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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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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5章

“好了, 不過是同一組,這有什麽好糾結的。”楚柏仟笑著道,“你們這樣不是讓小嶼不好做決定嗎?”

盛枝郁垂下眼, 看著安嶼一張臉都要紅脆了,才淡淡笑開。

“祁老師言重了, ”他擡起臉, 輕輕地捏了下安嶼的指尖, 像是頑皮的小貓在和主人玩貓爪游戲,“我怎麽舍得為難小嶼呢。”

安嶼點點頭, 抽回手的時候下意識地蜷住了指尖。

分組的事情解決之後, 盛枝郁垂眼放下水, 才回眸看著楚柏仟。

楚柏仟挽唇:“怎麽了?”

盛枝郁:“楚先生還挺在意安嶼的。”

“嗯。”楚柏仟思索片刻, 笑著道,“不是很想看小嶼為難的樣子。”

四人組劃分好組別之後,節目組的工作人員才繼續發布任務。

今天和之前的自由行動不一樣, 各小組的目的地需要抽簽決定,並且要到目的地的打工點進行工作任務才能換取到晚飯。

作為代表去抽簽的是安嶼, 他拽出的小紙條上赫然寫著“湖灣夜市”四個字。

出發的時候, 安嶼還有點興奮, 因為湖灣夜市本來是他和盛枝郁第一天打算去的, 不過看夜市傍晚才開放,所以才選擇了兜風。

楚柏仟負責開車, 調導航的時候笑著道:“雖然叫夜市, 但下午四點就可以入場了, 趕擺的小攤都已經就位, 客流量還不大,去的時間剛好。”

這是在抽簽之後就查過目的地的意思, 安嶼有些感慨:“楚先生真是有計劃有條理啊。”

“我是比較喜歡制定計劃,”楚柏仟說完,挑眉看向副駕,“祁老師呢?”

祁返垂著眼,嗓音沒什麽溫度:“閑逛。”

“那祁老師是比較隨心,走到哪看到哪?”

“看地方。”

兩個人的對話有明顯的冷意,昭示著氣場不和。

安嶼聽出來了,可是不知道要怎麽去調解,只能悄悄地拉了拉盛枝郁。

“小郁,祁老師是不是很不高興?”他跟在盛枝郁耳邊小聲問。

盛枝郁平靜地看向他:“為什麽這麽說?”

“祁老師好像和楚先生不是很聊得來。”

盛枝郁漫不經心:“因為楚先生總是和安嶼哥哥說話啊。”

安嶼微蹙的眉慢慢舒開,又好像明白了什麽,眼睫垂了下去。

見他耳尖有點發紅,盛枝郁嗓音壓低,帶著一陣蠱惑的天真:“原來你看得出來啊,那我不用著急了。”

安嶼頓了頓,擡頭對上盛枝郁等候已久的眼睛,耳尖的紅蔓延到眼尾,有些倉促地從他跟前離開了。

林蔚與將他落荒而逃的樣子收盡眼底,喜滋滋地打開後臺打算看盛枝郁把好感刷到哪裏,卻倏然一頓。

……小郁剛剛都相當於表白了,心動值竟然沒太大變化?

他忍不住出聲:【這什麽意思?安嶼對表白不感興趣?】

盛枝郁聽著腦海裏驚疑不定的聲音,倒是沒什麽情緒波動。

[正常反應。]

林蔚與緩緩冒出一個問號。

[你沒看安嶼的人設?]

粗心大意被盛枝郁指出,林蔚與輕咳了一聲:【這不能怪我,配角組的任務系統分類亂七八糟的,剛進副本的時候我差點沒和你對接上,那時候哪有空去研讀安嶼的人設?】

只是粗略地了解是個萬人迷和刷好感度的任務,他就沒看了。

眼下被盛枝郁提起,他便重新打開了資料。

安嶼父母感情不和,兩個人從來都把他當皮球踢,導致安嶼的童年大部分時間都在冷落和忽視中度過,所以早就了他糯軟的性格,還有極其強烈的被需要感。

這樣的童年,導致他容易動心,但卻不容易考慮感情。他可以給與充足的好感度,但是如果剖白了,他反而會退縮。

林蔚與頭大地啊了一聲,這種敏感多疑的人設也是造就修羅場的原因之一,每個備胎都爭著去哄他寵他,好讓他被救贖和治愈。

這種放到萬人迷本人的角度是很有意思,但作為備胎,就很棘手。

四十分鐘後,到達目的地。

傍晚的夜市熱鬧而不擁擠,盛枝郁下車的時候剛好踩著夕陽。

安嶼興致很高,走在最前面,祁返和盛枝郁散漫地陪在後面,楚柏仟要去停車,所以慢一步。

景區的小攤都很熱情,甚至會從店裏出來主動攬客,盛枝郁和祁返是他們的首選對象,只不過祁返氣質太冷,所以攤主往往在對上視線時就放棄了。

唯有盛枝郁,因為一張乖寶寶的臉,被各種塞試吃品。

才走了三分之一,就被各種店主以:“小朋友不用買不用買,就嘗嘗。”為由,塞了一懷抱吃的。

盛枝郁好似不太擅長拒絕,一邊說著不用,一邊被迫接住了各種小餅幹小糖果。

見他又要被一位中年店主攔住,祁返微微皺眉從身後出來:“不好意思,我們家小孩胃口不大,不用了。”

店主先是一楞,擡頭看到祁返時,又笑開:“那小孩不吃,帥哥你吃,我們家餅都是新鮮烤的,覺得好吃待會轉回來買啊!”

說完就往祁返手上也塞了一包。

他微微一頓,回頭的時候對上盛枝郁似笑非笑的眼神。

“祁老師,你擋得那麽快,我還以為你很擅長拒絕。”

祁返:“……”

買完飲料回來的安嶼就看到兩個人站在路邊,他小跑過來,正打算把水分給兩人,才發現他們懷裏都是吃的。

他失笑:“我才離開一會兒,你們就買了這麽多呀?”

盛枝郁從懷裏挑了一顆冰糖草莓:“是別人塞的,我覺得你應該會想嘗嘗,所以就厚著臉皮收下了。”

安嶼微微一楞,他確實有這個想法,打算在這邊收集一點靈感回去研發新品。

但是他沒想到盛枝郁會為他做到這一步。

祁返垂眼,看著盛枝郁慢條斯理地撕開包裝,細長的指尖輕輕捏著漂亮的草莓,餵到安嶼的唇邊:“小嶼哥哥,嘗嘗嗎?”

安嶼看著近在咫尺的草莓,心跳聲驟然變得鮮明。

他正打算咬下,卻聽到隔壁的男人不冷不淡:“酸的。”

盛枝郁慢慢地掀起眼皮:“你又沒吃我的草莓,你怎麽知道他是酸的?”

祁返:“草莓是春末夏初的水果,如今是晚夏,不甜。”

盛枝郁第一次覺得,祁返是這麽幼稚的人。

看不慣他給安嶼餵吃的,他也餵不就好了,說他的草莓是酸的算什麽?

想到這裏,他垂下眼,聲線變得委屈:“那你還吃嗎,祁老師說我的草莓是酸的。”

安嶼輕咳了一聲,不自覺放低聲線去哄:“當然吃,這上面有一層糖霜,再酸也不會酸到哪裏去。”

可是就在他準備低頭時,一陣車鳴聲傳來。

盛枝郁還沒反應過來,就被身後的男人扣住了腰,一把摟到路邊。

對面的安嶼也被剛剛趕回來的楚柏仟摟著肩膀避到一旁。

夜市馬上到熱鬧的時候,有店主急急忙忙地開著小電動拉貨準備擺攤,安嶼雖然沒站在路中間但也有點擋道。

楚柏仟替兩人道了歉,店主也下車賠了不是。

“抱歉,是我的問題。”盛枝郁安慰紅著臉的安嶼,“我沒註意。”

確實不是安嶼的錯,盛枝郁撩得太專註,他心亂了而已。

安嶼摸了摸臉,才回頭:“那個……草莓呢?”

盛枝郁低頭,在剛剛的意外裏草莓早就滾落在路中間,被車輪碾碎了。

他用包裝袋把草莓撿起來,有些遺憾:“沒有草莓了,吃其他的吧。”

安嶼見他情緒低落,笑著把東西都接過:“嗯,我每一樣都會吃的,謝謝小郁。”

手裏空閑下來,盛枝郁才想起回頭看向身後的祁返:“剛剛,謝謝。”

祁返掃了他一眼,淡淡地嗯了一聲。

這只是小插曲,楚柏仟回來了,四人便繼續逛夜市。

盛枝郁會在安嶼回頭的時候回以笑容,所以安嶼沒有發現他的情緒從剛剛之後就有些異常。

路過休息區時,安嶼去上洗手間,盛枝郁便一個人到護欄邊看海面的小艇。

“小郁。”

溫沈低啞的男音,是祁返。

他淡淡回過頭,先看到的卻是兩顆包裝精致的冰糖草莓。

微頓,疑惑地看向祁返。

“不是因為掉了顆草莓不高興?賠你的。”

盛枝郁神色很淡,笑卻隨意:“你不是說現在的草莓是酸的麽?”

祁返看了他一會兒,挽唇輕笑了一下,揭下了包裝。

鮮紅的,裹著糖霜的草莓,被昨晚標記過Alpha的牙齒咬開。

祁返微微皺了下眉:“很甜。”

不僅是糖霜的甜,草莓本身也是飽滿多汁。

盛枝郁眉梢微挑,長指接過,撕開包裝。

脆甜的味道,比那天和安嶼去吃的荔枝味的冰激淩還甜。

盛枝郁只咬了草莓的尖尖,然後托著下巴,淡淡地看著他:“是甜的,那你為什麽剛剛說是酸的?”

祁返看著他,唇角挽出三分笑意:“直覺。”

沒吃到,直覺也是酸的。

盛枝郁笑了一聲,回頭。

祁返慢步靠到他的身側,淡聲問:“既然草莓是甜的,那你為什麽還不高興。”

為什麽不高興?

盛枝郁指尖捏著的半截草莓晃了晃,轉過頭看著祁返:“你知道我是怎麽死的麽?”

“車禍。”

祁返視線滯在他的臉上片刻,沒有說話。

……所以,是剛剛那場意外讓他回憶起畢生最恐懼的痛苦了麽?

盛枝郁懶散地說完,回頭的時候才發現安嶼和楚柏仟已經在對面了,只不過安嶼職業病犯了,在一家蛋糕店面前駐步,而楚柏仟就陪在他身側。

在熱鬧之外站了一會兒,盛枝郁打算動身去安嶼身邊。

然而走了兩步,他才發現祁返竟然站在原地沒動。

路過有旅客擦身而過,盛枝郁禮貌地讓開,餘光回落的間隙,他看了一眼祁返。

男人長身而立,站在人來人往的喧囂之中,卻莫名有一絲格格不入的冷感。

【安嶼也沒在看他啊,他怎麽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

林蔚與擔任無聊的吐槽役多天,終於在這個時候說出了最貼切的形容詞。

剛進快穿局的時候,盛枝郁偶爾也會在個別副本裏有這種感覺。

因為知道自己的歸屬不在這裏,所以會覺得自己像是一只時空罅隙裏的無腳鳥,面前的熱鬧,喧囂,觸不可及。

那點傷春悲秋的情緒無法避免,尤其是對剛剛失去一切的人來說……不過盛枝郁很清醒,因為他知道自己還有要挽回修補的目標。

思索的時候,盛枝郁的視線在祁返身上滯留了兩秒,回過神的時候那人已經含笑朝他走來。

“不是要去安嶼身邊麽?看什麽那麽認真。”

盛枝郁不以為意:“發呆也有認不認真的說法?”

祁返低聲笑了下:“原來只是發呆啊。”

他話裏的情緒還是游移在任務和身份之外,盛枝郁不打算再在這裏浪費時間,斂過眼。

“你和局裏簽了什麽合同?”而祁返卻在他轉身的時候忽然開口。

他猶豫了一下,還是屏蔽了林蔚與後才冷淡地開腔:“你都有本事把上個副本的過錯全攬了,但不知道我簽的合同?”

祁返的視線稍頓,從他臉上移開:“如果真有本事,你就不會降組。”

盛枝郁重新看著他,目光靜冷:“是麽,我以為是你故意膈應我,讓我知道你對業績毫不在乎,又要讓我和你一較高下。”

這個回答太出乎意料,祁返沒忍住笑:“在你眼裏我這麽壞?”

盛枝郁沒有說話,只是笑了笑。

祁返垂下眼,人來人往中,用只有他們兩個能聽到的音調和距離:“那我那麽壞,你為什麽還是邀請我?”

盛枝郁的視線沒有避讓,清清冷冷的,笑意零星而不達眼底:“這個問題,我記得我回答過了啊。”

祁返視線隨著他:“什麽時候?”

“下床的時候。”十八歲的盛枝郁太過明艷,光是一個輕巧的笑容就讓人移不開眼。

“我覺得這件事感覺挺好,而我也需要一個解壓的方式。”

祁返瞇了瞇眼睛:“所以我是工具?”

“如果你認為是的話……”說完,盛枝郁又笑了一下,“不過我要一開始知道你那麽麻煩,我應該會選工具。”

祁返的臉色是徹底暗了下來。

盛枝郁看著他的表情沒忍住笑,語調稍轉:“怎麽那麽古板,祁返你是多久以前的人啊,思維不會跟不上了吧?”

聰明人的試探往往是隱藏在細枝末節裏的,一個不經意,他的意圖就會被雲淡風輕地帶過去。

道路中間有車穿行,兩個人下意識地分開了一段距離。

盛枝郁以為他不會回答,正欲回頭時,就聽見他說:“嗯,是我古板,所以床/伴要怎麽做才算合格,卷王你要不教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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