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乖乖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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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乖乖女
抱了一會，她感覺差不多了就去推陸右一：“好了快松手，一會下課了，讓抓到就完了。”
溫軟的語氣，聽著更不想讓人撒手了，他其實更好奇，是不是哪裏都這麽軟啊？
於是更加無賴的開口，手下用了點力氣，既不會傷到她又不會被掙紮出來：“不要，除非，你答應我個要求。”
“什麽要求？”
她推了兩下沒推開，幹脆無奈的順著他的脾氣問回去。
‘親我一下。’
“我們做個約定吧。”
他像是沒抱夠，用力蹭了兩下。毛茸茸的腦袋蹭的頸處有些發癢，柏雲輕輕顫了一下，往後縮著脖子：“什麽約定啊？你先放開我再說嘛。”
“不要。”陸右一輕輕笑著，胸膛間的震動清晰的傳過來：“我要是放開了，你不答應怎麽辦？”
“我們都知道現在不適合戀愛，彼此的心意也都了解。所以，約定好了，誰都不要掉隊，一起去往未來。去往有彼此的未來，可以嗎？”
“你不都說過一次了…”
“我還想聽，想聽你的親口承認，就想你說你喜歡陸右一一樣。”
他有點期待，目光落在她的後背。沒被衣服包裹住的後頸上有一顆小巧的痣，就靠近他唇邊的位置，像是造物者遺留在人間的‘蘋果’的一般，無時無刻不在引誘著他。
明明知道，就算是不會答應最後也會被放開。但腦海裏一下想起了他可憐巴巴的樣子，於是鬼使神差地點點頭，輕聲應下。
“好。”
她想讓他更開心一點，真正開心的那種。
“那我再問你一件事？”
“你怎麽問題那麽多…該我了吧…”
聽著他帶著笑音的語氣，柏雲輕輕掙紮了一下，心裏有點不平衡。
“最後一個問題。我問你，我跟周銘光，哪個好看？”
怎麽最後又扯回這件事了啊…幼稚鬼！陸右一是幼稚鬼！
她被松開了一點，仰頭看去，正對上陸右一期待的目光。或許是看的久了，又或許是久久等不到她的回答，他盈著笑略微歪頭，慢慢地貼近蹭了蹭那挺翹的鼻尖，開口道：“雖然你的眼睛已經告訴我答案了，但我還是想聽到你親口說出來啊。”
一下子，柏雲臉浮起紅霧，慌亂間把心中所想說出來：“幼稚鬼！”
沒有得到滿意答案的陸右一很不開心，按著後背又把人箍在懷裏，埋著頭小孩似得開始耍賴：“說嘛說嘛，我想聽你誇我，我想聽——你誇誇我嘛？你這麽優秀，我很沒有安全感的。”
說著說著又開始委屈起來，柏雲也沒應對過幾次這樣的場面，也可能是聽進去了他說的話，手掌順從地拍拍黏在自己身上的人，帶著自己都不曾察覺到的寵溺道：“好，你好看，你最好看了，你比所有人都要好看。”
“真的嗎！？”
很明顯的，他本事不夠深，聽到這些話立馬亮著眼睛擡頭。
“那、那你也答應我一件事。”
終於脫開他的桎梏，柏雲往後退了兩步，生怕他還會再過來一樣，半羞又警惕著開口：“不能被老師同學們發現了，不僅事關我們的學業，還有不想被議論的因素在，所以我們要有一點距離，這種事在學校裏也不能做。”
陸右一帶著點痞氣的把手插進兜裏，笑著點頭答應：“行，避嫌嘛，沒問題，都聽班長大人的。”
她覺得這個人換臉真是比翻書還快，又感嘆怎麽會有人把陽光跟痞氣結合的這麽好，稍微一沈眼就是極具侵略性的模樣，明明上一秒還完全看不出來半點壞氣。
“還有，你以後少抽點煙。”
她想到之前聞到的幾次，皺皺眉一臉嫌棄：“很難聞。”
陸右一沒想到，有點心虛：“啊…你知道啊。”他擡著手聞聞袖口，衣襟處，不自在地眨眨眼，“真的很難聞嗎？”
“超級難聞，臭死了。”
柏雲把椅子上的酸奶拿起來轉身就走，他也屁顛屁顛的跟上去，忽地想起，嘰嘰咕咕道：“可是我今天沒有抽煙，衣服都是幹凈的。”
又舉著手發誓：“之後，絕對不會了，真的。我上次是真沒想到你來這麽早，心情又很煩，所以才沒忍住的。不會再有一身煙味了，我肯定戒，你生氣了？”
“嗯，你好好走路，別擋著我。”
“不要，你說你不生氣嘛？不行你打我？我肯定不會再有之後了，你來監督！”
鈴聲打響，校園裏逐漸熱鬧起來。樓道裏，走廊上都是學生，嬉笑歡鬧的雜音不絕於耳。
剛走進班級就看到丁森沖過來了，他張著手有點迫不及待：“班長班長，卷子讓我看看唄？”
後面的李夢瑤在搬桌子，看著他賤嗖嗖地揚著卷子坐在後面對答案，她嗤笑一聲：“我等著請客啊。”
對了沒兩題，他頭也不擡地回：“這話我原數奉還嗷！我這次寫的老順手了，就等著你們來請客了啊！身為兄弟，我不會客氣的。”
美滋滋的樣子很招打，梁彤無奈地搖搖頭，真不知道這丫頭看上他什麽了。
卷子對到一半，臉色就變了。陸右一坐在他前面，心情頗好地吹著口哨：“怎麽了這是？褶子都能夾死蚊子了，寫的怎麽樣啊？”
丁森把卷子往後一拉，毫不客氣地趕人：“去去去，沒你的事。你們就準備好小金豬吧，看我這次不讓你們大出血的。”
幾個人被他這幅死鴨子嘴硬的樣子逗得笑開，也都沒管他。今天晚上沒有晚自習，大家回來一趟也就是為了把那些藏在各處的書搬過來，順帶整理一下座位打掃打掃教室而已。
今天輪到柏雲當值，還是跟李雪一起。兩個人站在講臺上，一前一後地收拾。黑板上照例寫下的標語有點高，她墊著腳去夠，就聽到耳邊傳來聲音：“班長，你這次能不和陸右一坐嗎，能不能不要總纏著他。”
聲音很小，只能在兩個人之間聽到。她頓了一下，然後繼續擦著黑板，語調起伏不大：“想跟誰坐在一起，需要自己努力，而不是讓別人去讓你。和誰坐在一起是老師的安排，是我的權利，如果你能考到第一，你也可以。”
說完便拿著黑板擦走到廁所水池處拍灰去了。積累的久了，一撣就是一層灰，柏雲捂著口鼻，瞇著眼趕緊處理好。然後把東西放在一邊去洗手。
剛準備出去時，幾個人就走進來了，帶頭的李雪十分不耐，上來就推著柏雲的肩膀：“好好跟你說話不聽是不是？說了讓你離他遠點聽不懂嗎？你找老師調離那個位置不就行了？看不出來我喜歡他是吧還一個勁往人家面前湊，要不要點臉啊！”
她越說越激動，推著的力氣也變大了。身後幾個站著的應該是高三年級的，柏雲都不認識，個子很高，往那一站直接能圍得水洩不通，把裏面的情況堵的死死的。或許這才給了她勇氣，敢在學校裏堵人。
柏雲歪歪頭，依舊面無表情地反問：“調離他你就能跟他坐在一起了嗎？我記得你上次考試的成績在第二十一名，中規中矩的成績為什麽還能坐在第一排，你沒有想過嗎。”
撇了眼眼下有些抽搐的人，她接著道：“是因為幾個成績好的已經把二三排都占完了。高不成低不就的你，只能被排在第一排。”
這一番事實讓李雪繃不住面子了，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的非常不過不去，她尖銳地喊了一句：“關你屁事啊！你又算什麽東西！？嘰嘰歪歪的，信不信我讓你走不出去！”
柏雲十分誠實，看著她的眼睛回道：“不信。”
擡眼朝著她身後的幾個學姐說：“你們都是高三的吧，年一過完就臨近畢業了。好不容易熬過的三年因為威脅同學，甚至使用暴力折在這裏一點都不劃算吧。拿不到畢業證的話，即使有很好的成績，又有幾個學校願意招收一個檔案上有霸淩學生停課甚至退學的同學呢？”
柏雲手指著那邊的監控：“不出意外的話，監控應該是拍到你們朝著女廁所來了。如果我今天身上掉了半根毫毛，你猜，今晚走不出學校的是誰？學姐們孰輕孰重應該能分得清吧？李雪她才高二，之後表現良好說不定能夠抵掉，你們的話，挺難的吧。”
明明語氣平淡，但幾個人卻覺得像是被威脅了一樣，一時間都有點猶豫。她說的沒錯，馬上要臨近畢業了，誰都不想在這個時間段出差錯，更何況是記過這種處罰，這丫頭光說要來威脅，也沒說這個人這麽難纏啊。真是個伶牙俐齒，不好辦的人。
當中的一個開口勸李雪，就是話有點不好聽：“算了吧，也怪你沒有本事，男人要靠追，你威脅人家小姑娘有什麽用？”
這人她也認識，幾次路過底下優秀學生榜上都有她的照片。雖然這樣看著不大，瘦小的一個，氣場卻十分了得，真不愧是學霸，跟眼前這個急到跳腳的完全不一樣，要她她也選擇這個小姑娘，人家甚至還貼心的把後果考慮到了。面對這麽多人也絲毫不怯場，有著跟這個年紀完全不相符的冷靜與鎮定，真厲害。
她暗暗佩服的點點頭。
一聽到有人開口打圓場了，其他人也不好怎麽說，畢竟事實擺在那裏，要是因為給這個小丫頭撐腰而延發畢業證甚至被記入檔案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就是啊，我看就算了吧。你們都是同班的，為了一個男人打起來，也太丟人了吧，就這樣吧啊。”
另外一個人站出來充當和事佬。開玩笑，要真打起來了，這裏誰都跑不掉。她們可不像某些男生那麽熱血當頭，一個字就是幹的，當下的臉面跟未來的前程相比根本算不上什麽，更何況還不是自己的臉面。
李雪氣的更甚，卻又沒有辦法，咬牙切齒的盯了她一會也沒說出什麽來。兩個人如果在這裏打起來，最後鬧出去，任誰都會偏向一個長得好看，脾氣好成績好規規矩矩辦事的班長吧。局勢對她不利她不能就這麽輕舉妄動，但又屬實不甘心，拉不下臉面。
柏雲站的腿有點酸了，幹脆也不等她們讓道，自己走了過去。有人側過身讓她離開，想著就這樣算了。
走到一半時，她想起來，然後回頭：“對了，學姐們最好勸一下她，如果我在校外不幸遭遇了什麽不測。學姐們可能就是重點調查對象，為了確保能夠順利畢業，最好還是謹慎一點的好。”
不管裏面嘰嘰喳喳逐漸吵鬧的話，她拿著黑板擦就往教室走過去。剛走出去沒多久，就看到正在往前走的李夢瑤，她心不在焉的在走廊上晃來晃去，時不時還瞟過來一眼。
等到柏雲走近了才湊過去，有點神秘兮兮：“班長班長，她們，沒為難你吧？”
她剛剛準備去找柏雲，就看到李雪帶著一群人進去了，本來想著是打算告訴老師的，但是又怕搞錯了，聽了一會才出來。
只是越聽越不對勁，這局勢逆轉的有點快啊，她都打開錄像了。
“沒有，沒事的。”
“真的假的？不要緊吧？需不需要告訴老師？真沒想到平時溫溫柔柔的人會做這樣的事啊…無語了。”
李夢瑤十分嫌棄的擺擺手，她對這種表面一套內地一套的十分不屑。
“不用了，她也沒對我做什麽。”
柏雲停了下又說：“謝謝你，她不敢對我怎麽樣的。”
她一手拍在柏雲肩膀上，對這句話也有很大的意見：“謝啥啊真是，你要出了什麽意外，你要出了啥意外就遭了。不過我還真沒想到，你居然不是那種乖乖女，我以為你會稍微害怕那麽一點點的。”
李夢瑤掐了掐小拇指尖，比出一個大概的範圍。
“嗯？”
“就是，你看著很像啊。長得好看，成績好，幾乎沒看到你有什麽娛樂活動，不會交男朋友，這一看就是家教森嚴且良好的乖乖女嘛。”
聽著她列的幾項，柏雲笑了一下。
“我也沒說過自己是嘛。所以人不能只看表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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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了一會，她感覺差不多了就去推陸右一：“好了快松手，一會下課了，讓抓到就完了。”
溫軟的語氣，聽著更不想讓人撒手了，他其實更好奇，是不是哪裏都這麽軟啊？
於是更加無賴的開口，手下用了點力氣，既不會傷到她又不會被掙紮出來：“不要，除非，你答應我個要求。”
“什麽要求？”
她推了兩下沒推開，幹脆無奈的順著他的脾氣問回去。
‘親我一下。’
“我們做個約定吧。”
他像是沒抱夠，用力蹭了兩下。毛茸茸的腦袋蹭的頸處有些發癢，柏雲輕輕顫了一下，往後縮著脖子：“什麽約定啊？你先放開我再說嘛。”
“不要。”陸右一輕輕笑著，胸膛間的震動清晰的傳過來：“我要是放開了，你不答應怎麽辦？”
“我們都知道現在不適合戀愛，彼此的心意也都了解。所以，約定好了，誰都不要掉隊，一起去往未來。去往有彼此的未來，可以嗎？”
“你不都說過一次了…”
“我還想聽，想聽你的親口承認，就想你說你喜歡陸右一一樣。”
他有點期待，目光落在她的後背。沒被衣服包裹住的後頸上有一顆小巧的痣，就靠近他唇邊的位置，像是造物者遺留在人間的‘蘋果’的一般，無時無刻不在引誘著他。
明明知道，就算是不會答應最後也會被放開。但腦海裏一下想起了他可憐巴巴的樣子，於是鬼使神差地點點頭，輕聲應下。
“好。”
她想讓他更開心一點，真正開心的那種。
“那我再問你一件事？”
“你怎麽問題那麽多…該我了吧…”
聽著他帶著笑音的語氣，柏雲輕輕掙紮了一下，心裏有點不平衡。
“最後一個問題。我問你，我跟周銘光，哪個好看？”
怎麽最後又扯回這件事了啊…幼稚鬼！陸右一是幼稚鬼！
她被松開了一點，仰頭看去，正對上陸右一期待的目光。或許是看的久了，又或許是久久等不到她的回答，他盈著笑略微歪頭，慢慢地貼近蹭了蹭那挺翹的鼻尖，開口道：“雖然你的眼睛已經告訴我答案了，但我還是想聽到你親口說出來啊。”
一下子，柏雲臉浮起紅霧，慌亂間把心中所想說出來：“幼稚鬼！”
沒有得到滿意答案的陸右一很不開心，按著後背又把人箍在懷裏，埋著頭小孩似得開始耍賴：“說嘛說嘛，我想聽你誇我，我想聽——你誇誇我嘛？你這麽優秀，我很沒有安全感的。”
說著說著又開始委屈起來，柏雲也沒應對過幾次這樣的場面，也可能是聽進去了他說的話，手掌順從地拍拍黏在自己身上的人，帶著自己都不曾察覺到的寵溺道：“好，你好看，你最好看了，你比所有人都要好看。”
“真的嗎！？”
很明顯的，他本事不夠深，聽到這些話立馬亮著眼睛擡頭。
“那、那你也答應我一件事。”
終於脫開他的桎梏，柏雲往後退了兩步，生怕他還會再過來一樣，半羞又警惕著開口：“不能被老師同學們發現了，不僅事關我們的學業，還有不想被議論的因素在，所以我們要有一點距離，這種事在學校裏也不能做。”
陸右一帶著點痞氣的把手插進兜裏，笑著點頭答應：“行，避嫌嘛，沒問題，都聽班長大人的。”
她覺得這個人換臉真是比翻書還快，又感嘆怎麽會有人把陽光跟痞氣結合的這麽好，稍微一沈眼就是極具侵略性的模樣，明明上一秒還完全看不出來半點壞氣。
“還有，你以後少抽點煙。”
她想到之前聞到的幾次，皺皺眉一臉嫌棄：“很難聞。”
陸右一沒想到，有點心虛：“啊…你知道啊。”他擡著手聞聞袖口，衣襟處，不自在地眨眨眼，“真的很難聞嗎？”
“超級難聞，臭死了。”
柏雲把椅子上的酸奶拿起來轉身就走，他也屁顛屁顛的跟上去，忽地想起，嘰嘰咕咕道：“可是我今天沒有抽煙，衣服都是幹凈的。”
又舉著手發誓：“之後，絕對不會了，真的。我上次是真沒想到你來這麽早，心情又很煩，所以才沒忍住的。不會再有一身煙味了，我肯定戒，你生氣了？”
“嗯，你好好走路，別擋著我。”
“不要，你說你不生氣嘛？不行你打我？我肯定不會再有之後了，你來監督！”
鈴聲打響，校園裏逐漸熱鬧起來。樓道裏，走廊上都是學生，嬉笑歡鬧的雜音不絕於耳。
剛走進班級就看到丁森沖過來了，他張著手有點迫不及待：“班長班長，卷子讓我看看唄？”
後面的李夢瑤在搬桌子，看著他賤嗖嗖地揚著卷子坐在後面對答案，她嗤笑一聲：“我等著請客啊。”
對了沒兩題，他頭也不擡地回：“這話我原數奉還嗷！我這次寫的老順手了，就等著你們來請客了啊！身為兄弟，我不會客氣的。”
美滋滋的樣子很招打，梁彤無奈地搖搖頭，真不知道這丫頭看上他什麽了。
卷子對到一半，臉色就變了。陸右一坐在他前面，心情頗好地吹著口哨：“怎麽了這是？褶子都能夾死蚊子了，寫的怎麽樣啊？”
丁森把卷子往後一拉，毫不客氣地趕人：“去去去，沒你的事。你們就準備好小金豬吧，看我這次不讓你們大出血的。”
幾個人被他這幅死鴨子嘴硬的樣子逗得笑開，也都沒管他。今天晚上沒有晚自習，大家回來一趟也就是為了把那些藏在各處的書搬過來，順帶整理一下座位打掃打掃教室而已。
今天輪到柏雲當值，還是跟李雪一起。兩個人站在講臺上，一前一後地收拾。黑板上照例寫下的標語有點高，她墊著腳去夠，就聽到耳邊傳來聲音：“班長，你這次能不和陸右一坐嗎，能不能不要總纏著他。”
聲音很小，只能在兩個人之間聽到。她頓了一下，然後繼續擦著黑板，語調起伏不大：“想跟誰坐在一起，需要自己努力，而不是讓別人去讓你。和誰坐在一起是老師的安排，是我的權利，如果你能考到第一，你也可以。”
說完便拿著黑板擦走到廁所水池處拍灰去了。積累的久了，一撣就是一層灰，柏雲捂著口鼻，瞇著眼趕緊處理好。然後把東西放在一邊去洗手。
剛準備出去時，幾個人就走進來了，帶頭的李雪十分不耐，上來就推著柏雲的肩膀：“好好跟你說話不聽是不是？說了讓你離他遠點聽不懂嗎？你找老師調離那個位置不就行了？看不出來我喜歡他是吧還一個勁往人家面前湊，要不要點臉啊！”
她越說越激動，推著的力氣也變大了。身後幾個站著的應該是高三年級的，柏雲都不認識，個子很高，往那一站直接能圍得水洩不通，把裏面的情況堵的死死的。或許這才給了她勇氣，敢在學校裏堵人。
柏雲歪歪頭，依舊面無表情地反問：“調離他你就能跟他坐在一起了嗎？我記得你上次考試的成績在第二十一名，中規中矩的成績為什麽還能坐在第一排，你沒有想過嗎。”
撇了眼眼下有些抽搐的人，她接著道：“是因為幾個成績好的已經把二三排都占完了。高不成低不就的你，只能被排在第一排。”
這一番事實讓李雪繃不住面子了，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的非常不過不去，她尖銳地喊了一句：“關你屁事啊！你又算什麽東西！？嘰嘰歪歪的，信不信我讓你走不出去！”
柏雲十分誠實，看著她的眼睛回道：“不信。”
擡眼朝著她身後的幾個學姐說：“你們都是高三的吧，年一過完就臨近畢業了。好不容易熬過的三年因為威脅同學，甚至使用暴力折在這裏一點都不劃算吧。拿不到畢業證的話，即使有很好的成績，又有幾個學校願意招收一個檔案上有霸淩學生停課甚至退學的同學呢？”
柏雲手指著那邊的監控：“不出意外的話，監控應該是拍到你們朝著女廁所來了。如果我今天身上掉了半根毫毛，你猜，今晚走不出學校的是誰？學姐們孰輕孰重應該能分得清吧？李雪她才高二，之後表現良好說不定能夠抵掉，你們的話，挺難的吧。”
明明語氣平淡，但幾個人卻覺得像是被威脅了一樣，一時間都有點猶豫。她說的沒錯，馬上要臨近畢業了，誰都不想在這個時間段出差錯，更何況是記過這種處罰，這丫頭光說要來威脅，也沒說這個人這麽難纏啊。真是個伶牙俐齒，不好辦的人。
當中的一個開口勸李雪，就是話有點不好聽：“算了吧，也怪你沒有本事，男人要靠追，你威脅人家小姑娘有什麽用？”
這人她也認識，幾次路過底下優秀學生榜上都有她的照片。雖然這樣看著不大，瘦小的一個，氣場卻十分了得，真不愧是學霸，跟眼前這個急到跳腳的完全不一樣，要她她也選擇這個小姑娘，人家甚至還貼心的把後果考慮到了。面對這麽多人也絲毫不怯場，有著跟這個年紀完全不相符的冷靜與鎮定，真厲害。
她暗暗佩服的點點頭。
一聽到有人開口打圓場了，其他人也不好怎麽說，畢竟事實擺在那裏，要是因為給這個小丫頭撐腰而延發畢業證甚至被記入檔案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就是啊，我看就算了吧。你們都是同班的，為了一個男人打起來，也太丟人了吧，就這樣吧啊。”
另外一個人站出來充當和事佬。開玩笑，要真打起來了，這裏誰都跑不掉。她們可不像某些男生那麽熱血當頭，一個字就是幹的，當下的臉面跟未來的前程相比根本算不上什麽，更何況還不是自己的臉面。
李雪氣的更甚，卻又沒有辦法，咬牙切齒的盯了她一會也沒說出什麽來。兩個人如果在這裏打起來，最後鬧出去，任誰都會偏向一個長得好看，脾氣好成績好規規矩矩辦事的班長吧。局勢對她不利她不能就這麽輕舉妄動，但又屬實不甘心，拉不下臉面。
柏雲站的腿有點酸了，幹脆也不等她們讓道，自己走了過去。有人側過身讓她離開，想著就這樣算了。
走到一半時，她想起來，然後回頭：“對了，學姐們最好勸一下她，如果我在校外不幸遭遇了什麽不測。學姐們可能就是重點調查對象，為了確保能夠順利畢業，最好還是謹慎一點的好。”
不管裏面嘰嘰喳喳逐漸吵鬧的話，她拿著黑板擦就往教室走過去。剛走出去沒多久，就看到正在往前走的李夢瑤，她心不在焉的在走廊上晃來晃去，時不時還瞟過來一眼。
等到柏雲走近了才湊過去，有點神秘兮兮：“班長班長，她們，沒為難你吧？”
她剛剛準備去找柏雲，就看到李雪帶著一群人進去了，本來想著是打算告訴老師的，但是又怕搞錯了，聽了一會才出來。
只是越聽越不對勁，這局勢逆轉的有點快啊，她都打開錄像了。
“沒有，沒事的。”
“真的假的？不要緊吧？需不需要告訴老師？真沒想到平時溫溫柔柔的人會做這樣的事啊…無語了。”
李夢瑤十分嫌棄的擺擺手，她對這種表面一套內地一套的十分不屑。
“不用了，她也沒對我做什麽。”
柏雲停了下又說：“謝謝你，她不敢對我怎麽樣的。”
她一手拍在柏雲肩膀上，對這句話也有很大的意見：“謝啥啊真是，你要出了什麽意外，你要出了啥意外就遭了。不過我還真沒想到，你居然不是那種乖乖女，我以為你會稍微害怕那麽一點點的。”
李夢瑤掐了掐小拇指尖，比出一個大概的範圍。
“嗯？”
“就是，你看著很像啊。長得好看，成績好，幾乎沒看到你有什麽娛樂活動，不會交男朋友，這一看就是家教森嚴且良好的乖乖女嘛。”
聽著她列的幾項，柏雲笑了一下。
“我也沒說過自己是嘛。所以人不能只看表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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