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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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上次接吻時方逾還有些酒意, 連帶著記憶也被模糊了些許，不如眼下這次來得清晰、強烈。
因為兩個人都是在絕對清醒的情況下。
燈影將她們的姿態印在了窗簾上。
方逾合著眼睫，吻得很專註。
談雲舒的嘴唇有些涼, 用的是她家裏的牙膏, 所以嘴裏帶著清新的檸檬味道，她慢慢品嘗著, 有那麽一瞬間，覺得自己像是在吃檸檬味的冰淇淋, 但並不酸，甜甜的。
她勾纏著談雲舒的軟舌, 略微強勢地用手擡起談雲舒的下巴，讓這個吻更加深入。
不知道是誰的呼吸先亂了，抑或是兩個人同步失去了頻率。
談雲舒的喉嚨滾了又滾，她的左手順著方逾的胳膊往下滑, 企圖撩起方逾的衣擺, 但指尖剛觸到方逾腰間的肌膚, 壓著她讓她險些換不過氣的人卻將她作亂的手一把牽住，再置放在頭頂。
同時，方逾像以往那樣, 再在談雲舒的唇瓣上舔了下, 才停下這個吻。
這個習慣讓她自己都是一楞，她垂著眼瞼，視線落在談雲舒的臉上。
談雲舒的雙唇泛著潤澤的水光，睫羽之下，一雙含情的眼像是蒙上一層雲霧, 眼尾微紅, 看得人目眩神迷, 仿佛會給人下蠱。
“……”方逾錯開眼，從迷惑中抽離。
她把手松開，往自己的位置上一躺，什麽話也不說，順帶著還把臺燈摁掉。
只是依舊沒有平覆的心跳暴露了她此刻的內心。
室內頓時暗了下去，臺燈也失去了窺視床上兩個人的資格，它默默地嘆口氣，先一步進入了夢鄉。
談雲舒也沒緩過來，因為方逾的動態讓人捉摸不透，明明她們上一秒還在接吻，而現在卻又拉開了距離。
她抿了下唇，只覺得嘴裏還有方逾的香甜的味道。
空氣靜止了十來秒，談雲舒才開口，她湊近了方逾，試探著道：“我沒說我不會，方逾。”
她反應過來方逾問的“你會嗎你”是什麽意思，難道方逾是因為這個而不高興嗎？生氣於明明自己作為被消遣的那一方，卻這樣被動？是這樣嗎？
方逾閉著眼，聲音低低地又說：“我困了，睡吧，晚安。”
“方逾……”
方逾沒應，她翻了個身，背對著談雲舒，逐漸讓自己的呼吸回到正常，她的情緒好像也開始“陰晴不定”了起來。
談雲舒的雙唇輕閉著，她猜不透方逾的想法，要說不慌的話是假的，但她現在能做什麽呢？方逾已經把話說到這種程度了，她如果再纏著方逾證明自己，那麽對方逾而言會是一種打擾。
抱著覆雜的情緒，談雲舒也合上眼，只是她沒有讓自己離方逾遠一點，而是再朝著方逾的位置移了點，直到她從身後抱住方逾，跟上次在她房間的沙發那樣，她的前身貼著方逾的後背，她的左手環著方逾的腰，只是沒有再撩起方逾的衣擺。
鼻息能聞到方逾身上清淡的香氣，談雲舒的呼吸放輕。
過了會兒，懷裏的人轉過身，又精準地銜住她的雙唇，還不等她有反應的時間，嘴裏就又滑進了滾燙的舌。
很快，談雲舒反應過來，將方逾抱緊了些，認真地回應著。
這個吻要漫長一些，水聲在耳畔蕩著。
兩個人都沒有多餘的動作，只是安靜地糾纏著唇舌而已，過了不知道多久，方愉再度舔了下談雲舒的唇瓣，幾乎是抵著談雲舒的雙唇，她低聲說：“不論是你睡我還是我睡你，受益最多的人都是你，談雲舒，因為是你喜歡我，不是我喜歡你。”
談雲舒聞言，唇角的笑容緩緩收了回來，“嗯”了一聲：“是哦……”
“不是我喜歡你”這句話被她反覆咀嚼。
在這一刻，她才生出來了一絲被方逾消遣的實感來。
這句話沒有說錯，但怎麽那麽讓人難過呢？
她還以為方逾對自己多少還有一些情意的，她答應這三個月的時間也是覺得自己有可能再跟方逾在一起，即使她們曾經那都不算是在戀愛。
可方逾說這話的時候好坦蕩，坦蕩到讓她的心都酸脹。
“那怎麽辦呢？”談雲舒輕聲順著問。
方逾又側躺回去，扔下一句：“再說吧，今晚不合適。”
“為什麽？”
“需要理由嗎？”方逾笑了聲，“現在難道不是看我心情？”
談雲舒：“也是。”
氛圍又靜默了下去，沒人再出聲。
半晌，方逾確認談雲舒睡著了以後，才掀開被子輕輕拉開衣櫃，隨後去了浴室。
……
由於昨夜睡得晚了些，方逾的生物鐘有些失調，等她醒來的時候已經快九點了。
一側的位置已經空了出來，談雲舒沒在臥室。
方逾給自己架上眼鏡，來到客廳就見談雲舒在陽臺那裏打著電話。
大概是在聊工作上的事情，談雲舒的眉頭輕擰著，語氣有些冷意，看見方逾出現，她的神色才柔和了一下，而後又對著電話那端說著方逾聽不清的話。
昨晚方逾又提前熬了粥，洗漱過後她去確認了一遍，看見談雲舒吃過早餐，她才松了口氣。
起碼這人不會餓著自己。
談雲舒的這通電話打得有些久，方逾吃粥的時候談雲舒還在陽臺那邊，她的眉頭像是被打了結，怎麽也解不開似的，方逾默默看了好幾眼，就回著群聊裏的消息。
唐半雪說自己下午的時候過來，想跟著方逾一起體驗包粽子，順帶著出一期日常vlog。
符霜還沒睡醒，安靜得很。
跟唐半雪確認了一下時間，方逾的早餐也吃完了，談雲舒那邊的電話也剛好掛斷。
天氣不錯，陽臺那裏的光線剛好。
談雲舒還穿著方逾的睡衣，頭發又挽了起來，整個人看上去都很溫柔。
方逾多看了兩眼，問：“你要去忙嗎？”
“不用。”談雲舒搖了下頭，“只是一個項目出了點意外，不用我到場。”
說完，她走向方逾，問：“那我能留下來嗎？”
“我朋友下午會過來。”方逾轉身進了廚房洗碗筷，沒有直接回答。
談雲舒跟在她身後靠著門，神情一黯，她說：“那我在她們來之前回去。”
她知道，方逾並不想讓任何人知道她們的關系，否則那天也不會捂著符霜的眼睛了。
“隨你。”
“隨我的話，我不會想回去的。”談雲舒直言。
方逾洗碗的動作一頓，她腦袋偏了偏，看著在門口的談雲舒，說：“那你想躲在臥室也可以。”
果然，方逾還是持著這樣的想法，談雲舒扯了下唇，問：“她們不會待很久嗎？”
“不會。”
談雲舒卻沒覺得輕松，她問：“那薛奕呢？她會不會來？”
“她不是下午來。”
“……”這個回答讓談雲舒不太滿意，她的雙唇抿緊了些。
不是下午來，那麽就是晚上來。
方逾把洗好的碗放進碗櫃，自然地問：“上周日晚上，你是不是見過她？”
“嗯？”
談雲舒回想了半秒，旋即回答：“是。”她立正了些，神經也繃了起來，禁不住問，“她跟你說什麽了嗎？”
“沒有。”關於胸針的事情，方逾不打算向談雲舒解釋什麽，哪怕到最後是誤會一場，可她又有什麽好向談雲舒解釋的呢？那枚胸針已經屬於她了，怎麽樣都跟談雲舒沒關系。
更何況，兩個多月以後，她跟談雲舒就會徹底分開。
談雲舒不再多問，她知道也問不出什麽結果，只是對薛奕的警惕並沒有放下來，方逾是沒有收下薛奕送的大熊貓玩偶，可雲朵胸針別在了薛奕的心口。
下午三點，唐半雪和符霜都來了方逾的家裏。
外面到處都是賣粽子的，但自己親自包的還是有些許的不一樣，不過除了粽葉之外，方逾今年還買了細細的竹筒回來，這樣可以直接把糯米塞進去再封好口，煮熟以後拿一根竹簽串起來，蘸糖吃很方便，還不容易臟嘴巴和黏手。
唐半雪還把胸針還給了方逾，方逾把盒子放到了書桌的抽屜，沒再把它給掛起來。
餐桌那裏響著聊天的歡聲笑語，談雲舒在臥室裏看著自己的手機，只是什麽也看不進去，她的神思都跑到了外面。
唐半雪和符霜怎麽也不會想到房間裏還有個她在。
這樣的劇情也很熟悉，以前她也不希望別人發現自己跟方逾的關系，唯一一次跟方逾在學校裏正大光明的接觸，就是她遞請柬的那一天。
而明天……就是又一年的6月9號。
談雲舒的目光定在她跟方逾唯一的那張雙人合照上，她不止打印了下來，還存到了自己的手機裏，過去的六年裏，想念方逾的時候，她就會拿出來看看。
那會兒她還自欺欺人，覺得心痛都是錯覺，她只是不習慣而已。
到頭來，一切都是真實的。
昨晚方逾的那句“不是我喜歡你”又在她的耳邊回響，再配合著外面方逾的笑聲，她閉了閉眼，只覺得血液像是堵塞了。
客廳裏，方逾在跟唐半雪和符霜邊包邊聊，笑聲主要是來源於她的兩位朋友包的粽子太醜了。
“醜得各有特色。”方逾評價。
符霜：“嘖，能包這麽醜也是需要技術含量的。”
“哈哈哈。”唐半雪說，“這不是輕輕松松就可以做到？”
兩位朋友沒待太久，體驗一番又把桌子收拾幹凈過後，就離開了方逾這裏。
一切都安靜了下來。
方逾洗完手，去開了臥室的門。
談雲舒在床邊坐著，看見她進來，微笑著問：“結束了？”
方逾走到她面前，把腰彎了彎，兩人平視著。
幾秒後，方逾眨了下眼，嘴唇翕動：“談雲舒，如果覺得委屈的話，你隨時可以叫停，我……”
話都沒說完，她的眼鏡就被輕輕摘下了。
“怎麽會？”談雲舒吻上前說，“一切都是我心甘情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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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兩個人都是在絕對清醒的情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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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逾合著眼睫，吻得很專註。
談雲舒的嘴唇有些涼, 用的是她家裏的牙膏, 所以嘴裏帶著清新的檸檬味道，她慢慢品嘗著, 有那麽一瞬間，覺得自己像是在吃檸檬味的冰淇淋, 但並不酸，甜甜的。
她勾纏著談雲舒的軟舌, 略微強勢地用手擡起談雲舒的下巴，讓這個吻更加深入。
不知道是誰的呼吸先亂了，抑或是兩個人同步失去了頻率。
談雲舒的喉嚨滾了又滾，她的左手順著方逾的胳膊往下滑, 企圖撩起方逾的衣擺, 但指尖剛觸到方逾腰間的肌膚, 壓著她讓她險些換不過氣的人卻將她作亂的手一把牽住，再置放在頭頂。
同時，方逾像以往那樣, 再在談雲舒的唇瓣上舔了下, 才停下這個吻。
這個習慣讓她自己都是一楞，她垂著眼瞼，視線落在談雲舒的臉上。
談雲舒的雙唇泛著潤澤的水光，睫羽之下，一雙含情的眼像是蒙上一層雲霧, 眼尾微紅, 看得人目眩神迷, 仿佛會給人下蠱。
“……”方逾錯開眼，從迷惑中抽離。
她把手松開，往自己的位置上一躺，什麽話也不說，順帶著還把臺燈摁掉。
只是依舊沒有平覆的心跳暴露了她此刻的內心。
室內頓時暗了下去，臺燈也失去了窺視床上兩個人的資格，它默默地嘆口氣，先一步進入了夢鄉。
談雲舒也沒緩過來，因為方逾的動態讓人捉摸不透，明明她們上一秒還在接吻，而現在卻又拉開了距離。
她抿了下唇，只覺得嘴裏還有方逾的香甜的味道。
空氣靜止了十來秒，談雲舒才開口，她湊近了方逾，試探著道：“我沒說我不會，方逾。”
她反應過來方逾問的“你會嗎你”是什麽意思，難道方逾是因為這個而不高興嗎？生氣於明明自己作為被消遣的那一方，卻這樣被動？是這樣嗎？
方逾閉著眼，聲音低低地又說：“我困了，睡吧，晚安。”
“方逾……”
方逾沒應，她翻了個身，背對著談雲舒，逐漸讓自己的呼吸回到正常，她的情緒好像也開始“陰晴不定”了起來。
談雲舒的雙唇輕閉著，她猜不透方逾的想法，要說不慌的話是假的，但她現在能做什麽呢？方逾已經把話說到這種程度了，她如果再纏著方逾證明自己，那麽對方逾而言會是一種打擾。
抱著覆雜的情緒，談雲舒也合上眼，只是她沒有讓自己離方逾遠一點，而是再朝著方逾的位置移了點，直到她從身後抱住方逾，跟上次在她房間的沙發那樣，她的前身貼著方逾的後背，她的左手環著方逾的腰，只是沒有再撩起方逾的衣擺。
鼻息能聞到方逾身上清淡的香氣，談雲舒的呼吸放輕。
過了會兒，懷裏的人轉過身，又精準地銜住她的雙唇，還不等她有反應的時間，嘴裏就又滑進了滾燙的舌。
很快，談雲舒反應過來，將方逾抱緊了些，認真地回應著。
這個吻要漫長一些，水聲在耳畔蕩著。
兩個人都沒有多餘的動作，只是安靜地糾纏著唇舌而已，過了不知道多久，方愉再度舔了下談雲舒的唇瓣，幾乎是抵著談雲舒的雙唇，她低聲說：“不論是你睡我還是我睡你，受益最多的人都是你，談雲舒，因為是你喜歡我，不是我喜歡你。”
談雲舒聞言，唇角的笑容緩緩收了回來，“嗯”了一聲：“是哦……”
“不是我喜歡你”這句話被她反覆咀嚼。
在這一刻，她才生出來了一絲被方逾消遣的實感來。
這句話沒有說錯，但怎麽那麽讓人難過呢？
她還以為方逾對自己多少還有一些情意的，她答應這三個月的時間也是覺得自己有可能再跟方逾在一起，即使她們曾經那都不算是在戀愛。
可方逾說這話的時候好坦蕩，坦蕩到讓她的心都酸脹。
“那怎麽辦呢？”談雲舒輕聲順著問。
方逾又側躺回去，扔下一句：“再說吧，今晚不合適。”
“為什麽？”
“需要理由嗎？”方逾笑了聲，“現在難道不是看我心情？”
談雲舒：“也是。”
氛圍又靜默了下去，沒人再出聲。
半晌，方逾確認談雲舒睡著了以後，才掀開被子輕輕拉開衣櫃，隨後去了浴室。
……
由於昨夜睡得晚了些，方逾的生物鐘有些失調，等她醒來的時候已經快九點了。
一側的位置已經空了出來，談雲舒沒在臥室。
方逾給自己架上眼鏡，來到客廳就見談雲舒在陽臺那裏打著電話。
大概是在聊工作上的事情，談雲舒的眉頭輕擰著，語氣有些冷意，看見方逾出現，她的神色才柔和了一下，而後又對著電話那端說著方逾聽不清的話。
昨晚方逾又提前熬了粥，洗漱過後她去確認了一遍，看見談雲舒吃過早餐，她才松了口氣。
起碼這人不會餓著自己。
談雲舒的這通電話打得有些久，方逾吃粥的時候談雲舒還在陽臺那邊，她的眉頭像是被打了結，怎麽也解不開似的，方逾默默看了好幾眼，就回著群聊裏的消息。
唐半雪說自己下午的時候過來，想跟著方逾一起體驗包粽子，順帶著出一期日常vlog。
符霜還沒睡醒，安靜得很。
跟唐半雪確認了一下時間，方逾的早餐也吃完了，談雲舒那邊的電話也剛好掛斷。
天氣不錯，陽臺那裏的光線剛好。
談雲舒還穿著方逾的睡衣，頭發又挽了起來，整個人看上去都很溫柔。
方逾多看了兩眼，問：“你要去忙嗎？”
“不用。”談雲舒搖了下頭，“只是一個項目出了點意外，不用我到場。”
說完，她走向方逾，問：“那我能留下來嗎？”
“我朋友下午會過來。”方逾轉身進了廚房洗碗筷，沒有直接回答。
談雲舒跟在她身後靠著門，神情一黯，她說：“那我在她們來之前回去。”
她知道，方逾並不想讓任何人知道她們的關系，否則那天也不會捂著符霜的眼睛了。
“隨你。”
“隨我的話，我不會想回去的。”談雲舒直言。
方逾洗碗的動作一頓，她腦袋偏了偏，看著在門口的談雲舒，說：“那你想躲在臥室也可以。”
果然，方逾還是持著這樣的想法，談雲舒扯了下唇，問：“她們不會待很久嗎？”
“不會。”
談雲舒卻沒覺得輕松，她問：“那薛奕呢？她會不會來？”
“她不是下午來。”
“……”這個回答讓談雲舒不太滿意，她的雙唇抿緊了些。
不是下午來，那麽就是晚上來。
方逾把洗好的碗放進碗櫃，自然地問：“上周日晚上，你是不是見過她？”
“嗯？”
談雲舒回想了半秒，旋即回答：“是。”她立正了些，神經也繃了起來，禁不住問，“她跟你說什麽了嗎？”
“沒有。”關於胸針的事情，方逾不打算向談雲舒解釋什麽，哪怕到最後是誤會一場，可她又有什麽好向談雲舒解釋的呢？那枚胸針已經屬於她了，怎麽樣都跟談雲舒沒關系。
更何況，兩個多月以後，她跟談雲舒就會徹底分開。
談雲舒不再多問，她知道也問不出什麽結果，只是對薛奕的警惕並沒有放下來，方逾是沒有收下薛奕送的大熊貓玩偶，可雲朵胸針別在了薛奕的心口。
下午三點，唐半雪和符霜都來了方逾的家裏。
外面到處都是賣粽子的，但自己親自包的還是有些許的不一樣，不過除了粽葉之外，方逾今年還買了細細的竹筒回來，這樣可以直接把糯米塞進去再封好口，煮熟以後拿一根竹簽串起來，蘸糖吃很方便，還不容易臟嘴巴和黏手。
唐半雪還把胸針還給了方逾，方逾把盒子放到了書桌的抽屜，沒再把它給掛起來。
餐桌那裏響著聊天的歡聲笑語，談雲舒在臥室裏看著自己的手機，只是什麽也看不進去，她的神思都跑到了外面。
唐半雪和符霜怎麽也不會想到房間裏還有個她在。
這樣的劇情也很熟悉，以前她也不希望別人發現自己跟方逾的關系，唯一一次跟方逾在學校裏正大光明的接觸，就是她遞請柬的那一天。
而明天……就是又一年的6月9號。
談雲舒的目光定在她跟方逾唯一的那張雙人合照上，她不止打印了下來，還存到了自己的手機裏，過去的六年裏，想念方逾的時候，她就會拿出來看看。
那會兒她還自欺欺人，覺得心痛都是錯覺，她只是不習慣而已。
到頭來，一切都是真實的。
昨晚方逾的那句“不是我喜歡你”又在她的耳邊回響，再配合著外面方逾的笑聲，她閉了閉眼，只覺得血液像是堵塞了。
客廳裏，方逾在跟唐半雪和符霜邊包邊聊，笑聲主要是來源於她的兩位朋友包的粽子太醜了。
“醜得各有特色。”方逾評價。
符霜：“嘖，能包這麽醜也是需要技術含量的。”
“哈哈哈。”唐半雪說，“這不是輕輕松松就可以做到？”
兩位朋友沒待太久，體驗一番又把桌子收拾幹凈過後，就離開了方逾這裏。
一切都安靜了下來。
方逾洗完手，去開了臥室的門。
談雲舒在床邊坐著，看見她進來，微笑著問：“結束了？”
方逾走到她面前，把腰彎了彎，兩人平視著。
幾秒後，方逾眨了下眼，嘴唇翕動：“談雲舒，如果覺得委屈的話，你隨時可以叫停，我……”
話都沒說完，她的眼鏡就被輕輕摘下了。
“怎麽會？”談雲舒吻上前說，“一切都是我心甘情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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