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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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7 章
今年過年許薇準備包兩種餡兒的餃子，白菜肉的跟韭菜雞蛋的。
肉嚴毅早幾天就買回來了，怕放在雪地裏被野貓給啃了所以就拿了個袋子掛在房檐底下。
她把袋子取出來，看著裏面的肉想了想拿了半只鴨子出來，又切了半只雞，又拿了一塊兒肉化著。
廚房裏的韭菜長得特別好，綠油油的看著就饞人，許薇割下來後樂樂搬了個小板凳坐在那裏擇韭菜。
“葉子枯了的還有底下幹巴的地方、泥巴都得去掉哦！”
樂樂點頭，一根一根地擇的認真，許薇也不管他，去儲物間拿了一顆大白菜過來。
本來家裏的大白菜都放在地窖裏面的，但是因為下雪了上下爬都不安全，所以嚴毅幹脆一次性拿五顆上來，反正只要不是一下放進太熱的屋子裏短時間內也壞不了。
“要擱以前過年，還能讓你爸給你買點兒鞭炮玩玩兒”，許薇說著還挺遺憾的，她小時候雖然因為各種原因過得也苦，但是她爸到了過年的時候就會偷摸給她買點兒炮，那時候她就是整個家屬院小朋友羨慕的對象。所以許薇小時候總是盼著過年，哪怕吃不著好的，穿不了新的，但是能玩炮啊！
“鞭炮是什麽？”樂樂想了想記憶中沒這個東西便問。
許薇一時間只覺得這孩子可憐得不行，心疼地給他塞了一顆甜滋滋的糖炒栗子。
“等以後有機會了讓你爸爸給你買點兒鞭炮或者呲花之類的回來，那東西就聽個響兒，但是大過年的放炮就覺得特別喜慶熱鬧！”
樂樂不明所以地點頭，“那就等爸爸買吧！”
說曹操曹操就到，嚴毅從單位回來了，後面還跟了個夏誠。
夏誠見了她嘿嘿一笑，又從懷裏掏出個袋子悄默默遞給樂樂，“大侄子你看我給你買了啥？”
樂樂趕忙探頭看去，見袋子裏只有一根根上面裹滿了東西的鐵絲，失望地移開了視線，還以為是零食呢！
夏誠見他那失望地樣子樂得不行，把他一把摟到懷裏，“你個小家夥可真沒眼光，你不知道這玩意兒如今多難搞，這大過年的你叔我給你送過來讓你長長見識你還不高興！”
樂樂雖然不知道這是啥，但見他是專門給自己帶來的，想了想又很認真地跟他道謝，“謝謝叔叔。”
夏誠嘿嘿笑了兩聲，只覺得這兩天家裏的糟心事都沒那麽煩人了，“沒見過吧？這是叔給你弄得呲花，晚上給你點了在院子裏玩兒！”
許薇見著還挺驚喜的，忙走過來拉開袋子看了一眼，“呦，你這哪弄的，還不少啊？”
夏誠得意地看了嚴毅一眼，“我爸朋友給送的，咱們市沒煙花爆竹廠，再加上前幾年那個事兒，咱們市反正還挺難買的，他們那邊好像還行，我爸就托人帶了些過來。”
聽他說這個許薇也想起來了，大概是前年還是大前年過年的時候，當時也沒明令禁止放煙花，過年大家還是圖個氣氛，放了煙花。
結果有一戶人家也是真倒黴，住在革委會一戶人家隔壁，那煙花上天的時候落下來就落在人家家裏了，燒了人家一間屋子。
這家人是歉也道了，也賠償了，結果那人還是不放過他們一家人，把人弄到東北支邊去了！
從那之後革委會那些人就借著這個名頭，說放炮的人不僅不過“革命春節”，還使用危險物品，誰還敢玩？
反正這兩年過年時沒見誰家放炮，大過年的都覺得冷冷清清沒意思。
“本來我還想讓我爸要點兒響的，結果我媽抽了我一頓”，夏誠委屈，“然後我爸就給我要了這大姑娘跟小孩子玩兒的東西”，夏誠臉上滿是嫌棄。
“那沒事兒，我們家大姑娘小孩子都有”，許薇笑了起來，搬了個凳子坐在嚴毅旁邊，兩人接著擇韭菜。
“你過會兒要不要帶回去點兒韭菜，冬天也算是稀罕東西了”，本來嚴毅沒提許薇就也沒說什麽，但這段時間夏誠明顯跟自家走得更近了，他家裏有啥好東西也都會想著他們，許薇便也沒覺得一把韭菜拿不出手了。
“不用不用，就你們吃吧，我晚上在你們這蹭一口”，許薇聞言一楞，“你年夜飯不回家吃啊？”就連嚴毅也皺起了眉頭。
“我嫂子又跟家裏作妖呢！”夏誠沒好氣地說道。
“這段時間她爸不讓她回家，讓她在婆家跟我哥住在一起，我是真覺得我爸媽已經夠忍讓她的了，有她在前面比著，我感覺我就算找一個爹媽被下放的我媽都能接受！”
許薇先是心裏驚訝於這人竟然還鬧呢，又有點覺得好笑，“你要真找個有問題的，你那個代理就甭想轉正了。”
夏誠癟了癟嘴，長嘆一口氣，“我媽感覺都要被她逼瘋了，她爸不讓她回娘家住，她在我們家住的跟誰委屈她了一樣”，想到廖敏的那張臭臉夏誠就心煩。
“每天吊著一張臉，白天不醒晚上不睡”。
嚴毅懶得聽這些亂七八糟的，也不想夏誠多管，“人家愛什麽時候睡就什麽時候睡，你要跟他們鬧別扭，你爸媽也難做。”
夏誠委屈地看了他一眼，“哥我是那種挑事人嗎？她要自己安靜待著也就罷了，人家不，還非要在客廳裏開著燈看書。你要老實看書也就罷了，人家不”，夏誠臉上的笑都沒了。
他家在二樓，因為是幹部住的樓，條件比一般的筒子樓好得多，家裏有廚房和衛生間，都不用往外頭跑。
“她不知道穿了雙什麽鞋，那腳上就跟有釘子一樣，走起路來踩在水泥地上咯噔咯噔的，而且那眼睛就跟瞎了一樣，一會兒碰到椅子，一會兒撞掉杯子，客廳裏叮叮當當的，我剛睡著就被杯子砸到地上的聲音嚇醒”，夏誠煩躁地撓了撓頭，“我媽黑眼圈都出來了，那怨氣重的我根本不敢回家。”
“而且樓下鄰居也來投訴了，那都是我爸媽的同事，現在搞成這個樣子，我媽還得低聲下氣去道歉，感覺她忍不了幾天了！”
他反正忍不了了，都不願意每天回去看那張晚娘臉，要不是剛好過年，他才不回家呢！
“反正我哥這才回家幾天就感覺弄得家不像家了！我爸媽本來今天不用值班的，結果兩人都主動加班，就是不想回去見那位祖宗！”
許薇聞言也是嘆氣，同時又在心裏感慨，幸好嚴毅沒個什麽兄弟姐妹，自己也沒有這種妯娌要相處。
她倒了溫水在盆裏給嚴毅洗韭菜，又把白菜沫擠幹水分放到一邊。
“那你哥他們就一直住在家裏？”許薇聽得都發愁，本身婆媳關系就難處，大家力求的也不是親如母女，只要井水不犯河水就成。
但廖敏這樣做，千詠肯定沒辦法忍耐的。
“誰知道呢，反正他們也不會跟我商量”，夏誠無所謂道，他在家也待不了多久，等天暖和一點再出車去，那動不動半個月都在外面也正常，更別說他還有宿舍呢！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啊”，許薇感慨了兩句，見肉化開了，讓嚴毅開始剁餡兒，自己去一邊和面。
夏誠沒事兒就在那剝蒜，沒一會兒弄了一大碗過來，嚴毅看著那一碗蒜沈默了半天，看夏誠的表情跟看傻子一樣，“你弄這一碗是讓誰吃啊？”
“蘸餃子啊，你們不吃晚上我吃”，夏誠搶過碗放到一邊，理直氣壯。
“你晚上真不回去啊？”許薇總覺得不太好，這大過年的他要不回去，他父母不得氣死？
“要不我給你收拾點兒餃子你回去跟他們一起煮？”
夏誠無所謂地擺了擺手，“不用，我在你家蹭個年夜飯，晚上回去睡覺就行了。反正我媽他們知道我是啥樣的人，逼急了大家誰都別想好過！”
他冷笑一聲，也就是他們老夏家太讓著廖敏了，要讓他來說，就沒有這樣幹事兒的！
現在天天讓著人家，人家可不會覺得你是為了家和萬事興退一步，只會覺得你們這是怕我，不僅不會收手，反而會變本加厲，到時候更別想好好過日子了！
許薇給嚴毅使了個眼色，嚴毅搖了搖頭，示意別管他。
夏家的情況他還是知道一些的，夏誠是家裏的老兒子，嘴甜會哄人。再加上懷他的時候千詠生過一段時間的病，身體並不好，所以夏誠生下來的時候也是病怏怏的，他父母總覺得對不起他，哪怕他現在過蹦亂跳的，只要他不過分，他父母都會容忍他的。
“你自己看著辦，到時候餃子也可以帶回去些生的，我們今年準備的東西多，帶回去讓叔叔阿姨嘗嘗你嫂子的手藝。”
“哥你這話說的，我嫂子的手藝我爸媽還用嘗？”夏誠心裏松了一口氣，知道嚴毅讓自己留下來了。
“嫂子的手藝不光我爸媽念叨，那天去的一位領導還說想托我們問問你正月二十三有沒有時間呢，他兒子要結婚，想著看能不能請你去掌廚呢？”
他接著把黨公文家裏的情況大致說了一下，“這反正願不願意都看你，我爸媽也是這樣說的，你要是不願意那我們幫你去回絕了。”
許薇想了想倒沒拒絕，“要是天天讓我做我是不願意的，偶爾還行。”
夏誠笑，“就算你想天天做，咱們市也沒多少人家願意大張旗鼓請人去做席面的。”
她一想也是便笑了起來，“二十三是周幾？”
“星期天，現在每周就休息一天，這結婚畢竟是大事，但全家請假也麻煩，所以盡量都放在星期天了。”
許薇見各方面都合適，也樂意賣夏家這個人情便同意了下來，“成，那你回頭讓叔叔他們跟黨同志講一下我接了，到時候菜單讓他們定好了給我。”
“這你放心，肯定給你安排的好好兒的，您就只管著做飯就成，不會讓嫂子委屈，也不會讓嫂子的手藝委屈的。”
嚴毅見不得他這個油嘴滑舌的樣子，嫌棄地把他往外推，“都擠在廚房幹嘛，出去出去，帶樂樂玩兒去！”
夏誠嘿嘿笑著，“哥你這也太能吃醋了啊！”說完趕緊跑出去給樂樂帶好手套帽子圍巾帶著人出去轉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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肉嚴毅早幾天就買回來了，怕放在雪地裏被野貓給啃了所以就拿了個袋子掛在房檐底下。
她把袋子取出來，看著裏面的肉想了想拿了半只鴨子出來，又切了半只雞，又拿了一塊兒肉化著。
廚房裏的韭菜長得特別好，綠油油的看著就饞人，許薇割下來後樂樂搬了個小板凳坐在那裏擇韭菜。
“葉子枯了的還有底下幹巴的地方、泥巴都得去掉哦！”
樂樂點頭，一根一根地擇的認真，許薇也不管他，去儲物間拿了一顆大白菜過來。
本來家裏的大白菜都放在地窖裏面的，但是因為下雪了上下爬都不安全，所以嚴毅幹脆一次性拿五顆上來，反正只要不是一下放進太熱的屋子裏短時間內也壞不了。
“要擱以前過年，還能讓你爸給你買點兒鞭炮玩玩兒”，許薇說著還挺遺憾的，她小時候雖然因為各種原因過得也苦，但是她爸到了過年的時候就會偷摸給她買點兒炮，那時候她就是整個家屬院小朋友羨慕的對象。所以許薇小時候總是盼著過年，哪怕吃不著好的，穿不了新的，但是能玩炮啊！
“鞭炮是什麽？”樂樂想了想記憶中沒這個東西便問。
許薇一時間只覺得這孩子可憐得不行，心疼地給他塞了一顆甜滋滋的糖炒栗子。
“等以後有機會了讓你爸爸給你買點兒鞭炮或者呲花之類的回來，那東西就聽個響兒，但是大過年的放炮就覺得特別喜慶熱鬧！”
樂樂不明所以地點頭，“那就等爸爸買吧！”
說曹操曹操就到，嚴毅從單位回來了，後面還跟了個夏誠。
夏誠見了她嘿嘿一笑，又從懷裏掏出個袋子悄默默遞給樂樂，“大侄子你看我給你買了啥？”
樂樂趕忙探頭看去，見袋子裏只有一根根上面裹滿了東西的鐵絲，失望地移開了視線，還以為是零食呢！
夏誠見他那失望地樣子樂得不行，把他一把摟到懷裏，“你個小家夥可真沒眼光，你不知道這玩意兒如今多難搞，這大過年的你叔我給你送過來讓你長長見識你還不高興！”
樂樂雖然不知道這是啥，但見他是專門給自己帶來的，想了想又很認真地跟他道謝，“謝謝叔叔。”
夏誠嘿嘿笑了兩聲，只覺得這兩天家裏的糟心事都沒那麽煩人了，“沒見過吧？這是叔給你弄得呲花，晚上給你點了在院子裏玩兒！”
許薇見著還挺驚喜的，忙走過來拉開袋子看了一眼，“呦，你這哪弄的，還不少啊？”
夏誠得意地看了嚴毅一眼，“我爸朋友給送的，咱們市沒煙花爆竹廠，再加上前幾年那個事兒，咱們市反正還挺難買的，他們那邊好像還行，我爸就托人帶了些過來。”
聽他說這個許薇也想起來了，大概是前年還是大前年過年的時候，當時也沒明令禁止放煙花，過年大家還是圖個氣氛，放了煙花。
結果有一戶人家也是真倒黴，住在革委會一戶人家隔壁，那煙花上天的時候落下來就落在人家家裏了，燒了人家一間屋子。
這家人是歉也道了，也賠償了，結果那人還是不放過他們一家人，把人弄到東北支邊去了！
從那之後革委會那些人就借著這個名頭，說放炮的人不僅不過“革命春節”，還使用危險物品，誰還敢玩？
反正這兩年過年時沒見誰家放炮，大過年的都覺得冷冷清清沒意思。
“本來我還想讓我爸要點兒響的，結果我媽抽了我一頓”，夏誠委屈，“然後我爸就給我要了這大姑娘跟小孩子玩兒的東西”，夏誠臉上滿是嫌棄。
“那沒事兒，我們家大姑娘小孩子都有”，許薇笑了起來，搬了個凳子坐在嚴毅旁邊，兩人接著擇韭菜。
“你過會兒要不要帶回去點兒韭菜，冬天也算是稀罕東西了”，本來嚴毅沒提許薇就也沒說什麽，但這段時間夏誠明顯跟自家走得更近了，他家裏有啥好東西也都會想著他們，許薇便也沒覺得一把韭菜拿不出手了。
“不用不用，就你們吃吧，我晚上在你們這蹭一口”，許薇聞言一楞，“你年夜飯不回家吃啊？”就連嚴毅也皺起了眉頭。
“我嫂子又跟家裏作妖呢！”夏誠沒好氣地說道。
“這段時間她爸不讓她回家，讓她在婆家跟我哥住在一起，我是真覺得我爸媽已經夠忍讓她的了，有她在前面比著，我感覺我就算找一個爹媽被下放的我媽都能接受！”
許薇先是心裏驚訝於這人竟然還鬧呢，又有點覺得好笑，“你要真找個有問題的，你那個代理就甭想轉正了。”
夏誠癟了癟嘴，長嘆一口氣，“我媽感覺都要被她逼瘋了，她爸不讓她回娘家住，她在我們家住的跟誰委屈她了一樣”，想到廖敏的那張臭臉夏誠就心煩。
“每天吊著一張臉，白天不醒晚上不睡”。
嚴毅懶得聽這些亂七八糟的，也不想夏誠多管，“人家愛什麽時候睡就什麽時候睡，你要跟他們鬧別扭，你爸媽也難做。”
夏誠委屈地看了他一眼，“哥我是那種挑事人嗎？她要自己安靜待著也就罷了，人家不，還非要在客廳裏開著燈看書。你要老實看書也就罷了，人家不”，夏誠臉上的笑都沒了。
他家在二樓，因為是幹部住的樓，條件比一般的筒子樓好得多，家裏有廚房和衛生間，都不用往外頭跑。
“她不知道穿了雙什麽鞋，那腳上就跟有釘子一樣，走起路來踩在水泥地上咯噔咯噔的，而且那眼睛就跟瞎了一樣，一會兒碰到椅子，一會兒撞掉杯子，客廳裏叮叮當當的，我剛睡著就被杯子砸到地上的聲音嚇醒”，夏誠煩躁地撓了撓頭，“我媽黑眼圈都出來了，那怨氣重的我根本不敢回家。”
“而且樓下鄰居也來投訴了，那都是我爸媽的同事，現在搞成這個樣子，我媽還得低聲下氣去道歉，感覺她忍不了幾天了！”
他反正忍不了了，都不願意每天回去看那張晚娘臉，要不是剛好過年，他才不回家呢！
“反正我哥這才回家幾天就感覺弄得家不像家了！我爸媽本來今天不用值班的，結果兩人都主動加班，就是不想回去見那位祖宗！”
許薇聞言也是嘆氣，同時又在心裏感慨，幸好嚴毅沒個什麽兄弟姐妹，自己也沒有這種妯娌要相處。
她倒了溫水在盆裏給嚴毅洗韭菜，又把白菜沫擠幹水分放到一邊。
“那你哥他們就一直住在家裏？”許薇聽得都發愁，本身婆媳關系就難處，大家力求的也不是親如母女，只要井水不犯河水就成。
但廖敏這樣做，千詠肯定沒辦法忍耐的。
“誰知道呢，反正他們也不會跟我商量”，夏誠無所謂道，他在家也待不了多久，等天暖和一點再出車去，那動不動半個月都在外面也正常，更別說他還有宿舍呢！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啊”，許薇感慨了兩句，見肉化開了，讓嚴毅開始剁餡兒，自己去一邊和面。
夏誠沒事兒就在那剝蒜，沒一會兒弄了一大碗過來，嚴毅看著那一碗蒜沈默了半天，看夏誠的表情跟看傻子一樣，“你弄這一碗是讓誰吃啊？”
“蘸餃子啊，你們不吃晚上我吃”，夏誠搶過碗放到一邊，理直氣壯。
“你晚上真不回去啊？”許薇總覺得不太好，這大過年的他要不回去，他父母不得氣死？
“要不我給你收拾點兒餃子你回去跟他們一起煮？”
夏誠無所謂地擺了擺手，“不用，我在你家蹭個年夜飯，晚上回去睡覺就行了。反正我媽他們知道我是啥樣的人，逼急了大家誰都別想好過！”
他冷笑一聲，也就是他們老夏家太讓著廖敏了，要讓他來說，就沒有這樣幹事兒的！
現在天天讓著人家，人家可不會覺得你是為了家和萬事興退一步，只會覺得你們這是怕我，不僅不會收手，反而會變本加厲，到時候更別想好好過日子了！
許薇給嚴毅使了個眼色，嚴毅搖了搖頭，示意別管他。
夏家的情況他還是知道一些的，夏誠是家裏的老兒子，嘴甜會哄人。再加上懷他的時候千詠生過一段時間的病，身體並不好，所以夏誠生下來的時候也是病怏怏的，他父母總覺得對不起他，哪怕他現在過蹦亂跳的，只要他不過分，他父母都會容忍他的。
“你自己看著辦，到時候餃子也可以帶回去些生的，我們今年準備的東西多，帶回去讓叔叔阿姨嘗嘗你嫂子的手藝。”
“哥你這話說的，我嫂子的手藝我爸媽還用嘗？”夏誠心裏松了一口氣，知道嚴毅讓自己留下來了。
“嫂子的手藝不光我爸媽念叨，那天去的一位領導還說想托我們問問你正月二十三有沒有時間呢，他兒子要結婚，想著看能不能請你去掌廚呢？”
他接著把黨公文家裏的情況大致說了一下，“這反正願不願意都看你，我爸媽也是這樣說的，你要是不願意那我們幫你去回絕了。”
許薇想了想倒沒拒絕，“要是天天讓我做我是不願意的，偶爾還行。”
夏誠笑，“就算你想天天做，咱們市也沒多少人家願意大張旗鼓請人去做席面的。”
她一想也是便笑了起來，“二十三是周幾？”
“星期天，現在每周就休息一天，這結婚畢竟是大事，但全家請假也麻煩，所以盡量都放在星期天了。”
許薇見各方面都合適，也樂意賣夏家這個人情便同意了下來，“成，那你回頭讓叔叔他們跟黨同志講一下我接了，到時候菜單讓他們定好了給我。”
“這你放心，肯定給你安排的好好兒的，您就只管著做飯就成，不會讓嫂子委屈，也不會讓嫂子的手藝委屈的。”
嚴毅見不得他這個油嘴滑舌的樣子，嫌棄地把他往外推，“都擠在廚房幹嘛，出去出去，帶樂樂玩兒去！”
夏誠嘿嘿笑著，“哥你這也太能吃醋了啊！”說完趕緊跑出去給樂樂帶好手套帽子圍巾帶著人出去轉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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