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走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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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走不走？
陸右一的檢查結果是有點輕微腦震蕩，所以還在醫院裏呆了兩天觀察結果。等出來的時候事情還沒有完全平息，一時間又成為了人群中的焦點，在哪都能聽到看著他而竊竊私語的聲音。
李安白家裏跟學校出了大價錢壓下去了這件事，對內表明一致不準說，所以這件事也有只有校內人員知道。事情沒有發酵的太大，倒是趙馨玥期間被找了幾次。
作為李安白事件的主要人物之一，她到學校之後會接受目光的打量或者是被學校老師家訪詢問情況都是能夠預料到的，簡單的帶過去後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明面上表現出來的就是李安白愛而不得而想不開，一時沖動釀成了錯誤的結局。誰都沒有提兩個人有沒有在一起這件事。
但讓她沒有想到的是李安白爸媽居然也找上門來了，李媽媽憔悴得不成人形，出差在外的老爸也慌忙地趕回來處理這個不爭氣的孽子。他們想的是不管是出多少錢，只要不留下案底，到時候隨便找個機會送出國就行了。至於出多少錢能撤下，還得看她。
趙馨玥不感興趣，一口咬死不撤案，弄得老夫婦兩個焦頭爛額。李媽媽甚至跪下來求她，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說著有多麽不容易，他再也不敢了，念在之前在一起過的情分上網開一面這樣的話。
趙馨玥嗤之以鼻，不屑開口：“他走到現在這個結局是我的錯嗎？您可能不知道吧，你兒子在校園裏一直可都是橫行霸道的，多少人敢怒不敢言，就是因為你跟校長有關系，你家有錢，所以才一再忍讓。他追我…不，應該說是騷擾我的那段時間你知道我是怎麽過來的嗎？你知道你兒子有多惡心多變態嗎？這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我現在這樣也是我應得的，我沒有其他話可說。”
“撤訴是不可能的，放這樣的人進入社會，不知道還有多少人遭難。既然你們教不好他，那就讓他好好接受一下國家、法律的教育好了。二位慢走，我家暫時不接待閑客。”
話語說得鏗鏘有力不留一絲餘地，李媽媽徹底絕望了，淒涼又落寞地被自家丈夫攙扶出去。
聽到這裏李夢瑤忍不住笑出聲，幾個人也都舒了一口氣。丁森爽快地舉起可樂杯，聲音有力：“來！幹一個！第一、就當是慶祝陸右一出院了！二就是，那玩意終於被退學了！”
爽文結局就像是剛開口汽水的第一口，刺激得頭皮發麻，暢快因子不斷地在身體血液中沖撞，讓人激動地停不下來。
“柏雲啊，真是辛苦你了，敬你一個！”
笑著笑著眼淚就要出來了，李夢瑤端起杯子，紅著眼眶去看柏雲。今天難得能出來，她私服外面還套著校服外套，看著就乖巧又幹凈。
之前她也聽說了一點關於柏雲的傳聞，只是當時忙著學習，吃的瓜不全。再加上兩個人平時交集其實算不上多，所以也就自然而然忽視掉了。現在回頭一看，這個女孩子啊真是在大家都沒在意、看到的某一處吞下去了很多不該承受苦難，現在的榮譽配得上她這一路的辛苦，她佩服！
柏雲像是沒想到，連忙起身去迎，舊賬被翻出來她有點不好意思，溫聲道：“謝謝你。都過去了。”
“是啊，這下能給過去的自己一個交代了。”
坐在一旁的梁彤也端起杯子輕輕碰了一下，拍拍柏雲的肩。
看著情況不對，丁森打斷開口：“哎呦，咱好不容易出來一次不說這些難受的了，吃飯吃飯！”
陸右一手還沒恢覆全，右手握著筷子半天夾不起一顆豆子的樣子有點滑稽。許順實在看不下去了，給他遞了個勺子。
“你這手，還用不熟練呢？”
“嗯呢，跟新長出來的似得，還沒馴化完全。”
“怎麽會這樣？你不是只傷到了手背嗎？”
“那這塊皮膚不是互通共用的嗎。”
即使小小聲的對話也被身邊的有心人聽到了，柏雲微微側頭：“你想吃什麽？我幫你夾吧。”
“沒事沒事，我只是在訓練我的右手而已，這叫覆健。我左手還是可以夾起來的，不信你看。”
他拿起盤前架著的公筷，有點別扭的去夾菜。雖然成功了，但是全程抖個不停，丁森都怕這一夾子再抖回去或者掉進湯裏。
“還沒鍛煉完成。我想著我要是左右開弓一起練，說不定到時候真的能達到左右手運用自如呢，這多酷啊。別那麽提心吊膽的表情嘛，兩道口子而已，我又不是骨折了真是。”
笑嘻嘻的語氣並不能讓她就此放心，柏雲抿唇沈默，眼睛落在被衣服遮擋住的傷疤處。如果沒記錯的，他左手臂上應該也有傷疤才對…
一頓飯吃得心不在焉，直到飯局結束她都還在想這件事。身邊人陸續離開後兩個人像往常一樣並肩走回去，仰頭看著夜空中忽閃的星星，呼出一口氣。已經是三月底，馬上就要到四月份了，最近的天回溫了許多，好幾天都熱得人穿短袖。
“在想什麽呢？”
陸右一也仰著頭去看，冷不丁地出聲。柏雲側頭，陸右一好像又瘦了，骨相更清晰了。下頜線後半段隱在暗處，連接上的是那一塊明顯突出的喉結軟骨，每次吞咽時會隨著上下滑動，讓冷白的皮肉增添了幾分硬朗。
對上他的眼神後才後知後覺自己看呆了的事實，她被燙地逃開視線，緩聲道：“還疼嗎？手。”
陸右一小心地攥攥拳，“沒事，沒啥大問題，不要擔心。”
他想半天，篩出一句還算浪漫的話：“而且，這樣子留下痕跡，哪怕是碰到和我長得很像的人也能夠一下子分清楚誰才是真的喜歡你的了。你就不會被那些有心人騙走啦。”
路邊的燈光穿透發絲落在他的臉上，斑駁的碎影不足他眼裏半分的明亮，柏雲想笑又很心疼，喃喃著：“真傻。”
喜歡你的人怎麽可能認不出來你嘛…畢竟，在無數次回眸看向自己時，眼裏的情緒根本就藏不住啊。
“欸，你初中的時候有沒有流行過在手背上畫傷疤的？你看我這像不像？算趕上了個尾氣是哈？”
“…要真是畫的就好了。”
“嘿你，你別難受啊，我都不疼了你看，我都能直接一個手可摘星哎呦嘶、辰呢哈哈哈。”
“你別亂來了，別動，就這樣。”
“////好、好。”
眨眼間來到月考，算算時間其實離高三高考也快了，所以在這次月考後學校安排了一場很正式的模擬高考，也是高三的三模考。
班長今天請了假，老師就托柏雲把表交到教務處。陰沈的天際似乎預告著大雨即將來襲，碰上考試天，大家心情都是悶悶的。
現在剛下課，校園裏鬧哄哄的一片，三兩個的挽著手攬著肩走向校門去覓食，準備等會上晚自習。她慢步在廊道走著，心思神游。
好久沒有踏出那一層樓了，現在上到三樓還有些點陌生感。走到五班門口，教室還是原來的那個教室，人都還是那些人，只是少了一個她而已。
柏雲探頭往裏看了一眼，看到陸右一就站在窗邊，沈默地眺望遠方。她心思微動，驀地生出些慌亂，步子不由自主加快走進去。
“在看什麽？”
陸右一才回神，看到她小小驚訝了一下，心跳後知後覺亂起來，“啊…沒什麽。今天要下雨啊，你帶傘了嗎？”
“帶了，你呢？”
“我也帶了。”
突然就尷尬起來了，他眼神亂瞟，試圖找點話題。
“誒你怎麽來了？不會是專程來找我的吧？”
脫口而出的話本來是想要活躍一下氣氛的，但不知道怎麽的他卻先紅了耳朵，下一秒就聽到柏雲輕聲說：“不是，我上來交個表格。”
“哦哦，剛好路過，然後又剛好看到我，然後就進來了。我懂，我懂。”
明明很正常的流程卻被他說的另有深意起來，她擡眼撇向不正經的他，岔開話題：“怎麽不去吃飯？”
“你不也沒去嘛。”
“我有事。”
“那，那我也有事。”
他強行把眼睛移開，盯著遠方的鐘樓沒了下文。柏雲腦袋裏靈光一閃，猛然想起一件事，她小心地看看陸右一，小聲開口：“馬上，就要到清明節了。”
“嗯，月考後就是。”
剩下的話她不知道該怎麽問出口，擰著眉想時，又聽到陸右一說：“我想我媽了。”
聲音很輕很低，像只是一句喟嘆而已，就要散在從吹進來的風裏，但是柏雲聽清了。
“今年，要回去嗎？”
“時間不湊巧，回不去了。回去，也沒人了。”
他壓下眉眼，落寞感油然而生。
“我可以陪你回去。”
話語脫口而出，連她自己都是一楞。但她當時也沒想那麽多，只是不想這種表情再存在在他臉上而已。
“嗯？”
陸右一擡起頭，眸光閃動看起來很意外。柏雲在他開口前又說：“月考完之後第二天就可以去，待一天之後在第二天下午回來，還能來得急上晚自習。高三模擬考，我們都放假，時間很充裕。”
他很明顯沒想到這麽短的時間裏柏雲已經安排好之後的行程規劃了，一時間咂舌的不知道說什麽，“但，但是…”
教室裏已經走進來幾個人了，兩個人站在窗前的對話有些顯眼，她道：“不用著急回覆，在月考結束前都有時間，你想好了我們就可以去。”
說完就轉身離開了教室，幹脆而利落。李夢瑤跟梁彤嬉笑著走進來，朝著還在呆楞的陸右一喊：“誒陸右一，剛剛我是不是看見柏雲了？她剛來咱們班了嗎？”
“啊，呃…嗯，她上來交個表。”
“你看，我就說我沒看錯吧，你還不信我。”
看著李夢瑤神氣的樣子，梁彤無奈，撕開包裝袋一邊道：“是是，你眼神最好了。”
隨口就去提醒陸右一：“陸班長，老師讓你趕緊把作業收好送上去。”
“噢，知道了。”
他心不在焉地收拾著亂丟在桌上的本子，腦子裏都是剛剛柏雲說的話。真是沒想到，他這個當事人居然比她還要猶豫。
-好。
消息是在晚課放學之後發送出去的，陸右一側身，不知道在想什麽，繼而又問：
-你那邊沒問題嗎？你媽媽她…
第二天就是月考，但書上的知識半點都看不進去，思緒紊亂根本理不清。他擡眼看向一旁鎖起來的櫃子，翻著桌面去找鑰匙。
咯噔一聲。陸右一沈默地打開，猶豫半天最後也把裏面的東西取出來。
等考完試，等考完試的……
他這樣想著，轉頭去看因為消息發來而亮起的屏幕
-我媽媽這段時間都出差，沒關系的。只要趕在晚自習之前回來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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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李安白事件的主要人物之一，她到學校之後會接受目光的打量或者是被學校老師家訪詢問情況都是能夠預料到的，簡單的帶過去後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明面上表現出來的就是李安白愛而不得而想不開，一時沖動釀成了錯誤的結局。誰都沒有提兩個人有沒有在一起這件事。
但讓她沒有想到的是李安白爸媽居然也找上門來了，李媽媽憔悴得不成人形，出差在外的老爸也慌忙地趕回來處理這個不爭氣的孽子。他們想的是不管是出多少錢，只要不留下案底，到時候隨便找個機會送出國就行了。至於出多少錢能撤下，還得看她。
趙馨玥不感興趣，一口咬死不撤案，弄得老夫婦兩個焦頭爛額。李媽媽甚至跪下來求她，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說著有多麽不容易，他再也不敢了，念在之前在一起過的情分上網開一面這樣的話。
趙馨玥嗤之以鼻，不屑開口：“他走到現在這個結局是我的錯嗎？您可能不知道吧，你兒子在校園裏一直可都是橫行霸道的，多少人敢怒不敢言，就是因為你跟校長有關系，你家有錢，所以才一再忍讓。他追我…不，應該說是騷擾我的那段時間你知道我是怎麽過來的嗎？你知道你兒子有多惡心多變態嗎？這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我現在這樣也是我應得的，我沒有其他話可說。”
“撤訴是不可能的，放這樣的人進入社會，不知道還有多少人遭難。既然你們教不好他，那就讓他好好接受一下國家、法律的教育好了。二位慢走，我家暫時不接待閑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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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雲像是沒想到，連忙起身去迎，舊賬被翻出來她有點不好意思，溫聲道：“謝謝你。都過去了。”
“是啊，這下能給過去的自己一個交代了。”
坐在一旁的梁彤也端起杯子輕輕碰了一下，拍拍柏雲的肩。
看著情況不對，丁森打斷開口：“哎呦，咱好不容易出來一次不說這些難受的了，吃飯吃飯！”
陸右一手還沒恢覆全，右手握著筷子半天夾不起一顆豆子的樣子有點滑稽。許順實在看不下去了，給他遞了個勺子。
“你這手，還用不熟練呢？”
“嗯呢，跟新長出來的似得，還沒馴化完全。”
“怎麽會這樣？你不是只傷到了手背嗎？”
“那這塊皮膚不是互通共用的嗎。”
即使小小聲的對話也被身邊的有心人聽到了，柏雲微微側頭：“你想吃什麽？我幫你夾吧。”
“沒事沒事，我只是在訓練我的右手而已，這叫覆健。我左手還是可以夾起來的，不信你看。”
他拿起盤前架著的公筷，有點別扭的去夾菜。雖然成功了，但是全程抖個不停，丁森都怕這一夾子再抖回去或者掉進湯裏。
“還沒鍛煉完成。我想著我要是左右開弓一起練，說不定到時候真的能達到左右手運用自如呢，這多酷啊。別那麽提心吊膽的表情嘛，兩道口子而已，我又不是骨折了真是。”
笑嘻嘻的語氣並不能讓她就此放心，柏雲抿唇沈默，眼睛落在被衣服遮擋住的傷疤處。如果沒記錯的，他左手臂上應該也有傷疤才對…
一頓飯吃得心不在焉，直到飯局結束她都還在想這件事。身邊人陸續離開後兩個人像往常一樣並肩走回去，仰頭看著夜空中忽閃的星星，呼出一口氣。已經是三月底，馬上就要到四月份了，最近的天回溫了許多，好幾天都熱得人穿短袖。
“在想什麽呢？”
陸右一也仰著頭去看，冷不丁地出聲。柏雲側頭，陸右一好像又瘦了，骨相更清晰了。下頜線後半段隱在暗處，連接上的是那一塊明顯突出的喉結軟骨，每次吞咽時會隨著上下滑動，讓冷白的皮肉增添了幾分硬朗。
對上他的眼神後才後知後覺自己看呆了的事實，她被燙地逃開視線，緩聲道：“還疼嗎？手。”
陸右一小心地攥攥拳，“沒事，沒啥大問題，不要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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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邊的燈光穿透發絲落在他的臉上，斑駁的碎影不足他眼裏半分的明亮，柏雲想笑又很心疼，喃喃著：“真傻。”
喜歡你的人怎麽可能認不出來你嘛…畢竟，在無數次回眸看向自己時，眼裏的情緒根本就藏不住啊。
“欸，你初中的時候有沒有流行過在手背上畫傷疤的？你看我這像不像？算趕上了個尾氣是哈？”
“…要真是畫的就好了。”
“嘿你，你別難受啊，我都不疼了你看，我都能直接一個手可摘星哎呦嘶、辰呢哈哈哈。”
“你別亂來了，別動，就這樣。”
“////好、好。”
眨眼間來到月考，算算時間其實離高三高考也快了，所以在這次月考後學校安排了一場很正式的模擬高考，也是高三的三模考。
班長今天請了假，老師就托柏雲把表交到教務處。陰沈的天際似乎預告著大雨即將來襲，碰上考試天，大家心情都是悶悶的。
現在剛下課，校園裏鬧哄哄的一片，三兩個的挽著手攬著肩走向校門去覓食，準備等會上晚自習。她慢步在廊道走著，心思神游。
好久沒有踏出那一層樓了，現在上到三樓還有些點陌生感。走到五班門口，教室還是原來的那個教室，人都還是那些人，只是少了一個她而已。
柏雲探頭往裏看了一眼，看到陸右一就站在窗邊，沈默地眺望遠方。她心思微動，驀地生出些慌亂，步子不由自主加快走進去。
“在看什麽？”
陸右一才回神，看到她小小驚訝了一下，心跳後知後覺亂起來，“啊…沒什麽。今天要下雨啊，你帶傘了嗎？”
“帶了，你呢？”
“我也帶了。”
突然就尷尬起來了，他眼神亂瞟，試圖找點話題。
“誒你怎麽來了？不會是專程來找我的吧？”
脫口而出的話本來是想要活躍一下氣氛的，但不知道怎麽的他卻先紅了耳朵，下一秒就聽到柏雲輕聲說：“不是，我上來交個表格。”
“哦哦，剛好路過，然後又剛好看到我，然後就進來了。我懂，我懂。”
明明很正常的流程卻被他說的另有深意起來，她擡眼撇向不正經的他，岔開話題：“怎麽不去吃飯？”
“你不也沒去嘛。”
“我有事。”
“那，那我也有事。”
他強行把眼睛移開，盯著遠方的鐘樓沒了下文。柏雲腦袋裏靈光一閃，猛然想起一件事，她小心地看看陸右一，小聲開口：“馬上，就要到清明節了。”
“嗯，月考後就是。”
剩下的話她不知道該怎麽問出口，擰著眉想時，又聽到陸右一說：“我想我媽了。”
聲音很輕很低，像只是一句喟嘆而已，就要散在從吹進來的風裏，但是柏雲聽清了。
“今年，要回去嗎？”
“時間不湊巧，回不去了。回去，也沒人了。”
他壓下眉眼，落寞感油然而生。
“我可以陪你回去。”
話語脫口而出，連她自己都是一楞。但她當時也沒想那麽多，只是不想這種表情再存在在他臉上而已。
“嗯？”
陸右一擡起頭，眸光閃動看起來很意外。柏雲在他開口前又說：“月考完之後第二天就可以去，待一天之後在第二天下午回來，還能來得急上晚自習。高三模擬考，我們都放假，時間很充裕。”
他很明顯沒想到這麽短的時間裏柏雲已經安排好之後的行程規劃了，一時間咂舌的不知道說什麽，“但，但是…”
教室裏已經走進來幾個人了，兩個人站在窗前的對話有些顯眼，她道：“不用著急回覆，在月考結束前都有時間，你想好了我們就可以去。”
說完就轉身離開了教室，幹脆而利落。李夢瑤跟梁彤嬉笑著走進來，朝著還在呆楞的陸右一喊：“誒陸右一，剛剛我是不是看見柏雲了？她剛來咱們班了嗎？”
“啊，呃…嗯，她上來交個表。”
“你看，我就說我沒看錯吧，你還不信我。”
看著李夢瑤神氣的樣子，梁彤無奈，撕開包裝袋一邊道：“是是，你眼神最好了。”
隨口就去提醒陸右一：“陸班長，老師讓你趕緊把作業收好送上去。”
“噢，知道了。”
他心不在焉地收拾著亂丟在桌上的本子，腦子裏都是剛剛柏雲說的話。真是沒想到，他這個當事人居然比她還要猶豫。
-好。
消息是在晚課放學之後發送出去的，陸右一側身，不知道在想什麽，繼而又問：
-你那邊沒問題嗎？你媽媽她…
第二天就是月考，但書上的知識半點都看不進去，思緒紊亂根本理不清。他擡眼看向一旁鎖起來的櫃子，翻著桌面去找鑰匙。
咯噔一聲。陸右一沈默地打開，猶豫半天最後也把裏面的東西取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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