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造謠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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造謠啦

姜芙算不上多熱絡, 只堪堪維持著面上的禮貌。

姜寧之二人也不想熱臉貼冷屁股,禮到了就行,轉身離開時聽到姜芙不依不饒的追問女皇。

“陛下, 縉兒還小, 就饒了他這一回吧, 他定是知錯了。”

姜寧之翻翻白眼,姜寧縉比池洛瑤還要大上幾個月, 好一個快三十歲的大孩子。

女皇順著臺階就下,反正這事到底也算是按下了“哼, 這次看在你姑母的面子上就免了你寺中清修之苦, 但你還需在府中禁足三月以示懲戒。”

姜寧縉火速下拜謝恩“謝母皇”, 又轉頭朝姜芙磕頭“謝姑母”

回到座位之上時挑釁的沖姜寧之這邊舉杯, 帶著放肆的笑容一飲而盡。

姜寧之與池洛瑤權當他是路邊一坨滂臭的狗粑粑, 楞是沒給一點多餘的反應。

席間女皇專門讓人賞賜了一道點心給姜寧之與池洛瑤,姜寧之懂得,這是安撫。

眾人心思各異的用完了宴,皇子皇女們都告辭離去,姜寧之離去前看了一眼和女皇一同離去的大長公主姜芙,心裏想著這二人不會有什麽狗血故事吧?

她腦洞大開, 設想了一出感天動地的骨科姐妹情, 一個女皇一個大長公主,冒天下之大不韙, 姜寧縉就是她們二人愛的結晶, 所以女皇和大長公主才對姜寧縉這樣的偏愛。

雖然爛俗但是很合理的劇情不是嗎?

池洛瑤見她狗狗眼滴溜溜的轉動,不時還扯扯嘴角笑的無語, 捏了一把她腰間軟肉,姜寧之回過神來, 疑惑不解。

“殿下在想什麽?”

兩人坐在回程的車架上,倒也可以安心談話,只是姜寧之不放心,還是悄咪咪靠近池洛瑤耳邊嘀嘀咕咕。

池洛瑤震驚於她違背世俗常理的設想,很想掰開她來回晃悠的小腦袋看看裏面到底都塞滿了什麽古怪念頭。

“殿下想多了。”池洛瑤淡淡否定。

“啊?”不是嗎?姜寧之有點不服氣,但是她也知道自己在這個異世界裏所知訊息太少,導致她根據淺顯的表象能夠得出的結論也就只有這些。

池洛瑤眼中閃過回憶之色:“大長公主原是一直在京中養病,大約在我六歲那年才離京,幼時隨父王進宮也曾見過幾次大長公主。”

池洛瑤很肯定,那時的姜芙必定還沒有解開蠱毒,而且女皇與大長公主交好的原因也很簡單,女皇出身不高,只是先皇酒醉時寵幸的宮人所出,幼時的女皇在宮中活的艱難,若非自小得了大長公主這位姐姐的照拂,只怕也沒有今日光景。

“所以啊,陛下感念大長公主的愛護之情,向來都是對大長公主禮敬萬分。”

既然大長公主解毒時間對不上,說明只比池洛瑤大幾個月的姜寧縉也不可能是大長公主所生,因為蓮心堂那位醫師葉小姐曾經說過此蠱毒若是懷孕女子所中,則會在生產之時被腹中胎兒盡數帶走。

姜寧縉身上沒有蠱毒,要真說起來,還不如說姜寧之是大長公主所出的可能性較大。

但讓姜寧之想不通的是為什麽大長公主會對姜寧縉這樣特別,難道主角光環就這麽厲害嗎?

她疑惑的太明顯,小狗耳朵都耷拉下來,池洛瑤心軟,好心的為小狗解惑。

“陛下算是被大長公主教養大的,一步步扶持她走向帝位,對於大長公主而言,女皇不僅是妹妹,只怕勝似親子。”

池洛瑤看向隨著車架前行而顛簸擺動的小簾子,聲音清潤和緩:“自然對陛下選中的繼承人會比旁的皇子皇女更熱絡些。”

“啊~原來如此。”姜寧之恍然“所以對讓姜寧縉受罰的我心生不滿?”

“嗯,大長公主必是為了此事才選在這個時節進京,往常只有十月陛下生辰之時才會回京賀壽。”

池洛瑤調查過,比姜寧之知道的要更多,別看這位大長公主常年禮佛,但她卻不是個和善之人,否則怎麽能以一個坤澤之身,拿捏了先皇對她的愧疚之心,扶持了一個什麽都不是的皇女一步步登上皇位,此人,手段通天,掌控欲也極強。

當場宰輔任千秋便是當年大長公主親自為女皇選定的輔佐之人,甚至於女皇的泰半心腹,都來自於大長公主外祖家的勢力。

可以說半個朝堂是在這位常年在外養病的大長公主的掌控之下。

姜寧之震驚,原書劇情裏大長公主與隱形人差不多,由於是狗血言情小說,視角主要是圍繞著男女主之間的感情發展來描寫,只有對感情線有舉足輕重的事件才會展露出來。

“所以,有可能姜寧縉是大長公主選中的下一任繼承人?而不是我母皇選中的?”姜寧之問。

池洛瑤不確定,沈吟半晌,也沒否認這種可能性,若真是如此,這位大長公主究竟想要什麽?至尊無上之位?一代又一代受她所掌控的傀儡帝王?為什麽呢?

......

又過了幾日,京城中謠言四起,一開始只在內宅官眷之中流傳,幾日發展之後,儼然整個京城街頭巷尾都在討論了起來。

就連官員們上朝之時都會交頭接耳的討論此事。

謠言的源頭已不可查,但謠言的主角確實姜寧之,準確的說,是透過姜寧之在暗暗指向那位遠在北境鎮守多年的雍王。

姜寧之自幼無端病弱,多年纏綿於病榻,及至婚前都還仿佛是下一秒便沒了氣的樣子,結果一同雍王女兒成婚,氣色越來越好,甚至還因禍得福封了王。

女皇諸多皇子皇女中,目前只有姜寧之受了冊封,於是便有謠言稱,雍王福澤深厚,只是做了雍王家的女婿就能得到這樣多的好處,若是能做雍王的子女,怕是能更近一步。

更有民間高人說祖上曾為雍王先祖相看風水,雍王祖先之墓立於龍脈之上,龍氣蘊養,後代子孫個個都是大富大貴之命。

這樣的謠言太過誅心,姜寧之已經是封了王的皇女,再要更高,只能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東宮太子,再往前,自然便是至尊之位。

再說雍王家坐擁龍脈,謠言空穴來風,三人成虎,朝會上端坐龍椅之上的女皇面色如常,但心中作何想法,誰又可知。

謠言低劣卻有用,謠言之所以為謠言,便是不需要佐證,一人一口唾沫便能將謠言中心之人淹沒。

這樣的手段不算高明,但卻是明擺著沖著姜寧之和雍王去的,一箭雙雕。

就在謠言有愈演愈烈之勢的時候,北境遞出一封信,附帶一個盒子,盒中裝有雍王的一束頭發,以及一個荊條。

雍王自請辭去大將軍之職,願將北境守軍統領之權交出,並請求女皇削去他的爵位,他願只做一個大頭兵為女皇為大晉朝沖鋒陷陣,萬死無悔。

女皇又是感動又是憤怒,朝上直言歹人用心險惡,離間君臣,惑亂軍心,要嚴查謠言從何處傳出,將散布謠言的亂民揪出五馬分屍。

更是嚴令眾臣約束自家內眷,若再有胡言亂語之事發生,罷官流放都是小的,重則便是抄家滅族之禍。

至此謠言方歇。

一開始謠言雖是從姜寧之身上延展開的,沒想到最後姜寧之卻美美隱身,幕後之人知道了也只能惱怒的罵一句“命真好”。

池洛瑤收起手中越夏煙派人送來的信件,她已經查明謠言源頭乃是二皇子妃娘家的一位乾元表弟與旁人飲酒時所言,後來五皇女府中幕僚的坤澤妻子在茶會上同旁人討論此事,將此事推入各家官眷的耳中。

一點點擴大了影響範圍,更在女皇發怒處理之前,這位乾元表弟和那位幕僚一家便被遠送出京,越夏煙派人去追時,正遇上這兩夥人被山賊打劫,殺了不少親眷仆從,越t夏煙的手下恰好將人救下。

留了一個山賊活口,那人乃是那夥山賊的小頭目,言稱有人出了百兩黃金讓他們劫掠這兩夥人,更是直言不必留活口,小頭目心想又能收到百兩黃金的報酬又能打劫兩夥看起來帶著不少金銀財寶的人,怎麽算這買賣也是血賺。

越夏煙派去的手下正欲審問是何人與小頭目接觸安排的,那小頭目卻被不知何處射來的暗箭射殺,線索到此中斷,但在明面上此事與二皇子姜寧行還有五皇女姜寧宵脫不了關系。

姜寧之見她蹙眉深思,捏著人袖子輕扯:“別想了,自你嫁給我之後天天如此憂慮,我心疼。”

“殿下說的哪裏話。”池洛瑤將手抽回來,這人也是無辜,明明是被自己選中的武器,若不是娶了她,她一個無權無勢隨時可能沒命的病弱皇女,何至於此。

“我生來便是母皇之女,即享有皇室的尊貴,便也要承擔那些相應而來的明槍暗箭。”

姜寧之嘆氣,她一個炮灰,娶了女主,招人恨豈不是正常,只怕也有劇情的力量在作祟,想扭轉修正已經偏離軌道的原書劇情。

她始終相信,這背後有一雙無形的手,在掌控著這一切,她們只是那位用來打發無聊時間消遣的棋子罷了。

但那又如何,讓姜寧之接受這樣的炮灰命運,還要她接受池洛瑤會過上這樣羞辱的人生,她接受不了。

姜寧之望向空中虛無之處,視線仿佛實質盯穿那些圍繞在眼前不散的迷霧。

想把她當做一顆沒用的棋子,她偏不樂意,她就是要去做執棋之人,與天鬥、與地鬥、與人鬥,更與那股看不清的神秘劇情之力鬥。

難道別人想要姜寧之死,姜寧之便要乖乖洗幹凈脖子伸過去待宰嗎?

哼哼,這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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