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八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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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八卦
時間在筆尖下一點點流逝，因為有了趙馨玥的助力後，偷拍的進度增快了不少，沒兩天就已經收集夠量的照片了。
就在陸右一準備按照趙馨玥給的號碼新建小號將圖片發送過去時，卻又被她阻止了。她嘴裏叼著一根巧克力棒一點點咬完，聲音有些含糊不清：“你先把她的事處理好再說，確定沒有被別人拍到留下什麽證據吧？”
“絕對沒有，聊天記錄什麽的都清光了，她手機我也看過沒有之後的照片了，應該沒有問題了。”
這樣做也是保全他自己而已，如果到時候何雨想拼個魚死網破，受到牽連的也就只有他一個。
盡管面面俱到，但畢竟自己也是當事人之一，他沒辦法不緊張。有種憂慮的感覺…
“行，你先發過去。然後等到明天上學的時候再跟她說你被發現了的事，先發制人讓她不要懷疑。”
“OK。多謝了。”
陸右一抱抱拳，眼神裏是說不出的覆雜情緒。
“沒事。我應該說抱歉，之前沒搞明白事情的真相就打了你，對不起了。”
趙馨玥回抱了個拳，輕輕頷首。
三個人難得坐在這裏。趙馨玥是出來找柏雲補習功課的，誰知道上一半的時候他就過來了，看在自家小木頭的份上，才勉強沒把人踢出去。
“玥玥，李安白真的沒有再找你了嗎？”
柏雲試卷寫到一半，突然想起來之前的疑問，擡頭去問半撐著下巴的她。
“沒有，也沒在發過消息了…我也覺得有點不對勁，不知道怎麽回事。”
按照他的性格來說，不可能就這樣就此罷休才對啊，但是這些天都沒有動靜，讓人不由得有些懷疑了。
“良心發現？我覺得他沒憋什麽好屁，最近也還沒來學校？”
趙馨玥撇撇嘴，她最近比較忙，完全沒顧得上想他。現在被這麽一提，好像距離那天確實也過去很長一段時間了。
“沒有，班級上都沒看見他。”
柏雲搖搖頭。對於一些同學來說，他們是巴不得李安白不來的，只要他不來，就不至於幫他跑腿，幫忙寫作業了。
李安白腦子聰明，那些簡單的題他根本不屑於動腦子，所以只要是不用上交但是有可能要被檢查的作業都會隨機挑選一位幸運觀眾來幫他完成，寫的醜了還會被笑罵著嘲諷一頓，讓對方在大家面前完全擡不起來頭，以此為樂。
趙馨玥看到過他這麽對待別人，心中不滿更甚。她從來都知道，這個人是非常惡劣的存在。
“不管他，提到他就覺得晦氣的慌。你搞好沒有？”
“一切OK，靜候佳音吧…”
他半是緊張半是松下來氣，怎麽說都算是要告一段落了。這下應該就不會被纏著了。
柏雲朝著陸右一笑笑，輕聲安慰：“能做的都做了，被邀請去喝茶也沒辦法了。”
手機反扣在桌面上，信息傳來的聲音隔一會就震動一下，對方似乎很堅持不懈，不知疲倦的發來消息。
她把手中的題解完後才拿起來看，顯示已經有了二十多條，全都來自一個人——周銘光。
自從知道他抱著其他心思接近自己後，她的態度就冷淡下來不少，講題也是中規中矩地講，甚至疲倦了還會拒絕讓他去找老師問。
這其中有她不想繼續拉進關系的一點原因，還有就是他問的題實在是讓她有些難以解釋下去，倒不是說有多難，只是因為他一道題完全都沒有自己思考的就拿過來問她，要像教小孩子那樣一點點地講解步驟。
這些倒是還能接受，最讓她煩躁的是，明明說了方法但是他卻完全不按照方法來做，用完全錯誤的思想來做，做完還要盯著她問為什麽不對，哪裏不對。很多地方都是他這個成績完全能夠掌握的才對，現在卻一遍又一遍問她，簡直就是為了來問她才找出來這個題目的一樣，目的就是為了拖延時間。
饒是柏雲這麽好的脾氣也有點受不住這樣的叨擾，她感覺這都不能算得上不會的學渣，只是聰明人的把戲來戲弄她的了。
柏雲放大題目看了眼，這題也算不上難，都是自己能力範圍內的題目，她刷著消息最後回了句：“書上第三章有類似的例題，你再好好看看，看不懂才來問我，我現在在和朋友在一起。”
消息發送出去後就按下靜音鍵不管了，扶著下巴去喝飲料。趙馨玥看出來不對勁，打著趣問她：“又是那位小周老板？”
她也知道柏雲他們在火鍋店過生日的事，所以在她跟自己吐槽的時候，都是用小周老板來回的。
“哎，煩呢。”
真是破天荒，能讓柏雲這樣沒脾氣的人說出來這兩個字。陸右一挑著眉想想，“不會是周銘光吧？他發什麽了？”
“沒事，就是你喜歡的人可能要有男朋友了而已。”
她徹底笑開了。最近一個月裏柏雲皺眉的次數越來越多，每次都是這樣，撐著臉頰，將那塊嬰兒肥擠出來一點，被趙馨玥調笑後還會無奈又幽怨地看回去。每次看到柏雲這樣，她都忍不住，真的，激這樣的人太好玩了。
“什麽玩意啊！讓我看看！”
陸右一反而先炸毛起來，一下子坐在柏雲身邊。憋著氣哼哼：“給我看看，那家夥給你發什麽了。”
她把手機打開推過去，消息靜了一段時間後又在繼續響著，發來的信息堪稱撒嬌。要不是柏雲的態度冷淡，他看著還真就以為這是哪對小情侶的聊天記錄呢，看完題目後又不禁怒從心起：
“不是我說這哥們是大腦沒發育完全小腦完全沒發育是嗎？這題目難道不是跟書上的例題一模一樣嗎？怎麽換了個數字就不會了，還劈裏啪啦說這麽多，沒想到，真是沒想到這小子私下還真有夠悶騷的啊！”
看著那個沖進視線裏的波浪號，他覺得自己眼睛都要瞎了。這麽簡單的題目，連他都會怎麽這人嘰嘰喳喳還說個沒完了呢。
“他就是看你沒脾氣，你態度強硬點，不要被他牽著走了。”
趙馨玥給她出意見，柏雲聽完點點頭：“還要怎麽說嘛…我覺得我說的已經很明顯了吧。”
“下次他在問這種題目，你就直接問他是不是傻逼，這麽簡單都不會，還是回家子承父業去當他的火鍋店老板吧，畢竟當老板是用不上函數題的。”
陸右一有點氣憤，但是他現在又沒身份資格跟對方這麽說，只好耍著嘴炮來解解氣了。
“哈哈哈我倒覺得這樣也不是不行！”
趙馨玥配合地點點頭，只剩下柏雲一臉為難。這種話他來說是毫無違和感，但如果是她說…她根本就不會說這樣的話。
“不行，他畢竟是我們同學嘛…”
……
星期一一到，升旗儀式過完領好獎的陸右一就悄咪找了個地方給何雨發消息，誇張地編了兩句後就發送出去了。
八卦和年級主任的聲音是一起傳過來的。還沒等丁森開口，學校的廣播就傳出來他沈重中帶著怒氣的聲音：“再說一次，請各位同學嚴格遵守校規校訓。早戀這種事是絕對不允許的，希望大家明白，你們現在的主要任務是高考！一切事都是為了高考服務的！清楚自己的身份與地位…”
李夢瑤半捂著耳朵：“我嘞個大寶貝，年大爺這是又抽什麽風啊，吼這麽大聲，麥都炸了。”
等到廣播停下來，丁森才興奮地開口：“大新聞大新聞！班花談戀愛的事被發現了，聽說不知道是哪個小子把事捅到教務主任那裏去了，說是要被勸退，她媽都來了，劈頭蓋臉給她一頓罵，好像還上手打了。”
“媽呀，這麽恐怖？等會，班花男朋友不是…”
猛然反應過來，大家看向一直缺席的陸右一的位置，李夢瑤咽下口水：
“這小子不會…應該沒事的吧？”
“那，那肯定沒事啊！陸右一好像沒被發現吧，我沒看到教務主任辦公室裏有他在，只是這件事知道的人比較多，肯定是什麽風傳到班主任那裏了，喊過去問兩句也正常，也正常。”
丁森打著哈哈，語氣裏也是沒有十分的確定，目光不由自主往下瞟。一直低頭寫作業柏雲眼睫顫動，她攥了攥筆，自始至終沒說話。
藝術班在頂兩層，但是教務主任的辦公室就在四樓。這會子還沒上課，不少人趴在欄桿上假裝看書的湊熱鬧看笑話吃瓜，沒辦法，誰讓離期末考越來越近了呢。壓力加持下，大家對這種事就越感興趣，更何況還算得上學校風雲人物的切身新聞。
這種事跡不常有，每次一爆出來都能惹不小的動靜，最適合打發時間了。
梁彤被李夢瑤拉著出去吃瓜。四樓上人從來沒這麽多過，都圍著那關起門也擋不住哭喊聲的吵鬧一處，模糊的聲音傳出來：
“求求你了主任，你就放孩子一馬吧，孩子還小不懂事，她就這一次機會。她知道錯了，下次再也不敢了，何雨你說話啊！跟老師說你不會了，快說啊！”
“何雨媽媽，你不要那麽激動。這件事情是我們從進校開始就明確指令的，您女兒觸犯的實在過分，小小年紀不學好，你看這照片，證據確鑿。我要是放過你了，那接下來其他人也犯該怎麽辦？我們學校的風氣跟升學率又該怎麽辦呢你說？您先起來、”
“不會的！這照片肯定是假的，我女兒最乖巧懂事了，她成績也好，長得也好看，到時候是肯定能進演藝圈的，這照片肯定是誰惡意誣陷的！是趙馨玥，就是那個趙馨玥，肯定是她嫉妒我家女兒，我早就聽說她是婊子了，一股子狐媚氣——”
“媽！別說了！”
哪怕看不見屋內的真實情況，他們也都能大概猜出來一點，七嘴八舌地討論著。
一會之後，上課鈴響了，大家很不情願地回到教室，靠窗的那排把窗戶開到最大把耳朵伸出去聽。英語老師跟著另外一個女老師同行，小聲地在聊些什麽，零零碎碎只聽到一點
“真的假的？”
“哎呦那還真是…”
一進門就看到大家睜著八卦的雙眼看著她，楚皖輕咳了兩聲：“上課。”
“報告！”
她掃了眼站在門口的陸右一，眼神微妙，“進來吧。”
鬧劇在課中漸漸消停下來，這場持續了一個多小時的‘戰爭’，最後是學校這方勝利。
何雨頂著一頭亂發，臉上還有兩個很明顯的巴掌印，整個人還哪有往日的清純可愛女神模樣。她木著臉，回到教室機械性地收拾完東西，然後頂著大家好奇的目光中走出教學樓。何雨媽媽哭得上氣不接下氣，不知道什麽時候來的何雨爸爸也是愁眉苦臉，不願再看女兒，扶著自己老婆離開。
沒走兩步，她似乎不解氣，又恨又絕望地掙開扶著的手，抓住何雨的頭發啪啪又是兩巴掌，嘴裏尖銳地嘶喊著：“我供你吃喝讀書，沒指望你能多爭氣，但是你也不用這麽對你老娘吧！學校是讓你來吃喝玩樂談戀愛的嗎？！學上不了了我看你到時候怎麽辦啊！你知不知道我們為了養你花了多少錢，欠了多少債啊！你個敗家的玩意！你要氣死我啊！”
她本來就瘦，現在更是被打得東歪西倒的，看起來像是一只在風雨裏折斷翅膀的蝴蝶一般。
所有不平遺留在昨夜，等到第二天早上，一切照常進行。又過了幾天，丁森玩著游戲隨口問了一句：“誒？那個何雨，怎麽到現在還沒聽到她的處罰通知啊？”
“因為早戀退學不合法，所以學校采用的是勸退，哪來的通知啊。”
許順悠悠替他解釋，也解開了周圍幾個人疑惑的心思。
“呦呵？你還挺懂？退過幾回誒誒別動我手機，靠靠靠我要死了！”
丁森話還沒說完就被他強行擾亂。
陸右一看看柏雲，又看看她在寫的作業，在對方疑惑地眼神裏笑了一下。
也對，早戀前就應該想到如果被發現之後會接受的什麽樣的懲罰，做什麽事都有結果的，不論善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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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陸右一準備按照趙馨玥給的號碼新建小號將圖片發送過去時，卻又被她阻止了。她嘴裏叼著一根巧克力棒一點點咬完，聲音有些含糊不清：“你先把她的事處理好再說，確定沒有被別人拍到留下什麽證據吧？”
“絕對沒有，聊天記錄什麽的都清光了，她手機我也看過沒有之後的照片了，應該沒有問題了。”
這樣做也是保全他自己而已，如果到時候何雨想拼個魚死網破，受到牽連的也就只有他一個。
盡管面面俱到，但畢竟自己也是當事人之一，他沒辦法不緊張。有種憂慮的感覺…
“行，你先發過去。然後等到明天上學的時候再跟她說你被發現了的事，先發制人讓她不要懷疑。”
“OK。多謝了。”
陸右一抱抱拳，眼神裏是說不出的覆雜情緒。
“沒事。我應該說抱歉，之前沒搞明白事情的真相就打了你，對不起了。”
趙馨玥回抱了個拳，輕輕頷首。
三個人難得坐在這裏。趙馨玥是出來找柏雲補習功課的，誰知道上一半的時候他就過來了，看在自家小木頭的份上，才勉強沒把人踢出去。
“玥玥，李安白真的沒有再找你了嗎？”
柏雲試卷寫到一半，突然想起來之前的疑問，擡頭去問半撐著下巴的她。
“沒有，也沒在發過消息了…我也覺得有點不對勁，不知道怎麽回事。”
按照他的性格來說，不可能就這樣就此罷休才對啊，但是這些天都沒有動靜，讓人不由得有些懷疑了。
“良心發現？我覺得他沒憋什麽好屁，最近也還沒來學校？”
趙馨玥撇撇嘴，她最近比較忙，完全沒顧得上想他。現在被這麽一提，好像距離那天確實也過去很長一段時間了。
“沒有，班級上都沒看見他。”
柏雲搖搖頭。對於一些同學來說，他們是巴不得李安白不來的，只要他不來，就不至於幫他跑腿，幫忙寫作業了。
李安白腦子聰明，那些簡單的題他根本不屑於動腦子，所以只要是不用上交但是有可能要被檢查的作業都會隨機挑選一位幸運觀眾來幫他完成，寫的醜了還會被笑罵著嘲諷一頓，讓對方在大家面前完全擡不起來頭，以此為樂。
趙馨玥看到過他這麽對待別人，心中不滿更甚。她從來都知道，這個人是非常惡劣的存在。
“不管他，提到他就覺得晦氣的慌。你搞好沒有？”
“一切OK，靜候佳音吧…”
他半是緊張半是松下來氣，怎麽說都算是要告一段落了。這下應該就不會被纏著了。
柏雲朝著陸右一笑笑，輕聲安慰：“能做的都做了，被邀請去喝茶也沒辦法了。”
手機反扣在桌面上，信息傳來的聲音隔一會就震動一下，對方似乎很堅持不懈，不知疲倦的發來消息。
她把手中的題解完後才拿起來看，顯示已經有了二十多條，全都來自一個人——周銘光。
自從知道他抱著其他心思接近自己後，她的態度就冷淡下來不少，講題也是中規中矩地講，甚至疲倦了還會拒絕讓他去找老師問。
這其中有她不想繼續拉進關系的一點原因，還有就是他問的題實在是讓她有些難以解釋下去，倒不是說有多難，只是因為他一道題完全都沒有自己思考的就拿過來問她，要像教小孩子那樣一點點地講解步驟。
這些倒是還能接受，最讓她煩躁的是，明明說了方法但是他卻完全不按照方法來做，用完全錯誤的思想來做，做完還要盯著她問為什麽不對，哪裏不對。很多地方都是他這個成績完全能夠掌握的才對，現在卻一遍又一遍問她，簡直就是為了來問她才找出來這個題目的一樣，目的就是為了拖延時間。
饒是柏雲這麽好的脾氣也有點受不住這樣的叨擾，她感覺這都不能算得上不會的學渣，只是聰明人的把戲來戲弄她的了。
柏雲放大題目看了眼，這題也算不上難，都是自己能力範圍內的題目，她刷著消息最後回了句：“書上第三章有類似的例題，你再好好看看，看不懂才來問我，我現在在和朋友在一起。”
消息發送出去後就按下靜音鍵不管了，扶著下巴去喝飲料。趙馨玥看出來不對勁，打著趣問她：“又是那位小周老板？”
她也知道柏雲他們在火鍋店過生日的事，所以在她跟自己吐槽的時候，都是用小周老板來回的。
“哎，煩呢。”
真是破天荒，能讓柏雲這樣沒脾氣的人說出來這兩個字。陸右一挑著眉想想，“不會是周銘光吧？他發什麽了？”
“沒事，就是你喜歡的人可能要有男朋友了而已。”
她徹底笑開了。最近一個月裏柏雲皺眉的次數越來越多，每次都是這樣，撐著臉頰，將那塊嬰兒肥擠出來一點，被趙馨玥調笑後還會無奈又幽怨地看回去。每次看到柏雲這樣，她都忍不住，真的，激這樣的人太好玩了。
“什麽玩意啊！讓我看看！”
陸右一反而先炸毛起來，一下子坐在柏雲身邊。憋著氣哼哼：“給我看看，那家夥給你發什麽了。”
她把手機打開推過去，消息靜了一段時間後又在繼續響著，發來的信息堪稱撒嬌。要不是柏雲的態度冷淡，他看著還真就以為這是哪對小情侶的聊天記錄呢，看完題目後又不禁怒從心起：
“不是我說這哥們是大腦沒發育完全小腦完全沒發育是嗎？這題目難道不是跟書上的例題一模一樣嗎？怎麽換了個數字就不會了，還劈裏啪啦說這麽多，沒想到，真是沒想到這小子私下還真有夠悶騷的啊！”
看著那個沖進視線裏的波浪號，他覺得自己眼睛都要瞎了。這麽簡單的題目，連他都會怎麽這人嘰嘰喳喳還說個沒完了呢。
“他就是看你沒脾氣，你態度強硬點，不要被他牽著走了。”
趙馨玥給她出意見，柏雲聽完點點頭：“還要怎麽說嘛…我覺得我說的已經很明顯了吧。”
“下次他在問這種題目，你就直接問他是不是傻逼，這麽簡單都不會，還是回家子承父業去當他的火鍋店老板吧，畢竟當老板是用不上函數題的。”
陸右一有點氣憤，但是他現在又沒身份資格跟對方這麽說，只好耍著嘴炮來解解氣了。
“哈哈哈我倒覺得這樣也不是不行！”
趙馨玥配合地點點頭，只剩下柏雲一臉為難。這種話他來說是毫無違和感，但如果是她說…她根本就不會說這樣的話。
“不行，他畢竟是我們同學嘛…”
……
星期一一到，升旗儀式過完領好獎的陸右一就悄咪找了個地方給何雨發消息，誇張地編了兩句後就發送出去了。
八卦和年級主任的聲音是一起傳過來的。還沒等丁森開口，學校的廣播就傳出來他沈重中帶著怒氣的聲音：“再說一次，請各位同學嚴格遵守校規校訓。早戀這種事是絕對不允許的，希望大家明白，你們現在的主要任務是高考！一切事都是為了高考服務的！清楚自己的身份與地位…”
李夢瑤半捂著耳朵：“我嘞個大寶貝，年大爺這是又抽什麽風啊，吼這麽大聲，麥都炸了。”
等到廣播停下來，丁森才興奮地開口：“大新聞大新聞！班花談戀愛的事被發現了，聽說不知道是哪個小子把事捅到教務主任那裏去了，說是要被勸退，她媽都來了，劈頭蓋臉給她一頓罵，好像還上手打了。”
“媽呀，這麽恐怖？等會，班花男朋友不是…”
猛然反應過來，大家看向一直缺席的陸右一的位置，李夢瑤咽下口水：
“這小子不會…應該沒事的吧？”
“那，那肯定沒事啊！陸右一好像沒被發現吧，我沒看到教務主任辦公室裏有他在，只是這件事知道的人比較多，肯定是什麽風傳到班主任那裏了，喊過去問兩句也正常，也正常。”
丁森打著哈哈，語氣裏也是沒有十分的確定，目光不由自主往下瞟。一直低頭寫作業柏雲眼睫顫動，她攥了攥筆，自始至終沒說話。
藝術班在頂兩層，但是教務主任的辦公室就在四樓。這會子還沒上課，不少人趴在欄桿上假裝看書的湊熱鬧看笑話吃瓜，沒辦法，誰讓離期末考越來越近了呢。壓力加持下，大家對這種事就越感興趣，更何況還算得上學校風雲人物的切身新聞。
這種事跡不常有，每次一爆出來都能惹不小的動靜，最適合打發時間了。
梁彤被李夢瑤拉著出去吃瓜。四樓上人從來沒這麽多過，都圍著那關起門也擋不住哭喊聲的吵鬧一處，模糊的聲音傳出來：
“求求你了主任，你就放孩子一馬吧，孩子還小不懂事，她就這一次機會。她知道錯了，下次再也不敢了，何雨你說話啊！跟老師說你不會了，快說啊！”
“何雨媽媽，你不要那麽激動。這件事情是我們從進校開始就明確指令的，您女兒觸犯的實在過分，小小年紀不學好，你看這照片，證據確鑿。我要是放過你了，那接下來其他人也犯該怎麽辦？我們學校的風氣跟升學率又該怎麽辦呢你說？您先起來、”
“不會的！這照片肯定是假的，我女兒最乖巧懂事了，她成績也好，長得也好看，到時候是肯定能進演藝圈的，這照片肯定是誰惡意誣陷的！是趙馨玥，就是那個趙馨玥，肯定是她嫉妒我家女兒，我早就聽說她是婊子了，一股子狐媚氣——”
“媽！別說了！”
哪怕看不見屋內的真實情況，他們也都能大概猜出來一點，七嘴八舌地討論著。
一會之後，上課鈴響了，大家很不情願地回到教室，靠窗的那排把窗戶開到最大把耳朵伸出去聽。英語老師跟著另外一個女老師同行，小聲地在聊些什麽，零零碎碎只聽到一點
“真的假的？”
“哎呦那還真是…”
一進門就看到大家睜著八卦的雙眼看著她，楚皖輕咳了兩聲：“上課。”
“報告！”
她掃了眼站在門口的陸右一，眼神微妙，“進來吧。”
鬧劇在課中漸漸消停下來，這場持續了一個多小時的‘戰爭’，最後是學校這方勝利。
何雨頂著一頭亂發，臉上還有兩個很明顯的巴掌印，整個人還哪有往日的清純可愛女神模樣。她木著臉，回到教室機械性地收拾完東西，然後頂著大家好奇的目光中走出教學樓。何雨媽媽哭得上氣不接下氣，不知道什麽時候來的何雨爸爸也是愁眉苦臉，不願再看女兒，扶著自己老婆離開。
沒走兩步，她似乎不解氣，又恨又絕望地掙開扶著的手，抓住何雨的頭發啪啪又是兩巴掌，嘴裏尖銳地嘶喊著：“我供你吃喝讀書，沒指望你能多爭氣，但是你也不用這麽對你老娘吧！學校是讓你來吃喝玩樂談戀愛的嗎？！學上不了了我看你到時候怎麽辦啊！你知不知道我們為了養你花了多少錢，欠了多少債啊！你個敗家的玩意！你要氣死我啊！”
她本來就瘦，現在更是被打得東歪西倒的，看起來像是一只在風雨裏折斷翅膀的蝴蝶一般。
所有不平遺留在昨夜，等到第二天早上，一切照常進行。又過了幾天，丁森玩著游戲隨口問了一句：“誒？那個何雨，怎麽到現在還沒聽到她的處罰通知啊？”
“因為早戀退學不合法，所以學校采用的是勸退，哪來的通知啊。”
許順悠悠替他解釋，也解開了周圍幾個人疑惑的心思。
“呦呵？你還挺懂？退過幾回誒誒別動我手機，靠靠靠我要死了！”
丁森話還沒說完就被他強行擾亂。
陸右一看看柏雲，又看看她在寫的作業，在對方疑惑地眼神裏笑了一下。
也對，早戀前就應該想到如果被發現之後會接受的什麽樣的懲罰，做什麽事都有結果的，不論善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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