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小書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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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小書蟲
“嗯。”
眼裏的戾氣瞬間消失，他又恢覆成原來的樣子，想開口卻被一個哈欠代替：“你，哈怎麽來了？”
他好像睡昏了頭，整個人還是惺忪的狀態，左右轉頭看看四周，迷茫地開口“這是…”
“器材室。在學校，你睡著了。我進來拿東西的。”
柏雲將地上的羽毛球子撿起來就要拉門出去，試了一下，沒拉開。她皺著眉，又用力拉了一下，還是沒拉開。
旁邊的陸右一走過來，他沒穿外套，裏面還是夏季的短袖，松散一身的倦意。
看著她幾番嘗試未果，忍不住開口：“我來吧？”
柏雲點點頭，識相地讓開。她退到一邊看著，陸右一試了兩下也沒打開，兩個人沈默了。尷尬的氣氛彌漫，他嘴裏嘟囔著：“不應該啊…不會是被誰鎖上了吧……”
“不是，剛剛風帶上了。”
她側頭想了想，“我記得，外面好像放了個桿子？”
走進來的時候她也沒太在意，但印象裏隱隱約約好像是有這麽一個東西的。
“好像是吧，你是說那根棍子把門給抵住了？”
陸右一又試了兩下，好像確實是被什麽東西卡住了，他洩了氣往裏面走，撈起墊子上的外套。
“大概是的。”
“那現在怎麽辦？呼救一下？”
“感覺不行，這個地方在角落。同學們都在另一頭，很少有人會註意到這點動靜的吧。”
柏雲苦惱的搖搖頭，咽下私情。她沒說的是，如果喊過來了，最後不知道又要傳成什麽樣子，就好像那次的燒烤事件。明明是正常的事，可是在不正常的人眼裏，那就是沖天八卦了。
本校裏其實也發生過類似的事，也是她無意間聽到別人說的。被傳謠的是學校裏的一對小情侶，因為本身這段戀情就不可告人，平時就更謹慎了，但沒想到千防萬防防不住流言四起。
開始也只是兩個人在同一個地方相遇並且一起進校園了而已，就被各種亂傳，最後甚至有女方已經打掉了幾個孩子這樣的事情。雖然最後真相公之於眾，但也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兩個同學都被勸退了。
更重要的是，那些人也只相信自己看到的、自己認為的真相而已，現在在學校論壇上依舊能夠找到這件事，以女方打掉了幾個孩子，頂不住壓力不忍再留在學校這個結局續寫下去。
人言可畏，她是見識過的。
“那就只能，等到他們回來放器材的時候再開門了。”
陸右一隨意地倚坐在旁邊的跳箱上，兩腿微疊，長的顯眼。
“可，可是這樣…”
到時候還是會被發現啊，柏雲糾結地皺著眉。突然靈機一動，她三兩步走過去看著陸右一，語氣裏包含期待：“你有沒有帶手機過來？”
“體育課帶手機不方便。”
他搖搖頭，打破了柏雲的期待，人立刻就已肉眼可見的速度蔫吧下來。他覺得有點好笑，壞心思湧上心頭，忍不住開口打趣：“怎麽了？班長你就這麽不想跟我待在一個房間裏嗎？”
“沒有。”
她下意識開口反駁，雖然早就知道她不可能說對這個字，但親耳聽到跟想象是完全的兩碼事。
沒有？沒有就是想跟我待在一起，想跟我待在一起就是喜歡我，她肯定是喜歡我的。
陸右一眸光閃了閃，嘴角帶著笑意，聽著她思考後的話：“只是，如果兩個人被關在一起，被很多人看見，可能會傳出去不好的事。”
“不好的事？是什麽？”
男人性子裏都帶著一股惡劣勁，可能剛開始還好，但相處久了本性就會隨著各種小事顯露出來，比如說現在。看著柏雲低頭認真斟酌詞語的樣子，他突然覺得很好玩。
“就是，嗯…反正就是不好的事。”
她說不出口，眼睛看向別處。
陸右一笑笑，也沒說什麽。倏地，他一歪頭，提醒著：“你別動，別動啊，有蟲。”
“啊？什，什麽東西…”
聽著他突然正經起來的語氣，柏雲有點慌。她最怕的就是那些小蟲子了，雖然它們並不傷害人，但就是莫名的覺得惡心，看一眼就會起雞皮疙瘩的那種不適。
“班長你怕蟲啊？我以為你不會怕這些東西的。”
他掏出口袋裏的紙巾走過去，看著她神經緊繃的樣子居然還能有興趣笑侃，柏雲埋怨地看過去。
耳邊傳來一陣翅膀震動的嗡嗡聲，下一秒就被一張大手攏住，他講究地把紙巾折了兩下又揉成一團塞進了口袋裏，等出去的時候再丟下。
柏雲一擡眼，陸右一已經退開了，仿佛剛剛吸入鼻中的薄荷氣息只是一場幻覺而已。她皺皺鼻子也沒說什麽。
地面上的光斑移動了一點，看著更大了。一半正好落在她的發絲上，整個人站在光下，白的讓人艷羨。
陸右一又坐回跳箱上，就這樣看著她，腦子裏忍不住回憶起剛剛她的樣子。被驚到的表情，下意識睜大的眼睛，微張的嘴巴，他覺得不太妙。
人都是有欲望的，是不純潔的化身。而他現在的欲望與私心就是能夠再多呆一會，再久一點就好了，辦法什麽的，先不要想出來。
可事與願違，門外面傳來一陣響聲，梁彤悶悶的聲音傳進來。她是來找李夢瑤的，這丫頭說去拿羽毛球子結果半天都看不著人，也不知道跑到哪裏去了。等她過來一看，才發現這門不知道什麽時候被外面放著的一根鐵桿子給擋住了，那個桿子上還帶著陳舊的蜘蛛網，應該是夏天的時候用來粘知了的，也不知道被誰放在了這個地方。
“李夢瑤？你在裏面嗎？”
柏雲一喜，快速地走到門前喊：“同學，可以把門打開嗎？我被困在裏面了。”
陸右一挑著眉，就這麽看著兩個人的一問一答。
“班長？你是五班班長嗎？”
“對，李夢瑤被班主任叫過去了，我來替她拿球子的，結果就不小心被困在這裏了。”
她說的快了，嗓子又開始忍不住的發癢，於是側頭低咳了兩聲。擡起時正好看到陸右一雙手插著兜，一臉散漫的樣子。
這樣不行，她莫名有點被捉奸的慌張。說完之後又快速地走到他面前商量著：“那個，你能不能先躲一下？我之後給你留門。”
不是她不想跟他一起出去，是她真的怕了。雖然通常都是秉承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態度生活，但依舊會多出來許多麻煩，哪怕她是李夢瑤的朋友，她現在也還是保持著警惕的態度。
陸右一看著她滿臉著急的樣子，勾唇笑笑：“好啊，那我有什麽報酬嗎？”
話落，他笑意更甚，一肚壞水的大狐貍已經搖著尾巴挖好坑，就等著小鼠兔往裏面跳了。
“什麽報酬？我再給你帶糖好不好？”
外面又傳來梁彤的聲音，這個棍卡的角度奇特，還得用點個巧勁才行。她在門口喊著，讓柏雲往後站，小心不要被門打到了。
陸右一撇撇嘴，一副事不關己的閑散模樣，歪著頭拒絕：“不要，糖我吃夠了，我想要點其他的。”
“其他的、什麽其他的都行，只要我能辦得到，你想要什麽都行。”
她抿著唇，十一月的天裏沒跑步頭上也出了一層細細的薄汗，小巧的鼻頭上也是。因為著急，看人的眼神都是水亮的。
這時候她才恍然意識到，這哪裏是什麽可愛陽光大金毛，明明就是一只趁火打劫的壞狐貍呀！
壞狐貍一聽，尾巴搖的更歡了，他點點頭：“好啊，這可是你說的，我記住了。”
話音一落，外面傳來一聲刺耳的聲音。門猛地撞開的瞬間，他把重量都放在上半身，一仰頭，順著上面的墊子歪著倒下去，身體砸在墊子上發出沈悶的聲音。
梁彤捂著鼻子低聲咳嗽，等灰塵散的差不多了才沖裏面喊：“班長？咳咳柏雲？”
“啊、我在！走吧，球子已經拿到了。”
柏雲有點緊張，走出去前眼睛不自然的往後一瞟。陸右一上半身趴在木箱上正看過來，他一手托著下巴，對上她的目光反而輕松地笑著wink了一下，隨後就看到她慌亂的錯開視線，加快步伐逃也似的離開了。
他今天很開心，非常開心。
大狐貍舌尖掃過牙尖，瞇著眼睛心情愉悅，尾巴一搖一擺，一副胃口大開的樣子。
梁彤看著她咬緊的唇，忍不住關心：“你還好嗎？臉現在很紅啊。”
“沒事，現在什麽時候了？”
還有幾個人沒通知呢，一下子在那裏又耽誤了好長時間，還，被迫答應了一件未知的事。
她無聲地嘆了口氣。
“快下課了，還有十五分鐘。”
柏雲臉色一變，她問：“李夢瑤還沒回來嗎？”
“好像是，我沒看到她。”
“那個，能幫我一件事嗎？”
她把事情跟梁彤一說，沒想到對方很爽快地就答應了，柏雲把兩個人的名字告訴她，自己則是去找剩下兩個人。
等到全部告知完畢後，正好聽到體委沖著這邊喊：“集合！集合了！”
為數不多的女生又站成一排，李夢瑤扒著梁彤的肩膀苦兮兮地吐槽著班主任跟她說的話，時不時就垂頭嘆氣一聲。
丁森把手機收好，朝著身邊的人隨口問了一句：“誒你上哪去了？半天沒看到你人呢，躲哪清閑去了？”
不知道為什麽，柏雲總覺得有一道若有似無得目光停留在她身上，她也不敢回頭看，就這樣被目光蟄得後背繃直，站的像一顆小松。
陸右一散漫帶笑的聲音響起傳過來：“沒有，我抓蟲去了。”
“啊？抓什麽蟲？”
“小書蟲啊。”
他故意停頓了兩秒，尾音拉長，意有所指。
“哈？”
丁森沒明白他這是在打什麽啞謎，倒是前面柏雲身影一動，耳根子後知後覺的紅起來，看著挺嚴肅，其實已經快要冒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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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裏的戾氣瞬間消失，他又恢覆成原來的樣子，想開口卻被一個哈欠代替：“你，哈怎麽來了？”
他好像睡昏了頭，整個人還是惺忪的狀態，左右轉頭看看四周，迷茫地開口“這是…”
“器材室。在學校，你睡著了。我進來拿東西的。”
柏雲將地上的羽毛球子撿起來就要拉門出去，試了一下，沒拉開。她皺著眉，又用力拉了一下，還是沒拉開。
旁邊的陸右一走過來，他沒穿外套，裏面還是夏季的短袖，松散一身的倦意。
看著她幾番嘗試未果，忍不住開口：“我來吧？”
柏雲點點頭，識相地讓開。她退到一邊看著，陸右一試了兩下也沒打開，兩個人沈默了。尷尬的氣氛彌漫，他嘴裏嘟囔著：“不應該啊…不會是被誰鎖上了吧……”
“不是，剛剛風帶上了。”
她側頭想了想，“我記得，外面好像放了個桿子？”
走進來的時候她也沒太在意，但印象裏隱隱約約好像是有這麽一個東西的。
“好像是吧，你是說那根棍子把門給抵住了？”
陸右一又試了兩下，好像確實是被什麽東西卡住了，他洩了氣往裏面走，撈起墊子上的外套。
“大概是的。”
“那現在怎麽辦？呼救一下？”
“感覺不行，這個地方在角落。同學們都在另一頭，很少有人會註意到這點動靜的吧。”
柏雲苦惱的搖搖頭，咽下私情。她沒說的是，如果喊過來了，最後不知道又要傳成什麽樣子，就好像那次的燒烤事件。明明是正常的事，可是在不正常的人眼裏，那就是沖天八卦了。
本校裏其實也發生過類似的事，也是她無意間聽到別人說的。被傳謠的是學校裏的一對小情侶，因為本身這段戀情就不可告人，平時就更謹慎了，但沒想到千防萬防防不住流言四起。
開始也只是兩個人在同一個地方相遇並且一起進校園了而已，就被各種亂傳，最後甚至有女方已經打掉了幾個孩子這樣的事情。雖然最後真相公之於眾，但也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兩個同學都被勸退了。
更重要的是，那些人也只相信自己看到的、自己認為的真相而已，現在在學校論壇上依舊能夠找到這件事，以女方打掉了幾個孩子，頂不住壓力不忍再留在學校這個結局續寫下去。
人言可畏，她是見識過的。
“那就只能，等到他們回來放器材的時候再開門了。”
陸右一隨意地倚坐在旁邊的跳箱上，兩腿微疊，長的顯眼。
“可，可是這樣…”
到時候還是會被發現啊，柏雲糾結地皺著眉。突然靈機一動，她三兩步走過去看著陸右一，語氣裏包含期待：“你有沒有帶手機過來？”
“體育課帶手機不方便。”
他搖搖頭，打破了柏雲的期待，人立刻就已肉眼可見的速度蔫吧下來。他覺得有點好笑，壞心思湧上心頭，忍不住開口打趣：“怎麽了？班長你就這麽不想跟我待在一個房間裏嗎？”
“沒有。”
她下意識開口反駁，雖然早就知道她不可能說對這個字，但親耳聽到跟想象是完全的兩碼事。
沒有？沒有就是想跟我待在一起，想跟我待在一起就是喜歡我，她肯定是喜歡我的。
陸右一眸光閃了閃，嘴角帶著笑意，聽著她思考後的話：“只是，如果兩個人被關在一起，被很多人看見，可能會傳出去不好的事。”
“不好的事？是什麽？”
男人性子裏都帶著一股惡劣勁，可能剛開始還好，但相處久了本性就會隨著各種小事顯露出來，比如說現在。看著柏雲低頭認真斟酌詞語的樣子，他突然覺得很好玩。
“就是，嗯…反正就是不好的事。”
她說不出口，眼睛看向別處。
陸右一笑笑，也沒說什麽。倏地，他一歪頭，提醒著：“你別動，別動啊，有蟲。”
“啊？什，什麽東西…”
聽著他突然正經起來的語氣，柏雲有點慌。她最怕的就是那些小蟲子了，雖然它們並不傷害人，但就是莫名的覺得惡心，看一眼就會起雞皮疙瘩的那種不適。
“班長你怕蟲啊？我以為你不會怕這些東西的。”
他掏出口袋裏的紙巾走過去，看著她神經緊繃的樣子居然還能有興趣笑侃，柏雲埋怨地看過去。
耳邊傳來一陣翅膀震動的嗡嗡聲，下一秒就被一張大手攏住，他講究地把紙巾折了兩下又揉成一團塞進了口袋裏，等出去的時候再丟下。
柏雲一擡眼，陸右一已經退開了，仿佛剛剛吸入鼻中的薄荷氣息只是一場幻覺而已。她皺皺鼻子也沒說什麽。
地面上的光斑移動了一點，看著更大了。一半正好落在她的發絲上，整個人站在光下，白的讓人艷羨。
陸右一又坐回跳箱上，就這樣看著她，腦子裏忍不住回憶起剛剛她的樣子。被驚到的表情，下意識睜大的眼睛，微張的嘴巴，他覺得不太妙。
人都是有欲望的，是不純潔的化身。而他現在的欲望與私心就是能夠再多呆一會，再久一點就好了，辦法什麽的，先不要想出來。
可事與願違，門外面傳來一陣響聲，梁彤悶悶的聲音傳進來。她是來找李夢瑤的，這丫頭說去拿羽毛球子結果半天都看不著人，也不知道跑到哪裏去了。等她過來一看，才發現這門不知道什麽時候被外面放著的一根鐵桿子給擋住了，那個桿子上還帶著陳舊的蜘蛛網，應該是夏天的時候用來粘知了的，也不知道被誰放在了這個地方。
“李夢瑤？你在裏面嗎？”
柏雲一喜，快速地走到門前喊：“同學，可以把門打開嗎？我被困在裏面了。”
陸右一挑著眉，就這麽看著兩個人的一問一答。
“班長？你是五班班長嗎？”
“對，李夢瑤被班主任叫過去了，我來替她拿球子的，結果就不小心被困在這裏了。”
她說的快了，嗓子又開始忍不住的發癢，於是側頭低咳了兩聲。擡起時正好看到陸右一雙手插著兜，一臉散漫的樣子。
這樣不行，她莫名有點被捉奸的慌張。說完之後又快速地走到他面前商量著：“那個，你能不能先躲一下？我之後給你留門。”
不是她不想跟他一起出去，是她真的怕了。雖然通常都是秉承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態度生活，但依舊會多出來許多麻煩，哪怕她是李夢瑤的朋友，她現在也還是保持著警惕的態度。
陸右一看著她滿臉著急的樣子，勾唇笑笑：“好啊，那我有什麽報酬嗎？”
話落，他笑意更甚，一肚壞水的大狐貍已經搖著尾巴挖好坑，就等著小鼠兔往裏面跳了。
“什麽報酬？我再給你帶糖好不好？”
外面又傳來梁彤的聲音，這個棍卡的角度奇特，還得用點個巧勁才行。她在門口喊著，讓柏雲往後站，小心不要被門打到了。
陸右一撇撇嘴，一副事不關己的閑散模樣，歪著頭拒絕：“不要，糖我吃夠了，我想要點其他的。”
“其他的、什麽其他的都行，只要我能辦得到，你想要什麽都行。”
她抿著唇，十一月的天裏沒跑步頭上也出了一層細細的薄汗，小巧的鼻頭上也是。因為著急，看人的眼神都是水亮的。
這時候她才恍然意識到，這哪裏是什麽可愛陽光大金毛，明明就是一只趁火打劫的壞狐貍呀！
壞狐貍一聽，尾巴搖的更歡了，他點點頭：“好啊，這可是你說的，我記住了。”
話音一落，外面傳來一聲刺耳的聲音。門猛地撞開的瞬間，他把重量都放在上半身，一仰頭，順著上面的墊子歪著倒下去，身體砸在墊子上發出沈悶的聲音。
梁彤捂著鼻子低聲咳嗽，等灰塵散的差不多了才沖裏面喊：“班長？咳咳柏雲？”
“啊、我在！走吧，球子已經拿到了。”
柏雲有點緊張，走出去前眼睛不自然的往後一瞟。陸右一上半身趴在木箱上正看過來，他一手托著下巴，對上她的目光反而輕松地笑著wink了一下，隨後就看到她慌亂的錯開視線，加快步伐逃也似的離開了。
他今天很開心，非常開心。
大狐貍舌尖掃過牙尖，瞇著眼睛心情愉悅，尾巴一搖一擺，一副胃口大開的樣子。
梁彤看著她咬緊的唇，忍不住關心：“你還好嗎？臉現在很紅啊。”
“沒事，現在什麽時候了？”
還有幾個人沒通知呢，一下子在那裏又耽誤了好長時間，還，被迫答應了一件未知的事。
她無聲地嘆了口氣。
“快下課了，還有十五分鐘。”
柏雲臉色一變，她問：“李夢瑤還沒回來嗎？”
“好像是，我沒看到她。”
“那個，能幫我一件事嗎？”
她把事情跟梁彤一說，沒想到對方很爽快地就答應了，柏雲把兩個人的名字告訴她，自己則是去找剩下兩個人。
等到全部告知完畢後，正好聽到體委沖著這邊喊：“集合！集合了！”
為數不多的女生又站成一排，李夢瑤扒著梁彤的肩膀苦兮兮地吐槽著班主任跟她說的話，時不時就垂頭嘆氣一聲。
丁森把手機收好，朝著身邊的人隨口問了一句：“誒你上哪去了？半天沒看到你人呢，躲哪清閑去了？”
不知道為什麽，柏雲總覺得有一道若有似無得目光停留在她身上，她也不敢回頭看，就這樣被目光蟄得後背繃直，站的像一顆小松。
陸右一散漫帶笑的聲音響起傳過來：“沒有，我抓蟲去了。”
“啊？抓什麽蟲？”
“小書蟲啊。”
他故意停頓了兩秒，尾音拉長，意有所指。
“哈？”
丁森沒明白他這是在打什麽啞謎，倒是前面柏雲身影一動，耳根子後知後覺的紅起來，看著挺嚴肅，其實已經快要冒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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