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何雲文說，說完轉身就走。

那幾個男人也走了，低著腦袋經過，何雲玲走後面，跟米素素道歉，然後也跟張少楠道歉。

米素素對她帶來哪些人說：“你們也走吧！”

咖啡廳恢覆原貌，沒再站滿人，侍應生在收拾毀壞的東西，那個部長給米素素端來一杯咖啡，以及拿來一條熱毛巾，張少楠的咖啡也換了一杯新的。米素素用熱毛巾擦幹凈手，端起咖啡喝了一口，臉帶笑容看著張少楠，不過不是高興的笑容：“說吧，怎麽回事，爭風吃醋嗎？你故意選擇這裏，你覺得我可以幫你，別以為我不知道。”

“沒有故意，也沒爭風吃醋，人家是倆姐弟。”張少楠當然不會說實話，實話傷人，他要說故意選擇這裏，那不是承認了利用米素素？沒人喜歡被利用，尤其像米素素那種人。

“哦。”米素素點點頭，“你們爭什麽？”

“沒爭，我跟他姐認識，他弟……剛巧碰見，我們之間有過節，我並不知道他們原來是姐弟。”

“你小心點，不要亂惹事，我不希望小影的孩子生出來沒爸爸，或者有個缺胳膊少腿的爸爸。”米素素說完喝光她那杯咖啡，然後走進包間。

張少楠嘆了口氣，拿著單去買，不過部長沒收錢。

張少楠回到家已經十點多鐘，馬寧燕已經睡了，馬燕燕在看電視，她對張少楠說：“留了飯，熱一下就可以吃了，要不要幫你熱？”

“好。”張少楠進房間抱了一堆衣服出來，進浴室。

洗完澡出來，飯馬燕燕幫忙熱了，擺在桌子上，冬菇雞以及魚，張少楠隨便吃了點，回房間給何巧巧打電話，告訴她冷面菩薩跟錢碧晴的合作是真的，到底用意何在，暫時不知道。

第二天一早，張少楠和馬燕燕一起回公司。快放假了，公司裏並沒有多少事情要做，各個部門都很清閑，只是做些善後工作，年終總結之類。基地那邊無疑忙的多，每天趕出貨，不過訂單做的差不多了，年關將至，代銷商都存夠了貨。甚至基地那邊的放假方案已經提前交上來，正等著張少楠批示。

下午，財務主管告訴張少楠，年終獎金已經分配好，問什麽時候發，按往年的銀行轉賬還是發現金？張少楠告訴他放假前一天發，現金方式，銀行轉賬雖然方便，張少楠覺得不好，發獎金當然用現金最為實際，拿在手裏有感覺，比對著一串數字有感覺，雖然數字本身相同，不會多一分也不會少一分，但意義完全不一樣。

財務主管下去了，蘇決然和梅玲玲恰巧回來，帶回分公司的一大堆資料。梅玲玲臉色不太好，說的也不是什麽好事，說分公司那邊形同虛設，什麽都是糟糕的，員工糟糕、管理層糟糕、業績糟糕。張少楠問蘇決然，得到的答案是一樣的，他們都覺得分公司可有可無，而且人太多，就公司本部已經十一個人，可想而知業務員才只有九個。

張少楠想了想，臉無表情的說：“過完年要裁員，剩下兩個，一個經理，一個助理，用來管業務，業務員增加，裁掉那些人願意做就做業務，不做就滾蛋，辦公室另外租一個小的，梅玲玲你負責做個制度出來，業務員不需要有辦公點，每天回來報到一次就可以，反正他們按任務發工資，做少了工資也少，我們不用管那麽多，控制好經理就可以，一個月讓他們到總部開一次會，以後都這樣。”

梅玲玲哦了聲，離開了張少楠的辦公室，蘇決然卻沒有離開，他坐在張少楠對面抽煙，似笑非笑問：“看你心情不太好啊，幹嘛了？”

“沒事，有點累。”張少楠確實累，昨晚吃完飯躲回房間思考，十二點開始給冷面菩薩寫郵件，刪刪改改到三點多寫出兩千字，有道歉的、有解釋的，有說他們之間的事情的，也有提及錢碧晴以及小王與高科合作的，還有關於龍銘天的，和身份證的事情，把一些懷疑的，毫無保留寫了出來，雖然張少楠也不知道那麽做有沒有用，冷面菩薩能不能看見，又會不會看郵件，反正他說了！

“黑眼圈越來越大，比你在高科那時候大多了，按理說那時候更辛苦，更多事情想，為什麽？”在張少楠回答之前，蘇決然繼續說，“因為你放心不下，想太多了，我告訴你，沒用，好好幹吧，尤其過了年，不過我覺得我們發展的太慢。”

“原來蘇大少爺也有急功近利的時候。”

蘇決然鄙視張少楠：“只要是個正常人都有，就說看毛片，不管是男是女，誰不看？多的就是看了不敢承認。”

“所以，那個黃土崗我們真的要想一想，計劃我已經做了一半，越做我越覺得可行。我已經想的很明白，計劃出來以後立刻去找風險投資，能不能找到都必須試一試，讓自己無憾。”

“再說吧，我有空看看。”說完蘇決然走了出去。

沒事做了，張少楠隨便在辦公桌上拿了一份文件看了起來。每天，張少楠的辦公桌都擺著許多文件，張少楠拿的那一份是新產品的上市狀況，沒什麽出色，與很多產品一樣平常，沒去到祈望的高度。今年是過去了，只能過完年再算，梅玲玲帶回來的那個產品適合夏天，做好了，宣傳到位，張少楠覺得是會有驚喜的。

下班後，張少楠和馬燕燕一起回家，蘇決然去找郭曉婷，順帶把車開回來。

回到家裏，發現馬寧燕正在大掃除，什麽東西都搬出來弄一遍。張少楠去看自己的房間，已經打掃過，走進去煥然一新，被單換過了，天藍的顏色，繡著一只海鷗。

張少楠說幫忙的，馬寧燕說不用，只讓馬燕燕幫，倆姐妹一起勞動，弄到郭曉婷與蘇決然回來，房間已經大致弄好。然後，她們倆姐妹繼續弄客廳，為了犒勞這對勤勞的姐妹，蘇決然和郭曉婷下廚做晚餐，不過弄糟了，最後吃的是白飯加醬油。

周六，張少楠和蘇決然、郭曉婷，三個人陪梅玲玲去看房子，梅玲玲不想再住酒店，說始終要安家，宜早不宜遲。房子在一個新建的小區裏，單身公寓，四十二個平方，除了房間少了兩個之外設計跟一般房子一樣，有廚房、陽臺、廁所、浴室。梅玲玲選擇了八層，說數字吉利，向著日出，說可以讓屋子每一天都能第一時間感受朝陽的沐浴。

房子的價格不是很貴，主要是梅玲玲不覺得貴，而且附送大件家私，免了自己去買。

其實送的策略很陰險，那些家私拿回來都是批量價，羊毛不但出在羊身上，價格還翻了翻。不過必須坦白說一句，類似的營銷策略非常成功，因為許多人都是錢多時間少，要不就嫌麻煩。

梅玲玲很爽快，立刻現場和售樓經紀簽了協議，下午去辦手續。然後，第二天一大早就開始搬家，張少楠、蘇決然、郭曉婷，從早上十點到下午四點，帶著梅玲玲滿城瞎跑，才把東西買齊全。

“要不，我們再去買廚具，這兩天你們都在幫忙，我今晚親自下廚弄西餐酬謝你們。”梅玲玲對攤在沙發裏的張少楠、蘇決然、郭曉婷說，說的時候還一臉興奮。

他們三個幾乎同時拒絕，只是拒絕的方式詞句不一，因為，吃西餐不是問題，問題是要先去買廚具，買完他們都吃不下了！做西餐啊，得買多少廚具？就那些零零散散鍋碗瓢盆柴鹽醬醋米，提回來就得把人提死，算了，他們寧願吃自己。

梅玲玲疑惑的表情：“為什麽？”

“是啊，為什麽？”蘇決然反問，問完和郭曉婷一起看著張少楠，把問題拋給張少楠，配合的天衣無縫。

“因為我們都不喜歡吃西餐。”張少楠說，這是他思考了三秒想出來的借口。

梅玲玲繼續一臉興奮：“哦，我可以做中餐。”

他們三個人又幾乎同時拒絕。

梅玲玲繼續一副疑惑表情：“這次又為什麽？”

張少楠學聰明了，搶在蘇決然說話之前把問題拋給他：“蘇決然你說。”

“老婆。”蘇決然推了郭曉婷一下，“我嘴巴累了，你說。”

“嘴巴累了你能說那麽多話？”郭曉婷掐了蘇決然一下，看著梅玲玲，“因為……因為，今晚有人請我們吃飯，哈哈，巧吧？”郭曉婷說著站起來，“我看時間差不多了，我們得趕緊回去。”

終於離開了梅玲玲家，他們都感覺劫後餘生。

大年三十前三天，開完年終總結大會，發放了獎金，雲禾公司正式宣布放假，為期十二天，那是個不錯的假期，每個員工都拿著頗豐厚的獎金回家與家人團聚，張少楠看著都感覺很興奮。當然，張少楠剛剛演講的時候更興奮，慷慨激揚，下面掌聲雷動，尤其張少楠說到明年的目標，明年怎麽怎麽樣的時候。

去年皇冠是冷面菩薩做的總結，那是張少楠參加工作以來經歷的第一次年終總結大會，那時候冷面菩薩也說明年怎麽怎麽樣，給員工畫了一個很大很美的餅，聽著就感覺騙人，張少楠在臺下鄙視她。

今年，張少楠自己當了領導，才發現無論多虛假的事情都要說的真實，臺下鄙視，那是一回事。

去年，張少楠不知道冷面菩薩怎麽過的年，冷面菩薩在法國，張少楠在高科的時候，他們在Q裏會聊一聊過年怎麽怎麽樣，冷面菩薩過年想去泰國旅游，他們一起去，現在他們的關系泡湯了，旅游也隨之泡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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