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探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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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探病
下午的時間過得很快，鈴聲打響，大家都一股腦的往校外湧去。
柏雲今天有任務在身，再加上趙馨玥要去上專業課的課，今天她是一個人回去。
校門口人流量很大，都是你擠著我我挨著你走。遠遠就看到人頭攢動的情景她默默嘆氣，所以說她不喜歡剛下課就離開啊。
身處其中時，腦子裏的函數題也被擠的七零八碎，她擡頭扶了扶眼鏡，腦子裏意外蹦出陸右一之前說的話，冷不丁輕聲笑出來。
她覺得陸右一說得對，但是說的不準確。
這個世界就是一個巨大的沙丁魚罐頭，從早到晚，所有人都在忙忙碌碌擠著什麽。
柏雲又側頭看向夕陽，兩棟高樓間灑滿了餘暉，橘黃色遍布世界。路邊花店擺出來的鮮花上落著的水滴也透著好看的顏色。
下午放學時雨停了，烏雲稀散。
默默又加了句，卻很少有人發現這世界真正的美好。
她低著頭擠出人群後又加快了腳步，希望趕在下一次烏雲密布前把東西送到陸右一家。她看了天氣預報，六點後還有雨。
快步走著時就沒太註意到地上，不知道地上的磚塊什麽時候翹起來了個邊，一個沒註意就被絆的一個踉蹌。好不容易穩住後，巷子裏傳出一陣聲音，柏雲下意識往旁邊看過去。
一樣的校服，兩位主人公緊緊貼在一起，水漬聲顯得格外刺耳又暧昧。她無意撞破這樣尷尬的事，面上沒什麽表情，耳根卻先紅了，撇過頭就準備離開，卻在走過時鬼使神差又看了一眼，是有些熟悉的面孔。
想了想才回憶起來，是趙馨玥班裏的，叫何雨。
按照班主任給的地址，她一路摸過去，經過自己的小區後接著往前走，還真是順路。
又拐了幾個彎後，柏雲站在陸右一的小區門口。是跟自家小區差不多的樣子，門衛是個年輕的小夥子，正捧著一手瓜子坐在小馬紮上跟身邊幾個老太太聊八卦，時不時傳出來驚訝的呼聲，緊接著就是更迫不及待的好奇。
果然，人類的本性是吃瓜。
柏雲對了眼小區門牌號，頭也不擡的走上去。
這一片都是低樓層，似乎是老小區了，住著的也是一些老人，沒到電梯的裝修標準所以都是一層層的樓梯。
潔白的墻面上被許多的廣告印得花裏胡哨，哪怕疊上一層白漆，也會有人立馬再蓋上一層新的。根本除不掉，像陰暗處躲著的蟑螂一樣，看到的時候就已經密布整面墻了。
三樓，302。柏雲又確定了一下門牌號，小聲的呼了口氣，敲向那扇貼滿小廣告的門。
她在門口等了會，沒人出來，又靠近聽了聽，裏面也沒動靜。於是又敲了兩下，這會有人了。
陸右一穿著短袖拉開門，聲音也傳出來，不如往日的活潑，濃重的鼻音無力的道：“沒帶鑰匙嗎…誒？班長？”
他揉揉眼睛，像是不敢相信，下一秒就誇張地驚呼出聲：“真的是你？！你怎麽來了，快快快進來坐。”
陸右一側開身體讓她進來，隨後又很不好意思的一揉腦袋，將本身就睡得亂蓬蓬的頭發揉的更翹，“不好意思啊，我剛剛在臥室沒聽到。你，那個，家裏有點亂哈哈、你坐你坐。”
可能是發燒把腦子也燒糊塗了，他顛三倒四的說著，環顧四周尷尬的不知道該說什麽。
這個時候應該是該把人帶到臥室說話嗎？奶奶好像快回來了，但是他那個房間跟剛被炮轟過一樣，實在不好意思讓女孩子進去啊。
陸右一撇了眼不遠處半闔著門的臥室，撓撓褲縫微微撤過去一點。
“沒事的，班主任讓我過來給你送作業。你病好點了嗎？”
柏雲低著頭找出來他的那一份作業，遞到他手裏
“好，好多了。還有點低燒，但是問題不大，明天就能去上課了。”
正說著，他瞇著眼，側頭掩著口鼻打了一個響亮的噴嚏。
“哎呦不行，你現在得離我遠點，小心被我傳染感冒了。”
陸右一自覺地退後兩步，咽了咽口水潤著幹澀的喉嚨。
“那你快去休息吧，好好修養。”
她看著還穿著短袖短褲的人，頓了一下：“大家都很想你，丁森說你不在，睡覺都不舒服了。”
“那家夥，是因為沒有我擋著所以容易被老師發現了才對吧。”
他默默吐槽，幾天內已經摸清楚這家夥的本性了。說著，又悄咪咪擡頭，小心的偷看她，心裏陡然冒出個想法，然後又被搖頭甩出去。
時間差不多，她也該回去了。正欲開口說時，又想起來了，於是伸手掏著口袋摸索，“說好給你帶的糖，張手。”
還是跟上次一樣的款式，一顆荔枝糖，一顆奶糖。
“你趕緊好起來。”
看著柏雲認真的樣子，他彎著眼睛，漏出兩顆明顯的虎牙“好嘞！保證完成任務。”
“嗯，那我就先走了。”踏出門前，她轉頭對著陸右一叮囑：“糖不急著吃，感冒期間最好不要吃糖。”
“好嘞，我知道了。不好意思啊，讓你大老遠跑一趟。”
此刻心裏才懊惱著，果然是腦子被燒壞掉了，怎麽連水都沒請人家喝一口。
於是歉意更甚，陸右一頭都要擡不起來了，他一臉覆雜的看著柏雲，感嘆著自己的愚笨。
“沒關系，你好好休息。我走了。”
雨雲又聚攏在頭頂，比預期來的更早一點，此刻已經有逐漸下大的趨勢了。柏雲撐著傘搖搖欲墜的走在雨幕裏，緊緊握著傘柄生怕下一秒被掀翻了淋成落湯雞。
有時候秋雨也挺不講道理的，她想。
陸右一是等到買菜的爺爺奶奶回來的時候才知道，外面下了暴雨。
轉頭就鉆進了臥室捧著手機就劈裏啪啦的打字，“對不起啊我應該送你回家的，你還好嗎？到家了沒？”
轉念一想，似乎也沒過去多久。屋外奶奶的聲音在喊他：“瑞瑞！吃飯了！”
“來嘞！阿奶你別老喊我小名了，我都長大了。”
還沒坐下手先拿起筷子準備來上一口，卻被旁邊拿著碗筷的奶奶敲了一下，拍拍腦袋佯裝生氣，“洗手去！饞貓！”
他慘兮兮的沖著奶奶一笑，老老實實溜去洗手了，耳邊的聲音卻沒有停下
“長到多大也是奶奶的小朋友，奶奶愛怎麽叫就怎麽叫。瑞瑞這名字多好聽啊，寓意還好。”
陸右一是新春不久後生的，那年的雪特別大，跟鵝毛似得。那時候他家裏爺爺還種著莊稼，他倒是很高興，因為瑞雪兆豐年，明年一定有個好收成，於是一敲手幹脆叫瑞瑞好了。他們認為，是這孩子帶來的祝福，這孩子也是上天的祝福。
只不過後來陸媽媽覺得但瑞瑞這字有點太秀氣了，跟她夢裏看到的不太一樣，最後才以一票否決權斷了這個名字，改為了小名。
這是爺爺奶奶的習慣了。雖然有點不太情願，但還是尊重長輩意見，任由著叫了，不過偶爾的吐槽還是會有的。
果然還是淋雨了，柏雲站在衛生間看著自己狼狽的樣子。一頭一臉的雨水，絨發全都黏在了臉上，睫毛掛著水滴，一路的風夾雨，她臉都被凍白了。
“先去洗個澡吧，別感冒了。我去給你煮姜湯。”
“好，我知道了，謝謝媽媽。”
衣服一旦過水黏在身上就特別不舒服，尤其是在這個算不上熱的天氣，一身的雨腥味別提多難受了。
她揉揉鼻子，回房拿了換洗衣服走進浴室。
洗好澡出來才看到那條信息，柏雲揉著頭發用毛巾擦幹，一邊回覆：“沒事的，你自己病都沒好全。我已經到家了，謝謝關心。”
這一覺睡得並不安穩，難得連做了好幾個夢，一直到早上都是昏昏沈沈的狀態，腦袋發蒙。
直到起床時發現床單上鮮紅的痕跡，柏雲默了一瞬。
提早了，三天。
好煩。
一夜的暴風雨，清早起床時還是陰天，萬物一副被滌凈的模樣。經過了一夜的風雨，現在空氣格外清新。
柏雲站在車站口等著公交車過來，低著頭看英語單詞。
她平時不喜歡坐公交車，主要原因在於她有點暈車，離家也不是很遠就幹脆走著去了。今天比較特別，因為從她家到學校的那條路上有一處特別的淺窪，每逢暴雨天氣就積滿了水，走過去很不方便。
現在雖然時間還早，但是已經有不少上班族踏上了公交，還夾雜著跟她一個學校的學生們。大清早的都比較困倦，各自歪頭打盹玩手機，誰也沒打擾誰。
半路上又上來一個老奶奶，柏雲自覺讓出座位，拉著把手搖搖晃晃看著窗外默背單詞。
路程並不順利，前方因為暴雨的原因還堵了一處。聽說是因為有人不小心掉進井裏了，警方封鎖了那條路。
這下只剩下一條路能走，兩邊車輛都要通過，只能一格一格的挪動著，騎個自行車都比這快。
柏雲看著腕表有些著急，她雖然走的早但這裏也太慢了吧。
正在擔心能不能按時到學校時，車廂一晃，公交又動了。一個人被擠倒撞在她身上，是一個年輕小夥子。
對方很客氣，歉意的看著她連說：“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她也沒在意，搖搖頭“沒關系。”
可隨著時間的推動，她感覺出了一絲不對勁，明明車上沒有多少人，怎麽這個人一直往這裏擠啊？
直到大腿上傳來奇怪的觸感，柏雲驚了一下，汗毛瞬間炸起：“你幹什麽！”
前面鳴笛聲陣陣，明明知道走不了還不死心的按著喇叭，企圖用聲音開辟一條新的道路。
卻正好蓋住了她的低斥聲，對方看見事情暴露也沒有掩蓋的意思，反而仗著身高將她徹底擋了個嚴實，困在懷裏低聲道：“妹妹，北城二中的？”
如果沒有鳴笛聲，不是現在這個情況，他可能還會裝一裝。道個歉，服個軟什麽的就過去了。但是今天可是讓他逮著個好機會了，不枉費起這麽早。
“哥哥也是從二中出來的，認識不少人，要不要交流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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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雲今天有任務在身，再加上趙馨玥要去上專業課的課，今天她是一個人回去。
校門口人流量很大，都是你擠著我我挨著你走。遠遠就看到人頭攢動的情景她默默嘆氣，所以說她不喜歡剛下課就離開啊。
身處其中時，腦子裏的函數題也被擠的七零八碎，她擡頭扶了扶眼鏡，腦子裏意外蹦出陸右一之前說的話，冷不丁輕聲笑出來。
她覺得陸右一說得對，但是說的不準確。
這個世界就是一個巨大的沙丁魚罐頭，從早到晚，所有人都在忙忙碌碌擠著什麽。
柏雲又側頭看向夕陽，兩棟高樓間灑滿了餘暉，橘黃色遍布世界。路邊花店擺出來的鮮花上落著的水滴也透著好看的顏色。
下午放學時雨停了，烏雲稀散。
默默又加了句，卻很少有人發現這世界真正的美好。
她低著頭擠出人群後又加快了腳步，希望趕在下一次烏雲密布前把東西送到陸右一家。她看了天氣預報，六點後還有雨。
快步走著時就沒太註意到地上，不知道地上的磚塊什麽時候翹起來了個邊，一個沒註意就被絆的一個踉蹌。好不容易穩住後，巷子裏傳出一陣聲音，柏雲下意識往旁邊看過去。
一樣的校服，兩位主人公緊緊貼在一起，水漬聲顯得格外刺耳又暧昧。她無意撞破這樣尷尬的事，面上沒什麽表情，耳根卻先紅了，撇過頭就準備離開，卻在走過時鬼使神差又看了一眼，是有些熟悉的面孔。
想了想才回憶起來，是趙馨玥班裏的，叫何雨。
按照班主任給的地址，她一路摸過去，經過自己的小區後接著往前走，還真是順路。
又拐了幾個彎後，柏雲站在陸右一的小區門口。是跟自家小區差不多的樣子，門衛是個年輕的小夥子，正捧著一手瓜子坐在小馬紮上跟身邊幾個老太太聊八卦，時不時傳出來驚訝的呼聲，緊接著就是更迫不及待的好奇。
果然，人類的本性是吃瓜。
柏雲對了眼小區門牌號，頭也不擡的走上去。
這一片都是低樓層，似乎是老小區了，住著的也是一些老人，沒到電梯的裝修標準所以都是一層層的樓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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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樓，302。柏雲又確定了一下門牌號，小聲的呼了口氣，敲向那扇貼滿小廣告的門。
她在門口等了會，沒人出來，又靠近聽了聽，裏面也沒動靜。於是又敲了兩下，這會有人了。
陸右一穿著短袖拉開門，聲音也傳出來，不如往日的活潑，濃重的鼻音無力的道：“沒帶鑰匙嗎…誒？班長？”
他揉揉眼睛，像是不敢相信，下一秒就誇張地驚呼出聲：“真的是你？！你怎麽來了，快快快進來坐。”
陸右一側開身體讓她進來，隨後又很不好意思的一揉腦袋，將本身就睡得亂蓬蓬的頭發揉的更翹，“不好意思啊，我剛剛在臥室沒聽到。你，那個，家裏有點亂哈哈、你坐你坐。”
可能是發燒把腦子也燒糊塗了，他顛三倒四的說著，環顧四周尷尬的不知道該說什麽。
這個時候應該是該把人帶到臥室說話嗎？奶奶好像快回來了，但是他那個房間跟剛被炮轟過一樣，實在不好意思讓女孩子進去啊。
陸右一撇了眼不遠處半闔著門的臥室，撓撓褲縫微微撤過去一點。
“沒事的，班主任讓我過來給你送作業。你病好點了嗎？”
柏雲低著頭找出來他的那一份作業，遞到他手裏
“好，好多了。還有點低燒，但是問題不大，明天就能去上課了。”
正說著，他瞇著眼，側頭掩著口鼻打了一個響亮的噴嚏。
“哎呦不行，你現在得離我遠點，小心被我傳染感冒了。”
陸右一自覺地退後兩步，咽了咽口水潤著幹澀的喉嚨。
“那你快去休息吧，好好修養。”
她看著還穿著短袖短褲的人，頓了一下：“大家都很想你，丁森說你不在，睡覺都不舒服了。”
“那家夥，是因為沒有我擋著所以容易被老師發現了才對吧。”
他默默吐槽，幾天內已經摸清楚這家夥的本性了。說著，又悄咪咪擡頭，小心的偷看她，心裏陡然冒出個想法，然後又被搖頭甩出去。
時間差不多，她也該回去了。正欲開口說時，又想起來了，於是伸手掏著口袋摸索，“說好給你帶的糖，張手。”
還是跟上次一樣的款式，一顆荔枝糖，一顆奶糖。
“你趕緊好起來。”
看著柏雲認真的樣子，他彎著眼睛，漏出兩顆明顯的虎牙“好嘞！保證完成任務。”
“嗯，那我就先走了。”踏出門前，她轉頭對著陸右一叮囑：“糖不急著吃，感冒期間最好不要吃糖。”
“好嘞，我知道了。不好意思啊，讓你大老遠跑一趟。”
此刻心裏才懊惱著，果然是腦子被燒壞掉了，怎麽連水都沒請人家喝一口。
於是歉意更甚，陸右一頭都要擡不起來了，他一臉覆雜的看著柏雲，感嘆著自己的愚笨。
“沒關系，你好好休息。我走了。”
雨雲又聚攏在頭頂，比預期來的更早一點，此刻已經有逐漸下大的趨勢了。柏雲撐著傘搖搖欲墜的走在雨幕裏，緊緊握著傘柄生怕下一秒被掀翻了淋成落湯雞。
有時候秋雨也挺不講道理的，她想。
陸右一是等到買菜的爺爺奶奶回來的時候才知道，外面下了暴雨。
轉頭就鉆進了臥室捧著手機就劈裏啪啦的打字，“對不起啊我應該送你回家的，你還好嗎？到家了沒？”
轉念一想，似乎也沒過去多久。屋外奶奶的聲音在喊他：“瑞瑞！吃飯了！”
“來嘞！阿奶你別老喊我小名了，我都長大了。”
還沒坐下手先拿起筷子準備來上一口，卻被旁邊拿著碗筷的奶奶敲了一下，拍拍腦袋佯裝生氣，“洗手去！饞貓！”
他慘兮兮的沖著奶奶一笑，老老實實溜去洗手了，耳邊的聲音卻沒有停下
“長到多大也是奶奶的小朋友，奶奶愛怎麽叫就怎麽叫。瑞瑞這名字多好聽啊，寓意還好。”
陸右一是新春不久後生的，那年的雪特別大，跟鵝毛似得。那時候他家裏爺爺還種著莊稼，他倒是很高興，因為瑞雪兆豐年，明年一定有個好收成，於是一敲手幹脆叫瑞瑞好了。他們認為，是這孩子帶來的祝福，這孩子也是上天的祝福。
只不過後來陸媽媽覺得但瑞瑞這字有點太秀氣了，跟她夢裏看到的不太一樣，最後才以一票否決權斷了這個名字，改為了小名。
這是爺爺奶奶的習慣了。雖然有點不太情願，但還是尊重長輩意見，任由著叫了，不過偶爾的吐槽還是會有的。
果然還是淋雨了，柏雲站在衛生間看著自己狼狽的樣子。一頭一臉的雨水，絨發全都黏在了臉上，睫毛掛著水滴，一路的風夾雨，她臉都被凍白了。
“先去洗個澡吧，別感冒了。我去給你煮姜湯。”
“好，我知道了，謝謝媽媽。”
衣服一旦過水黏在身上就特別不舒服，尤其是在這個算不上熱的天氣，一身的雨腥味別提多難受了。
她揉揉鼻子，回房拿了換洗衣服走進浴室。
洗好澡出來才看到那條信息，柏雲揉著頭發用毛巾擦幹，一邊回覆：“沒事的，你自己病都沒好全。我已經到家了，謝謝關心。”
這一覺睡得並不安穩，難得連做了好幾個夢，一直到早上都是昏昏沈沈的狀態，腦袋發蒙。
直到起床時發現床單上鮮紅的痕跡，柏雲默了一瞬。
提早了，三天。
好煩。
一夜的暴風雨，清早起床時還是陰天，萬物一副被滌凈的模樣。經過了一夜的風雨，現在空氣格外清新。
柏雲站在車站口等著公交車過來，低著頭看英語單詞。
她平時不喜歡坐公交車，主要原因在於她有點暈車，離家也不是很遠就幹脆走著去了。今天比較特別，因為從她家到學校的那條路上有一處特別的淺窪，每逢暴雨天氣就積滿了水，走過去很不方便。
現在雖然時間還早，但是已經有不少上班族踏上了公交，還夾雜著跟她一個學校的學生們。大清早的都比較困倦，各自歪頭打盹玩手機，誰也沒打擾誰。
半路上又上來一個老奶奶，柏雲自覺讓出座位，拉著把手搖搖晃晃看著窗外默背單詞。
路程並不順利，前方因為暴雨的原因還堵了一處。聽說是因為有人不小心掉進井裏了，警方封鎖了那條路。
這下只剩下一條路能走，兩邊車輛都要通過，只能一格一格的挪動著，騎個自行車都比這快。
柏雲看著腕表有些著急，她雖然走的早但這裏也太慢了吧。
正在擔心能不能按時到學校時，車廂一晃，公交又動了。一個人被擠倒撞在她身上，是一個年輕小夥子。
對方很客氣，歉意的看著她連說：“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她也沒在意，搖搖頭“沒關系。”
可隨著時間的推動，她感覺出了一絲不對勁，明明車上沒有多少人，怎麽這個人一直往這裏擠啊？
直到大腿上傳來奇怪的觸感，柏雲驚了一下，汗毛瞬間炸起：“你幹什麽！”
前面鳴笛聲陣陣，明明知道走不了還不死心的按著喇叭，企圖用聲音開辟一條新的道路。
卻正好蓋住了她的低斥聲，對方看見事情暴露也沒有掩蓋的意思，反而仗著身高將她徹底擋了個嚴實，困在懷裏低聲道：“妹妹，北城二中的？”
如果沒有鳴笛聲，不是現在這個情況，他可能還會裝一裝。道個歉，服個軟什麽的就過去了。但是今天可是讓他逮著個好機會了，不枉費起這麽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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