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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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9 章
然而, 看似萬無一失的計劃，終究只是寫在紙面上的計劃而已。
當壞消息真正傳到了眼前的那一刻，寧芙反而有了種靴子終於落地的詭異安心感。
“目標已於二十一日關閉書店，隨後閉門不出, 停止與外界的一切溝通。”
“目標生活起居一切如常, 新調派的下屬也已部署妥當, 日夜監控目標宅邸及其周邊地區，保證做到萬無一失。”
“隔窗可見目標整理返程所用行李，其行為與所購車次日程相吻合。現已按照原定計劃, 安排數名下屬與任務目標同乘, 確保目標不會趁機逃竄。”
“持票登車的並非目標本人，而是替身假扮！在下已加派人手徹查安吉利斯市, 不日之內必將重新找回目標蹤跡！”
果然反派BOSS無愧於BOSS之名，絕不會這樣輕易落網。
寧芙拉著張臭臉，將電報翻弄地嘩嘩作響, 心中止不住地問候著鄰國同行們的十八輩祖宗。
怪不得她這段時間總是有種不安的預感, 原來事兒就壞在這幫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彩筆同行身上啊！
原本一切都在向好發展，大跨步地朝著計劃中的結果前行。
從前段時間傳來的電報, 暗中購票的行為，以及電話的監聽記錄來看, 安士白大抵是聽信了寧芙透過其心腹傳來的虛假信息，打算啟程回國接手教團殘部，整合團隊再創輝煌。
待到載著安士白的火車進入拉瓦爾公國境內那一刻，寧芙提前預備好的精銳警員, 必定能給安士白帶來一份意想不到的驚喜口牙。
哪怕安士白真的比猴還精, 從細絲末節中看穿了寧芙的連篇鬼話，所謂返程回國不過是虛晃一槍, 那也沒有什麽大不了的。
只要寧芙在安吉利斯市雇傭的本地偵探們發揮好地頭蛇的優勢，幾撥人馬互為備份，監控好任務目標，別跟丟了安士白，等到兩國聯合辦案的流程走完，警員們照樣能夠生擒匪首，讓安士白乖乖高唱鐵窗淚。
誰知道計劃終究只是計劃。
就算紙面上制定得再怎麽周詳嚴密，實際執行起來，總會在意想不到的地方冒出點幺蛾子來。
在這套抓捕方案之中，最為重要的一個部分，就是監控安士白及其手下的人選。
要知道，某財閥識人不明，導致暗殺計劃崩盤，自家財團破產重組的慘案殷鑒不遠。
眼看著抓捕行動就差這最後一哆嗦了，為保萬無一失，寧芙這次可真是一點兒沒吝惜錢財，斥巨資組建了一套陣容極其豪華的全明星監控陣容。
比如說，某幾位名頭跟寧芙自己不相上下的著名偵探、深耕安吉利斯市多年的情報販子、當地幫派勢力等等，諸如此類不勝枚舉。
名單陣容挺豪華是吧？
寧芙又怎麽能夠知道，這幫子各有所長，在鄰國名聲震震的專業人士，竟然能拉胯到這個地步啊？
遠走鄰國躲避克子無差別AOE的安士白，沒能帶走大部分一心撲在召喚大業上的狂信徒，只來得及帶走少數忠心與她的心腹手下。
雖說其組織曾在安吉利斯市埋下暗線，不是毫無根基，但始終不如經營多年，人脈遍地的嘉斯珀市來得方便。
新招攬的人培訓又很倉促，一時之間不堪大用，想要打探消息，還是只能仰仗原本積攢下來的老班底。
而受雇監視安士白的人呢？
清一色全是安吉利斯本地的坐地戶，就算安士白再怎麽生猛，也應該強龍不壓地頭蛇呀？
可現在呢？
別說最重要的組織頭腦安士白了，就連她那些心腹手下，也有不少從這群彩筆眼皮子底下提桶跑路了。
這麽多維達雇來日夜盯梢的專家隊伍，只來得及扣下少部分跑路較慢的家夥，剩下的全都不知所蹤了。
emmm……這很難評。
看來當初從馬修那邊借來的巨額傭金，算是徹底打了水漂了。
一想到那些無辜錯付了的維達，寧芙就忍不住地咬緊下唇，腦袋裏接連浮現出了一些不太和諧的想法。
早知道事情會發展到這個地步，當初她還不如心狠一點，放棄掉抓捕審判的流程，直接拿雇人的錢買通幾名貨車司機，給安士白表演一波泥頭車居合，物理消滅掉這位可敬的好敵手呢。
當然，這法子寧芙也只能在腦袋裏轉悠幾圈，過過幹癮了。
倘若寧芙真敢搞這種私刑，馬修也肯定會嚴正抗議這種違法行為，對著寧芙大談特談程序正義的必要性，結結實實地嘮叨上幾個鐘頭，直到寧芙打消掉這個很刑的念頭才肯罷休了。
現在安士白與其手下在監視人員的眼皮子底下玩了招金蟬脫殼，再度沒了蹤跡。
眼下的第一要務，就是重新找到這個危險分子的行蹤。
或者說，想一個辦法，迫使安士白暴露出自己的行蹤。
“馬修，莫克斯利那邊……”
馬修沈重地搖了搖頭，“警署那邊暫時沒有監聽到任何可疑通話，我懷疑，安士白應該是察覺到了異常情況，切斷了與這位心腹手下的電話聯絡。”
“我明白了。”
最後一條線索也宣告失效了，寧芙思來想去，如今她也只能冒一點風險，動用這個不是辦法的辦法了。
“馬修，這段時間你手邊應當攢了不少邀請函吧？就是那種酒宴晚會之類的無聊應酬。”
“你的意思是？”
“總不參與這種社交活動似乎也不太禮貌，這樣吧，馬修你挑幾份合適的邀約，我也該和嘉斯珀市的名流們打打交道了。”
聽到這個，馬修不由得擰緊了眉頭，臉色愈發凝重了起來。
“寧芙，現在安士白行蹤不定，你確定要在這種危險的時候四處出席無關緊要的活動嗎？”
“對，沒錯。”寧芙微微頷首，“不僅如此，我還要將我的行程安排廣而告之，讓有心之人都能輕松查到。”
“也就是說，你是想拿自己當做誘餌，去釣安士白這條大魚？”
“沒錯。”寧芙斬釘截鐵地說道。
就像是寧芙一直忌憚安士白的搞事能力一樣，安士白也對寧芙過於敏銳的洞（開）察（掛）力忌憚不已。
畢竟阿特斯加進步會這個不法組織，基本可以算是毀在寧芙的手裏。
遍布拉瓦爾公國主要城市的電話接線員監聽網絡、阿奴拉祭祀為首的狂信徒骨幹、為組織提供經費的詐騙團夥、為組織充當保護傘的路德維希大公……
好好一個在嘉斯珀市傳承多年根深蒂固的團夥，就這樣一點點被寧芙敲碎了爪牙，僅剩下遠遁鄰國的仨瓜倆棗。
寧芙捫心自問，倘若兩人易位相處，寧芙是絕不能容忍這樣一個致命威脅繼續存於世間的。
兩人互為對方的眼中釘肉中刺，若是不能絕地反擊，一舉除掉寧芙這個心腹大患，安士白只怕是沒法再睡上一個安穩覺了。
對於自己的招恨能力，寧芙還是很有自信的。
“哦，對了。聽說那位劉易斯場主有意與我們接近？這兩天我需要抽出點時間，親自去一趟迅步賽馬場，跟這位有意跳反的劉易斯先生見一見面，促膝長談一番。”
“那莫克斯利……”
馬修蹙緊的眉頭一刻也沒有松懈下來，“寧芙你是故意選擇在莫克斯利的眼皮子底下與劉易斯場主洽談，對嗎？”
“確實如此。”
“我明白，莫克斯利或許會把這個消息傳遞給安士白，我們也能沿著這個方向，重新找到安士白的下落。但你的安危呢，寧芙？要是莫克斯利選擇鋌而走險……”
“總沒有千日防賊的道理。”
寧芙無所謂地聳了聳肩。
雖然事關撕卡重開這等大事，但寧芙早已不像之前那樣從心，一心只想著茍命要緊了。
“我很清楚我要做些什麽，我猜安士白也能看出這是一個圈套。但有我的性命掛在眼前，也由不得她再做挑剔。不管安士白想與不想，她都要跟我做這最後一場較量。”
“那要是安t士白選擇棄權呢？”馬修反駁道，“現在我們丟失了安士白的行蹤，她完全可以帶著殘餘人手，遠離拉瓦爾公國與揚基蘭德的勢力範圍，甚至是離開諾維塔大陸，去往我們鞭長莫及的西大陸重起爐竈……”
“不可能的，馬修。”
寧芙篤定地否定了馬修的猜測。
“現在安士白身邊，也就只剩下為數不多的幾個可用之人了。”寧芙掰著手指，按照安吉利斯市發來的報告，逐個念出隨同安士白消失的人員名單，“阿米爾、奎勒、庫瑪爾……”
“僅憑這些手下，就想在一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重建阿特斯加進步會，哪怕對於安士白來說，這難度也不是一般的高。而當安士白的組織再度冒頭的時候，我肯定也不會坐視不管，整件事情就又回到了最初的起點，也就是解決掉我這個麻煩。”
“至於回到西大陸嘛，這就更是不可能發生的事了。”寧芙兩手一攤，“本身安士白就是以功利心態對待信仰的，與真正虔信的狂信徒們不是一路人。回到西大陸的卡陵珈國發展，或許可以接手阿特斯加進步會留在卡陵珈的殘存勢力，也能躲過我們的追查。但到時候阿特斯加進步會真正主事的人，大概率也不會是安士白這個血統與絕大多數教眾不同，本身信仰還懷有疑問的外國人了。”
想到大牢裏蹲著的某位女祭祀意圖取安士白而代之的態度，馬修不得不對寧芙的說法報以讚同。
“行吧，雖然我還是反對你的冒險行為，但如果你堅持的話，我也沒有其他更好的辦法……不過你一定要註意安全，寧芙。”
如同之前的每一次一樣，馬修從來都沒法左右寧芙的抉擇。
馬修只能無奈嘆了口氣，順從於寧芙有些冒險的激進計劃。
至於寧芙的生命安危……
馬修右手撫著掛在腰間的速拔槍套，暗地裏下定了誓死守護的決心。
“你放心，馬修。”
寧芙踮起腳尖，安撫著拍了拍助手的肩膀，語調輕松地寬慰道。
“安士白雖然厲害，但她也沒能在我手裏討到便宜。先是被我投資的發明搞得下崗，失去了重要的消息來源，之後又被我們攪合到組織分崩離析。現在處於下風，只能背水一戰的是安士白，而不是我們。”
“是的，你每次都能贏過那個家夥，這次肯定也不例外……”
馬修抓住這件事情反覆念叨，似是在靠著重覆的話語，說服自己放下心裏的擔憂。
“沒錯，這次也會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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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壞消息真正傳到了眼前的那一刻，寧芙反而有了種靴子終於落地的詭異安心感。
“目標已於二十一日關閉書店，隨後閉門不出, 停止與外界的一切溝通。”
“目標生活起居一切如常, 新調派的下屬也已部署妥當, 日夜監控目標宅邸及其周邊地區，保證做到萬無一失。”
“隔窗可見目標整理返程所用行李，其行為與所購車次日程相吻合。現已按照原定計劃, 安排數名下屬與任務目標同乘, 確保目標不會趁機逃竄。”
“持票登車的並非目標本人，而是替身假扮！在下已加派人手徹查安吉利斯市, 不日之內必將重新找回目標蹤跡！”
果然反派BOSS無愧於BOSS之名，絕不會這樣輕易落網。
寧芙拉著張臭臉，將電報翻弄地嘩嘩作響, 心中止不住地問候著鄰國同行們的十八輩祖宗。
怪不得她這段時間總是有種不安的預感, 原來事兒就壞在這幫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彩筆同行身上啊！
原本一切都在向好發展，大跨步地朝著計劃中的結果前行。
從前段時間傳來的電報, 暗中購票的行為，以及電話的監聽記錄來看, 安士白大抵是聽信了寧芙透過其心腹傳來的虛假信息，打算啟程回國接手教團殘部，整合團隊再創輝煌。
待到載著安士白的火車進入拉瓦爾公國境內那一刻，寧芙提前預備好的精銳警員, 必定能給安士白帶來一份意想不到的驚喜口牙。
哪怕安士白真的比猴還精, 從細絲末節中看穿了寧芙的連篇鬼話，所謂返程回國不過是虛晃一槍, 那也沒有什麽大不了的。
只要寧芙在安吉利斯市雇傭的本地偵探們發揮好地頭蛇的優勢，幾撥人馬互為備份，監控好任務目標，別跟丟了安士白，等到兩國聯合辦案的流程走完，警員們照樣能夠生擒匪首，讓安士白乖乖高唱鐵窗淚。
誰知道計劃終究只是計劃。
就算紙面上制定得再怎麽周詳嚴密，實際執行起來，總會在意想不到的地方冒出點幺蛾子來。
在這套抓捕方案之中，最為重要的一個部分，就是監控安士白及其手下的人選。
要知道，某財閥識人不明，導致暗殺計劃崩盤，自家財團破產重組的慘案殷鑒不遠。
眼看著抓捕行動就差這最後一哆嗦了，為保萬無一失，寧芙這次可真是一點兒沒吝惜錢財，斥巨資組建了一套陣容極其豪華的全明星監控陣容。
比如說，某幾位名頭跟寧芙自己不相上下的著名偵探、深耕安吉利斯市多年的情報販子、當地幫派勢力等等，諸如此類不勝枚舉。
名單陣容挺豪華是吧？
寧芙又怎麽能夠知道，這幫子各有所長，在鄰國名聲震震的專業人士，竟然能拉胯到這個地步啊？
遠走鄰國躲避克子無差別AOE的安士白，沒能帶走大部分一心撲在召喚大業上的狂信徒，只來得及帶走少數忠心與她的心腹手下。
雖說其組織曾在安吉利斯市埋下暗線，不是毫無根基，但始終不如經營多年，人脈遍地的嘉斯珀市來得方便。
新招攬的人培訓又很倉促，一時之間不堪大用，想要打探消息，還是只能仰仗原本積攢下來的老班底。
而受雇監視安士白的人呢？
清一色全是安吉利斯本地的坐地戶，就算安士白再怎麽生猛，也應該強龍不壓地頭蛇呀？
可現在呢？
別說最重要的組織頭腦安士白了，就連她那些心腹手下，也有不少從這群彩筆眼皮子底下提桶跑路了。
這麽多維達雇來日夜盯梢的專家隊伍，只來得及扣下少部分跑路較慢的家夥，剩下的全都不知所蹤了。
emmm……這很難評。
看來當初從馬修那邊借來的巨額傭金，算是徹底打了水漂了。
一想到那些無辜錯付了的維達，寧芙就忍不住地咬緊下唇，腦袋裏接連浮現出了一些不太和諧的想法。
早知道事情會發展到這個地步，當初她還不如心狠一點，放棄掉抓捕審判的流程，直接拿雇人的錢買通幾名貨車司機，給安士白表演一波泥頭車居合，物理消滅掉這位可敬的好敵手呢。
當然，這法子寧芙也只能在腦袋裏轉悠幾圈，過過幹癮了。
倘若寧芙真敢搞這種私刑，馬修也肯定會嚴正抗議這種違法行為，對著寧芙大談特談程序正義的必要性，結結實實地嘮叨上幾個鐘頭，直到寧芙打消掉這個很刑的念頭才肯罷休了。
現在安士白與其手下在監視人員的眼皮子底下玩了招金蟬脫殼，再度沒了蹤跡。
眼下的第一要務，就是重新找到這個危險分子的行蹤。
或者說，想一個辦法，迫使安士白暴露出自己的行蹤。
“馬修，莫克斯利那邊……”
馬修沈重地搖了搖頭，“警署那邊暫時沒有監聽到任何可疑通話，我懷疑，安士白應該是察覺到了異常情況，切斷了與這位心腹手下的電話聯絡。”
“我明白了。”
最後一條線索也宣告失效了，寧芙思來想去，如今她也只能冒一點風險，動用這個不是辦法的辦法了。
“馬修，這段時間你手邊應當攢了不少邀請函吧？就是那種酒宴晚會之類的無聊應酬。”
“你的意思是？”
“總不參與這種社交活動似乎也不太禮貌，這樣吧，馬修你挑幾份合適的邀約，我也該和嘉斯珀市的名流們打打交道了。”
聽到這個，馬修不由得擰緊了眉頭，臉色愈發凝重了起來。
“寧芙，現在安士白行蹤不定，你確定要在這種危險的時候四處出席無關緊要的活動嗎？”
“對，沒錯。”寧芙微微頷首，“不僅如此，我還要將我的行程安排廣而告之，讓有心之人都能輕松查到。”
“也就是說，你是想拿自己當做誘餌，去釣安士白這條大魚？”
“沒錯。”寧芙斬釘截鐵地說道。
就像是寧芙一直忌憚安士白的搞事能力一樣，安士白也對寧芙過於敏銳的洞（開）察（掛）力忌憚不已。
畢竟阿特斯加進步會這個不法組織，基本可以算是毀在寧芙的手裏。
遍布拉瓦爾公國主要城市的電話接線員監聽網絡、阿奴拉祭祀為首的狂信徒骨幹、為組織提供經費的詐騙團夥、為組織充當保護傘的路德維希大公……
好好一個在嘉斯珀市傳承多年根深蒂固的團夥，就這樣一點點被寧芙敲碎了爪牙，僅剩下遠遁鄰國的仨瓜倆棗。
寧芙捫心自問，倘若兩人易位相處，寧芙是絕不能容忍這樣一個致命威脅繼續存於世間的。
兩人互為對方的眼中釘肉中刺，若是不能絕地反擊，一舉除掉寧芙這個心腹大患，安士白只怕是沒法再睡上一個安穩覺了。
對於自己的招恨能力，寧芙還是很有自信的。
“哦，對了。聽說那位劉易斯場主有意與我們接近？這兩天我需要抽出點時間，親自去一趟迅步賽馬場，跟這位有意跳反的劉易斯先生見一見面，促膝長談一番。”
“那莫克斯利……”
馬修蹙緊的眉頭一刻也沒有松懈下來，“寧芙你是故意選擇在莫克斯利的眼皮子底下與劉易斯場主洽談，對嗎？”
“確實如此。”
“我明白，莫克斯利或許會把這個消息傳遞給安士白，我們也能沿著這個方向，重新找到安士白的下落。但你的安危呢，寧芙？要是莫克斯利選擇鋌而走險……”
“總沒有千日防賊的道理。”
寧芙無所謂地聳了聳肩。
雖然事關撕卡重開這等大事，但寧芙早已不像之前那樣從心，一心只想著茍命要緊了。
“我很清楚我要做些什麽，我猜安士白也能看出這是一個圈套。但有我的性命掛在眼前，也由不得她再做挑剔。不管安士白想與不想，她都要跟我做這最後一場較量。”
“那要是安t士白選擇棄權呢？”馬修反駁道，“現在我們丟失了安士白的行蹤，她完全可以帶著殘餘人手，遠離拉瓦爾公國與揚基蘭德的勢力範圍，甚至是離開諾維塔大陸，去往我們鞭長莫及的西大陸重起爐竈……”
“不可能的，馬修。”
寧芙篤定地否定了馬修的猜測。
“現在安士白身邊，也就只剩下為數不多的幾個可用之人了。”寧芙掰著手指，按照安吉利斯市發來的報告，逐個念出隨同安士白消失的人員名單，“阿米爾、奎勒、庫瑪爾……”
“僅憑這些手下，就想在一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重建阿特斯加進步會，哪怕對於安士白來說，這難度也不是一般的高。而當安士白的組織再度冒頭的時候，我肯定也不會坐視不管，整件事情就又回到了最初的起點，也就是解決掉我這個麻煩。”
“至於回到西大陸嘛，這就更是不可能發生的事了。”寧芙兩手一攤，“本身安士白就是以功利心態對待信仰的，與真正虔信的狂信徒們不是一路人。回到西大陸的卡陵珈國發展，或許可以接手阿特斯加進步會留在卡陵珈的殘存勢力，也能躲過我們的追查。但到時候阿特斯加進步會真正主事的人，大概率也不會是安士白這個血統與絕大多數教眾不同，本身信仰還懷有疑問的外國人了。”
想到大牢裏蹲著的某位女祭祀意圖取安士白而代之的態度，馬修不得不對寧芙的說法報以讚同。
“行吧，雖然我還是反對你的冒險行為，但如果你堅持的話，我也沒有其他更好的辦法……不過你一定要註意安全，寧芙。”
如同之前的每一次一樣，馬修從來都沒法左右寧芙的抉擇。
馬修只能無奈嘆了口氣，順從於寧芙有些冒險的激進計劃。
至於寧芙的生命安危……
馬修右手撫著掛在腰間的速拔槍套，暗地裏下定了誓死守護的決心。
“你放心，馬修。”
寧芙踮起腳尖，安撫著拍了拍助手的肩膀，語調輕松地寬慰道。
“安士白雖然厲害，但她也沒能在我手裏討到便宜。先是被我投資的發明搞得下崗，失去了重要的消息來源，之後又被我們攪合到組織分崩離析。現在處於下風，只能背水一戰的是安士白，而不是我們。”
“是的，你每次都能贏過那個家夥，這次肯定也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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