擔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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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漫長而疲憊的一天一夜奔波，夏雲瀾和雲虎寨的眾人終於攜帶著被解救的孩子們踏上了歸途。即使是堅毅如夏雲瀾，也不禁感到頭暈目眩，而那些孩子們更是疲憊不堪。好在出來的人多，一個大人抱著一個孩子，將他們護得緊緊的。
“雲丫頭，真是太感謝你了。”一位騎著馬的漢子走上前來，滿臉感激地說道。他是其中一個被解救孩子的父親，名叫何達。
夏雲瀾直了直背，盡管困意襲來，她依然強打精神微笑著回應：“沒事兒，這是我應該做的。”說完，她不經意間註意到何達單手抱著孩子的動作——他用僅剩的一條胳膊緊緊地護住孩子，而另一條胳膊的下半部分已經缺失，用那裸露著的皮肉勾著韁繩。
夏雲瀾心中不忍，提議道：“達叔，你這樣抱著孩子不方便吧？要不我幫你抱？黑風被我養得很壯實，再坐一個孩子也沒問題。”
何達卻笑著搖了搖頭，目光中滿是父愛的溫柔：“不用了，丫頭。我抱著他就好，他在我懷裏，我心安。”
夏雲瀾見狀，便沒有再堅持。她低頭撫摸著懷中同樣熟睡的虎子，心中五味雜陳。
雲虎寨的人數雖然不少，但大多都是病殘。像張叔、達叔這樣從戰場上退下來的老兵，身體上都留下了戰爭的傷痕。而另一部分身體健全的人，如劉叔、她爹夏東豪和黎叔等，則憑借著強大的實力躲避了官府的征兵。此外，還有一些年邁的奶奶們負責著山寨的後勤工作。
至於像虎子這樣的孤兒，雖然人數不多，但每個都心存感激，吃百家飯長大。他們努力為寨子裏的人們幫忙，以報答大家的養育之恩。夏雲瀾深知，虎子之所以能被父親收為徒弟，正是因為他身上的責任感和知恩圖報的品質。
她琢磨了一番，決定回頭幫她爹好好教一教虎子這個小子。最好能早點兒成熟起來，可以獨立照顧山寨眾人。這樣，她就可以拉著她爹和黎叔去江南養老了。
隨著馬兒緩緩前行，眾人終於在天色漸暗之際回到了山寨。會議室裏，黎宮已經提前安排了豐盛的飯菜等待著他們。大家圍坐在一起，享受著這難得的溫馨時光。
“阿父，那些官兵你們是怎麽處理的？”在夏雲瀾沒有發現的時候，她對夏東豪的稱呼已經越發親昵了一些。
夏東豪一楞，冷硬的面容卻是柔和了許多，看起來並沒有了往日那般兇神模樣：“那些官兵啊，還能怎麽辦？我讓他們把孩子都送回去後，就趕他們回去了。都是為了生活！”說罷，他嘆了口氣，仿佛在為這場沖突畫上了一個圓滿的句號。
夏雲瀾回憶起那些欺軟怕硬的官兵，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就是一群愛撿軟柿子捏的家夥，真是便宜他們了！”
夏東豪無奈地搖了搖頭，看著女兒那倔強的模樣，只當她是被自己寵壞了。
“龍蛇寨最近有什麽動作嗎？”夏雲瀾突然問道，自從那天吃虧以後，龍蛇山就再沒有行動了，她總覺得他們是在憋著什麽大招。
說起龍蛇寨，夏東豪也顯得有些煩悶：“也不是沒啥消息，就是……”他嘆了口氣，似乎有些難以啟齒。
聽著父親那綿長的喟嘆，夏雲瀾的眉頭緊鎖，心中的不安感愈發強烈：“怎麽了？”
夏東豪低聲與她小聲解釋：“龍蛇寨最近發生了內亂。龍蛇山其實有三個派系，善戰派以二、三當家為首，親和派以四、五當家為首，還有一個中立派以大當家為首。雖說是中立派，但這個大當家實際上只對錢看齊，誰能帶來更大的利益，他就支持誰。”
“那和我們有什麽關系？”夏雲瀾不解。
“你還記得上次我們和龍蛇寨約好去兔兒山交換糧食的事情嗎？”夏東豪詢問。夏雲瀾點了點頭，乖巧地回應：“記得。”
夏東豪笑了笑，繼續說道：“我們當時受傷慘重，一時之間就忘了這事兒。我後面就給他們遞了消息，結果傳消息的人回來後說……”他頓了頓，似乎在組織語言。
夏雲瀾的心情微微顫動，但她的表情和語氣卻保持著嚴肅：“說什麽？”
“說東西被人搶了！”夏東豪癟了癟嘴，顯然對這個消息並不是很信任，“我倒是不信，我更覺得就是宋玉珠那個女人中飽私囊，見我們沒去，就把東西藏起來了。”
夏雲瀾聽後樂了，想笑又強忍著不笑。
夏東豪掃了她一眼，不明白她為什麽這副表情，卻也沒多問：“宋玉珠就栽贓說東西是被四當家派人搶走的。也不知道他們怎麽聊的，反正最後兩邊都打起來了，死傷了不少人。”
狗咬狗。
夏雲瀾的腦海裏莫名浮現了這樣一個詞。她對於那個所謂親和派的四當家並沒有什麽同情心。如果他真的護著雲虎寨，當初大當家就不可能派李癸來搶糧食了。說白了，這些人都是為了權錢罷了。
“然後呢？”她追問。對於過程她並不是很在意，更在意的是結果。
“兩敗俱傷。”夏東豪扶額嘆息道，“兩個派系都死傷慘重，最後反而讓大當家季明贏得了全部。”
夏雲瀾的指甲不自覺地扣著桌案，發出尖銳的聲音，引得周圍的人都朝她看來。她立刻敏銳地察覺到了自己的失態，尷尬地朝眾人笑了笑，然後小聲地對她爹說：“那不是很糟糕嗎？”
“確實很糟。”夏東豪滿臉含笑地回應，似乎只有在這種時候，他才能找回曾經與女兒親近的感覺。女大十八變，她似乎一夜之間就長大了。
因為心裏裝著事情，夏雲瀾這頓飯吃得索然無味。等到眾人都離開後，她才再次擡起頭來看向她爹：“阿父，我想離開幾天。”
“去哪兒？”夏東豪正在聽黎宮說起山寨眾人的近況，突然聽到這話，滿臉訝異。如果不是黎宮摁住了他的胳膊，他此時肯定已經站了起來。
“龍蛇寨。”
出乎意料的答案讓夏東豪和黎宮都震驚萬分，他們異口同聲地制止：“不行！”
夏雲瀾沒有理會他們的反對，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兩人，沒有絲毫退縮。
在這樣的氣勢下，夏東豪忍不住朝旁邊看了看，試圖逃離這個緊張的氛圍。倒是黎宮沒有絲毫的害怕，面容冷峻地看著她：“龍蛇寨就是個龍潭虎穴，你一個小姑娘去幹嘛！”
“黎叔，我已經長大了，不是小姑娘了！”夏雲瀾反駁，沒有絲毫害怕。
黎宮的眉頭越來越緊，表情越來越冷。本來溫潤的他在此時竟比一旁長相粗獷的夏東豪更加駭人：“你才15歲！”
“15歲都能成親了。”夏雲瀾反駁道。她聽到黎宮的鼻息越來越重，剛想繼續說下去，就見夏東豪朝她擺了擺手。不得已，她只得閉上了嘴。
“別生氣。”夏東豪擡起手來拍了拍黎宮的肩膀，聲音輕緩地說：“孩子還小，不懂事兒，你別生氣啊。”說完，他又看向夏雲瀾，擠眉弄眼道：“還不跟你黎叔道歉？看你黎叔多擔心你啊！”
“對不起，黎叔。”夏雲瀾識時務地說著道歉的話。
黎宮哪裏不知道他們父女倆是在一唱一和地配合默契呢？他一記眼光便掃向了一旁的夏東豪，隨後才轉向夏雲瀾認真地說：“瀾兒，我知道你實力強，但龍蛇寨不是簡單的山寨。那些山匪都是刀口舔血的瘋子，我不可能放心讓你去冒險。”
“可是......”夏雲瀾的語氣中透露出猶豫。
“你是我從小帶到大的，你身上哪怕掉塊肉，我也會傷心。別讓黎叔擔心，好嗎？”黎宮打斷了她的話，眼神中滿是擔憂。這位平日裏溫潤如玉的男子，此時眼中只有對夏雲瀾的關心與牽掛。
夏雲瀾很想反駁，可面對黎宮那深邃而擔憂的眼神，她卻始終無法開口。在她心中，如果說夏東豪是她敬愛的父親，那麽黎宮便是她深愛的“母親”。自從她母親難產去世後，黎宮和夏東豪便一起把她撫養長大。黎宮平日裏很少約束她，但一旦他出言提醒，那就說明這件事是萬萬不可為的。
夏東豪見她有所動搖，心中也松了一口氣，趕忙幫腔道：“就是就是，別讓我們擔心。”然而，他的話音剛落，就見夏雲瀾和黎宮都怒視著他。夏東豪心中一陣委屈，臉上的表情也變得苦哈哈的。
黎宮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然後才轉過頭來，輕輕摸了摸夏雲瀾的發絲，柔聲道：“瀾兒，黎叔一生未娶妻，你就是我的親生孩子。無論做什麽，你都得顧好自己。”
夏雲瀾點了點頭，原本的計劃被迫推翻。她明白，黎宮已經猜到她一定會去龍蛇寨，這句話就是在表明他的態度。她不想讓黎宮和夏東豪為她擔心，但她也深知自己的責任。於是，她輕輕搖了搖頭，堅定地說：“黎叔，我不想大家再受傷了。”
黎宮的動作一滯，他明白夏雲瀾的決心。他還想說些什麽，卻聽到小姑娘繼續說道：“我不會讓自己受傷的。”
黎宮心中一陣嘆息，最終只能化作一個“嗯”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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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漫長而疲憊的一天一夜奔波，夏雲瀾和雲虎寨的眾人終於攜帶著被解救的孩子們踏上了歸途。即使是堅毅如夏雲瀾，也不禁感到頭暈目眩，而那些孩子們更是疲憊不堪。好在出來的人多，一個大人抱著一個孩子，將他們護得緊緊的。
“雲丫頭，真是太感謝你了。”一位騎著馬的漢子走上前來，滿臉感激地說道。他是其中一個被解救孩子的父親，名叫何達。
夏雲瀾直了直背，盡管困意襲來，她依然強打精神微笑著回應：“沒事兒，這是我應該做的。”說完，她不經意間註意到何達單手抱著孩子的動作——他用僅剩的一條胳膊緊緊地護住孩子，而另一條胳膊的下半部分已經缺失，用那裸露著的皮肉勾著韁繩。
夏雲瀾心中不忍，提議道：“達叔，你這樣抱著孩子不方便吧？要不我幫你抱？黑風被我養得很壯實，再坐一個孩子也沒問題。”
何達卻笑著搖了搖頭，目光中滿是父愛的溫柔：“不用了，丫頭。我抱著他就好，他在我懷裏，我心安。”
夏雲瀾見狀，便沒有再堅持。她低頭撫摸著懷中同樣熟睡的虎子，心中五味雜陳。
雲虎寨的人數雖然不少，但大多都是病殘。像張叔、達叔這樣從戰場上退下來的老兵，身體上都留下了戰爭的傷痕。而另一部分身體健全的人，如劉叔、她爹夏東豪和黎叔等，則憑借著強大的實力躲避了官府的征兵。此外，還有一些年邁的奶奶們負責著山寨的後勤工作。
至於像虎子這樣的孤兒，雖然人數不多，但每個都心存感激，吃百家飯長大。他們努力為寨子裏的人們幫忙，以報答大家的養育之恩。夏雲瀾深知，虎子之所以能被父親收為徒弟，正是因為他身上的責任感和知恩圖報的品質。
她琢磨了一番，決定回頭幫她爹好好教一教虎子這個小子。最好能早點兒成熟起來，可以獨立照顧山寨眾人。這樣，她就可以拉著她爹和黎叔去江南養老了。
隨著馬兒緩緩前行，眾人終於在天色漸暗之際回到了山寨。會議室裏，黎宮已經提前安排了豐盛的飯菜等待著他們。大家圍坐在一起，享受著這難得的溫馨時光。
“阿父，那些官兵你們是怎麽處理的？”在夏雲瀾沒有發現的時候，她對夏東豪的稱呼已經越發親昵了一些。
夏東豪一楞，冷硬的面容卻是柔和了許多，看起來並沒有了往日那般兇神模樣：“那些官兵啊，還能怎麽辦？我讓他們把孩子都送回去後，就趕他們回去了。都是為了生活！”說罷，他嘆了口氣，仿佛在為這場沖突畫上了一個圓滿的句號。
夏雲瀾回憶起那些欺軟怕硬的官兵，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就是一群愛撿軟柿子捏的家夥，真是便宜他們了！”
夏東豪無奈地搖了搖頭，看著女兒那倔強的模樣，只當她是被自己寵壞了。
“龍蛇寨最近有什麽動作嗎？”夏雲瀾突然問道，自從那天吃虧以後，龍蛇山就再沒有行動了，她總覺得他們是在憋著什麽大招。
說起龍蛇寨，夏東豪也顯得有些煩悶：“也不是沒啥消息，就是……”他嘆了口氣，似乎有些難以啟齒。
聽著父親那綿長的喟嘆，夏雲瀾的眉頭緊鎖，心中的不安感愈發強烈：“怎麽了？”
夏東豪低聲與她小聲解釋：“龍蛇寨最近發生了內亂。龍蛇山其實有三個派系，善戰派以二、三當家為首，親和派以四、五當家為首，還有一個中立派以大當家為首。雖說是中立派，但這個大當家實際上只對錢看齊，誰能帶來更大的利益，他就支持誰。”
“那和我們有什麽關系？”夏雲瀾不解。
“你還記得上次我們和龍蛇寨約好去兔兒山交換糧食的事情嗎？”夏東豪詢問。夏雲瀾點了點頭，乖巧地回應：“記得。”
夏東豪笑了笑，繼續說道：“我們當時受傷慘重，一時之間就忘了這事兒。我後面就給他們遞了消息，結果傳消息的人回來後說……”他頓了頓，似乎在組織語言。
夏雲瀾的心情微微顫動，但她的表情和語氣卻保持著嚴肅：“說什麽？”
“說東西被人搶了！”夏東豪癟了癟嘴，顯然對這個消息並不是很信任，“我倒是不信，我更覺得就是宋玉珠那個女人中飽私囊，見我們沒去，就把東西藏起來了。”
夏雲瀾聽後樂了，想笑又強忍著不笑。
夏東豪掃了她一眼，不明白她為什麽這副表情，卻也沒多問：“宋玉珠就栽贓說東西是被四當家派人搶走的。也不知道他們怎麽聊的，反正最後兩邊都打起來了，死傷了不少人。”
狗咬狗。
夏雲瀾的腦海裏莫名浮現了這樣一個詞。她對於那個所謂親和派的四當家並沒有什麽同情心。如果他真的護著雲虎寨，當初大當家就不可能派李癸來搶糧食了。說白了，這些人都是為了權錢罷了。
“然後呢？”她追問。對於過程她並不是很在意，更在意的是結果。
“兩敗俱傷。”夏東豪扶額嘆息道，“兩個派系都死傷慘重，最後反而讓大當家季明贏得了全部。”
夏雲瀾的指甲不自覺地扣著桌案，發出尖銳的聲音，引得周圍的人都朝她看來。她立刻敏銳地察覺到了自己的失態，尷尬地朝眾人笑了笑，然後小聲地對她爹說：“那不是很糟糕嗎？”
“確實很糟。”夏東豪滿臉含笑地回應，似乎只有在這種時候，他才能找回曾經與女兒親近的感覺。女大十八變，她似乎一夜之間就長大了。
因為心裏裝著事情，夏雲瀾這頓飯吃得索然無味。等到眾人都離開後，她才再次擡起頭來看向她爹：“阿父，我想離開幾天。”
“去哪兒？”夏東豪正在聽黎宮說起山寨眾人的近況，突然聽到這話，滿臉訝異。如果不是黎宮摁住了他的胳膊，他此時肯定已經站了起來。
“龍蛇寨。”
出乎意料的答案讓夏東豪和黎宮都震驚萬分，他們異口同聲地制止：“不行！”
夏雲瀾沒有理會他們的反對，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兩人，沒有絲毫退縮。
在這樣的氣勢下，夏東豪忍不住朝旁邊看了看，試圖逃離這個緊張的氛圍。倒是黎宮沒有絲毫的害怕，面容冷峻地看著她：“龍蛇寨就是個龍潭虎穴，你一個小姑娘去幹嘛！”
“黎叔，我已經長大了，不是小姑娘了！”夏雲瀾反駁，沒有絲毫害怕。
黎宮的眉頭越來越緊，表情越來越冷。本來溫潤的他在此時竟比一旁長相粗獷的夏東豪更加駭人：“你才15歲！”
“15歲都能成親了。”夏雲瀾反駁道。她聽到黎宮的鼻息越來越重，剛想繼續說下去，就見夏東豪朝她擺了擺手。不得已，她只得閉上了嘴。
“別生氣。”夏東豪擡起手來拍了拍黎宮的肩膀，聲音輕緩地說：“孩子還小，不懂事兒，你別生氣啊。”說完，他又看向夏雲瀾，擠眉弄眼道：“還不跟你黎叔道歉？看你黎叔多擔心你啊！”
“對不起，黎叔。”夏雲瀾識時務地說著道歉的話。
黎宮哪裏不知道他們父女倆是在一唱一和地配合默契呢？他一記眼光便掃向了一旁的夏東豪，隨後才轉向夏雲瀾認真地說：“瀾兒，我知道你實力強，但龍蛇寨不是簡單的山寨。那些山匪都是刀口舔血的瘋子，我不可能放心讓你去冒險。”
“可是......”夏雲瀾的語氣中透露出猶豫。
“你是我從小帶到大的，你身上哪怕掉塊肉，我也會傷心。別讓黎叔擔心，好嗎？”黎宮打斷了她的話，眼神中滿是擔憂。這位平日裏溫潤如玉的男子，此時眼中只有對夏雲瀾的關心與牽掛。
夏雲瀾很想反駁，可面對黎宮那深邃而擔憂的眼神，她卻始終無法開口。在她心中，如果說夏東豪是她敬愛的父親，那麽黎宮便是她深愛的“母親”。自從她母親難產去世後，黎宮和夏東豪便一起把她撫養長大。黎宮平日裏很少約束她，但一旦他出言提醒，那就說明這件事是萬萬不可為的。
夏東豪見她有所動搖，心中也松了一口氣，趕忙幫腔道：“就是就是，別讓我們擔心。”然而，他的話音剛落，就見夏雲瀾和黎宮都怒視著他。夏東豪心中一陣委屈，臉上的表情也變得苦哈哈的。
黎宮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然後才轉過頭來，輕輕摸了摸夏雲瀾的發絲，柔聲道：“瀾兒，黎叔一生未娶妻，你就是我的親生孩子。無論做什麽，你都得顧好自己。”
夏雲瀾點了點頭，原本的計劃被迫推翻。她明白，黎宮已經猜到她一定會去龍蛇寨，這句話就是在表明他的態度。她不想讓黎宮和夏東豪為她擔心，但她也深知自己的責任。於是，她輕輕搖了搖頭，堅定地說：“黎叔，我不想大家再受傷了。”
黎宮的動作一滯，他明白夏雲瀾的決心。他還想說些什麽，卻聽到小姑娘繼續說道：“我不會讓自己受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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