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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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0 章
許懷彥死死盯著戚雲晞, 擱在膝上的手松了緊緊了松，久久說不出話來。
挺漂亮柔軟的唇，說出來的全是歪理。
他的確對她們娘倆心懷愧疚, 也一直想要補償她們。
但更重要的，是他離不開她們，而她呢，是在有意將他與她的關系釘死在阿嬋的父母這樣的身份上。
這並非他的本意。
他吻她時她不反抗，在不清醒的時候也會呼喚他的名字, 在他像之前那樣替她焐小腹時她也沒有將他當成登徒子。
她似乎不抗拒他，偏偏又劃定這樣的距離。
什麽只做正妻, 什麽將接班人記在名下, 仿佛她還覺得他還會納妾與旁的人生兒育女。
她不在意他與誰來往，對他沒有獨占欲。
“我答應你。”
馬車悠悠前進著，許懷彥的聲音不大，但因為兩個人離得近, 戚雲晞很容易聽見他的聲音。
“只不過我很好奇，”許懷彥看著她放松下來的表情, 莫名有點生氣，“我以為我說得夠清楚，比起阿嬋的父親，我更想要的是繼續做你的夫君。你憑什麽汙蔑我，以為我還會納妾、會與人生兒育女。”
戚雲晞罕見地發現，這人竟然鬧情緒了。
這可真是個有趣的發現，難得見到他這樣的一面, 戚雲晞不僅心情放松, 開口時不由自主帶了幾分笑意：“這本就是人之常情，侯府裏的男子哪個不三妻四妾, 你可是當家人，將來總得有個接班人吧。”
許懷彥不由自主攥緊拳，她竟然和他談論起人之常情。
他總算明白，她之所以表現得這樣淡然，完全是在以旁觀者的心態看待旁人的事。
要談人之常情是麽？
許懷彥突然站起來，她的身側突然多了一道壓迫感極強的身影，下一瞬，她的身子被他掰過去，唇上貼上兩瓣柔軟。
“你……”瘋了！
戚雲晞拼命去推，但這人一只手箍著她的後腰，另一只固定住她的後腦勺，根本不給她推開的機會。
戚雲晞氣得臉都紅了，孩子和下人們可都在附近呢！
這人吮她的唇還不夠，竟然還試圖往她裏鉆！
戚雲晞一狠心，合攏貝齒，直到口中傳來腥甜。
狠狠將人推開，她取出帕子，用力擦拭被吻得紅潤亮澤的唇。
許懷彥的臉也很燙，他擡手輕輕拂去唇上緩緩溢出的鮮血，坦然迎接戚雲晞氣咻咻的目光：“你總是不相信我的誠意，對我而言，這才是人之常情。”
到這一刻，戚雲晞終於明白他總是強調一直惦記她是什麽意思。
戚雲晞的臉更紅了：“無恥。”
許懷彥無所可否。
誠然這樣的做法的確不夠守禮，但守禮不會令他得償所願。
既然她想得到，許懷彥更沒什麽可隱瞞的，他不想留給她曲解他的意思的餘地：“這些年我總是想起你我還在致思堂時，空閑的時候會想，夜裏會想，做夢的時候也會想。即便所有人都以為我魔怔了，我也不想忘記與你共處的時光。”
戚雲晞在這樣直白的話語與灼熱的對視下敗下陣來，在致思堂裏他們能做什麽，最多的無非是像每一對新婚夫妻那樣日夜黏在一起。
戚雲晞咬唇：“別說了。”
許懷彥：“所以我想著，既然你不可能接受別人，何不再給我一個機會。”
照他的意思，仿佛她就認定了他似的。
戚雲晞不服氣：“誰說我不可能接受別人了，這些年對我有意的可不止你一人。”
許懷彥：“可你在中藥的時候，想到的人只有我。”
猝不及防被他提及那件事，戚雲晞又急又羞：“那是因為，因為……”
因為她只有過他這一個男人嗎？說出來豈不是更令他得意。
戚雲晞氣得扭頭不看他。
看著身側之人桃花般的面容，許懷彥知道不能將人真的惹惱了，他緩和了語氣，低低沈沈的嗓音裏帶著哄：“你我分開本就是錯誤，不作數的。當初過錯在我，你有氣很正常，但我也知道有些事你沒有拆穿我的私心，既是看在阿嬋的面子上，也是因為我們曾有過愉悅的時光，你對我心軟不想令我難堪。
這幾年你的心思都在阿嬋身上，對我生疏也正常，那就順其自然，先相處好這一段，好麽？有任何不舒服的地方你告訴我，我改。”
戚雲晞知道，他說這麽多t，無非還是希望她能夠想之前那樣接納他。
她的心裏有點亂。
她突然覺得自己有些奇怪，聽他說不會納妾沒有想過找別人，她心裏好像有點高興，顯得她突然提出這些是為了試探一樣。
明明可以大大方方問出來的話，非要繞這樣大一個圈。
幽幽嘆一口氣，戚雲晞別開臉，不看他了。
許懷彥心裏頓時有底，不反對就是默許。
說了這麽久，也見識過她上個月虛弱的樣子，許懷彥開始擔心她的身體吃不消。
往她的方向挪了挪，許懷彥讓她靠著他：“在我心裏，你還是致思堂的女主人，不用同我見外，你早些好起來，阿嬋也會更加開心。”
彼此都知道這是拿女兒當幌子，戚雲晞的確有些累了，她不得不承認的確需要個幌子。
垂眸看著馬車車底，戚雲晞輕輕啟唇：“你換一邊。”
許懷彥先是一楞，以往他都是坐在戚雲晞的左邊。
不過只要是她提的要求，他都會照做。
許懷彥換到戚雲晞右邊，試探著將她的身體掰向他。
只是靠著的話，戚雲晞沒有掙紮。
其實從答應為了阿嬋和他試試開始，她就知道有些事避免不了，只不過得知他無意與別的女子攀扯，還是能舒心一些。
因為是特殊時期，胡元給戚雲晞開的藥本來就有助眠的功效，上車前喝的藥，又與許懷彥談了這麽久，等精神一放松下來，困意就不受控制湧上來。
當戚雲晞再度醒來的時候，她發現她的姿勢已經變了，不再是簡單地靠著許懷彥的胳膊，而是被他單手攬在懷裏，她靠著他的胸口。
他這回也緊閉著雙眼，似乎睡著了。
戚雲晞稍稍松一口氣，才擡起他的左臂準備離開，身後傳來略帶啞意的解釋：“單是靠著容易摔倒。”
說這些有什麽用呢，她都睡著了，考慮到昨夜不知道什麽時候才睡著，戚雲晞無法責備什麽。
她坐回自己的位置，低低應了聲：“嗯。”
許懷彥默默收回已經空了的左臂：“離下一個城鎮大約有半個多時辰，餓不餓？”
戚雲晞搖頭。
許懷彥取下掛在車壁上的水囊，遞給戚雲晞：“潤潤嗓子。”
戚雲晞說不用。
這種天氣水雖不會涼，但出門在外還是穩妥些，免得出岔子。
許懷彥只好坐回來，自己喝。
馬車雖然不算逼仄，但空間畢竟有限，戚雲晞鬼使神差看到他舉起水囊仰頭喝水的姿勢。
尤其註意吞咽時滾動的喉結，以及他唇上那一道口子。
等許懷彥放下水囊看戚雲晞時，就看到她莫名奇妙紅透的臉。
“怎麽了？”許懷彥還沒有意識到。
戚雲晞只覺得臉上還在燒，都怪他太過突然，她才會在情急之下咬破了他的唇。
“如無特殊安排的話，不如中午就不去鎮上，直接趕路吧。”戚雲晞回答。
出發之前許懷彥就和她說了他們的行程安排，因為不是游玩，所以他們白天都用來趕路，傍晚開始休息。
恐怕他是考慮到日子特殊，才臨時決定中午在鎮上休息。
可他唇上的破損暧昧又明顯，他一下車，是個人都能猜到發生了什麽，她可丟不起這人。
等到傍晚的時候不那麽明亮再下車，就不那麽容易讓人看見。
許懷彥：“可你的身體……”
戚雲晞：“我不要緊，比起中午歇一陣，我更喜歡一口氣到目的地後徹底放松下來。”
許懷彥說好，但隱約覺得有些奇怪。
等鄰近附近的鎮了，寧參軍騎著馬來到他們的馬車旁，向許懷彥請示是否去鎮上歇歇腳。
許懷彥習慣性伸手，準備去開窗，結果被戚雲晞按住。
她輕輕搖頭：“別開，風大。”
許懷彥沒有懷疑，隔著車窗讓寧參軍繼續前行。
馬車繼續前行了半個小時，一行人來到一處風景極佳的曠野，丫鬟仆婦們鋪開氈墊，隊伍準備就地吃幹糧的時候。
許懷彥起身，準備去看望一上午沒見的女兒。
戚雲晞再一次攔住他：“你歇著，我去。”
此時，許懷彥終於反應過來她是有意阻止他見到別人，稍微想一想，也就想到了她這個做的原因。
當著護衛與丫鬟仆婦，許懷彥自然不能令她尷尬。
就算是夫妻，偷偷親近並不稀奇，但留下痕跡被人看出來，就有失體統了。
許懷彥一臉誠懇看向令他受傷的始作俑者：“你放心，今日我都不會下馬車。”
戚雲晞尷尬點頭，拉開車門，踩著護衛提前擺好的馬凳逃也似地離開。
直到見到阿嬋，那些尷尬的情緒總算被愉悅取代。
這還是阿嬋第一次看到戚雲晞生病第一天能夠起床，驚訝地跳起來：“娘親您好了？”
曉荷也投來驚喜的目光。
戚雲晞看著二人：“感覺好多了，上午歇了一覺，感覺精神也足了。”
阿嬋朝戚雲晞身後看了好幾眼：“爹爹怎麽不來看阿嬋？”
戚雲晞硬著頭皮解釋：“爹爹昨夜照顧娘親睡得很晚，在補眠。”
曉荷暗暗點頭。
阿嬋無奈：“好吧。”
戚雲晞被女兒不得不接受的態度弄得心軟了，她恨不得立即將許懷彥叫過來陪阿嬋玩。
但這一回她只能硬起心腸。
兩人有了默契，特意讓隊伍多走了三十裏地，到了夜幕降臨之際才在澠城落腳。
戚雲晞帶著女兒先上去，讓夥計將晚膳擺在房裏。
等許懷彥安排好一切回來，阿嬋很高興，張開雙臂撲上去。
許懷彥蹲下身子，將女兒抱起來。
屋裏點了燈，很明亮，阿嬋一下子就發現許懷彥傷口，驚呼：“爹爹您的嘴唇怎麽了？”
戚雲晞的耳畔霎時燃起熱意，走到桌前落座，她眼下只慶幸幸好提前將曉荷她們打發了出去。
許懷彥對上女兒天真的目光，臉不紅心不跳：“吃東西太快了，不小心咬到了，阿嬋吃東西要慢些，知道嗎？”
戚雲晞不自在垂眸，也就是孩子什麽都不懂，才能糊弄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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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懷彥死死盯著戚雲晞, 擱在膝上的手松了緊緊了松，久久說不出話來。
挺漂亮柔軟的唇，說出來的全是歪理。
他的確對她們娘倆心懷愧疚, 也一直想要補償她們。
但更重要的，是他離不開她們，而她呢，是在有意將他與她的關系釘死在阿嬋的父母這樣的身份上。
這並非他的本意。
他吻她時她不反抗，在不清醒的時候也會呼喚他的名字, 在他像之前那樣替她焐小腹時她也沒有將他當成登徒子。
她似乎不抗拒他，偏偏又劃定這樣的距離。
什麽只做正妻, 什麽將接班人記在名下, 仿佛她還覺得他還會納妾與旁的人生兒育女。
她不在意他與誰來往，對他沒有獨占欲。
“我答應你。”
馬車悠悠前進著，許懷彥的聲音不大，但因為兩個人離得近, 戚雲晞很容易聽見他的聲音。
“只不過我很好奇，”許懷彥看著她放松下來的表情, 莫名有點生氣，“我以為我說得夠清楚，比起阿嬋的父親，我更想要的是繼續做你的夫君。你憑什麽汙蔑我，以為我還會納妾、會與人生兒育女。”
戚雲晞罕見地發現，這人竟然鬧情緒了。
這可真是個有趣的發現，難得見到他這樣的一面, 戚雲晞不僅心情放松, 開口時不由自主帶了幾分笑意：“這本就是人之常情，侯府裏的男子哪個不三妻四妾, 你可是當家人，將來總得有個接班人吧。”
許懷彥不由自主攥緊拳，她竟然和他談論起人之常情。
他總算明白，她之所以表現得這樣淡然，完全是在以旁觀者的心態看待旁人的事。
要談人之常情是麽？
許懷彥突然站起來，她的身側突然多了一道壓迫感極強的身影，下一瞬，她的身子被他掰過去，唇上貼上兩瓣柔軟。
“你……”瘋了！
戚雲晞拼命去推，但這人一只手箍著她的後腰，另一只固定住她的後腦勺，根本不給她推開的機會。
戚雲晞氣得臉都紅了，孩子和下人們可都在附近呢！
這人吮她的唇還不夠，竟然還試圖往她裏鉆！
戚雲晞一狠心，合攏貝齒，直到口中傳來腥甜。
狠狠將人推開，她取出帕子，用力擦拭被吻得紅潤亮澤的唇。
許懷彥的臉也很燙，他擡手輕輕拂去唇上緩緩溢出的鮮血，坦然迎接戚雲晞氣咻咻的目光：“你總是不相信我的誠意，對我而言，這才是人之常情。”
到這一刻，戚雲晞終於明白他總是強調一直惦記她是什麽意思。
戚雲晞的臉更紅了：“無恥。”
許懷彥無所可否。
誠然這樣的做法的確不夠守禮，但守禮不會令他得償所願。
既然她想得到，許懷彥更沒什麽可隱瞞的，他不想留給她曲解他的意思的餘地：“這些年我總是想起你我還在致思堂時，空閑的時候會想，夜裏會想，做夢的時候也會想。即便所有人都以為我魔怔了，我也不想忘記與你共處的時光。”
戚雲晞在這樣直白的話語與灼熱的對視下敗下陣來，在致思堂裏他們能做什麽，最多的無非是像每一對新婚夫妻那樣日夜黏在一起。
戚雲晞咬唇：“別說了。”
許懷彥：“所以我想著，既然你不可能接受別人，何不再給我一個機會。”
照他的意思，仿佛她就認定了他似的。
戚雲晞不服氣：“誰說我不可能接受別人了，這些年對我有意的可不止你一人。”
許懷彥：“可你在中藥的時候，想到的人只有我。”
猝不及防被他提及那件事，戚雲晞又急又羞：“那是因為，因為……”
因為她只有過他這一個男人嗎？說出來豈不是更令他得意。
戚雲晞氣得扭頭不看他。
看著身側之人桃花般的面容，許懷彥知道不能將人真的惹惱了，他緩和了語氣，低低沈沈的嗓音裏帶著哄：“你我分開本就是錯誤，不作數的。當初過錯在我，你有氣很正常，但我也知道有些事你沒有拆穿我的私心，既是看在阿嬋的面子上，也是因為我們曾有過愉悅的時光，你對我心軟不想令我難堪。
這幾年你的心思都在阿嬋身上，對我生疏也正常，那就順其自然，先相處好這一段，好麽？有任何不舒服的地方你告訴我，我改。”
戚雲晞知道，他說這麽多t，無非還是希望她能夠想之前那樣接納他。
她的心裏有點亂。
她突然覺得自己有些奇怪，聽他說不會納妾沒有想過找別人，她心裏好像有點高興，顯得她突然提出這些是為了試探一樣。
明明可以大大方方問出來的話，非要繞這樣大一個圈。
幽幽嘆一口氣，戚雲晞別開臉，不看他了。
許懷彥心裏頓時有底，不反對就是默許。
說了這麽久，也見識過她上個月虛弱的樣子，許懷彥開始擔心她的身體吃不消。
往她的方向挪了挪，許懷彥讓她靠著他：“在我心裏，你還是致思堂的女主人，不用同我見外，你早些好起來，阿嬋也會更加開心。”
彼此都知道這是拿女兒當幌子，戚雲晞的確有些累了，她不得不承認的確需要個幌子。
垂眸看著馬車車底，戚雲晞輕輕啟唇：“你換一邊。”
許懷彥先是一楞，以往他都是坐在戚雲晞的左邊。
不過只要是她提的要求，他都會照做。
許懷彥換到戚雲晞右邊，試探著將她的身體掰向他。
只是靠著的話，戚雲晞沒有掙紮。
其實從答應為了阿嬋和他試試開始，她就知道有些事避免不了，只不過得知他無意與別的女子攀扯，還是能舒心一些。
因為是特殊時期，胡元給戚雲晞開的藥本來就有助眠的功效，上車前喝的藥，又與許懷彥談了這麽久，等精神一放松下來，困意就不受控制湧上來。
當戚雲晞再度醒來的時候，她發現她的姿勢已經變了，不再是簡單地靠著許懷彥的胳膊，而是被他單手攬在懷裏，她靠著他的胸口。
他這回也緊閉著雙眼，似乎睡著了。
戚雲晞稍稍松一口氣，才擡起他的左臂準備離開，身後傳來略帶啞意的解釋：“單是靠著容易摔倒。”
說這些有什麽用呢，她都睡著了，考慮到昨夜不知道什麽時候才睡著，戚雲晞無法責備什麽。
她坐回自己的位置，低低應了聲：“嗯。”
許懷彥默默收回已經空了的左臂：“離下一個城鎮大約有半個多時辰，餓不餓？”
戚雲晞搖頭。
許懷彥取下掛在車壁上的水囊，遞給戚雲晞：“潤潤嗓子。”
戚雲晞說不用。
這種天氣水雖不會涼，但出門在外還是穩妥些，免得出岔子。
許懷彥只好坐回來，自己喝。
馬車雖然不算逼仄，但空間畢竟有限，戚雲晞鬼使神差看到他舉起水囊仰頭喝水的姿勢。
尤其註意吞咽時滾動的喉結，以及他唇上那一道口子。
等許懷彥放下水囊看戚雲晞時，就看到她莫名奇妙紅透的臉。
“怎麽了？”許懷彥還沒有意識到。
戚雲晞只覺得臉上還在燒，都怪他太過突然，她才會在情急之下咬破了他的唇。
“如無特殊安排的話，不如中午就不去鎮上，直接趕路吧。”戚雲晞回答。
出發之前許懷彥就和她說了他們的行程安排，因為不是游玩，所以他們白天都用來趕路，傍晚開始休息。
恐怕他是考慮到日子特殊，才臨時決定中午在鎮上休息。
可他唇上的破損暧昧又明顯，他一下車，是個人都能猜到發生了什麽，她可丟不起這人。
等到傍晚的時候不那麽明亮再下車，就不那麽容易讓人看見。
許懷彥：“可你的身體……”
戚雲晞：“我不要緊，比起中午歇一陣，我更喜歡一口氣到目的地後徹底放松下來。”
許懷彥說好，但隱約覺得有些奇怪。
等鄰近附近的鎮了，寧參軍騎著馬來到他們的馬車旁，向許懷彥請示是否去鎮上歇歇腳。
許懷彥習慣性伸手，準備去開窗，結果被戚雲晞按住。
她輕輕搖頭：“別開，風大。”
許懷彥沒有懷疑，隔著車窗讓寧參軍繼續前行。
馬車繼續前行了半個小時，一行人來到一處風景極佳的曠野，丫鬟仆婦們鋪開氈墊，隊伍準備就地吃幹糧的時候。
許懷彥起身，準備去看望一上午沒見的女兒。
戚雲晞再一次攔住他：“你歇著，我去。”
此時，許懷彥終於反應過來她是有意阻止他見到別人，稍微想一想，也就想到了她這個做的原因。
當著護衛與丫鬟仆婦，許懷彥自然不能令她尷尬。
就算是夫妻，偷偷親近並不稀奇，但留下痕跡被人看出來，就有失體統了。
許懷彥一臉誠懇看向令他受傷的始作俑者：“你放心，今日我都不會下馬車。”
戚雲晞尷尬點頭，拉開車門，踩著護衛提前擺好的馬凳逃也似地離開。
直到見到阿嬋，那些尷尬的情緒總算被愉悅取代。
這還是阿嬋第一次看到戚雲晞生病第一天能夠起床，驚訝地跳起來：“娘親您好了？”
曉荷也投來驚喜的目光。
戚雲晞看著二人：“感覺好多了，上午歇了一覺，感覺精神也足了。”
阿嬋朝戚雲晞身後看了好幾眼：“爹爹怎麽不來看阿嬋？”
戚雲晞硬著頭皮解釋：“爹爹昨夜照顧娘親睡得很晚，在補眠。”
曉荷暗暗點頭。
阿嬋無奈：“好吧。”
戚雲晞被女兒不得不接受的態度弄得心軟了，她恨不得立即將許懷彥叫過來陪阿嬋玩。
但這一回她只能硬起心腸。
兩人有了默契，特意讓隊伍多走了三十裏地，到了夜幕降臨之際才在澠城落腳。
戚雲晞帶著女兒先上去，讓夥計將晚膳擺在房裏。
等許懷彥安排好一切回來，阿嬋很高興，張開雙臂撲上去。
許懷彥蹲下身子，將女兒抱起來。
屋裏點了燈，很明亮，阿嬋一下子就發現許懷彥傷口，驚呼：“爹爹您的嘴唇怎麽了？”
戚雲晞的耳畔霎時燃起熱意，走到桌前落座，她眼下只慶幸幸好提前將曉荷她們打發了出去。
許懷彥對上女兒天真的目光，臉不紅心不跳：“吃東西太快了，不小心咬到了，阿嬋吃東西要慢些，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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