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結巴（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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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結巴（6）
殳柏每天早上都會去晨練。
系統因為她的原因也被迫使早起，它氣得在系統空間打滾，吱哇亂叫，【六點半？六點半！你看看你在幹什麽？！你這個年齡段不好好睡覺怎麽長得高啊？！】
殳柏看了眼一米九因為身體原因可能這個世界還會長的自己，朝系統露出了疑惑的表情，【我覺得我這樣就差不多了，太高不方便，家裏的床總是頂到床頭】
系統唧唧叫，一邊打瞌睡一邊哼唧。
殳柏繞著小區跑步，十幾公裏她半小時不到就能跑完，同是晨練的自律人只能看見她輕松極速的背影。
一圈下來呼吸都沒亂。
【你怎麽那麽能跑】系統都震驚了。
【我慢跑，所以呼吸比較穩，跑的也持久】
【不是，我是說，你之前是幹什麽的】
系統只知道她來自ABO世界，因為死亡導致世界凍結，但剩下的它沒有權限探尋宿主隱私，所以一無所知。
殳柏擦著額頭上的薄汗，含糊道：“沒什麽，就是當了兩年兵。”
一只手戳了戳她的肩膀，她下意識抓住那只手做好攻擊準備。
許露露被嚇到空白一片的臉又讓她強行收回了力氣。
“你怎麽在這裏？”殳柏趕緊松了手，小心翼翼地看著她，怕她又哭了。
許露露咽了咽口水，有點慌張道，“我我我我特意早起，想要在你家小區門口偶遇來著。”
其實是想要蹲點和她一起去學校。
她手裏還拿著熱乎乎的奶黃包四五個，放在幹凈的透明紙袋子裏封好，上面打著一個有名氣的早點標識，“殳柏，你還沒吃早餐吧，我帶了五個，我吃不完，你幫我吃三個。”
殳柏納悶，【吃不完為什麽買那麽多】
系統還沈浸在殳柏居然不是殺手是軍人的重磅消息裏，隨口回道，【可能零花錢比較多吧，一般他們會吃一半扔一半】
殳柏：......
這都什麽人啊。
她帶許露露回家，讓她在客廳坐一會兒，然後找了幹凈的衣服進浴室裏洗澡。
公寓面積不大，一百六十平左右，對於一個人來說卻空曠了許些。
許露露雙腿並著，乖巧地坐在位置上，眼睛溜溜地打量著各個地方。
幹凈是幹凈的，裝修也很簡潔大方，但是太清冷了，總讓人覺得沒有煙火氣息，廚房還上著鎖，看上去沒有用過，但是鍋碗瓢盆很齊全。
她又打量了一圈，三室兩廳一廚一衛。
上面標了房間號，臥室，游戲室，書房。
分的很清楚，她看著空蕩蕩的茶幾苦思冥想，總覺得少了什麽——
沒有照片。
墻上空蕩蕩的，電視櫃上也沒有東西，不要說合照了，連殳柏的個人照都沒有。
她摸不準是殳柏不喜歡拍照還是什麽的，但是目前看來好像是她自己獨居。
浴室裏的聲音停了好一會兒了。
門閂被扭動，殳柏帶著一身水汽，長黑的發被挽起來，幾縷發絲垂在脖頸處就著水汽貼在上面，像是妖嬈的小黑蛇，她的眼被霧氣浸過，空蒙的像是細雨初晴，唇也帶著濕潤的艷紅。
像是肆意生長，風情萬種的荊棘枝。
這種美貌讓許露露有點著迷。
“走了。”殳柏把臟衣服扔在洗衣機裏，扯過了單肩包，在玄關處換鞋。
許露露回過神來，小跑t著過去，紅著臉雙手把奶黃包遞過去。
她小聲道，“你快吃，我已經吃了兩個了。”
殳柏拎起來看看，確實少了兩個，她也沒客氣，打開袋子一口一個十秒解決。
許露露看著她有些粗獷的動作和鼓鼓的腮幫子，覺得她身上哪哪都可愛，哪哪都是女人味。
她慢慢把手覆在殳柏手上，陌生柔軟的觸感讓殳柏驚得一時間忘了動作。
【她幹什麽？】
系統比她淡定，【你怕什麽，在她眼裏你和她是同性，而且這個世界的女生們平時牽牽手親親臉一起上廁所都是很正常的】
雖然覺得奇怪，但是殳柏還是沒說什麽。
路上一路走過來確實看見挺多女生手拉手。
她有點擔心如果許露露執意要和她一起去上廁所怎麽辦。
系統告訴她別擔心，【你們學校有隔間怕什麽】
殳柏一想也是，就放下心來了。
許露露一米六出頭，站在她旁邊還沒有她肩膀高，背著可愛系的毛絨背包，身上是和殳柏一模一樣款式的校服裙子。
她帶著竊喜和殳柏手拉著手慢慢走，腦子裏飛快地制定著下一次偶遇。
或許是這樣的組合實在是有點可愛。
很多人都在路過他們後竊竊私語。
“哇那個姐姐也太高了！好頂啊嗚嗚嗚嗚，姐姐給個姬會。”
“她旁邊有人，給姬會你也沒機會。”
“大美人嗚嗚嗚大美人，上學都能看見大美人。”
“早起的色批有美人看。”
許露露不動聲色握緊了一點殳柏的手，在她疑惑側目的時候露出甜甜的笑容。
“殳柏，你一個人住嗎？”她滿腦子都是毫無人氣的公寓。
殳柏另一只手提了提單肩包，“嗯。”
許露露問她，“一個人寂寞嗎？叔叔阿姨放心你出來獨居嗎？”
殳柏表情自然道，“我父母去世了。”
許露露暗罵自己是蠢貨，她緊緊握著殳柏的手，恨不得扇自己兩巴掌。
但是殳柏沒有給她這個機會，她只是淡淡地笑了一下，“沒關系，我現在過的很好，有車有房。”
“嗚，”許露露蹭了蹭她的胳膊，“你就差個老婆了。”
殳柏也覺得是。
兩人一路聊著到了學校。
早上沒什麽人，那些混子來的格外早，可能是怕晚一點碰上服裝檢查，基本上都在學校大門裏面空曠的地方消磨時間。
“柏姐。”
“柏姐早！”
“柏姐今天還是那麽好看！”
“柏姐！”
“柏姐我是你粉絲！”
他們有的看見殳柏異常興奮，有的害怕的打抖。
殳柏年少的時候這種場面見得多，她像是什麽閱兵的將領似的一個一個頷首，面無表情冷若冰霜也打不斷他們的熱情。
受到回應後更加熱烈起來。
許露露佯裝害怕地往殳柏那邊靠了一點，“我們快點去教室吧殳柏。”
殳柏知道她以前好像被欺負過，也不知道是哪波人，但是留下了點陰影，所以很體貼地護著她回去。
許露露和她就隔著一條過道，她把桌子往殳柏那裏移了一點，伸手就能夠到，是很方便的位置。
“殳柏，你下午有什麽安排嗎？”她撐著臉頰，眼睛大而水靈。
“去收拾幾個人。”殳柏沒瞞著她，“我有個朋友被人欺負了。”
許露露一邊暗自警惕殳柏居然有除了自己之外的朋友，一邊又關心道，“沒關系嗎？我和你一起去吧。”
殳柏怎麽可能帶她，“不用，很快的，幾個廢物。”
她說這話的時候眼睛微微向下，眼角卻是上揚著，有種鋒利的美艷，唇角還帶著不屑的弧度，禦的讓人喘不過氣來。
許露露覺得她酷斃了。
她乖巧溫順地點頭，一整天都沈浸在殳柏的美貌裏。
此刻，她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睡完下午第一節課，殳柏被叫去了辦公室。
連著段清書一起，幾個人浩浩蕩蕩地進去辦公室。
裏面的老師頭都沒有擡一下，在他們路過的時候像是避垃圾似的挪了挪凳子。
殳柏有點不爽。
辦公室很大，也很舒適，每個老師的私人空間都很廣。
班主任從段清書開始一個一個往後敲打，無非就是隔壁一中反應他們鬧事，被教訓的人臉上都是見怪不怪的吊兒郎當，還有甚者嬉皮笑臉。
班主任知道他們爛泥扶不上墻，也懶得多管，敲打了就是工作到位。
輪到殳柏的時候他頓了頓，“你一個女孩子家家的，和他們混什麽。”
段清書他們默默擡頭看了一眼裏離門框頂差不遠的殳柏，然後低頭盯著腳尖，她挨訓的時候比自己挨訓還安靜。
“現在都高三了！學習任務多緊迫，我也不強求你們學習，但是也別惹事啊，你看看你，之前一直很老實，現在怎麽這個樣子。都說女孩子要乖巧一點，懂事一點，你都這麽大了，有點羞恥心。”
殳柏覺得很新奇。
她目視空處和系統說，【我從小到大，最混的時候也沒有人叫我乖巧懂事，他們我要把犯事的能力放在學習上】
系統正在打游戲呢，敷衍她說，【嗯嗯嗯，沒辦法嘛，這個世界的女孩子不乖巧討人喜歡是會被男人殺死的】
殳柏瞳孔地震，她極緩慢地放下視線，帶著寒意的黑藍色眸子打量著年近四十的男班主任，在考慮怎麽樣反殺他最省事。
班主任一擡頭就對上了那雙野獸似的眼睛，冰冷刺骨的殺意和尖銳讓他頭皮發麻，嘴裏的教訓聲音也小了很多。
“你這是什麽眼神...老師教導你錯了嗎？我、我等會兒就給你叔叔打電話。”
那是殳柏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血親。
一個無賴，企圖得到搶奪殳柏設定財產的無賴。
其他人鼻觀眼眼觀天，唯有段清書瞇了瞇眼睛，探究地觀察了一下殳柏的表情。
很遺憾，她表現的很平淡。
似乎一點都不在意，讓段清書對這位叔叔稍微少了一些興趣。
“說完了沒有，”殳柏看著墻上的鐘表，“我要回去上課了。”
下節是語文課，她懶得搭理班主任。
中年男人略顯油膩的臉上露出了驚愕的表情，“你這個態度，你不許走！在這裏等著，我馬上給你叔叔打電話。”
殳柏沒理他，也不回話。
段清書眨了眨眼睛，“那我們能回去了嗎？”
他斜靠著墻，語氣自然又懶散，看上去根本沒把班主任當回事。
讓成年男人的自尊心前所未有的起來了，他原本打算讓這群看上去不太好惹的男孩子先回去，但現在又改變了主意，咬牙道，“你們也留下來，我挨個找家長，今天好好整治一下你們。”
其他老師擡眼看了他，知道他自尊心強，也沒多管閑事。
反正沒有哪個家長會來的，這些混子學生的家裏都有點錢，父母日理萬機，哪來的時間。
幾個學生哀聲載道，發出間雜著嗤笑的搞怪求饒聲。
殳柏數著時間，遠處辦公桌的語文老師正在收拾著東西準備去上課，和她對視了一眼，朝她笑了一下，看上去很溫柔。
她有點俏皮地對了個口型，‘班主任好兇啊’
殳柏有點被她可愛到了，看著她一個人護著肚子準備出去，很配合地點點頭。
半個小時後，班主任茶都涼了一盞，一個家長都沒來。
他臉色有點差，但是又覺得不來也好，否則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辦公室的門被打開，穿著白色襯衫的胖男人費勁地擠了進來，旁邊是一個微胖的女人，男人的肚子很圓，比殳柏語文老師的肚子還要圓上一圈，他四肢粗肥，個子卻是高的，185左右的身高比旁邊的女人高上一截。
那是殳柏原設定裏的叔叔和嬸嬸。
女人穿著寬松的碎花裙子，頭發是挽好的，用白花夾子固定住，五官清秀，帶著肉感，腰身那處也尤其粗。
她三兩步上前撥開那群大小子，抓住殳柏的手左右看她，“小柏怎麽瘦了這麽多啊？個子高了，高了。”
有些肥厚的手帶著一點薄薄的繭子，踮起腳摸了摸殳柏的臉，“漂亮了。”
段清書猜測殳柏這樣桀驁的人，說不定會直接拍開她，但不是這樣的，她乖巧像是被人馴服的猛獸，在飼養員的掌下做出溫順姿態。
微微垂著眼睛，段清書能看清那兩排濃黑稠墨似的睫毛，一顫一顫，像是翩飛的蝴蝶，這種反差讓他有點心癢。
想要撥弄一下。
比起嬸嬸，殳柏的叔叔看上去不那麽友好。
他又高又胖，像是一堵墻，直當當立在面前，班主任臉都青了。
出乎意料的是，他卻對班主任的說辭表達了空前的讚同，把班主任都說激動了。
胖子容易出汗，他講的唾沫橫飛，汗水從額頭往下滑，臉上泛著紅，“我這個侄女，從小就這個死樣子，不聽話叛逆的緊，也不服我管，還女孩子呢，這樣怎麽嫁得出去，誰家會要這樣的女孩子，去婆家被丈夫打死都是輕的。”
女人皺起眉頭，讓殳柏把頭低下來，把她的耳t朵用自己幹燥溫暖的手捂起來，小聲湊近說，“別聽他的，小柏最乖了，嬸嬸最喜歡你了。”
殳柏遲鈍地眨了一下眼睛，她現在看上去有種讓人出乎意料的懵懂可愛。
她把頭埋在嬸嬸的肩窩，低聲說了句好。
段清書莫名手癢，想要摸摸她的頭發，看上去很軟，很順滑。
他不知道殳柏的叔叔到底在打什麽算盤，但是很快他就會知道了。
“誒喲，我那個哥哥和嫂子死得早，留她一個，車子房子存款都在她那裏，她一個女孩子都是要嫁人的，要那些幹什麽，我一說她就生氣，你看，這小孩怎麽管得住，要我說就應該重新分配，或者把她寄養在我們家，我們還能虧待孩子嗎？到時候一定給她出一筆好的嫁妝...”
原來圖的是錢。
“我說叔叔，”段清書把聲音提高一點，“您在說什麽呢？”
他笑瞇著眼睛，唇角微微上揚，脾氣極好的模樣。
“您憑什麽，為她做決定。”
“您算什麽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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殳柏每天早上都會去晨練。
系統因為她的原因也被迫使早起，它氣得在系統空間打滾，吱哇亂叫，【六點半？六點半！你看看你在幹什麽？！你這個年齡段不好好睡覺怎麽長得高啊？！】
殳柏看了眼一米九因為身體原因可能這個世界還會長的自己，朝系統露出了疑惑的表情，【我覺得我這樣就差不多了，太高不方便，家裏的床總是頂到床頭】
系統唧唧叫，一邊打瞌睡一邊哼唧。
殳柏繞著小區跑步，十幾公裏她半小時不到就能跑完，同是晨練的自律人只能看見她輕松極速的背影。
一圈下來呼吸都沒亂。
【你怎麽那麽能跑】系統都震驚了。
【我慢跑，所以呼吸比較穩，跑的也持久】
【不是，我是說，你之前是幹什麽的】
系統只知道她來自ABO世界，因為死亡導致世界凍結，但剩下的它沒有權限探尋宿主隱私，所以一無所知。
殳柏擦著額頭上的薄汗，含糊道：“沒什麽，就是當了兩年兵。”
一只手戳了戳她的肩膀，她下意識抓住那只手做好攻擊準備。
許露露被嚇到空白一片的臉又讓她強行收回了力氣。
“你怎麽在這裏？”殳柏趕緊松了手，小心翼翼地看著她，怕她又哭了。
許露露咽了咽口水，有點慌張道，“我我我我特意早起，想要在你家小區門口偶遇來著。”
其實是想要蹲點和她一起去學校。
她手裏還拿著熱乎乎的奶黃包四五個，放在幹凈的透明紙袋子裏封好，上面打著一個有名氣的早點標識，“殳柏，你還沒吃早餐吧，我帶了五個，我吃不完，你幫我吃三個。”
殳柏納悶，【吃不完為什麽買那麽多】
系統還沈浸在殳柏居然不是殺手是軍人的重磅消息裏，隨口回道，【可能零花錢比較多吧，一般他們會吃一半扔一半】
殳柏：......
這都什麽人啊。
她帶許露露回家，讓她在客廳坐一會兒，然後找了幹凈的衣服進浴室裏洗澡。
公寓面積不大，一百六十平左右，對於一個人來說卻空曠了許些。
許露露雙腿並著，乖巧地坐在位置上，眼睛溜溜地打量著各個地方。
幹凈是幹凈的，裝修也很簡潔大方，但是太清冷了，總讓人覺得沒有煙火氣息，廚房還上著鎖，看上去沒有用過，但是鍋碗瓢盆很齊全。
她又打量了一圈，三室兩廳一廚一衛。
上面標了房間號，臥室，游戲室，書房。
分的很清楚，她看著空蕩蕩的茶幾苦思冥想，總覺得少了什麽——
沒有照片。
墻上空蕩蕩的，電視櫃上也沒有東西，不要說合照了，連殳柏的個人照都沒有。
她摸不準是殳柏不喜歡拍照還是什麽的，但是目前看來好像是她自己獨居。
浴室裏的聲音停了好一會兒了。
門閂被扭動，殳柏帶著一身水汽，長黑的發被挽起來，幾縷發絲垂在脖頸處就著水汽貼在上面，像是妖嬈的小黑蛇，她的眼被霧氣浸過，空蒙的像是細雨初晴，唇也帶著濕潤的艷紅。
像是肆意生長，風情萬種的荊棘枝。
這種美貌讓許露露有點著迷。
“走了。”殳柏把臟衣服扔在洗衣機裏，扯過了單肩包，在玄關處換鞋。
許露露回過神來，小跑t著過去，紅著臉雙手把奶黃包遞過去。
她小聲道，“你快吃，我已經吃了兩個了。”
殳柏拎起來看看，確實少了兩個，她也沒客氣，打開袋子一口一個十秒解決。
許露露看著她有些粗獷的動作和鼓鼓的腮幫子，覺得她身上哪哪都可愛，哪哪都是女人味。
她慢慢把手覆在殳柏手上，陌生柔軟的觸感讓殳柏驚得一時間忘了動作。
【她幹什麽？】
系統比她淡定，【你怕什麽，在她眼裏你和她是同性，而且這個世界的女生們平時牽牽手親親臉一起上廁所都是很正常的】
雖然覺得奇怪，但是殳柏還是沒說什麽。
路上一路走過來確實看見挺多女生手拉手。
她有點擔心如果許露露執意要和她一起去上廁所怎麽辦。
系統告訴她別擔心，【你們學校有隔間怕什麽】
殳柏一想也是，就放下心來了。
許露露一米六出頭，站在她旁邊還沒有她肩膀高，背著可愛系的毛絨背包，身上是和殳柏一模一樣款式的校服裙子。
她帶著竊喜和殳柏手拉著手慢慢走，腦子裏飛快地制定著下一次偶遇。
或許是這樣的組合實在是有點可愛。
很多人都在路過他們後竊竊私語。
“哇那個姐姐也太高了！好頂啊嗚嗚嗚嗚，姐姐給個姬會。”
“她旁邊有人，給姬會你也沒機會。”
“大美人嗚嗚嗚大美人，上學都能看見大美人。”
“早起的色批有美人看。”
許露露不動聲色握緊了一點殳柏的手，在她疑惑側目的時候露出甜甜的笑容。
“殳柏，你一個人住嗎？”她滿腦子都是毫無人氣的公寓。
殳柏另一只手提了提單肩包，“嗯。”
許露露問她，“一個人寂寞嗎？叔叔阿姨放心你出來獨居嗎？”
殳柏表情自然道，“我父母去世了。”
許露露暗罵自己是蠢貨，她緊緊握著殳柏的手，恨不得扇自己兩巴掌。
但是殳柏沒有給她這個機會，她只是淡淡地笑了一下，“沒關系，我現在過的很好，有車有房。”
“嗚，”許露露蹭了蹭她的胳膊，“你就差個老婆了。”
殳柏也覺得是。
兩人一路聊著到了學校。
早上沒什麽人，那些混子來的格外早，可能是怕晚一點碰上服裝檢查，基本上都在學校大門裏面空曠的地方消磨時間。
“柏姐。”
“柏姐早！”
“柏姐今天還是那麽好看！”
“柏姐！”
“柏姐我是你粉絲！”
他們有的看見殳柏異常興奮，有的害怕的打抖。
殳柏年少的時候這種場面見得多，她像是什麽閱兵的將領似的一個一個頷首，面無表情冷若冰霜也打不斷他們的熱情。
受到回應後更加熱烈起來。
許露露佯裝害怕地往殳柏那邊靠了一點，“我們快點去教室吧殳柏。”
殳柏知道她以前好像被欺負過，也不知道是哪波人，但是留下了點陰影，所以很體貼地護著她回去。
許露露和她就隔著一條過道，她把桌子往殳柏那裏移了一點，伸手就能夠到，是很方便的位置。
“殳柏，你下午有什麽安排嗎？”她撐著臉頰，眼睛大而水靈。
“去收拾幾個人。”殳柏沒瞞著她，“我有個朋友被人欺負了。”
許露露一邊暗自警惕殳柏居然有除了自己之外的朋友，一邊又關心道，“沒關系嗎？我和你一起去吧。”
殳柏怎麽可能帶她，“不用，很快的，幾個廢物。”
她說這話的時候眼睛微微向下，眼角卻是上揚著，有種鋒利的美艷，唇角還帶著不屑的弧度，禦的讓人喘不過氣來。
許露露覺得她酷斃了。
她乖巧溫順地點頭，一整天都沈浸在殳柏的美貌裏。
此刻，她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睡完下午第一節課，殳柏被叫去了辦公室。
連著段清書一起，幾個人浩浩蕩蕩地進去辦公室。
裏面的老師頭都沒有擡一下，在他們路過的時候像是避垃圾似的挪了挪凳子。
殳柏有點不爽。
辦公室很大，也很舒適，每個老師的私人空間都很廣。
班主任從段清書開始一個一個往後敲打，無非就是隔壁一中反應他們鬧事，被教訓的人臉上都是見怪不怪的吊兒郎當，還有甚者嬉皮笑臉。
班主任知道他們爛泥扶不上墻，也懶得多管，敲打了就是工作到位。
輪到殳柏的時候他頓了頓，“你一個女孩子家家的，和他們混什麽。”
段清書他們默默擡頭看了一眼裏離門框頂差不遠的殳柏，然後低頭盯著腳尖，她挨訓的時候比自己挨訓還安靜。
“現在都高三了！學習任務多緊迫，我也不強求你們學習，但是也別惹事啊，你看看你，之前一直很老實，現在怎麽這個樣子。都說女孩子要乖巧一點，懂事一點，你都這麽大了，有點羞恥心。”
殳柏覺得很新奇。
她目視空處和系統說，【我從小到大，最混的時候也沒有人叫我乖巧懂事，他們我要把犯事的能力放在學習上】
系統正在打游戲呢，敷衍她說，【嗯嗯嗯，沒辦法嘛，這個世界的女孩子不乖巧討人喜歡是會被男人殺死的】
殳柏瞳孔地震，她極緩慢地放下視線，帶著寒意的黑藍色眸子打量著年近四十的男班主任，在考慮怎麽樣反殺他最省事。
班主任一擡頭就對上了那雙野獸似的眼睛，冰冷刺骨的殺意和尖銳讓他頭皮發麻，嘴裏的教訓聲音也小了很多。
“你這是什麽眼神...老師教導你錯了嗎？我、我等會兒就給你叔叔打電話。”
那是殳柏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血親。
一個無賴，企圖得到搶奪殳柏設定財產的無賴。
其他人鼻觀眼眼觀天，唯有段清書瞇了瞇眼睛，探究地觀察了一下殳柏的表情。
很遺憾，她表現的很平淡。
似乎一點都不在意，讓段清書對這位叔叔稍微少了一些興趣。
“說完了沒有，”殳柏看著墻上的鐘表，“我要回去上課了。”
下節是語文課，她懶得搭理班主任。
中年男人略顯油膩的臉上露出了驚愕的表情，“你這個態度，你不許走！在這裏等著，我馬上給你叔叔打電話。”
殳柏沒理他，也不回話。
段清書眨了眨眼睛，“那我們能回去了嗎？”
他斜靠著墻，語氣自然又懶散，看上去根本沒把班主任當回事。
讓成年男人的自尊心前所未有的起來了，他原本打算讓這群看上去不太好惹的男孩子先回去，但現在又改變了主意，咬牙道，“你們也留下來，我挨個找家長，今天好好整治一下你們。”
其他老師擡眼看了他，知道他自尊心強，也沒多管閑事。
反正沒有哪個家長會來的，這些混子學生的家裏都有點錢，父母日理萬機，哪來的時間。
幾個學生哀聲載道，發出間雜著嗤笑的搞怪求饒聲。
殳柏數著時間，遠處辦公桌的語文老師正在收拾著東西準備去上課，和她對視了一眼，朝她笑了一下，看上去很溫柔。
她有點俏皮地對了個口型，‘班主任好兇啊’
殳柏有點被她可愛到了，看著她一個人護著肚子準備出去，很配合地點點頭。
半個小時後，班主任茶都涼了一盞，一個家長都沒來。
他臉色有點差，但是又覺得不來也好，否則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辦公室的門被打開，穿著白色襯衫的胖男人費勁地擠了進來，旁邊是一個微胖的女人，男人的肚子很圓，比殳柏語文老師的肚子還要圓上一圈，他四肢粗肥，個子卻是高的，185左右的身高比旁邊的女人高上一截。
那是殳柏原設定裏的叔叔和嬸嬸。
女人穿著寬松的碎花裙子，頭發是挽好的，用白花夾子固定住，五官清秀，帶著肉感，腰身那處也尤其粗。
她三兩步上前撥開那群大小子，抓住殳柏的手左右看她，“小柏怎麽瘦了這麽多啊？個子高了，高了。”
有些肥厚的手帶著一點薄薄的繭子，踮起腳摸了摸殳柏的臉，“漂亮了。”
段清書猜測殳柏這樣桀驁的人，說不定會直接拍開她，但不是這樣的，她乖巧像是被人馴服的猛獸，在飼養員的掌下做出溫順姿態。
微微垂著眼睛，段清書能看清那兩排濃黑稠墨似的睫毛，一顫一顫，像是翩飛的蝴蝶，這種反差讓他有點心癢。
想要撥弄一下。
比起嬸嬸，殳柏的叔叔看上去不那麽友好。
他又高又胖，像是一堵墻，直當當立在面前，班主任臉都青了。
出乎意料的是，他卻對班主任的說辭表達了空前的讚同，把班主任都說激動了。
胖子容易出汗，他講的唾沫橫飛，汗水從額頭往下滑，臉上泛著紅，“我這個侄女，從小就這個死樣子，不聽話叛逆的緊，也不服我管，還女孩子呢，這樣怎麽嫁得出去，誰家會要這樣的女孩子，去婆家被丈夫打死都是輕的。”
女人皺起眉頭，讓殳柏把頭低下來，把她的耳t朵用自己幹燥溫暖的手捂起來，小聲湊近說，“別聽他的，小柏最乖了，嬸嬸最喜歡你了。”
殳柏遲鈍地眨了一下眼睛，她現在看上去有種讓人出乎意料的懵懂可愛。
她把頭埋在嬸嬸的肩窩，低聲說了句好。
段清書莫名手癢，想要摸摸她的頭發，看上去很軟，很順滑。
他不知道殳柏的叔叔到底在打什麽算盤，但是很快他就會知道了。
“誒喲，我那個哥哥和嫂子死得早，留她一個，車子房子存款都在她那裏，她一個女孩子都是要嫁人的，要那些幹什麽，我一說她就生氣，你看，這小孩怎麽管得住，要我說就應該重新分配，或者把她寄養在我們家，我們還能虧待孩子嗎？到時候一定給她出一筆好的嫁妝...”
原來圖的是錢。
“我說叔叔，”段清書把聲音提高一點，“您在說什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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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憑什麽，為她做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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