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藝術家（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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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藝術家（二）
冷靜。
不要開門, 不要應答。
敲門聲的響動像是要砸穿門一樣，有時每敲兩下便停出一個空擋，再次反覆, 更多的是毫無章法的亂敲一通，無論哪種，都沒有要停止的跡象。
門沒有因此顫動。
溫念又看回墻角那一小塊地方。
她左手握拳，面部快速活動幾下，感到表情沒那麽緊繃後，深吸一口氣, 伸出手，打開了門。
身材瘦幹的女人站在門側, 頭發稀疏, 頭皮上滲著血。她不停地笑啊笑, 嘴角咬著右手指甲, 眼睛直勾勾的盯著溫念。
“你好啊……”她說道。
溫念神色自然，如無人般擡腳向前，她徑直走向窗簾處, 又擡手用力扯了扯, 無果後便朝著房門口的方向前行。
“呵……”
她的肩膀一冷。
“你能看到我。”女人將臉貼在溫念肩膀處, 吐出的氣息陰冷，吹在溫念的臉頰旁，“別出去，他們要害你。這裏只有我會幫你……”
“哢噠——”
門鎖開了。
閉門警報聲的餘音完全消散後，溫念才將一直攥緊的左手掌心松開。她舒展幾下因過度用力而有些鈍痛的手指, 向著樓下走去。
那條被小心刻下的話果然是條重要提示——只要認定房子裏只有她一個人, 那麽對方便無法做出什麽。
不過著實有些精神汙染了。
溫念匆匆瞥了一眼理智值的界面，看到上面仍是三位數時放下心, 很快走至居民樓外。
段灼站在自行車旁，眉毛向她剛出來的地方挑了挑，“我看到你發的規則了……所以你的窗簾現在是拉不開嗎？”
這人倒是和她的思路一致。
溫念嘴角勉強勾起，精神略顯疲憊道：“是啊。”
段灼背手微笑：“我給你帶了一份禮物。”
溫念意外道：“是什麽？”
在她探究的目光中，段灼掏出一把還沒拆封的菜刀。
溫念：“……謝謝啊。”確實很實用，不過莫名的有些好笑。
她接過刀，又將刀側立在墻邊。
拿著這東西去拜訪別人，怕是不太合適。
“這是我找到的唯一的看起來正常的刀具。”段灼略嚴肅道：“阿武家——就是那個樓梯口的男人，他家裏面的所有的刀，甚至剪刀和棍子，都有股血腥味。”
“那你和他住在一起，豈不是很危險？”溫念皺眉道。
“他家裏的規則不是很多，而且因為某種未知的原因，他也不會傷害我。我說這個，只是提醒你小心一點他啦。”段灼隨意道。
在溫念接話之前，他先行向著樓梯口走去，“我們順著樓層試探吧，先去找溫響，他是最近的一個，在四層北戶。”
此時儼然是正午的時刻，即使樓梯間的空氣陰涼，從窗戶透過的光也是暖的。
四層的兩扇門的設計幾乎是完全一樣的。
溫念邊敲門邊說：“其實我本來以為，我該住的地方會是這裏。”
段灼站在她身旁，迎合道：“這裏的門比起其他樓層來說，確實更為特殊點。”
“確定是這扇嗎？”溫念又叩了叩門。
“江遲月說看運氣。溫響在這裏性格蠻古怪的。”段灼說。
“那看來我們這次的運氣不是很好啊。”溫念喃喃道。
“那現在去找江遲月？”段灼說。
“不用。”溫念輕聲道，“我們身後的門開了。”
段灼註意到她的聲音有些緊繃。
她在緊張嗎？
二人背後，開啟的仍是內側的木門。溫響蒼白的臉龐如鬼影般出現，透過外層鐵門上開出的長方形紗窗，和二人無聲對峙。
他註視這裏有多久了？
“你們來這裏有什麽事情嗎？”溫響的聲音死氣沈沈，表情明顯得表示出，即使他發出的是一個問句，但他並不在乎他們的答案。
段灼能確定，只要他們開口——無論說出什麽，他都會關門閉客。
得從長計議，他想。
如果這次沒成功喚醒，下次可能他連門都不會開。
“來認親。”他身旁的溫念直接道。
溫響關門的手頓住，“什麽？”
段灼：“……？”這麽直接的麽？
“你姓溫，我也姓溫。天下哪有這麽巧的事情？”溫念上前一步，目光炯炯。
段灼在零點一秒的思考過後迅速決定，先拋棄邏輯。他跟著附和，“對啊對啊！”
回答二人的是“砰”地關上的門。
“啊。”溫念惆悵感嘆一聲，搖搖頭，向著樓梯上層走去，“走吧，再去江遲月那邊看看。”
段灼這時才脫離因為溫念那句話的怔楞，嘴唇微張，反應幾秒後，對著她像逃離一般快速前行的背影還是沒再說什麽。
……她這麽做，一定有她的道理。
離江遲月的樓層還剩一樓時，溫念被段灼叫住。
“我在下面等你出來。”
“為什麽？”
“我和江遲月說話時，她很防備我。”
“那也不至於避開？”
“她說……如果我再問那些‘奇怪’的問題，她就去告訴阿武。”
一陣毛骨悚然感爬過溫念的皮膚。
阿武才是那個智力有問題的人，江遲月為什麽要這麽說？
她抿抿唇，“如果能讓她想起來身份，事情應該就會好解決很多了。”
就算江遲月恢覆記憶後會忘記這裏的事情，他們也能少一份威脅。
溫念敲響了江遲月的門。
和溫響比起來，即使滿臉戒備和困惑，但仍讓她進門的江遲月甚至可以稱得上是熱情好客。
“我真的不認識你。”江遲月眉頭緊皺，“即使認識，也不是你認為的那種認識……我們這就是第一次見面。”
溫念低頭，有些挫敗地將臉埋進雙手間。
就在江遲月以為她要放棄而後離開時，溫念又擡起頭，契而不舍道：“你知道宋星住在哪兒嗎？”既然喚不醒，那得到點信息也是好的。
客廳迅速陷入焦灼的沈默。
“你竟然不知道？”江遲月的聲音近乎質問。
“……我應該知道？”溫念遲疑道。
她心中模糊地有了個答案。
“你……”江遲月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開口勸慰道：“你最好還是離開這兒，別管宋星了。”
“為什麽？”溫念打起精神，大膽追問道：“這是我的工作，我得負責到底。”
“算了吧，這麽多人裏沒有一個成功的。更何況你的業務能力……”江遲月停頓一秒，小聲繼續道：“連委托對象的住址都能忘記。”
溫念：“……”江遲月之前有這麽愛吐槽麽。
不過現在能確定的是，她翻到的那本工作日志目標對象便是宋星。
“八樓北戶嘛，我記得的。”
“……是南戶！”
好了，具體住址到手。
之後無論溫念怎樣旁敲側擊，江遲月也不願意再說任何消息了。
“這是他們的隱私，你別問了，你又不是警察，這些我都不好說的t。”
“他們？”溫念抓住關鍵詞，“他們是誰？宋星是和誰一起住的嗎？她的事情牽扯了很多人？”
江遲月：“……”
江遲月：“下次工作前，做做調研吧。”
作為這棟樓裏新來的人，雖然不受信任，但能隨意問話，也算利弊平衡。
從江遲月住處出來後，溫念的手機同時地彈出一條消息。
【段灼】：快到晚上了
嗯？
她倒是完全沒發覺。
溫念擡頭向上看去。
樓道間的感應燈亮著高強度的暖光，她從房子裏出來，竟也沒感到這之間的亮度有差距。
不同樓層的感應燈也是不同的麽。
除開八層似乎是全黑的，其他樓層的燈光放亮程度由上至下，逐層變暗。
只是因為來不及去，溫念並不能下定論——第八層是否是因為沒有聲音刺激才沒有的光。
她擰開一樓北戶的門，右手提起墻邊的刀。
“不要用警惕的眼神，放平和。”她默念道。
“哢噠。”
女人沒有站在門口。
溫念腦中緊繃著弦，用全部的意志強迫自己，不要去主動找女人的身影。
她到了客廳。
一米，兩米，還差幾步路。
菜刀劃開布的聲音會是什麽樣子？溫念漫不經心地想，身體突然打了一個寒顫：她的判斷是對的嗎？割破窗簾，就沒有回頭路了。
如果規則是是故意的呢？故意讓她以為窗簾其實是危險的……是啊，拉開的的窗簾怎麽會比封閉的環境更安全呢？
“嗡——”
是她進門前設定的鬧鐘在響。
溫念扶著膝蓋，在原地大口的呼吸。
女人盤腿坐在沙發上面，她歪著頭，眼珠像要瞪出來一樣，嘴唇掛著古怪的笑容，齒縫間發出細細碎碎的竊笑聲。
她們面對面，之間的距離不到一步。
溫念不再猶豫，揮刀助跑著直沖窗簾。菜刀落在窗簾上時，仿佛有人同時在切割她的身體一樣，陰冷而刺痛。
她忍著痛，苦中作樂地想，如果現在女人和她對視，被嚇到的可能反而是對方吧。
窗戶的整個視野被破開後，溫念身上的痛覺也同步消失。
她心有餘悸的摸了摸心臟的位置。
只差一點，那冷意就要穿破它了。
夜色濃重。
溫念撐著還剩兩位數理智值的身體，跌跌撞撞回到了房間裏。
她躺在床上，目光有些失焦。
“我是豌豆公主嗎？”溫念想，“為什麽我會覺得腰下那麽硌啊。”
她的手指向下摸去。
是那本工作日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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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靜。
不要開門, 不要應答。
敲門聲的響動像是要砸穿門一樣，有時每敲兩下便停出一個空擋，再次反覆, 更多的是毫無章法的亂敲一通，無論哪種，都沒有要停止的跡象。
門沒有因此顫動。
溫念又看回墻角那一小塊地方。
她左手握拳，面部快速活動幾下，感到表情沒那麽緊繃後，深吸一口氣, 伸出手，打開了門。
身材瘦幹的女人站在門側, 頭發稀疏, 頭皮上滲著血。她不停地笑啊笑, 嘴角咬著右手指甲, 眼睛直勾勾的盯著溫念。
“你好啊……”她說道。
溫念神色自然，如無人般擡腳向前，她徑直走向窗簾處, 又擡手用力扯了扯, 無果後便朝著房門口的方向前行。
“呵……”
她的肩膀一冷。
“你能看到我。”女人將臉貼在溫念肩膀處, 吐出的氣息陰冷，吹在溫念的臉頰旁，“別出去，他們要害你。這裏只有我會幫你……”
“哢噠——”
門鎖開了。
閉門警報聲的餘音完全消散後，溫念才將一直攥緊的左手掌心松開。她舒展幾下因過度用力而有些鈍痛的手指, 向著樓下走去。
那條被小心刻下的話果然是條重要提示——只要認定房子裏只有她一個人, 那麽對方便無法做出什麽。
不過著實有些精神汙染了。
溫念匆匆瞥了一眼理智值的界面，看到上面仍是三位數時放下心, 很快走至居民樓外。
段灼站在自行車旁，眉毛向她剛出來的地方挑了挑，“我看到你發的規則了……所以你的窗簾現在是拉不開嗎？”
這人倒是和她的思路一致。
溫念嘴角勉強勾起，精神略顯疲憊道：“是啊。”
段灼背手微笑：“我給你帶了一份禮物。”
溫念意外道：“是什麽？”
在她探究的目光中，段灼掏出一把還沒拆封的菜刀。
溫念：“……謝謝啊。”確實很實用，不過莫名的有些好笑。
她接過刀，又將刀側立在墻邊。
拿著這東西去拜訪別人，怕是不太合適。
“這是我找到的唯一的看起來正常的刀具。”段灼略嚴肅道：“阿武家——就是那個樓梯口的男人，他家裏面的所有的刀，甚至剪刀和棍子，都有股血腥味。”
“那你和他住在一起，豈不是很危險？”溫念皺眉道。
“他家裏的規則不是很多，而且因為某種未知的原因，他也不會傷害我。我說這個，只是提醒你小心一點他啦。”段灼隨意道。
在溫念接話之前，他先行向著樓梯口走去，“我們順著樓層試探吧，先去找溫響，他是最近的一個，在四層北戶。”
此時儼然是正午的時刻，即使樓梯間的空氣陰涼，從窗戶透過的光也是暖的。
四層的兩扇門的設計幾乎是完全一樣的。
溫念邊敲門邊說：“其實我本來以為，我該住的地方會是這裏。”
段灼站在她身旁，迎合道：“這裏的門比起其他樓層來說，確實更為特殊點。”
“確定是這扇嗎？”溫念又叩了叩門。
“江遲月說看運氣。溫響在這裏性格蠻古怪的。”段灼說。
“那看來我們這次的運氣不是很好啊。”溫念喃喃道。
“那現在去找江遲月？”段灼說。
“不用。”溫念輕聲道，“我們身後的門開了。”
段灼註意到她的聲音有些緊繃。
她在緊張嗎？
二人背後，開啟的仍是內側的木門。溫響蒼白的臉龐如鬼影般出現，透過外層鐵門上開出的長方形紗窗，和二人無聲對峙。
他註視這裏有多久了？
“你們來這裏有什麽事情嗎？”溫響的聲音死氣沈沈，表情明顯得表示出，即使他發出的是一個問句，但他並不在乎他們的答案。
段灼能確定，只要他們開口——無論說出什麽，他都會關門閉客。
得從長計議，他想。
如果這次沒成功喚醒，下次可能他連門都不會開。
“來認親。”他身旁的溫念直接道。
溫響關門的手頓住，“什麽？”
段灼：“……？”這麽直接的麽？
“你姓溫，我也姓溫。天下哪有這麽巧的事情？”溫念上前一步，目光炯炯。
段灼在零點一秒的思考過後迅速決定，先拋棄邏輯。他跟著附和，“對啊對啊！”
回答二人的是“砰”地關上的門。
“啊。”溫念惆悵感嘆一聲，搖搖頭，向著樓梯上層走去，“走吧，再去江遲月那邊看看。”
段灼這時才脫離因為溫念那句話的怔楞，嘴唇微張，反應幾秒後，對著她像逃離一般快速前行的背影還是沒再說什麽。
……她這麽做，一定有她的道理。
離江遲月的樓層還剩一樓時，溫念被段灼叫住。
“我在下面等你出來。”
“為什麽？”
“我和江遲月說話時，她很防備我。”
“那也不至於避開？”
“她說……如果我再問那些‘奇怪’的問題，她就去告訴阿武。”
一陣毛骨悚然感爬過溫念的皮膚。
阿武才是那個智力有問題的人，江遲月為什麽要這麽說？
她抿抿唇，“如果能讓她想起來身份，事情應該就會好解決很多了。”
就算江遲月恢覆記憶後會忘記這裏的事情，他們也能少一份威脅。
溫念敲響了江遲月的門。
和溫響比起來，即使滿臉戒備和困惑，但仍讓她進門的江遲月甚至可以稱得上是熱情好客。
“我真的不認識你。”江遲月眉頭緊皺，“即使認識，也不是你認為的那種認識……我們這就是第一次見面。”
溫念低頭，有些挫敗地將臉埋進雙手間。
就在江遲月以為她要放棄而後離開時，溫念又擡起頭，契而不舍道：“你知道宋星住在哪兒嗎？”既然喚不醒，那得到點信息也是好的。
客廳迅速陷入焦灼的沈默。
“你竟然不知道？”江遲月的聲音近乎質問。
“……我應該知道？”溫念遲疑道。
她心中模糊地有了個答案。
“你……”江遲月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開口勸慰道：“你最好還是離開這兒，別管宋星了。”
“為什麽？”溫念打起精神，大膽追問道：“這是我的工作，我得負責到底。”
“算了吧，這麽多人裏沒有一個成功的。更何況你的業務能力……”江遲月停頓一秒，小聲繼續道：“連委托對象的住址都能忘記。”
溫念：“……”江遲月之前有這麽愛吐槽麽。
不過現在能確定的是，她翻到的那本工作日志目標對象便是宋星。
“八樓北戶嘛，我記得的。”
“……是南戶！”
好了，具體住址到手。
之後無論溫念怎樣旁敲側擊，江遲月也不願意再說任何消息了。
“這是他們的隱私，你別問了，你又不是警察，這些我都不好說的t。”
“他們？”溫念抓住關鍵詞，“他們是誰？宋星是和誰一起住的嗎？她的事情牽扯了很多人？”
江遲月：“……”
江遲月：“下次工作前，做做調研吧。”
作為這棟樓裏新來的人，雖然不受信任，但能隨意問話，也算利弊平衡。
從江遲月住處出來後，溫念的手機同時地彈出一條消息。
【段灼】：快到晚上了
嗯？
她倒是完全沒發覺。
溫念擡頭向上看去。
樓道間的感應燈亮著高強度的暖光，她從房子裏出來，竟也沒感到這之間的亮度有差距。
不同樓層的感應燈也是不同的麽。
除開八層似乎是全黑的，其他樓層的燈光放亮程度由上至下，逐層變暗。
只是因為來不及去，溫念並不能下定論——第八層是否是因為沒有聲音刺激才沒有的光。
她擰開一樓北戶的門，右手提起墻邊的刀。
“不要用警惕的眼神，放平和。”她默念道。
“哢噠。”
女人沒有站在門口。
溫念腦中緊繃著弦，用全部的意志強迫自己，不要去主動找女人的身影。
她到了客廳。
一米，兩米，還差幾步路。
菜刀劃開布的聲音會是什麽樣子？溫念漫不經心地想，身體突然打了一個寒顫：她的判斷是對的嗎？割破窗簾，就沒有回頭路了。
如果規則是是故意的呢？故意讓她以為窗簾其實是危險的……是啊，拉開的的窗簾怎麽會比封閉的環境更安全呢？
“嗡——”
是她進門前設定的鬧鐘在響。
溫念扶著膝蓋，在原地大口的呼吸。
女人盤腿坐在沙發上面，她歪著頭，眼珠像要瞪出來一樣，嘴唇掛著古怪的笑容，齒縫間發出細細碎碎的竊笑聲。
她們面對面，之間的距離不到一步。
溫念不再猶豫，揮刀助跑著直沖窗簾。菜刀落在窗簾上時，仿佛有人同時在切割她的身體一樣，陰冷而刺痛。
她忍著痛，苦中作樂地想，如果現在女人和她對視，被嚇到的可能反而是對方吧。
窗戶的整個視野被破開後，溫念身上的痛覺也同步消失。
她心有餘悸的摸了摸心臟的位置。
只差一點，那冷意就要穿破它了。
夜色濃重。
溫念撐著還剩兩位數理智值的身體，跌跌撞撞回到了房間裏。
她躺在床上，目光有些失焦。
“我是豌豆公主嗎？”溫念想，“為什麽我會覺得腰下那麽硌啊。”
她的手指向下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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