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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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3 章
他們也不知道他們跑了多久，又跑了多遠，直至雙方都精疲力竭，放慢腳步，最後停了下來。
向顏手撐在膝蓋上，彎腰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她看向裴洛，想起他剛剛一套一套唬人的樣子。
“合著你剛剛…拽得二五八萬的，都是裝的？”她說話的氣息有些不連貫。
“這不是怕他們不信嘛。”裴洛半瞇著眼還在往他們身後看，確保付承起幾人沒追上來。
“我倒是無所謂，被打了就被打了，但是他們人多，我沒辦法兼顧你。”
向顏驀地擡睫，他這話說得好像他不怕自己被打，但是他怕她受傷。
“我才不怕。”她直起身子，用著和平時沒什麽區別的腔調，但眼睛卻有些不自在地看向地面。
裴洛壓下眼尾看她一眼，忍不住扯了下嘴角，“學姐，不要老是口是心非。”
“口是心非”四個字他還壓低了幾分強調，一字一句敲打在向顏心頭上。
她的的確確要承認，自己有些後怕，如果沒有裴洛，她會順利的脫身嗎？
而且這畢竟是她的事情，卻把裴洛牽扯了進來，按照他剛剛說的，他的外公是整個南城人都惹不起的大人物，如果裴洛出了什麽事情，自然也不是她家可以擔待得起的。
“裴洛，謝謝你，還有——”
她早就習慣了，習慣了一個人忍下這些不堪，忍下狼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少一些無關的人牽扯進來是最好的。
“下次，你別管了。”
聽見她這樣說，裴洛有些急了，他也不叫她學姐了，直呼其名，“向顏你有沒有良心啊？我可是被砸了一個酒瓶，差點頭破血流了。”
“可你受傷，只會增加我的心理負擔。”
“就像你剛剛說的，你外公洛叢，誰也惹不起，他們是，我也是。”
裴洛神情凝固了幾秒，隨後幹巴巴地笑了起來，“我都是騙他們的。”
“我根本不認識洛叢，唬人的。”他擺擺手。
“沒想到還挺有效，學姐你都唬住了，假的、假的！”
“嗯，假的。”
向顏皺著眉，似乎是在觀察他有沒有撒謊，畢竟裴洛現在臉上的表情可以說是笑得比哭還難看。
“我——”
“哎呀，走吧，別想太多了學姐。”
她還來不及說話，就被裴洛搭上肩膀，推著往前走了。
一路走著，向顏發現這不是回幸福社區的方向，“你要帶我去哪？”
“派出所，我剛剛已經報警了，他們這是當街綁架和恐嚇。”
向顏有些意外，沒想到他會這麽周到，還提前報了警，但也是這樣也讓她心裏產生了一些疑惑。
“你還沒說，你怎麽知道我在哪？”
聞言，裴洛的步伐放慢了些，他沈默了一會才應了句，“有件事忘記和學姐說了，想著沒走遠就回去和你當面說。”
“然後看到了你掉在地上的東西。”
“什麽事？”
“忘了。”
他說得理直氣壯，向顏一時之間接不上話。
到派出所之後的溝通並不是很順利，付承起他們幾個咬定他們被單方面毆打。
民警看著付承起鼻青臉腫的臉和向顏二人幹凈的臉龐陷入了糾結。
“我說要不你們和解吧，小夥子，你們這不是沒事嗎？”
“等出事，就晚了。”
裴洛抱著雙臂，態度堅決，不容置喙。
向顏接著他的話繼續說，“而且，我們不是沒事，他挨了對方一酒瓶，我們打他是正當防衛，如果您不信，我們可以申請調監控。”
“您看一下就知道了。”
監控是鐵證，一提出要看監控，剛剛還大聲叫嚷的幾人立刻安靜如雞。
看過監控，值班民警心裏也有了判斷，又一番交涉後，他讓向顏二人先離開了。
*
幾經折騰，天已經大暗。
小區門口保安室的燈亮著，從外面還可以看見看門大爺打哈欠的影子。
向顏不禁長籲一口氣，至少短時間內，付承起不會再來找她麻煩了。
她同裴洛告別後，準備往小區裏走。
“學姐！”裴洛出聲叫住她。
她回過身去，“嗯？”
“我有東西要還你。”他邊說，邊從口袋裏掏出一個小禮盒。
“學姐可一定要記得，人情要一次性還清。”裴洛把東西塞到向顏手裏，語重心長地說了這麽一句話。
向顏總覺得他話裏藏著另一層意思，她怔楞了下，笑了笑。
“少故作深沈。”
“謝謝，我走了。”
“嗯。”裴洛朝她揮手作別。
親眼看著向顏進入小區後，裴洛無聲嘆了口氣，他並沒有直接離開，他去路邊買了袋西瓜，提著去到了小區保安室。
他先與值班羅大爺寒暄了幾句，再慢慢切到他想知道的正題。
“大爺，和您打聽一件事唄？”
“什麽事？只要是這小區裏的，就沒有你大爺我不知道的。”
“就半小時前，剛進去那女孩，向顏。”
他撒謊都不打草稿，張口就來，“我們是同班同學，她之前本來挺開朗活潑一人，現在不知道怎麽變得有些孤僻了，我直接問她家是不是發生什麽事情了也有些冒犯，所以大爺，您知道不？”
裴洛說著，又給羅大爺插了一塊西瓜，遞到他手邊。
羅大爺搖了搖頭，伸出手拒絕，他嘆了口氣，“小顏這孩子啊，也是個可憐的。”
“原本他們一家三口，也算是小區裏有名的恩愛家庭，可惜一年多前，他爸出了意外，工作的時候摔死了，還砸死了一個人。”
“按理來說，她爸是工作時出事的，公司該給出些賠償，可是公司卻說她爸騙保，還給出監控，監控顯示她爸那天故意沒做安全措施，而且那保單開始生效的時間就是他出事那天，巧合太多。”
“所以她們母女兩人不僅沒得到公司賠償，也沒得到保險公司賠償，甚至還欠了另外一個死者家的賠償。”
羅大爺端起工作臺上的茶缸，用茶蓋刮了刮上面漂浮的茶葉，他喝了一口繼續說道。
“家庭突逢這麽大的變故，你還指望她像以前一樣開朗嗎？”
裴洛原本一直沈默著，他深深看了小區裏面一眼，心頭沈重了好幾分，好一會兒，才開口說道，“不，如果她還像以前一樣，才更叫人擔心。”
一直讓他不解的問題終於在今晚有了回答，他猜到了那時向顏沒有出現的原因，也猜到了付承起到底為什麽會一直糾纏她。
他突然又想起了傍晚付承起說的那句話——“你不如跟了我，用你下半輩子給你爸贖罪。”
贖他娘的罪。
向顏沒有做錯什麽，付承起這人著實可惡，傍晚還是打輕了。
“大爺，謝謝您嘞，我下回再來找你喝茶。”
裴洛起身，走出了保安室，離開了幸福社區。
*
晚上，向顏躺在床上，腦海裏開始自動回放白天有驚無險的一幕幕。
付承起說，他被人蒙頭打好了幾個月，她完全不知道這回事，但這件事的時機又很巧，難道說付承起沒找她麻煩的那幾個月不是因為看到了她身旁的陳際州？難道真的和她有關？
班上有不少人都知道她父親向福康去世這件事，但除了趙晴桐沒有人知道得特別具體，那又會是誰呢？
思索著，她抱著自己的長形柴犬抱枕翻了個身，放置在床頭的那支鋼筆映入眼簾，破天荒地，眼前似乎浮現出了裴洛的臉，想起了白天他拉著自己在日暮下狂奔……
向顏猛地坐起來，晃了晃自己的腦袋，“想什麽呢？向顏！”
她邊說，邊拍打著自己的臉頰讓自己清醒。
接下來幾天的家教，裴洛一天比一天配合，但讓向顏有些意外的，他居然一點都沒有再問那天的事情，比如付承起為什麽會找她麻煩？
這期間她還見到了一次他的父親裴景峰，裴景峰看向顏還是一個剛畢業的學生對她的能力表達了自己的懷疑。
向顏沒有選擇把自己的考試成績都亮出來，而是跟裴景峰做了個約定，如果下次一中開學考，裴洛成績沒有任何進步，她會自動離開這個職位並返還一半的家教費。
裴景峰似乎很欣賞她這種有底氣和人打賭的魄力，露出一個欣賞的眼神，答應了。
之後，她發現這父子二人見了面也不說話，裴洛遠遠瞧見了他，冷著臉，就朝他微微一欠身，似乎在表示——我看見你了。
那天之後，他就堅持著每天送向顏回家，看著她進了小區之後也要等上五分鐘再走。
一班的人舉行了一次畢業聚會，就定在這周六。
趙晴桐出省旅游了還沒回來，向顏和班上的其他女生關系也還沒有到特別熟的地步。
從飯店轉場到KTV，一部分人圍在一起玩桌游，另外一部人著不斷切著歌，一首接一首。
頭頂綺麗的燈光縈繞，耳邊的音樂一震一震，但向顏玩心不大，索性，她單獨把陳際州叫了出去，打算送完筆之後回家。
與KTV包廂內有些昏暗的環境不同，外面還是艷陽天。
巨大的反差讓向顏一下子沒睜開眼。
這時，有兩位工人擡著一塊巨大的玻璃走來，眼瞧著，她就要撞了上去。
“小心。”
陳際州握住她的手臂，將她往自己身後帶。
面前的障礙物在眼前滑過，像戲劇開場來開帷幕，原本被遮擋住的街對面的人恰好落入她的眼中。
她看見了裴洛，他正從街對面的一家電玩城出來，身旁還跟著一個女孩子正和他搭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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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也不知道他們跑了多久，又跑了多遠，直至雙方都精疲力竭，放慢腳步，最後停了下來。
向顏手撐在膝蓋上，彎腰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她看向裴洛，想起他剛剛一套一套唬人的樣子。
“合著你剛剛…拽得二五八萬的，都是裝的？”她說話的氣息有些不連貫。
“這不是怕他們不信嘛。”裴洛半瞇著眼還在往他們身後看，確保付承起幾人沒追上來。
“我倒是無所謂，被打了就被打了，但是他們人多，我沒辦法兼顧你。”
向顏驀地擡睫，他這話說得好像他不怕自己被打，但是他怕她受傷。
“我才不怕。”她直起身子，用著和平時沒什麽區別的腔調，但眼睛卻有些不自在地看向地面。
裴洛壓下眼尾看她一眼，忍不住扯了下嘴角，“學姐，不要老是口是心非。”
“口是心非”四個字他還壓低了幾分強調，一字一句敲打在向顏心頭上。
她的的確確要承認，自己有些後怕，如果沒有裴洛，她會順利的脫身嗎？
而且這畢竟是她的事情，卻把裴洛牽扯了進來，按照他剛剛說的，他的外公是整個南城人都惹不起的大人物，如果裴洛出了什麽事情，自然也不是她家可以擔待得起的。
“裴洛，謝謝你，還有——”
她早就習慣了，習慣了一個人忍下這些不堪，忍下狼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少一些無關的人牽扯進來是最好的。
“下次，你別管了。”
聽見她這樣說，裴洛有些急了，他也不叫她學姐了，直呼其名，“向顏你有沒有良心啊？我可是被砸了一個酒瓶，差點頭破血流了。”
“可你受傷，只會增加我的心理負擔。”
“就像你剛剛說的，你外公洛叢，誰也惹不起，他們是，我也是。”
裴洛神情凝固了幾秒，隨後幹巴巴地笑了起來，“我都是騙他們的。”
“我根本不認識洛叢，唬人的。”他擺擺手。
“沒想到還挺有效，學姐你都唬住了，假的、假的！”
“嗯，假的。”
向顏皺著眉，似乎是在觀察他有沒有撒謊，畢竟裴洛現在臉上的表情可以說是笑得比哭還難看。
“我——”
“哎呀，走吧，別想太多了學姐。”
她還來不及說話，就被裴洛搭上肩膀，推著往前走了。
一路走著，向顏發現這不是回幸福社區的方向，“你要帶我去哪？”
“派出所，我剛剛已經報警了，他們這是當街綁架和恐嚇。”
向顏有些意外，沒想到他會這麽周到，還提前報了警，但也是這樣也讓她心裏產生了一些疑惑。
“你還沒說，你怎麽知道我在哪？”
聞言，裴洛的步伐放慢了些，他沈默了一會才應了句，“有件事忘記和學姐說了，想著沒走遠就回去和你當面說。”
“然後看到了你掉在地上的東西。”
“什麽事？”
“忘了。”
他說得理直氣壯，向顏一時之間接不上話。
到派出所之後的溝通並不是很順利，付承起他們幾個咬定他們被單方面毆打。
民警看著付承起鼻青臉腫的臉和向顏二人幹凈的臉龐陷入了糾結。
“我說要不你們和解吧，小夥子，你們這不是沒事嗎？”
“等出事，就晚了。”
裴洛抱著雙臂，態度堅決，不容置喙。
向顏接著他的話繼續說，“而且，我們不是沒事，他挨了對方一酒瓶，我們打他是正當防衛，如果您不信，我們可以申請調監控。”
“您看一下就知道了。”
監控是鐵證，一提出要看監控，剛剛還大聲叫嚷的幾人立刻安靜如雞。
看過監控，值班民警心裏也有了判斷，又一番交涉後，他讓向顏二人先離開了。
*
幾經折騰，天已經大暗。
小區門口保安室的燈亮著，從外面還可以看見看門大爺打哈欠的影子。
向顏不禁長籲一口氣，至少短時間內，付承起不會再來找她麻煩了。
她同裴洛告別後，準備往小區裏走。
“學姐！”裴洛出聲叫住她。
她回過身去，“嗯？”
“我有東西要還你。”他邊說，邊從口袋裏掏出一個小禮盒。
“學姐可一定要記得，人情要一次性還清。”裴洛把東西塞到向顏手裏，語重心長地說了這麽一句話。
向顏總覺得他話裏藏著另一層意思，她怔楞了下，笑了笑。
“少故作深沈。”
“謝謝，我走了。”
“嗯。”裴洛朝她揮手作別。
親眼看著向顏進入小區後，裴洛無聲嘆了口氣，他並沒有直接離開，他去路邊買了袋西瓜，提著去到了小區保安室。
他先與值班羅大爺寒暄了幾句，再慢慢切到他想知道的正題。
“大爺，和您打聽一件事唄？”
“什麽事？只要是這小區裏的，就沒有你大爺我不知道的。”
“就半小時前，剛進去那女孩，向顏。”
他撒謊都不打草稿，張口就來，“我們是同班同學，她之前本來挺開朗活潑一人，現在不知道怎麽變得有些孤僻了，我直接問她家是不是發生什麽事情了也有些冒犯，所以大爺，您知道不？”
裴洛說著，又給羅大爺插了一塊西瓜，遞到他手邊。
羅大爺搖了搖頭，伸出手拒絕，他嘆了口氣，“小顏這孩子啊，也是個可憐的。”
“原本他們一家三口，也算是小區裏有名的恩愛家庭，可惜一年多前，他爸出了意外，工作的時候摔死了，還砸死了一個人。”
“按理來說，她爸是工作時出事的，公司該給出些賠償，可是公司卻說她爸騙保，還給出監控，監控顯示她爸那天故意沒做安全措施，而且那保單開始生效的時間就是他出事那天，巧合太多。”
“所以她們母女兩人不僅沒得到公司賠償，也沒得到保險公司賠償，甚至還欠了另外一個死者家的賠償。”
羅大爺端起工作臺上的茶缸，用茶蓋刮了刮上面漂浮的茶葉，他喝了一口繼續說道。
“家庭突逢這麽大的變故，你還指望她像以前一樣開朗嗎？”
裴洛原本一直沈默著，他深深看了小區裏面一眼，心頭沈重了好幾分，好一會兒，才開口說道，“不，如果她還像以前一樣，才更叫人擔心。”
一直讓他不解的問題終於在今晚有了回答，他猜到了那時向顏沒有出現的原因，也猜到了付承起到底為什麽會一直糾纏她。
他突然又想起了傍晚付承起說的那句話——“你不如跟了我，用你下半輩子給你爸贖罪。”
贖他娘的罪。
向顏沒有做錯什麽，付承起這人著實可惡，傍晚還是打輕了。
“大爺，謝謝您嘞，我下回再來找你喝茶。”
裴洛起身，走出了保安室，離開了幸福社區。
*
晚上，向顏躺在床上，腦海裏開始自動回放白天有驚無險的一幕幕。
付承起說，他被人蒙頭打好了幾個月，她完全不知道這回事，但這件事的時機又很巧，難道說付承起沒找她麻煩的那幾個月不是因為看到了她身旁的陳際州？難道真的和她有關？
班上有不少人都知道她父親向福康去世這件事，但除了趙晴桐沒有人知道得特別具體，那又會是誰呢？
思索著，她抱著自己的長形柴犬抱枕翻了個身，放置在床頭的那支鋼筆映入眼簾，破天荒地，眼前似乎浮現出了裴洛的臉，想起了白天他拉著自己在日暮下狂奔……
向顏猛地坐起來，晃了晃自己的腦袋，“想什麽呢？向顏！”
她邊說，邊拍打著自己的臉頰讓自己清醒。
接下來幾天的家教，裴洛一天比一天配合，但讓向顏有些意外的，他居然一點都沒有再問那天的事情，比如付承起為什麽會找她麻煩？
這期間她還見到了一次他的父親裴景峰，裴景峰看向顏還是一個剛畢業的學生對她的能力表達了自己的懷疑。
向顏沒有選擇把自己的考試成績都亮出來，而是跟裴景峰做了個約定，如果下次一中開學考，裴洛成績沒有任何進步，她會自動離開這個職位並返還一半的家教費。
裴景峰似乎很欣賞她這種有底氣和人打賭的魄力，露出一個欣賞的眼神，答應了。
之後，她發現這父子二人見了面也不說話，裴洛遠遠瞧見了他，冷著臉，就朝他微微一欠身，似乎在表示——我看見你了。
那天之後，他就堅持著每天送向顏回家，看著她進了小區之後也要等上五分鐘再走。
一班的人舉行了一次畢業聚會，就定在這周六。
趙晴桐出省旅游了還沒回來，向顏和班上的其他女生關系也還沒有到特別熟的地步。
從飯店轉場到KTV，一部分人圍在一起玩桌游，另外一部人著不斷切著歌，一首接一首。
頭頂綺麗的燈光縈繞，耳邊的音樂一震一震，但向顏玩心不大，索性，她單獨把陳際州叫了出去，打算送完筆之後回家。
與KTV包廂內有些昏暗的環境不同，外面還是艷陽天。
巨大的反差讓向顏一下子沒睜開眼。
這時，有兩位工人擡著一塊巨大的玻璃走來，眼瞧著，她就要撞了上去。
“小心。”
陳際州握住她的手臂，將她往自己身後帶。
面前的障礙物在眼前滑過，像戲劇開場來開帷幕，原本被遮擋住的街對面的人恰好落入她的眼中。
她看見了裴洛，他正從街對面的一家電玩城出來，身旁還跟著一個女孩子正和他搭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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