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遇事不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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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遇事不決
等師映陽終於問明白了儲真什麽叫“技術壁壘”後, 陷入了久久的沈默中。
儲真看著師映陽的模樣，心裏急得跟貓爪似的，她見師映陽不說話, 猶豫著解釋：“其實我, 我就是說著玩的，也沒有，也不是……哎呀, 像我這麽怕死的, 你隨便威脅我一下，我肯定就什麽話都說了，怎麽可能做到技術壁壘呢？對不對？”
這一下，師映陽終於擡頭，看著儲真的眼神著實是一言難盡。
儲真忍不住縮了縮。她確實是這樣想的，她打小就很一帆風順，是那種平平淡淡, 安穩的一帆風順。既不是家長嘴裏別人家的孩子, 也不是那種不要學她的壞孩子。
或許有一點種田科研上的天賦, 但在父母要求穩定生活，年紀大了就不好找對象的念叨聲裏, 沒繼續學業, 離開了學校，進入國企裏。
她別說打架，就吵都沒有跟人吵過。
她跟所有人相處, 都像面團一般，一團和氣。哪怕她有個可算得上彪悍的媽媽, 從小教育她, 遇到事不要怕事。但她一路成長過來, 周圍的人脾氣也很好，她連爭吵的機會都沒有。
如果沒有意外，如果沒有穿越，那她會一輩子這麽和和氣氣，與世無爭的下去。
按每個家長盼望的那樣，或是結婚生子，或是一個人，一直到老死。
她就是個普通人，怕痛，也怕死。師映陽再漂亮，可是儲真還是會移開眼睛，因為她怕痛呀。如果在危難關頭，有人用生死威脅自己，儲真覺得，她也多半是堅持不下去的。
“不要妄自菲薄。”
許久後，師映陽才說道，她按住自己的小本子，那本子的封面是皮制的，貼在身上依然能感覺到一股寒氣從中透出來，往皮膚裏轉。
“人有的時候是認不清真實的自己的。”
師映陽看著儲真，對方的眼睛很黑，讓儲真有種好似可以從中看到自己倒影的錯覺。
“在危機的時候，軟弱的人或許會變得堅強，原本堅強的人也可能面臨崩潰。不到那種時候，你永遠都不知道自己會爆發出什麽樣的能量，能做到什麽樣的事情。”
儲真沈默了一下，對方說的話的表情實在太過認真了。
啊……這其實也是很正常的事情不是麽？儲真從認識師映陽起，對方就一直是一個認真的性格。當對方這樣對自己說的時候，儲真都能感覺到肩頭沈甸甸的。
仿佛被對方寄予了什麽無形的厚望一般。
儲真下意識的想要逃避，她後退了一步，喃喃的，不知道要說什麽。
這時候她聽到了師映陽的聲音：“不過，我希望你永遠也不要到那種非要抉擇的時候。”
儲真一下子擡起頭來。
師映陽微笑著，她似乎沒有發出儲真後退的那一步，或許看見了，但她卻體貼的沒有說。她只是看著儲真，說話時一板一眼的，可是話音卻是柔軟的。
“那樣太痛苦了。如果能平淡溫和的過完這一世，哪怕是膽小怕事一些，又有什麽關系。”
於是壓再肩頭的那種重壓感在一瞬間就消逝開去。儲真楞楞的看著師映陽。
師映陽眨了下眼睛，似乎有些不明白：“怎麽了？”
“你……你真的是個溫柔的人啊。”
儲真低聲說道。
師映陽一楞，她很快的別過臉去，看向一旁。
氣氛似乎陡然變得奇怪起來，儲真看著師映陽的側臉。對方還是那樣的白，黑發垂落下來，又因為對方的動作，輕微晃動，在那張好看的臉上投下陰影。
儲真覺得自己的呼吸都變得緩慢起來，她甚至怕驚擾了眼前的這一幕。
“儲師姐！！”
遠遠的有聲音傳過來，隨即聲音戛然而止。儲真轉過頭，看到遠處童怡正朝兩人過來，不過她也顯然看到了師映陽，腳步變得遲疑。儲真覺得耳畔似乎有風吹過，她回轉頭，師映陽就好似被那被風驚擾的雪花，已經消散開，看不到身影了。
那瞬間，儲真心頭湧動起失落，她甚至有些埋怨童怡的到來。
身後傳來噠噠噠的聲音，童怡跑到儲真身邊，她微微喘了口氣，低聲道：“都說魔尊寵愛你，以前也並不十分覺得，如今看來……”
儲真轉頭看著童怡：“如今怎麽？”
童怡討好一般的對著儲真笑了聲：“如今看來，魔尊對你確實不同。”
儲真搖了搖頭，師映陽當然對她不同。可這其中或許是有對絕山的信任，或許是有對馮盈的承諾。師映陽那樣的人，答應了必然是辦到的。
心中明明清楚，卻依然帶著幾分失落。如果不提絕山，不提馮盈，那師映陽對儲真，僅僅是儲真這個人，是如何的呢？
“對了，你來做什麽？”
儲真很快拋開這種無解的問題，轉頭問道，作為一個普通人，儲真向來很會開導自己。
童怡低笑一聲：“沒什麽，沈師妹覺得你提的東西很有意思，此前她猶豫也不是沒有道理的。我見她擔心你由此而誤會，因而便過來找你了。”
儲真一頓：“你倒是個好師姐。”
“嗐，沈師姐是諸萬書院這麽多年以來，唯一一個單靈根。我這個做師姐的，也沒有什麽可以幫到她的地方，就只有這些事了。”童怡說著，又低頭踢了一下腳下的石子。
儲真哦了一聲，又突然察覺到什麽不對，奇道：“她是你們宗門的希望，怎麽也被扔到這靈谷中了？”
童怡沒有回答，她們兩人沿著土路往前。以前儲真還以為修真界的人跟自己看的小說並不一樣，小說裏都是飛天遁地的，但是這裏的人卻偏愛走路。
直到師映陽帶著她飛躍萬水千山，儲真這才知道，原來故事中的場景是真的存在的。只是不知為何，在這靈谷之中，無論是金丹還是築基，大家都用走的而已。
“諸萬書院……曾經是一個很大的門派，裏面有很多的學問，很多人在意，也有很多人並不在意。”
童怡盯著腳下的石子：“我與沈師妹不同，我一出生就被師父撿到抱了回去。諸萬書院裏的書就是我最好的玩伴。”
儲真默默的聽著，她想起了自己的小時候。小時候其實也沒有那麽多可以玩的東西，父母很忙，也沒時間管她。沒有兄弟姐妹，玩伴也很少，看書就是她最好的消遣，她待在圖書館裏，周圍都很安靜，陽光下有灰塵在跳躍。
那是儲真童年時代的記憶。
“讀書，很好啊。”
童怡笑了：“是很好，很有意思，只是沒有用。”
她們朝前看，遠處儲真的小院已經在視野的盡頭。靈谷很大，人就顯得少。她們這麽一路走來，也沒看到什麽人。童怡也跟著放心了些許，聲音變得活潑起來。
“諸萬書院是傳承萬年的大派。我看了很多書，在一開始的時候，人界是不知道魔界的。”
儲真的腳步頓了頓，她甚至覺得自己掛著的玉玨都跟著變得沈重了些許。儲真不自覺的摸住了玉玨，那塊暖玉正散發著溫度，就好像……師映陽就在自己的身邊，手牽著她一般。
“沒有人知道魔界是什麽時候出現，又為什麽出現。只是，當人們意識到的時候，它就已經在那裏了，而且，離我們越來越近。”童怡說完，又困惑的擰了擰眉頭，“我不太懂這一段。”
“觀測者效應……”儲真低聲道。
童怡一下子朝儲真看過來，目光閃亮：“你知道嗎？”
儲真急忙搖頭：“我當然不知道啦！我要是知道，我還在這裏嗎？”
反正遇事不決，量子力學就對了。
童怡聞言，卻是不太相信，她又定定的看了一會兒儲真後，這才笑了笑：“掌院的想法，我也不太懂。或許有一天儲師姐去諸萬書院時可以問問。”
儲真想了想：“那得百年之後了……”
百年之後，對於儲真這種前普通人而言，真是想一想就會覺得很是漫長的時間。好像一輩子都要過去似的。普通人很難想百年之後的事，儲真也一樣。這種話，儲真聽到了，也就過去了，根本就沒有當真。
童怡也跟著點了點頭：“是的，百年之後。也不是太長，只要我們都還活著，很快就過去了。到那時候，儲師姐一定要來我們諸萬書院逛逛啊。”
儲真：“……”
我總是感覺自己與你們格格不入。
她點了點頭，算是答應了下來。
“沈師妹被掌教扔過來，說是要歷練，多見識人情世故。但是谷內有派別，有人修不明原因去世，我們亦是被困在靈谷中不得出去。沈師妹對魔族人有擔憂也是應當的。”
儲真驚道：“殺人者還未找到麽？”
童怡搖搖頭，也有些憂慮：“儲師姐既然與魔尊交好，也可上心一點才好。無論是對你，還是對旁人。”
儲真可不信是魔族人幹的，旁的不說，師映陽根本就不記得那些人是誰。她胡亂的點了點頭，兩人行到小院中，童怡腳步一頓，說道：“前面好似有人，那我便先走了。儲師姐，萬望你莫要怪我師妹。”
“我自然不會的。”
儲真回道，童怡就沖她笑笑，欲言又止：“對了，還有……你既然已經是魔尊的人了，就不要跟其他人來往，免得被人誤會。”
儲真滿頭問號，正待細問，但童怡不欲多言，說完就揮手走人，跑遠了。
儲真覺得有些疲累，她一個種田的，怎麽現在過得比社畜還累呢？
果然，人和人的關系，才是這個世界最麻煩的事情。相比之下，和師映陽在一起反而輕松許多，沒有話裏話外的試探，也不會說一半。
儲真嘆了口氣，她想，這個時候來，那多半就是來找麻煩的吧？
一轉頭，只看到一群俊男朝自己圍了過來，人人臉上都帶著笑容，對儲真道：“儲娘子，你可算回來了。我們等你都等得急了。”
儲真震驚，她下意識的捏住了玉玨，仿佛是捂住師映陽的耳朵。
作者有話說：
看到有不少人有疑惑哈。因為大家的視線是跟著儲真走的，所以很多事情就是謎團，儲真不清楚，大家也跟著不清楚了。
而且不少線索我寫的要隱晦一點，後面會拉出來說明，我大概提一下：
1、人魔協議這裏，在第九章 和第十六章處，分別由師映陽和天闕宗的女修分別提了一次，師映陽說的是，人魔有協議，所以魔族不能隨便去人界的地方。而女修說的是，人魔有協議，魔族不能隨意插手人族的事情。再聯系到此前種田原本有20多人，後來只剩下岑雙，所以，這些人是死於內鬥的。至於為什麽，往後看。
2、谷城的事是在第六章 和第十三章提到過，分別是由人族修士聊天和前前任魔尊提到的。這裏涉及到了魔族的屍體被找回來，落葉歸根，以及前任魔尊失蹤的消息。前任魔尊之後大概在第二十九三十章會出現，會解答一部分。
3、還有麥茶第一次出現，是在第十章 ，儲真為了討好師映陽的，然後師映陽說的是“我……很久沒有喝到這樣的茶水了。”，這個意思是，曾經師映陽是喝到過的。這說明了什麽呢？啊，請看後文。
4、關於靈谷中的人，在二十四章裏，江爽說：“前不久，前魔尊失蹤，我們得加快腳步了”，這意味著人族其實是有消息來源的。
5、大家要勾引魔尊，為了什麽，在16章那裏，江爽說：“而且若是那個秘密能被探查到”，這裏就說明了，魔尊或者說魔族是有秘密的，人族想要知道。
6、萬年前，諸萬書院兼容並蓄，且是有名的大派，其實也說明了當時人修的整體風氣。然後現在就明顯不是這樣了，本章又提到了魔界突然出現是萬年前，這雙方當然是有關系的。
本文是個逗比文，其實不需要去想太多的啦，後面都會一一說到的。不過我已經把細節都盡量放在文裏了，此處可以來幾句誇獎，謝謝！！
寫字太多，沒有精力寫小劇場，(*^▽^*)，感謝大家看到現在！
感謝在2022-02-02 11:11:07~2022-02-03 18:10:01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采桑子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笑伴浮雲 10瓶；57348052 6瓶；一根長白眉毛、56622104 5瓶；喵嗚 3瓶；深巷古貓 2瓶；YING、青山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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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下，師映陽終於擡頭，看著儲真的眼神著實是一言難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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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有一點種田科研上的天賦, 但在父母要求穩定生活，年紀大了就不好找對象的念叨聲裏, 沒繼續學業, 離開了學校，進入國企裏。
她別說打架，就吵都沒有跟人吵過。
她跟所有人相處, 都像面團一般，一團和氣。哪怕她有個可算得上彪悍的媽媽, 從小教育她, 遇到事不要怕事。但她一路成長過來, 周圍的人脾氣也很好，她連爭吵的機會都沒有。
如果沒有意外，如果沒有穿越，那她會一輩子這麽和和氣氣，與世無爭的下去。
按每個家長盼望的那樣，或是結婚生子，或是一個人，一直到老死。
她就是個普通人，怕痛，也怕死。師映陽再漂亮，可是儲真還是會移開眼睛，因為她怕痛呀。如果在危難關頭，有人用生死威脅自己，儲真覺得，她也多半是堅持不下去的。
“不要妄自菲薄。”
許久後，師映陽才說道，她按住自己的小本子，那本子的封面是皮制的，貼在身上依然能感覺到一股寒氣從中透出來，往皮膚裏轉。
“人有的時候是認不清真實的自己的。”
師映陽看著儲真，對方的眼睛很黑，讓儲真有種好似可以從中看到自己倒影的錯覺。
“在危機的時候，軟弱的人或許會變得堅強，原本堅強的人也可能面臨崩潰。不到那種時候，你永遠都不知道自己會爆發出什麽樣的能量，能做到什麽樣的事情。”
儲真沈默了一下，對方說的話的表情實在太過認真了。
啊……這其實也是很正常的事情不是麽？儲真從認識師映陽起，對方就一直是一個認真的性格。當對方這樣對自己說的時候，儲真都能感覺到肩頭沈甸甸的。
仿佛被對方寄予了什麽無形的厚望一般。
儲真下意識的想要逃避，她後退了一步，喃喃的，不知道要說什麽。
這時候她聽到了師映陽的聲音：“不過，我希望你永遠也不要到那種非要抉擇的時候。”
儲真一下子擡起頭來。
師映陽微笑著，她似乎沒有發出儲真後退的那一步，或許看見了，但她卻體貼的沒有說。她只是看著儲真，說話時一板一眼的，可是話音卻是柔軟的。
“那樣太痛苦了。如果能平淡溫和的過完這一世，哪怕是膽小怕事一些，又有什麽關系。”
於是壓再肩頭的那種重壓感在一瞬間就消逝開去。儲真楞楞的看著師映陽。
師映陽眨了下眼睛，似乎有些不明白：“怎麽了？”
“你……你真的是個溫柔的人啊。”
儲真低聲說道。
師映陽一楞，她很快的別過臉去，看向一旁。
氣氛似乎陡然變得奇怪起來，儲真看著師映陽的側臉。對方還是那樣的白，黑發垂落下來，又因為對方的動作，輕微晃動，在那張好看的臉上投下陰影。
儲真覺得自己的呼吸都變得緩慢起來，她甚至怕驚擾了眼前的這一幕。
“儲師姐！！”
遠遠的有聲音傳過來，隨即聲音戛然而止。儲真轉過頭，看到遠處童怡正朝兩人過來，不過她也顯然看到了師映陽，腳步變得遲疑。儲真覺得耳畔似乎有風吹過，她回轉頭，師映陽就好似被那被風驚擾的雪花，已經消散開，看不到身影了。
那瞬間，儲真心頭湧動起失落，她甚至有些埋怨童怡的到來。
身後傳來噠噠噠的聲音，童怡跑到儲真身邊，她微微喘了口氣，低聲道：“都說魔尊寵愛你，以前也並不十分覺得，如今看來……”
儲真轉頭看著童怡：“如今怎麽？”
童怡討好一般的對著儲真笑了聲：“如今看來，魔尊對你確實不同。”
儲真搖了搖頭，師映陽當然對她不同。可這其中或許是有對絕山的信任，或許是有對馮盈的承諾。師映陽那樣的人，答應了必然是辦到的。
心中明明清楚，卻依然帶著幾分失落。如果不提絕山，不提馮盈，那師映陽對儲真，僅僅是儲真這個人，是如何的呢？
“對了，你來做什麽？”
儲真很快拋開這種無解的問題，轉頭問道，作為一個普通人，儲真向來很會開導自己。
童怡低笑一聲：“沒什麽，沈師妹覺得你提的東西很有意思，此前她猶豫也不是沒有道理的。我見她擔心你由此而誤會，因而便過來找你了。”
儲真一頓：“你倒是個好師姐。”
“嗐，沈師姐是諸萬書院這麽多年以來，唯一一個單靈根。我這個做師姐的，也沒有什麽可以幫到她的地方，就只有這些事了。”童怡說著，又低頭踢了一下腳下的石子。
儲真哦了一聲，又突然察覺到什麽不對，奇道：“她是你們宗門的希望，怎麽也被扔到這靈谷中了？”
童怡沒有回答，她們兩人沿著土路往前。以前儲真還以為修真界的人跟自己看的小說並不一樣，小說裏都是飛天遁地的，但是這裏的人卻偏愛走路。
直到師映陽帶著她飛躍萬水千山，儲真這才知道，原來故事中的場景是真的存在的。只是不知為何，在這靈谷之中，無論是金丹還是築基，大家都用走的而已。
“諸萬書院……曾經是一個很大的門派，裏面有很多的學問，很多人在意，也有很多人並不在意。”
童怡盯著腳下的石子：“我與沈師妹不同，我一出生就被師父撿到抱了回去。諸萬書院裏的書就是我最好的玩伴。”
儲真默默的聽著，她想起了自己的小時候。小時候其實也沒有那麽多可以玩的東西，父母很忙，也沒時間管她。沒有兄弟姐妹，玩伴也很少，看書就是她最好的消遣，她待在圖書館裏，周圍都很安靜，陽光下有灰塵在跳躍。
那是儲真童年時代的記憶。
“讀書，很好啊。”
童怡笑了：“是很好，很有意思，只是沒有用。”
她們朝前看，遠處儲真的小院已經在視野的盡頭。靈谷很大，人就顯得少。她們這麽一路走來，也沒看到什麽人。童怡也跟著放心了些許，聲音變得活潑起來。
“諸萬書院是傳承萬年的大派。我看了很多書，在一開始的時候，人界是不知道魔界的。”
儲真的腳步頓了頓，她甚至覺得自己掛著的玉玨都跟著變得沈重了些許。儲真不自覺的摸住了玉玨，那塊暖玉正散發著溫度，就好像……師映陽就在自己的身邊，手牽著她一般。
“沒有人知道魔界是什麽時候出現，又為什麽出現。只是，當人們意識到的時候，它就已經在那裏了，而且，離我們越來越近。”童怡說完，又困惑的擰了擰眉頭，“我不太懂這一段。”
“觀測者效應……”儲真低聲道。
童怡一下子朝儲真看過來，目光閃亮：“你知道嗎？”
儲真急忙搖頭：“我當然不知道啦！我要是知道，我還在這裏嗎？”
反正遇事不決，量子力學就對了。
童怡聞言，卻是不太相信，她又定定的看了一會兒儲真後，這才笑了笑：“掌院的想法，我也不太懂。或許有一天儲師姐去諸萬書院時可以問問。”
儲真想了想：“那得百年之後了……”
百年之後，對於儲真這種前普通人而言，真是想一想就會覺得很是漫長的時間。好像一輩子都要過去似的。普通人很難想百年之後的事，儲真也一樣。這種話，儲真聽到了，也就過去了，根本就沒有當真。
童怡也跟著點了點頭：“是的，百年之後。也不是太長，只要我們都還活著，很快就過去了。到那時候，儲師姐一定要來我們諸萬書院逛逛啊。”
儲真：“……”
我總是感覺自己與你們格格不入。
她點了點頭，算是答應了下來。
“沈師妹被掌教扔過來，說是要歷練，多見識人情世故。但是谷內有派別，有人修不明原因去世，我們亦是被困在靈谷中不得出去。沈師妹對魔族人有擔憂也是應當的。”
儲真驚道：“殺人者還未找到麽？”
童怡搖搖頭，也有些憂慮：“儲師姐既然與魔尊交好，也可上心一點才好。無論是對你，還是對旁人。”
儲真可不信是魔族人幹的，旁的不說，師映陽根本就不記得那些人是誰。她胡亂的點了點頭，兩人行到小院中，童怡腳步一頓，說道：“前面好似有人，那我便先走了。儲師姐，萬望你莫要怪我師妹。”
“我自然不會的。”
儲真回道，童怡就沖她笑笑，欲言又止：“對了，還有……你既然已經是魔尊的人了，就不要跟其他人來往，免得被人誤會。”
儲真滿頭問號，正待細問，但童怡不欲多言，說完就揮手走人，跑遠了。
儲真覺得有些疲累，她一個種田的，怎麽現在過得比社畜還累呢？
果然，人和人的關系，才是這個世界最麻煩的事情。相比之下，和師映陽在一起反而輕松許多，沒有話裏話外的試探，也不會說一半。
儲真嘆了口氣，她想，這個時候來，那多半就是來找麻煩的吧？
一轉頭，只看到一群俊男朝自己圍了過來，人人臉上都帶著笑容，對儲真道：“儲娘子，你可算回來了。我們等你都等得急了。”
儲真震驚，她下意識的捏住了玉玨，仿佛是捂住師映陽的耳朵。
作者有話說：
看到有不少人有疑惑哈。因為大家的視線是跟著儲真走的，所以很多事情就是謎團，儲真不清楚，大家也跟著不清楚了。
而且不少線索我寫的要隱晦一點，後面會拉出來說明，我大概提一下：
1、人魔協議這裏，在第九章 和第十六章處，分別由師映陽和天闕宗的女修分別提了一次，師映陽說的是，人魔有協議，所以魔族不能隨便去人界的地方。而女修說的是，人魔有協議，魔族不能隨意插手人族的事情。再聯系到此前種田原本有20多人，後來只剩下岑雙，所以，這些人是死於內鬥的。至於為什麽，往後看。
2、谷城的事是在第六章 和第十三章提到過，分別是由人族修士聊天和前前任魔尊提到的。這裏涉及到了魔族的屍體被找回來，落葉歸根，以及前任魔尊失蹤的消息。前任魔尊之後大概在第二十九三十章會出現，會解答一部分。
3、還有麥茶第一次出現，是在第十章 ，儲真為了討好師映陽的，然後師映陽說的是“我……很久沒有喝到這樣的茶水了。”，這個意思是，曾經師映陽是喝到過的。這說明了什麽呢？啊，請看後文。
4、關於靈谷中的人，在二十四章裏，江爽說：“前不久，前魔尊失蹤，我們得加快腳步了”，這意味著人族其實是有消息來源的。
5、大家要勾引魔尊，為了什麽，在16章那裏，江爽說：“而且若是那個秘密能被探查到”，這裏就說明了，魔尊或者說魔族是有秘密的，人族想要知道。
6、萬年前，諸萬書院兼容並蓄，且是有名的大派，其實也說明了當時人修的整體風氣。然後現在就明顯不是這樣了，本章又提到了魔界突然出現是萬年前，這雙方當然是有關系的。
本文是個逗比文，其實不需要去想太多的啦，後面都會一一說到的。不過我已經把細節都盡量放在文裏了，此處可以來幾句誇獎，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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