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與人共存（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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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與人共存（十）
諾頓家外, 白霧繚繞。
臥室裏唯一的木板此時破破爛爛，被人暴力折斷成了幾塊，又壘在一處。
從窗邊望去, 空氣只剩下五六米的可見度。
溫念握著手機，站在門邊。
離群聊開放還有十分鐘，離李懷瑾拜托她放鑰匙的時間還有十五分鐘，安排倒是次序分明。
只是手機電量所剩無幾。
七點時，蔣洛霽和她聯系，首先要求了她提供理智值截圖。
這要求無可厚非。
2.0將她的截圖更新在了朋友圈裏。
蔣洛霽又過了幾十秒, 打字變得斷斷續續，大意是她的任務更新, 已經不需要出租車了。緊接著又是一句：你自己小心。
……這是想和自己徹底分開的意思啊。
一種可能, 她因為發覺自己受到影響, 不想拖累自己, 主觀決定兩人分開。
但……於情於理，另一種可能更合理些。
溫念閉眼沈思。
如今看來，可以祈禱的對象該有兩個。
它和女神像, 也即蒙特鎮和克蘭。
前者是本地居民慣有的習慣, 後者則多見於前來的游客和搭車客。
搭車客或許都是之前進入這個世界的人麽？
那一開始拿著箱子的那名搭車客, 是想覆活誰呢？
溫念敲敲太陽穴。
……說回祈禱的對象。
李懷瑾在死前幾乎事無巨細地和她說了之前發生的所有事情，其中便有他們為了維持回溯，每輪都要選出一名成員在女神像下祈禱。
所以蔣洛霽真的是和女神像祈禱嗎——她可沒有前去廣場跪拜。
李懷瑾在那麽狼狽的情況下，都一定要去廣場中心完成祈禱，那麽……只是站在遠在一邊的錄像商店雙手合十, 怎麽會成功呢。
溫念抿唇, 心中的猜測在推導中漸漸成了型。
自己的傷口確實恢覆得極快，所以蔣洛霽一定祈禱成功了。
向它。
如果說向女神像祈禱會讓小隊更凝聚, 那麽結合蒙特鎮本地居民對所謂游客的態度……向它祈禱，蔣洛霽或許是逐漸對她有了殺意吧。
昨天晚上，她一定是察覺到了。
所以才會給自己發送那麽兩條消息。
溫念摸上腰際別著的槍。
裏面還有三顆子彈。
手機適時顫動兩聲。
百分之十的電量，她看消息看得飛快。
【SSR級主理】：蒙特鎮的歡慶節即將開幕，以下為重要時間點。
篩選參與人員時間——中午十二點。
正式開始時間——晚上十一點。
請註意以下生存規則。
一、歡慶節為本地居民的節日，當你在居民眼裏為游客時，你不能出現在廣場上；
二、請保持你的游客身份；
三、歡慶節期間，所有的出租車將用於承載本地居民前往廣場；
四、參與一次歡慶節，或讓節日結束後，您可以正常離開蒙特鎮。
【SSR級主理】：
五、請以對待人的方式對待蒙特鎮。
溫念合上手機。
窗外白茫茫一片，出租車仍透露出隱隱約約的輪廓來。
車可能開不了了。
《t乘客守則》中提過，一天只會有一名搭車客求助，並要求拒絕本地居民。這和新發布的第二天生存規則相悖。
《乘客守則》第五條，司機會滿足乘客的一切要求。
換言之，這也是在租車後對她的限制。
如她不得不送李懷瑾去廣場，如果在開車的路上遇見本地居民，對方要求車開進廣場，那麽將違背第一條規則。
要把車一直停在這裏，還是去那些站臺還車？
而且要怎麽在保持第二條規則的同時，滿足一和四的條件？
被本地居民認為是居民，這不會只是口頭上的影響——回顧之前的怪談世界，“它們”似乎對意識同化這件事格外樂此不疲。
溫念頭腦風暴了會兒。
主理人單拎出的第五條倒是印證了她之前的猜測，蒙特鎮的確是活著的。
一個巨人麽？
溫念看了眼手機。
還有三分鐘到八點。
＊
八點零分零秒。
車鑰匙出現在諾頓家外街道的一瞬間，地面開始翻湧。李程安站在諾頓家院裏，在門口處幾乎同步彎腰，仍不可避免地讓鑰匙沾上些瀝青。
還好。
她眼眶通紅，輕輕呼出口氣。
方悠站在一旁，接過鑰匙看了看。
上面有些殘留的木屑。
她輕咳幾聲，笑得有些意味深長。
“uu，你發現什麽了？”方悠問道。
“因為蒙特鎮是活的，所以它一定會阻撓我們進行物品相接。”方悠搖晃鑰匙，木屑散在空中，飄飄蕩蕩地往下降。
李程安“嗯”了聲。
在看到李懷瑾發送的消息後，她除了悲傷外，還有幾分憤怒和指責——他昨晚是故意騙走的鑰匙，而且，他可能本身便知道自己會回不來。
盡管他是為了她們去的祈禱李程安無法擔保，但沒有具體規則涉及丟失車鑰匙的後果。
也就是說，後果難以預計，可大可小。
如果車鑰匙沒能被那個新出現的“她”放在道路上，她會不會對自己哥哥的恨意大於悲痛？
方悠望進李程安眼中正洶湧的情緒，語氣和表情都沒什麽變化，“我猜她可能沒想到道路會下陷，但為了能讓我們直觀地看到車鑰匙，她墊了些東西。”
李程安想到鑰匙上的木屑：“木頭？她哪來的木頭，諾頓家的柵欄都被拆完了啊？”
方悠：“看這熟悉的感覺……她應該是把安全屋的床板拆了喲。”
李程安：“啊，原來是床板。”
李程安：“……啊？？？”
方悠點頭。
她的眼睛亮晶晶的，“走吧，試試車會不會陷進去。”
好在是真的能正常行駛。
李程安松了口氣，坐在駕駛座上，突地意識到有些違和。
半響後，她找出那股不正常之感，“uu，這次不需要帶那本諾頓筆記嗎？”
“昨天晚上，蒙特鎮的所有房屋都進入第二階段啦。我們這回該去發揮這本筆記最後的作用咯。”
李程安：“那不是還有十幾頁沒變紅麽？”帶著走查起來更方便啊。
方悠靠住車背，手放在膝上，語氣難得的有些像高中生，“十幾頁筆記而已，已經都背過啦。”
李程安：“……多少？”
李程安：“……”
她差點忘了，這位是剛從高考考場下來沒多久，正處於記憶巔峰期的準大學生。
＊
溫念停在車旁。
她將鑰匙和木板放在道路上時，黑霧嘭地從白霧中暴起。
白霧無感，但黑霧卻像有實體一般，粗糙而堅硬，即使她退回的很快，也不可避免地被擦到手背。
有些熟悉，但越想繼續往深處想，手背上血的滴落就更快些。
傷口在恢覆，但血不停地往外冒。
擦傷硬生生整出劃傷的效果來。
溫念：“……”怎麽，蔣洛霽的祈禱變方向了？
黑霧和來時一樣，又突然地散去了。
白霧卻像受了重大打擊一般，三區大版。空氣的可見度直線上升，只在地面上附著些稍重的白色。
溫念蹲下，拿手碰了碰。
竟然可以撈起來。
白霧像絲線般纏在她的手腕上，她伸手拽了拽，扯出長長的一串來，源源不斷。
……蜘蛛俠的蛛絲？
溫念用了些力，線柔軟如絲綢，但倒是沒扯斷。
松手後，白線又順滑地纏了回去。
“那就先收著。”溫念決定道。
陽光大了些。
她往諾頓家外的街道上看去。
變了。
之前所有只給她留下千篇一律印象的房屋全展現出它們真實的樣子，【愛德華的花店】招牌端端正正立在斜對面，再往隔壁便是【伊凡娜的咖啡廳】，總之，它們都在地圖上的拜訪名單裏。
它們隔得很近。溫念想道。
但記憶中的地圖上，這兩棟房子之中還隔著至少二十三座不被標註的房屋。
她轉身往瑪麗家看去，那裏空空蕩蕩，什麽也沒剩下。
蒙特鎮布局改變了？
溫念瞇眼，很快又推翻這個結論。
她閉眼回想了下地圖。
將所有沒被標註名字的房屋排除，大圓裏緊密而立的建築群便只剩下一百多座，如果再排除不在拜訪名單上的那些房子——
花店和咖啡廳確實會是挨著的。
這麽說來……
溫念往後看去。
諾頓的房屋同樣消失在了原地。
安全屋帶來的庇佑同時失效。
溫念站在原地，握著車鑰匙，逼著自己迅速做出決定。
如果開車走，即有可能在前往站臺的路程中遇到本地居民。
放棄車吧，走路同樣能前去廣場，去完成所有事情——
她神情怔楞了一瞬。
“不對。”她面無表情地想。
在沒有歸還車之前，她仍將持有司機的身份。
如果他們要求自己，或許她會和那個閃現出現在車窗前的搭車客一樣，沒有任何防備地被迫回到駕駛座上。
……兩難嗎？
賭一把，因為蒙特鎮縮小，站臺的路不會太遠——
不對，站臺或許充滿了等車的乘客。
要麽到達即拉客，要麽還車即被確定游客身份。
溫念手背無意識地相疊。
她低頭看了眼傷口。
原來是這樣。
這和安娜那時給她的觸感一樣。
溫念眼眸眨了眨。
她差點忘了吉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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臥室裏唯一的木板此時破破爛爛，被人暴力折斷成了幾塊，又壘在一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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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群聊開放還有十分鐘，離李懷瑾拜托她放鑰匙的時間還有十五分鐘，安排倒是次序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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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點時，蔣洛霽和她聯系，首先要求了她提供理智值截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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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想和自己徹底分開的意思啊。
一種可能, 她因為發覺自己受到影響, 不想拖累自己, 主觀決定兩人分開。
但……於情於理，另一種可能更合理些。
溫念閉眼沈思。
如今看來，可以祈禱的對象該有兩個。
它和女神像, 也即蒙特鎮和克蘭。
前者是本地居民慣有的習慣, 後者則多見於前來的游客和搭車客。
搭車客或許都是之前進入這個世界的人麽？
那一開始拿著箱子的那名搭車客, 是想覆活誰呢？
溫念敲敲太陽穴。
……說回祈禱的對象。
李懷瑾在死前幾乎事無巨細地和她說了之前發生的所有事情，其中便有他們為了維持回溯，每輪都要選出一名成員在女神像下祈禱。
所以蔣洛霽真的是和女神像祈禱嗎——她可沒有前去廣場跪拜。
李懷瑾在那麽狼狽的情況下，都一定要去廣場中心完成祈禱，那麽……只是站在遠在一邊的錄像商店雙手合十, 怎麽會成功呢。
溫念抿唇, 心中的猜測在推導中漸漸成了型。
自己的傷口確實恢覆得極快，所以蔣洛霽一定祈禱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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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說向女神像祈禱會讓小隊更凝聚, 那麽結合蒙特鎮本地居民對所謂游客的態度……向它祈禱，蔣洛霽或許是逐漸對她有了殺意吧。
昨天晚上，她一定是察覺到了。
所以才會給自己發送那麽兩條消息。
溫念摸上腰際別著的槍。
裏面還有三顆子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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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分之十的電量，她看消息看得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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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歡慶節為本地居民的節日，當你在居民眼裏為游客時，你不能出現在廣場上；
二、請保持你的游客身份；
三、歡慶節期間，所有的出租車將用於承載本地居民前往廣場；
四、參與一次歡慶節，或讓節日結束後，您可以正常離開蒙特鎮。
【SSR級主理】：
五、請以對待人的方式對待蒙特鎮。
溫念合上手機。
窗外白茫茫一片，出租車仍透露出隱隱約約的輪廓來。
車可能開不了了。
《t乘客守則》中提過，一天只會有一名搭車客求助，並要求拒絕本地居民。這和新發布的第二天生存規則相悖。
《乘客守則》第五條，司機會滿足乘客的一切要求。
換言之，這也是在租車後對她的限制。
如她不得不送李懷瑾去廣場，如果在開車的路上遇見本地居民，對方要求車開進廣場，那麽將違背第一條規則。
要把車一直停在這裏，還是去那些站臺還車？
而且要怎麽在保持第二條規則的同時，滿足一和四的條件？
被本地居民認為是居民，這不會只是口頭上的影響——回顧之前的怪談世界，“它們”似乎對意識同化這件事格外樂此不疲。
溫念頭腦風暴了會兒。
主理人單拎出的第五條倒是印證了她之前的猜測，蒙特鎮的確是活著的。
一個巨人麽？
溫念看了眼手機。
還有三分鐘到八點。
＊
八點零分零秒。
車鑰匙出現在諾頓家外街道的一瞬間，地面開始翻湧。李程安站在諾頓家院裏，在門口處幾乎同步彎腰，仍不可避免地讓鑰匙沾上些瀝青。
還好。
她眼眶通紅，輕輕呼出口氣。
方悠站在一旁，接過鑰匙看了看。
上面有些殘留的木屑。
她輕咳幾聲，笑得有些意味深長。
“uu，你發現什麽了？”方悠問道。
“因為蒙特鎮是活的，所以它一定會阻撓我們進行物品相接。”方悠搖晃鑰匙，木屑散在空中，飄飄蕩蕩地往下降。
李程安“嗯”了聲。
在看到李懷瑾發送的消息後，她除了悲傷外，還有幾分憤怒和指責——他昨晚是故意騙走的鑰匙，而且，他可能本身便知道自己會回不來。
盡管他是為了她們去的祈禱李程安無法擔保，但沒有具體規則涉及丟失車鑰匙的後果。
也就是說，後果難以預計，可大可小。
如果車鑰匙沒能被那個新出現的“她”放在道路上，她會不會對自己哥哥的恨意大於悲痛？
方悠望進李程安眼中正洶湧的情緒，語氣和表情都沒什麽變化，“我猜她可能沒想到道路會下陷，但為了能讓我們直觀地看到車鑰匙，她墊了些東西。”
李程安想到鑰匙上的木屑：“木頭？她哪來的木頭，諾頓家的柵欄都被拆完了啊？”
方悠：“看這熟悉的感覺……她應該是把安全屋的床板拆了喲。”
李程安：“啊，原來是床板。”
李程安：“……啊？？？”
方悠點頭。
她的眼睛亮晶晶的，“走吧，試試車會不會陷進去。”
好在是真的能正常行駛。
李程安松了口氣，坐在駕駛座上，突地意識到有些違和。
半響後，她找出那股不正常之感，“uu，這次不需要帶那本諾頓筆記嗎？”
“昨天晚上，蒙特鎮的所有房屋都進入第二階段啦。我們這回該去發揮這本筆記最後的作用咯。”
李程安：“那不是還有十幾頁沒變紅麽？”帶著走查起來更方便啊。
方悠靠住車背，手放在膝上，語氣難得的有些像高中生，“十幾頁筆記而已，已經都背過啦。”
李程安：“……多少？”
李程安：“……”
她差點忘了，這位是剛從高考考場下來沒多久，正處於記憶巔峰期的準大學生。
＊
溫念停在車旁。
她將鑰匙和木板放在道路上時，黑霧嘭地從白霧中暴起。
白霧無感，但黑霧卻像有實體一般，粗糙而堅硬，即使她退回的很快，也不可避免地被擦到手背。
有些熟悉，但越想繼續往深處想，手背上血的滴落就更快些。
傷口在恢覆，但血不停地往外冒。
擦傷硬生生整出劃傷的效果來。
溫念：“……”怎麽，蔣洛霽的祈禱變方向了？
黑霧和來時一樣，又突然地散去了。
白霧卻像受了重大打擊一般，三區大版。空氣的可見度直線上升，只在地面上附著些稍重的白色。
溫念蹲下，拿手碰了碰。
竟然可以撈起來。
白霧像絲線般纏在她的手腕上，她伸手拽了拽，扯出長長的一串來，源源不斷。
……蜘蛛俠的蛛絲？
溫念用了些力，線柔軟如絲綢，但倒是沒扯斷。
松手後，白線又順滑地纏了回去。
“那就先收著。”溫念決定道。
陽光大了些。
她往諾頓家外的街道上看去。
變了。
之前所有只給她留下千篇一律印象的房屋全展現出它們真實的樣子，【愛德華的花店】招牌端端正正立在斜對面，再往隔壁便是【伊凡娜的咖啡廳】，總之，它們都在地圖上的拜訪名單裏。
它們隔得很近。溫念想道。
但記憶中的地圖上，這兩棟房子之中還隔著至少二十三座不被標註的房屋。
她轉身往瑪麗家看去，那裏空空蕩蕩，什麽也沒剩下。
蒙特鎮布局改變了？
溫念瞇眼，很快又推翻這個結論。
她閉眼回想了下地圖。
將所有沒被標註名字的房屋排除，大圓裏緊密而立的建築群便只剩下一百多座，如果再排除不在拜訪名單上的那些房子——
花店和咖啡廳確實會是挨著的。
這麽說來……
溫念往後看去。
諾頓的房屋同樣消失在了原地。
安全屋帶來的庇佑同時失效。
溫念站在原地，握著車鑰匙，逼著自己迅速做出決定。
如果開車走，即有可能在前往站臺的路程中遇到本地居民。
放棄車吧，走路同樣能前去廣場，去完成所有事情——
她神情怔楞了一瞬。
“不對。”她面無表情地想。
在沒有歸還車之前，她仍將持有司機的身份。
如果他們要求自己，或許她會和那個閃現出現在車窗前的搭車客一樣，沒有任何防備地被迫回到駕駛座上。
……兩難嗎？
賭一把，因為蒙特鎮縮小，站臺的路不會太遠——
不對，站臺或許充滿了等車的乘客。
要麽到達即拉客，要麽還車即被確定游客身份。
溫念手背無意識地相疊。
她低頭看了眼傷口。
原來是這樣。
這和安娜那時給她的觸感一樣。
溫念眼眸眨了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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