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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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7章 現實
窗外天色漸漸暗淡下來，傍晚的涼風從敞開透氣的窗戶吹進來，掀起白色紗簾的一角。
沈亦視線在紗簾上一掠而過，緩緩道：“是你嗎？許逸塵？”
客廳裏一片寂靜，連風都停了。
“……行。”
沈亦視線在屋子裏掃視片刻，確定無人應答，挑了挑眉，決定不為難自己了。
有本事就藏一輩子，別出來好了。
沈亦浴室放好了熱水，從臥室裏拿了兩件衣服過去，舒舒服服地跑了個熱水澡，隨後換好睡衣把自己埋進了被子裏。
沒兩分鐘就睡得呼吸均勻，一點也沒有家裏疑似闖入不明人士的模樣。
夜半，窗外雨勢越發兇猛，豆大的雨點劈裏啪啦打在窗戶上，電閃雷鳴聲不絕於耳，恍若神罰降臨。
沈亦睡得無比安心，絲毫不被窗外聲勢影響，甚至還翻了個身。
“轟隆”，又一聲雷響，接著是一道亮如白晝的閃電，照亮了房間。
沈亦的床頭赫然多了個人。
他的發絲微濕、身上帶著水汽，赤腳踩在地板上，褲腳還滴著水，微微喘息著“看”向床上的人，剛要伸出手——
一滴水順著手背墜落，眼看著就要滴到毫無所覺的沈亦臉上。
他猛地收回手，站在原地攥緊了手指，深呼吸數次之後，緩緩後退了一步。
算了，不急在這一時。
“轟隆”，又是一聲雷響，男人踉蹌著坐到地板上，打算等到沈亦醒來。
卻不想下一秒，頭頂傳來聲音：“你弄濕了我的地板。”
“——謝驚雨。”
謝驚雨頓時擡頭，只聽得一只腳落地的聲音，臉上便多了一只手，正在肆無忌憚地揉搓他的面皮。
“怎麽又換了一張臉？”
謝驚雨憑觸感攥住他的手，下意識抓緊了些，低聲道：“這裏是現實世界，我不能直接過來，借用了別人的身體。”
是一個生命值歸零、被禮品店收走靈魂的人，本該歸煦藍管理，但他趁著對方不註意偷了出來，唯一可惜的是……
這具漂亮的身體，因他的緣故，眼睛看不見了，也不知會不會影響相貌……
“啪”的一聲，沈亦打開了燈。
坐在地板上的，赫然是一個身材修長的男人，容貌十分俊秀，眼睛形狀十分漂亮，遺憾的是，眼中無一絲神采。
沈亦頓了片刻，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隱約感覺對方似乎拿捏了他的審美。
這個男人，和上次的謝驚雨一樣，都是他很喜歡的那類相貌。
五官輪廓柔和，卻隱隱帶著一絲堅韌，像一朵暴雨中的小白花，任風吹雨打依舊頑強地屹立著，哪怕看上去搖搖欲墜……
說實話，沈亦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喜歡這樣的相貌，大約是第一次暗戀的人就長那樣，所以後來定型了吧。
“起來，去浴室換身衣服。”
沈亦看了眼地板上的水，走到窗邊將窗簾拉開，看了眼外面的大雨，又將窗簾拉上，找了身幹凈衣服給謝驚雨。
謝驚雨起身接了衣服，不等沈亦離開，他張嘴提醒：“還有內褲——”
沈亦腳步頓了頓，從抽屜裏摸出一只黑色內褲，遞給他：“沒穿過的。”
“哦……”謝驚雨語氣很平淡，但“看”向抽屜的表情明顯非常遺憾。
沈亦當自己眼睛瞎了。
等謝驚雨離開，他讓掃地機器人進來拖地，自己則盤膝坐在床頭思考人生。
已知煦藍＝謝驚雨，二知煦藍能夠隱身行走在次元空間內不被察覺，三知他曾經喜歡的人也能隱身在次元空間內。
本來三樣條件很快能得出結論，然而出現了第四個條件——煦藍不認識他。
是他猜錯了嗎？從頭到尾？
浴室裏忽然傳來“砰”的一聲巨響，打斷了沈亦的思路，緊接著是玻璃瓶落地的聲音，像是被人用力砸到了墻上。
“發生什麽了？”
沈亦眉頭一皺，剛要起身，腳踝上突然一陣冰涼，一根綠色的細藤不知何時纏在了他的腳上，正小心翼翼地擡起尖刺——
“三一，小心家裏的植物！”
客廳裏傳來謝驚雨焦急的聲音，伴隨著急促的腳步聲，顯然是對方正在朝這邊趕來，途中又聽見桌椅掀倒的聲音。
“我沒事，你別禍害客廳裏的家具！”
沈亦抓起床頭櫃的鑰匙串，迅速勾斷了那根綠蘿藤，從床上跳下去。
一擡頭，只見墻壁上的綠蘿藤蔓已經沿著墻角爬滿了半個天花板，墻角也有一根一直延伸到床下，就是剛剛襲擊他的綠藤。
“三一！”
謝驚雨總算趕了過來，衣服竟然已經換好了，只有頭發還滴著水，但從隱隱的洗發水香味可以看出，頭發也洗了。
速度還挺快，沈亦腦子裏開了個小差。
他手上拿著從客廳順過來的水果刀，沈亦瞥了眼，不覺得這是第一次來家裏就能閉著眼睛摸到的東西，對方果然對他家很了解，所以這段時間在他家晃悠的，果然還是他或者煦藍吧……
“我看不見，三一你告訴我它在哪裏，你自己別碰它，可能有毒！”
謝驚雨自己的身體只是一具空殼，自然不擔心被毒傷到，但沈亦不行。
“你正前方五步，垂直距離2.5米，它的本體正懸掛在墻壁上。”
沈亦看了他一眼，沒有堅持自己動手，而是判斷了一下距離，隨即出聲。
謝驚雨一絲猶豫都沒有，在腦海中回憶了一番沈亦臥室的布局後，幾步上前踩在櫃子上，借力一躍擡腳踢出！
“砰”的一聲，盆栽被他一腳踢中，天花板上的綠蘿竟是一點猶豫都沒有，迅速拖著栽著自己根系的木盆往外窗外跑。
窗戶是設計過的白色平開窗，本來是為了好看，綠蘿纏了幾根藤上去“哢嚓”一聲掰開了，只開了一條縫便迫不及待往外鉆。
謝驚雨耳朵微動，手中水果刀猛地擲出，“哢”一下釘在了窗戶打開的縫隙處，刀身在閃電中發亮！
綠蘿一下子頓住了，連藤條托起的栽植盆也“砰”地落在地上，不敢動了。
“小綠蘿，急著去哪裏呀？”
沈亦這才慢悠悠上前，關閉了打開的窗戶，綠蘿伸出去的葉子被他卡斷，也不敢有什麽意見，默默縮回了盆裏。
謝驚雨走過去把水果刀抽出來，憑剛才木盆落地的聲音判斷出綠蘿位置，無神的雙眼朝那邊掃了一下，綠蘿頓時顫了顫。
“剛剛試了下它的汁液，沒有毒性，沒什麽大威脅，可以放心聊。”
謝驚雨徑直走到床頭櫃的位置，給自己抽了張紙擦拭指腹沾染的一點液體，側耳聽了聽客廳的動靜，又道：“外面還有束郁金香也變異了，但目前似乎沒有攻擊跡象。”
沈亦看了眼被綠蘿拉開的窗簾後，那經久不停的瓢潑大雨，又看了眼地上老實巴交的綠蘿，忽然走過去。
綠蘿的葉子嚇得抖了三抖。
沈亦卻只是將其放回了窗戶上，還用手指試了試它的藤條韌度，重新拉開窗道：“藤條伸出去，看看外面有沒有其他的植物變異。”
綠蘿猶豫了一下，被沈亦威脅性地揪了揪葉子，顫巍巍地把葉子遞出去了。
心想，它又不會說話，問它不也白問嗎？還把它葉子打濕了！
“伸出去這麽點，你好意思嗎？剛剛不是還爬我一天花板嗎？”
綠蘿憤怒地抽了抽藤條，被沈亦揪住，敢怒不敢言地第二次伸出去。
層高足有三十多米的十二樓下一片寂靜，大雨淹沒了一切細微的聲音，綠色的葉子探出了將近一米的高度，忽然間，被猛地拉扯了一下！
“！！！”綠蘿還沒來得及反應，沈亦便迅速將手中藤條往回拉。
千鈞一發之際，沈亦看到了一片榕樹葉子，印象中，樓下的花園裏確實有一棵百年老榕樹，就在窗戶邊的位置。
“嗯……看來外面已經是另一個世界了。”沈亦聽著外面的雨聲，說道。
“轟隆隆”，今夜到現在的第三聲悶雷響起，隨即而來的是如銀蛇狂舞的閃電，一瞬間照亮了窗外漆黑夜色。
只見一株百年榕樹撐開了巨大的樹冠，枝條如同發絲狂舞，在暴雨中捕捉著經過它附近的一切生靈，利用遒勁的樹枝將其絞緊、撕裂、汁液融入樹幹。
……
“盛京電視臺記者報道，昨天夜裏南安區、羅揚區、白頌區出現了不明原因的植物變異情況，請廣大市民近期不要出門，盡量食用家中儲備食品，如果一定要出門，也請盡量遠離大型植物……”
打開電視，中央頻道正在播報前一天晚上的植物變異情況，而現在才早上九點鐘，距離植物變異不超過五個小時。
官方反應還挺快，可能也有人和他一樣半夜報警了吧……
沈亦躺在沙發上，咬著謝驚雨切出來的水果，一邊聽電視裏的新聞播報，一邊滑動手機，看網上眾說紛壇的世界末日論。
窗外的雨還沒有停，看樣子和上次的艷陽天一樣，不下上一個月是不會停了，也不知道這大半個月官方準備得怎麽樣了。
手機上忽然顯示來電，沈亦看到備註，下意識就想掛斷。
結果對面像是料到了似的，下一秒連手環都開始響起來——
【江上第一秋：三一，你個小人！】
【江上第一秋：我現在被看得密不透風！你是不是躺在沙發上刷手機？】
沈亦看了眼身下的沙發，和手上刷到一半的視頻軟件，權衡片刻後，從沙發上坐起身來，脊背挺得筆直。
【111：當然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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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天色漸漸暗淡下來，傍晚的涼風從敞開透氣的窗戶吹進來，掀起白色紗簾的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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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廳裏一片寂靜，連風都停了。
“……行。”
沈亦視線在屋子裏掃視片刻，確定無人應答，挑了挑眉，決定不為難自己了。
有本事就藏一輩子，別出來好了。
沈亦浴室放好了熱水，從臥室裏拿了兩件衣服過去，舒舒服服地跑了個熱水澡，隨後換好睡衣把自己埋進了被子裏。
沒兩分鐘就睡得呼吸均勻，一點也沒有家裏疑似闖入不明人士的模樣。
夜半，窗外雨勢越發兇猛，豆大的雨點劈裏啪啦打在窗戶上，電閃雷鳴聲不絕於耳，恍若神罰降臨。
沈亦睡得無比安心，絲毫不被窗外聲勢影響，甚至還翻了個身。
“轟隆”，又一聲雷響，接著是一道亮如白晝的閃電，照亮了房間。
沈亦的床頭赫然多了個人。
他的發絲微濕、身上帶著水汽，赤腳踩在地板上，褲腳還滴著水，微微喘息著“看”向床上的人，剛要伸出手——
一滴水順著手背墜落，眼看著就要滴到毫無所覺的沈亦臉上。
他猛地收回手，站在原地攥緊了手指，深呼吸數次之後，緩緩後退了一步。
算了，不急在這一時。
“轟隆”，又是一聲雷響，男人踉蹌著坐到地板上，打算等到沈亦醒來。
卻不想下一秒，頭頂傳來聲音：“你弄濕了我的地板。”
“——謝驚雨。”
謝驚雨頓時擡頭，只聽得一只腳落地的聲音，臉上便多了一只手，正在肆無忌憚地揉搓他的面皮。
“怎麽又換了一張臉？”
謝驚雨憑觸感攥住他的手，下意識抓緊了些，低聲道：“這裏是現實世界，我不能直接過來，借用了別人的身體。”
是一個生命值歸零、被禮品店收走靈魂的人，本該歸煦藍管理，但他趁著對方不註意偷了出來，唯一可惜的是……
這具漂亮的身體，因他的緣故，眼睛看不見了，也不知會不會影響相貌……
“啪”的一聲，沈亦打開了燈。
坐在地板上的，赫然是一個身材修長的男人，容貌十分俊秀，眼睛形狀十分漂亮，遺憾的是，眼中無一絲神采。
沈亦頓了片刻，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隱約感覺對方似乎拿捏了他的審美。
這個男人，和上次的謝驚雨一樣，都是他很喜歡的那類相貌。
五官輪廓柔和，卻隱隱帶著一絲堅韌，像一朵暴雨中的小白花，任風吹雨打依舊頑強地屹立著，哪怕看上去搖搖欲墜……
說實話，沈亦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喜歡這樣的相貌，大約是第一次暗戀的人就長那樣，所以後來定型了吧。
“起來，去浴室換身衣服。”
沈亦看了眼地板上的水，走到窗邊將窗簾拉開，看了眼外面的大雨，又將窗簾拉上，找了身幹凈衣服給謝驚雨。
謝驚雨起身接了衣服，不等沈亦離開，他張嘴提醒：“還有內褲——”
沈亦腳步頓了頓，從抽屜裏摸出一只黑色內褲，遞給他：“沒穿過的。”
“哦……”謝驚雨語氣很平淡，但“看”向抽屜的表情明顯非常遺憾。
沈亦當自己眼睛瞎了。
等謝驚雨離開，他讓掃地機器人進來拖地，自己則盤膝坐在床頭思考人生。
已知煦藍＝謝驚雨，二知煦藍能夠隱身行走在次元空間內不被察覺，三知他曾經喜歡的人也能隱身在次元空間內。
本來三樣條件很快能得出結論，然而出現了第四個條件——煦藍不認識他。
是他猜錯了嗎？從頭到尾？
浴室裏忽然傳來“砰”的一聲巨響，打斷了沈亦的思路，緊接著是玻璃瓶落地的聲音，像是被人用力砸到了墻上。
“發生什麽了？”
沈亦眉頭一皺，剛要起身，腳踝上突然一陣冰涼，一根綠色的細藤不知何時纏在了他的腳上，正小心翼翼地擡起尖刺——
“三一，小心家裏的植物！”
客廳裏傳來謝驚雨焦急的聲音，伴隨著急促的腳步聲，顯然是對方正在朝這邊趕來，途中又聽見桌椅掀倒的聲音。
“我沒事，你別禍害客廳裏的家具！”
沈亦抓起床頭櫃的鑰匙串，迅速勾斷了那根綠蘿藤，從床上跳下去。
一擡頭，只見墻壁上的綠蘿藤蔓已經沿著墻角爬滿了半個天花板，墻角也有一根一直延伸到床下，就是剛剛襲擊他的綠藤。
“三一！”
謝驚雨總算趕了過來，衣服竟然已經換好了，只有頭發還滴著水，但從隱隱的洗發水香味可以看出，頭發也洗了。
速度還挺快，沈亦腦子裏開了個小差。
他手上拿著從客廳順過來的水果刀，沈亦瞥了眼，不覺得這是第一次來家裏就能閉著眼睛摸到的東西，對方果然對他家很了解，所以這段時間在他家晃悠的，果然還是他或者煦藍吧……
“我看不見，三一你告訴我它在哪裏，你自己別碰它，可能有毒！”
謝驚雨自己的身體只是一具空殼，自然不擔心被毒傷到，但沈亦不行。
“你正前方五步，垂直距離2.5米，它的本體正懸掛在墻壁上。”
沈亦看了他一眼，沒有堅持自己動手，而是判斷了一下距離，隨即出聲。
謝驚雨一絲猶豫都沒有，在腦海中回憶了一番沈亦臥室的布局後，幾步上前踩在櫃子上，借力一躍擡腳踢出！
“砰”的一聲，盆栽被他一腳踢中，天花板上的綠蘿竟是一點猶豫都沒有，迅速拖著栽著自己根系的木盆往外窗外跑。
窗戶是設計過的白色平開窗，本來是為了好看，綠蘿纏了幾根藤上去“哢嚓”一聲掰開了，只開了一條縫便迫不及待往外鉆。
謝驚雨耳朵微動，手中水果刀猛地擲出，“哢”一下釘在了窗戶打開的縫隙處，刀身在閃電中發亮！
綠蘿一下子頓住了，連藤條托起的栽植盆也“砰”地落在地上，不敢動了。
“小綠蘿，急著去哪裏呀？”
沈亦這才慢悠悠上前，關閉了打開的窗戶，綠蘿伸出去的葉子被他卡斷，也不敢有什麽意見，默默縮回了盆裏。
謝驚雨走過去把水果刀抽出來，憑剛才木盆落地的聲音判斷出綠蘿位置，無神的雙眼朝那邊掃了一下，綠蘿頓時顫了顫。
“剛剛試了下它的汁液，沒有毒性，沒什麽大威脅，可以放心聊。”
謝驚雨徑直走到床頭櫃的位置，給自己抽了張紙擦拭指腹沾染的一點液體，側耳聽了聽客廳的動靜，又道：“外面還有束郁金香也變異了，但目前似乎沒有攻擊跡象。”
沈亦看了眼被綠蘿拉開的窗簾後，那經久不停的瓢潑大雨，又看了眼地上老實巴交的綠蘿，忽然走過去。
綠蘿的葉子嚇得抖了三抖。
沈亦卻只是將其放回了窗戶上，還用手指試了試它的藤條韌度，重新拉開窗道：“藤條伸出去，看看外面有沒有其他的植物變異。”
綠蘿猶豫了一下，被沈亦威脅性地揪了揪葉子，顫巍巍地把葉子遞出去了。
心想，它又不會說話，問它不也白問嗎？還把它葉子打濕了！
“伸出去這麽點，你好意思嗎？剛剛不是還爬我一天花板嗎？”
綠蘿憤怒地抽了抽藤條，被沈亦揪住，敢怒不敢言地第二次伸出去。
層高足有三十多米的十二樓下一片寂靜，大雨淹沒了一切細微的聲音，綠色的葉子探出了將近一米的高度，忽然間，被猛地拉扯了一下！
“！！！”綠蘿還沒來得及反應，沈亦便迅速將手中藤條往回拉。
千鈞一發之際，沈亦看到了一片榕樹葉子，印象中，樓下的花園裏確實有一棵百年老榕樹，就在窗戶邊的位置。
“嗯……看來外面已經是另一個世界了。”沈亦聽著外面的雨聲，說道。
“轟隆隆”，今夜到現在的第三聲悶雷響起，隨即而來的是如銀蛇狂舞的閃電，一瞬間照亮了窗外漆黑夜色。
只見一株百年榕樹撐開了巨大的樹冠，枝條如同發絲狂舞，在暴雨中捕捉著經過它附近的一切生靈，利用遒勁的樹枝將其絞緊、撕裂、汁液融入樹幹。
……
“盛京電視臺記者報道，昨天夜裏南安區、羅揚區、白頌區出現了不明原因的植物變異情況，請廣大市民近期不要出門，盡量食用家中儲備食品，如果一定要出門，也請盡量遠離大型植物……”
打開電視，中央頻道正在播報前一天晚上的植物變異情況，而現在才早上九點鐘，距離植物變異不超過五個小時。
官方反應還挺快，可能也有人和他一樣半夜報警了吧……
沈亦躺在沙發上，咬著謝驚雨切出來的水果，一邊聽電視裏的新聞播報，一邊滑動手機，看網上眾說紛壇的世界末日論。
窗外的雨還沒有停，看樣子和上次的艷陽天一樣，不下上一個月是不會停了，也不知道這大半個月官方準備得怎麽樣了。
手機上忽然顯示來電，沈亦看到備註，下意識就想掛斷。
結果對面像是料到了似的，下一秒連手環都開始響起來——
【江上第一秋：三一，你個小人！】
【江上第一秋：我現在被看得密不透風！你是不是躺在沙發上刷手機？】
沈亦看了眼身下的沙發，和手上刷到一半的視頻軟件，權衡片刻後，從沙發上坐起身來，脊背挺得筆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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