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9 章（大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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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9 章（大修）
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灑入室內, 辛昭猛地睜開了眸子，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她做了一個噩夢。
命裏司牧宣雙眼猩紅，眼神麻木像是沒有感情, 連綿大火籠罩在世間, 一時間哀嚎遍野。
看到這一切, 她好像被人扼住了脖頸一般，悲慟到無以覆加。
辛昭就是在這種情況下醒過來的, 大滴大滴的汗珠從額間掉落，她仍感受到一陣心悸。
這是一定會發生的事嗎？
妖神？司牧宣怎麽會是妖神？修真界人人得而誅之的妖神就在她身邊？
妖神出世，禍亂蒼生。
她不能讓這樣的事情發生。
但那是司牧宣啊, 那個寧願死在她懷裏也不舍得傷她一下的司牧宣。
作為一個從小接受正統思想長大的修士，她一時有些混亂了。
過了好一會，辛昭才有心情打量起四周來, 這是一個木屋, 屋內陳設簡單。
窗外傳來清脆的鳥叫聲, 清風拂過，樹葉簌簌摩挲著，一切看上去是如此靜謐美好。
她又動了動，這才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她的右手不知怎麽被綁上了, 另一端被系在床頭。
“皇極。”
沒有絲毫動靜。
她又試著喚了聲, 依舊沒有任何動靜，丹田處的靈力被封住了。
司牧宣是打算將她囚禁在這嗎，還將她靈力都給封住了？
以前他對她的情感再洶湧也從未做出過這等出格的事。
難道，司牧宣真的會變成夢中那樣？
這一次, 她心中隱隱有動搖之色，往日裏勁挺的腰板也彎了下來, 一股深深的無力感縈繞在心頭。
她該怎麽做？
辛昭還是高看了司牧宣。
你還記得自己莫名腫起來的嘴唇嗎？他真的做過啊，下迷藥偷親這種事他熟煉得很。
辛昭不以惡意揣測他人，所以她錯過了這個真相。
空間裏有什麽東西在發出淡淡的光芒，像是冥冥之中的指引一樣。
對，她的芥子空間是同神識綁定在一起的，無需靈力便能動用裏面的東西。
她一個念頭，手心出現一個盒子，打開裏面是一把龍骨匕首。
這把龍骨匕首正是她師尊留下的那把。
劍尊清衍斬妖龍，隨後取妖龍骨頭做成匕首，可殺世間所有生靈，包括妖神。
龍骨匕首這時候出現無疑是在提醒辛昭什麽。
哐當一聲，龍骨匕首掉在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辛昭捂臉笑了，艱澀的笑聲從指間溢出。
連師尊也要她殺了司牧宣嗎？
這便是師尊的打算嗎？讓她親手殺掉所愛之人？何其可笑啊。
到最後，她把龍骨匕首妥善收了起來。
現在還遠不到絕望的t時候，一定會有別的辦法的。
辛昭實在心亂得很，於是她打了幾套拳，也幸好司牧宣給她留了足夠的長度。
實在不想打拳了，她便從空間內搜羅出一些書本來看。
連她自己也沒想到會有這麽一天會被迫耐下性子來看書。
門外，司牧宣躊躇良久。
他想，辛昭知道他如此隱瞞她，而他又那樣對她，她一定會生氣的吧？
用這種方式將辛昭困在他身邊也是忐忑不安的。
但一想到她會離開他，他便難以控制自己心底那些陰暗的想法，那些想法越來越多，到最後徹底將他淹沒。
即使是被她厭惡，他也不願看到她遠去的背影。
司牧宣那墨藍色的眸子中溢出絲絲黑氣，他渾然不覺。
屋內安靜下來，司牧宣這才開始動了，他屏住呼吸，那放在半空的手遲遲沒敢放下。
他心一橫牙一咬，這才推門而入，第一眼看到的便是辛昭坐在床邊靜靜看書。
她似乎對他冷漠了許多，都沒擡眸看他一眼。
司牧宣默默收緊垂在身側的手，努力讓自己同往日裏一樣，面露淺笑道：“宣和，在看書呢？”
只是那笑容怎麽看怎麽僵硬。
正在翻書的辛昭動作一頓，緩緩地擡起眸子，冷聲道：“我做什麽與你何幹？”
司牧宣一時手足無措起來，他生平第一次恨自己是如此嘴笨，連句能討人歡心的話都說不出。
他只能裝作很忙的樣子，提起桌上的茶壺，道：“宣和，口渴了嗎？我幫你倒茶。”
辛昭一把扣住了茶壺，茶水濺到兩人的袖子上，留下一片汙漬。
她望向司牧宣，那眼神如寒冬料峭，道：“司牧宣，你究竟有何意圖？你還是我認識的那個司牧宣嗎？”
“還是說，你是妖神司牧宣？”
怎麽？她終究無法接受如此陰暗卑劣的他，所以打算逃離嗎？
司牧宣收回了手，斂去眸中戾氣，揚起無懈可擊的笑容，道：“宣和，為何說這句話？”
辛昭揚了揚手，叮叮作響，銀鏈和手繩糾纏在一起，冰冷的銀色和熱烈的紅色形成巨大的對比，道：“我為何會說這句話，你難道不明白嗎？”
司牧宣抿緊下唇，他轉過頭去，倔強道：“抱歉，宣和，這條鏈子不會解開。”
好啊，他這是打算一條道走到黑了？連解釋都不願解釋一下。
辛昭當真是不慣著他。
哐當哐當，茶杯掉落地上變成一地碎片。
辛昭眼神淩厲起來，這一刻的她似乎又變成司牧宣初見時那個殺伐果斷的辛昭。
利刃出鞘，龍骨匕首指向在司牧宣的兇心口。
看清匕首的那瞬，司牧宣猛地放大了瞳孔。
這不是他在決水鏡中看到的辛昭身死時握著的那把匕首嗎？現在卻出現在這裏被辛昭用來殺他？
所以，到最後還是他害死了她嗎？
還未等他開口，辛昭便開口了道：“司牧宣，你當真以為我不會對你動手嗎？”
司牧宣仿佛沒聽出她語氣中的殺氣，他抓住刀刃，就這麽不緊不慢地往自己心口刺去，他臉上的笑容無比燦爛：“能這麽死在宣和的手上，我樂意至極。”
語調一抑一揚，低吟淺唱，如情人間溫柔繾綣的呢喃。
辛昭的匕首又加深了幾分，刺破了司牧宣的皮膚，那往外沁出的血珠染紅了衣服，格外刺眼。
司牧宣非但沒有痛苦之色，反而彎起眸子，歡愉萬分。
他想，是不是他死了，辛昭便能活著？
一時間氣氛緊張到極點。
只聽一聲嘆息，這聲嘆息抽掉了辛昭面上所有的強硬。
“司牧宣，我就沒見過像你這麽喜歡尋死的人。”
面對他這種舉動，她既無奈又氣憤，罵罵咧咧地從衣服上撕下一角，堵住了他還在流血的地方。
司牧宣看她動作，面上浮現出淺淡的笑意，還能說一句：“因為你是宣和啊，只要你想要，我這條命都可以給你。”
這還真是他會說的話。
辛昭服氣了，把藥塞到他手中，讓他自己去處理。
司牧宣還想說什麽，被辛昭一眼掃過來，止住了話頭，乖乖拿著藥去了屏風後面，悉悉索索的聲音響起。
辛昭擦幹龍骨匕首上的血跡，找來一把鎖，將它封存起來。
她不會殺司牧宣，即使他是妖神。
但是就算司牧宣不殺人，別人也會因為他是妖神而殺他，這種來自整個世界的惡意足以將人逼上萬劫不覆的道路。
這種情況到底怎麽才能破解？
辛昭現在壓根沒有絲毫頭緒，堪比一團亂麻。
“宣和，能幫我包紮一下胸口嗎？”
司牧宣從屏風後走了出來，辛昭擡起眸來，想想他這傷還是自己弄的，也沒多糾結便同意了。
她拿起紗布從他心口繞到背後，無意間看到他背後的傷痕，一時有些怔住。
那傷痕很新，看上去是最近幾天才好的。
她斂了斂眸子，問：“司牧宣，道侶大典那天發生了什麽？”
“掌門師伯、晏師兄他們有沒有受傷？又或者你有沒有受傷？”
當時有好幾個高手在，司牧宣又是如何突破包圍把她帶出來的呢？
司牧宣眸子一亮。
她是在關心他嗎？
他嘴角噙著笑意，道：“那天我帶著你離開了，沒有害人性命，其他人也好好的，只是當時有人偷襲，我才受了一點輕傷。”
“只是現在整個修真界都在追殺我倆，我們怕是要亡命天涯了。”
……
辛昭無奈道：“那你更不應該把我靈力給封了。”
司牧宣宛若未聞，只道：“那宣和想恢覆靈力嗎？”
辛昭朝他投去狐疑的目光。
“那種封印靈力的藥只對元嬰修為以下的修士有用，只要宣和你步入元嬰，這種藥自然而然就解了。”
辛昭頓時傻眼了。
元嬰？等她晉升元嬰得等到合適？更何況她無法動用靈力，又談何修煉？這根本就是無解啊。
“司牧宣，我沒有時間等待，我還有很多事要做，你把解藥給我。”
“沒有解藥。”司牧宣輕飄飄地來了一句。
辛昭額角青筋直跳，她拔高了音量：“你研制的藥你沒有解藥？！”
“宣和，我平日裏黏著你都不夠時間，哪有時間研制解藥。”
此刻，辛昭是真想把面前的人爆揍一頓。
司牧宣話鋒一轉，眸中閃過一抹狡黠之色。
“其實還有一個方法，只要宣和願意同我雙修，不用多久，便能步入元嬰。”
“為何同你雙修我便能提升修為？”
司牧宣笑意盈盈道：“因為我是爐鼎啊。”
爐鼎？
辛昭確定司牧宣絕對不是爐鼎體質。
“那是我服用丹藥改變了自己的體質啊。”司牧宣雲淡風輕得過分，仿佛說的是件很簡單的事。
哪有人上趕著被人采補的？
這修真界沒有一個人想成為爐鼎，畢竟誰都不想成為被人采補的工具，連做人的尊嚴都沒有。
可偏偏司牧宣不一樣，他說：“我做了宣和的爐鼎，既能讓宣和提升修為又能日日同你享盡魚水之歡，何樂而不為？”
瘋狂！
當真是瘋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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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這一切, 她好像被人扼住了脖頸一般，悲慟到無以覆加。
辛昭就是在這種情況下醒過來的, 大滴大滴的汗珠從額間掉落，她仍感受到一陣心悸。
這是一定會發生的事嗎？
妖神？司牧宣怎麽會是妖神？修真界人人得而誅之的妖神就在她身邊？
妖神出世，禍亂蒼生。
她不能讓這樣的事情發生。
但那是司牧宣啊, 那個寧願死在她懷裏也不舍得傷她一下的司牧宣。
作為一個從小接受正統思想長大的修士，她一時有些混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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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試著喚了聲, 依舊沒有任何動靜，丹田處的靈力被封住了。
司牧宣是打算將她囚禁在這嗎，還將她靈力都給封住了？
以前他對她的情感再洶湧也從未做出過這等出格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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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她的芥子空間是同神識綁定在一起的，無需靈力便能動用裏面的東西。
她一個念頭，手心出現一個盒子，打開裏面是一把龍骨匕首。
這把龍骨匕首正是她師尊留下的那把。
劍尊清衍斬妖龍，隨後取妖龍骨頭做成匕首，可殺世間所有生靈，包括妖神。
龍骨匕首這時候出現無疑是在提醒辛昭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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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便是師尊的打算嗎？讓她親手殺掉所愛之人？何其可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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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牧宣默默收緊垂在身側的手，努力讓自己同往日裏一樣，面露淺笑道：“宣和，在看書呢？”
只是那笑容怎麽看怎麽僵硬。
正在翻書的辛昭動作一頓，緩緩地擡起眸子，冷聲道：“我做什麽與你何幹？”
司牧宣一時手足無措起來，他生平第一次恨自己是如此嘴笨，連句能討人歡心的話都說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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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望向司牧宣，那眼神如寒冬料峭，道：“司牧宣，你究竟有何意圖？你還是我認識的那個司牧宣嗎？”
“還是說，你是妖神司牧宣？”
怎麽？她終究無法接受如此陰暗卑劣的他，所以打算逃離嗎？
司牧宣收回了手，斂去眸中戾氣，揚起無懈可擊的笑容，道：“宣和，為何說這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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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清匕首的那瞬，司牧宣猛地放大了瞳孔。
這不是他在決水鏡中看到的辛昭身死時握著的那把匕首嗎？現在卻出現在這裏被辛昭用來殺他？
所以，到最後還是他害死了她嗎？
還未等他開口，辛昭便開口了道：“司牧宣，你當真以為我不會對你動手嗎？”
司牧宣仿佛沒聽出她語氣中的殺氣，他抓住刀刃，就這麽不緊不慢地往自己心口刺去，他臉上的笑容無比燦爛：“能這麽死在宣和的手上，我樂意至極。”
語調一抑一揚，低吟淺唱，如情人間溫柔繾綣的呢喃。
辛昭的匕首又加深了幾分，刺破了司牧宣的皮膚，那往外沁出的血珠染紅了衣服，格外刺眼。
司牧宣非但沒有痛苦之色，反而彎起眸子，歡愉萬分。
他想，是不是他死了，辛昭便能活著？
一時間氣氛緊張到極點。
只聽一聲嘆息，這聲嘆息抽掉了辛昭面上所有的強硬。
“司牧宣，我就沒見過像你這麽喜歡尋死的人。”
面對他這種舉動，她既無奈又氣憤，罵罵咧咧地從衣服上撕下一角，堵住了他還在流血的地方。
司牧宣看她動作，面上浮現出淺淡的笑意，還能說一句：“因為你是宣和啊，只要你想要，我這條命都可以給你。”
這還真是他會說的話。
辛昭服氣了，把藥塞到他手中，讓他自己去處理。
司牧宣還想說什麽，被辛昭一眼掃過來，止住了話頭，乖乖拿著藥去了屏風後面，悉悉索索的聲音響起。
辛昭擦幹龍骨匕首上的血跡，找來一把鎖，將它封存起來。
她不會殺司牧宣，即使他是妖神。
但是就算司牧宣不殺人，別人也會因為他是妖神而殺他，這種來自整個世界的惡意足以將人逼上萬劫不覆的道路。
這種情況到底怎麽才能破解？
辛昭現在壓根沒有絲毫頭緒，堪比一團亂麻。
“宣和，能幫我包紮一下胸口嗎？”
司牧宣從屏風後走了出來，辛昭擡起眸來，想想他這傷還是自己弄的，也沒多糾結便同意了。
她拿起紗布從他心口繞到背後，無意間看到他背後的傷痕，一時有些怔住。
那傷痕很新，看上去是最近幾天才好的。
她斂了斂眸子，問：“司牧宣，道侶大典那天發生了什麽？”
“掌門師伯、晏師兄他們有沒有受傷？又或者你有沒有受傷？”
當時有好幾個高手在，司牧宣又是如何突破包圍把她帶出來的呢？
司牧宣眸子一亮。
她是在關心他嗎？
他嘴角噙著笑意，道：“那天我帶著你離開了，沒有害人性命，其他人也好好的，只是當時有人偷襲，我才受了一點輕傷。”
“只是現在整個修真界都在追殺我倆，我們怕是要亡命天涯了。”
……
辛昭無奈道：“那你更不應該把我靈力給封了。”
司牧宣宛若未聞，只道：“那宣和想恢覆靈力嗎？”
辛昭朝他投去狐疑的目光。
“那種封印靈力的藥只對元嬰修為以下的修士有用，只要宣和你步入元嬰，這種藥自然而然就解了。”
辛昭頓時傻眼了。
元嬰？等她晉升元嬰得等到合適？更何況她無法動用靈力，又談何修煉？這根本就是無解啊。
“司牧宣，我沒有時間等待，我還有很多事要做，你把解藥給我。”
“沒有解藥。”司牧宣輕飄飄地來了一句。
辛昭額角青筋直跳，她拔高了音量：“你研制的藥你沒有解藥？！”
“宣和，我平日裏黏著你都不夠時間，哪有時間研制解藥。”
此刻，辛昭是真想把面前的人爆揍一頓。
司牧宣話鋒一轉，眸中閃過一抹狡黠之色。
“其實還有一個方法，只要宣和願意同我雙修，不用多久，便能步入元嬰。”
“為何同你雙修我便能提升修為？”
司牧宣笑意盈盈道：“因為我是爐鼎啊。”
爐鼎？
辛昭確定司牧宣絕對不是爐鼎體質。
“那是我服用丹藥改變了自己的體質啊。”司牧宣雲淡風輕得過分，仿佛說的是件很簡單的事。
哪有人上趕著被人采補的？
這修真界沒有一個人想成為爐鼎，畢竟誰都不想成為被人采補的工具，連做人的尊嚴都沒有。
可偏偏司牧宣不一樣，他說：“我做了宣和的爐鼎，既能讓宣和提升修為又能日日同你享盡魚水之歡，何樂而不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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