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重幻境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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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重幻境12
付銀朱時至今日也沒想明白鬼市那日，聚在一起的四個人為何格外默契地互相告別，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她記得那天她逐一挽留過——
谷禾禾鐵了心要留下來和小姨敘舊，一探自己過去的經歷。
陸星熾聽到這個在雙活結界裏沒有看到幻象的谷禾禾要和付銀朱分開行動，懸著的心落下來，並下定決心和白熒重修舊好，去找纏月問問他對榫卯玩具的態度。
楚焰和谷禾禾確定陸星熾要走，假模假式地謝他對寡宗弟子話本的喜愛，之後轉身教育付銀朱不要對讀者過度熱情。
後來，楚焰跟著谷禾禾去見樂她小姨一面，總之不再懷疑小姨的身份，安心回東海寡島休養。
付銀朱如約和其他寡宗弟子在滇南取材。每次回到寄宿的客棧，她都在大廳裏盼著谷禾禾——
寄來的信。
這是臨別時她們約定好的。
信的第一封，谷禾禾說千萬不要再麻煩楚焰，因為雙活結界他未見幻象，怕他再過來時“毀屍滅跡”。付銀朱讀到這四個字，背後發涼，她回信問此為何意。
信的第二封，谷禾禾並沒有回答付銀朱的問題，只是說山楂妖的確是自己早前帶來的，它們在谷家住得很好。付銀朱提筆回信時，突然想到上一封或許還沒有寄到，所以才沒有解釋吧。
信的第三封、信的第四封……每一封都是在不同的客棧收到的，甚至有一封在付銀朱和其他弟子入住之前便已經寄到。
滇南的馬，有那麽快嗎？
——付銀朱覺得此事蹊蹺。
她和同門弟子討論了一下，谷禾禾的信裏寫有日期，但是他們距離谷家越來越遠，送信所費時間當是越來越久，如今能收到信，早已不是信使能及的速度。除非，這些信是同一天所寫。
付銀朱越發擔心，便去找朔月上仙參謀一下。
朔月上仙喜高處，不是在房頂，就是在樹上。付銀朱飛到房頂一看，春暖花開，客棧外的林子新綠一片……
唯獨空出來一點白。
付銀朱到朔月上仙所在的樹下叫她。
仿佛捉迷藏一樣。朔月上仙見到她便開心說道：“你又找到我了。”
然而，付銀朱清楚記得，鬼市那日之後朔月上仙特地跟著自己。帶著朔月上仙一路取材，按楚焰的意思，他也能放心寡宗各位弟子的安全。
可是朔月上仙一路疑神疑鬼，生怕之前掌門獨孤午給弟子講她的壞話。
是什麽時候開始玩起捉迷藏的？
付銀朱沒有思路。
但這樣彼此倒也都能圖個清凈。
付銀朱不敢打擾朔月上仙，她解釋過眼下是形勢嚴峻，朔月上仙便偷偷調了仙界檔案來幫她。
仙界有谷家的名簿，在谷禾禾的那一頁上，有許多批註的痕跡。
“怪了，”朔月上仙貼近了去看，“她的父母一欄寫了三對夫婦的名字……”
“怎會如此？”
“親生父母，多次領養……”朔月上仙用手比著字跡念叨，“命數上，她並無危險，但姻緣上……她可逃過婚？”
“嗯。”
“兩次！”朔月上仙順著批註仔細看來，“她的正緣被人改過，紅線斷了三次……嗯？”
付銀朱和朔月上仙一樣疑惑。
“這孩子剛出生時有娃娃親，但是父母失蹤，她被外族領養，”朔月上仙重整思路，“對方成婚後，她的紅線斷了，她和正緣又牽起一條，但家中巨變，十三歲失憶……哎呀，這幾個字到底寫的什麽呀？月老有時候白天迷迷瞪瞪的，字都飄了……”
付銀朱湊過去幫忙看一看。
密密麻麻，每個字都很難認，可偏偏她認得朔月上仙分不清的那幾個文字。
“曉暮寨？”
朔月上仙仔細觀察：“是有點像。那就是她去過曉暮寨之後失憶，谷家那時已經領她回去了，該不是將養父母一家滅口了把孩子嚇壞了吧……再之後，十五歲逃婚……命途多舛啊，但這幾年很安定，你放心吧。”
付銀朱的表情十分緊張。
朔月上仙見狀，小心問道：“要不然，我過去看看？”
“那可太麻煩上仙了，”付銀朱更在意的是另外幾個小字，“第一個紅線，批註了茶宗？”
“是啊，茶宗一直在陸國賣姻緣物，你也知道的，就是你從鬼市拿來的玉連環呀這種東西，有時候真能改變姻緣哦。”
“我的這些玉連環，只是好看而已，”付銀朱尷尬一笑，“聽說谷禾禾有一對能定位令一只的下落……”
“玉連環都可以的。”朔月上仙笑著澄清，“你可能不知道準確用法，要不要我來教你呀？”
付銀朱滿眼期待。
“那你得如實交代，你和魔族怎麽走得那麽近的？”朔月上仙追問道。
付銀朱無可奈何。
她已經如實回答朔月上仙許多遍了。
她和陸星熾是在緣仙鎮包子鋪時遇到的。陸星熾在京兆讀過關於茶宗茶藝的話本。付銀朱只因為他是老讀者，便同他順路去了鬼市。在鬼市時，也沒想到他和白熒相識……
這些話翻來覆去和朔月上仙講，細節越來越多，反而搞得付銀朱有些心虛。
——因為嫌疑犯做假證才會記得如此清楚。
“但可能白熒來茶館聽過書，他膚色雪白，我記得茶館裏其他人議論過……”付銀朱謹慎地補充細節，“可能我們寡宗的本子，在魔界也很暢銷吧。”
“畫冊也很暢銷嗎？”
“說不定呢。”付銀朱搞不清朔月上仙提問的思路。
“白熒見到《潯圖》就批判來著，他覺得風格太詭異了，”朔月上仙一邊思考一邊說，“他和其他寡宗畫作做過對比，還說我選這張和那誰一樣沒品味……”
付銀朱不知該如何接話。
但朔月上仙接著說：“你的意思是，魔族出於喜愛而主動來找到你的……據我所看，白熒的態度，明顯是寡宗這邊纏著他們非要塞給他們看的……”
“這個嘛……”付銀朱解釋道，“陸星熾喜歡，非要讓白熒陪著一起去看……我覺得這樣就說得通啊……”
“此言差矣，”朔月上仙否決道，“我聽過白熒說過他們之間的事……”
付銀朱洗耳恭聽。
可是朔月上仙話鋒一轉：“你此番話本為何主角是魔族炮灰？”
“寡宗的大家一起討論出來的，那時候《東海傳信》有一篇文是講魔界的，我覺得有意思，和他們說了之後，大家不反對，便定了下來……”
“魔族炮灰沒有原型？”
“有的。但上仙啊，你也知道，劍客的原型是我們大師兄，對應的另一個是他的熟人，但大師兄想隱藏真實故事，所以就套了個魔族炮灰的形象，僅此而已。”
“那你豈不是應該和魔族取材呀？”
“想是想，可我不敢啊，”付銀朱斟酌自己回答的每一個字，“倘若不是上仙提醒我小心，我還真不知道陸星熾是魔族呢。”
朔月上仙信了她的答案。
她下界之前，曾以為寡宗掌門獨孤午在上次仙門散了之後，吸取經驗招了一幫絕世之才，要不然寡宗怎麽輕易憑賣話本就能靈石大增。沒想到寡宗弟子竟然涉世未深，簡單純粹。
她總覺得付銀朱的話裏有疏漏。
付銀朱在京兆隱姓埋名，之後再印話本，簽售會都沒能露面，陸星熾是怎麽一下子認出她的？
寡宗弟子多半戒備心重，謹防陌生人，像付銀朱這樣不願拋頭露面的……和陸星熾一面之緣，就願意同行一路？
付銀朱條理倒是清晰，可是行動和她的性格並不相符。但若以此推斷她暗通魔界，她身邊的谷禾禾和楚焰的反應，也不合常理。
谷禾禾暫且不論，在茶宗能進入膳食會的楚焰，會看不出魔族隱藏氣息的小把戲？如此危險的人物潛伏身邊，他卻如此放松警惕。
“唉。”朔月上仙對獨孤午招來的弟子感到失望。
付銀朱眼神清澈地望著她。
解釋越多，瑕疵越多。裝傻是最佳手段。
付銀朱也覺得朔月上仙的問題奇怪。都說了那麽多次，多加警示自己這樣實力平平的寡宗弟子遠離魔族不就好了，但她一直刨根問底，仿佛非要抓到什麽與魔族勾結的把柄似的。
除非……白熒和她講過什麽？
但這也不是付銀朱能臆測出來的。
她把話題轉到重點：“上仙，這玉連環……怎麽用才是啊？”
朔月上仙也沒法繼續追問。
她只好告知付銀朱玉連環的特性。同一玉石所制的玉連環，能互相感知其他玉連環的位置。
付銀朱手裏的這一大把玉連環，都出自同一玉石。於是，它們互相感應，付銀朱用玉連環查探後發現位置正是自己所在之處。
“噢，”付銀朱有點懂了，“我一次只拿一個，把其他的放遠了是不是就可以？”
“嗯，你就可以用手裏的玉連環，尋到剩下的那一堆了。”
“這沒用啊，”付銀朱失落，“如果我把其他玉連環也散在各處呢？”
“那可能會感應到其中一個。”
付銀朱怨念：“谷禾禾的玉連環怎麽就那麽靈呢。”
“可能那塊玉石正好只做了兩個玉連環，”朔月上仙覺得付銀朱傻的可愛，“其實還有一種方法……”
朔月上仙不多解釋，直接對玉連環使用溯源仙術，能讓她感知玉石最初的形狀。
付銀朱見所有的玉連環浮在空中，似乎有線將其牽引在一起。
她換個角度繼續觀察，真的感受到一股能量在吸引遠處。
“看見了？”朔月上仙淡淡一笑，“天資不錯，另一塊玉連環正是那個方向。”
“大約多少裏地？”
朔月上仙講解道：“這得耗費靈力，並再加計算……啊！”
付銀朱也跟著嘴唇微張。
方才清晰可見的引力線一下子斷了。
朔月上仙再次對玉連環施法，可是仍不見引力線。
她的表情十分緊張，並且越來越恐慌。
“不妙，靈力全然消失。”
“嗯……”付銀朱不明所以，等著朔月上仙再多加講解。
“對方死了。”
付銀朱全身發麻：“怎麽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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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星熾聽到這個在雙活結界裏沒有看到幻象的谷禾禾要和付銀朱分開行動，懸著的心落下來，並下定決心和白熒重修舊好，去找纏月問問他對榫卯玩具的態度。
楚焰和谷禾禾確定陸星熾要走，假模假式地謝他對寡宗弟子話本的喜愛，之後轉身教育付銀朱不要對讀者過度熱情。
後來，楚焰跟著谷禾禾去見樂她小姨一面，總之不再懷疑小姨的身份，安心回東海寡島休養。
付銀朱如約和其他寡宗弟子在滇南取材。每次回到寄宿的客棧，她都在大廳裏盼著谷禾禾——
寄來的信。
這是臨別時她們約定好的。
信的第一封，谷禾禾說千萬不要再麻煩楚焰，因為雙活結界他未見幻象，怕他再過來時“毀屍滅跡”。付銀朱讀到這四個字，背後發涼，她回信問此為何意。
信的第二封，谷禾禾並沒有回答付銀朱的問題，只是說山楂妖的確是自己早前帶來的，它們在谷家住得很好。付銀朱提筆回信時，突然想到上一封或許還沒有寄到，所以才沒有解釋吧。
信的第三封、信的第四封……每一封都是在不同的客棧收到的，甚至有一封在付銀朱和其他弟子入住之前便已經寄到。
滇南的馬，有那麽快嗎？
——付銀朱覺得此事蹊蹺。
她和同門弟子討論了一下，谷禾禾的信裏寫有日期，但是他們距離谷家越來越遠，送信所費時間當是越來越久，如今能收到信，早已不是信使能及的速度。除非，這些信是同一天所寫。
付銀朱越發擔心，便去找朔月上仙參謀一下。
朔月上仙喜高處，不是在房頂，就是在樹上。付銀朱飛到房頂一看，春暖花開，客棧外的林子新綠一片……
唯獨空出來一點白。
付銀朱到朔月上仙所在的樹下叫她。
仿佛捉迷藏一樣。朔月上仙見到她便開心說道：“你又找到我了。”
然而，付銀朱清楚記得，鬼市那日之後朔月上仙特地跟著自己。帶著朔月上仙一路取材，按楚焰的意思，他也能放心寡宗各位弟子的安全。
可是朔月上仙一路疑神疑鬼，生怕之前掌門獨孤午給弟子講她的壞話。
是什麽時候開始玩起捉迷藏的？
付銀朱沒有思路。
但這樣彼此倒也都能圖個清凈。
付銀朱不敢打擾朔月上仙，她解釋過眼下是形勢嚴峻，朔月上仙便偷偷調了仙界檔案來幫她。
仙界有谷家的名簿，在谷禾禾的那一頁上，有許多批註的痕跡。
“怪了，”朔月上仙貼近了去看，“她的父母一欄寫了三對夫婦的名字……”
“怎會如此？”
“親生父母，多次領養……”朔月上仙用手比著字跡念叨，“命數上，她並無危險，但姻緣上……她可逃過婚？”
“嗯。”
“兩次！”朔月上仙順著批註仔細看來，“她的正緣被人改過，紅線斷了三次……嗯？”
付銀朱和朔月上仙一樣疑惑。
“這孩子剛出生時有娃娃親，但是父母失蹤，她被外族領養，”朔月上仙重整思路，“對方成婚後，她的紅線斷了，她和正緣又牽起一條，但家中巨變，十三歲失憶……哎呀，這幾個字到底寫的什麽呀？月老有時候白天迷迷瞪瞪的，字都飄了……”
付銀朱湊過去幫忙看一看。
密密麻麻，每個字都很難認，可偏偏她認得朔月上仙分不清的那幾個文字。
“曉暮寨？”
朔月上仙仔細觀察：“是有點像。那就是她去過曉暮寨之後失憶，谷家那時已經領她回去了，該不是將養父母一家滅口了把孩子嚇壞了吧……再之後，十五歲逃婚……命途多舛啊，但這幾年很安定，你放心吧。”
付銀朱的表情十分緊張。
朔月上仙見狀，小心問道：“要不然，我過去看看？”
“那可太麻煩上仙了，”付銀朱更在意的是另外幾個小字，“第一個紅線，批註了茶宗？”
“是啊，茶宗一直在陸國賣姻緣物，你也知道的，就是你從鬼市拿來的玉連環呀這種東西，有時候真能改變姻緣哦。”
“我的這些玉連環，只是好看而已，”付銀朱尷尬一笑，“聽說谷禾禾有一對能定位令一只的下落……”
“玉連環都可以的。”朔月上仙笑著澄清，“你可能不知道準確用法，要不要我來教你呀？”
付銀朱滿眼期待。
“那你得如實交代，你和魔族怎麽走得那麽近的？”朔月上仙追問道。
付銀朱無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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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和陸星熾是在緣仙鎮包子鋪時遇到的。陸星熾在京兆讀過關於茶宗茶藝的話本。付銀朱只因為他是老讀者，便同他順路去了鬼市。在鬼市時，也沒想到他和白熒相識……
這些話翻來覆去和朔月上仙講，細節越來越多，反而搞得付銀朱有些心虛。
——因為嫌疑犯做假證才會記得如此清楚。
“但可能白熒來茶館聽過書，他膚色雪白，我記得茶館裏其他人議論過……”付銀朱謹慎地補充細節，“可能我們寡宗的本子，在魔界也很暢銷吧。”
“畫冊也很暢銷嗎？”
“說不定呢。”付銀朱搞不清朔月上仙提問的思路。
“白熒見到《潯圖》就批判來著，他覺得風格太詭異了，”朔月上仙一邊思考一邊說，“他和其他寡宗畫作做過對比，還說我選這張和那誰一樣沒品味……”
付銀朱不知該如何接話。
但朔月上仙接著說：“你的意思是，魔族出於喜愛而主動來找到你的……據我所看，白熒的態度，明顯是寡宗這邊纏著他們非要塞給他們看的……”
“這個嘛……”付銀朱解釋道，“陸星熾喜歡，非要讓白熒陪著一起去看……我覺得這樣就說得通啊……”
“此言差矣，”朔月上仙否決道，“我聽過白熒說過他們之間的事……”
付銀朱洗耳恭聽。
可是朔月上仙話鋒一轉：“你此番話本為何主角是魔族炮灰？”
“寡宗的大家一起討論出來的，那時候《東海傳信》有一篇文是講魔界的，我覺得有意思，和他們說了之後，大家不反對，便定了下來……”
“魔族炮灰沒有原型？”
“有的。但上仙啊，你也知道，劍客的原型是我們大師兄，對應的另一個是他的熟人，但大師兄想隱藏真實故事，所以就套了個魔族炮灰的形象，僅此而已。”
“那你豈不是應該和魔族取材呀？”
“想是想，可我不敢啊，”付銀朱斟酌自己回答的每一個字，“倘若不是上仙提醒我小心，我還真不知道陸星熾是魔族呢。”
朔月上仙信了她的答案。
她下界之前，曾以為寡宗掌門獨孤午在上次仙門散了之後，吸取經驗招了一幫絕世之才，要不然寡宗怎麽輕易憑賣話本就能靈石大增。沒想到寡宗弟子竟然涉世未深，簡單純粹。
她總覺得付銀朱的話裏有疏漏。
付銀朱在京兆隱姓埋名，之後再印話本，簽售會都沒能露面，陸星熾是怎麽一下子認出她的？
寡宗弟子多半戒備心重，謹防陌生人，像付銀朱這樣不願拋頭露面的……和陸星熾一面之緣，就願意同行一路？
付銀朱條理倒是清晰，可是行動和她的性格並不相符。但若以此推斷她暗通魔界，她身邊的谷禾禾和楚焰的反應，也不合常理。
谷禾禾暫且不論，在茶宗能進入膳食會的楚焰，會看不出魔族隱藏氣息的小把戲？如此危險的人物潛伏身邊，他卻如此放松警惕。
“唉。”朔月上仙對獨孤午招來的弟子感到失望。
付銀朱眼神清澈地望著她。
解釋越多，瑕疵越多。裝傻是最佳手段。
付銀朱也覺得朔月上仙的問題奇怪。都說了那麽多次，多加警示自己這樣實力平平的寡宗弟子遠離魔族不就好了，但她一直刨根問底，仿佛非要抓到什麽與魔族勾結的把柄似的。
除非……白熒和她講過什麽？
但這也不是付銀朱能臆測出來的。
她把話題轉到重點：“上仙，這玉連環……怎麽用才是啊？”
朔月上仙也沒法繼續追問。
她只好告知付銀朱玉連環的特性。同一玉石所制的玉連環，能互相感知其他玉連環的位置。
付銀朱手裏的這一大把玉連環，都出自同一玉石。於是，它們互相感應，付銀朱用玉連環查探後發現位置正是自己所在之處。
“噢，”付銀朱有點懂了，“我一次只拿一個，把其他的放遠了是不是就可以？”
“嗯，你就可以用手裏的玉連環，尋到剩下的那一堆了。”
“這沒用啊，”付銀朱失落，“如果我把其他玉連環也散在各處呢？”
“那可能會感應到其中一個。”
付銀朱怨念：“谷禾禾的玉連環怎麽就那麽靈呢。”
“可能那塊玉石正好只做了兩個玉連環，”朔月上仙覺得付銀朱傻的可愛，“其實還有一種方法……”
朔月上仙不多解釋，直接對玉連環使用溯源仙術，能讓她感知玉石最初的形狀。
付銀朱見所有的玉連環浮在空中，似乎有線將其牽引在一起。
她換個角度繼續觀察，真的感受到一股能量在吸引遠處。
“看見了？”朔月上仙淡淡一笑，“天資不錯，另一塊玉連環正是那個方向。”
“大約多少裏地？”
朔月上仙講解道：“這得耗費靈力，並再加計算……啊！”
付銀朱也跟著嘴唇微張。
方才清晰可見的引力線一下子斷了。
朔月上仙再次對玉連環施法，可是仍不見引力線。
她的表情十分緊張，並且越來越恐慌。
“不妙，靈力全然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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