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她喜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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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她喜歡你
時間一晃而過，枯燥又乏味的學習中夾帶著朋友之間的歡聲笑語。
幾輪周測之後，其他人位置換了不少，他們這裏倒是從來沒變過。馬上又要到了月考，這次月考一過就是運動會了。
今年運動會比較特殊，正好趕上了學校的周年校慶，學校塗著省事就幹脆合並在一起了，消息還是前兩天才知道的。明明到時候已經將近一月，也真虧得他們能想得出來。
今天是柏雲生理期頭一天，加上昨晚上又沒睡好，此刻她正沒什麽力氣的俯在桌子上打算小憩一會。後面的許順不知道情況，拿著那張周測卷子過來問她：
“班長你這題怎麽寫出來的？為什麽我用這個辦法不對？”
她吸吸鼻子，盡量不在意那股感受擡起頭帶上眼鏡去看：“哪題？”
體委正在拿著表一個一個的問要參加體育項目的人，或許是因為季節原因，很少有人願意上場。她為了湊人數，光是自己就報了四項，長跑短跑鉛球和跳遠，其他的真的空不出來時間了。看著空空的表格，王露著急的頭疼。
“誒你們，報不報體育項目？”
丁森抽空撇了眼，手指靈活地操控著人物。翻身接斬殺，最後一招，落地的衣擺起伏甚至都做到了完美，他也不管之後的獎勵結算畫面，將手機塞進桌洞興致沖沖地接過表：“那當然報了！”
他看都沒看就在自己的那一欄隨意勾了幾個項目，又轉頭去問他們：“許順你報哪個？我給你勾上？”
“不費力的那個就行。”
柏雲今天聲音有點小，他彎著腰仔細地聽著，沒時間去看。
“歐了！陸右一你呢？”
他正趴著睡覺，朦朦朧朧的很不情願，低啞又不耐煩的聲音傳過來：“隨便隨便，簡單的那個就行。”
說完側了個身又繼續睡了，丁森挑著眉輕聲重覆：“最簡單那個是吧，那你可別怪我咯。”
勾完之後就把表一遞，不管不顧了。反正等到運動會還有很長一段時間呢，也不著急。
周五下午沒什麽課，大課間一過就是兩節自習，星期天要周測所以現在大家都在趕著臨時抱佛腳。
柏雲這裏忙的停不下來，似乎到了末了關節，大家看著所有題目都覺得可能是要考的類型，於是紛紛來問，就連不愛聽的丁森也是皺著眉看的有模有樣，不過有沒有看進去就另說了。也因為是自習課的原因，大家都比較能放得開，不少人圍坐一起或者聊天或者問題，有秩序的互不幹擾，他們這樣算不上顯眼。
講完一道數學題，她嘴巴有點幹。眼睛還在看著放過來的物理題，手伸進書包裏面找杯子。腦子裏過了一下解題順序後就拿起旁邊的草稿紙往上寫，微側著身體給李夢瑤她們講解。
“原來是這樣，我說我用公式怎麽解不出來呢。謝謝班長！”
她恍然大悟，興沖沖看了一會紙上的順序後低著頭自己又算了一遍。柏雲揉揉酸疼的腰，把手伸進去尋找水杯，可這次卻怎麽也沒找到。
米白色的杯子被放在桌面上，磕出輕微的響聲。她擡頭，對上陸右一的眼睛，後者被盯的有點不自在，撓撓後頸小心開口：“怎，怎麽了？”
“我的，杯子…怎麽在你那裏？”
陸右一坐下，聽完了才笑；“你是真的講糊塗了，杯子你之前就拿出來了，我看你講題不方便就去一起接了。反正，也是順路。”
他把自己的杯子也放在桌面上，是一個黑色磨砂的保溫杯，上面還有一只簡筆的炸毛小狗。眼睛更不敢看她了，裝作無意的用餘光去瞧。
“…抱歉，擅自拿了你的水杯。”
柏雲點點頭，“這樣啊，沒事的不用道歉，你也是好心，是我該說謝謝你。”
這會子勁又上來了。她端著杯子的手一頓，把口中的水咽下去，眉頭蹙起，整個人都僵住了。
陸右一以為她被燙到了，把杯子接下放在一邊湊過去問：“怎麽了？是太燙了嗎？”
緩了好一會，才聽到她嘆著開口：“沒事，剛剛有點疼而已。”
趁著現在沒人過來問題，她趕緊抽出了生物卷子準備寫一會。上次考試有僥幸的成分，蒙的好幾道選擇題與填空都對了，但這次就不一定了，她要趕緊補上來才行。
捧著杯子時不時喝上一口，手下的筆卻一直沒停下來。看著她小口地抿水，還時不時被燙到皺眉的樣子，陸右一覺得可愛死了，萌生出許多危險的想法。
她撐著勁寫了會，算完最後一道大題後擡頭掃了眼鐘表，也快要下課了。於是將東西簡單收拾了一下，趴著桌子上緩著生理期的抽痛，後來居然就這樣不知不覺睡著了。
沒坐在靠窗的位置真是太好了，這一覺她睡得很沈。兩縷發絲被人勾到前面蹭著她的鼻尖，柏雲皺皺眉，轉頭過去。又過了一會，那種癢意又跑過來，這次是她的嘴角。她有點不耐煩，擡著手去趕，沒想到下一次又盯上了她的耳朵。
陸右一在旁邊捂著自己的嘴盡量不笑出聲，看著趙馨玥下一步湊近準備耳語。眼看著距離越來越近，他有點按耐不住了，正準備出聲幹擾時，柏雲睜眼了。
這可把她嚇了一跳，“啊”了一聲就往後仰。摸著自己的小心臟驚魂未定：“靠，本來想嚇你的，結果反被嚇到了。我的天，柏雲你這突然睜眼也太嚇人了。”
陸右一沒繃住，笑得大聲：“你這就叫，偷雞不成蝕把米啊哈哈哈。”
當事人還有點朦朧，瞇著眼趴在臂彎處擡頭，聲音有點啞：“嗯…幾點了？玥玥你怎麽在這？”
“笨蛋，你看看幾點了啊。”
趙馨玥把手機按開遞過去，有點過亮的屏幕讓她下意識後縮，好一會才看清：“六點半…啊？已經六點半了嗎？”
她直起身體，教室裏已經沒有別人，桌面都被清的幹幹凈凈，就剩他們三個了。
柏雲打了個哈欠，沒力氣的又軟下去，蔫蔫道：“我睡了好久啊…”
“你也知道啊，快點收拾東西，該回家了！我都下課了誒！”
趙馨玥坐在李夢瑤的位置上笑，嘴裏的口香糖被吹起一個大泡又炸開被舔回去。
“反正今天有理由，先去咖啡店歇一下吧？”
她戳了戳懵懵的柏雲，開口提議。
“嗯…好。”
周五晚上學校門口少了很多人，三個人並肩走。趙馨玥推門走進咖啡店，點了一份冰美式坐在一邊，柏雲要去對面的街上給媽媽帶新上線的糕點，一時間又剩下兩個人。
靠窗的位置很清楚的看到街對面的情況，那家店裏很多人在排隊，柏雲比不上他們的身高，顯得有點嬌小。
望著發呆時，她開口了：“喜歡嗎？”
他一楞，側頭看過去。冰塊被咖啡液包裹著，又被吸管戳的起起伏伏，趙馨玥嘬了一口被苦的說不出話。果然，她還是更喜歡吃甜的。
“啊…”
“你喜歡柏雲對吧。”她重覆著又說了一句，明明是疑問句卻帶著肯定的語氣，一雙笑眼好像能洞穿內心。
“…嗯，喜歡。我喜歡柏雲。”
這次陸右一沒選擇隱藏自己的內心，同樣堅定地看回去。
趙馨玥點點頭，沒了下文。她又喝了一口，這次好像已經適應了，不再那麽痛苦的樣子。
“你，沒有什麽想跟我說的嗎？”
他以為會像電視劇裏演的那樣，收到指責，甚至是謾罵什麽的。
“你想我跟你說什麽？”
她反問回去，銀環耳墜在暖黃的燈光下折出同樣溫柔的顏色。趙馨玥的骨相是偏大氣的類型，高挺的鼻梁加上偏深邃的眼窩，看著有點混血美人的感覺。眼角上收，擡眸一笑便像魅惑的狐貍。
“嗯…”
讓他說他也說不好，轉頭繼續看向那個地方了。
“我說，你不能跟柏雲在一起，也不可能跟她在一起，你能做到嗎？”
陸右一疑惑地詢問：“為什麽？你這麽堅定。因為之前的事？”
“不是，因為她的家庭。關於柏雲，你又知道多少？已經過去這麽久了，你除了知道她的名字，還有她一個不太好的家庭外，你還知道什麽？”
“陸右一，如果你現在告白，會讓柏雲陷入一個很尷尬的地步。你應該也知道了，她不擅長拒絕別人這件事。尤其是在她也喜歡你的情況下，當然，或許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喜歡你這件事。這個笨蛋在情緒上實在不會表達。”
一連串的話砸的他有點懵，但是耳朵還是捕捉到了那一句，她喜歡你。
柏雲，喜歡我？
“我、我知道。我知道，所以我現在不會告白。”
他隱下慌亂，從興奮中找出鎮定，充斥著愉悅又強作冷靜地繼續說：“我現在不會告白，因為我也知道我對她的了解不夠多。除了那件事之外，她肯定還有一些過去，我想慢慢知道。”
“我也知道她的家人，包括她自己，對自己的期望都很大。她要考Z大，我不會在這種時候打擾她，讓她分心的，我也盡量做到，不拖她後腿。我會努力站到，跟她一樣的位置，跟她並肩同行，到時候我會告訴她，我喜歡她這件事。我會我會盡我所能，邀請她加入我的餘生。”
“你最好是，如果她現在跟你在一起，柏雲會被她媽媽打死的。”
趙馨玥看了他很久才低頭喃喃。她不知道陸右一說的這些話有多少是真的，但起碼，他有在認真規劃，把柏雲列入他未來的計劃裏，這讓她有點沒想到。或許未來會不受控制的改變，走向不同的道路，但是如果一個人真的能做到這種地步，她相信，他們最後還能相遇的。
“但是為什麽？她只跟我說過，那些是懲罰而已。我感覺她有點抗拒這件事，也不知道該怎麽提。”
他有點苦惱，這時候才反應過來，自己的家底都讓柏雲知道了，結果現在連她為什麽會被打都不知道，一點都不合格！
陸右一給自己默默減了一分，心裏想著之後該怎麽重新認識她。
“嗯…”
趙馨玥咽下咖啡，盯著那個背影緩緩開口：“其實，我也算不上了解。柏雲不怎麽會提起關於家庭的事，我只知道他爸媽占有欲和控制欲都挺強的，她爸好點，最近兩年都不經常在家。她媽就處於一個不平衡的狀態了，逐漸演變成變態，經常就是喜怒無常。小時候柏雲考的有一點差了就會被打，出去玩不說也會被打，反正經常被打，就造成了她現在這樣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聖賢書的狀態。”
“她媽媽想讓她考Z大，那好像是她媽媽的遺憾。柏雲是她的孩子，相對的繼承了她的遺憾，她就比較執拗，給柏雲灌輸思想想盡辦法讓她去考那個學校。所以，柏雲有任何脫離她掌控的都會被扼殺，不是殺了她，就是殺了你。”
雖然誇張了點，但確實就是這樣。她看到的也只是冰山一角，就不要提柏雲身為海洋容納多少了，一直生活在這樣的環境下，她覺得人還正常就已經很了不起了。
腦子裏莫名又想到了那件事，她接著道：“如果，我是說如果，你們兩在一起了，千萬不要松開她的手。”
“既然都喜歡，就不要錯過了。現在不是一個好的時期，但是我希望你對她好。柏雲這個人很傻的，你說喜歡，她就這麽認為了。你說永遠，她也會就這樣以為下去。”
“所以，不要輕易許諾，不要輕易說永遠，尤其是在你自己都不確定的情況下。做不到我就找人揍你。”
到此為止，陸右一才覺得趙馨玥有那麽點電視劇描述的別人家閨蜜的意思。他笑著點點頭，眼睛裏盈著碎光卻異常堅定
“不會的，我家的字典裏，沒有離婚，只有喪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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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一晃而過，枯燥又乏味的學習中夾帶著朋友之間的歡聲笑語。
幾輪周測之後，其他人位置換了不少，他們這裏倒是從來沒變過。馬上又要到了月考，這次月考一過就是運動會了。
今年運動會比較特殊，正好趕上了學校的周年校慶，學校塗著省事就幹脆合並在一起了，消息還是前兩天才知道的。明明到時候已經將近一月，也真虧得他們能想得出來。
今天是柏雲生理期頭一天，加上昨晚上又沒睡好，此刻她正沒什麽力氣的俯在桌子上打算小憩一會。後面的許順不知道情況，拿著那張周測卷子過來問她：
“班長你這題怎麽寫出來的？為什麽我用這個辦法不對？”
她吸吸鼻子，盡量不在意那股感受擡起頭帶上眼鏡去看：“哪題？”
體委正在拿著表一個一個的問要參加體育項目的人，或許是因為季節原因，很少有人願意上場。她為了湊人數，光是自己就報了四項，長跑短跑鉛球和跳遠，其他的真的空不出來時間了。看著空空的表格，王露著急的頭疼。
“誒你們，報不報體育項目？”
丁森抽空撇了眼，手指靈活地操控著人物。翻身接斬殺，最後一招，落地的衣擺起伏甚至都做到了完美，他也不管之後的獎勵結算畫面，將手機塞進桌洞興致沖沖地接過表：“那當然報了！”
他看都沒看就在自己的那一欄隨意勾了幾個項目，又轉頭去問他們：“許順你報哪個？我給你勾上？”
“不費力的那個就行。”
柏雲今天聲音有點小，他彎著腰仔細地聽著，沒時間去看。
“歐了！陸右一你呢？”
他正趴著睡覺，朦朦朧朧的很不情願，低啞又不耐煩的聲音傳過來：“隨便隨便，簡單的那個就行。”
說完側了個身又繼續睡了，丁森挑著眉輕聲重覆：“最簡單那個是吧，那你可別怪我咯。”
勾完之後就把表一遞，不管不顧了。反正等到運動會還有很長一段時間呢，也不著急。
周五下午沒什麽課，大課間一過就是兩節自習，星期天要周測所以現在大家都在趕著臨時抱佛腳。
柏雲這裏忙的停不下來，似乎到了末了關節，大家看著所有題目都覺得可能是要考的類型，於是紛紛來問，就連不愛聽的丁森也是皺著眉看的有模有樣，不過有沒有看進去就另說了。也因為是自習課的原因，大家都比較能放得開，不少人圍坐一起或者聊天或者問題，有秩序的互不幹擾，他們這樣算不上顯眼。
講完一道數學題，她嘴巴有點幹。眼睛還在看著放過來的物理題，手伸進書包裏面找杯子。腦子裏過了一下解題順序後就拿起旁邊的草稿紙往上寫，微側著身體給李夢瑤她們講解。
“原來是這樣，我說我用公式怎麽解不出來呢。謝謝班長！”
她恍然大悟，興沖沖看了一會紙上的順序後低著頭自己又算了一遍。柏雲揉揉酸疼的腰，把手伸進去尋找水杯，可這次卻怎麽也沒找到。
米白色的杯子被放在桌面上，磕出輕微的響聲。她擡頭，對上陸右一的眼睛，後者被盯的有點不自在，撓撓後頸小心開口：“怎，怎麽了？”
“我的，杯子…怎麽在你那裏？”
陸右一坐下，聽完了才笑；“你是真的講糊塗了，杯子你之前就拿出來了，我看你講題不方便就去一起接了。反正，也是順路。”
他把自己的杯子也放在桌面上，是一個黑色磨砂的保溫杯，上面還有一只簡筆的炸毛小狗。眼睛更不敢看她了，裝作無意的用餘光去瞧。
“…抱歉，擅自拿了你的水杯。”
柏雲點點頭，“這樣啊，沒事的不用道歉，你也是好心，是我該說謝謝你。”
這會子勁又上來了。她端著杯子的手一頓，把口中的水咽下去，眉頭蹙起，整個人都僵住了。
陸右一以為她被燙到了，把杯子接下放在一邊湊過去問：“怎麽了？是太燙了嗎？”
緩了好一會，才聽到她嘆著開口：“沒事，剛剛有點疼而已。”
趁著現在沒人過來問題，她趕緊抽出了生物卷子準備寫一會。上次考試有僥幸的成分，蒙的好幾道選擇題與填空都對了，但這次就不一定了，她要趕緊補上來才行。
捧著杯子時不時喝上一口，手下的筆卻一直沒停下來。看著她小口地抿水，還時不時被燙到皺眉的樣子，陸右一覺得可愛死了，萌生出許多危險的想法。
她撐著勁寫了會，算完最後一道大題後擡頭掃了眼鐘表，也快要下課了。於是將東西簡單收拾了一下，趴著桌子上緩著生理期的抽痛，後來居然就這樣不知不覺睡著了。
沒坐在靠窗的位置真是太好了，這一覺她睡得很沈。兩縷發絲被人勾到前面蹭著她的鼻尖，柏雲皺皺眉，轉頭過去。又過了一會，那種癢意又跑過來，這次是她的嘴角。她有點不耐煩，擡著手去趕，沒想到下一次又盯上了她的耳朵。
陸右一在旁邊捂著自己的嘴盡量不笑出聲，看著趙馨玥下一步湊近準備耳語。眼看著距離越來越近，他有點按耐不住了，正準備出聲幹擾時，柏雲睜眼了。
這可把她嚇了一跳，“啊”了一聲就往後仰。摸著自己的小心臟驚魂未定：“靠，本來想嚇你的，結果反被嚇到了。我的天，柏雲你這突然睜眼也太嚇人了。”
陸右一沒繃住，笑得大聲：“你這就叫，偷雞不成蝕把米啊哈哈哈。”
當事人還有點朦朧，瞇著眼趴在臂彎處擡頭，聲音有點啞：“嗯…幾點了？玥玥你怎麽在這？”
“笨蛋，你看看幾點了啊。”
趙馨玥把手機按開遞過去，有點過亮的屏幕讓她下意識後縮，好一會才看清：“六點半…啊？已經六點半了嗎？”
她直起身體，教室裏已經沒有別人，桌面都被清的幹幹凈凈，就剩他們三個了。
柏雲打了個哈欠，沒力氣的又軟下去，蔫蔫道：“我睡了好久啊…”
“你也知道啊，快點收拾東西，該回家了！我都下課了誒！”
趙馨玥坐在李夢瑤的位置上笑，嘴裏的口香糖被吹起一個大泡又炸開被舔回去。
“反正今天有理由，先去咖啡店歇一下吧？”
她戳了戳懵懵的柏雲，開口提議。
“嗯…好。”
周五晚上學校門口少了很多人，三個人並肩走。趙馨玥推門走進咖啡店，點了一份冰美式坐在一邊，柏雲要去對面的街上給媽媽帶新上線的糕點，一時間又剩下兩個人。
靠窗的位置很清楚的看到街對面的情況，那家店裏很多人在排隊，柏雲比不上他們的身高，顯得有點嬌小。
望著發呆時，她開口了：“喜歡嗎？”
他一楞，側頭看過去。冰塊被咖啡液包裹著，又被吸管戳的起起伏伏，趙馨玥嘬了一口被苦的說不出話。果然，她還是更喜歡吃甜的。
“啊…”
“你喜歡柏雲對吧。”她重覆著又說了一句，明明是疑問句卻帶著肯定的語氣，一雙笑眼好像能洞穿內心。
“…嗯，喜歡。我喜歡柏雲。”
這次陸右一沒選擇隱藏自己的內心，同樣堅定地看回去。
趙馨玥點點頭，沒了下文。她又喝了一口，這次好像已經適應了，不再那麽痛苦的樣子。
“你，沒有什麽想跟我說的嗎？”
他以為會像電視劇裏演的那樣，收到指責，甚至是謾罵什麽的。
“你想我跟你說什麽？”
她反問回去，銀環耳墜在暖黃的燈光下折出同樣溫柔的顏色。趙馨玥的骨相是偏大氣的類型，高挺的鼻梁加上偏深邃的眼窩，看著有點混血美人的感覺。眼角上收，擡眸一笑便像魅惑的狐貍。
“嗯…”
讓他說他也說不好，轉頭繼續看向那個地方了。
“我說，你不能跟柏雲在一起，也不可能跟她在一起，你能做到嗎？”
陸右一疑惑地詢問：“為什麽？你這麽堅定。因為之前的事？”
“不是，因為她的家庭。關於柏雲，你又知道多少？已經過去這麽久了，你除了知道她的名字，還有她一個不太好的家庭外，你還知道什麽？”
“陸右一，如果你現在告白，會讓柏雲陷入一個很尷尬的地步。你應該也知道了，她不擅長拒絕別人這件事。尤其是在她也喜歡你的情況下，當然，或許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喜歡你這件事。這個笨蛋在情緒上實在不會表達。”
一連串的話砸的他有點懵，但是耳朵還是捕捉到了那一句，她喜歡你。
柏雲，喜歡我？
“我、我知道。我知道，所以我現在不會告白。”
他隱下慌亂，從興奮中找出鎮定，充斥著愉悅又強作冷靜地繼續說：“我現在不會告白，因為我也知道我對她的了解不夠多。除了那件事之外，她肯定還有一些過去，我想慢慢知道。”
“我也知道她的家人，包括她自己，對自己的期望都很大。她要考Z大，我不會在這種時候打擾她，讓她分心的，我也盡量做到，不拖她後腿。我會努力站到，跟她一樣的位置，跟她並肩同行，到時候我會告訴她，我喜歡她這件事。我會我會盡我所能，邀請她加入我的餘生。”
“你最好是，如果她現在跟你在一起，柏雲會被她媽媽打死的。”
趙馨玥看了他很久才低頭喃喃。她不知道陸右一說的這些話有多少是真的，但起碼，他有在認真規劃，把柏雲列入他未來的計劃裏，這讓她有點沒想到。或許未來會不受控制的改變，走向不同的道路，但是如果一個人真的能做到這種地步，她相信，他們最後還能相遇的。
“但是為什麽？她只跟我說過，那些是懲罰而已。我感覺她有點抗拒這件事，也不知道該怎麽提。”
他有點苦惱，這時候才反應過來，自己的家底都讓柏雲知道了，結果現在連她為什麽會被打都不知道，一點都不合格！
陸右一給自己默默減了一分，心裏想著之後該怎麽重新認識她。
“嗯…”
趙馨玥咽下咖啡，盯著那個背影緩緩開口：“其實，我也算不上了解。柏雲不怎麽會提起關於家庭的事，我只知道他爸媽占有欲和控制欲都挺強的，她爸好點，最近兩年都不經常在家。她媽就處於一個不平衡的狀態了，逐漸演變成變態，經常就是喜怒無常。小時候柏雲考的有一點差了就會被打，出去玩不說也會被打，反正經常被打，就造成了她現在這樣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聖賢書的狀態。”
“她媽媽想讓她考Z大，那好像是她媽媽的遺憾。柏雲是她的孩子，相對的繼承了她的遺憾，她就比較執拗，給柏雲灌輸思想想盡辦法讓她去考那個學校。所以，柏雲有任何脫離她掌控的都會被扼殺，不是殺了她，就是殺了你。”
雖然誇張了點，但確實就是這樣。她看到的也只是冰山一角，就不要提柏雲身為海洋容納多少了，一直生活在這樣的環境下，她覺得人還正常就已經很了不起了。
腦子裏莫名又想到了那件事，她接著道：“如果，我是說如果，你們兩在一起了，千萬不要松開她的手。”
“既然都喜歡，就不要錯過了。現在不是一個好的時期，但是我希望你對她好。柏雲這個人很傻的，你說喜歡，她就這麽認為了。你說永遠，她也會就這樣以為下去。”
“所以，不要輕易許諾，不要輕易說永遠，尤其是在你自己都不確定的情況下。做不到我就找人揍你。”
到此為止，陸右一才覺得趙馨玥有那麽點電視劇描述的別人家閨蜜的意思。他笑著點點頭，眼睛裏盈著碎光卻異常堅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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