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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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0 章
特地選擇站在臨街的窗前, 在值班警員的監視下撥打電話；親自致電寧芙，電話直播引爆現場……
無論那位紅發女士是不是安士白的本體，種種刻意經營的行為都表明了，這件事情肯定不像表面上那樣簡單。
若要說安士白一時想不開選擇紫砂, 這種太過異想天開的扯淡說法, 連巴德總探長都不會相信的。
可如果說安士白是想要假死脫身, 那她為什麽不低調行事，非得搞出這麽大的陣仗呢？
還是說，這邊的爆炸起火等等事故, 都是為了牽制住警署的精力, 明修棧道暗度陳倉嗎？
連現場都沒有開始勘察，現在想得再多也都沒有意義。
寧芙看了眼消防隊員滅火救災的進度, 以及被水泡得一塌糊塗的火災現場，搖了搖頭，繼續翻看起了門羅警探交到她手上的簡略資t料。
瑪利亞·費舍爾女士, 三十二歲, 未婚，原籍不詳。
十七歲從嘉斯珀市某文法學校畢業後, 費舍爾女士便在郵電局謀了份差事，一直工作到前段時間, 電話接線員整個行業被更先進可靠的機械所取代，全體從業人員全部慘遭優化為止。
報告中提到，費舍爾女士生性內向，鮮少與旁人交流, 也沒有參與任何社會活動的意圖。
無論是警探的監視報告, 還是費舍爾女士本人僅在接線員公會內掛名，還婉拒了另一位監控對象的反抗游行邀請, 都表明了對方獨善其身的態度。
至於一板一眼教條般的行文格式，這也不是她一人獨有的特征，或許與求學時期在文法學校受到的嚴苛教育有關。
事實上，文檢員們從往年文書檔案中篩查出來的可疑人士，基本都出身於這座學校。
從這些過往經歷來看，費舍爾女士或許真是被拉出來吸引註意力的幌子，可……
看著文件後面附帶的二寸免冠證件照，寧芙心中的既視感愈發濃烈。
這個姐姐，我也許曾見過的？
寧芙的思緒逐漸飄散，依稀間回到了某場電影的首映禮。
首映禮上，寧芙不僅遇到了給錢敞亮的倒黴委托人，以及與安士白通信的推理小說家戴爾先生，還碰到了三位找她簽名的可愛女粉。
那仨姑娘叫什麽名字來著？
寧芙低頭回憶良久，竭力將記憶中殘存的三個相似度不低的名字，與另外三張長相相似，除了發色以外沒啥差別的面孔排列組合。
當初為粉絲簽下的潦草簽名，該不會留下什麽棘手的隱患吧……
正當寧芙冥思苦想之時，馬修與警員的談話打斷了她的思路。
餘火已被撲滅，失蹤者遺體也已找出，警員控制住了周邊地區，是時候開始勘察現場了。
寧芙先是繞場一圈，簡單觀察了一遍周圍建築的受災情況。
除了左右緊挨著31棟的兩戶人家受損嚴重以外，其餘房屋的情況還算完好。
火災蔓延的痕跡與目擊者的證詞一致，均指向那棟被警方密切監控著的31棟一樓。
作為事故中心區域的31棟，其建築結構更是收到了相當程度的破壞。
由於原因尚待查明的爆炸，以及後續的焚燒，樓板斷裂位移，原本的二層小樓大半坍塌，其餘尚未塌陷的部分亦是搖搖欲墜，活脫脫一副危房樣子。
馬修提心吊膽地觀察著頭頂將塌未塌的半塊樓板，生怕底下勘察現場的寧芙出現半點閃失。
可寧芙全然沒註意到身旁助手的滿腔擔憂，滿腦子只想著一個問題。
這起事故，究竟是煤氣洩漏引發的爆燃，還是預先安放的炸藥引發的爆炸？
雖然31棟的一樓被坍塌下來的二樓掩埋了不少，但從現場遺留下來的痕跡來看，爆炸空間——也就是整棟樓的一層受力效果均勻，沒有特別明顯的炸坑或是局部凹陷。
屋頂房梁均朝著中間的某個房間倒塌，再結合起爆炸時沖擊波的走向，以及房內物品陳設的位移狀況綜合判斷，起爆的中心位置，大抵就在一樓靠街的某處房間——也就是布蘭登警官看到的，嫌疑人撥打電話的那個房間。
整棟建築的廚房位於一樓西北角，廚房內的燃氣管道燒毀嚴重，但也能依稀辨認出，燃氣閥門恰處於開啟的狀態，與目擊者沃克太太的證詞相符。
檢查過房內門窗殘存的合頁之後，寧芙可以確定，起火時，整個一層的房門打開，門窗緊閉，再加上房間內逐漸彌散，與空氣混合的可燃氣體，共同構成了這個一觸即爆的危險區域。
根據發現屋內死者的消防隊員描述，位於爆炸中心區域的兩位死者軀幹嚴重燒傷，損壞嚴重，難以辨認身份，這也與氣體爆炸瞬間，動輒兩千度的高溫威力相符。
屋內有燃氣洩露、窗戶緊閉形成了相對封閉的空間、現場中心沒有明顯的炸點痕跡、屋內有產生明火的條件、周圍建築受損狀況相對較小……
從這些證據來看，這起事故看上去確實像是可燃氣體引發的爆炸。
雖然基本排除了引爆炸藥的可能性，但寧芙還是搜集了爆炸中心位置附近的粉塵泥土，留待檢查是否有爆炸殘留。
拉著馬修拍完現場照片之後，天色逐漸轉暗，寧芙也沒有多留。
其餘警員留在火災現場清理瓦礫，搜尋埋藏在堆積層底部的物證。寧芙與馬修二人則跟著巴德總探長回到了警署總部，看到了提前運回警署，現已躺在停屍間的九具遇難者遺體。
“查亞對遺體進行了初步的檢查，不過我們幾個一致認為，還是讓寧芙你再檢查一遍比較保險。”
看著停屍間內，某兩具較旁人矮小許多的遺體，寧芙沈重地點了點頭，應下了這份差事。
兩名失蹤兒童的遺體被掩埋在廢墟之下，於31棟後院靠墻的位置挖出。
二人身上均有不同程度的機械性損傷以及燒傷，死因為房屋坍塌導致的顱腦損傷以及胸腹聯合傷。
其餘七位死者之中，有五位是31棟左右相鄰的住戶，死因大多為吸入有毒氣體導致的中毒。
至於31棟屋內，疑似引爆屋內煤氣的兩位死者，她們二人的遺體就顯得有些格格不入了。
與其他多少保留了一些個人特征的死者相比，面前這兩具女屍身體組織炭化，部分皮膚肌肉沿肌纖維走向開裂，創壁呈階梯樣，無血漬之類的生活反應。肌肉收縮，手指握拳，關節屈曲，呈現出典型的拳鬥樣姿勢。
若不是死者身高稍有差異，這兩具炭化屍體幾乎難以分清彼此。
寧芙回來之前，法醫查亞已經提前檢查過了面前兩具遺體的呼吸道。
兩位死者的口鼻、咽喉、氣管及支氣管等處皆有煙灰沈積，呼吸道黏膜充血水腫，呈現典型的熱作用呼吸道綜合征，表明此二人應當為生前燒死。
稍矮一些的死者初步推定為住在31棟的卡陵珈裔女仆巴瓦娜。由於屍體位置問題，其炭化程度更加嚴重一些。
另一位程度相對較淺的死者，則被認定為屋主瑪利亞·費舍爾本人。
由於布蘭登警官提到了31棟屋主的體貌特征，寧芙特意仔細觀察了兩具遺體的頭皮。
奈何屍體焚毀過於嚴重，兩名死者的頭皮均炭化剝脫，沒能存留半點可用的毛發證據。
“查亞，你對這兩具屍體做過毒物學檢測嗎？”寧芙扭頭問向一旁的女法醫。
查亞微微頷首，“我已經提取了死者的心血，檢測血液中的一氧化碳、常見安眠藥劑、毒物以及酒精濃度，檢查結果還需要等待一段時間。”
寧芙理解地點了點頭，覆又問了一句分辨二人身份的依據。
“我們緊急聯系上了瑪利亞·費舍爾的牙醫，調取了她的病歷記錄。”
查亞將病歷原件遞給寧芙，同時打開死者的口腔，解釋道，“死者右上側第二磨牙牙冠深齲，牙醫拉曼為她用銀汞合金補好了牙齒。”
隨著查亞的動作，寧芙也看到了死者右上側第二磨牙的牙冠上，確實有塊發黑的金屬填補痕跡。
既然牙醫記錄證明了死者的身份，那這具炭化了的遺體，是否能與安士白這個名字畫上等號呢？
寧芙將手中病歷交還給查亞，與此同時，馬修也熟門熟路地借用警署的茶水間，替寧芙準備好了開掛素材。
端起茶杯，氤氳蒸騰著的熱氣直撲寧芙雙眼。
先前的種種忍耐，都是為了將大招保留到現在這個關鍵時刻。
寧芙深呼吸了一口氣，摒棄一切雜念，全身心地思考著安士白的下落，將杯中滾熱的茶水一飲而盡。
霎時間，諸般景象裹挾著炸裂的火焰，輪番在寧芙的腦海中浮現。
啪嗒一聲，寧芙手中拿著的茶杯摔落地面，白瓷茶杯連帶著裏面殘餘的茶湯，一起灑落在寧芙腳旁的石板地面上。
“寧芙，你還好嗎？”
馬修眼疾手快地扶住寧芙。
“沒事，馬修……”
借助助手結實的手臂，寧芙逐漸站穩了身形，揉著刺痛的額角，小心繞過了地上那片狼藉。
“我明白了……那位女士果然不肯這樣輕易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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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地選擇站在臨街的窗前, 在值班警員的監視下撥打電話；親自致電寧芙，電話直播引爆現場……
無論那位紅發女士是不是安士白的本體，種種刻意經營的行為都表明了，這件事情肯定不像表面上那樣簡單。
若要說安士白一時想不開選擇紫砂, 這種太過異想天開的扯淡說法, 連巴德總探長都不會相信的。
可如果說安士白是想要假死脫身, 那她為什麽不低調行事，非得搞出這麽大的陣仗呢？
還是說，這邊的爆炸起火等等事故, 都是為了牽制住警署的精力, 明修棧道暗度陳倉嗎？
連現場都沒有開始勘察，現在想得再多也都沒有意義。
寧芙看了眼消防隊員滅火救災的進度, 以及被水泡得一塌糊塗的火災現場，搖了搖頭，繼續翻看起了門羅警探交到她手上的簡略資t料。
瑪利亞·費舍爾女士, 三十二歲, 未婚，原籍不詳。
十七歲從嘉斯珀市某文法學校畢業後, 費舍爾女士便在郵電局謀了份差事，一直工作到前段時間, 電話接線員整個行業被更先進可靠的機械所取代，全體從業人員全部慘遭優化為止。
報告中提到，費舍爾女士生性內向，鮮少與旁人交流, 也沒有參與任何社會活動的意圖。
無論是警探的監視報告, 還是費舍爾女士本人僅在接線員公會內掛名，還婉拒了另一位監控對象的反抗游行邀請, 都表明了對方獨善其身的態度。
至於一板一眼教條般的行文格式，這也不是她一人獨有的特征，或許與求學時期在文法學校受到的嚴苛教育有關。
事實上，文檢員們從往年文書檔案中篩查出來的可疑人士，基本都出身於這座學校。
從這些過往經歷來看，費舍爾女士或許真是被拉出來吸引註意力的幌子，可……
看著文件後面附帶的二寸免冠證件照，寧芙心中的既視感愈發濃烈。
這個姐姐，我也許曾見過的？
寧芙的思緒逐漸飄散，依稀間回到了某場電影的首映禮。
首映禮上，寧芙不僅遇到了給錢敞亮的倒黴委托人，以及與安士白通信的推理小說家戴爾先生，還碰到了三位找她簽名的可愛女粉。
那仨姑娘叫什麽名字來著？
寧芙低頭回憶良久，竭力將記憶中殘存的三個相似度不低的名字，與另外三張長相相似，除了發色以外沒啥差別的面孔排列組合。
當初為粉絲簽下的潦草簽名，該不會留下什麽棘手的隱患吧……
正當寧芙冥思苦想之時，馬修與警員的談話打斷了她的思路。
餘火已被撲滅，失蹤者遺體也已找出，警員控制住了周邊地區，是時候開始勘察現場了。
寧芙先是繞場一圈，簡單觀察了一遍周圍建築的受災情況。
除了左右緊挨著31棟的兩戶人家受損嚴重以外，其餘房屋的情況還算完好。
火災蔓延的痕跡與目擊者的證詞一致，均指向那棟被警方密切監控著的31棟一樓。
作為事故中心區域的31棟，其建築結構更是收到了相當程度的破壞。
由於原因尚待查明的爆炸，以及後續的焚燒，樓板斷裂位移，原本的二層小樓大半坍塌，其餘尚未塌陷的部分亦是搖搖欲墜，活脫脫一副危房樣子。
馬修提心吊膽地觀察著頭頂將塌未塌的半塊樓板，生怕底下勘察現場的寧芙出現半點閃失。
可寧芙全然沒註意到身旁助手的滿腔擔憂，滿腦子只想著一個問題。
這起事故，究竟是煤氣洩漏引發的爆燃，還是預先安放的炸藥引發的爆炸？
雖然31棟的一樓被坍塌下來的二樓掩埋了不少，但從現場遺留下來的痕跡來看，爆炸空間——也就是整棟樓的一層受力效果均勻，沒有特別明顯的炸坑或是局部凹陷。
屋頂房梁均朝著中間的某個房間倒塌，再結合起爆炸時沖擊波的走向，以及房內物品陳設的位移狀況綜合判斷，起爆的中心位置，大抵就在一樓靠街的某處房間——也就是布蘭登警官看到的，嫌疑人撥打電話的那個房間。
整棟建築的廚房位於一樓西北角，廚房內的燃氣管道燒毀嚴重，但也能依稀辨認出，燃氣閥門恰處於開啟的狀態，與目擊者沃克太太的證詞相符。
檢查過房內門窗殘存的合頁之後，寧芙可以確定，起火時，整個一層的房門打開，門窗緊閉，再加上房間內逐漸彌散，與空氣混合的可燃氣體，共同構成了這個一觸即爆的危險區域。
根據發現屋內死者的消防隊員描述，位於爆炸中心區域的兩位死者軀幹嚴重燒傷，損壞嚴重，難以辨認身份，這也與氣體爆炸瞬間，動輒兩千度的高溫威力相符。
屋內有燃氣洩露、窗戶緊閉形成了相對封閉的空間、現場中心沒有明顯的炸點痕跡、屋內有產生明火的條件、周圍建築受損狀況相對較小……
從這些證據來看，這起事故看上去確實像是可燃氣體引發的爆炸。
雖然基本排除了引爆炸藥的可能性，但寧芙還是搜集了爆炸中心位置附近的粉塵泥土，留待檢查是否有爆炸殘留。
拉著馬修拍完現場照片之後，天色逐漸轉暗，寧芙也沒有多留。
其餘警員留在火災現場清理瓦礫，搜尋埋藏在堆積層底部的物證。寧芙與馬修二人則跟著巴德總探長回到了警署總部，看到了提前運回警署，現已躺在停屍間的九具遇難者遺體。
“查亞對遺體進行了初步的檢查，不過我們幾個一致認為，還是讓寧芙你再檢查一遍比較保險。”
看著停屍間內，某兩具較旁人矮小許多的遺體，寧芙沈重地點了點頭，應下了這份差事。
兩名失蹤兒童的遺體被掩埋在廢墟之下，於31棟後院靠墻的位置挖出。
二人身上均有不同程度的機械性損傷以及燒傷，死因為房屋坍塌導致的顱腦損傷以及胸腹聯合傷。
其餘七位死者之中，有五位是31棟左右相鄰的住戶，死因大多為吸入有毒氣體導致的中毒。
至於31棟屋內，疑似引爆屋內煤氣的兩位死者，她們二人的遺體就顯得有些格格不入了。
與其他多少保留了一些個人特征的死者相比，面前這兩具女屍身體組織炭化，部分皮膚肌肉沿肌纖維走向開裂，創壁呈階梯樣，無血漬之類的生活反應。肌肉收縮，手指握拳，關節屈曲，呈現出典型的拳鬥樣姿勢。
若不是死者身高稍有差異，這兩具炭化屍體幾乎難以分清彼此。
寧芙回來之前，法醫查亞已經提前檢查過了面前兩具遺體的呼吸道。
兩位死者的口鼻、咽喉、氣管及支氣管等處皆有煙灰沈積，呼吸道黏膜充血水腫，呈現典型的熱作用呼吸道綜合征，表明此二人應當為生前燒死。
稍矮一些的死者初步推定為住在31棟的卡陵珈裔女仆巴瓦娜。由於屍體位置問題，其炭化程度更加嚴重一些。
另一位程度相對較淺的死者，則被認定為屋主瑪利亞·費舍爾本人。
由於布蘭登警官提到了31棟屋主的體貌特征，寧芙特意仔細觀察了兩具遺體的頭皮。
奈何屍體焚毀過於嚴重，兩名死者的頭皮均炭化剝脫，沒能存留半點可用的毛發證據。
“查亞，你對這兩具屍體做過毒物學檢測嗎？”寧芙扭頭問向一旁的女法醫。
查亞微微頷首，“我已經提取了死者的心血，檢測血液中的一氧化碳、常見安眠藥劑、毒物以及酒精濃度，檢查結果還需要等待一段時間。”
寧芙理解地點了點頭，覆又問了一句分辨二人身份的依據。
“我們緊急聯系上了瑪利亞·費舍爾的牙醫，調取了她的病歷記錄。”
查亞將病歷原件遞給寧芙，同時打開死者的口腔，解釋道，“死者右上側第二磨牙牙冠深齲，牙醫拉曼為她用銀汞合金補好了牙齒。”
隨著查亞的動作，寧芙也看到了死者右上側第二磨牙的牙冠上，確實有塊發黑的金屬填補痕跡。
既然牙醫記錄證明了死者的身份，那這具炭化了的遺體，是否能與安士白這個名字畫上等號呢？
寧芙將手中病歷交還給查亞，與此同時，馬修也熟門熟路地借用警署的茶水間，替寧芙準備好了開掛素材。
端起茶杯，氤氳蒸騰著的熱氣直撲寧芙雙眼。
先前的種種忍耐，都是為了將大招保留到現在這個關鍵時刻。
寧芙深呼吸了一口氣，摒棄一切雜念，全身心地思考著安士白的下落，將杯中滾熱的茶水一飲而盡。
霎時間，諸般景象裹挾著炸裂的火焰，輪番在寧芙的腦海中浮現。
啪嗒一聲，寧芙手中拿著的茶杯摔落地面，白瓷茶杯連帶著裏面殘餘的茶湯，一起灑落在寧芙腳旁的石板地面上。
“寧芙，你還好嗎？”
馬修眼疾手快地扶住寧芙。
“沒事，馬修……”
借助助手結實的手臂，寧芙逐漸站穩了身形，揉著刺痛的額角，小心繞過了地上那片狼藉。
“我明白了……那位女士果然不肯這樣輕易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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