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面菩薩很無奈，抱著張少楠。

看時間差不多了，張少楠吻了冷面菩薩一下，然後往對面馬路走，進了一個平價商場買了個短小鋒利的螺絲刀放進褲兜。接著，返回飯店範圍躲在一棵大樹後面，看著馬路上來來回回的各種車輛。等了有半個小時左右，一輛黑色商務車開過來，停在飯店門口傍邊。隨即，張少楠的手機也響了起來，是郭局長。

“我在門口，黑色的商務車。”

張少楠說：“看見了，你下來吧！”

“你不相信我？”

“小心而已，我現在的情況你不是不清楚，我必須要謹慎。”

郭局長很郁悶的罵了一句臟話，然後從駕駛座走下來，另一個男人則從副駕駛座走下來，穿著西裝，很高大魁梧的一個男人，看著還一臉正氣凜然的樣子。張少楠掏出手機按了冷面菩薩的號碼，接通了，才把手機放回褲兜，然後走出去，和他們上了車。

張少楠坐在靠車門的位置上，郭局長隨即向張少楠介紹那個魁梧的男人：“這位老袁，我的老戰友。”

“袁先生您好。”張少楠和他握手，隨後開門見山道，“您是中央派下來的專家對嗎？我那些條件想必您答應了，否則也不會來跟我談，我可不可以這麽理解？”

“你說的那些事情，那個嘛……我們還在考慮當中。但是，你要放心，我們會依據程序辦事的，我們國家是法制社會，你要相信國家，相信法律，是吧？”

“袁先生，你不要跟我打官腔，我需要的是確切的保證。如果你非得跟我說法律，我想問問，我滿大街被人追砍的時候法律去了什麽地方？給過我什麽幫助？”

袁先生擺了擺手：“話不能這麽說。”

張少楠笑道：“或許吧，我們還是別扯法律了，說回我提出的那些條件，我要確切的答案。”

“我只能向你保證，對於無關人員盡量不予追究，但不會放棄對他們的進一步調查，他們要完全配合我們的行動。”袁先生嚴肅的看著張少楠，“我們要釣大魚，小魚抓來沒用，小魚也永遠抓不完，水至清則無魚嘛，呵呵……。我們的任務其實很簡單，保證這個城市在一定程度上是幹凈的。那些組織無法完全杜絕，我們采取的是控制，把他們控制在一定的、我們許可的範圍內……這樣，也就可以了。但如果他們不聽話，超出我們默許的範圍，那麽我們就要行動，而且是堅決的打擊，不會放過任何挑戰國家、挑戰法律的行為！這麽說……你能明白吧？”

“我的安全呢？”

“你的安全可以得到保證，現在對你最不利的人是龍銘天。我們知道這些事情，我們會派一個適合的人選去給你說情，和龍銘天談條件，放你一馬，代價，最後買單的還是你自己。呵呵，這是沒辦法的事情，我們不方便，也沒有這個能力對吧？”

“找人說情行嗎？龍銘天會聽，而且這樣會不會暴露了你們？最主要是，這得花多少時間？”張少楠覺得很兒戲，如果說不動呢？不是死翹翹？就那麽沒保障談個屁啊！

“這個嘛，你不需要擔心，我們會有辦法，明天一天就可以搞定。”

“不對，聽著太便宜，先不說你們的人能不能說動龍銘天，保我沒事，就說我，你們憑什麽幫我？我的利用價值真的那麽高？”

袁先生說：“你這樣想，周旋在三家之間，全市就你一個這樣的人。”張少楠在思考，他不具備別的選擇，只有一個，除非接納米素素和蘇妙忠的意見，去英國找龍壽南。不過，那樣太危險，龍銘天在路上就可以幹掉他們，尤其在國外。況且，想出國不那麽容易，冷面菩薩沒有證件，還有警察方面，張少楠自己去則沒有任何用處，思來想去只有和郭局長合作最明智。

袁先生追問：“怎麽樣？”

“我可以跟你們合作。”張少楠轉向郭局長，“郭局長，冷面菩薩那個事情，很冤枉，你看……”

“那個沒辦法，我們調查清楚需要一段時間，她是肯定要抓的，在裏面她也安全嘛，如果我們不抓她，管都不管一下，你覺得這樣，我們的合作是不是等於暴露了？”郭局長笑了笑，“當然，我不管，下面的人管。”

瞎子都知道那是嫁禍，然而不能一時三會調查清楚，冷面菩薩至少要露臉，去解釋清楚，協助調查。張少楠是不想冷面菩薩去的，暫時不能去，不是不相信郭局長，是無論如何不能讓冷面菩薩冒險。如果警察局有龍銘天什麽關系呢？郭局長能百分百保護冷面菩薩？張少楠覺得至少要明天，那所謂的合適人選去和龍銘天談過後才能讓冷面菩薩自首，去解釋清楚，否則絕對不能去。

“別太擔心，應該會沒事的。”袁先生望了窗外一眼，微笑道，“如果我沒猜錯，她應該就在這附近躲著對吧？你其實可以跟我們走，我們給你找個安全的地點保護起來，明天她去自首也行。”

“不用了！”張少楠才沒那麽傻，如果明天談不好呢？他寧願相信自己，自己把握自己的命運，“我明天再聯系你們。”

說完，張少楠準備拉門下車，郭局長說：“你確定要這樣？”

張少楠點頭，下了車，他是不相信過不好今晚的，明天就知道結果了，明天如果他們沒辦妥，再想辦法離開，然後想辦法去英國。

看著郭局長的車走了，張少楠立刻掏出手機打給冷面菩薩。

轉了個大圈，確定安全了，張少楠才走回去和冷面菩薩匯合。期間，還給曹泰打了個電話，讓曹泰到雲禾辦公室拿證件，這個事情是必須立刻幹的，換了明天幹，危險性都大許多，如果和龍銘天談不好，張少楠也沒那麽多時間。

張少楠剛回到奶茶店門外，冷面菩薩已經沖出來，張少楠親了親她的額頭說：“走，找個安全的地方呆著，我們必須平平安安度過今晚。”

在路上走著，看見一個沐足中心，張少楠拉著冷面菩薩走進去，要了個小房間，等曹泰帶證件過來。等了兩個多小時，十點鐘了曹泰才到。張少楠和冷面菩薩走出去，在沐足中心外面上了曹泰開來的一輛面包車，一上就後悔了，後悔給曹泰打電話帶證件，因為蘇決然在車裏。

“你幹嘛？你怎麽在這裏？”張少楠問蘇決然。

蘇決然說：“你關機，我找不到你，只能找曹泰，我知道了，什麽都知道了！”

“你知道個屁，你來幹什麽？你知道不知道很危險？我讓你回家，你回家了你還跑出來幹什麽？神經病啊？”張少楠火氣很大，不想蘇決然有事，不想連累蘇決然。

“就是因為危險我才來，我們是兄弟，你當過我兄弟麽？”蘇決然亦沖張少楠大吼，“我沒回家，我把窗子拆了，回去，我爸只有再關我，我想了很久，為什麽要關我，以前根本沒試過。我給凝姑姑打過電話，蘇素凝告訴了我，什麽都說了出來。我給我爸打電話，問我爸，哈哈，真想不到，原來我爸，原來龍銘天，他們還有別的身份，你們都知道，就我一個人不知道，我就一個傻子。”

曹泰把證件遞給張少楠：“先離開這裏吧，吵也沒用。”

冷面菩薩問：“什麽地方安全？”

曹泰說：“我想到一個，軍區家屬住的小區，我有個朋友住裏面，外面有警衛把守，一般人不容易混進去，安全性絕對高。”

冷面菩薩繼續問：“在什麽地方？市區嗎？人信不信得過？”

“在郊區，軍區附近，人絕對放心，信得過。”

“就去那裏吧，龍銘天再牛逼也不敢到軍區家屬區撒野吧？”

曹泰立刻開車，不過開出一段路就開始不停看倒後鏡，因為有一輛車一直跟著。張少楠回頭看見一輛白色面包車，示意曹泰轉進一條街道，那輛車還是跟著。張少楠有點心慌了，那什麽人？會不會曹泰暴露了？或者蘇決然？龍銘天找人跟著蘇決然的麽？

蘇決然說：“停車，看他會不會過來。”

曹泰停了，停在路邊，那是一條比較安靜的街道，出了街道轉右是回市區的路，轉左是外郊。

曹泰從車底座抽出兩把軍刀，交給張少楠一把，交給蘇決然一把，然後他自己從腰間抽出一個折疊棍。看見那一幕，冷面菩薩眼中露出擔憂，張少楠抓住她的手。

基本可以斷定，那輛車是跟蹤他們的，他們停，那輛車也停，張少楠對曹泰說：“快走。”

車剛剛駛出路口，一輛逆向的藍色貨車忽然向他們直沖過去，曹泰車技好立刻往一邊閃，最後還是被撞上車尾，幾乎翻車。張少楠最後撞到車門上，冷面菩薩撞到他身上，幸好沒什麽大事，蘇決然和曹泰也沒事。

曹泰說：“下車。”

他們飛快下車，一下車就看見許多車開來，面包車小車都有，還是運氣好，身後是條巷子，有些燈箱，紅紅綠綠的，是那種風流場所。

張少楠立刻拉著冷面菩薩先沖進去，曹泰和蘇決然跟著沖進來，一直往巷子另一端沖，有出口的，一轉出去是一條大馬路，隔壁是火車道，有火車開來，大概一百米左右的距離，只要走過去，那幫人追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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