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少楠覺得蘇決然說的很有點道理，可是冷面菩薩怎麽想，只有她自己知道，反正張少楠不敢去猜，更不敢往那麽理想的方向猜，怎麽說冷面菩薩都是一個女人，有那個女人那麽大方？

“反正怎麽說我都覺得冷面菩薩不介意，至於是不是有什麽特別原因，這得問你自己……”說著，蘇決然忽然拍了一下大腿，“你不是說冷面菩薩生育幾率很小很？會不會因為這樣？如果她很愛你，卻無法為你生育她會怎麽辦？抱一個回來養，還是讓你和別人生一個？”說完，蘇決然笑了一下，“要不這樣，誰給你懷孕了你娶誰，那是我親姑姑，我當然……你明白的對吧？”

“你有毛病，我和蘇素凝很清白好不好？媽的，我有時候感覺你挺邪惡，那是你親姑姑你這麽慫恿我？換了一般人肯定打我一頓讓我滾遠點別靠近自己的親姑姑。”張少楠是覺得蘇決然很邪惡，不過他分析的有道理，冷面菩薩到底是不是那樣想？或許要找個機會問問冷面菩薩。

蘇決然很冤枉：“哥們，我爺爺奶奶，我爸都拿凝姑姑沒有辦法，凝姑姑的性子我早跟你說過，只要她認定了，不論什麽情況下她都絕對不會放棄，除非她不認定，否則就會走到最後得到結果那一刻，哪怕是不好的結果，這就是她最難搞的地方，反正誰都拿她沒辦法，別說我打你一頓，打你爸一頓都沒用。”

“所以我覺得麻煩，而且還有一個事情……”張少楠把昨天發生在浴室裏的事情告訴了蘇決然。

“說真的？你和錢碧晴……？我靠啊……”蘇決然又是抓狂，又是憐憫的表情，“你要死了，要死了，徹底沒救了，徹底亂了！不是，你做沒做防護措施？”

“沒做又如何？”

蘇決然幸災樂禍的表情：“我要提前恭喜你，錢碧晴懷孕了我看你怎麽辦。”

張少楠後背在冒冷汗，整個表情一看就知道特痛苦。

“其實不算很糟啦，錢碧晴已經沒有什麽親人，老子掛了，她媽你壓根沒見過，冷面菩薩也是這種情況。我看只要她們自己願意，根本沒別人反對。

凝姑姑嘛，她自己可以做主，我爸會反對，最終肯定掰不過凝姑姑。到時候你賺筆大錢，到加勒比海也好，阿拉伯半島也罷，買個小島建五六間木屋享受你的幸福去吧！”

蘇決然這番話狠狠擊中了張少楠，那是最好的一個結局，如果不想傷害那一個，而她們又願意，那將是很美好的一件事情，當然在道德觀面前那很可恥。

張少楠和蘇決然一直瞎扯，喝光了半打酒，抽光了各自身上的煙才離開酒吧！

第二天，張少楠早早起來，和蘇決然、郭曉婷、米小影、錢碧晴到了醫院。因為蘇素凝要先進手術室，所以先去看蘇素凝，然後才去看冷面菩薩。

蘇素凝說不緊張，但張少楠抓住她的手送她進手術手時，發現她手抖的很厲害。

接著冷面菩薩也一樣，很留戀的看著大家，手術室的門關閉那一剎，冷面菩薩那個眼神令人無比心涼，仿佛就在道別。

在手術室外面等著，時間過的很慢，非常非常慢，張少楠到外面抽了四五根煙才過去兩個小時。每次抽完煙回來，張少楠都問蘇決然有沒有消息？有沒有醫生或者護士出來說什麽？

蘇決然都搖頭，他和張少楠一樣緊張，神色凝重，眼巴巴看著手術燈。

“你不要走來走去了，煩死了！”過了四個多小時以後，蘇決然開始對張少楠有意見。

“我不走我能幹什麽？”張少楠也不想走，就是緊張，潛意識的，情不自禁，也想停下來，可是停下來以後不知道能做什麽？

蘇決然有點抓狂了：“我求求你別這樣了！”

張少楠很無奈的停下來，坐到郭曉婷隔壁，那會兒手術室的門忽然打開，一個護士拿著一份紙，以及一支筆出來，喊著冷星蕊的家屬，張少楠立刻蹦起來，護士讓他趕緊在同意書上面簽名，由於她說的非常急，所以張少楠毫不猶豫簽了，隨即護士返回了手術室……

“什麽意思？”張少楠手在顫抖，望著大家，“幹嘛要簽名？”

大家紛紛搖頭，直到不久後護士第二遍走出來大喊蘇素凝的家屬，蘇決然簽了名。張少楠沒有再讓護士輕易跑回手術室，一把拉住她問裏面的情況，護士說那是正常流程，不要擔心。

五個小時過去了，手術還在進行，張少楠對郭曉婷說：“郭曉婷你累不累？要不你回去吧，米小影也回去，還有錢碧晴，你們都回去，有消息我第一時間通知你們。”

三個女人在張少楠和蘇決然規勸下離開醫院，回去休息，張少楠和蘇決然繼續等。

蘇決然很煩躁：“最害怕就這樣了，擔心個沒完，吃不下，睡不著，渾身無力。”

張少楠說：“我想死，太痛苦了！”

時間還在流動，煎熬還在繼續，到了第六個小時過去，手術室的燈光終於熄滅了，第一個走出來的是護士，張少楠和蘇決然沒有攔截她，因為看見後面有醫生出來，是那個專家。

經過六個多小時的手術，專家顯得疲憊不堪，但是很明顯她那張嚴肅的臉孔裏有笑容，這令張少楠和蘇決然的緊張得到暫時的舒緩。

張少楠說：“陸教授，手術成功了對嗎？”

“很成功。”

張少楠和蘇決然跳了起來。

把所有醫生都感謝了一遍，張少楠和蘇決然立刻打電話把好消息告訴郭曉婷和錢碧晴，她們聽了很高興，說要立刻過來看看，然而，看不見，手術後冷面菩薩和蘇素凝都從特殊通道送進了監護室，三天內不能讓親屬進入。

雖然三天時間有點漫長，見到她們之前張少楠仍然放心不下，但慶幸手術成功了，只要生命沒有危險，遲早能見到，急也急不來。

張少楠和蘇決然離開醫院回賓館。

回到賓館，張少楠隨便吃了點東西就睡了，沒有調鬧鈴，他巴不得睡上三天，一覺醒來去醫院可以看見冷面菩薩和蘇素凝，多美好？可是，生活有幻想中的美好嗎？顯然沒有，他才睡了二十多個小時就被密集的敲門聲給吵醒，敲門的是蘇決然。

打開門，看見一臉慌張的蘇決然，張少楠意識到不好，聲音有點發抖：“幹嘛了？”

“蘇素凝不行了，傷口感染。冷面菩薩出現大面積的排斥。”

張少楠整個都楞了，不是說手術很成功嗎？怎麽會這樣？

張少楠連衣服都來不及換，立刻和蘇決然趕到醫院找主治醫生，主治醫生正準備手術，沒時間解釋，就叫張少楠不要擔心，然後匆匆忙忙跑進了手術室，而那個陸教授，十個小時之前坐飛機離開了溫州……

很快，大家都趕到醫院，一起站在手術室外面等。具體情況已經問清楚護士，冷面菩薩的排斥情況很正常，手術後一年內都會出現排斥，只要加以控制，按時服藥，以及根據醫生的要求定時回來做檢查是沒有任何問題的。

至於蘇素凝，情況相對覆雜些，反正就是傷口感染，正在做清理手術。

張少楠覺得很費解，如果是在外面，感染或許還說的過去，可蘇素凝剛做完手術在密封的監護室裏怎麽可能感染？監護室除了醫院的醫護人員外別人根本不可能出現在。

是不是護士隱瞞了什麽？或者護士也不太清楚？看新聞，有什麽線頭甚至是手術工具遺留在病人體內沒拿出來就縫合傷口的，蘇素凝不會是遇到這種情況了吧？想到這些，張少楠冷汗都出來了，隨即把想到的告訴大家。

蘇決然很害怕：“不會吧？你別嚇唬我。”

“應該不會的。”郭曉婷問張少楠，“不是說做手術的是北京請的專家嗎？”

“確實是北京請的專家，可專家也不能保證……媽的，如果真出了意外，告死這家醫院。”張少楠心裏祈禱，不要出意外，因為如果真的出了意外，告醫院也於事無補。

等了兩個多小時，手術終於做完，醫生出來了，張少楠攔住問：“陳醫生，怎麽樣了？”

陳醫生說：“病人沒事，很好。”

“然後呢？”

“沒然後，很好啊。”

“就這樣？就一句沒事？剛剛你讓我們簽什麽東西？”張少楠心裏清楚，剛剛肯定很危險，否則不會通知他們，更不會讓他們簽什麽同意書，現在卻什麽都不說，必然有隱情，“陳醫生你老實告訴我，我需要知道，我有知情權，否則我不知道我會幹出些什麽事情。”

“你冷靜一些。”陳醫生對他們大家說，尤其是對張少楠說，“現在病人很安全，狀況良好，沒事的，不過還不能接受探望，你們安心的回去等幾天吧！”

醫生走了，張少楠想追，包括蘇決然也想追，最後均被郭曉婷拉住，郭曉婷說吼也沒用，越吼指不定越不會照顧好蘇素凝，目前階段並不適宜得罪醫生，沒辦法，只能離開。

從醫院出來，米小影說想回去看看父母，郭曉婷讓張少楠送她到機場。郭曉婷告訴張少楠早上米小影就說走了，因為張少楠沒有睡醒所以一直等，結果等到傍晚，剛剛查了一下航班，七點半有一班飛機，她已經訂了機票。

回賓館拿了行李，上了車，張少楠問米小影：“一定要現在走嗎？”

“我只有一星期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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