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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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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9章

晚宴進行到一半, 管家陳叔便來敲響了書房的門。

和盛枝郁猜測的一樣,那個黃毛動了書房的硯臺,被安保從監控裏發現了。

但, 抓住黃毛的卻不是安保。

“三少爺收到安保的消息,親自去和那位黃先生交涉, 結果那位黃先生不僅拒不認罪, 還搡了三少爺一把……”

整個盛家和祁返關系最好的人, 除了蘇意允就是陳叔,所以在轉述的時候, 陳叔不免有些急。

“搡了一把?”盛枝郁蹙眉, 湛暗的眸色裏漾開其他情緒, “在哪?”

陳叔:“後花園。”

腦海裏林蔚與很快將後花園的畫面調取過來, 盛枝郁在下樓的時候便大致地知曉了全貌。

蘇意允的成人禮基本上是由祁返操辦的,為了方便他安排調度,盛家的安保系統是直接聯系他。

所以, 在發現黃毛的惡行時,祁返是第一個知道的。

而他選擇的方法是……不聲張, 先交涉。

在確定好晚宴的流程後, 祁返讓陳叔把黃毛請到後花園, 言簡意賅地表明已經知道他行竊的事情, 希望黃毛主動交出來。

隨後,黃毛惱羞成怒。

他先是狡辯, 一口咬定自己並沒有偷竊, 然後開始質疑祁返的身份。

“你是誰啊?你知道今天這場訂婚宴是盛先生和誰辦的嗎?你又知道我是誰嗎?”黃毛仰著下巴問得頤指氣使, 絲毫沒把自己當外人。

“我是誰你不必知道, 但你知道這場晚宴的負責人是我就行,而你是誰……”祁返姿態從容, 然眉眼間的輕蔑卻不加掩飾,“可以去和警察交代。”

說完,祁返就作勢要去拿手機。

黃毛從進門就因為是蘇家的遠親,被盛家的傭人恭敬地對待,乍地遇到這麽態度強硬的人,一時情急,便伸手去搶。

而巧合的是,祁返就站在噴泉旁邊。

【我在後臺調成了0.5倍,以多視角觀察過了……祁返同學很明顯是故意被他推下水的。】

【這波啊,這波是狗血覆古小白花人設。】

盛枝郁:“……”

陳叔推著盛枝郁到樓下的時候,祁返正被傭人圍著,王媽將幹凈的毛巾圍在他身上,一邊幫他擦拭著頭發,一邊瞥著黃毛。

神情儼然像母雞護崽。

先前在後花園的賓客已經被邀請至廳內,但仍有不少人往後院張望,試圖探知發生了什麽。

因為劇情有交集,所以“祁返”在成人禮上的劇情不需要權限盛枝郁也能查詢。

在原劇情裏,“祁返”既想對蘇意允示好,又想表明自己神傷,所以在晚宴開始的時候就離場了,一個人在盛氏加班到深夜。

而蘇意允在當完一整夜的焦點後,才想起自己的竹馬,趁丈夫“盛枝郁”入睡後,帶著夜宵偷偷溜出了盛家。

兩個人濃情蜜意了半宿,直到黎明將至才分手。

蘇意允早上悄悄回來,以為自己的事情無人知曉,實際上全被盛枝郁的秘書看到。

今天祁返這麽安分,盛枝郁還以為他不打算奪任務點……沒想到準備的是這一出。

果不其然,蘇意允遠遠看到池邊的異動後,眸色瞬變。

他不明白,為什麽一場為他精心準備的晚宴會變成這樣。

他明明該是備受艷羨的主角,可是卻一而再再而三地被削弱了存在感,現在甚至成了鬧劇的始作俑者。

蘇意允臉色發寒,低頭準備走向盛枝郁身後,卻被黃毛的母親一把拉住。

“小允,你可算來了,你快和盛先生解釋一下,我們小黃不是故意的,他就是想和那個祁先生打個招呼……”

沒等他說完,蘇意允就甩開了他的手。

“祁返和你家小黃也不認識,怎麽就發生這麽不得了的意外了?”蘇意允的聲音不高,控制在盛枝郁能聽見,而傳不到廳內的音量,“在我先生還沒動怒之前,你們做了什麽最好承認,否則,真的鬧到警察局就不好看了。”

盛枝郁看著蘇意允的反應,微微挑眉。

比他想象中還要迫不及待一點。

大嬸臉色一白,看著眼前落空的手,一時之間只剩下心慌。

蘇意允不幫他?不過一句話的事情,蘇意允也不肯開口?

看著眼前這塊修建齊整的草坪,大嬸很快反應過來,一雙眼睛飛快地找到盛枝郁,往前一步就準備跪下。

蘇意允不管他們,這位盛先生總不好丟這個臉吧?

可是還沒等她膝蓋落下,一只手卻按住了她的肩膀,讓她動彈不得。

柔軟的白毛巾落入眼簾,祁返溫淡的聲音從跟前落下。

“小允,算了。”祁返說,“我也沒什麽事,這位先生也是無心之失而已。”

不僅是蘇意允,就連黃毛都沒想到在這種時候幫他們說話的會是祁返。

這個人在十分鐘前,明明還是那樣一副咄咄逼人的嘴臉。

“祁返?”蘇意允走到他跟前,目色盡是不理解。

祁返轉過頭看向盛枝郁。

昏淡的光線攏在他的輪廓上,濃郁修長的眼睫上還有淡淡的水光,襯得一張臉愈發清冷可憐。

少年微微垂著腦袋,低聲道:“大哥既然把這場晚宴交給我,那我就應該辦的妥帖體面。是我考慮欠周,現在才會出了這麽大的岔子。”

蘇意允嘴唇微抿。

這怎麽會是祁返的錯呢?

“而且,”祁返平靜地看著盛枝郁,眼底坦蕩而平靜,“今天是小允和大哥那麽重要的日子,我也不想把場面鬧得太難看。”

盛枝郁靜靜地看著跟前的少年,眸中沒有波瀾。

而一旁的陳叔和王媽卻是一臉欣慰,甚至幫著祁返說話。

陳叔再回頭的時候,看祁返和蘇意允的眸色已經和從前不一樣了:“先生,三少爺說得對,監控錄像已經調出了,剩下的交由安保就好。”

“嗯。”盛枝郁淡淡地應了一聲,隨後看向祁返,“今天辛苦你了,上樓換身衣服吧。至於其他……”

蘇意允感覺到男人溫沈的視線掃了過來,無端覺得後背發涼。

“不要影響晚宴就好。”

處理完後花園的鬧劇,盛枝郁才回到正廳。

盛家的權勢和影響力在本市是數一數二的,不少比盛枝郁年紀大,資歷深的前輩都主動來和他打招呼。

推杯換盞間,盛枝郁聽到林蔚與的感嘆:

【祁返剛剛那一出,簡直是碧螺春他媽給碧螺春開門。】

【茶到家啦~】

三言兩語,不僅是在蘇意允那兒賣了個可憐,甚至還在盛家的傭人面前刷了一波好感度。

那話說得那麽圓滑,估計只有黃毛明白自己吃了只多大的死耗子。

盛枝郁不動聲色地笑笑,隨後就聽見身邊有位老總開口道:“枝郁,雖然我知道你向來情深義重,但是為了一段潦草的恩情,就這麽把自己的婚姻大事搭上,真的好嗎?”

來的人是盛家的舊交,姓吳,和盛枝郁父母的關系就很好,這些年在商場上對盛枝郁也是盡心盡力。

盛枝郁回頭和他碰了下杯:“吳叔。”

“要不是你擅自做了決定,還已經領了證,我一定會阻止你的。”吳叔喝了口酒,百般不滿地道。

他剛來的時候就先去瞧了一眼那個蘇意允。

一群同齡的少爺小姐裏,就他穿得最名貴,也就他看著最上不了臺面。

“你要真為了報蘇姓兩口子的恩,那你又何必挑這個。”吳叔說,“小祁也挺好。”

盛枝郁在帶蘇意允和祁返回來的時候,信息素是做了模糊處理,所以這些年來大部分人都以為蘇意允和祁返是親兄弟。

至於為什麽不同姓……豪門間覆雜彎繞的關系多著呢,又何必去刨根問底。

“我聽說了,小祁在國外讀書這兩年,一直被譽為品學兼優的好學生,回國這段時間在盛氏態度也好。”吳叔說到這,輕嘆了一口氣,“枝郁,娶妻要娶賢。”

吳叔不讚成盛枝郁為了舊事賠上自己的後半輩子,但盛枝郁既然已經這麽做,那麽他能做到的就是從現有的條件下挑個好的。

他的勸說真心實意,自然也沒發現自己在剛開口的時候,蘇意允就出現在身後。

他本來是擔心盛枝郁因為剛剛的事情而對自己有偏見,所以連落水的祁返都顧不上了,打算先來解釋。

結果卻猝然聽到這麽一句話。

他就知道,即便是兩年過去了,盛枝郁身邊的人就從來沒有真正地看他順眼過。

蘇意允本來是不在意的,可是當他聽到吳叔說娶妻娶賢時,他的內心終於漾出了前所未有過的……慌亂。

盛枝郁會不要他,而要祁返?可是盛枝郁也不喜歡祁返啊?

想到這裏,蘇意允臉色一白。

盛枝郁雖然不喜歡祁返,但也沒有說過……喜歡他。

照顧他,維護他,和他領證……盛枝郁這些年對他做的所有事情,無非都是踐行著他父母的遺願。

【小郁,蘇意允的悔意值上升了15%。】

聽著林蔚與的反饋,盛枝郁輕輕挽唇。

看來,蘇意允終於意識到,自己於“盛枝郁”來說,只是一個用以報恩的“容器”罷了。

等吳叔從盛枝郁身邊離開後,蘇意允很快就走了過去。

他垂著眼,罕見地露出了一種近乎溫順的表情,低聲細語道:“大哥。”

盛枝郁輕輕地將人帶到跟前,握起他的左手,看著他無名指上的婚戒:“怎麽了?”

“我希望……後花園那件事,您能交給我處理。”

盛枝郁眼皮輕擡,墨染的瞳孔深不見底,好整以暇地望著他:“嗯?”

“我知道您是擔心我在親情上有所欠缺,所以才請他們過來。”蘇意允嘴唇微微抿起,“可是我也不希望……維系這樣的關系會讓您為難。”

見盛枝郁仍是靜默無聲地看著他,蘇意允被他捏住的指尖微微收攏,第一次主動地抓住了男人的手。

“畢竟,我已經是您法定的配偶了。”

原劇情裏,蘇意允向來都是有恃無恐的那個,因為原主的偏袒,所以他不需要也沒想過要表白。

盛枝郁也清楚,他現在這句似是而非的剖白不過是因為慌了,所以急切地需要一句肯定。

他想揣摩盛枝郁的態度,確認那個吳叔的話是否有動搖他。

盛枝郁只是溫和地笑笑:“小允長大了。”

*

晚宴散場後,盛枝郁便回到了房間。

他不太喜歡這種應酬的場面,更何況一晚上都得維持著家主的姿態,很累。

陳叔剛把他送回房間,盛枝郁就讓林蔚與幫他解除了腿疾的限制。

即便能恢覆行走,但這雙腿踏在地面上時,還會讓盛枝郁有種身體的一部分難以自控的陌生感。

他扶著桌沿慢慢地站了起來,等雙腿適應好之後,才往前邁進一步。

然而沒等他踩實在地上,一只手卻從身後橫落,穩穩地扣住了他的腰肢。

還沒等他靠到那人的胸膛上,卻先聽到了一聲沈啞溫淡的低喚。

“哥。”

祁返的聲音他再熟悉不過,盛枝郁扣住了他的手臂,勉強地保持住距離。

然後,條件反射地屏蔽了林蔚與。

“……誰讓你過來的?”

“我本來在書房等你。”他不願意靠過來,祁返便主動貼了上去,“準備向你匯報工作。”

這是盛枝郁在辦公時的習慣,一個項目完成之後他需要下屬的匯報總結,以吸取經驗。

祁返雖然在他手下只工作了一周多,但顯然已經將他的習慣摸了個透徹。

盛枝郁側目掃了他一眼:“那是公司的事,回來之後我有讓你這麽做麽?”

“沒說不用,我都默認需要。”祁返唇角輕挽,將盛枝郁垂落的手輕輕托起來,“現在能走麽?腿能不能用力?”

盛枝郁嘴唇微微抿起,最後還是慢聲開腔:“扶我走一下。”

祁返輕聲笑了下:“今晚辛苦了。”

“不辛苦。”盛枝郁純色的瞳慢慢上移,落到他的臉上,“畢竟我看了那麽一出好戲。”

“你在誇我嗎?”祁返的臉上露出了一絲驚喜,“謝謝。”

“……”

盛枝郁:“你的小白花演技還是留著給主角吧,我欣賞不來。”

主臥寬敞,祁返帶著盛枝郁從房門走到露臺,又沿著床邊繞了一圈,直到盛枝郁略微有些喘,他才慢慢停下。

“不讓林蔚與幫你調整一下身體數值?”

“你不在的話,我會讓他幫我調。”盛枝郁說完,頓時有些懊悔。

果然,祁返一下就抓住了話裏的關鍵。

“我不在林蔚與才能幫你調?”他的聲音滲著低沈磁性的笑,“那為什麽我在的時候林蔚與就不在了啊?”

雖然林蔚與對屏蔽這件事抗議過很多次,但盛枝郁都不以為意。

在他看來,只要不影響任務,這種決策無傷大雅。

可是現在被祁返發現,他卻又莫名地覺得不自在。

仿佛坦白,自己是默認了和祁返獨處的時候會發生什麽見不得光的事情。

“為什麽屏蔽林蔚與?”祁返的問聲貼著耳骨慢慢落下,呼出一片細細密密的癢,“是不想讓他聽見我叫你哥哥麽?”

這人慣會得寸進尺,盛枝郁懶得和他在這個話題上掰扯,隨聲道:“嗯,你不要臉我要臉。”

說完,他就想把自己的手抽回來。

然而祁返只是靜靜地握著他的手心,維持著托扶的姿勢不動。

盛枝郁眉頭微蹙:“松手。”

祁返並未從命,掌心反倒細細地貼著盛枝郁,沿著他的手掌紋路慢慢摩挲:“今晚有交誼舞的環節,我不想和蘇意允跳,但又不能崩人設……”

祁返的聲音放低,仿佛在和他分享某個狡黠的秘密:“所以我躲在了後廚。”

蘇意允有找過祁返,而傭人對他統一的回覆都是,很多事情需要祁先生去確認,所以他們也不知道祁返又被找去了哪裏。

“你也是挺了解主角的性格的,篤定了他不會去後廚找你?”

“嗯。”祁返的指腹輕輕摩挲過他的手背,“十八歲的第一支舞,我不想和他跳。”

話音剛落,盛枝郁就感覺到自己的腰間被輕輕扣住。

祁返將他牽著轉了半圈,低頭捉住了他的視線,嗓音溫慢:“現在,你是不是該賠我一支舞?”

琥珀色的雙瞳像一汪清泊,盛枝郁能清楚地看見自己的倒影。

他視線稍擡,漾出極輕的笑:“你躲著蘇意允,然後找我賠你?”

“嗯。”祁返應得輕易,“二哥不陪我跳舞,那我不得找大哥?”

盛枝郁的指尖輕輕落到他的下頜上,沿著他的輪廓輕輕摩挲,聲音輕慢沁著從容的笑意:“你就這麽想占你哥便宜?”

這句哥是祁返自己要叫的,可是當他真的從盛枝郁的口中聽到時,卻又感覺渾身的血液都跟著燙了一度。

如果盛枝郁真的是他的哥哥……

祁返忽地低頭,一口咬在了盛枝郁雪白修長的頸間。

“嘶……”盛枝郁沒設防備,猝然被他這麽使壞,只覺得頸側刺刺地發疼。

他回頭看了祁返一眼:“發什麽瘋了,又開始咬人。”

“沒瘋。”祁返的聲音比先前啞了三度,眉尾眼角落上了淡淡的痞意,完全不是後花園裏那副無辜小白花的樣子。

他舔了舔微尖的犬齒,惡劣地開口:“不真的下口,又怎麽能算占哥哥的便宜呢。”

盛枝郁壓著祁返的肩膀稍稍推開,掌心覆蓋在自己的頸側,一個濡濕的齒印赫然就在其間。

他輕哂了一聲:“我才不要你這麽沒大沒小的弟弟。”

祁返含笑捉住了他的手,對盛枝郁的批評不以為意:“想和哥哥跳舞也叫沒大沒小麽?”

“……我不會跳舞。”盛枝郁後撤半步,腿彎抵在床沿上,這才發現自己的雙腿很累,又慢慢地坐了下來,“以前也沒跳過。”

“這麽巧?”祁返卻道,“我也不會。”

“……”盛枝郁這下是真覺得有些好笑,“那你要我和你跳什麽?”

片刻的沈默後,祁返卻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俯下身和他對視:“盛枝郁,你十八歲生日是怎麽過的?”

這個問題有些突然,盛枝郁回憶了片刻。

他十八歲的時候已經出道了,工作正忙,每天奔波在不同的城市。

十八歲的那天,他正在飛機上,跨零點的時候他用只是看著自己開了飛行模式的手機,用上面的世界時鐘倒計時,然後給自己說了聲生日快樂。

十九歲的生日倒是挺轟動的,畢竟那時候他已經有粉絲團和後援會了,下班的時候經紀人給他準備了蛋糕和禮物,也算是人生裏為數不多的幾個驚喜。

“沒過,在飛機上睡了一覺。”他隨聲說。

祁返的手順著他的膝蓋後落,托起他偏瘦的小腿慢慢揉捏。

“那你覺得遺憾嗎?”

祁返的力道不重,一點點地放松他疲累的肌肉,盛枝郁看了他一會兒,忽然道:“你呢?”

“我?”祁返輕笑,“是出於禮貌地反問一下,還是……對我感興趣了?”

盛枝郁輕描淡寫:“你可以選擇答和不答。”

還真是好強硬的問話方式。

祁返屈膝落地,將他的腿輕放到自己的大腿上,慢慢地撫過腳踝。

這麽瘦一點,一只手就能握住。

“我每一年都過得很隆重。”他慢慢擡起視線,低聲說,“渣攻組的組長很有儀式感,成員的生日他都要大辦特辦。”

盛枝郁慢慢地嗯了一聲,視線稍轉,漫不經心道:“真討厭你們這些過得那麽幸福的小孩。”

“是麽?”祁返視線垂落,斂過一瞬難以察覺的暗色,“我們幸福的小孩表示很無辜。”

盛枝郁頓了一下,忽然看著他的眼睛:“祁返,你生日是什麽時候?”

片刻的沈默後,祁返輕聲笑道:“七月二十五日。”

“三分鐘後的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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