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人心難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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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 人心難測
“合歡宗……”
紫虛低聲道, 合歡宗的種種事與潛藏的那些東西，紫虛是從馮盈那處聽到過。但是聽當事人說起時，自然又有幾分不同。
雅淳真人面露難堪, 她點了點頭, 思緒陡然飛遠，回到了那個年代：“諸位都知曉，我是天闕宗的弟子, 承蒙師父不嫌棄, 一路將我扶持到長老之位。後來我修為見長，主持兩族修好。我的胞弟長琴一直是我的左右手……”
當時作為人界與魔界的頂端，雅淳與老魔尊聞先結為連理，仿佛也象征著人魔兩族永修秦晉之好一般。兩族互通之下，如師映陽的母親們這般也才有機會相互結識，誕下子嗣。
雖然子嗣不易，卻也並非完全沒有。
那個時代, 是如今老一輩的修行人回憶起來都會說一聲黃金時代的年代。或許與後來人魔大戰的慘烈比起來, 那樣的時代兩族純善友好又稍縱即逝, 滿足了所有人對於美好的想象。
雅淳靜默了一會兒，這才摸出了一顆珠子, 說道：“此物是回憶珠, 我修為恢覆一些後，曾將當初記憶註入其中。你可一觀。”
紫虛雙手捧過那顆珠子，看了雅淳一眼, 雅淳沖他點了點頭。
紫虛就躬身道：“冒犯了。”
說完，他打出一個手印, 落在珠子上。剎那間這珠子光華閃動, 內裏出現許多人與景色, 這些景色變幻相交在一處，最後終於成功織就出一個滿是溫馨的房間。
這是一間雙人的居所，處處皆是成雙成對的事物。偶爾的擺件也告訴其他人，他們之間既恩愛，又富有生活的情趣。
“今日你要回天闕宗去？”
簾帳被一把拉開，魔族男子出現在眾人眼前，他雖有一副魔族男性那種人族不太能理解的樣貌，但眼神明亮，周身都有一股明亮的正氣。
邢望舒和師映陽頓時看過去，她們自然認得這是誰，是她們的師尊，老魔尊聞先。
聞先看著自己的妻子坐在梳妝臺前收拾自己。他走過去為妻子梳理頭發，又翻出了耳飾為妻子掛上：“需要我陪你麽？”
“不必，此前崔泠不是有事要你幫忙的麽？你去辦你的事就好。”雅淳真人看著眼前的人，眼前的魔族雖然長相並不如普通男修那般玉樹臨風，但行事溫柔可靠，卻是讓人很有安全感。
聞先聞言，嘆了口氣：“也是。她自己把孩子扔給我們，自己浪跡天涯找道侶。如今道侶也不知在何方……若我找到她的道侶，定是要好生揍那人一頓！”
雅淳也跟著擰眉：“世間男子，薄情寡性的多，你也讓族人註意幾分。不是所有男修都是好的。”
聞先聞言，眉目扭曲了一瞬，到底沒有說什麽，只是道：“那你早去早回，若是沒有回來，那我就來找你。”
雅淳略一思索：“我會盡快回來，如今你我的關系，宗內還是有些人有意見。”
兩夫妻並未說得太多，就這麽匆匆而別，只是誰也沒有想到，原本以為只是普通的一次分別，相隔卻足有好幾千年。
“阿姊！”
待到雅淳回到宗門，前來迎接她的是長琴。長琴是她的胞弟，他們兩人一同入道，時光匆匆，大道孤獨，親友盡去，只有姐弟倆互相扶持，彼此之間的感情比普通的師兄弟還要好上幾分。
只是或許是因為兩人是同胞姐弟的原因，他們兩人靈根相同，就連修行的進度也沒什麽差別。但自從此前遇到聞先的那次意外後，雅淳的修為突飛猛進，被冠上真人的名號。但長琴依然如舊。姐弟兩這麽多年，修為第一次拉開了距離。
如今兩人更是一人是仙盟魁首，魔界王後，而另一人不過是天闕宗內一個平平無奇的長老罷了。
雅淳曾擔憂弟弟心有不甘。
但長琴只是搖頭道：“阿姊放心，這一切都是命定天數，強求不來的。”
“阿弟能這般想就是最好不過的事情了。修為一事，還需要一步一個腳印，不可走捷徑邪路。”雅淳十分欣慰，因而回道。
長琴只是微笑道是。
只是事後很多年裏，雅淳一次次的在黑暗中回憶當初，才終於看清自己胞弟眼底那滿是扭曲了的嫉妒的目光。
她早就應該發現的。
“今日怎的不走正門？”雅淳隨長琴一路往前，走出一段路後，她還是有些奇怪地問道。
長琴扭頭看了一眼雅淳：“今日天闕宗內來了貴客，我想阿姊不會喜歡，因而換了一條路。阿姊不信我？”
自從雅淳修為大漲，又去了魔界後，姐弟之間到底還是逐漸疏遠了許多。
雅淳急忙道：“沒有的事。”她看向遠處宗門的方向，確實是見到宗門的山門處光華閃動，雲船停在遠處，只是遠遠看過去也能感覺到雲船的奢華來。
“來的是什麽客人？這樣的豪氣？”雅淳有幾分好奇。
長琴則道：“是合歡宗。最近人界靈氣越發濃郁，雖然和平了許久，但人界終究是被妖族與魔族夾在中間。掌門和長老們都覺得弟子們的修為漲得太慢了。一旦兩族起了心思，我人族或可堅持不住。合歡宗的功法以往雖被稱作魔修，但確有可取之處。因而掌門讓核心弟子們……”
說到此處，長琴話音一頓，又笑了笑：“阿姊應是不喜歡的，我不說了。”
雅淳確實是不喜，她搖了搖頭：“終究不是正途，三上宗也不見他們用這樣的法子，但修為功行依然比我宗更強。更何況，我等修道，又怎能只顧提升功行呢？”
長琴靜靜地盯住了雅淳，道：“阿姊，如今你已是修真界修為第一人了，哪怕是三上宗也需要看你的眼色行事，修為自然是要緊的。”
雅淳眉心緊蹙，但還是沒有說什麽。她一人修為提升，不是沒有人明裏暗裏地來問過。但雅淳從不曾提起分毫，但到底心中還是帶著幾分愧疚。如今宗門中的人在自己身上得不到答案，轉而求取他途，若是非要追根究底，那也是由她帶來的功利心。
雅淳長嘆一聲：“罷了，我們走吧。”
長琴應了一聲是，轉身帶路。這是雅淳並不熟悉的道路，她甚至不知道自己的宗門何時在這裏開出一條通道，去往一個大殿的？雅淳目露疑惑，但長琴已經走上前去，推開了大門。
大門門沈，發出沈沈的聲響，內裏原本的黑暗陡然隨之燃起了光芒，照亮內裏。
雅淳看到一個女子坐在軟榻上，容貌端方，一身金紅長袍，奢華異常，她起身，朝著雅淳低頭行了一禮，雙掌平舉眉間，這並非是修行人常用的禮儀：“真人，初次見面。吾名祁月。”
那女子說完，擡起眼來，靜靜地看向雅淳。
這一瞬間雅淳陡然升起一種不寒而栗的感覺，似乎對面是毒蛇，正擡起她冰冷的目光打量著她的獵物一般。
雅淳不禁擰眉，她一眼就看出眼前的人不過金丹修為，比她要低不少。但對方的眼神肆無忌憚，落在她的身上，猶如毒蛇正在看她滿意的肉塊。
雅淳自不會畏懼，只是她不喜對方的眼神，又天性溫良，因而不會直接頂撞，只是就要往後退去，想要離開。
“阿姊，你要去哪裏？”
長琴轉身靜靜地看著她。
“我……”面對弟弟的時候，雅淳還是帶上了幾分猶豫，“我與她不熟，我還是先離開了。”
“阿姊，祁月道友是我的朋友。”長琴道，“你如今是正道魁首，自然有許多人都想求到你的面前……雖然給你添了麻煩。但阿姊可否看在你我同胞姐弟的份上，幫阿弟一個小小的忙呢？”
祁月站在那裏沒有動彈，聽見長琴的話後，便擡袖掩面而笑：“是呀，是吾有事相托，事關人魔兩族。”她擡眼看向了雅淳，面上露出憂色來，“吾有一友人……”說到友人時，她臉頰上顯露出幾分羞紅，眸光搖晃，粉面含春，分明是愛慕的模樣。
“她被一個魔族糾纏，苦不堪言。”祁月說到此處，臉色微變，又是一臉的憤恨之色來，“我只好將那友人藏到誰也不知曉的地方。但此舉並非長久之計。雅淳真人，你與魔界關系密切，可否請你幫我一個小忙呢？”
雅淳聽聞，也起了些心思。
人魔混雜，那必然會起爭端，特別是魔族樸素，人族往往會誆騙對方換取利益。而魔族平添一個魔字，除了人族貶低之外，還因那淳樸之下往往帶著幾分癲狂偏執。若是被人激出兇性，暴怒之下，往往更加殘暴。
雅淳主張人魔和諧，自然也要負責處理爭端。
如今對方說得有理有據，雅淳自然也會聽聞。只是修士的直覺向來準確，雅淳有些游移不定。
長琴見狀，便道：“阿姊，你信不過這位道友，還信不過我麽？”
對方長身玉立，芝蘭玉樹一般站在那處，說話聲溫良謙和，是一貫的那個好弟弟的模樣。但他的人卻隱藏在陰影處，那雙漆黑的眼中，眸光明滅。
靜靜地看著雅淳。
雅淳停頓片刻，終究還是點頭道：“好罷。”
她踏步走入殿中，殿內大門在她身後發出轟然一聲響動閉合上，她轉過頭，只來得及看見光線從明亮到消散，從此她再不見陽光。
從她親手接過她的胞弟遞上的那杯酒開始。
而後就是聞先找到了她，卻在眾人的圍攻下，只來得及設下結界護住兩人。但是那一次，雅淳依然被人誘出了結界。不是她的弟弟，而是曾經認為是自己父親的師父，當時天闕宗的掌門。
“雅淳，你既不肯告知魔族的秘密……不過，那也沒有什麽關系。我教導你多年，你也當償還我的恩情吧。”
長達千年的折磨也就此展開了序幕。
作者有話說：
雅淳就是那種傻白甜，但是她的悲劇就是太信任自己的弟弟和師父了。其實想想也是，修行那麽多年，弟弟跟師父又一直對自己很好，就很難不信任。所以這章的名字叫做人心難測。
崔冷就是師映陽的另一個媽媽了，沒有錯，她還在滿大陸亂竄找老婆……祁月說的友人大家也該知道是誰吧。
嗯，就是這樣，長輩們的狗血劇。
今天沒有小劇情！！為什麽呢，因為今天感覺衍生不出什麽小劇場呀，師娘比較慘，天闕宗又沒一個好東西。所以今天沒有小劇場，都怪NPC，跟作者無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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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歡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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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淳靜默了一會兒，這才摸出了一顆珠子, 說道：“此物是回憶珠, 我修為恢覆一些後，曾將當初記憶註入其中。你可一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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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琴扭頭看了一眼雅淳：“今日天闕宗內來了貴客，我想阿姊不會喜歡，因而換了一條路。阿姊不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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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琴則道：“是合歡宗。最近人界靈氣越發濃郁，雖然和平了許久，但人界終究是被妖族與魔族夾在中間。掌門和長老們都覺得弟子們的修為漲得太慢了。一旦兩族起了心思，我人族或可堅持不住。合歡宗的功法以往雖被稱作魔修，但確有可取之處。因而掌門讓核心弟子們……”
說到此處，長琴話音一頓，又笑了笑：“阿姊應是不喜歡的，我不說了。”
雅淳確實是不喜，她搖了搖頭：“終究不是正途，三上宗也不見他們用這樣的法子，但修為功行依然比我宗更強。更何況，我等修道，又怎能只顧提升功行呢？”
長琴靜靜地盯住了雅淳，道：“阿姊，如今你已是修真界修為第一人了，哪怕是三上宗也需要看你的眼色行事，修為自然是要緊的。”
雅淳眉心緊蹙，但還是沒有說什麽。她一人修為提升，不是沒有人明裏暗裏地來問過。但雅淳從不曾提起分毫，但到底心中還是帶著幾分愧疚。如今宗門中的人在自己身上得不到答案，轉而求取他途，若是非要追根究底，那也是由她帶來的功利心。
雅淳長嘆一聲：“罷了，我們走吧。”
長琴應了一聲是，轉身帶路。這是雅淳並不熟悉的道路，她甚至不知道自己的宗門何時在這裏開出一條通道，去往一個大殿的？雅淳目露疑惑，但長琴已經走上前去，推開了大門。
大門門沈，發出沈沈的聲響，內裏原本的黑暗陡然隨之燃起了光芒，照亮內裏。
雅淳看到一個女子坐在軟榻上，容貌端方，一身金紅長袍，奢華異常，她起身，朝著雅淳低頭行了一禮，雙掌平舉眉間，這並非是修行人常用的禮儀：“真人，初次見面。吾名祁月。”
那女子說完，擡起眼來，靜靜地看向雅淳。
這一瞬間雅淳陡然升起一種不寒而栗的感覺，似乎對面是毒蛇，正擡起她冰冷的目光打量著她的獵物一般。
雅淳不禁擰眉，她一眼就看出眼前的人不過金丹修為，比她要低不少。但對方的眼神肆無忌憚，落在她的身上，猶如毒蛇正在看她滿意的肉塊。
雅淳自不會畏懼，只是她不喜對方的眼神，又天性溫良，因而不會直接頂撞，只是就要往後退去，想要離開。
“阿姊，你要去哪裏？”
長琴轉身靜靜地看著她。
“我……”面對弟弟的時候，雅淳還是帶上了幾分猶豫，“我與她不熟，我還是先離開了。”
“阿姊，祁月道友是我的朋友。”長琴道，“你如今是正道魁首，自然有許多人都想求到你的面前……雖然給你添了麻煩。但阿姊可否看在你我同胞姐弟的份上，幫阿弟一個小小的忙呢？”
祁月站在那裏沒有動彈，聽見長琴的話後，便擡袖掩面而笑：“是呀，是吾有事相托，事關人魔兩族。”她擡眼看向了雅淳，面上露出憂色來，“吾有一友人……”說到友人時，她臉頰上顯露出幾分羞紅，眸光搖晃，粉面含春，分明是愛慕的模樣。
“她被一個魔族糾纏，苦不堪言。”祁月說到此處，臉色微變，又是一臉的憤恨之色來，“我只好將那友人藏到誰也不知曉的地方。但此舉並非長久之計。雅淳真人，你與魔界關系密切，可否請你幫我一個小忙呢？”
雅淳聽聞，也起了些心思。
人魔混雜，那必然會起爭端，特別是魔族樸素，人族往往會誆騙對方換取利益。而魔族平添一個魔字，除了人族貶低之外，還因那淳樸之下往往帶著幾分癲狂偏執。若是被人激出兇性，暴怒之下，往往更加殘暴。
雅淳主張人魔和諧，自然也要負責處理爭端。
如今對方說得有理有據，雅淳自然也會聽聞。只是修士的直覺向來準確，雅淳有些游移不定。
長琴見狀，便道：“阿姊，你信不過這位道友，還信不過我麽？”
對方長身玉立，芝蘭玉樹一般站在那處，說話聲溫良謙和，是一貫的那個好弟弟的模樣。但他的人卻隱藏在陰影處，那雙漆黑的眼中，眸光明滅。
靜靜地看著雅淳。
雅淳停頓片刻，終究還是點頭道：“好罷。”
她踏步走入殿中，殿內大門在她身後發出轟然一聲響動閉合上，她轉過頭，只來得及看見光線從明亮到消散，從此她再不見陽光。
從她親手接過她的胞弟遞上的那杯酒開始。
而後就是聞先找到了她，卻在眾人的圍攻下，只來得及設下結界護住兩人。但是那一次，雅淳依然被人誘出了結界。不是她的弟弟，而是曾經認為是自己父親的師父，當時天闕宗的掌門。
“雅淳，你既不肯告知魔族的秘密……不過，那也沒有什麽關系。我教導你多年，你也當償還我的恩情吧。”
長達千年的折磨也就此展開了序幕。
作者有話說：
雅淳就是那種傻白甜，但是她的悲劇就是太信任自己的弟弟和師父了。其實想想也是，修行那麽多年，弟弟跟師父又一直對自己很好，就很難不信任。所以這章的名字叫做人心難測。
崔冷就是師映陽的另一個媽媽了，沒有錯，她還在滿大陸亂竄找老婆……祁月說的友人大家也該知道是誰吧。
嗯，就是這樣，長輩們的狗血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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