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過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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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過年
昨晚下的雪也不是很厚，只是半碎的雪在後半夜凍起來後變得又硬又滑，教學樓入口鋪上了一層稻草作為防滑。
陸右一困倦地趴在座位上聽班主任講話。他昨晚錄了半宿的歌，嗓子都要唱廢了但還是不滿意，最後挑挑揀揀半天才從裏面挖出來一個還算不錯的發了過去，只是…
他斜眼過去，柏雲面色淡淡地正在整理試卷，一點也沒看出來有什麽不一樣。這樣到底是聽了還是沒有聽啊？因為早上時間太趕所以還沒來得急聽嗎？
他猜不出來，幽怨的就這樣盯著她，試圖把人的目光抓過來。
陳梅簡單交代了一下雪天防滑的註意事項後切入正題：“今年過年在一月底的樣子，所以月考就跟期末一起考了。算算時間也就半個多月了，大家接下來好好學啊，考好點回去也能過個好年。”
說這句話時視線還有意無意地落在柏雲身上，對上她平淡無波的目光，陳梅微微皺眉。
早自習結束，五分鐘之後就要上課。盡管這樣還是有很多同學抓緊了時間做事，睡覺的、上廁所的、接水的熱鬧至極。還有就是聊八卦的，比如李夢瑤。
她很興奮地轉過頭問：“誒你們過年要去哪玩啊？我爸媽說要帶我去三亞歇兩天！”
“哇牛，小爺在游戲裏爽唄，還能去哪。回來的時候給我們帶點特產唄？”
丁森配合地鼓鼓掌，擰開蓋子喝咖啡，醇香味飄入鼻中讓人完全可以忘了它可以有多苦的事實。
“包在我身上了。霄霄你呢？”
“今年不出意外也就只有一星期吧？我在家刷題吧，開學還有開學考呢。”
每次開學的開學考是北二中默認的習俗了，考的倒是也不難，就是在假期裏誰還能看得進去題目啊。
李夢瑤捂上耳朵試圖逃避：“啊啊我不聽我不聽，我不要開學考。假期就那麽點，結束還有開學考，你還是殺了我吧！”
她哼哼唧唧地倒在梁彤身上不願意起來，柏雲與她對視一笑都有點無奈。
考試那天也下了小雪，飄飄揚揚的在空中飛舞著又落在地上，積起來一小塊。最後一場考完大家歡呼著離開考場，邁著輕快地步伐準備去迎接新年。反正等到成績出來後，也是新年第二天了。
無所謂明天，今天快樂才最重要！
柏雲跟他們揮著手分別，站在走廊上等待回去取東西的趙馨玥。往下看過去，大家三兩成群，歡笑融融地走出校門，說上一句“新年快樂”後各回各家。
她靠在欄桿上去看門上貼著的春聯，紅底黑字寫的是楷體，字裏行間的祝福看著就喜慶。只是她到現在都不太有實感，感覺好像也沒過多久就要過年了，明明什麽都沒做新的一年就要真正來臨了。
等了一會後趙馨玥才從樓上走下來，圍巾上的兩個棉球隨著跑動一顛一顛的，配上她今天同色系的衣服看起來就特別可愛。
少女像個小雪球一樣歡快地蹦到她面前，挽著柏雲的胳膊笑：“走吧！”
街道兩旁也是熱鬧一片。花店爆滿了，周圍都是人在挑選花卉準備好好裝飾一下房間，百合與梅花被擺開，香味在冷空氣裏顯得更加清冽。
許許多多的人家前掛上了紅燈籠，兩個人站在門前正在貼著對聯，每個人臉上都在洋溢著喜悅。
兩個人推開奶茶店的門走進去，屋內的店員只剩下老板一個。小姐姐正在收拾東西，聽到有人推門下意識喊：“歡迎光臨，看看需要點什麽？”
等到看清來人後又溫柔地笑著：“是你啊，你們考完試了？”
“對啊，累死我了——還是老樣子哈，不要糖。”
趙馨玥是這家的老顧客了，基本上每次來都只點那一個，加什麽小料、糖要放多少她早就熟記在心了，拿著杯子調制時還不忘回話：“知道了，你我還不清楚嗎。”
“姐姐你這裏沒人了誒。”
趙馨玥打量了一下四周，還有兩個在吧臺坐著的人。屋內的茶幾上擺著過年用的裝飾花，還有一些小紅燈籠就掛在角落，福字貼畫黏在玻璃上，年味十足。
“馬上就要過年了嘛，等再晚一點我們也要關門了。來，這是你的茉茶椰奶，請慢用。”
“謝謝~霄霄你不要嗎？”
她看著一旁柏雲，將自己還沒喝的奶茶遞過去：“嘗嘗？”
“不用啦，我肚子有點不太舒服，不想喝。”
“嗯？胃疼嗎還是？”
看著她有點著急的樣子，柏雲連聲安慰：“沒事沒事，可能是有點脹氣，感覺總想打嗝。”
“哦哦這樣，會不會是喝了什麽帶氣的飲料造成的？”
茉莉與茶的清香完美結合起來，絲滑的口感在口中蔓延，趙馨玥咬著吸管問道。
“不知道誒，沒事，緩一會就好了。”
“對了，你爸回來了嗎？”
“嗯，今天早上回來的。聽說是趕了第一場的飛機回來的，今天跟媽媽去采購食材呢。”
“哎，羨慕你們家不用走親戚。我們家今天肯定會來很多人，明天人會更多…那群小屁孩，我看著頭就疼。”
柏雲看她郁悶地吸著奶茶的樣子不禁輕笑，“但是人多也熱鬧嘛。”
“他們只是吵，這種熱鬧我寧願不要。”
……
又聊了會，等到店長姐姐準備關門了，兩人才道了聲“新年快樂”後才離開。
等回到小區門口時天已經黑的差不多了，柏雲跟門衛大爺點點頭就準備進去，忽地一聲輕喝響起，陰影處跳出來個人。
她有點措手不及，嚇得一抖，下意識去看他，面容微慍：“幹什麽呀，又嚇我，你幼不幼稚啊陸右一。”
被毫不客氣說教了一頓的當事人不但沒有悔改之意反而還笑嘻嘻地看著她：“對不起嘛。你怎麽才回來？”
“跟玥玥聊了會天。你呢？怎麽還不回去？”
“我出來買醬油的，真沒有故意要蹲點嚇你的意思，只是順路而已。”
陸右一把手中的袋子提起來給她看，有點無辜。但是柏雲才不信：
“你家樓下沒有超市嗎？怎麽繞到我這裏來了？”
“超市就剛好沒有海*醬油了，醬油，我只吃海*的。”
他臉不紅心不跳地說著，一點看不出來撒謊的樣子。柏雲被他逗笑了，墊著腳就要去彈他額頭：“我們沒有這個讚助，你打什麽廣告。”
陸右一眼睛亮亮的，老實低下頭任她欺負。其實每次她下手的力氣都算不上大，看到他不認真聽課的時候還會戳著他的額頭講他，但是那點軟綿綿的力氣對他來說根本算不上什麽，反而還想讓她多碰碰。
有時候真覺得自己挺變態的，柏雲做什麽他都願意接受，並且好像還很享受。在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的瞬間，依賴感已經快要超出自己的底線了，他就是喜歡看她被自己惹得無奈還完全沒辦法的樣子，受不了的貪戀，整個心尖都是甜的。
他舔舔虎牙尖，笑瞇瞇地看：“柏雲，新年快樂。”
“嗯，新年快樂。”
外面還是有點冷的，她推開擋在前面的人：“我要走了，你快回去吧。”
然後下一秒就被整個抱起。
？！？！
柏雲驚了一下，低頭一看，腳離地面沒有太遠，但是失重感還是有的。她怒氣沖沖地掙紮：“陸右一你個笨蛋，放我下來！幹什麽呀！”
“別動別動，我手裏還拿著醬油呢。要是一松手，我可保證不了你會不會崴腳啊？”
威脅的話裏面還帶著笑。
這個人怎麽這麽煩呢！
她伸手去掐陸右一的手：“放開啦！不然把你醬油偷走了！”
“行啊，你把我醬油偷走我就把你整個人都帶回去。”
這算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嗎？
陸右一說完就轉身，朝著自己家的方向走了兩步。
“誒誒你別走別走啊！陸右一！”
柏雲兩只腿亂蹬，蹭著他一褲子灰，她這會真有點急了：“你說你說，你想要幹什麽？”
“幹什麽都行？”
“我能做到的，都行。”
他把人放下來。柏雲腳一沾地下意識就想跑，結果還是被撈回懷裏。陸右一摟住她的腰往後帶：“怎麽說話不算數呢柏老師？怎麽就想跑啊？”
“沒有…只是想離你遠一點而已。”
她有點無奈，拍拍他的手示意松開，小聲說：“你說吧，什麽要求。”
“轉過來，讓我再抱會。”
寬松的棉襖下是細瘦的腰肢，堪堪一握能直接掌住大半，男人骨子裏那點不堪入耳的破壞欲被完全激發出來。
他垂頭在柏雲頸側，用鼻尖蹭著那一塊漏出來的皮膚，聲音暗啞：“柏雲，你快點長大吧。”
“什麽啊，我們不是一樣大的。”
柏雲被蹭得有點癢，下意識往後縮。她還以為陸右一在說自己幼稚，心裏有點不滿，明明更幼稚的人是他才對吧。
感受到她躲開的動作，後背的手掌不由自主按著腰往前一壓，兩個人完全貼合在一起。他悶悶地輕笑：“那我也快點長大，一起考上Z大。畢業那天就當我女朋友好不好？”
“…畢業早著呢，我該回去了，你、你松開。”
這次倒是沒掙紮幾下，手就放下來了。看著她離開的背影，陸右一也不走，就這樣目送著，直到她又轉頭擺擺手走進轉角。
他才松了松攥緊的拳頭，垂下眼睫。
真的，時間再快點吧，他真的要忍不住了。
懵懵的睡了一覺後就是要過年了，柏雲在家裏剁餡幫忙包餃子，偶爾看一眼手機。
李夢瑤他們一家已經到了三亞了，還發了不少照片過來。陽光、沙灘還有椰子樹，跟那些紀錄片裏的一樣。柏雲盯著那片湛藍泛光的海，心思微動。
大年夜裏大家又熬成了貓頭鷹，卡著點互相送祝福，不管是大群還是小群都是一樣的熱鬧。電視裏放著的春晚也快到了盡頭，她一一回覆完後就睡覺去了。
一個星期的假期並不算長，柏雲在堆疊的卷子裏度過平穩枯燥的生活，不久後就迎來了開學。
雖然再次見面很開心，但開心中包裹的更多的是對假期的眷戀。各個笑中帶苦的擁抱，然後狠狠地拍著對方的後背，主打一個傷敵八百自損一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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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斜眼過去，柏雲面色淡淡地正在整理試卷，一點也沒看出來有什麽不一樣。這樣到底是聽了還是沒有聽啊？因為早上時間太趕所以還沒來得急聽嗎？
他猜不出來，幽怨的就這樣盯著她，試圖把人的目光抓過來。
陳梅簡單交代了一下雪天防滑的註意事項後切入正題：“今年過年在一月底的樣子，所以月考就跟期末一起考了。算算時間也就半個多月了，大家接下來好好學啊，考好點回去也能過個好年。”
說這句話時視線還有意無意地落在柏雲身上，對上她平淡無波的目光，陳梅微微皺眉。
早自習結束，五分鐘之後就要上課。盡管這樣還是有很多同學抓緊了時間做事，睡覺的、上廁所的、接水的熱鬧至極。還有就是聊八卦的，比如李夢瑤。
她很興奮地轉過頭問：“誒你們過年要去哪玩啊？我爸媽說要帶我去三亞歇兩天！”
“哇牛，小爺在游戲裏爽唄，還能去哪。回來的時候給我們帶點特產唄？”
丁森配合地鼓鼓掌，擰開蓋子喝咖啡，醇香味飄入鼻中讓人完全可以忘了它可以有多苦的事實。
“包在我身上了。霄霄你呢？”
“今年不出意外也就只有一星期吧？我在家刷題吧，開學還有開學考呢。”
每次開學的開學考是北二中默認的習俗了，考的倒是也不難，就是在假期裏誰還能看得進去題目啊。
李夢瑤捂上耳朵試圖逃避：“啊啊我不聽我不聽，我不要開學考。假期就那麽點，結束還有開學考，你還是殺了我吧！”
她哼哼唧唧地倒在梁彤身上不願意起來，柏雲與她對視一笑都有點無奈。
考試那天也下了小雪，飄飄揚揚的在空中飛舞著又落在地上，積起來一小塊。最後一場考完大家歡呼著離開考場，邁著輕快地步伐準備去迎接新年。反正等到成績出來後，也是新年第二天了。
無所謂明天，今天快樂才最重要！
柏雲跟他們揮著手分別，站在走廊上等待回去取東西的趙馨玥。往下看過去，大家三兩成群，歡笑融融地走出校門，說上一句“新年快樂”後各回各家。
她靠在欄桿上去看門上貼著的春聯，紅底黑字寫的是楷體，字裏行間的祝福看著就喜慶。只是她到現在都不太有實感，感覺好像也沒過多久就要過年了，明明什麽都沒做新的一年就要真正來臨了。
等了一會後趙馨玥才從樓上走下來，圍巾上的兩個棉球隨著跑動一顛一顛的，配上她今天同色系的衣服看起來就特別可愛。
少女像個小雪球一樣歡快地蹦到她面前，挽著柏雲的胳膊笑：“走吧！”
街道兩旁也是熱鬧一片。花店爆滿了，周圍都是人在挑選花卉準備好好裝飾一下房間，百合與梅花被擺開，香味在冷空氣裏顯得更加清冽。
許許多多的人家前掛上了紅燈籠，兩個人站在門前正在貼著對聯，每個人臉上都在洋溢著喜悅。
兩個人推開奶茶店的門走進去，屋內的店員只剩下老板一個。小姐姐正在收拾東西，聽到有人推門下意識喊：“歡迎光臨，看看需要點什麽？”
等到看清來人後又溫柔地笑著：“是你啊，你們考完試了？”
“對啊，累死我了——還是老樣子哈，不要糖。”
趙馨玥是這家的老顧客了，基本上每次來都只點那一個，加什麽小料、糖要放多少她早就熟記在心了，拿著杯子調制時還不忘回話：“知道了，你我還不清楚嗎。”
“姐姐你這裏沒人了誒。”
趙馨玥打量了一下四周，還有兩個在吧臺坐著的人。屋內的茶幾上擺著過年用的裝飾花，還有一些小紅燈籠就掛在角落，福字貼畫黏在玻璃上，年味十足。
“馬上就要過年了嘛，等再晚一點我們也要關門了。來，這是你的茉茶椰奶，請慢用。”
“謝謝~霄霄你不要嗎？”
她看著一旁柏雲，將自己還沒喝的奶茶遞過去：“嘗嘗？”
“不用啦，我肚子有點不太舒服，不想喝。”
“嗯？胃疼嗎還是？”
看著她有點著急的樣子，柏雲連聲安慰：“沒事沒事，可能是有點脹氣，感覺總想打嗝。”
“哦哦這樣，會不會是喝了什麽帶氣的飲料造成的？”
茉莉與茶的清香完美結合起來，絲滑的口感在口中蔓延，趙馨玥咬著吸管問道。
“不知道誒，沒事，緩一會就好了。”
“對了，你爸回來了嗎？”
“嗯，今天早上回來的。聽說是趕了第一場的飛機回來的，今天跟媽媽去采購食材呢。”
“哎，羨慕你們家不用走親戚。我們家今天肯定會來很多人，明天人會更多…那群小屁孩，我看著頭就疼。”
柏雲看她郁悶地吸著奶茶的樣子不禁輕笑，“但是人多也熱鬧嘛。”
“他們只是吵，這種熱鬧我寧願不要。”
……
又聊了會，等到店長姐姐準備關門了，兩人才道了聲“新年快樂”後才離開。
等回到小區門口時天已經黑的差不多了，柏雲跟門衛大爺點點頭就準備進去，忽地一聲輕喝響起，陰影處跳出來個人。
她有點措手不及，嚇得一抖，下意識去看他，面容微慍：“幹什麽呀，又嚇我，你幼不幼稚啊陸右一。”
被毫不客氣說教了一頓的當事人不但沒有悔改之意反而還笑嘻嘻地看著她：“對不起嘛。你怎麽才回來？”
“跟玥玥聊了會天。你呢？怎麽還不回去？”
“我出來買醬油的，真沒有故意要蹲點嚇你的意思，只是順路而已。”
陸右一把手中的袋子提起來給她看，有點無辜。但是柏雲才不信：
“你家樓下沒有超市嗎？怎麽繞到我這裏來了？”
“超市就剛好沒有海*醬油了，醬油，我只吃海*的。”
他臉不紅心不跳地說著，一點看不出來撒謊的樣子。柏雲被他逗笑了，墊著腳就要去彈他額頭：“我們沒有這個讚助，你打什麽廣告。”
陸右一眼睛亮亮的，老實低下頭任她欺負。其實每次她下手的力氣都算不上大，看到他不認真聽課的時候還會戳著他的額頭講他，但是那點軟綿綿的力氣對他來說根本算不上什麽，反而還想讓她多碰碰。
有時候真覺得自己挺變態的，柏雲做什麽他都願意接受，並且好像還很享受。在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的瞬間，依賴感已經快要超出自己的底線了，他就是喜歡看她被自己惹得無奈還完全沒辦法的樣子，受不了的貪戀，整個心尖都是甜的。
他舔舔虎牙尖，笑瞇瞇地看：“柏雲，新年快樂。”
“嗯，新年快樂。”
外面還是有點冷的，她推開擋在前面的人：“我要走了，你快回去吧。”
然後下一秒就被整個抱起。
？！？！
柏雲驚了一下，低頭一看，腳離地面沒有太遠，但是失重感還是有的。她怒氣沖沖地掙紮：“陸右一你個笨蛋，放我下來！幹什麽呀！”
“別動別動，我手裏還拿著醬油呢。要是一松手，我可保證不了你會不會崴腳啊？”
威脅的話裏面還帶著笑。
這個人怎麽這麽煩呢！
她伸手去掐陸右一的手：“放開啦！不然把你醬油偷走了！”
“行啊，你把我醬油偷走我就把你整個人都帶回去。”
這算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嗎？
陸右一說完就轉身，朝著自己家的方向走了兩步。
“誒誒你別走別走啊！陸右一！”
柏雲兩只腿亂蹬，蹭著他一褲子灰，她這會真有點急了：“你說你說，你想要幹什麽？”
“幹什麽都行？”
“我能做到的，都行。”
他把人放下來。柏雲腳一沾地下意識就想跑，結果還是被撈回懷裏。陸右一摟住她的腰往後帶：“怎麽說話不算數呢柏老師？怎麽就想跑啊？”
“沒有…只是想離你遠一點而已。”
她有點無奈，拍拍他的手示意松開，小聲說：“你說吧，什麽要求。”
“轉過來，讓我再抱會。”
寬松的棉襖下是細瘦的腰肢，堪堪一握能直接掌住大半，男人骨子裏那點不堪入耳的破壞欲被完全激發出來。
他垂頭在柏雲頸側，用鼻尖蹭著那一塊漏出來的皮膚，聲音暗啞：“柏雲，你快點長大吧。”
“什麽啊，我們不是一樣大的。”
柏雲被蹭得有點癢，下意識往後縮。她還以為陸右一在說自己幼稚，心裏有點不滿，明明更幼稚的人是他才對吧。
感受到她躲開的動作，後背的手掌不由自主按著腰往前一壓，兩個人完全貼合在一起。他悶悶地輕笑：“那我也快點長大，一起考上Z大。畢業那天就當我女朋友好不好？”
“…畢業早著呢，我該回去了，你、你松開。”
這次倒是沒掙紮幾下，手就放下來了。看著她離開的背影，陸右一也不走，就這樣目送著，直到她又轉頭擺擺手走進轉角。
他才松了松攥緊的拳頭，垂下眼睫。
真的，時間再快點吧，他真的要忍不住了。
懵懵的睡了一覺後就是要過年了，柏雲在家裏剁餡幫忙包餃子，偶爾看一眼手機。
李夢瑤他們一家已經到了三亞了，還發了不少照片過來。陽光、沙灘還有椰子樹，跟那些紀錄片裏的一樣。柏雲盯著那片湛藍泛光的海，心思微動。
大年夜裏大家又熬成了貓頭鷹，卡著點互相送祝福，不管是大群還是小群都是一樣的熱鬧。電視裏放著的春晚也快到了盡頭，她一一回覆完後就睡覺去了。
一個星期的假期並不算長，柏雲在堆疊的卷子裏度過平穩枯燥的生活，不久後就迎來了開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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