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重幻境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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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重幻境49
跟隨顏儼前往貓妖洞的路上，陸星熾心神恍惚。
據顏儼所言，這附近妖類聚集，和他們脫不了幹系。甚至他覺得村裏那家人擔心孩子與小妖過近，也是他們自己的錯。
盡管他們從未與外人解釋過。
遠在滇南的谷家家主，仍在堅信是他當年詛咒埋下的禍患。
陸星熾曾以為是這裏有纏月所布下的妖魔橋，才會如此。
纏月卻恨著元坐言盜用他的傳送陣，恨著付銀朱和其他人毀了他本來牽好的紅線。
元坐言卻念念不忘當年妖族對他家的仇恨，一心覆仇，哪怕不擇手段。
而弱小的妖族和底層的魔族，在三界無處立足，四處流浪。他們若討厭那些四面飛來的敵意之箭，那也是中傷他們之人的錯。
如此一來，陸星熾發現，他們誰也搞不清楚責任在誰。但每個人在夜深人靜時卻為此輾轉難眠。
離貓妖洞不遠，白熒就驚訝地感嘆這地方掩飾得太差。
顏儼不好意思：“我們魔族底層，沒那麽多偽裝據點的經驗。”
白熒無言以對。
陸星熾問起來：“此處，是這些貓妖們先占領的吧？”
“正是，”顏儼指著詭異的巨石，“這部分是貓妖從東海帶來的……”
他們漸漸走近，貓洞入口的模樣也越來越全面。陸星熾和白熒面對怪石嶙峋的入口，不由得停下來仔細觀察。
“鮫人一族供來的？”陸星熾先行判斷。
顏儼頷首：“正是，也是不久前的事情……千貍節的一個月前，貓妖和鮫人相談甚歡，想要聯手。”
“不怕貓妖拋棄你們這些夢魘魔？”白熒反問他。
“誰知道呢。我們與其他夢魘魔有點疏遠……”顏儼哀嘆道。
陸星熾一拍他的肩膀：“能先進去嗎？”
“請小心為上，洞內且莫閑談。”顏儼提醒他們。
若是外人，自會在怪石陣裏迷路，甚至顏儼也帶他們重走了一段。但是貓妖洞內別有洞天——
石壁上坑坑窪窪，一看就是小貓喜歡的跳臺。
顏儼手臂輕揮，讓他們腳步也再輕一點。
然而，他們一轉彎面對眼前景象，情不自禁漏出聲響。
白熒攔住滿是好奇的陸星熾。
他們不敢上前，甚至也不敢用法術。
貓妖洞的大洞內，地上七扭八歪都是村民啊。
可是面對橫屍遍野的洞穴，他們屏住呼吸，看向顏儼。
顏儼很是平靜，似乎習以為常。
他沿著大洞的邊緣走去，並找了塊空地躺下。
隨後他伸手示意，讓陸星熾和白熒一同躺好。
……所以，地上那些人，也只是躺在那裏嗎？
陸星熾很是抗拒，但見白熒就地躺好，他也在不遠處找了個不起眼的位置躺下。
身體貼著地面，陸星熾感受到濃郁的妖氣。
他睜著眼睛左顧右盼，見到大大小小許多貍貓從他們周身又跑又跳。
隨著一聲貓叫，陸星熾聽到周圍窸窸窣窣的聲音，他側過頭一看，其他人陸陸續續站了起來。
陸星熾跟著他們迅速起來，卻見貍貓們朝白熒撲過去。
白熒立馬起身，警戒地使用魔焰劃出一個安全的結界。
顏儼跑到陸星熾身邊，求他勸勸白熒。
已經太遲了。
最大的貓妖化成一縷煙，煙塵在大洞裏漸漸彌漫。
而後從洞頂傳來人聲：“厲害啊厲害。原來你們當中除了夢魘，還有如此強大的能力……哦？新人？正好缺你這樣的人才。”
白熒瞳孔一震。
此種消散之法，非魔族不可為。
可他的眼前，確確實實消失了一只貓妖。
還是最大的一只。
“加入我們吧。”人聲再度響起。
陸星熾停在原地不敢妄動，但突然其他貓妖盡數消失，如煙消失。
大洞之內的夢魘魔開始肆意走動。顏儼在他耳邊輕聲說：“沒事了，你們放松一點。”
邊上的小女孩見到白熒周身的魔焰，嚇得哭起來。
顏儼和陸星熾走到他身邊，勸了好一陣，他才撤下結界。
這洞裏都是夢魘魔。
但他們和顏儼不一樣，對貓妖忠心耿耿。
甚至有人勸陸星熾和白熒也加入他們，追隨貓妖。
尤其是陸星熾。
“我們見過呀，那會兒你才這麽高，”年長的夢魘魔走到陸星熾面前，“你曾想建一片大家和睦平等的樂土，來這裏正合適啊。你和他們志同道合。是吧，魔尊？”
“我……並不是。”陸星熾在喉嚨裏擠出解釋。
“是或不是又如何？都是虛名……”年長的夢魘魔看向白熒，“誰不知道魔尊不過是帷幕之前的傀儡啊？”
“休要胡說。”白熒受不了陸星熾委屈。
年長的夢魘魔盯著陸星熾的眼睛：“長大了，心也變了呀。還以為你同小時候一樣，想做些實事呢。加入我們，來這裏你也可以享受虛名，什麽都不幹也可以，我們正缺這麽一位……別生氣，別生氣，你若還想做大事，千貍大人也不會屈才，我們可在三界信徒無數……連鮫人都來依靠我們了……”
鮫人一族，如此孤傲，怎麽會順從無名的山野貓妖呢？
白熒沒有耐心聽他胡言亂語，他欲打斷他的話，卻沒想到陸星熾先行開口……
答應他的要求。
“鮫人有遠見啊，而我……知之甚少。可否給我多講講千貍大人的野心？”陸星熾想要套話。
陸星熾還記得在茶宗鎖妖塔裏見到的鮫人太子。他那時就想在鎖妖塔裏創一片新的天地，和貓妖的想法不謀而合。
滇南的貓妖一族十分龐大，但妖力極弱。它們有啃食記憶的能力，甚至可以不吃不喝只靠這個長生不老。
夢魘一族投奔它們，情有可原。因為魔焰魔可以汲取惡夢而活，永續不滅。
盡管沒有先例。
他們吃少了會餓，病了還得去請郎中醫治。
貓妖和夢魘魔，算是惺惺相惜，相處久了，自然想為他們這樣的生靈爭一片天地。
這個主意，也是茶宗鎖妖塔的鮫人太子提議的。那時有一只貓妖被抓進緣仙鎮的妖獸谷，它啃食妖獸的記憶，成功發現出逃路線——
緣仙鎮山上的神秘傳送陣。
並且它同千變蝶一起，還想尋找下一個傳送陣所在之處。
尋尋覓覓，它們找到一位在茶宗的傳信人。
自此，它們對妖魔橋和仙妖橋越來越熟悉。結識鮫人太子之後，企圖更是越來越大。
陸星熾聽了夢魘魔所述的歷史，輕蔑地笑了一聲。
“你覺得荒謬？”顏儼問他。
“不，”陸星熾笑話的是他自己，“我去過那個傳送陣，緣仙鎮山上的那個……我以為……我從沒想過是會是你們……可傳送陣並非你們所建，如此利用，真的好嗎？”
“有何不可。魔界的魔殿也不是魔族建的，還不是在用著？”
“不一樣，”陸星熾冷靜回覆，“魔殿建造者有大善之心，而這個傳送陣建造者……最恨搶他功績的人了。”
“魔尊認識建造者？”
陸星熾點頭。
“可有證據？”年長的夢魘魔一臉狐疑。
他身邊另一位頸戴銀環的夢魘魔勸他：“不要挑釁，和氣一點。惹到魔尊，我們被抓回去可怎麽辦啊！”
她話音剛落，邊上一旁玩耍的小孩突然哭了起來。
他們一家一直活在曾被抓回魔界的陰影之下。
白熒想去安慰孩子，但是頸戴銀環的夢魘魔不讓。
她眼神冷漠：“安慰人的話，你們說不到心坎裏。你們哪裏懂我們底層魔族的遭遇？我們的聲音……不過耳旁風。”
“你不問不求，你怎能如此斷言，”白熒肩膀上下起伏，“魔界也不是沒有簡單的單子，但自怨自憐，當然拿不到。”
陸星熾撫著他的後背，讓他平靜下來。
“但我正缺功勞嘉獎，帶你們回去……讓我數數……”
“別鬧，”陸星熾不得不插話，“等我留下來，你直接逮我回去……不比和他們較勁輕松啊？”
“我……”白熒激動的心情難以平覆，“幫纏月找東西這種單子，我可以分給他們，只要我……不和纏月和好也可以，我還知道別的路子……”
“現在不是要你費心的時候。”陸星熾勸他。
白熒看不慣這些自暴自棄的夢魘魔。
他也是從魔族底層走上來的。
他也是一個一個小單子積累起來的。
他帶著陸星熾，也是從費時但不費靈力的小單子開始的。
陸星熾起初聽白熒的教導，他還有點不耐煩，那些單子真的對功勞積累太微不足道了。
但越是回憶和白熒共同的經歷，他越是心痛。
幻境之內，白熒能站在他的身旁。
進入幻境之前，把白熒重新推回底層深淵的，何嘗不是自己呢。
陸星熾給付銀朱寫了一封長長的信。
和寡宗弟子們聚在一起整理手稿的付銀朱，被頭頂上突然閃過的一道魔焰驚得不敢動彈。
隨後，魔焰化作一根香，落在她面前的桌子上。
“趕緊扔了！”谷禾禾見狀，在一旁尖叫。
寡宗弟子間，有人懂這根奇香——
傳書香。
點燃之後，能在煙霧之中，見得文字。
付銀朱很謹慎：“香可有毒？”
“不知。”
谷禾禾一聽，覺得不妥，但她又很是好奇。
於是，他們抱著香爐到空曠地再點。
香爐燃起，付銀朱和谷禾禾立馬認出那是陸星熾所言。
他用傳書香講了他在山洞重逢貓妖的遭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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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隨顏儼前往貓妖洞的路上，陸星熾心神恍惚。
據顏儼所言，這附近妖類聚集，和他們脫不了幹系。甚至他覺得村裏那家人擔心孩子與小妖過近，也是他們自己的錯。
盡管他們從未與外人解釋過。
遠在滇南的谷家家主，仍在堅信是他當年詛咒埋下的禍患。
陸星熾曾以為是這裏有纏月所布下的妖魔橋，才會如此。
纏月卻恨著元坐言盜用他的傳送陣，恨著付銀朱和其他人毀了他本來牽好的紅線。
元坐言卻念念不忘當年妖族對他家的仇恨，一心覆仇，哪怕不擇手段。
而弱小的妖族和底層的魔族，在三界無處立足，四處流浪。他們若討厭那些四面飛來的敵意之箭，那也是中傷他們之人的錯。
如此一來，陸星熾發現，他們誰也搞不清楚責任在誰。但每個人在夜深人靜時卻為此輾轉難眠。
離貓妖洞不遠，白熒就驚訝地感嘆這地方掩飾得太差。
顏儼不好意思：“我們魔族底層，沒那麽多偽裝據點的經驗。”
白熒無言以對。
陸星熾問起來：“此處，是這些貓妖們先占領的吧？”
“正是，”顏儼指著詭異的巨石，“這部分是貓妖從東海帶來的……”
他們漸漸走近，貓洞入口的模樣也越來越全面。陸星熾和白熒面對怪石嶙峋的入口，不由得停下來仔細觀察。
“鮫人一族供來的？”陸星熾先行判斷。
顏儼頷首：“正是，也是不久前的事情……千貍節的一個月前，貓妖和鮫人相談甚歡，想要聯手。”
“不怕貓妖拋棄你們這些夢魘魔？”白熒反問他。
“誰知道呢。我們與其他夢魘魔有點疏遠……”顏儼哀嘆道。
陸星熾一拍他的肩膀：“能先進去嗎？”
“請小心為上，洞內且莫閑談。”顏儼提醒他們。
若是外人，自會在怪石陣裏迷路，甚至顏儼也帶他們重走了一段。但是貓妖洞內別有洞天——
石壁上坑坑窪窪，一看就是小貓喜歡的跳臺。
顏儼手臂輕揮，讓他們腳步也再輕一點。
然而，他們一轉彎面對眼前景象，情不自禁漏出聲響。
白熒攔住滿是好奇的陸星熾。
他們不敢上前，甚至也不敢用法術。
貓妖洞的大洞內，地上七扭八歪都是村民啊。
可是面對橫屍遍野的洞穴，他們屏住呼吸，看向顏儼。
顏儼很是平靜，似乎習以為常。
他沿著大洞的邊緣走去，並找了塊空地躺下。
隨後他伸手示意，讓陸星熾和白熒一同躺好。
……所以，地上那些人，也只是躺在那裏嗎？
陸星熾很是抗拒，但見白熒就地躺好，他也在不遠處找了個不起眼的位置躺下。
身體貼著地面，陸星熾感受到濃郁的妖氣。
他睜著眼睛左顧右盼，見到大大小小許多貍貓從他們周身又跑又跳。
隨著一聲貓叫，陸星熾聽到周圍窸窸窣窣的聲音，他側過頭一看，其他人陸陸續續站了起來。
陸星熾跟著他們迅速起來，卻見貍貓們朝白熒撲過去。
白熒立馬起身，警戒地使用魔焰劃出一個安全的結界。
顏儼跑到陸星熾身邊，求他勸勸白熒。
已經太遲了。
最大的貓妖化成一縷煙，煙塵在大洞裏漸漸彌漫。
而後從洞頂傳來人聲：“厲害啊厲害。原來你們當中除了夢魘，還有如此強大的能力……哦？新人？正好缺你這樣的人才。”
白熒瞳孔一震。
此種消散之法，非魔族不可為。
可他的眼前，確確實實消失了一只貓妖。
還是最大的一只。
“加入我們吧。”人聲再度響起。
陸星熾停在原地不敢妄動，但突然其他貓妖盡數消失，如煙消失。
大洞之內的夢魘魔開始肆意走動。顏儼在他耳邊輕聲說：“沒事了，你們放松一點。”
邊上的小女孩見到白熒周身的魔焰，嚇得哭起來。
顏儼和陸星熾走到他身邊，勸了好一陣，他才撤下結界。
這洞裏都是夢魘魔。
但他們和顏儼不一樣，對貓妖忠心耿耿。
甚至有人勸陸星熾和白熒也加入他們，追隨貓妖。
尤其是陸星熾。
“我們見過呀，那會兒你才這麽高，”年長的夢魘魔走到陸星熾面前，“你曾想建一片大家和睦平等的樂土，來這裏正合適啊。你和他們志同道合。是吧，魔尊？”
“我……並不是。”陸星熾在喉嚨裏擠出解釋。
“是或不是又如何？都是虛名……”年長的夢魘魔看向白熒，“誰不知道魔尊不過是帷幕之前的傀儡啊？”
“休要胡說。”白熒受不了陸星熾委屈。
年長的夢魘魔盯著陸星熾的眼睛：“長大了，心也變了呀。還以為你同小時候一樣，想做些實事呢。加入我們，來這裏你也可以享受虛名，什麽都不幹也可以，我們正缺這麽一位……別生氣，別生氣，你若還想做大事，千貍大人也不會屈才，我們可在三界信徒無數……連鮫人都來依靠我們了……”
鮫人一族，如此孤傲，怎麽會順從無名的山野貓妖呢？
白熒沒有耐心聽他胡言亂語，他欲打斷他的話，卻沒想到陸星熾先行開口……
答應他的要求。
“鮫人有遠見啊，而我……知之甚少。可否給我多講講千貍大人的野心？”陸星熾想要套話。
陸星熾還記得在茶宗鎖妖塔裏見到的鮫人太子。他那時就想在鎖妖塔裏創一片新的天地，和貓妖的想法不謀而合。
滇南的貓妖一族十分龐大，但妖力極弱。它們有啃食記憶的能力，甚至可以不吃不喝只靠這個長生不老。
夢魘一族投奔它們，情有可原。因為魔焰魔可以汲取惡夢而活，永續不滅。
盡管沒有先例。
他們吃少了會餓，病了還得去請郎中醫治。
貓妖和夢魘魔，算是惺惺相惜，相處久了，自然想為他們這樣的生靈爭一片天地。
這個主意，也是茶宗鎖妖塔的鮫人太子提議的。那時有一只貓妖被抓進緣仙鎮的妖獸谷，它啃食妖獸的記憶，成功發現出逃路線——
緣仙鎮山上的神秘傳送陣。
並且它同千變蝶一起，還想尋找下一個傳送陣所在之處。
尋尋覓覓，它們找到一位在茶宗的傳信人。
自此，它們對妖魔橋和仙妖橋越來越熟悉。結識鮫人太子之後，企圖更是越來越大。
陸星熾聽了夢魘魔所述的歷史，輕蔑地笑了一聲。
“你覺得荒謬？”顏儼問他。
“不，”陸星熾笑話的是他自己，“我去過那個傳送陣，緣仙鎮山上的那個……我以為……我從沒想過是會是你們……可傳送陣並非你們所建，如此利用，真的好嗎？”
“有何不可。魔界的魔殿也不是魔族建的，還不是在用著？”
“不一樣，”陸星熾冷靜回覆，“魔殿建造者有大善之心，而這個傳送陣建造者……最恨搶他功績的人了。”
“魔尊認識建造者？”
陸星熾點頭。
“可有證據？”年長的夢魘魔一臉狐疑。
他身邊另一位頸戴銀環的夢魘魔勸他：“不要挑釁，和氣一點。惹到魔尊，我們被抓回去可怎麽辦啊！”
她話音剛落，邊上一旁玩耍的小孩突然哭了起來。
他們一家一直活在曾被抓回魔界的陰影之下。
白熒想去安慰孩子，但是頸戴銀環的夢魘魔不讓。
她眼神冷漠：“安慰人的話，你們說不到心坎裏。你們哪裏懂我們底層魔族的遭遇？我們的聲音……不過耳旁風。”
“你不問不求，你怎能如此斷言，”白熒肩膀上下起伏，“魔界也不是沒有簡單的單子，但自怨自憐，當然拿不到。”
陸星熾撫著他的後背，讓他平靜下來。
“但我正缺功勞嘉獎，帶你們回去……讓我數數……”
“別鬧，”陸星熾不得不插話，“等我留下來，你直接逮我回去……不比和他們較勁輕松啊？”
“我……”白熒激動的心情難以平覆，“幫纏月找東西這種單子，我可以分給他們，只要我……不和纏月和好也可以，我還知道別的路子……”
“現在不是要你費心的時候。”陸星熾勸他。
白熒看不慣這些自暴自棄的夢魘魔。
他也是從魔族底層走上來的。
他也是一個一個小單子積累起來的。
他帶著陸星熾，也是從費時但不費靈力的小單子開始的。
陸星熾起初聽白熒的教導，他還有點不耐煩，那些單子真的對功勞積累太微不足道了。
但越是回憶和白熒共同的經歷，他越是心痛。
幻境之內，白熒能站在他的身旁。
進入幻境之前，把白熒重新推回底層深淵的，何嘗不是自己呢。
陸星熾給付銀朱寫了一封長長的信。
和寡宗弟子們聚在一起整理手稿的付銀朱，被頭頂上突然閃過的一道魔焰驚得不敢動彈。
隨後，魔焰化作一根香，落在她面前的桌子上。
“趕緊扔了！”谷禾禾見狀，在一旁尖叫。
寡宗弟子間，有人懂這根奇香——
傳書香。
點燃之後，能在煙霧之中，見得文字。
付銀朱很謹慎：“香可有毒？”
“不知。”
谷禾禾一聽，覺得不妥，但她又很是好奇。
於是，他們抱著香爐到空曠地再點。
香爐燃起，付銀朱和谷禾禾立馬認出那是陸星熾所言。
他用傳書香講了他在山洞重逢貓妖的遭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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