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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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無論李南月在門口如何叫喊，回應她的，永遠是那夜色下無邊際的沈寂。
她很確信裏面有人，她的聽力沒出問題。
即便陸時漾對她再不滿，再有偏見，也不至於沒有基本的禮數，不想見她也至少會開門說一聲。
難不成是她出事了？
這幾乎是這世界上最小的概率。
可是萬一呢？
李南月眼下顧不得思慮那麽多，一心只想趕快叫人來，甚至完全沒空去想她與陸時漾之間的恩怨，或者未來的結局。
可是李南月在這座偌大嚴肅且冷冰冰的軍事基地，猶如一個沒有任何權利的透明人，沒有識別碼，沒有錄入信息，沒有準入允許，她幾乎處處碰壁。
尤其是在四處都是電子識別的門檻下，這讓她求助無門，無計可施。
這種情況下或許才體現了機器智能的弊端，畢竟它們再智能化，也終究比不過人性。
不過好在李南月沒有放棄，在她四處折騰鬧出動靜的情況下，終於有幾位士兵找上她。
“快去叫人來，你們上將可能出事了。”她氣喘籲籲，上氣不接下氣。
聽聞後，士兵們互相對視一眼，立即行動。
李南月繼續回到陸時漾屋前等候，她又試著敲了敲門，裏面依然是一片沈寂，她忍不住對著屋裏的人叫喚：“餵，陸時漾，你可不能死啊，你還要教我機甲呢。”
她或許壓根就聽不見。
不對，陸時漾死掉了，那她豈不是就不用死了？
李南月腦子裏無端冒出這樣一個想法，很快她搖搖頭試圖將其從大腦裏拋掉，怎麽可以有這樣的想法呢。
客觀來說，陸時漾為藍星，為聯邦，都是做過突出貢獻的人，李南月身為藍星的一份子，藍星如今能這麽和平繁榮，與其脫不了幹系，就算她心裏再怎麽想要擺脫陸時漾，還是不希望她死的。
李南月再次搖搖腦袋，她都在亂七八糟想些什麽東西呢。
就在這時，她聽見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擡頭看去，是趙遇和祝雪來了，與此隨行的還有穿著白大褂的軍醫，以及一個機器人。
“上將怎麽了？”祝雪第一時間上前質問李南月。
李南月搖頭：“我不知道，我聽見裏面有什麽打碎的聲音，接著我怎麽敲門都沒人應。”
祝雪聞聲看了眼趙遇，趙遇立即對機器人說：“00，開門。”
“零零你可以開這扇門嗎？”李南月問。
機器人零零一邊上前開門一邊幽默道：“我雖然不能開這裏所有的門，但我有把握打開眼前這扇門。”
趙遇無奈跟在後邊補充，算是解釋給李南月聽：“上將給00設置過開鎖密碼。”
李南月瞬間也跟著無奈起來。
在機器人零零一番猛如虎的覆雜操作後，只聽滴一聲，門開了。
大家立即齊刷刷沖進屋去，李南月因為動作慢吞吞，她幾乎是最後一個進屋。
只見地板上有碎裂的玻璃，一灘尚未幹的水跡，以及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的陸時漾。
“她這是怎麽了？”李南月忍不住表示疑惑。
但眼下無人搭理她，祝雪和趙遇二人齊力將陸時漾給擡至床上躺下，軍醫立馬給她查看情況。
杵在那裏的李南月頓時覺得自己挺多餘的，算了她還是出去吧，免得留在這裏添亂。
臨走前她轉身恰好瞥見地上的碎玻璃，又看了眼正在忙碌的大家，想著自己就這樣走掉，是不是有點太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到時候傳出去，指不定基地裏的人該如何議論自己。
於是她蹲下身，小心翼翼一片片拾撿地上的碎玻璃，本來一切都很順利，直到趙遇忽然叫了她一聲。
“李小姐，地上的那些一會我來收拾。”
李南月猛然被嚇了一跳，手指也被玻璃紮破，鮮血瞬間汩汩淌出。
看著那鮮紅的液體，李南月陷入呆滯中，就像她在夢裏見到的那般，一時間不為所動。
大抵是床邊不需要趙遇，他好奇走過來查看情況，沒料卻見到這樣的景象，趕緊道：“李小姐，你手指流血了。”
李南月後知後覺反應過來，疼痛系統這才開始運作，嘶…好疼。
“快，我幫你包紮一下。”趙遇把李南月給攙起身，讓她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趙遇借來軍醫的醫藥箱，簡單為李南月做傷口清理和包紮，李南月不禁道：“沒想到你還懂這個。”
趙遇咧嘴一笑：“我們這些動不動上戰場的，受點小傷都是家常便飯，我們習慣小毛病自我包紮。”
“戰場上，很危險的吧。”李南月忍不住喃喃。
“那是當然，戰場上哪裏有安全一說，每次從戰場上下來啊，都慶幸自己又保住了一條命。”趙遇笑道，言語上十分樂觀。
李南月不由看向床上躺著的那人，忍不住揣想，那個集帝國軍事榮譽於一身的女人，究竟在戰場上經歷了什麽，一定不是她能想像的。
“好了。”趙遇起身。
李南月也由此回神，她瞄了眼自己手指上頗為粗狂的包紮，不由勾唇：“謝謝。”
“上將，您醒了。”那邊祝雪急切的聲音引起這邊二人的註意。
趙遇立即走過去，坐在椅子上的李南月也忍不住張望。
軍醫開始收拾自己的物品，一邊道：“上將已經無事。”
祝雪忍不住道：“後續有什麽需要註意的嗎？”
軍醫搖搖頭，“上將太多操勞，過度勞累，這是心病，難治。”
“謝謝。”祝雪說。
“我送您出去。”趙遇說。
“上將，您感覺怎麽樣？”祝雪坐在床頭急切詢問。
陸時漾輕搖頭，眼睛下意識朝坐在不遠處的李南月看去。
就在這時，已經送走軍醫，站在屋門口的趙遇註意到這點，立即對祝雪說：“祝雪，你過來一下。”
祝雪不想搭理他，趙遇只好走進來，上前拉著她胳膊說：“既然上將已經醒了，我們就出去吧，這裏有上將的未婚妻在，李小姐你來照顧上將吧，上將就交給你了。”
“我，不是，趙遇你……”李南月指著自己，不可置信。
而趙遇已經強行將祝雪給帶離房間，順帶關上門。
屋外的祝雪一把抽開自己的胳膊，反問：“趙遇你有什麽毛病？”
趙遇則對一直待在門口的機器人零零說：“00，你跟我一塊走吧，不要留下當電燈泡了。”
待零零自己回去，趙遇和祝雪二人也走開一段距離後，趙遇放才開口：“我知道，你對上將有意，但她畢竟已經有了未婚妻，我們這些做下屬的，老老實實做好自己的本分就好。”
“我還輪不著你來教訓我。”祝雪固執道。
“得，不說這個，談談上將的病吧，怎麽樣？”趙遇瞥了一眼身旁的女人。
祝雪一改方才咄咄逼人的口吻，轉而憂慮道：“上將的舊疾，已經有好幾年沒有覆發了。”
“今天的覆發算是給了你我一個警醒，今後我們要更加關註一些上將的情況。”趙遇說。
祝雪看了眼趙遇，臨走前丟下一句：“你錯了，我對上將，不過是最純粹的敬意與仰慕。”
望著她大步走遠的背影，趙遇無奈撇撇嘴，轉身顧自朝另一個相反的方向走去。
所有人離開後，房間裏僅剩李南月和陸時漾二人。
氣氛，有些尷尬。
要不要說點什麽？
李南月扭捏著上前，故作自然主動開口：“你怎麽樣，還好嗎？”
“死不了。”陸時漾說完，目光落在李南月一只被包紮過的手上，問：“手怎麽了？”
“啊，沒什麽。”李南月看了眼自己的手，“剛剛撿地上的玻璃，不小心被紮到了。”
“坐。”陸時漾看向她說。
“啊？”李南月楞了下，莫名覺得很尷尬，但她還是乖乖照做，在旁邊的凳子上坐下。
李南月看向床上的陸時漾，這個一向雷厲風行受萬人敬仰的女人，此刻精致絕倫的臉上卻是血色全無，看著虛弱無比，這和李南月心中對她的印象大相徑庭。
“為什麽不說話？”陸時漾問。
“啊，那個，我……”李南月張了張嘴，最終什麽也沒說出來，仿佛一下子喪失語言能力。
她覺得太糗了，簡直太糗了。
“你來找我，不是平白無故，對吧？”陸時漾又說，語氣依舊不鹹不淡。
李南月楞了下，她表現得有那麽明顯嗎，她可什麽都還沒有說，為什麽總覺得什麽都已經被這個女人看穿。
陸時漾之所以這樣問，是因為她在昏迷前，隱隱約約聽見有一個聲音在叫她的名字，而在這個基地內，這樣對她直呼其名的人，只有李南月一個。
“其實，是有這麽一件事。”李南月低著頭猶猶豫豫開口：“我本來是想過來找你，請教如何能夠快速提升機甲操作能力，畢竟普通人想要在三個月內達到S級，猶如登天一樣難。”
李南月鼓起勇氣說完這番話，擡眼卻看見陸時漾嘴角不經意閃過一絲無奈笑。
下一秒她問：“所以你想要我幫我未婚妻與我解除婚約？”
李南月：？？？
這話怎麽聽著怪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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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李南月在門口如何叫喊，回應她的，永遠是那夜色下無邊際的沈寂。
她很確信裏面有人，她的聽力沒出問題。
即便陸時漾對她再不滿，再有偏見，也不至於沒有基本的禮數，不想見她也至少會開門說一聲。
難不成是她出事了？
這幾乎是這世界上最小的概率。
可是萬一呢？
李南月眼下顧不得思慮那麽多，一心只想趕快叫人來，甚至完全沒空去想她與陸時漾之間的恩怨，或者未來的結局。
可是李南月在這座偌大嚴肅且冷冰冰的軍事基地，猶如一個沒有任何權利的透明人，沒有識別碼，沒有錄入信息，沒有準入允許，她幾乎處處碰壁。
尤其是在四處都是電子識別的門檻下，這讓她求助無門，無計可施。
這種情況下或許才體現了機器智能的弊端，畢竟它們再智能化，也終究比不過人性。
不過好在李南月沒有放棄，在她四處折騰鬧出動靜的情況下，終於有幾位士兵找上她。
“快去叫人來，你們上將可能出事了。”她氣喘籲籲，上氣不接下氣。
聽聞後，士兵們互相對視一眼，立即行動。
李南月繼續回到陸時漾屋前等候，她又試著敲了敲門，裏面依然是一片沈寂，她忍不住對著屋裏的人叫喚：“餵，陸時漾，你可不能死啊，你還要教我機甲呢。”
她或許壓根就聽不見。
不對，陸時漾死掉了，那她豈不是就不用死了？
李南月腦子裏無端冒出這樣一個想法，很快她搖搖頭試圖將其從大腦裏拋掉，怎麽可以有這樣的想法呢。
客觀來說，陸時漾為藍星，為聯邦，都是做過突出貢獻的人，李南月身為藍星的一份子，藍星如今能這麽和平繁榮，與其脫不了幹系，就算她心裏再怎麽想要擺脫陸時漾，還是不希望她死的。
李南月再次搖搖腦袋，她都在亂七八糟想些什麽東西呢。
就在這時，她聽見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擡頭看去，是趙遇和祝雪來了，與此隨行的還有穿著白大褂的軍醫，以及一個機器人。
“上將怎麽了？”祝雪第一時間上前質問李南月。
李南月搖頭：“我不知道，我聽見裏面有什麽打碎的聲音，接著我怎麽敲門都沒人應。”
祝雪聞聲看了眼趙遇，趙遇立即對機器人說：“00，開門。”
“零零你可以開這扇門嗎？”李南月問。
機器人零零一邊上前開門一邊幽默道：“我雖然不能開這裏所有的門，但我有把握打開眼前這扇門。”
趙遇無奈跟在後邊補充，算是解釋給李南月聽：“上將給00設置過開鎖密碼。”
李南月瞬間也跟著無奈起來。
在機器人零零一番猛如虎的覆雜操作後，只聽滴一聲，門開了。
大家立即齊刷刷沖進屋去，李南月因為動作慢吞吞，她幾乎是最後一個進屋。
只見地板上有碎裂的玻璃，一灘尚未幹的水跡，以及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的陸時漾。
“她這是怎麽了？”李南月忍不住表示疑惑。
但眼下無人搭理她，祝雪和趙遇二人齊力將陸時漾給擡至床上躺下，軍醫立馬給她查看情況。
杵在那裏的李南月頓時覺得自己挺多餘的，算了她還是出去吧，免得留在這裏添亂。
臨走前她轉身恰好瞥見地上的碎玻璃，又看了眼正在忙碌的大家，想著自己就這樣走掉，是不是有點太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到時候傳出去，指不定基地裏的人該如何議論自己。
於是她蹲下身，小心翼翼一片片拾撿地上的碎玻璃，本來一切都很順利，直到趙遇忽然叫了她一聲。
“李小姐，地上的那些一會我來收拾。”
李南月猛然被嚇了一跳，手指也被玻璃紮破，鮮血瞬間汩汩淌出。
看著那鮮紅的液體，李南月陷入呆滯中，就像她在夢裏見到的那般，一時間不為所動。
大抵是床邊不需要趙遇，他好奇走過來查看情況，沒料卻見到這樣的景象，趕緊道：“李小姐，你手指流血了。”
李南月後知後覺反應過來，疼痛系統這才開始運作，嘶…好疼。
“快，我幫你包紮一下。”趙遇把李南月給攙起身，讓她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趙遇借來軍醫的醫藥箱，簡單為李南月做傷口清理和包紮，李南月不禁道：“沒想到你還懂這個。”
趙遇咧嘴一笑：“我們這些動不動上戰場的，受點小傷都是家常便飯，我們習慣小毛病自我包紮。”
“戰場上，很危險的吧。”李南月忍不住喃喃。
“那是當然，戰場上哪裏有安全一說，每次從戰場上下來啊，都慶幸自己又保住了一條命。”趙遇笑道，言語上十分樂觀。
李南月不由看向床上躺著的那人，忍不住揣想，那個集帝國軍事榮譽於一身的女人，究竟在戰場上經歷了什麽，一定不是她能想像的。
“好了。”趙遇起身。
李南月也由此回神，她瞄了眼自己手指上頗為粗狂的包紮，不由勾唇：“謝謝。”
“上將，您醒了。”那邊祝雪急切的聲音引起這邊二人的註意。
趙遇立即走過去，坐在椅子上的李南月也忍不住張望。
軍醫開始收拾自己的物品，一邊道：“上將已經無事。”
祝雪忍不住道：“後續有什麽需要註意的嗎？”
軍醫搖搖頭，“上將太多操勞，過度勞累，這是心病，難治。”
“謝謝。”祝雪說。
“我送您出去。”趙遇說。
“上將，您感覺怎麽樣？”祝雪坐在床頭急切詢問。
陸時漾輕搖頭，眼睛下意識朝坐在不遠處的李南月看去。
就在這時，已經送走軍醫，站在屋門口的趙遇註意到這點，立即對祝雪說：“祝雪，你過來一下。”
祝雪不想搭理他，趙遇只好走進來，上前拉著她胳膊說：“既然上將已經醒了，我們就出去吧，這裏有上將的未婚妻在，李小姐你來照顧上將吧，上將就交給你了。”
“我，不是，趙遇你……”李南月指著自己，不可置信。
而趙遇已經強行將祝雪給帶離房間，順帶關上門。
屋外的祝雪一把抽開自己的胳膊，反問：“趙遇你有什麽毛病？”
趙遇則對一直待在門口的機器人零零說：“00，你跟我一塊走吧，不要留下當電燈泡了。”
待零零自己回去，趙遇和祝雪二人也走開一段距離後，趙遇放才開口：“我知道，你對上將有意，但她畢竟已經有了未婚妻，我們這些做下屬的，老老實實做好自己的本分就好。”
“我還輪不著你來教訓我。”祝雪固執道。
“得，不說這個，談談上將的病吧，怎麽樣？”趙遇瞥了一眼身旁的女人。
祝雪一改方才咄咄逼人的口吻，轉而憂慮道：“上將的舊疾，已經有好幾年沒有覆發了。”
“今天的覆發算是給了你我一個警醒，今後我們要更加關註一些上將的情況。”趙遇說。
祝雪看了眼趙遇，臨走前丟下一句：“你錯了，我對上將，不過是最純粹的敬意與仰慕。”
望著她大步走遠的背影，趙遇無奈撇撇嘴，轉身顧自朝另一個相反的方向走去。
所有人離開後，房間裏僅剩李南月和陸時漾二人。
氣氛，有些尷尬。
要不要說點什麽？
李南月扭捏著上前，故作自然主動開口：“你怎麽樣，還好嗎？”
“死不了。”陸時漾說完，目光落在李南月一只被包紮過的手上，問：“手怎麽了？”
“啊，沒什麽。”李南月看了眼自己的手，“剛剛撿地上的玻璃，不小心被紮到了。”
“坐。”陸時漾看向她說。
“啊？”李南月楞了下，莫名覺得很尷尬，但她還是乖乖照做，在旁邊的凳子上坐下。
李南月看向床上的陸時漾，這個一向雷厲風行受萬人敬仰的女人，此刻精致絕倫的臉上卻是血色全無，看著虛弱無比，這和李南月心中對她的印象大相徑庭。
“為什麽不說話？”陸時漾問。
“啊，那個，我……”李南月張了張嘴，最終什麽也沒說出來，仿佛一下子喪失語言能力。
她覺得太糗了，簡直太糗了。
“你來找我，不是平白無故，對吧？”陸時漾又說，語氣依舊不鹹不淡。
李南月楞了下，她表現得有那麽明顯嗎，她可什麽都還沒有說，為什麽總覺得什麽都已經被這個女人看穿。
陸時漾之所以這樣問，是因為她在昏迷前，隱隱約約聽見有一個聲音在叫她的名字，而在這個基地內，這樣對她直呼其名的人，只有李南月一個。
“其實，是有這麽一件事。”李南月低著頭猶猶豫豫開口：“我本來是想過來找你，請教如何能夠快速提升機甲操作能力，畢竟普通人想要在三個月內達到S級，猶如登天一樣難。”
李南月鼓起勇氣說完這番話，擡眼卻看見陸時漾嘴角不經意閃過一絲無奈笑。
下一秒她問：“所以你想要我幫我未婚妻與我解除婚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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