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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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3 章
這封跨國電報是馬修今早出門前, 被郵遞員羅賓緊急送到戴爾先生的私宅的。
電報本身並不算長，僅有寥寥數句而已。但光是發電報這個動作本身，就有著十分危急的潛在意義。
寧芙一定遇到了某種棘手的突發事件，原有的通訊手段完全無法滿足寧芙的需求。無奈之下, 她才勉強選擇了這種引人註意的方式, 旨在與馬修快速取得聯絡。
盡可能快地將無規律排布的字母轉換為明文後, 馬修更是被電報的內容驚了一跳。
電報裏，寧芙首先簡單說明了自己與安士白互通電話的事實，之後又嚴正告知馬修, 無限期停止與她聯絡的一切嘗試, 包括但不限於寄信等等行為。
最重要的一點是，寧芙以寄放在馬修處的油畫作抵, 請求馬修盡快籌集一筆資金，轉至某個指定的陌生賬戶。
“斯特羅格……殯儀館？”
對於這個奇怪的收款方，馬修完全搞不懂寧芙想要做什麽。
倘若換做另一個人做出這些行為, 馬修肯定認為對方是在詐騙, 第一時間就會報警處理。
可這封電報偏偏正是寧芙本人親自發出的，加密手法也是寧芙加強過的維吉尼亞密碼, 絕對做不了半點假話……
除非，寧芙投靠了安士白的勢力, 但這顯然是不可能發生的事。
徹底與身處異國的寧芙失去了聯系，馬修完全慌了陣腳，不知該怎麽辦才好了。
唯一可以確定的是，馬修原定今日寄給寧芙的密信, 外加其他掩護的信件, 統統可以丟進客臥的壁爐裏了。
隨著雪片般灑落的紙頁，壁爐的火勢驟然一亮。
暖橙色的搖曳火光映在馬修的臉上, 卻難以照亮他迷茫的內心。
攪亂了燒盡的紙灰後，馬修披上風衣，孤身來到了法納姆市的警署。
進了警署大門之後，馬修笑著與值班警員寒暄了幾句，之後便熟門熟路地進到了警署的檔案室裏，與黑著張臉整理檔案的前警督托拜厄斯撞了個正著。
“嘶，怎麽又是你？你又要讓我找什麽檔案？”
托拜厄斯老大不樂意地放下手裏的檔案夾，大聲抱怨道，“我都被你們給禍害成什麽樣了？高階警督沒得幹了我認，都怪我行差踏錯，犯到了你們手裏。可我都已經被擼到了現在這個崗位，你們怎麽還不放過我，非要可著我托拜厄斯一個人折騰呢？”
以托拜厄斯的犯下的過錯，能夠繼續混跡在警探隊伍裏，已經是他背後的家族勢力多方游說運作的成果了。
結果托拜厄斯居然恬不知恥的認為，區區降職就能將他此前造就的冤假錯案一筆勾銷？
馬修厭惡地瞥了眼一臉不忿的托拜厄斯，看在還有事要問他的份上，只能將湧上心頭的嘲諷言辭勉強憋了回去，語氣略顯生硬地說。
“其實我這次過來，並不是讓你翻找資料卷宗，而是有其他的問題。”
“哦？”托拜厄斯有些好奇，“我都已經淪落成現在這幅樣子了，你找我還能有什麽事？”
“聖約翰伍德農場。”
“啊？你問這個要做什麽？難不成你跟那個白毛怪物坑了我一個不夠，還要坑……”
“不不不，你誤會了，托拜厄斯先生。”
馬修連忙按住托拜厄斯的肩膀，物理制止住了這個莫名激憤的家夥。
這不就是一家普通的大型農場嗎？雖說有著拉瓦爾公國官方資本的介入，可其他同等規模的大農場，十之八九也都跟聖約翰伍德農場一樣啊？
要不是寧芙此前特地點明過，說這家農場和英格拉姆進出口貿易公司簽訂了供銷合同，安士白又跟作家戴爾先生探討過小麥銹病之類的事，馬修也不會想到調查這家農場。
之前馬修還覺得，前兩年小麥銹病鬧得沸沸揚揚，糧價不太平穩，安士白談論這種社會熱點問題也不算奇怪。
畢竟這位看上去很閑的犯罪組織頭目對不少事物都很好奇，從馬修整理的來往信件裏可以看出，安士白最後寄來的幾封信裏，還寫了不少染發化妝有關的內容。
與這些無聊內容相比，兩年前的讀者來信裏，向戴爾先生詢問法納姆周邊地區小麥受災情況，似乎也挺正常的？
可再看托拜厄斯的特殊反應，再一聯想到聖約翰伍德農場的背景，馬修立刻明白，這事果真有些問題。
“請相信我，我絕對沒有坑你的意思。”
馬修死死把住托拜厄斯的肩膀，黑色的眼睛直直看著對方，動用全部演技，盡量讓自己顯得純良一些。
“托拜厄斯先生，我們家族的主支，哈斯廷斯家族的瑪格麗特，曾與克拉倫斯的萊昂內爾聯姻，而……”
馬修急中生智，狂扯了一堆的貴族家譜，七拐八拐地將自己與面前的托拜厄斯拉成了遠親。
隨著馬修滔滔不絕背誦家譜的聲音，托拜厄斯態度似乎柔和了一些，眼神也愈發迷離疑惑了。
“等等，你讓我捋捋。你是姓阿倫德爾是吧？”
“對，我的外祖父姓哈斯廷斯，是當時哈斯廷斯女子爵的幼弟……”
“先別說了，我知道你和我們家族多少有些淵源。那你為什麽要幫著那個……那個怪物女偵探呢？你難道不知道……”
提到寧芙，托拜厄斯活像是咬到了檸檬似的，整張瘦長的驢臉都滑稽地皺到了一起。
馬修聳了聳肩膀，學著寧芙的樣子，強行轉移起了話題，“其實我這次單獨找你，是受我埃莉諾表姐的t請托。”
“啊？哈斯廷斯女子爵？”
見到托拜厄斯果真上套，馬修點了點頭，毫無負擔地給表姐送了一口無形之鍋。
“對，我那位埃莉諾表姐聽說拉瓦爾公國要對國內的大型農場投放補助，以推廣機械化種植。”
“是，是有這麽個事兒。”托拜厄斯點了點頭，“這還是我叔父約翰一主推廣的利農政策呢。怎麽，你是想替埃莉諾女子爵問問機械化種植在聖約翰伍德農場推廣得怎麽樣，能否達到預期的畝產，對嗎？”
馬修狀似羞澀地垂下了頭。
“不愧是哈斯廷斯女子爵，商業嗅覺就是靈敏……”
對方似乎是聽信了馬修瞎掰的謊話，咧嘴一笑，事無巨細地向馬修介紹起了有關農場的一切。
馬修連忙掏出紙筆，將托拜厄斯說的內容速記下來，口中還不忘追問著重點信息。
“履帶式拖拉機的實際應用效果怎麽樣，能夠適應農場的地形嗎？”
“你可別小看了我們法納姆市的拖拉機廠。”托拜厄斯神秘兮兮地湊到了馬修耳邊，“你知道嗎，這些履帶式拖拉機的生產線只要稍加改造，就能組裝成輕型坦克。軍工品質的質量，你懂的，怎麽可能不好用呢？”
馬修冷眼看著托拜厄斯狂吹機械化作業如何優秀的大話，表面上聲聲附和，心底卻對這些鬼話一個字都不信。
是，有組織的機械化集群種植，配合化肥農藥的使用，聽上去是很不錯。
可說這話的人是小心眼子的托拜厄斯，面對素有嫌隙的馬修，可信度首先就得打個對折。
如果說這位前高階警督不計前嫌，一門心思為馬修和他表姐的錢包考慮，極力推銷賺錢門路，哪怕馬修的智商原地開方，只怕也不會相信這種天上下紅雨的怪事。
瞧這位老兄極力看漲聖約翰伍德農場產量的樣子，其真相肯定跟托拜厄斯的吹噓截然相反。
從托拜厄斯的表現來看，等到六月冬小麥收割後，聖約翰伍德農場真實產量大概率會低於預期。
至於拉瓦爾公國其他的大型農場，是否會出現與之類似的情況呢？
讓投資顧問雷諾茲懼怕到辭職保命的，會是托拜厄斯那位擔任農業部某司長的叔父嗎？
安士白搞出這種陣仗，是想要做多小麥期貨賺黑心錢，還是……
此時此刻，在馬修的腦海裏，接連蹦出了糧價波動、糧食危機等等細思極恐的詞匯。
馬修默默擦了一把冷汗，等托拜厄斯吹完叔父的所謂德政之後，一把握住對方的手，上下狠搖了兩下，感謝托拜厄斯願意講出這些內幕消息。
“算你小子識相。看在馬修你跟我們家族多少沾點親戚的份上，我再附送一條絕對保真的消息。”
托拜厄斯嘴唇一歪，哂笑一聲，本就刻薄寡恩的面相顯得更加討嫌。
“別看那位寧芙偵探現在名聲大振，抖起來了，其實這人不是什麽好鳥，馬修你還是小心一點吧。”
他說這話是什麽意思？是想要離間自己與寧芙之間的關系嗎？
馬修疑惑地看向托拜厄斯。
“哪怕馬修你是那個怪物的助手，我也敢當面去說！名偵探寧芙·福爾螺絲，她證件上寫著的籍貫，不就是我們現在所在的法納姆市嗎？可是我查遍了全市的所有人口，別說那個白化癥了，整個法納姆市，你就找不到第二個姓福爾螺絲的人。”
托拜厄斯一手指著屋裏卷軼浩繁的卷宗檔案，振振有詞地說。
“認清現實吧，馬修，這位身份成疑的名偵探，並不是個托付信任的好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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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封跨國電報是馬修今早出門前, 被郵遞員羅賓緊急送到戴爾先生的私宅的。
電報本身並不算長，僅有寥寥數句而已。但光是發電報這個動作本身，就有著十分危急的潛在意義。
寧芙一定遇到了某種棘手的突發事件，原有的通訊手段完全無法滿足寧芙的需求。無奈之下, 她才勉強選擇了這種引人註意的方式, 旨在與馬修快速取得聯絡。
盡可能快地將無規律排布的字母轉換為明文後, 馬修更是被電報的內容驚了一跳。
電報裏，寧芙首先簡單說明了自己與安士白互通電話的事實，之後又嚴正告知馬修, 無限期停止與她聯絡的一切嘗試, 包括但不限於寄信等等行為。
最重要的一點是，寧芙以寄放在馬修處的油畫作抵, 請求馬修盡快籌集一筆資金，轉至某個指定的陌生賬戶。
“斯特羅格……殯儀館？”
對於這個奇怪的收款方，馬修完全搞不懂寧芙想要做什麽。
倘若換做另一個人做出這些行為, 馬修肯定認為對方是在詐騙, 第一時間就會報警處理。
可這封電報偏偏正是寧芙本人親自發出的，加密手法也是寧芙加強過的維吉尼亞密碼, 絕對做不了半點假話……
除非，寧芙投靠了安士白的勢力, 但這顯然是不可能發生的事。
徹底與身處異國的寧芙失去了聯系，馬修完全慌了陣腳，不知該怎麽辦才好了。
唯一可以確定的是，馬修原定今日寄給寧芙的密信, 外加其他掩護的信件, 統統可以丟進客臥的壁爐裏了。
隨著雪片般灑落的紙頁，壁爐的火勢驟然一亮。
暖橙色的搖曳火光映在馬修的臉上, 卻難以照亮他迷茫的內心。
攪亂了燒盡的紙灰後，馬修披上風衣，孤身來到了法納姆市的警署。
進了警署大門之後，馬修笑著與值班警員寒暄了幾句，之後便熟門熟路地進到了警署的檔案室裏，與黑著張臉整理檔案的前警督托拜厄斯撞了個正著。
“嘶，怎麽又是你？你又要讓我找什麽檔案？”
托拜厄斯老大不樂意地放下手裏的檔案夾，大聲抱怨道，“我都被你們給禍害成什麽樣了？高階警督沒得幹了我認，都怪我行差踏錯，犯到了你們手裏。可我都已經被擼到了現在這個崗位，你們怎麽還不放過我，非要可著我托拜厄斯一個人折騰呢？”
以托拜厄斯的犯下的過錯，能夠繼續混跡在警探隊伍裏，已經是他背後的家族勢力多方游說運作的成果了。
結果托拜厄斯居然恬不知恥的認為，區區降職就能將他此前造就的冤假錯案一筆勾銷？
馬修厭惡地瞥了眼一臉不忿的托拜厄斯，看在還有事要問他的份上，只能將湧上心頭的嘲諷言辭勉強憋了回去，語氣略顯生硬地說。
“其實我這次過來，並不是讓你翻找資料卷宗，而是有其他的問題。”
“哦？”托拜厄斯有些好奇，“我都已經淪落成現在這幅樣子了，你找我還能有什麽事？”
“聖約翰伍德農場。”
“啊？你問這個要做什麽？難不成你跟那個白毛怪物坑了我一個不夠，還要坑……”
“不不不，你誤會了，托拜厄斯先生。”
馬修連忙按住托拜厄斯的肩膀，物理制止住了這個莫名激憤的家夥。
這不就是一家普通的大型農場嗎？雖說有著拉瓦爾公國官方資本的介入，可其他同等規模的大農場，十之八九也都跟聖約翰伍德農場一樣啊？
要不是寧芙此前特地點明過，說這家農場和英格拉姆進出口貿易公司簽訂了供銷合同，安士白又跟作家戴爾先生探討過小麥銹病之類的事，馬修也不會想到調查這家農場。
之前馬修還覺得，前兩年小麥銹病鬧得沸沸揚揚，糧價不太平穩，安士白談論這種社會熱點問題也不算奇怪。
畢竟這位看上去很閑的犯罪組織頭目對不少事物都很好奇，從馬修整理的來往信件裏可以看出，安士白最後寄來的幾封信裏，還寫了不少染發化妝有關的內容。
與這些無聊內容相比，兩年前的讀者來信裏，向戴爾先生詢問法納姆周邊地區小麥受災情況，似乎也挺正常的？
可再看托拜厄斯的特殊反應，再一聯想到聖約翰伍德農場的背景，馬修立刻明白，這事果真有些問題。
“請相信我，我絕對沒有坑你的意思。”
馬修死死把住托拜厄斯的肩膀，黑色的眼睛直直看著對方，動用全部演技，盡量讓自己顯得純良一些。
“托拜厄斯先生，我們家族的主支，哈斯廷斯家族的瑪格麗特，曾與克拉倫斯的萊昂內爾聯姻，而……”
馬修急中生智，狂扯了一堆的貴族家譜，七拐八拐地將自己與面前的托拜厄斯拉成了遠親。
隨著馬修滔滔不絕背誦家譜的聲音，托拜厄斯態度似乎柔和了一些，眼神也愈發迷離疑惑了。
“等等，你讓我捋捋。你是姓阿倫德爾是吧？”
“對，我的外祖父姓哈斯廷斯，是當時哈斯廷斯女子爵的幼弟……”
“先別說了，我知道你和我們家族多少有些淵源。那你為什麽要幫著那個……那個怪物女偵探呢？你難道不知道……”
提到寧芙，托拜厄斯活像是咬到了檸檬似的，整張瘦長的驢臉都滑稽地皺到了一起。
馬修聳了聳肩膀，學著寧芙的樣子，強行轉移起了話題，“其實我這次單獨找你，是受我埃莉諾表姐的t請托。”
“啊？哈斯廷斯女子爵？”
見到托拜厄斯果真上套，馬修點了點頭，毫無負擔地給表姐送了一口無形之鍋。
“對，我那位埃莉諾表姐聽說拉瓦爾公國要對國內的大型農場投放補助，以推廣機械化種植。”
“是，是有這麽個事兒。”托拜厄斯點了點頭，“這還是我叔父約翰一主推廣的利農政策呢。怎麽，你是想替埃莉諾女子爵問問機械化種植在聖約翰伍德農場推廣得怎麽樣，能否達到預期的畝產，對嗎？”
馬修狀似羞澀地垂下了頭。
“不愧是哈斯廷斯女子爵，商業嗅覺就是靈敏……”
對方似乎是聽信了馬修瞎掰的謊話，咧嘴一笑，事無巨細地向馬修介紹起了有關農場的一切。
馬修連忙掏出紙筆，將托拜厄斯說的內容速記下來，口中還不忘追問著重點信息。
“履帶式拖拉機的實際應用效果怎麽樣，能夠適應農場的地形嗎？”
“你可別小看了我們法納姆市的拖拉機廠。”托拜厄斯神秘兮兮地湊到了馬修耳邊，“你知道嗎，這些履帶式拖拉機的生產線只要稍加改造，就能組裝成輕型坦克。軍工品質的質量，你懂的，怎麽可能不好用呢？”
馬修冷眼看著托拜厄斯狂吹機械化作業如何優秀的大話，表面上聲聲附和，心底卻對這些鬼話一個字都不信。
是，有組織的機械化集群種植，配合化肥農藥的使用，聽上去是很不錯。
可說這話的人是小心眼子的托拜厄斯，面對素有嫌隙的馬修，可信度首先就得打個對折。
如果說這位前高階警督不計前嫌，一門心思為馬修和他表姐的錢包考慮，極力推銷賺錢門路，哪怕馬修的智商原地開方，只怕也不會相信這種天上下紅雨的怪事。
瞧這位老兄極力看漲聖約翰伍德農場產量的樣子，其真相肯定跟托拜厄斯的吹噓截然相反。
從托拜厄斯的表現來看，等到六月冬小麥收割後，聖約翰伍德農場真實產量大概率會低於預期。
至於拉瓦爾公國其他的大型農場，是否會出現與之類似的情況呢？
讓投資顧問雷諾茲懼怕到辭職保命的，會是托拜厄斯那位擔任農業部某司長的叔父嗎？
安士白搞出這種陣仗，是想要做多小麥期貨賺黑心錢，還是……
此時此刻，在馬修的腦海裏，接連蹦出了糧價波動、糧食危機等等細思極恐的詞匯。
馬修默默擦了一把冷汗，等托拜厄斯吹完叔父的所謂德政之後，一把握住對方的手，上下狠搖了兩下，感謝托拜厄斯願意講出這些內幕消息。
“算你小子識相。看在馬修你跟我們家族多少沾點親戚的份上，我再附送一條絕對保真的消息。”
托拜厄斯嘴唇一歪，哂笑一聲，本就刻薄寡恩的面相顯得更加討嫌。
“別看那位寧芙偵探現在名聲大振，抖起來了，其實這人不是什麽好鳥，馬修你還是小心一點吧。”
他說這話是什麽意思？是想要離間自己與寧芙之間的關系嗎？
馬修疑惑地看向托拜厄斯。
“哪怕馬修你是那個怪物的助手，我也敢當面去說！名偵探寧芙·福爾螺絲，她證件上寫著的籍貫，不就是我們現在所在的法納姆市嗎？可是我查遍了全市的所有人口，別說那個白化癥了，整個法納姆市，你就找不到第二個姓福爾螺絲的人。”
托拜厄斯一手指著屋裏卷軼浩繁的卷宗檔案，振振有詞地說。
“認清現實吧，馬修，這位身份成疑的名偵探，並不是個托付信任的好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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