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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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2 章
“這段時間還有人來找你麻煩嗎？”嚴毅還挺擔心的，因為陶汝南問題不大，再加上態度也好還有人護著所以沒被剃什麽陰陽頭，但是那些閑出屁的家夥們還是動不動就上門翻找取樂，每次他就算不受傷也得吃些苦頭。
陶汝南笑著搖了搖頭，目光落在康康身上根本移不開，“已經好很多了，這段時間只要我老老實實幹活也沒人故意來找茬”，他都覺得日子有盼頭了。
“那就好，當初本來說去給康康上戶口，但是被一些事情耽誤了，再加上那個我也覺得太上趕著容易引人懷疑所以我打算年後再去上戶口”，嚴毅講著對康康的安排，沒註意到陶汝南的臉色緩緩變了。
“小嚴”，陶汝南做足了心理準備才開口，但是一張嘴又覺得自己真是卑劣啊，滿臉都是羞愧。
“我學生托人給我帶話，我年後有可能會平反，我是想”，他張了張嘴，臉都漲紅了也，沒好意思直接說出來。
嚴毅眉頭也皺了起來，“表舅你想把康康要回去？”
陶汝南低下頭看不清神色，但還是開口道：“如果我真能起覆，總不能讓康康連他親爹媽是誰都不知道！”
嚴毅看著他又看看床上的孩子忍不住笑了起來，他不缺兒子，家裏有樂樂一個就足夠了。
如今這個時候誰家不是計算著口糧計算著錢去吃？他願意撫養康康也是看在陶家父子跟自家的情分上做出的決定，這小半年來光奶粉就不知道吃了多少罐了。把一個早產又身體不好的孩子養到現在這樣容易嗎？
他們夫妻倆還有許明梁付出了多少心血陶汝南不知道嗎？
結果現在有了平反的可能就立馬要把孩子要回去了？
陶汝南也知道這事難聽又難看，可他有什麽辦法？他就陶尚行一個兒子，陶尚行也只有康康這一個孩子，他倒無所謂，但總不能讓孩子連自己的親爹媽是誰都不知道吧？
見陶汝南一臉愧疚的樣子，嚴毅心裏好多難聽的話都說不出口。
落魄的時候就求著自己幫他們養孩子，起來了就要把孩子要回去，世上哪有這麽好的事情呢？
可要真扣住康康不還給他自己心裏又難受，如果陶家起來了，以後前程肯定是要比自家好的，若是以後康康知道了會不會怪自己呢？
“表舅，你這事兒做得不地道啊！”他似笑非笑地看著陶汝南，陶汝南張了張嘴卻什麽都說不出來。
嚴毅看了他一會兒又覺得沒意思，他本來是好心，但怎麽搞的倒像是自己逼迫人家爺孫分離一樣？
“康康回不回去以後再說吧，你畢竟現在還沒平反，就算給你也不是今天的事情，你好好看看孩子吧，再過一會兒我得先帶著他回去”，說完他也不管那麽多在一邊兒閉目養神起來。
陶汝南欲言又止地看著嚴毅，半晌嘆了口氣卻始終說不出不要孩子的話。
他知道自己做事不地道，而且自己年紀大了，將來有個萬一對孩子也不好，可他到底是尚行唯一的孩子啊！
“小嚴，是我對不起你”，他語氣重的苦澀嚴毅聽得出來，但卻也沒看他。
陶汝南嘆了口氣，但心中的想法卻依然沒改，人都是自私的，感謝嚴毅是一回事，要回孩子又是一回事。
他怎麽報答嚴毅都不為過，但是康康他得要回來。
快10點嚴毅帶著康康回來了，許薇趕緊過去把康康抱到床上，又摸了摸他的手腳都是暖呼呼的這才放下心來。
“表舅都還好吧？”
嚴毅冷笑一聲，“好啊，好的不能再好了！”
許薇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倒是看出嚴毅不高興了只是具體原因還不大清楚，“你咋了？出去一趟回來臉跟黑炭一樣？”
嚴毅坐在椅子上長嘆了一口氣輕輕擁住她，“我表舅估計要平反了”，他本來就沒什麽問題，不然當初也沒辦法公派出去留學，如果不是因為陶尚行被人抓住把柄說了不太恰當的話，他不會有什麽事情的。如今陶尚行已經死了，他平反也很正常。
許薇有點驚訝又很是高興，“這不是好事嗎，你怎麽還黑著一張臉？”
嚴毅哀怨地看了她一眼，目光落在床上的康康身上，許薇張了張嘴想說什麽又總覺得不太合適。
“他想要回康康”，還是嚴毅說話，許薇沈默著沒出聲。
要說她對康康有多深的情誼倒不至於，她喜歡樂樂一個是因為他是嚴毅的孩子，嚴毅對自己好，她也會回饋給他的孩子。
更多的卻是因為樂樂本身回報給了她許多愛意，她根本不可能不對樂樂好！
康康呢？他畢竟只是一個繈褓嬰兒，除了吃就是睡，又沒經歷懷孕分娩的過程，要說她真有多深刻的感情倒也不至於。
但是這事兒就是很讓人憋屈。
憑什麽呢？你落難了讓我養我就得給你養！你起覆了想要回去，我就給你送回去？
別說是個人了，就是個貓貓狗狗的她也舍不得啊！
過了許久許薇長嘆一口氣，“你咋想的？”到底這孩子是嚴毅接回來的，又是嚴毅的親戚，最終做決定的只能是他。
嚴毅心裏也很煩悶，他搖了搖頭，“先不想了，等他真起來了再說吧！”但到底心裏留下了痕跡，很是不舒服。
許薇安撫性地摸了摸他的頭發，這事兒就是沒解，怎麽辦呢？人家就這麽一個親人了，真的讓他們祖孫分離嗎？
可他們這幾個月來的辛苦照料又算什麽呢？冤大頭嗎？
原本高興的新年像是蒙上了一層陰影，兩人心裏都不大暢快。
許薇調整了下心情，問道：“中午熱一下昨天的剩菜再煮點兒餃子？”
嚴毅點了點頭，“爸呢？”
“你剛回來沒看到啊？他在周叔那兒呢，樂樂也在”，周建國一個人過節總覺得冷清，讓他來他又不願意，許明梁就帶著孩子過去了。
他點了點頭，“那我來燒火。”
兩人正做著飯，許明梁突然帶著樂樂進來了，見兩人表情都不大高興的樣子嚴毅奇怪，“爸你這是怎麽了？”
“女婿啊，這大過年的你不去給我們拜年，我們只能過來看看你了！”
沒等許明梁說話，就聽到他身後傳來女人的聲音，聽到這聲音嚴毅眉頭一皺，“我跟你女兒已經離婚了，你講話註意點，我和你家也沒別的關系了，你別總女婿女婿地叫，這裏可沒你的女婿！”聽這聲音就知道是誰，嚴毅臉黑了。
他前妻孫美鳳家裏，他最討厭的就是這個丈母娘了，以前礙於親戚關系不得不敷衍著，但如今他真是看一眼都嫌煩的！
他上前一步將想要進屋子的牛黃花母女倆擋在了門外面，牛黃花可是一點兒也不客氣，她一把扒拉開嚴毅，
“你說你這個人，那跟你沒關系的你都讓進屋了，我們鳳鳳可是樂樂的親媽，你不讓我們進？”說著就闖進了屋子。
孫美鳳看了一眼嚴毅，眼中的情緒他沒看懂也不想看懂。
看這架勢就知道來者不善啊，許薇看了嚴毅一眼，“爸，你帶著樂樂回屋吧，大人的事情別讓孩子跟著湊熱鬧了！”早前他們倆離婚就鬧得樂樂情緒不對，如今好不容易緩過來了可別在被他們害了！
“你誰啊你，你這人怎麽這樣？”見樂樂要被帶走牛黃花不高興了，她今天的所有籌謀可都是因為孫美鳳生了樂樂，樂樂要是不在場，他們怎麽拿捏嚴毅？
見牛黃花要來扒拉自己，許明梁忙往後躲了躲，眉頭也皺了起來，“你幹什麽你？一把年紀了做事能不能檢點點兒？我認識你嗎你就過來扒拉我？耍流氓啊！”
牛黃花瞬間臉色鐵青，嚴毅眼中閃過一絲笑意，放緩了聲音，“爸，你帶著樂樂回屋或者去我周叔那裏都成。”
許明梁想了想覺得還是帶樂樂出去吧，屋子裏隔音也不是特別好，這母女倆看這都不是善茬，別到時候讓孩子聽到些不該聽的。
他點了點頭，“成，那你有事兒叫我”，說著滿眼警惕地看了牛黃花和孫美鳳一眼，帶著孩子就想走。
牛黃花一把拉住樂樂，放緩了表情蹲下來看著他，“好孩子，還記得我嘛？我是姥姥啊？你之前總去我家玩兒，還記得嗎？”
樂樂從看到他們開始情緒就不對勁了，當被牛黃花拉住後，他臉色一白，拼命扭動著身體掙脫她，嘴裏大聲喊著“媽”“媽”，用力撲向許薇。
許薇趕忙接住他，將孩子抱在懷裏輕聲安撫，又很不高興地看向牛黃花，“這位同志，我不管你跟嚴毅跟樂樂是什麽關系，但孩子不想跟你接觸，孩子怕你，你看不出來嗎？大人之間的事情你幹什麽牽扯到孩子呢？”
嚴毅的臉也黑了，他冷笑一聲，“我本來不想當著孩子的面兒說什麽不好聽的，你們自己不要面子，成，那孩子就留下來，看看你們的嘴臉！”
“你們今天是過來幹什麽的？”他拎著凳子重新坐在了許薇面前，“爸，許薇你們都坐下，人家這來者不善，我倒要看看大過年的不想好好過日子了，到底在折騰些啥？”
孫美鳳從進來之後心裏就不大高興，不是說多在意嚴毅，就是有一種自己的東西被人搶走了的憋悶感。
後來她的目光落到了樂樂身上，這個孩子，她輕輕咬了咬下唇，這個孩子跟以前不大一樣了。好像胖了些，也活潑了些。
她壓下心中的苦澀，目光又忍不住落在許薇身上。
她穿著一件淺藍色毛衣一條黑色褲子，人很白凈還有一股子書卷氣，一頭烏黑的頭發低低挽在腦後，舉止間與嚴毅沒什麽親密動作，卻看得出來兩人感情很好。
她眼神暗了暗，聽到嚴毅的話後條件反射地皺眉，“你怎麽說話的？我跟我媽怎麽就不能來了？我來看看樂樂叫折騰？”
嚴毅都被氣笑了，他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孫美鳳，“孫同志，你不會忘了我跟你已經離婚了吧？這是我家，不是你家，我沒請你們過來，你們非要上門這叫什麽？這叫惡客！我不歡迎，你們可以走了！”
牛黃花就跟沒聽見嚴毅的話一樣，臉上還是帶著笑，“小嚴啊，不是我說不好聽的話，我姑娘人傻，好好的大閨女嫁給你，還給你生了個兒子你這說離婚就離婚的，你讓我們做長輩的怎麽接受？你讓我們怎麽看？讓親戚怎麽看？”
孫美鳳看了她媽一眼沒說話，心情卻很是覆雜。這原本是她的生活，她可以不稀罕，但嚴毅怎麽能這麽快就找了下家呢？
“牛同志，我不想跟你扯那些有的沒的，她是大閨女嫁給我，我不是大小夥子跟她結的婚？你自己問問你閨女當初離婚是誰先提的？我當初有沒有好好跟她講等樂樂大一點再說？我跟她沒什麽感情，不勉強她顧及我，那樂樂呢？她不顧及孩子，又撒丫子奔下家去了，我自然沒什麽好說的！”誰也不是傻子，孫美鳳心裏有人當他看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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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段時間還有人來找你麻煩嗎？”嚴毅還挺擔心的，因為陶汝南問題不大，再加上態度也好還有人護著所以沒被剃什麽陰陽頭，但是那些閑出屁的家夥們還是動不動就上門翻找取樂，每次他就算不受傷也得吃些苦頭。
陶汝南笑著搖了搖頭，目光落在康康身上根本移不開，“已經好很多了，這段時間只要我老老實實幹活也沒人故意來找茬”，他都覺得日子有盼頭了。
“那就好，當初本來說去給康康上戶口，但是被一些事情耽誤了，再加上那個我也覺得太上趕著容易引人懷疑所以我打算年後再去上戶口”，嚴毅講著對康康的安排，沒註意到陶汝南的臉色緩緩變了。
“小嚴”，陶汝南做足了心理準備才開口，但是一張嘴又覺得自己真是卑劣啊，滿臉都是羞愧。
“我學生托人給我帶話，我年後有可能會平反，我是想”，他張了張嘴，臉都漲紅了也，沒好意思直接說出來。
嚴毅眉頭也皺了起來，“表舅你想把康康要回去？”
陶汝南低下頭看不清神色，但還是開口道：“如果我真能起覆，總不能讓康康連他親爹媽是誰都不知道！”
嚴毅看著他又看看床上的孩子忍不住笑了起來，他不缺兒子，家裏有樂樂一個就足夠了。
如今這個時候誰家不是計算著口糧計算著錢去吃？他願意撫養康康也是看在陶家父子跟自家的情分上做出的決定，這小半年來光奶粉就不知道吃了多少罐了。把一個早產又身體不好的孩子養到現在這樣容易嗎？
他們夫妻倆還有許明梁付出了多少心血陶汝南不知道嗎？
結果現在有了平反的可能就立馬要把孩子要回去了？
陶汝南也知道這事難聽又難看，可他有什麽辦法？他就陶尚行一個兒子，陶尚行也只有康康這一個孩子，他倒無所謂，但總不能讓孩子連自己的親爹媽是誰都不知道吧？
見陶汝南一臉愧疚的樣子，嚴毅心裏好多難聽的話都說不出口。
落魄的時候就求著自己幫他們養孩子，起來了就要把孩子要回去，世上哪有這麽好的事情呢？
可要真扣住康康不還給他自己心裏又難受，如果陶家起來了，以後前程肯定是要比自家好的，若是以後康康知道了會不會怪自己呢？
“表舅，你這事兒做得不地道啊！”他似笑非笑地看著陶汝南，陶汝南張了張嘴卻什麽都說不出來。
嚴毅看了他一會兒又覺得沒意思，他本來是好心，但怎麽搞的倒像是自己逼迫人家爺孫分離一樣？
“康康回不回去以後再說吧，你畢竟現在還沒平反，就算給你也不是今天的事情，你好好看看孩子吧，再過一會兒我得先帶著他回去”，說完他也不管那麽多在一邊兒閉目養神起來。
陶汝南欲言又止地看著嚴毅，半晌嘆了口氣卻始終說不出不要孩子的話。
他知道自己做事不地道，而且自己年紀大了，將來有個萬一對孩子也不好，可他到底是尚行唯一的孩子啊！
“小嚴，是我對不起你”，他語氣重的苦澀嚴毅聽得出來，但卻也沒看他。
陶汝南嘆了口氣，但心中的想法卻依然沒改，人都是自私的，感謝嚴毅是一回事，要回孩子又是一回事。
他怎麽報答嚴毅都不為過，但是康康他得要回來。
快10點嚴毅帶著康康回來了，許薇趕緊過去把康康抱到床上，又摸了摸他的手腳都是暖呼呼的這才放下心來。
“表舅都還好吧？”
嚴毅冷笑一聲，“好啊，好的不能再好了！”
許薇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倒是看出嚴毅不高興了只是具體原因還不大清楚，“你咋了？出去一趟回來臉跟黑炭一樣？”
嚴毅坐在椅子上長嘆了一口氣輕輕擁住她，“我表舅估計要平反了”，他本來就沒什麽問題，不然當初也沒辦法公派出去留學，如果不是因為陶尚行被人抓住把柄說了不太恰當的話，他不會有什麽事情的。如今陶尚行已經死了，他平反也很正常。
許薇有點驚訝又很是高興，“這不是好事嗎，你怎麽還黑著一張臉？”
嚴毅哀怨地看了她一眼，目光落在床上的康康身上，許薇張了張嘴想說什麽又總覺得不太合適。
“他想要回康康”，還是嚴毅說話，許薇沈默著沒出聲。
要說她對康康有多深的情誼倒不至於，她喜歡樂樂一個是因為他是嚴毅的孩子，嚴毅對自己好，她也會回饋給他的孩子。
更多的卻是因為樂樂本身回報給了她許多愛意，她根本不可能不對樂樂好！
康康呢？他畢竟只是一個繈褓嬰兒，除了吃就是睡，又沒經歷懷孕分娩的過程，要說她真有多深刻的感情倒也不至於。
但是這事兒就是很讓人憋屈。
憑什麽呢？你落難了讓我養我就得給你養！你起覆了想要回去，我就給你送回去？
別說是個人了，就是個貓貓狗狗的她也舍不得啊！
過了許久許薇長嘆一口氣，“你咋想的？”到底這孩子是嚴毅接回來的，又是嚴毅的親戚，最終做決定的只能是他。
嚴毅心裏也很煩悶，他搖了搖頭，“先不想了，等他真起來了再說吧！”但到底心裏留下了痕跡，很是不舒服。
許薇安撫性地摸了摸他的頭發，這事兒就是沒解，怎麽辦呢？人家就這麽一個親人了，真的讓他們祖孫分離嗎？
可他們這幾個月來的辛苦照料又算什麽呢？冤大頭嗎？
原本高興的新年像是蒙上了一層陰影，兩人心裏都不大暢快。
許薇調整了下心情，問道：“中午熱一下昨天的剩菜再煮點兒餃子？”
嚴毅點了點頭，“爸呢？”
“你剛回來沒看到啊？他在周叔那兒呢，樂樂也在”，周建國一個人過節總覺得冷清，讓他來他又不願意，許明梁就帶著孩子過去了。
他點了點頭，“那我來燒火。”
兩人正做著飯，許明梁突然帶著樂樂進來了，見兩人表情都不大高興的樣子嚴毅奇怪，“爸你這是怎麽了？”
“女婿啊，這大過年的你不去給我們拜年，我們只能過來看看你了！”
沒等許明梁說話，就聽到他身後傳來女人的聲音，聽到這聲音嚴毅眉頭一皺，“我跟你女兒已經離婚了，你講話註意點，我和你家也沒別的關系了，你別總女婿女婿地叫，這裏可沒你的女婿！”聽這聲音就知道是誰，嚴毅臉黑了。
他前妻孫美鳳家裏，他最討厭的就是這個丈母娘了，以前礙於親戚關系不得不敷衍著，但如今他真是看一眼都嫌煩的！
他上前一步將想要進屋子的牛黃花母女倆擋在了門外面，牛黃花可是一點兒也不客氣，她一把扒拉開嚴毅，
“你說你這個人，那跟你沒關系的你都讓進屋了，我們鳳鳳可是樂樂的親媽，你不讓我們進？”說著就闖進了屋子。
孫美鳳看了一眼嚴毅，眼中的情緒他沒看懂也不想看懂。
看這架勢就知道來者不善啊，許薇看了嚴毅一眼，“爸，你帶著樂樂回屋吧，大人的事情別讓孩子跟著湊熱鬧了！”早前他們倆離婚就鬧得樂樂情緒不對，如今好不容易緩過來了可別在被他們害了！
“你誰啊你，你這人怎麽這樣？”見樂樂要被帶走牛黃花不高興了，她今天的所有籌謀可都是因為孫美鳳生了樂樂，樂樂要是不在場，他們怎麽拿捏嚴毅？
見牛黃花要來扒拉自己，許明梁忙往後躲了躲，眉頭也皺了起來，“你幹什麽你？一把年紀了做事能不能檢點點兒？我認識你嗎你就過來扒拉我？耍流氓啊！”
牛黃花瞬間臉色鐵青，嚴毅眼中閃過一絲笑意，放緩了聲音，“爸，你帶著樂樂回屋或者去我周叔那裏都成。”
許明梁想了想覺得還是帶樂樂出去吧，屋子裏隔音也不是特別好，這母女倆看這都不是善茬，別到時候讓孩子聽到些不該聽的。
他點了點頭，“成，那你有事兒叫我”，說著滿眼警惕地看了牛黃花和孫美鳳一眼，帶著孩子就想走。
牛黃花一把拉住樂樂，放緩了表情蹲下來看著他，“好孩子，還記得我嘛？我是姥姥啊？你之前總去我家玩兒，還記得嗎？”
樂樂從看到他們開始情緒就不對勁了，當被牛黃花拉住後，他臉色一白，拼命扭動著身體掙脫她，嘴裏大聲喊著“媽”“媽”，用力撲向許薇。
許薇趕忙接住他，將孩子抱在懷裏輕聲安撫，又很不高興地看向牛黃花，“這位同志，我不管你跟嚴毅跟樂樂是什麽關系，但孩子不想跟你接觸，孩子怕你，你看不出來嗎？大人之間的事情你幹什麽牽扯到孩子呢？”
嚴毅的臉也黑了，他冷笑一聲，“我本來不想當著孩子的面兒說什麽不好聽的，你們自己不要面子，成，那孩子就留下來，看看你們的嘴臉！”
“你們今天是過來幹什麽的？”他拎著凳子重新坐在了許薇面前，“爸，許薇你們都坐下，人家這來者不善，我倒要看看大過年的不想好好過日子了，到底在折騰些啥？”
孫美鳳從進來之後心裏就不大高興，不是說多在意嚴毅，就是有一種自己的東西被人搶走了的憋悶感。
後來她的目光落到了樂樂身上，這個孩子，她輕輕咬了咬下唇，這個孩子跟以前不大一樣了。好像胖了些，也活潑了些。
她壓下心中的苦澀，目光又忍不住落在許薇身上。
她穿著一件淺藍色毛衣一條黑色褲子，人很白凈還有一股子書卷氣，一頭烏黑的頭發低低挽在腦後，舉止間與嚴毅沒什麽親密動作，卻看得出來兩人感情很好。
她眼神暗了暗，聽到嚴毅的話後條件反射地皺眉，“你怎麽說話的？我跟我媽怎麽就不能來了？我來看看樂樂叫折騰？”
嚴毅都被氣笑了，他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孫美鳳，“孫同志，你不會忘了我跟你已經離婚了吧？這是我家，不是你家，我沒請你們過來，你們非要上門這叫什麽？這叫惡客！我不歡迎，你們可以走了！”
牛黃花就跟沒聽見嚴毅的話一樣，臉上還是帶著笑，“小嚴啊，不是我說不好聽的話，我姑娘人傻，好好的大閨女嫁給你，還給你生了個兒子你這說離婚就離婚的，你讓我們做長輩的怎麽接受？你讓我們怎麽看？讓親戚怎麽看？”
孫美鳳看了她媽一眼沒說話，心情卻很是覆雜。這原本是她的生活，她可以不稀罕，但嚴毅怎麽能這麽快就找了下家呢？
“牛同志，我不想跟你扯那些有的沒的，她是大閨女嫁給我，我不是大小夥子跟她結的婚？你自己問問你閨女當初離婚是誰先提的？我當初有沒有好好跟她講等樂樂大一點再說？我跟她沒什麽感情，不勉強她顧及我，那樂樂呢？她不顧及孩子，又撒丫子奔下家去了，我自然沒什麽好說的！”誰也不是傻子，孫美鳳心裏有人當他看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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