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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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6 章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裴洛笑了下，牽著她的手收緊了些。
向顏叮囑他，“那你要註意安全，別受傷。”
裴洛頓了下，有些底氣不足地“嗯”了一聲。
向顏握著手機，然後不知道在想些什麽，抿了抿唇，喊他，“裴洛。”
裴洛應聲回頭。
下一秒，他與她，都定格在鏡頭裏。
他在看她，她在笑。
向顏當著他的面，把那張照片設置成了微信朋友圈背景，拿著手機在他面前晃了晃，“這下某人可就不要再吃醋了吧？”
裴洛笑，低下頭去，又作勢想親她。
“車來了。”向顏裝作沒看出他的企圖，推開他，走到網約車旁上車。
上車後，裴洛忽然很認真地搗鼓著手機，向顏不知道他在幹嘛，問他，他卻說，“看表白墻。”
向顏狐疑地看他一眼，點開了a大表白墻的朋友圈。
a大表白墻（萬能版本）：新瓜速遞——
朋友圈配圖是一個聊天記錄，投稿者已經被隱去了，只見他在之前那條關於向顏和陳際州在一起了的投稿截圖裏打上了“假的”二字，然後附上向顏的朋友圈背景截圖。
她的朋友圈背景是剛剛換上的二人合照。
這頗有幾分正宮宣示主權的操作，一看就知道出自她身旁這位的手筆，向顏笑了。
“你個幼稚小狗。”
“姐姐不就喜歡我這樣的嗎？”裴洛心滿意足地說。
這個的確，向顏沒法反駁。
*
向顏受項目指導老師的青睞，得到老師內推到某個體制內單位實習的機會。
她這個申請了暑期留校。
6月25日，高考出分，裴洛以678的高分成了南城一中新的傳奇人物。
三天後，她和裴洛一起填了志願。
a大金融學。
向顏的實習工作雖然忙碌但進行的也算井然有序。
這天，和裴洛一起在他的出租屋裏吃完飯，向顏仍在處理白天沒完成的一點點工作尾巴。
她原本想要借用他放在茶幾上的電腦查詢一下有關法條的內容規定，卻在無意間瞥見了他電腦上的一些搜查記錄。
——故意傷害罪判刑年限？
——故意傷害罪如何認定？
——傷情認定分級？
……
——過失致人死亡罪案例
這些搜索內容很不尋常，向顏眉頭蹙起，她滑動著鼠標滾輪往下繼續翻動著。
一條條的搜索記錄仿佛沒有窮盡，她甚至一下子拉不到盡頭。
很快，視線裏又出現了一條某個法律付費咨詢的廣告網站，向顏原本想看，但裴洛突然出現，“啪”地一聲合上了電腦。
他剛從浴室出來，灰色毛巾搭在脖子上，頭發濕著有些淩亂地搭在前額，還沒擦幹的水順著發梢滴落。
裴洛的手摁在電腦上，喉結滾了滾，吞咽了兩下。
他那番著急想要掩蓋什麽的動作落在向顏眼裏就等同於心虛。
“不讓我看？”
裴洛的手從電腦上撤開，扯了一句，“無聊隨便查查的。”
“那付費咨詢呢？也是無聊？”向顏顯然不信。
“誤觸。”他心不慌眼不跳，看不出一點破綻。
但裴洛越是表現得什麽都沒有，向顏心底反而越不安。
“裴洛，告訴我你到底在想什麽？和付承起有關嗎？”
如果真的和付承起有關，那她就有些後悔把這些事情告訴他了……
裴洛怔楞了會，看出了向顏眼底的擔憂，他靠近了些，伸手將人攬在懷裏。
“沒有，我最近真的只是無聊在看紀錄片而已。”他頓了下，故作哀嘆，“誰叫女朋友一心撲在她的專業上，我就只能多看這些方面的內容來吸引女朋友註意了。”
“被你發現了我腦子裏一天天只裝著你，我要不要面子的？”
空氣陷入了沈默，過了好幾秒，才又響起向顏的聲音。
“裴洛。”
“嗯？”
“你要是騙我，你就完蛋了。”
向顏說著，還惡狠狠地加重了最後幾個字的語氣。
但這卻讓裴洛莫名地回憶起三年前的某個夏日。
他說要帶她逃課，於是他們搭上了通往歡樂谷的公交。
當時他借著裝睡，一路上都靠在她的肩膀上，他還記得，那個時候，她也是差不多這樣說——
“你要是裝睡，你就完蛋了。”
裴洛忽地笑了，他怎麽沒發現，向顏這麽喜歡威脅人？只不過她的威脅，跟貓抓人一樣，不痛不癢地，倒讓他覺得可愛。
後來直到現在，她不是一直都沒發現嗎？
這次也是，裴洛告訴自己，她不會發現的，被發現了也沒關系，那就任她處置。
……
再晚些時候，裴洛送了向顏回學校宿舍，他原本想讓向顏搬過來和自己一起住，但向顏不肯，他也就沒有強求。
他騙向顏說這次來北城沒跟家裏人說，他外公挺擔心的，所以他明天得回南城去。
向顏點點頭，沒有過多懷疑。
然後臨到向顏要走進宿舍樓時，裴洛又把人喊住。
向顏還以為他又要和自己擁抱一下再分開，她站在他面前，等待他的動作。
裴洛卻是低頭，俯身吻上了她的唇。
他這次的吻很輕柔，吻得很克制，但又好像小心翼翼地隱藏著些什麽情緒。
見向顏有些懵，裴洛忍不住掐了一把她臉上的軟肉，笑了笑，“還不許我討個離別吻了？”
他又沖門口擡了擡下巴，“進去吧！”
送走向顏，裴洛的嘴角一下子塌了下去，人變得沈重很多。
就在這時，有道聲音在他背後響起。
“你叫我來，就是為了讓我看你們兩個卿卿我我的？”
裴洛扯了下嘴角，慢慢轉身，“我沒你那惡趣味。”
“你找我什麽事？”
陳際州不知道裴洛是怎麽得到自己的聯系方式的，但想來無非就兩種途徑，一是通過a大學生會公眾號，二是他們的共友，向顏。
至於是前者還是後者，他不知道，但他希望是前者。
“我已經知道了，你們之前是假的。”
陳際州早知自己已經輸得徹徹底底了，此刻內心已經沒有波瀾了，“所以呢？”
“謝謝你。”
“什麽？”陳際州一楞。
裴洛繼續說道，“雖然我知道，你選擇幫向顏的同時還為了滿足自己私欲，但還是多謝你保護她。”
“現在我需要你幫我。”
陳際州眉心微微擰著，“我？”
“我需要你幫我，幫我把向顏新男朋友的消息帶給付承起。”
“最好能添油加醋，比如我不要臉，插足你們，或者換句話說，沒有我，向顏可能就會考慮他。”裴洛補充說道。
“這麽做，對你沒有任何好處。”陳際州著實對他感到費解。
裴洛笑了笑，說：“我當然知道。”
可不這樣，怎麽激付承起？
“所以你會幫的，對吧？”
“謝了”，他拍了拍陳際州的肩膀。
……
第二天，陳際州給裴洛打了個電話，他已經按照裴洛說的，把消息帶給了付承起。
付承起原本對陳際州和向顏分手沒什麽波瀾，但聽見如果沒有裴洛，自己就可以和向顏在一起後勃然大怒。
這如裴洛所料。
掛斷電話前，陳際州似乎已經猜到了裴洛要做什麽，他問，“向顏知道嗎？”
裴洛沈默了一會，“她不會知道，她只會以為我在南城。”
*
在向顏不知道的時候，裴洛曾到a大附近蹲守了一天。
他蹲守的目標就是付承起。
然後瞎貓碰上死耗子般，他認出了當初在南城跟在付承起身旁的小弟。
裴洛跟著他，順藤摸瓜很快就找到了在a大小吃街附近的付承起，前後不過十分鐘的路程。
裴洛本天真地以為付承起和之前在南城的時候一樣，只會背地裏搞些跟蹤的小偷小摸行為，想不到付承起居然離她這麽近，如此肆無忌憚，光明正大。
難怪每次向顏都說，不喜歡待在學校附近，吃飯也要特地挑遠的地方。
一想到這，裴洛胸中瞬間有一股無名怒火在升騰。
付承起此刻正和幾個小弟在糖水店門口抽煙打牌，不知道交談些什麽，幾人時不時又哄然大笑。
裴洛怕被人認出來，繞了一圈才走到付承起隔壁的一家店，在他們身後落座。
因為不是飯點，小吃街這時候人流量不是高峰期，付承起和幾個小弟交談的內容，裴洛聽得一清二楚。
“姓陳那家夥還沒被打怕呢？”付承起瞇著眼，甩給身旁的光頭一個眼神。
光頭說：“跟付哥你要追的那姑娘一樣，是個硬骨頭。”
他撓撓頭，有些不解地問，“要我說，根本不用這麽麻煩，你直接到那個女的面前威脅一下不就好了，就說不分手，我打死你男朋友。”
“你懂什麽？”付承起著力拍了光頭的腦袋。
另一邊手臂上有條刀疤的男人跟著附和，“是啊，我覺得光頭說得有道理，之前在南城，你不就老用這招嗎？到人面前放言恐嚇。”
裴洛聽著，面色沈了沈，忍不住攥緊了身側的拳頭。
“之前我用這招，換來了什麽？”付承起反問。
“我現在這招是心理戰，我就折磨她身邊的人，等她足夠愧疚，就會向我低頭了。”
幾個小弟拇指豎得高高的，恍然大悟，馬屁張口就來，“還是付哥高明。”
付承起笑得張狂，被周圍人架得高高的，“有本事的男人只會從出現在她身邊一個個礙事的人下手，對我們來說礙事的人，對她可就不是了。”
回憶到這，裴洛勾了勾唇，嘲諷意味十足。
他這蠢材，最後一句話說得倒有幾分道理。
所以他現在，要去解決她身邊礙事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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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顏握著手機，然後不知道在想些什麽，抿了抿唇，喊他，“裴洛。”
裴洛應聲回頭。
下一秒，他與她，都定格在鏡頭裏。
他在看她，她在笑。
向顏當著他的面，把那張照片設置成了微信朋友圈背景，拿著手機在他面前晃了晃，“這下某人可就不要再吃醋了吧？”
裴洛笑，低下頭去，又作勢想親她。
“車來了。”向顏裝作沒看出他的企圖，推開他，走到網約車旁上車。
上車後，裴洛忽然很認真地搗鼓著手機，向顏不知道他在幹嘛，問他，他卻說，“看表白墻。”
向顏狐疑地看他一眼，點開了a大表白墻的朋友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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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頗有幾分正宮宣示主權的操作，一看就知道出自她身旁這位的手筆，向顏笑了。
“你個幼稚小狗。”
“姐姐不就喜歡我這樣的嗎？”裴洛心滿意足地說。
這個的確，向顏沒法反駁。
*
向顏受項目指導老師的青睞，得到老師內推到某個體制內單位實習的機會。
她這個申請了暑期留校。
6月25日，高考出分，裴洛以678的高分成了南城一中新的傳奇人物。
三天後，她和裴洛一起填了志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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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和裴洛一起在他的出租屋裏吃完飯，向顏仍在處理白天沒完成的一點點工作尾巴。
她原本想要借用他放在茶幾上的電腦查詢一下有關法條的內容規定，卻在無意間瞥見了他電腦上的一些搜查記錄。
——故意傷害罪判刑年限？
——故意傷害罪如何認定？
——傷情認定分級？
……
——過失致人死亡罪案例
這些搜索內容很不尋常，向顏眉頭蹙起，她滑動著鼠標滾輪往下繼續翻動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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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視線裏又出現了一條某個法律付費咨詢的廣告網站，向顏原本想看，但裴洛突然出現，“啪”地一聲合上了電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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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洛的手摁在電腦上，喉結滾了滾，吞咽了兩下。
他那番著急想要掩蓋什麽的動作落在向顏眼裏就等同於心虛。
“不讓我看？”
裴洛的手從電腦上撤開，扯了一句，“無聊隨便查查的。”
“那付費咨詢呢？也是無聊？”向顏顯然不信。
“誤觸。”他心不慌眼不跳，看不出一點破綻。
但裴洛越是表現得什麽都沒有，向顏心底反而越不安。
“裴洛，告訴我你到底在想什麽？和付承起有關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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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我最近真的只是無聊在看紀錄片而已。”他頓了下，故作哀嘆，“誰叫女朋友一心撲在她的專業上，我就只能多看這些方面的內容來吸引女朋友註意了。”
“被你發現了我腦子裏一天天只裝著你，我要不要面子的？”
空氣陷入了沈默，過了好幾秒，才又響起向顏的聲音。
“裴洛。”
“嗯？”
“你要是騙我，你就完蛋了。”
向顏說著，還惡狠狠地加重了最後幾個字的語氣。
但這卻讓裴洛莫名地回憶起三年前的某個夏日。
他說要帶她逃課，於是他們搭上了通往歡樂谷的公交。
當時他借著裝睡，一路上都靠在她的肩膀上，他還記得，那個時候，她也是差不多這樣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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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洛忽地笑了，他怎麽沒發現，向顏這麽喜歡威脅人？只不過她的威脅，跟貓抓人一樣，不痛不癢地，倒讓他覺得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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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騙向顏說這次來北城沒跟家裏人說，他外公挺擔心的，所以他明天得回南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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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向顏有些懵，裴洛忍不住掐了一把她臉上的軟肉，笑了笑，“還不許我討個離別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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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向顏，裴洛的嘴角一下子塌了下去，人變得沈重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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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叫我來，就是為了讓我看你們兩個卿卿我我的？”
裴洛扯了下嘴角，慢慢轉身，“我沒你那惡趣味。”
“你找我什麽事？”
陳際州不知道裴洛是怎麽得到自己的聯系方式的，但想來無非就兩種途徑，一是通過a大學生會公眾號，二是他們的共友，向顏。
至於是前者還是後者，他不知道，但他希望是前者。
“我已經知道了，你們之前是假的。”
陳際州早知自己已經輸得徹徹底底了，此刻內心已經沒有波瀾了，“所以呢？”
“謝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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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洛繼續說道，“雖然我知道，你選擇幫向顏的同時還為了滿足自己私欲，但還是多謝你保護她。”
“現在我需要你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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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需要你幫我，幫我把向顏新男朋友的消息帶給付承起。”
“最好能添油加醋，比如我不要臉，插足你們，或者換句話說，沒有我，向顏可能就會考慮他。”裴洛補充說道。
“這麽做，對你沒有任何好處。”陳際州著實對他感到費解。
裴洛笑了笑，說：“我當然知道。”
可不這樣，怎麽激付承起？
“所以你會幫的，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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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承起原本對陳際州和向顏分手沒什麽波瀾，但聽見如果沒有裴洛，自己就可以和向顏在一起後勃然大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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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陳那家夥還沒被打怕呢？”付承起瞇著眼，甩給身旁的光頭一個眼神。
光頭說：“跟付哥你要追的那姑娘一樣，是個硬骨頭。”
他撓撓頭，有些不解地問，“要我說，根本不用這麽麻煩，你直接到那個女的面前威脅一下不就好了，就說不分手，我打死你男朋友。”
“你懂什麽？”付承起著力拍了光頭的腦袋。
另一邊手臂上有條刀疤的男人跟著附和，“是啊，我覺得光頭說得有道理，之前在南城，你不就老用這招嗎？到人面前放言恐嚇。”
裴洛聽著，面色沈了沈，忍不住攥緊了身側的拳頭。
“之前我用這招，換來了什麽？”付承起反問。
“我現在這招是心理戰，我就折磨她身邊的人，等她足夠愧疚，就會向我低頭了。”
幾個小弟拇指豎得高高的，恍然大悟，馬屁張口就來，“還是付哥高明。”
付承起笑得張狂，被周圍人架得高高的，“有本事的男人只會從出現在她身邊一個個礙事的人下手，對我們來說礙事的人，對她可就不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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