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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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6 章
第二十六章
雨水不停落下，接連拍打著站在門口的江今安和裏正。
“再去勸勸吧，總不能置之不理。”過了一會兒，江今安說。
見江今安如此堅持，裏正只好去敲門。
幸好的是，裏面的老婦人聽到裏正的聲音，總算給他們開門了。
但是門並沒有全開，老婦人從門縫裏往外看，許是很久沒有開口說話，她的聲音有些沙啞，“有什麽事？”
聲音裏帶著冷漠。
而一旁的江今安也透過門縫只看見了一個遍布褶子的眼睛，微黃的眼睛裏滿是蒼老和無力。
她並不和外面的人對視，而是低垂著看著地面，顯得有幾分陰森。
老婦人身量並不高，但她卻堅硬的擋在門前，仿佛早已知道他們的目的。
“張嬸，如今的雨越發大了，前邊已經淹了上來，很快就會蔓延到這裏，我們需要遷移到安全的地方。”裏正賠著笑臉說道。
老婦人先是沈默幾瞬，而後低垂著的眼睛擡起看向外邊，只見連綿不斷的雨，但是在大雨中，她仿佛看見了她的三個兒子的面孔，他們對著她笑，對著她說，“娘，等我回來。”
她的眼中閃過一絲懷念。
而後她堅定地拒絕，“我不走。”
“我要在這裏等我的孩子們。”
裏正無奈地回頭看向江今安，像是在說您看不出我的所料吧。
裏正也很同情老婦人，但是這裏家家戶戶基本都沒了男丁，日子都是一樣難過，他的能力有限，實在不知能做些什麽。
見狀，江今安直接邁步走到了老婦人面前。
“老婦人，雨勢越來越大了，若不早點遷移，恐怕會有性命之憂。”江今安溫聲勸道。
“我不走，等不到我的孩子們，我是不會離開這裏的。”老婦人執著地說。
她來來回回就是我不走，我要等我的孩子們這些話。
“若是我走了，我的孩子們回來會找不到我。”
“我要留在家裏等他們。”
微弱的聲音從門那處縫隙裏響起，聲音很輕，但落下的每一個字卻又足夠重。
沈重，讓大家都沒了話語，周圍好像只有他們幾個的呼吸聲，還有雨水打在草帽上微弱的聲音。
老婦人始終不願意打開她的門，只讓大家透過縫隙交流，過了一會兒，她松開了手轉過身，江今安看到了一個穿著不知道補了幾個洞的褐色麻布衫，弓著背，用著自己蒼老的身體，一步一步緩慢地將要走遠。
老婦人滿頭白發，這些白發宣告著她的年紀與衰老，仿佛她即將與這個世界有個決斷，但她始終想等一個結果。
“老婦人，你的孩子們也在等你，如果你在這場雨裏不好好珍重自己，你如何等你的孩子回來。”江今安的聲音突然響起。
老婦人的腳步停了下來。
過了一會，她緩慢回過頭。
也是這時，江今安才看到老婦人瞎了一個眼。
“我的孩子們也在等我。”老婦人穿過無數障礙，直接看向江今安。
“是的，他們也會在等你。”
作為顯國公府的世子爺，江今安一向被父母重視，被族裏重視，他的生活可謂是一帆風順，受過最大的傷不過是自己任性出走的那一回。
他的世界被人尊敬，被人歡呼，從未受到過沈重的打擊，但這一刻他那本來麻木的心跳動了一下，他被觸動了。
那個老婦人如此弱小如此蒼老，卻又如此強大。
在無數旁人口中接收到他的孩子們怎麽回不來的信息，但他始終堅定地相信，堅定的等待。
他想到了在國公府裏等待他的父親母親，他的正妻。
他們是不是也日日夜夜懷揣著煎熬的心在等待著他歸來。
最終老婦人還是打開了那道充滿著歲月的門，似乎也將她封閉的心打開了一小道封口。
幸運的是揚花鎮的百姓遷移及時並未造成大的人員傷亡。
江今安在青柳鎮和揚花鎮徘徊了將近一個月才將洪澇的後續處理完，這也是他離開國公府的一個月。
每當夜幕降臨，他們停頓整修之時，他看著劈裏啪啦作響的火堆總是能想起沈亦楚。
江今安平時在手下裏的印象是運籌帷幄，而且他的身份高貴天然就帶給人距離，再加上他平日裏總是嚴肅待人高冷話少，他的手下是十分尊敬他卻又不怎麽敢靠近的。
但他平日裏整頓休息的時候並不會太過約束手下的兵，大家休息的時候總愛說說笑笑打鬧，此刻他們就鬧作一團，突然他的目光被一個身影吸引。
男人大大咧咧的坐在火堆裏，但是他神情嚴肅的看著手裏的東西。
似乎是信。
他把人招過來。
“將軍。”
“你剛剛在看什麽？”江今安盤腿坐的姿勢，他問道。
“回稟將軍，這是我家裏人給我寫的家書。”男人撓撓頭，一臉憨相的說道。
說著他就將手中的信舉到了江今安面前，他誤以為江今安對他的信感興趣。
江今安聽見男人說楞了一下，而後他眨眨眼，“不必。”
他誤以為這是什麽作戰情報，才會去問。
原本該是很尷尬的事情，但因為江今安一臉嚴肅，男人並沒有想到這方面的原因。
“哦。”
“坐下吧。”江今安說。
男人就地坐下，繼續看著自己手中的家書，看著看著臉上帶著笑，那是一種很溫馨的感覺。
“你成家了嗎？”突然江今安問道。
男人臉上還是那種滿足的笑容，他回道，“去年成的婚，我的妻子已經懷孕了，我出來的是時候已經懷孕五個月了，現在應該是已經有六個多月了。”
“不過她一直孕吐，吃什麽吐什麽，跟從前相比消瘦了許多。”男人口中帶著些憂愁。
江今安能從男人的口中聽出他歸心似箭。
許是今晚的江今安沒有讓男人感覺到距離感，他大著膽子問道，“將軍也成婚了，將軍夫人應該也已經有身孕了吧。”
“還未。”
男人只是想跟江今安找到些共同話題，卻不想得到了否定的答案。
他再次撓撓頭，不知該說些什麽緩解氣氛。
然後他看到了自己手裏的家書，他笑著說，“我的妻子經常來信問我什麽時候回去，怕我看不到孩子出生。”
“將軍夫人肯定也是經常來信，很盼望將軍早日回家的。”
孰料這話一出氣氛卻更加尷尬。
江今安冷著一張臉，這樣男人更加莫名，他的小腦瓜子轉了轉，突然想到該不會將軍夫人一封家書都沒有來過吧！
他仿佛發現了新大陸。
男人越發覺得是這個原因，不然為什麽將軍冷著一張臉看著心情不好的模樣。
而事實確實如男人所料，沈亦楚從未給江今安寄過一封家書，江今安確實有收到過家書，但那是他母親所寄。
猶記得他剛開始收到家書時，下意識以為是沈亦楚寄來的心情。
父母只關註他在外是否平安，是否受苦，其餘並未提到。
他回信的時候不知道是不是為了犟一口氣，也只回了父母的問候和關心了一下高晗的肚子。
後來再寄過來的家書也是如此。
明明走的時候二人還說過話但如今卻一點關心都沒有。
原本以為他的正妻會很在乎他，但卻跟他以為的不一樣。
……
秦燭下了帖子約沈亦楚去登山賞景，她原本是拒絕了的，不想她竟親自尋上門來。
周氏知曉後也沒有阻止她，是以沈亦楚不好意思再推卻。
同行的還有上回那個嫁到章遠侯的女子，她名喚曹寧寧。
相比於上回的氣色，這回的她多了幾分紅潤。
她還是那幅膽小懦弱的模樣，但是看見沈亦楚卻揚起了笑容。
三人匯合後上了一個馬車，沈亦楚跟秦燭一起，曹寧寧自己坐在一側。
秦燭很擅交際，是以三人氣氛並不尷尬，在她的帶動下，曹寧寧也勇於開口。
“這個腮紅是我在美寶閣買的。”沈亦楚誇曹寧寧氣色好，她則是說是因為打了腮紅。
“下回我們可以一起去，它家最近上了很多新品。”曹寧寧說道。
三人在馬車上一個多時辰的交流讓三人的關系突飛猛進。
她們此行的目的地是盛澤山。
盛澤山最出名的是有一處瀑布，水從高處落下，水花四濺，夏日裏到來遠遠靠近都覺得涼爽許多，盡管今日已經降溫，但在冬日裏看瀑布又是不一樣的美景。
幾人商量好步行上去，她們互相搭著手，丫鬟護衛們在身後跟著，陣仗蠻大。
“還記得上回來這還是夏日裏，那時候滿山的蟬聲，如今只剩光禿禿的樹根和落葉，還真別有一番韻味。”秦燭聲音有些喘的說道。
沈亦楚註意到了，她提議道，“不遠處好像有座亭子，我們去那裏歇一會吧。”
反正她們的目的不是為了登上山頂，走走停停也是不錯的選擇。
丫鬟們紛紛擦拭亭子，擺出茶水和糕點供主子們使用。
護衛們則是繼續守護在周圍。
在她們三人歇息時，山上傳來了一陣聲音。
曹寧寧下意識靠近了沈亦楚，她則是拍了拍她的手，“不用怕。”她們帶了十幾個護衛。
“原來是知府家的公子啊。”就在這時，秦燭突然開口。
此話吸引了沈亦楚和秦燭的註意力，二人朝上看去，只見幾個男子從小道正往下走。
突然一個身穿白色錦袍，腰間系著祥雲紋的腰帶的男子眼睛亮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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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雨水不停落下，接連拍打著站在門口的江今安和裏正。
“再去勸勸吧，總不能置之不理。”過了一會兒，江今安說。
見江今安如此堅持，裏正只好去敲門。
幸好的是，裏面的老婦人聽到裏正的聲音，總算給他們開門了。
但是門並沒有全開，老婦人從門縫裏往外看，許是很久沒有開口說話，她的聲音有些沙啞，“有什麽事？”
聲音裏帶著冷漠。
而一旁的江今安也透過門縫只看見了一個遍布褶子的眼睛，微黃的眼睛裏滿是蒼老和無力。
她並不和外面的人對視，而是低垂著看著地面，顯得有幾分陰森。
老婦人身量並不高，但她卻堅硬的擋在門前，仿佛早已知道他們的目的。
“張嬸，如今的雨越發大了，前邊已經淹了上來，很快就會蔓延到這裏，我們需要遷移到安全的地方。”裏正賠著笑臉說道。
老婦人先是沈默幾瞬，而後低垂著的眼睛擡起看向外邊，只見連綿不斷的雨，但是在大雨中，她仿佛看見了她的三個兒子的面孔，他們對著她笑，對著她說，“娘，等我回來。”
她的眼中閃過一絲懷念。
而後她堅定地拒絕，“我不走。”
“我要在這裏等我的孩子們。”
裏正無奈地回頭看向江今安，像是在說您看不出我的所料吧。
裏正也很同情老婦人，但是這裏家家戶戶基本都沒了男丁，日子都是一樣難過，他的能力有限，實在不知能做些什麽。
見狀，江今安直接邁步走到了老婦人面前。
“老婦人，雨勢越來越大了，若不早點遷移，恐怕會有性命之憂。”江今安溫聲勸道。
“我不走，等不到我的孩子們，我是不會離開這裏的。”老婦人執著地說。
她來來回回就是我不走，我要等我的孩子們這些話。
“若是我走了，我的孩子們回來會找不到我。”
“我要留在家裏等他們。”
微弱的聲音從門那處縫隙裏響起，聲音很輕，但落下的每一個字卻又足夠重。
沈重，讓大家都沒了話語，周圍好像只有他們幾個的呼吸聲，還有雨水打在草帽上微弱的聲音。
老婦人始終不願意打開她的門，只讓大家透過縫隙交流，過了一會兒，她松開了手轉過身，江今安看到了一個穿著不知道補了幾個洞的褐色麻布衫，弓著背，用著自己蒼老的身體，一步一步緩慢地將要走遠。
老婦人滿頭白發，這些白發宣告著她的年紀與衰老，仿佛她即將與這個世界有個決斷，但她始終想等一個結果。
“老婦人，你的孩子們也在等你，如果你在這場雨裏不好好珍重自己，你如何等你的孩子回來。”江今安的聲音突然響起。
老婦人的腳步停了下來。
過了一會，她緩慢回過頭。
也是這時，江今安才看到老婦人瞎了一個眼。
“我的孩子們也在等我。”老婦人穿過無數障礙，直接看向江今安。
“是的，他們也會在等你。”
作為顯國公府的世子爺，江今安一向被父母重視，被族裏重視，他的生活可謂是一帆風順，受過最大的傷不過是自己任性出走的那一回。
他的世界被人尊敬，被人歡呼，從未受到過沈重的打擊，但這一刻他那本來麻木的心跳動了一下，他被觸動了。
那個老婦人如此弱小如此蒼老，卻又如此強大。
在無數旁人口中接收到他的孩子們怎麽回不來的信息，但他始終堅定地相信，堅定的等待。
他想到了在國公府裏等待他的父親母親，他的正妻。
他們是不是也日日夜夜懷揣著煎熬的心在等待著他歸來。
最終老婦人還是打開了那道充滿著歲月的門，似乎也將她封閉的心打開了一小道封口。
幸運的是揚花鎮的百姓遷移及時並未造成大的人員傷亡。
江今安在青柳鎮和揚花鎮徘徊了將近一個月才將洪澇的後續處理完，這也是他離開國公府的一個月。
每當夜幕降臨，他們停頓整修之時，他看著劈裏啪啦作響的火堆總是能想起沈亦楚。
江今安平時在手下裏的印象是運籌帷幄，而且他的身份高貴天然就帶給人距離，再加上他平日裏總是嚴肅待人高冷話少，他的手下是十分尊敬他卻又不怎麽敢靠近的。
但他平日裏整頓休息的時候並不會太過約束手下的兵，大家休息的時候總愛說說笑笑打鬧，此刻他們就鬧作一團，突然他的目光被一個身影吸引。
男人大大咧咧的坐在火堆裏，但是他神情嚴肅的看著手裏的東西。
似乎是信。
他把人招過來。
“將軍。”
“你剛剛在看什麽？”江今安盤腿坐的姿勢，他問道。
“回稟將軍，這是我家裏人給我寫的家書。”男人撓撓頭，一臉憨相的說道。
說著他就將手中的信舉到了江今安面前，他誤以為江今安對他的信感興趣。
江今安聽見男人說楞了一下，而後他眨眨眼，“不必。”
他誤以為這是什麽作戰情報，才會去問。
原本該是很尷尬的事情，但因為江今安一臉嚴肅，男人並沒有想到這方面的原因。
“哦。”
“坐下吧。”江今安說。
男人就地坐下，繼續看著自己手中的家書，看著看著臉上帶著笑，那是一種很溫馨的感覺。
“你成家了嗎？”突然江今安問道。
男人臉上還是那種滿足的笑容，他回道，“去年成的婚，我的妻子已經懷孕了，我出來的是時候已經懷孕五個月了，現在應該是已經有六個多月了。”
“不過她一直孕吐，吃什麽吐什麽，跟從前相比消瘦了許多。”男人口中帶著些憂愁。
江今安能從男人的口中聽出他歸心似箭。
許是今晚的江今安沒有讓男人感覺到距離感，他大著膽子問道，“將軍也成婚了，將軍夫人應該也已經有身孕了吧。”
“還未。”
男人只是想跟江今安找到些共同話題，卻不想得到了否定的答案。
他再次撓撓頭，不知該說些什麽緩解氣氛。
然後他看到了自己手裏的家書，他笑著說，“我的妻子經常來信問我什麽時候回去，怕我看不到孩子出生。”
“將軍夫人肯定也是經常來信，很盼望將軍早日回家的。”
孰料這話一出氣氛卻更加尷尬。
江今安冷著一張臉，這樣男人更加莫名，他的小腦瓜子轉了轉，突然想到該不會將軍夫人一封家書都沒有來過吧！
他仿佛發現了新大陸。
男人越發覺得是這個原因，不然為什麽將軍冷著一張臉看著心情不好的模樣。
而事實確實如男人所料，沈亦楚從未給江今安寄過一封家書，江今安確實有收到過家書，但那是他母親所寄。
猶記得他剛開始收到家書時，下意識以為是沈亦楚寄來的心情。
父母只關註他在外是否平安，是否受苦，其餘並未提到。
他回信的時候不知道是不是為了犟一口氣，也只回了父母的問候和關心了一下高晗的肚子。
後來再寄過來的家書也是如此。
明明走的時候二人還說過話但如今卻一點關心都沒有。
原本以為他的正妻會很在乎他，但卻跟他以為的不一樣。
……
秦燭下了帖子約沈亦楚去登山賞景，她原本是拒絕了的，不想她竟親自尋上門來。
周氏知曉後也沒有阻止她，是以沈亦楚不好意思再推卻。
同行的還有上回那個嫁到章遠侯的女子，她名喚曹寧寧。
相比於上回的氣色，這回的她多了幾分紅潤。
她還是那幅膽小懦弱的模樣，但是看見沈亦楚卻揚起了笑容。
三人匯合後上了一個馬車，沈亦楚跟秦燭一起，曹寧寧自己坐在一側。
秦燭很擅交際，是以三人氣氛並不尷尬，在她的帶動下，曹寧寧也勇於開口。
“這個腮紅是我在美寶閣買的。”沈亦楚誇曹寧寧氣色好，她則是說是因為打了腮紅。
“下回我們可以一起去，它家最近上了很多新品。”曹寧寧說道。
三人在馬車上一個多時辰的交流讓三人的關系突飛猛進。
她們此行的目的地是盛澤山。
盛澤山最出名的是有一處瀑布，水從高處落下，水花四濺，夏日裏到來遠遠靠近都覺得涼爽許多，盡管今日已經降溫，但在冬日裏看瀑布又是不一樣的美景。
幾人商量好步行上去，她們互相搭著手，丫鬟護衛們在身後跟著，陣仗蠻大。
“還記得上回來這還是夏日裏，那時候滿山的蟬聲，如今只剩光禿禿的樹根和落葉，還真別有一番韻味。”秦燭聲音有些喘的說道。
沈亦楚註意到了，她提議道，“不遠處好像有座亭子，我們去那裏歇一會吧。”
反正她們的目的不是為了登上山頂，走走停停也是不錯的選擇。
丫鬟們紛紛擦拭亭子，擺出茶水和糕點供主子們使用。
護衛們則是繼續守護在周圍。
在她們三人歇息時，山上傳來了一陣聲音。
曹寧寧下意識靠近了沈亦楚，她則是拍了拍她的手，“不用怕。”她們帶了十幾個護衛。
“原來是知府家的公子啊。”就在這時，秦燭突然開口。
此話吸引了沈亦楚和秦燭的註意力，二人朝上看去，只見幾個男子從小道正往下走。
突然一個身穿白色錦袍，腰間系著祥雲紋的腰帶的男子眼睛亮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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