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合作促成，各有各的需要，一家便宜兩家著。而冷面菩薩讓龍銘天投資就是個圈套，讓龍銘天鉆進來，這樣最合理，可以解釋到為什麽冷面菩薩要買小王，高科剛剛經歷動蕩至今沒有恢覆，這麽快去弄別的，肯定不適宜，換言之就是有所圖謀。所以，何巧巧，無論如何，有什麽事情，你覺得有問題的你就找機會告訴我，任何時候都行。”

何巧巧點頭，她很擔憂，張少楠也愁，思來想去都覺得要去找一趟錢碧晴，否則要擔心死，畢竟龍銘天那個人真的不簡單，冷面菩薩和錢碧晴哪怕真的合作，也未必鬥得過，實力相差太懸殊。

“你知道不知道她們什麽時候交易？龍銘天的資金什麽時候到賬？”

何巧巧說：“大概過完年吧，現在都快放假了……我也不敢確定，以冷總雷厲風行說幹就幹的性格，過年前完成也不一定。”

“我走了，你走沒有？”

何巧巧點頭。

離開肯德基，何巧巧坐出租車走，張少楠走路，一路上都在想，在分析，想到各種後果，最後還是硬著頭皮給錢碧晴打了個電話，要搞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否則張少楠會牽腸掛肚寢食難安。

電話接通，錢碧晴笑道：“張總，我沒做夢吧？你竟然給我電話，看來今晚是個好日子。”

“有空嗎？我想跟你談談。”張少楠選擇了最直接的方式提出來，拐彎抹角太浪費時間，還會惹毛了錢碧晴，那不是張少楠希望的結果，今天顯然不適宜惹毛錢碧晴。

“有必要嗎？”

“錢碧晴，天底下沒有永遠的敵人，更沒有永遠的盟友。”

“什麽地方？”錢碧晴答應了！

張少楠看看四周，看見一個咖啡廳，把名字報給錢碧晴，報完後，錢碧晴那邊馬上掛斷了電話。張少楠站在街頭，點了根煙抽完才走過去，進去才想起咖啡廳是他出事跑路前和錢碧晴有過一番談話那個。

根據回憶的畫面，張少楠找到之前和錢碧晴坐的位置，可惜已經有人，而且還是認識的人，是何雲玲，她正在喝咖啡，兩個人，她對面坐著一個男人，年輕男人，陽光、帥氣，贈他一句風度翩翩絕對不誇張。

張少楠走過去：“何總，這麽巧啊？”

“很久不見。”何雲玲慌亂，繼慌亂之後目光意思很清晰，她痛恨張少楠。其實張少楠又何嘗不恨她呢？是她先陰了張少楠，惹的張少楠犯罪，事情雖然過去那麽久，但至今想起來，張少楠仍然覺得惡心、覺得邪惡。

“你朋友？”對面那個男人問何雲玲，同時站起來和張少楠握手，“你好，我叫張靜申，雲玲的未婚夫。”

“張少楠。”張少楠和他握了一下手，撤退，“不打攪你們了！”

“不打攪，坐吧。”張靜申給張少楠拉了一個椅子，讓張少楠坐在傍邊，“碰到是緣份，我今天剛從澳洲回來，你是我見的雲玲國內第一個朋友，很高興認識你。”

“我也很高興。”張少楠想笑，老子是你未婚妻的朋友嗎？說敵人更貼切吧？張少楠邪惡的在想，如果讓張靜申知道他和何雲玲有過一段狗血恩怨，不知張靜申作何感想。而想著想著，張少楠忽然覺得要和張靜申取得聯系，到時候何雲玲找他報仇雪恨，好拉個擋箭牌……

“張先生跟雲玲認識多久了？”

“不算很久，幾個月。”張少楠看了何雲玲一眼，她還是非常不自然，但又不能過份表露出來，最慘的還要裝若無其事，張少楠心裏偷笑，“最近一次見面……在鄰市，大概多久前……我忘記了，何雲玲你記得不？”

張靜申看著何雲玲，用目光詢問答案。

“我也不記得了！”何雲玲惡狠狠瞪了張少楠一眼，然後對張靜申說，“我有點不太舒服，我們走吧！”

“不舒服，怎麽了？”張靜申走過去坐在何雲玲傍邊的椅子上，摟著何雲玲的肩，柔聲道，“吃錯東西了嗎？”

何雲玲閃縮：“大概咖啡不幹凈……吧！”

“那……？”張靜申轉向張少楠，“真對不起，我看我們只好改天再聊。”說著，張靜申掏出一張名片給張少楠，英語的，不過號碼還是阿拉伯數字，手機號。

“好的。”

張靜申扶何雲玲站起來：“不好意思，失陪了！”

張少楠也站了起來，一站起來就看見了剛進來的錢碧晴，何雲玲當然也看見了，驚訝的表情：“錢董事長你怎麽來了？”

“我和張少楠談點事情。”錢碧晴意思很明顯，讓何雲玲趕緊離開。

張靜申想說話，被何雲玲阻止，何雲玲飛快把他拉出咖啡廳，上了門外一輛紅色轎車。

侍應生過來收拾，問張少楠和錢碧晴要什麽，張少楠要了奶茶，錢碧晴還是要不加糖的咖啡，侍應生走了後，她說：“說吧！找我什麽事？”

“你們合作了？”

“你以什麽身份問我？你一不是我的合作夥伴，二不是我的朋友，三不是我的親人，你對我來說只是一個無關痛癢的人。”錢碧晴笑了笑，戲耍的笑容，“你覺得我有義務回答你的問題？”

“是不是非要一個關系？”

“為什麽不？”

“我們是敵人，敵人行不行？”張少楠不想說這個話，雖然是事實，但往往事實最刺痛人心。

“敵人，哈哈，我為什麽告訴你？讓你知道了找缺口對付我？”

張少楠站起來，轉身就走。

“張少楠。”錢碧晴很用力叫出兩個字，然後道，“你知道不知道你很不尊重人？而且你還不尊重你自己，付出了沒有收獲的事情你也願意幹，既然來了就麻煩你給點耐心。”

張少楠賭對了，錢碧晴果然叫住他，有時候，得用巧招。

坐回去，平靜的喝著奶茶、平靜的看著錢碧晴，張少楠先不說話，如果錢碧晴想說，她會說，否則問一百遍都沒用，既然如此倒不如以靜制動，在氣勢上不虧，這是張少楠的想法。

令他嘆息的是，他現在都開始勾心鬥角了，換在以前，肯定會生氣而去，現在他一樣生氣，但卻是技術性的故弄玄虛。

“我們是不是非得當敵人鬥個你死我活？”錢碧晴聲音很大，有點聲嘶力竭的味道，整個咖啡廳都看著他們。

“要聽真話？”

“今天我們把話挑明了說，大家都別虛偽。”

“好吧，我一直以來都沒想跟你鬥，只希望拿回失去的，通過正當途徑，是你一直逼我，把我趕上絕路，我無法不還擊，可是我還是一直輸，我沒你聰明，實力沒你好，所有條件沒你好，我也認了！而你呢？你到現在還問我們是不是非得當敵人鬥個你死我活？哈哈，真可笑，非常可笑，我可以選擇嗎？我可以說不嗎？”

“看事情不要單單看表面，我沒一次把你逼向絕路，哪怕一次，你仔細想想。”

“我想什麽？那都已經很明顯，第一次你通過一個大業務騙了我幾百萬。第二次你通過出口公司再騙一百多萬，其實兩次你都可以騙更多，可是你沒有，尤其第二次，幾乎適可而止，你說吧，這其中有什麽我不知道的原由？我只能想到這麽多。就算拋開騙錢不說，別的損失呢？第一次整到大華被封，第二次落井下石幾乎弄死高科，還有銀行貸款那個事情，你倒是給我解釋解釋。”

“我不解釋。”錢碧晴微笑，“我先問你一個問題，你是不是覺得所有壞事都是我做的？”

“難道不是？”

“哈哈，你真幼稚，你有證據嗎？”

“錢碧晴，你別蒙我，每次我遇到麻煩你都打電話擠兌，你明明知道，你還說繼續加把勁，這話什麽意思？不是我以為是你做的，而是你已經承認是你做的。”張少楠嘴裏說，心裏其實已經開始有點動搖，可是錢碧晴具備所有動機，弄死高科占便宜的是小王，她說過先下手為強。

“我這叫承認？換了你，我遇到麻煩你不一樣擠兌我？”

張少楠啞巴，好像確實是那樣。

“知道我最生氣什麽事情嗎？”錢碧晴眼裏迅速冒起一股憤怒，“你剪斷我的剎車，你想我死，你就那麽無情無義？”

“我妹呢？我妹是無辜的，我從來沒有主動招惹你，一直以來我只是被動反擊。”

“我對你妹做了什麽？”錢碧晴拍了一下桌子，“我根本不認識你妹，我根本沒見過你妹，我擺你一道而已，很正常的商業競爭，況且我最終並沒有成功，訂單還是高科簽了，不是小王。”

“哈哈，不承認，你對我妹做了什麽？你居然不敢承認。”

“我再說一遍。”錢碧晴一字一字道，“我不認識你妹。”錢碧晴的火氣爆發出來，“如果你這麽幼稚，我們也沒談下去的必要，張少楠，事實上，我真的覺得你很可憐，你連誰是對手誰是敵人都分不清楚，你不會贏，你只會輸。”錢碧晴說完又走了，不過走出幾步她又停下來，背對著張少楠說道，“自己回去想清楚，我希望你可以認清形勢。”

錢碧晴走了，張少楠楞楞的坐了十分鐘，才離開。

回到家裏，洗了個澡躺在床上，張少楠反反覆覆在想錢碧晴的話。

看事情不要單單看表面，是錢碧晴說的，張少楠用這句話進行了詳細的分析。

首先，第一次去法國，拿訂單回來，大華卻被封，表面是錢碧晴搞的鬼，冷面菩薩也以為是錢碧晴搞鬼，目的是讓他們做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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