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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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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辰

林婉馨回來時, 就見到女兒和女婿抱在一起。

看見女兒平安無事,先是松了一口氣,接著緊張地四處張望。

雖說現在天已經黑了, 但外面並不是沒有人, 若是讓外人看見, 是會說閑話的,對他們的名聲不好。

林婉馨趕緊跑過去,喊著兩人讓他們回家。

聞惜禾和趙越分開後, 也沒回去, 而是和娘親一起出去找其他人。

又是一番折騰後,終於人都聚齊回到了家中。

林婉馨嚴肅地教育了聞惜禾好一會兒。

聞惜禾知道娘親是擔心她的安危, 天色已晚,女孩子獨身在外,的確很危險。

“娘親,您放心,我以後肯定不會了。今天就是不小心睡著,過了時辰,我不是故意的。”聞惜禾抱著林婉馨的胳膊, 貼在她身上撒嬌道, “娘親, 您別生氣了,氣壞了身子我心疼。”

林婉馨戳著聞惜禾的額頭點了點:“什麽時候學會油嘴滑舌了?好了, 餓不餓?快吃飯吧, 你爹和阿越、雪兒為了找你,也都還餓著肚子呢。”

吃過晚飯, 聞惜禾在院子裏散步消食,趙越過來陪著她一起。

散了會兒步, 聞惜禾拉了一個竹椅坐下:“阿越,今夜子時出來,我有事和你說。”

趙越隨手搬了一個小板凳,在聞惜禾旁邊坐下:“子時?必須要子時,現在可以嗎?”

阿禾昨天晚上就沒睡好,今天還要挑子時找他說事,豈不是又不能睡好了?

“必須要子時,你必須過來,難道你不願意?”聞惜禾不高興地看著趙越,明明是為了給你過生日,你還不樂意了?

要是不願意就算了,就當她的生日蛋糕白做了。

趙越搖搖頭:“我只是擔心你休息不好。”

“不會的,我明天也休息,早上晚期一會兒。”偶爾熬個夜,也沒什麽的。

這會兒距離子時還早,趙越看著一臉笑顏的聞惜禾,有些好奇她要和自己說什麽。

晚上趙越躺在床上,本來是打算小睡一會兒的,可眼睛閉上了,卻怎麽也睡不著。

還沒到子時,他就躺不住了,坐起來,在黑暗裏一動不動。

快到赴約時間,趙越麻利地從床上翻下來,黑暗沒給他帶來絲毫不便,穿上鞋,披上外袍,頭發重新梳理了一遍,大步踏出屋子。

到前院院子的桂花樹下,身體站得筆直,期待地看著聞惜禾房間的位置。

今夜月色很美,皎潔的月光落在大地上,仿佛覆了一層白霜。

頎長的身影如修竹玉樹,桂花花瓣飄落,仿若畫中仙人仙景。

聞惜禾打著哈欠從屋子裏出來,生理淚水沁滿眼眶,朦朧的視線突然看見桂花樹下的身影,哈欠登時一頓。

下意識眨了眨眼,淚珠滾落,順著臉頰流下一道痕跡。

眼前看的十分清晰,聞惜禾盯著趙越不錯眼。

“阿禾。”趙越從桂花樹下走過來。

聞惜禾恍然驚醒,迅速擦了一下眼淚,看著趙越朝自己走來:“阿越,你來這麽早?是不是等很久了?”

趙越在聞惜禾面前站定:“沒有,我也剛出來,要找我說什麽事?”

聞惜禾下意識看了看空空的雙手,才反應過來,自己睡迷糊了,出來忘了拿東西:“你先再等我一下。”

轉身迅速跑進房間裏,從房間裏拿出蛋糕,還有幾根電光花,又回到前院。

電光花是置辦年貨時,和煙花一起買的,本來打算送給侄子侄女們玩兒,現在倒是可以用來給趙越慶祝生日。

聞惜禾抱著東西出來,讓趙越去搬了一張板凳,把蛋糕放在板凳上。

點燃了四根電光花,遞給趙越兩根:“阿越,祝你生辰快樂。”

趙越好奇地看著電光花,劈裏啪啦迸射出星星,好像把天上的星辰握在了手中,美麗又神奇。

突然聽到聞惜禾的話,怔楞地擡頭看著她:“我的生辰?”

他這才反應過來,今天是什麽日子,竟然是自己的生辰。

他已經好多年沒過過生辰,甚至都忘了自己還有生辰。

沒想到,阿禾竟然知道自己的生辰,還特意做了這些祝賀自己。

趙越眼眶發燙:“阿禾,謝謝你。”

“不客氣。”聞惜禾笑得眼睛彎成兩道月牙,電光花劈啪響著,照亮兩人的臉龐。

“阿越,今天是你的生辰,我是第一個祝你生辰快樂的人。”聞惜禾看著即將燃盡的電光花,迅速說道,“阿禾,快切蛋糕。”

趙越手裏被塞過來一把刀,聞惜禾指著蛋糕:“快,在這裏切一刀。”

趙越沒問緣由,順著聞惜禾指的地方,一刀下去。

兩人手裏的電光花滋啦噗嗤兩聲,徹底燃盡,只剩下光禿禿的黑鐵絲棒。

鐵絲棒聞惜禾也沒亂丟,畢竟這不是這個時代的東西,她都收回來,最後丟進了房子裏。

聞惜禾點燃拉住,亮光重新回來。

擡起頭笑吟吟地看著趙越:“阿越,你可以對著蛋糕和拉住許願,許完願之後一口氣吹滅蠟燭,你的願望就能實現了。”

趙越同樣看著聞惜禾,看著她的笑顏,心跳有些快:“我……我許願……”

“等一下,願望不能說出來,在心裏默念就可以了。”聞惜禾說道,“還有,許願時要閉上眼睛。”

趙越點頭,閉上眼睛,在心裏許下自己的願望。

“我許完了,可以睜開眼睛了嗎?”

“可以了,睜開眼睛後記得一口氣吹滅蠟燭。”聞惜禾提醒道。

趙越緩緩睜開眼睛,然後迅速吹滅了蠟燭。

聞惜禾鼓了幾下掌,再次祝福:“阿越,生辰快樂。

“本來還要吃蛋糕的,不過現在只有咱們兩個人,蛋糕最好和家人一起吃。”

“好。”趙越把切蛋糕的刀子收起來。

聞惜禾抱起蛋糕:“蛋糕我先放著,明天再給你。走,趕緊回去睡覺。”

兩人並肩走著,院子不大,就那麽幾步路。

聞惜禾要回自己房間,轉身叫住趙越:“阿越,晚安,祝你一夜好夢。”

趙越微怔,對著聞惜禾溫柔如水、盈滿笑意的眼睛,同樣笑了起來:“阿禾,謝謝你,也祝你一夜好夢。”

兩人各自回房。

趙越躺在床上,昔日戰場上的殘酷還時常在腦海裏翻騰,之前招大夫開了安神的藥,喝了之後有些許好轉,至少能入眠了。

今天因為要在子時赴阿禾的約,就沒有喝藥,不過他突然覺得,今天也不用喝藥了。

今晚的月色很好,星星很美,阿禾親手做的蛋糕雖然還沒吃,但聞到了它格外香甜的味道。

還有阿禾的祝福,今夜即便做夢,也是阿禾送給自己的一場美好難忘的生辰祝福。

趙越閉上眼睛,嘴角笑著,安然入睡。

……

翌日。

聞惜禾並沒有早起,好好地睡了個懶覺。

到了中午,劉小娥和趙豐年也都過來了,一起給趙越過生辰。

午飯非常豐盛,聞惜禾把蛋糕端上來,田瑞安驚奇地盯著看:“大姐,這是什麽?”

小杏雨和小梨雲也眼巴巴地瞅著,蛋糕香甜的味t道讓兩個小姑娘使勁兒吸溜口水。

就是爹娘和已經長成半大小夥的年年,還有一向穩重的田瑞雪,也都期待又好奇地看著聞惜禾。

“這個叫生辰蛋糕,過生辰的時候吃,我專程給給阿越做的。”聞惜禾招呼大家,“本來應該是飯後吃的,不過我看你們都現在很想吃的樣子,就先每人來一小塊。”

聞惜禾看向趙越:“阿越,你是壽星,你來切蛋糕。”

趙越點頭,拿刀開始切蛋糕。

田瑞安倒騰著小腿跑到聞惜禾身邊,抱住她的胳膊晃:“大姐,我生辰的時候可以也送我蛋糕嗎?”

小杏雨、小梨雲、田瑞雪,三人雖然沒開口,但眼神都明晃晃地說著“想要。”

甚至就連田壯力都張口了:“閨女,爹也想要。”

聞惜禾大手一揮:“放心,都有!不僅是過生辰,平時你們要是想吃,我也都做給你們吃。”

三個小不點兒瞬間歡呼起來。

大人們笑呵呵地看著。

趙越給每人都切了一小塊蛋糕,大家都迫不及待地拿起來。

聞惜禾也挺長時間沒吃過蛋糕,忍不住想念這個味道,用筷子夾著一塊蛋糕送入嘴裏。

軟軟綿綿的奶油入口即化,蛋糕松軟可口,甜而不膩,夾在裏面的水果清甜鮮脆。

三個小不點兒“哇”出一聲。

小梨雲舉著蛋糕:“好好吃,大嫂,這個是天上的雲朵嗎?”

聞惜禾輕笑:“這個叫奶油,小梨雲喜歡吃奶油嗎?”

“喜歡!”小梨雲用力點頭。

其他兩個小的也跟著點頭,喊著“喜歡”,聲音十分響亮,像是小小的童子軍喊著嘹亮的口號。

劉小娥看看兒子,再看看聞惜禾,明明兒子和她說,他與禾娘是……

沒往下想,她跟著大家笑起來。

不管兩人是怎麽想的,怎麽決定的,只要他們開心就好。

趙越的生辰過完,幾天後,方柳翠再次找來,笑得一雙眼睛都看不見了:“大喜事,我家石頭要娶媳婦了,禾娘阿越,你們可必須來!

“禾娘,你爹娘他們若是有空,也一起過來啊!”

“翠姨,我爹娘他們肯定去。”聞惜禾驚訝道,“石頭竟然要娶媳婦了?”

趙石頭去年定親她倒是聽翠姨提了一嘴,後來需要忙的事情多,她都忘了,竟然已經到了石頭成親的日子。

“好!那我先回了。”方柳翠人逢喜事精神爽,通知完了消息後,揮揮手高興地轉身回家。

聞惜禾真心為趙石頭成親高興:“不知道石頭的對象長什麽樣子呢。”

趙越看著聞惜禾一臉喜悅的樣子,想起自己與她成親時,成親當天他就被征兵強行拉走,她肯定被嚇壞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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