了一名英俊的書生英雄救美，一見鐘情，私下定情不顧家人的勸阻，毅然嫁給書生而後過上了琴瑟和鳴的幸福生活的故事。
念到二十幾頁，李夫人倚靠在床頭，眼睛慢慢合上，呼吸均勻，芙蓉停下了手上的動作，小聲跟柳怡湘說可以離開了。
柳怡湘放下書，輕手輕腳地離開，走到小院子裏面，無所事事，芙蓉照顧夫人，一時半會兒抽不出空理會她，來的第一天她就跑回院子裏面悶著好像也不太好。
站在院子中間四處望，廚房房頂上煙囪冒出一股股白煙，柳怡湘決定跑去廚房搭把手。
廚房裏面就李媽媽一人忙活著，見到有人來幫忙自然是樂意不過。
柳怡湘手腳利索，幫著李媽媽洗菜切菜，一邊跟著李媽媽閑聊起來。
李媽媽是李夫人的陪嫁，跟在夫人身邊有二十餘年了，對於府中的事情很是了解。
李妙是低嫁，嫁給宋千戶的時候他還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軍戶，隔年就生了三胞胎，三個都是男娃，原本是件喜事兒，但李妙生的時候傷了身體，虧虛得厲害，生完之後的半年就沒出過房門。
後來請了名醫，身體調理得好些了，但是終究還是傷了根本，小病纏身，沒有精力打理府中的大小事情，所以就住在後院中養身體。
“那府中的大小事情是老夫人在管嗎？”
一提到這兒，李媽媽的表情恨恨，“夫人生病後的第三年老爺讓那表妹進府當姨娘，現下府中的事情都是她在打理。你以後遇到趙姨娘和她身邊的人都避著點，她可不是省事兒的主。”
忙活兒完手中的活，李媽媽坐在小板凳上對柳怡湘說，“明著跟你說，我們院子裏面都知道你是軍奴，你來之前夫人特意囑咐我們不能欺負你，也不能因為你是軍奴就看輕你，夫人是個好人，以後你只管照顧好夫人，夫人一定不會虧待你的。”
聽到這兒，柳怡湘心下有些感動。
“我們夫人身體雖然不好，但是娘家那邊都是讀書人，做官的都不少，三個公子都爭氣，大公子中了進士，在蘇州做官，二公子聰明，現下在京城中親戚家住著準備來年的科考，三公子一身武功，進了最厲害的先鋒營，說不定過幾年有了軍功，官職比老爺的還要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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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還未亮，柳怡湘早早地爬起來，昨天去吳大娘那裏借的面粉發的面，蒸了二十多個饅頭，加上吳大娘送的臘肉和酸菜，應該夠吃四五天。
提了幾桶水將水缸灌滿，將小屋子裏外都打掃幹凈。
收拾好自己的行裝，臨走前看了一眼還在熟睡的裴佑安，依依不舍地關上門離開。
關門聲響起，趴在床上的裴佑安睜開雙眼，確認柳怡湘已經離開，起身撿起身邊疊好的衣服穿起來。
粗糙的布料摩擦傷口，裴佑安緊擰著眉頭，將紮在腰帶裏面的衣服往上扯，留出一點空間，避免布料粘在未愈合的傷口上。
桌子上擺著稀飯饅頭和鹹菜，裴佑安隨便對付了幾口，吃完後端著碗筷走到廚房。
打開竈上的鍋蓋，一個個圓鼓鼓的白面饅頭映入眼簾，裴佑安抓著鍋蓋的手停在半空中，眼中閃過驚訝，而後低頭勾起嘴角，眉目舒展，露出久違的笑容。
為了能讓柳怡湘安心離開，裴佑安跟她說武器司給他放了兩天的假養傷，實際是，昨天下午都是師傅好不容易替他爭取的。
宋家的宅子坐落在一條安靜的大街上，門口佇立兩個石獅子，大門緊閉，看門的小廝靠在門梁上，歪著腦袋，雙眼露出一條縫，昏昏欲睡。
柳怡湘止住了上前詢問的心思，自己繞著宋家的宅子繞了一圈，找到西南的角門，敲了三聲，沒人應，又敲了幾下，方有個婆子姍姍來遲打開了大門，瞇著眼上下掃了一眼柳怡湘，“嘖”了一聲，掐著腰不耐煩說，
“幹嘛呢？”
“媽媽好，我是安排到夫人身邊伺候的柳家娘子，今兒第一次來，方便領一下路嗎？”
“你就是那個從軍奴營來的？”聽說是來伺候夫人的面容和善了一些，眼中仍是毫不掩飾的不屑。
“是的。”
“跟我走。”
柳怡湘跟在她身後，攀談後得知她是常媽媽，府中的老人，一家子都在府中做事。
領著柳怡湘東繞西走，走到後院一個僻靜的院子，門口站著李夫人身邊的大丫鬟芙蓉，芙蓉謝過常媽媽，領著柳怡湘到下人住的房間。
那日在吳家柳怡湘見過芙蓉，一直安靜地跟在李夫人身邊，話不多，耳聰目明，李夫人需要什麽不用說，她都會都一一做好。
她比柳怡湘矮一些，圓圓的臉蛋看著討喜，年逾二十三，不願意嫁人，說是要跟在李夫人身邊伺候一輩子。
“夫人還沒起，等夫人吃了早飯我再領你見夫人。”芙蓉從櫃子裏面拿出一床新的被褥，“原先這間房是巧兒住的，你現在這兒住下，有什麽缺的盡管來找我，不用客氣，我就住在你旁邊的小屋子。”
“謝謝姐姐。”柳怡湘笑著說道，芙蓉雖然話不多，細心地幫她安排好一切，看起來是好相與的。
芙蓉安置好柳怡湘後就到小廚房裏面忙活了，夫人平常的吃食起居都在院子裏，院裏面伺候的人攏共就幾個人。
夫人的陪嫁徐媽媽，三個粗使的小丫頭和廚房裏面的一個廚娘，以及她和巧兒，現下巧兒出嫁了，只餘下她一個人，好在院子裏面的事情不算多。
柳怡湘站起身打量了一下這個小房間，麻雀雖小五臟俱全，一張小床，一張桌子，一個櫃子，打掃得很幹凈，前任主人應該是個勤快的小姑娘。
鋪好床，打開櫃子將自己為數不多的衣物放進櫃子裏面，完事兒後坐在床上，晃悠著兩條腿。
沒有事兒做，開始胡思亂想。
不知道現在裴佑安起床沒，有沒有看到廚房裏面的饅頭，桌子上的稀飯放久了就涼了，他喜歡吃熱的，她出門前應該把粥放在鍋裏面保溫……
她想起了今天見到的常媽媽，對她真的不客氣，明知道她是來伺候夫人的，姿態依舊擺得高高的，李夫人住的院子在後院的最裏面，安靜是安靜，但未免也太安靜了。
她走進院子裏面就有一個十歲左右的小女孩打掃院子，路過廚房的時候瞥見一個小丫頭在燒火，廚娘在忙著揉面。
難道說李夫人在宋家的話語權不高，不應該啊，李夫人通身的打扮和氣度不像是柔弱的女子。
敲門聲響起，一個用紅繩紮著雙丫髻的小丫頭端著一盤吃食進來，聲音稚嫩，“柳姐姐，芙蓉姐姐擔心你沒有吃早飯，叫我端了一些吃的過來。”
一盤酥皮點心，一碗瘦肉粥並一盤小鹹菜。
柳怡湘說了聲謝謝，想留小丫頭聊聊天，了解一下府中的情況，小丫頭說早上事情多，忙不過來，午後有空再聊。
她早上吃過早飯了，肚子不餓，撿了一塊點心吃，表皮酥脆，裏面是紅豆紫米，味道很不錯，柳怡湘一連吃了三四個，肚子撐了才停手。
抹幹凈嘴巴的碎屑，心滿意足，能夠留在李夫人的小院子裏面做事真的不錯，環境好，人員簡單好相處，東西還好吃。
大約半個時辰後，芙蓉出現領著她去見李夫人，路上囑咐：“夫人今天早上頭疼的毛病犯了，身體不適，你等會兒進去了有什麽事情盡量不要煩夫人，有什麽需要解決的問題出來後來找我的行了。”
“好的，芙蓉姐姐。”柳怡湘答應，“夫人頭疼需不需要找大夫來看？”
“都是以前的老毛病了，吃了多少藥，看了不知多少大夫都不見得好轉，躺著休息兩天就好了，你以後跟在夫人身邊要時刻註意著夫人的身體。”
一進到夫人的院子中一股淡淡的木質香味縈繞在屋中，聞著這個味道，人都覺得舒爽許多。
墻上掛著幾幅山水畫，博古架上各色擺件錯落有致，書架上擺滿了書籍，桌上擺著一張古琴，香爐中焚著香，幾縷白煙縈繞而上。
可見屋子的主人十分有雅致。
李夫人半靠在床上，額頭上戴著護額，閉著眼，臉色蒼白，聽到動靜睜開了雙眼，芙蓉扶著夫人坐起身，往夫人背後加了一個靠墊，幫夫人按起頭。
李夫人手指了一下塌，示意柳怡湘坐下，露出無奈的笑容，“都是些老毛病了，隔幾天就來一次，院子裏面就只我一人，需要費心的事情不多，你平時就替我看看賬本，陪我下下棋便好，有什麽不懂的可以去問芙蓉，她跟在我身邊十幾年了。”
“好的，夫人。”
“你可會識字？”
“去書架上拿本書讀給我聽。”
柳怡湘依言走到書架前面，李夫人真的是愛讀書，架子上什麽類型的書都有，柳怡湘細心看過，從中間挑了一本看起來時常翻看的話本。
坐到塌上翻開話本，開始照著書念，話本是很熟套的愛情故事。
一位官家小姐在街上遇到流氓調戲，而後出現了一名英俊的書生英雄救美，一見鐘情，私下定情不顧家人的勸阻，毅然嫁給書生而後過上了琴瑟和鳴的幸福生活的故事。
念到二十幾頁，李夫人倚靠在床頭，眼睛慢慢合上，呼吸均勻，芙蓉停下了手上的動作，小聲跟柳怡湘說可以離開了。
柳怡湘放下書，輕手輕腳地離開，走到小院子裏面，無所事事，芙蓉照顧夫人，一時半會兒抽不出空理會她，來的第一天她就跑回院子裏面悶著好像也不太好。
站在院子中間四處望，廚房房頂上煙囪冒出一股股白煙，柳怡湘決定跑去廚房搭把手。
廚房裏面就李媽媽一人忙活著，見到有人來幫忙自然是樂意不過。
柳怡湘手腳利索，幫著李媽媽洗菜切菜，一邊跟著李媽媽閑聊起來。
李媽媽是李夫人的陪嫁，跟在夫人身邊有二十餘年了，對於府中的事情很是了解。
李妙是低嫁，嫁給宋千戶的時候他還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軍戶，隔年就生了三胞胎，三個都是男娃，原本是件喜事兒，但李妙生的時候傷了身體，虧虛得厲害，生完之後的半年就沒出過房門。
後來請了名醫，身體調理得好些了，但是終究還是傷了根本，小病纏身，沒有精力打理府中的大小事情，所以就住在後院中養身體。
“那府中的大小事情是老夫人在管嗎？”
一提到這兒，李媽媽的表情恨恨，“夫人生病後的第三年老爺讓那表妹進府當姨娘，現下府中的事情都是她在打理。你以後遇到趙姨娘和她身邊的人都避著點，她可不是省事兒的主。”
忙活兒完手中的活，李媽媽坐在小板凳上對柳怡湘說，“明著跟你說，我們院子裏面都知道你是軍奴，你來之前夫人特意囑咐我們不能欺負你，也不能因為你是軍奴就看輕你，夫人是個好人，以後你只管照顧好夫人，夫人一定不會虧待你的。”
聽到這兒，柳怡湘心下有些感動。
“我們夫人身體雖然不好，但是娘家那邊都是讀書人，做官的都不少，三個公子都爭氣，大公子中了進士，在蘇州做官，二公子聰明，現下在京城中親戚家住著準備來年的科考，三公子一身武功，進了最厲害的先鋒營，說不定過幾年有了軍功，官職比老爺的還要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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