爭執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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爭執起
慕氏的怒火“嗖”一下就被澆滅了，她看著玲瓏，驚疑不定問：“當真？你聽得真真兒的？”
她又看向連夷：“還不快起來！讓寶兒看見，叫個什麽事？”
連夷沈默起身，衣擺上黏著幾粒冷掉的茶葉。
只是還不等他彎腰拂去，便見湯寶兒像風一般跑了進來。她今日穿著一件鵝黃坦領裙，梳著元寶髻，髻心簪著一朵巴掌大的黃色芍藥花，一眼看去，只覺靈動青春。
“大夏天的，跑這麽急做什麽。”慕氏起身上前，拿出絲帕替她擦了擦額上和鼻尖的汗，滿目溫柔慈愛，與才剛的盛氣淩人大相徑庭。
慕氏用餘光瞥了一眼少年，將絲帕收了起來，神色自然道：“府上來客了，我去看看，你不要調皮，乖一點。”
她邊說，邊伸出手去點了點小姑娘挺翹的鼻尖，眼底帶著細碎的笑意。
湯寶兒嘟嘴：“知道啦。”
等慕氏走後，湯寶兒走向沈默的少年，她先是將人打量一通，繼而訝然道：“大哥哥，這是怎麽回事？”
她看著少年衣擺上的茶葉，彎腰拂去：“你是摔了一跤不成？”
連夷垂眸，看見她白嫩纖長的脖頸，看見她耳垂上的小巧耳墜，等人站直了身子，他便對上她那一雙清澄的杏眸。
湯寶兒如今十一歲，比尋常姑娘要圓潤一些，她模樣生得很好，細細彎彎的柳眉，烏黑分明的杏仁眼如盈盈秋水一般，杏臉桃腮、顧盼生輝。雖圓潤，卻一點不損她的容顏，更添嬌憨乖巧，讓人心生喜愛。
“......大哥哥？”湯寶兒見他一直盯著自己發呆，便忍不住出聲問道：“你今日是怎麽了？是發生什麽事了嗎？”
她低頭看著地上未幹的茶水，又看了看連夷膝蓋處、衣擺上的濡濕，滿目茫然。
茶杯碎片和茶葉都被仆從提前t清理了，她只能看見地上那一團未幹的水跡。
連夷摸了摸她的腦袋，語氣溫和：“無礙，你來尋我，可是有什麽事？”
湯寶兒拉著他的衣袖，聲音脆脆的：“我也沒什麽事，大哥哥，你快去換一身吧，一會子我再來找你玩。”
等連夷走後，湯寶兒轉頭看向候在一旁的仆從，問道：“剛剛發生了什麽事？”
一幹仆從面面相覷，面帶苦色，都不敢開這個口。
湯寶兒心裏有些計較，她咬了咬唇瓣，面色不太好。這時丁香進了屋來，笑著稟道：“寶姑娘，井家姑娘來了。”
......
“你做什麽這幅模樣？”井明時看著心不在焉的湯寶兒，終於忍不住開了口：“你若是不想見到我，我走便是了，你何必這樣給我擺臉色瞧。”
說罷她便要扭身離去，湯寶兒嚇一跳，忙將她摟過，好聲好氣地哄著：“小時，我沒有給你擺臉色，我只是有些熱。”
井明時多看了她兩眼，知道她在找借口，卻還是勉為其難地原諒她了。
“原來娘說的客人，是你們呀。”湯寶兒挽著她的手，看著園子裏的花花草草，隨口問道：“你是跟著寧姨一起來的嗎？是有什麽要緊事嗎？”
井明時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我娘親自上門，自然是有要緊事。”
湯寶兒以為是生意上的事，沒有多問，她眼珠一轉，湊在小姐妹耳邊小聲道：“小時，我的胸有些疼，是怎麽回事呀？”
井明時唰的一下臉就紅了，她見湯寶兒一臉懵懂，便清了清嗓子，聲音輕輕：“你沒有問慕姨？”
湯寶兒嘟了嘟嘴：“我娘可忙了。”
井明時左右瞧了瞧，她手掩在嘴邊，悄悄開口：“輕微疼可以不用管，如果疼得厲害，就要尋大夫了。”
“這麽嚇人？”湯寶兒有些意外，她低頭看了看胸前，想了想，說道：“還好，就是跑的時候有些些疼。”
井明時看了看自己扁平的胸口，又看了看她已有些許起伏的胸前，神色覆雜。
她比湯寶兒大一歲，初經已至，知道的要多一些。
“我這裏......”湯寶兒也註意到了二人胸口的區別，不過慕氏太忙，沒時間教她這些事，故而她也不懂，只憨憨說道：“可能是我比你要胖，所以比你大一些。”
井明時羞得臉色通紅，她恨不能捂住這個呆子的嘴！
二人聊著天，在園子裏逛來逛去，如今初夏，不怎麽熱，偶爾吹來一陣風，倒也十分愜意。
“姑娘你瞧。”跟在後面的丁香突然開口：“好像是大姑娘。”
湯寶兒一楞，和井明時一齊望去，看見了游廊裏的湯植姝。
見她們二人都看向自己，湯植姝猶豫片刻，捏著扇子朝她們走去。
井明時皺眉不語，心裏有些估量。
待湯植姝走近，三人之間的氣氛有些微妙。湯寶兒絲毫不覺，好奇看向她，問：“大姐姐可是有什麽事？”
井明時雙手環胸，冷眼看去。
湯植姝看著湯寶兒，欲言又止，只是一旁的井明時目光太銳利，其中還夾雜著一些明晃晃的嘲諷，令她頓時無地自容，臉上血色褪了個幹凈。
她霎時紅了眼眶，沒有看回去的勇氣，緊咬牙關，狼狽離去。
湯寶兒再度茫然，不解其行徑古怪。她扭頭看向井明時，問：“小時，我大姐姐怎麽啦？”
井明時神色如常，對上她的眼眸，聳聳肩：“那是你姐姐，我哪裏知道？”
湯寶兒這下倒不憨了，她氣呼呼指責道：“騙人！你明明知道什麽，卻不肯告訴我，可見你壓根兒沒拿我當朋友！”
井明時：......
她看著對方不滿的面容，心中暗忖：為什麽這貨該憨的時候卻這麽聰明？
罷了罷了，她說便是了。
“我猜，她應該是來問我大哥哥來沒有。”井明時語氣淡淡，眼裏含著湯寶兒看不懂的東西。
直到很多年後，湯寶兒才明白，那是上位者的傲意和對下位者的鄙夷輕視。
雖然她沒有針對自己，可湯寶兒心裏莫名其妙起了一些疙瘩。她下意識忽略那些疙瘩，問道：“為什麽？”
“因為她喜歡我哥哥。”井明時撇撇嘴。
湯寶兒咂舌：“不能吧？大姐姐和明玉哥哥都沒有說過幾句話。”
井明時冷笑連連：“今日在街上，我哥哥可是扶了她一把，我猜，她這是記上了。”
想要飛上枝頭變鳳凰。
“......這......這也說明不了什麽呀。”湯寶兒捏了捏耳墜，分析道：“可能她只是來和明玉哥哥說謝謝的，也可能是來找你我說說話的，你為何這樣武斷？”
井明時猛然轉頭看她，聲音有些厲然：“你說我武斷？你......”
“哼！”她不再多言，拂袖扭身離去，只看背影也能看出她此時十分生氣。
湯寶兒呆在原地，沒想到她是如此反應。可自己說得也沒有錯呀？大姐姐過來時，一句話都沒有說，沒有證據的事，小時為何要那樣揣測？
越想越委屈，湯寶兒不由紅了眼眶。
“這是怎麽了？”連夷換了一身天青長衫，他走近幾步，看見小姑娘睫毛上掛著淚珠。
連夷微微一楞，他伸出手，輕輕將淚珠拂去，接著又牽過她的手，語氣清潤：“和井家姑娘吵架了？”
一旁的丁香看著二人的舉止，一臉訝異，二人年紀已經大了，又不是親兄妹，哪能如此？她想要出聲提醒，芍藥卻用手肘頂了頂她，制止了她的動作。
湯寶兒乖乖跟著連夷的步伐，用略微帶著哭腔的聲音將方才的事一一道來，末了，她還抹了抹眼睛，固執道：“我本來說得就沒錯，為何她還生惱了？”
她向來是個固執的性子，認定的事十頭牛都拉不回來。
連夷牽著她回了菊寧軒，讓她坐著等了一會兒。
不多時，他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泥鰍掛面進了屋來。湯寶兒一臉錯愕：“這面哪裏來的？”
小廝鶴白在一旁驕傲道：“寶姑娘可不知，這面，是我家公子特意為您做的呢，味道那可是一等一的好。”
連夷坐了下來，斥道：“多嘴。”
“嘗嘗看。”他看向湯寶兒，聲音徐徐：“也不知道合不合你的胃口，你愛吃辣，我特意多放了些辣。”
他又推來一碗冰鎮過的山楂酪。
湯寶兒目瞪口呆：“你才去一會兒，就做了這麽多？”
他低頭理了理衣袖：“之前便預備下的。”
湯寶兒提起筷子，享用著連夷做的吃食。不消片刻，她放下調羹，拿帕子擦了擦嘴，看向連夷，眼睛彎了彎，煞有其事說道：“面很好吃，比外面做的要更香更辣一些，山楂酪甜而不膩，冰冰涼涼的，解辣又開胃。”
想了想，她拔下發髻間的一根玉蘭簪子放在桌上，擡了擡下巴，眼睛都彎成了月牙：“這是面錢。”
連夷眼底蕩開絲絲笑意，他伸手將玉蘭簪子收下，看向她，問道：“今日你和井二公子去玩，可順利？”
湯寶兒都快把白日的事忘得七七八八了，經此一問，她又回想起來，訕訕道：“挺好。”
“你覺得井二公子如何？”連夷又問。
小姑娘歪了歪腦袋看他，眸光清亮：“挺好呀。”
她笑瞇瞇補了一句：“但是沒有大哥哥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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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氏的怒火“嗖”一下就被澆滅了，她看著玲瓏，驚疑不定問：“當真？你聽得真真兒的？”
她又看向連夷：“還不快起來！讓寶兒看見，叫個什麽事？”
連夷沈默起身，衣擺上黏著幾粒冷掉的茶葉。
只是還不等他彎腰拂去，便見湯寶兒像風一般跑了進來。她今日穿著一件鵝黃坦領裙，梳著元寶髻，髻心簪著一朵巴掌大的黃色芍藥花，一眼看去，只覺靈動青春。
“大夏天的，跑這麽急做什麽。”慕氏起身上前，拿出絲帕替她擦了擦額上和鼻尖的汗，滿目溫柔慈愛，與才剛的盛氣淩人大相徑庭。
慕氏用餘光瞥了一眼少年，將絲帕收了起來，神色自然道：“府上來客了，我去看看，你不要調皮，乖一點。”
她邊說，邊伸出手去點了點小姑娘挺翹的鼻尖，眼底帶著細碎的笑意。
湯寶兒嘟嘴：“知道啦。”
等慕氏走後，湯寶兒走向沈默的少年，她先是將人打量一通，繼而訝然道：“大哥哥，這是怎麽回事？”
她看著少年衣擺上的茶葉，彎腰拂去：“你是摔了一跤不成？”
連夷垂眸，看見她白嫩纖長的脖頸，看見她耳垂上的小巧耳墜，等人站直了身子，他便對上她那一雙清澄的杏眸。
湯寶兒如今十一歲，比尋常姑娘要圓潤一些，她模樣生得很好，細細彎彎的柳眉，烏黑分明的杏仁眼如盈盈秋水一般，杏臉桃腮、顧盼生輝。雖圓潤，卻一點不損她的容顏，更添嬌憨乖巧，讓人心生喜愛。
“......大哥哥？”湯寶兒見他一直盯著自己發呆，便忍不住出聲問道：“你今日是怎麽了？是發生什麽事了嗎？”
她低頭看著地上未幹的茶水，又看了看連夷膝蓋處、衣擺上的濡濕，滿目茫然。
茶杯碎片和茶葉都被仆從提前t清理了，她只能看見地上那一團未幹的水跡。
連夷摸了摸她的腦袋，語氣溫和：“無礙，你來尋我，可是有什麽事？”
湯寶兒拉著他的衣袖，聲音脆脆的：“我也沒什麽事，大哥哥，你快去換一身吧，一會子我再來找你玩。”
等連夷走後，湯寶兒轉頭看向候在一旁的仆從，問道：“剛剛發生了什麽事？”
一幹仆從面面相覷，面帶苦色，都不敢開這個口。
湯寶兒心裏有些計較，她咬了咬唇瓣，面色不太好。這時丁香進了屋來，笑著稟道：“寶姑娘，井家姑娘來了。”
......
“你做什麽這幅模樣？”井明時看著心不在焉的湯寶兒，終於忍不住開了口：“你若是不想見到我，我走便是了，你何必這樣給我擺臉色瞧。”
說罷她便要扭身離去，湯寶兒嚇一跳，忙將她摟過，好聲好氣地哄著：“小時，我沒有給你擺臉色，我只是有些熱。”
井明時多看了她兩眼，知道她在找借口，卻還是勉為其難地原諒她了。
“原來娘說的客人，是你們呀。”湯寶兒挽著她的手，看著園子裏的花花草草，隨口問道：“你是跟著寧姨一起來的嗎？是有什麽要緊事嗎？”
井明時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我娘親自上門，自然是有要緊事。”
湯寶兒以為是生意上的事，沒有多問，她眼珠一轉，湊在小姐妹耳邊小聲道：“小時，我的胸有些疼，是怎麽回事呀？”
井明時唰的一下臉就紅了，她見湯寶兒一臉懵懂，便清了清嗓子，聲音輕輕：“你沒有問慕姨？”
湯寶兒嘟了嘟嘴：“我娘可忙了。”
井明時左右瞧了瞧，她手掩在嘴邊，悄悄開口：“輕微疼可以不用管，如果疼得厲害，就要尋大夫了。”
“這麽嚇人？”湯寶兒有些意外，她低頭看了看胸前，想了想，說道：“還好，就是跑的時候有些些疼。”
井明時看了看自己扁平的胸口，又看了看她已有些許起伏的胸前，神色覆雜。
她比湯寶兒大一歲，初經已至，知道的要多一些。
“我這裏......”湯寶兒也註意到了二人胸口的區別，不過慕氏太忙，沒時間教她這些事，故而她也不懂，只憨憨說道：“可能是我比你要胖，所以比你大一些。”
井明時羞得臉色通紅，她恨不能捂住這個呆子的嘴！
二人聊著天，在園子裏逛來逛去，如今初夏，不怎麽熱，偶爾吹來一陣風，倒也十分愜意。
“姑娘你瞧。”跟在後面的丁香突然開口：“好像是大姑娘。”
湯寶兒一楞，和井明時一齊望去，看見了游廊裏的湯植姝。
見她們二人都看向自己，湯植姝猶豫片刻，捏著扇子朝她們走去。
井明時皺眉不語，心裏有些估量。
待湯植姝走近，三人之間的氣氛有些微妙。湯寶兒絲毫不覺，好奇看向她，問：“大姐姐可是有什麽事？”
井明時雙手環胸，冷眼看去。
湯植姝看著湯寶兒，欲言又止，只是一旁的井明時目光太銳利，其中還夾雜著一些明晃晃的嘲諷，令她頓時無地自容，臉上血色褪了個幹凈。
她霎時紅了眼眶，沒有看回去的勇氣，緊咬牙關，狼狽離去。
湯寶兒再度茫然，不解其行徑古怪。她扭頭看向井明時，問：“小時，我大姐姐怎麽啦？”
井明時神色如常，對上她的眼眸，聳聳肩：“那是你姐姐，我哪裏知道？”
湯寶兒這下倒不憨了，她氣呼呼指責道：“騙人！你明明知道什麽，卻不肯告訴我，可見你壓根兒沒拿我當朋友！”
井明時：......
她看著對方不滿的面容，心中暗忖：為什麽這貨該憨的時候卻這麽聰明？
罷了罷了，她說便是了。
“我猜，她應該是來問我大哥哥來沒有。”井明時語氣淡淡，眼裏含著湯寶兒看不懂的東西。
直到很多年後，湯寶兒才明白，那是上位者的傲意和對下位者的鄙夷輕視。
雖然她沒有針對自己，可湯寶兒心裏莫名其妙起了一些疙瘩。她下意識忽略那些疙瘩，問道：“為什麽？”
“因為她喜歡我哥哥。”井明時撇撇嘴。
湯寶兒咂舌：“不能吧？大姐姐和明玉哥哥都沒有說過幾句話。”
井明時冷笑連連：“今日在街上，我哥哥可是扶了她一把，我猜，她這是記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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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這也說明不了什麽呀。”湯寶兒捏了捏耳墜，分析道：“可能她只是來和明玉哥哥說謝謝的，也可能是來找你我說說話的，你為何這樣武斷？”
井明時猛然轉頭看她，聲音有些厲然：“你說我武斷？你......”
“哼！”她不再多言，拂袖扭身離去，只看背影也能看出她此時十分生氣。
湯寶兒呆在原地，沒想到她是如此反應。可自己說得也沒有錯呀？大姐姐過來時，一句話都沒有說，沒有證據的事，小時為何要那樣揣測？
越想越委屈，湯寶兒不由紅了眼眶。
“這是怎麽了？”連夷換了一身天青長衫，他走近幾步，看見小姑娘睫毛上掛著淚珠。
連夷微微一楞，他伸出手，輕輕將淚珠拂去，接著又牽過她的手，語氣清潤：“和井家姑娘吵架了？”
一旁的丁香看著二人的舉止，一臉訝異，二人年紀已經大了，又不是親兄妹，哪能如此？她想要出聲提醒，芍藥卻用手肘頂了頂她，制止了她的動作。
湯寶兒乖乖跟著連夷的步伐，用略微帶著哭腔的聲音將方才的事一一道來，末了，她還抹了抹眼睛，固執道：“我本來說得就沒錯，為何她還生惱了？”
她向來是個固執的性子，認定的事十頭牛都拉不回來。
連夷牽著她回了菊寧軒，讓她坐著等了一會兒。
不多時，他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泥鰍掛面進了屋來。湯寶兒一臉錯愕：“這面哪裏來的？”
小廝鶴白在一旁驕傲道：“寶姑娘可不知，這面，是我家公子特意為您做的呢，味道那可是一等一的好。”
連夷坐了下來，斥道：“多嘴。”
“嘗嘗看。”他看向湯寶兒，聲音徐徐：“也不知道合不合你的胃口，你愛吃辣，我特意多放了些辣。”
他又推來一碗冰鎮過的山楂酪。
湯寶兒目瞪口呆：“你才去一會兒，就做了這麽多？”
他低頭理了理衣袖：“之前便預備下的。”
湯寶兒提起筷子，享用著連夷做的吃食。不消片刻，她放下調羹，拿帕子擦了擦嘴，看向連夷，眼睛彎了彎，煞有其事說道：“面很好吃，比外面做的要更香更辣一些，山楂酪甜而不膩，冰冰涼涼的，解辣又開胃。”
想了想，她拔下發髻間的一根玉蘭簪子放在桌上，擡了擡下巴，眼睛都彎成了月牙：“這是面錢。”
連夷眼底蕩開絲絲笑意，他伸手將玉蘭簪子收下，看向她，問道：“今日你和井二公子去玩，可順利？”
湯寶兒都快把白日的事忘得七七八八了，經此一問，她又回想起來，訕訕道：“挺好。”
“你覺得井二公子如何？”連夷又問。
小姑娘歪了歪腦袋看他，眸光清亮：“挺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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