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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芙的話讓池洛瑤與姜寧之心中‘咯噔’一聲變得沈重。

兩人原以為借著此次機會, 就算不能徹底解掉姜寧之身上的蠱毒,起碼也知道蠱法以及能為其解去蠱毒的人。

姜芙沒打算瞞著此事,因為她清楚即使說出來, 姜寧之與池洛瑤也未必就真的有法子去解除, 當年她為什麽會被折磨了這麽多年, 就是因為此蠱不易解。

“她身上蠱毒,有一半是來自我身上確實沒錯。”

“但當年為了將我身上的蠱毒盡數引出植入她生母體中, 聖師是先在她生母體內下了另一種蠱毒的。”

“而這種蠱毒我不了解,只知道聖師曾說算是我體內蠱毒的天敵, 也算是我體內蠱毒最好的養分, 所以才能將我體內蠱毒盡數轉移過去。”

姜寧之握緊雙拳, 心中說不出的憤怒, 為她們這樣草菅人命的惡毒, 更為那個剩下原主的可憐t女人身上悲慘的遭遇。

她冷著臉,聲音一如臉色般冰冷:“你們的罪行,真是,罄竹難書。”

“對一個無辜的女人,下這樣的狠手,只為了讓自己活命?”

姜芙搖搖頭, 表情很冷靜, 並沒有因為姜寧之的憤怒表現有所動搖。

“若我知曉是此等惡毒解法,我不會為了活命就牽連無辜之人。”

池洛瑤與姜寧之不由怔楞, 什麽意思?難道這是在大長公主不知情的情況之下進行的?

隨著姜芙緩緩將當年之事道來, 二人才明白其中緣由。

原來當年姜芙已經處於極其糟糕的狀態,昏迷了整整十日, 人卻一日日消瘦下去,蓮心堂堂主說再找不到解法, 姜芙很快就會死去。

但是那時的女皇剛剛登基,可以說在朝堂之中根基全無,她是被姜芙強行扶上的皇位,若當時姜芙死去,大長公主手上的權利未必會歸順於她,還有無數虎視眈眈的諸侯與兄弟,群狼環伺的境地之下,女皇決不能允許姜芙死去。

隨後她遇到了自稱山塬部落出身的聖師,可以為姜芙解去身上蠱毒,但須得先尋找到一名合適的藥人,這名藥人其實這位聖師也早就發現合適的人選,只是她沒辦法將其帶出。

了解到對方是瀾楚國君的寵妃之後,女皇無法,只能選擇鋌而走險在對方一次出行之時制造了一場動亂,將人帶走,那女子正巧也懵懵懂懂,不僅不記得自己是誰,也本能裏就將救走自己的女皇視作最親近的人。

她們把姜寧之的生母帶回大晉之後,姜芙情況已經很差了,隨時就會死去,根本來不及等到姜寧之生母有孕才進行蠱毒的轉移,那山塬部落的聖師最後想出一個辦法,在姜寧之生母身上種入一種特殊蠱毒,緩慢吸引著姜芙體內的蠱毒轉移。

就這樣過去了兩三個月,姜芙才從昏迷中醒來,只是那時她身上蠱毒並沒有徹底清除,這種蠱毒想要徹底轉移,其實也相當於一瞬間將這人的一身血液全都換走,用特殊手法在那個瞬間留住姜芙的性命,但這也需要姜芙的身體處在一種相對健康的情況之下。

女皇與聖師都沒有告訴姜芙解法,女皇很清楚姜芙是個是非觀念很強的人,若是姜芙知道了,寧可丟掉自己的性命也不會接受這樣卑鄙無恥的偷換了別人的健康與性命。

待到那女子懷上了姜寧之,而姜芙身體也恢覆到了合適的狀態,山塬部落的聖師花了七天七夜為其解去蠱毒,蠱毒順利過渡到了姜寧之的生母體內,而隨著十月懷胎,兩種蠱毒也完全融合到了胎兒之中。

解去蠱毒之後,姜芙有很長一段時間的虛弱,畢竟進行了全身換血,休養了很長一段時間,直到姜寧之生母分娩之時難產死去,姜芙才察覺到不對。

當時為那女子接生的所有人,一夜之間都被女皇處死了,但這有可能是因為女皇很寵愛對方接受不了這個結果,震怒之下做的事情,可女皇看起來又不是那麽寵愛那女子。

那女子死忘之後一直未能入殮,她所居住的宮殿一直處於封鎖狀態,直至十五日後方才大概,將屍體封入棺中,草草下葬。

這裏處處透出怪異,姜芙便利用手中隱龍衛的勢力進行調查,這才知道了全部真相,她大怒與女皇進行爭吵,可女皇已經不是從前的女皇了,她手中有了權勢,面對這個當初將自己捧上帝位的阿姊,有些恭敬,但也不多了。

姜芙提出要帶走小姜寧之,一起離開,到姜芙的封地之中,她來負責養育這個可憐的孩子,畢竟她欠了人家的命。

女皇不同意,甚至於開始懷疑姜芙是不是打算扶持一個新帝來替換她,甚至若不是姜芙苦苦哀求,女皇當時都不會留下姜寧之的命,會將剛出生的她直接摔死。

“後來她手段越來越強硬,對我的防備也越來越重,不得已,我只能離開京城,多數時間只在封地內呆著。”

“我對你的態度一直不好,只有這樣姜沛才能信我,留你一命。”

姜芙說到這,痛苦的閉上雙眼,一直平靜的人終於有了情緒波動,仿佛想起了什麽讓她錐心的痛苦回憶。

“昭兒的生母,是宰輔任千秋的胞妹,自小與我一同長大,一直侍奉在我左右,姜沛在我昏迷之時,強行玷汙了她。”

“那時尚不知是否能救回我,姜沛便想通過她得知我手中掌握的秘密與力量。”

“只是她不知...”說到此處,忍不住落淚,無聲痛哭“她不知,阿棠與我,不是一般的主仆情分。”

“阿棠與我,雖然同為坤澤之身,我知曉有違世俗禮法,只是我們卻是真心相愛,發誓要相伴一生。”

“那時的我躺在床上生死不明,阿棠被玷汙後本是活不成了,只是姜沛用我來威脅於她,她不得已留下與姜沛周旋。”

“我醒來後不知,不知阿棠是被迫,我以為她真心想要榮華富貴,我從未怪過她,畢竟與我相戀本就有違世俗,我又不知何時便沒了命,怎舍得一直拖累於她。”

“那時我還想著,幸好,幸好阿棠她,沒那麽愛我。”

說到此處,久久沈默,姜芙再無法克制自己情緒,泣不成聲。

池洛瑤與姜寧之沒想到當年竟有那麽多事,很多事其實都能串聯的起來,姜芙雖然明面上對姜寧之與姜寧昭不特別,但私底下想必也是想辦法護著二人的。

折秀就是隱龍衛的人,隱龍衛真正聽命的是擁有著隱龍令的姜芙,所以實際上姜寧之的很多動向以及布局,姜芙是知情的,可她沒管過。

不對,她不是沒管過,她將計就計,暗地裏幫助了姜寧之,無怪乎姜寧之一直覺得自己很多計策實行起來十分順利。

原來一直有人在暗地裏幫她彌補不足,不是姜寧之不夠自信,是她不能相信女皇、大長公主這些多年在勾心鬥角與陰謀詭計裏打滾的人,能蠢到竟然每次都能乖乖跳進姜寧之所設的圈套裏。

“那你...後來是怎麽知道真相的?”

姜芙必定是後來才知道的真相,否則也不會眼看著姜寧昭的生母,也就是她的坤澤戀人被困在女皇身邊不得自由,而且想必姜芙的坤澤戀人最後死亡也與女皇有關系。

“是任千秋找到了我。”

“那時任千秋已經入贅到了前任宰輔家中,在朝堂之上也經營的不錯。”

“阿棠不敢與我聯系,暗中留了信給任千秋,若有一日她去了,便托任千秋轉交給我。”

到那時姜芙與任千秋才知道任千棠多年以來過的什麽日子,任千棠受盡姜沛的折磨與脅迫,卻不敢死,姜沛說若任千棠死了,必定會對姜芙下手。

但不知是什麽原因,或許是對姜芙的忌憚,更不願面對自己是被姜芙一手扶上帝位的事實,姜沛恨姜芙,卻只能將怨怒統統發洩在任千棠身上。

一次比一次過分,一次比一次更殘忍,任千棠早早留下信來,便是知道自己可能不知何時就會死在姜沛的折磨之中,她本不願讓她最愛的兩個人知曉此事,但她必須要讓姜芙與任千秋有提防,女皇對她們並不信任,甚至時時想要了她們的命。

“我恨不得,殺了她。”

“但我更恨我自己,識人不清,我一想到,這是我親手養大,一手推上帝位的惡魔。”

姜寧之真沒想到人的心能黑暗扭曲至此,恩將仇報,對這樣始終對她好的人,竟然也抱有這樣大的怨恨。

“真是變態!”

池洛瑤眉頭緊皺,似是不適,擡手捂著嘴,姜小狗發現自家老婆的異狀,趕忙俯身抱著人。

“怎麽了?想吐麽?”

池洛瑤點點頭又搖搖頭,緩了一下。

“剛剛有點,現在還好。”

她擡頭看向已經收斂好面上情緒,只是出神望著遠方的姜芙。

“所以大長公主將這些事說出來,是想和我們合作?”

姜芙回過頭,看向兩人恩愛的樣子,心中想起自己的愛人,像被烈火時時炙烤著,她點頭。

恨聲道:“誰當上皇帝我已經不在乎,我要的只有姜沛的命,我要她不得好死。”

池洛瑤笑:“那就好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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