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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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惜禾不好再站在原地不動, 走到趙越面前，看著他，真正面對對方後, 夫君二字怎麽也喊不出來。
“一路辛、辛苦了, 歡迎回家。”聞惜禾沈默的時間很短, 劉小娥也沒發現她的異樣，還以為是她害羞了。
劉小娥知道兒子和禾娘也就見過一面，害羞拘謹都是正常的, 也沒多說。
趙越幹巴巴地：“嗯！”
劉小娥覺得兒子太木訥了, 偷偷戳往他腰上戳了一下，示意他和禾娘多說幾句。
趙越面對聞惜禾, 聞見了她身上淡淡的香味兒，渾身繃緊，緊張得心臟都快從嗓子眼裏跳出來了。
他腰上全是緊實的肌肉，被親娘戳了一下，都沒什麽感覺。
趙越這會兒才像是發現自己身上太臟，連忙後退了一步，生怕自己身上的味道熏到聞惜禾：“我、我先洗漱洗漱。”
“對, 趕緊去洗洗, 你這身上也太臟了, 我去給你拿套幹凈的衣服。”劉小娥看著趙越身上的衣服破破爛爛，心疼起來, 也不知道兒子到底吃了多少苦。
前段時間邊關傳來大捷的消息時, 劉小娥就給趙越準備了新衣服。
無論兒子是否還活著，劉小娥都相信兒子沒事。
如果不這樣想, 她怕自己根本撐不住。
劉小娥回房間裏拿衣服，擦了擦眼角的眼淚, 嘴角彎起，笑了起來。
真好，阿越沒事，阿越活著回來了。
“大哥，我們帶你去洗漱間洗澡。”趙豐年和趙杏雨、趙梨雲小姐妹倆，領著趙越去洗漱間。
洗t漱間這個叫法，還是大嫂起的名字。
洗漱間是聞惜禾在網上搜索的方案，結合大衍國現有建造水平，花費了不少銀子建出來的。
趙越進入洗漱間，一下子就楞住了。
這房間裏也有香味兒！和聞惜禾身上的香味不同，更為濃郁一些。
墻面竟然用了貴重的琉璃，地面是帶著紋路的青石磚，還有排水的溝壑。
墻上有一個小架子，上面放著瓶瓶罐罐，不知道是什麽東西，下方的掛鉤上掛著幹凈的棉布巾。
他還從沒見過這樣的布巾，紅藍粉黃的顏色好似春日裏野外盛放的野花，清新自然，雅致又不失野趣，上面的花紋也十分好看。
趙越有些茫然，有些震驚：“年年，小雨，小雲，這裏真是洗澡的地方？”
他剛才還想著，自己去河裏洗一洗就好。
“是啊！這是大嫂自己設計，找人來修建的，大嫂什麽都懂！”趙豐年滿臉自豪，說起大嫂，全是敬佩與崇拜。
趙越驚訝，又不是那麽意外，之前就聽村裏的嬸子大娘說她有本事。
趙杏雨和趙梨雲也擠進來，你一句我一句，給大哥介紹架子上瓶瓶罐罐裏的東西的用法。
“大哥，這個是洗頭發的，這個是護法的。大嫂說，洗完頭發，再用這個護法，頭發會特別順滑不打結。”
“還有這個，叫香皂，是洗臉的，用它洗臉特別幹凈。”
“香皂也能洗澡，這裏有兩塊，大嫂說了，洗臉和洗澡的分開用。”
“下面掛的是毛巾，每人一條，大嫂說不能混用。大哥，我回屋給你拿一條新的。”
最小的妹妹趙梨雲說完，跑回屋裏給趙越拿毛巾。
趙豐年接著介紹：“大哥，這個是拖鞋，洗澡穿著它。”
“對對，這個拖鞋可神奇了，沾水也不會濕。”趙杏雨眼睛放光地看著大哥說道。
趙豐年指著墻上的花灑：“大哥，你擰動這個東西，上面就會出水。”
屋頂上放的有儲水桶，裏面儲滿了水。
且現在天熱，太陽把桶裏的水曬熱了，洗熱水澡對身體好，不容易生病。
趙豐年還給趙越示範了一下，擰動開關，花灑就有水流出來，再往反向擰一下，水就關了。
趙越覺得自己只是離家一年，怎麽突然就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正恍惚著，趙越覺察到熟悉的淡淡香味兒，身體猛地繃緊，僵硬地緩緩轉過身。
趙越張張嘴，不知道該用什麽稱呼為好。
來人正是聞惜禾，她倒是沒之前的緊張了，沖著趙越笑了笑：“我來給你送東西。”
她拿著手中的東西示意了一下，遞給趙越：“這是擦臉的。”
趙越被聞惜禾這一笑，晃得眼睛都花了，臉頰像火燒，耳朵脖子唰地紅透了，完全不敢去看她。
胡亂伸出手接過來：“謝、謝謝！”
聞惜禾看見趙越瞬間變得像是煮熟的蝦，有些好笑，又覺得這麽大個子的壯實男人，竟然這麽容易害羞，挺有反差的。
聞惜禾往趙越胳膊上瞄了一眼，他胳膊上的衣服破了大洞，露出肌肉緊實、線條流暢的手臂，肌肉形狀很漂亮，也很有力量感。
聞惜禾只看了一眼，就挪開了視線。
趙越在殘酷的戰場上歷練了一年多，身體素質能力與五感鍛煉得比常人敏銳，聞惜禾雖然只是迅速瞄了自己一眼，他也發現了。
趙越看著自己衣服的破洞，露出的手臂，下意識想藏起來。
不過真那樣做，也太突兀，惹聞惜禾註意了，就生生忍著沒動。
聞惜禾收回視線時，沒忍住又看了一眼，就看見趙越的手臂更加緊繃，顯得肌肉的力量更加強悍。
莫名地，聞惜禾又掃過趙越的肚子，忍不住心想：趙越肯定有腹肌吧？腹肌肯定也很漂亮，也不知道有幾塊？
趙越隨著聞惜禾的動作，下意識低下頭，待看見自己腹部的衣服沒破洞時，大大松了口氣。
聞惜禾看見劉小娥拿著衣服、趙梨雲拿著毛巾和牙刷過來，說道：“你先洗澡，洗完後睡一覺，好好休息休息，從邊關回來這麽遠的路程，你肯定都沒休息好。
“年年，小杏雨，小梨雲，讓你們大哥趕緊洗完澡休息，等會兒別去打攪你們大哥，知道了嗎？”
三人乖巧地點頭：“知道了！”
趙梨雲把毛巾和牙刷給趙越，告訴他牙刷的用法。
劉小娥進入洗漱間裏：“阿越，我把衣服放這個籃子裏了。”
“好，謝謝娘。”
“跟娘還客氣什麽。”
幾人都從洗漱間出來。
趙越關上了洗漱間的門，看著這裏的東西發了會兒呆，才開始脫衣服洗澡。
身上的破爛衣服脫下，他扭頭左右看看，最後丟在了墻角的地上。
趙越擰開花灑，溫熱的水流出，噴灑在他健碩的軀體上。
道道水流順著他的身體蜿蜒落下。
趙越的身體精悍結實，渾身上下沒有一絲贅肉。
他的身上有在戰場上留下的傷疤，戰場缺藥，且戰況十分激烈，有些傷沒有得到很好的治療和休息，留下了猙獰的痕跡。
還有一道傷是最後一場戰役留下的，傷口極深，現在血痂還沒掉完。
趙越仰起頭，讓溫熱的水噴在自己臉上，渾身放松下來。
他洗了許久，才把身上的汙垢洗幹凈。
趙越抓起妹妹給自己拿過來的新毛巾，柔軟得像雲朵。
再低頭看看自己身上，總覺得自己粗糙的皮膚能把毛巾給勾出絲來。
趙越把身上的水擦幹凈之後，從籃子裏拿出新衣裳。
新衣服的料子十分輕軟，滑滑的，貼著皮膚竟有一絲涼意，即便在這炎熱的季節裏穿，也不覺得熱。
趙越換上一套月白窄袖長衫，腰系墨藍色腰帶。
籃子底下，還有一塊羊脂白玉貔貅雙面鏤空玉佩，長長的流蘇掛在玉佩下面。
趙越微微一楞，拿起玉佩，觸.手微涼。
玉佩晶瑩剔透，瑩潤光滑，就算他不懂玉，也能看出這玉佩不是便宜貨。
趙越把玉佩掛在腰間，感覺略有些怪異，自己有一天，竟還掛上玉佩了？
突然之間，趙越想笑，也沒忍著，輕笑了一聲。
洗漱間有一面鏡子，照的人十分清晰。
趙越扭頭看見鏡子裏的自己，雖然洗幹凈了，但是胡子茬卻快占據了半張臉。
趙越摸摸自己的胡茬，這副粗獷的模樣可跟這套衣服不搭。
看見自己洗澡前放在墻角一張三層架子上的匕首，拿過來對著鏡子刮胡子。
趙越刮得很仔細，一點兒胡茬都沒留在臉上。
可能是因為有胡茬擋著皮膚，有些許保護作用，因此胡茬下的皮膚摸起來竟還有些光滑。
趙越的視線挪到一個精致的小罐子上，是聞惜禾送來給他的，說是抹臉的東西。
伸出胳膊，大手拿起小罐子，揭開上面的蓋子，熟悉的香味兒散發出來。
這香味兒，竟然與他從聞惜禾身上聞到的一樣，只不過這小罐子裏的香味兒比較濃郁。
味道雖略濃一些，卻不刺鼻，是恰到好處的甜香。
趙越看著小罐子裏質地細膩、和腰上掛的羊脂白玉玉佩有的一比的膏脂，沈默著神游天外。
——她說，這個給自己抹臉？
趙越覺得自己用這麽好的東西，那不是糟蹋了嗎？
沈默了片刻後，趙越小心翼翼地在小罐子裏摳了一點點，抹在臉上。
把膏脂均勻地在臉上抹開，微甜的芬芳在鼻尖纏繞。
趙越把小罐子蓋好蓋子，笑容止不住，嘴巴咧得很大。
哈哈哈哈哈！自己也變得香噴噴了，要是軍中那些戰友見到這個模樣的自己，絕對認不出來。
趙越把小罐子揣好，拿上匕首，打開門，從洗漱間裏出來。
院子裏，聞惜禾正和姐妹們說話，餘光瞥見洗漱間的門打開，趙越從裏面走出來，下意識看過去一眼。
一眼，驚艷。
聞惜禾楞住，眼神直楞楞地盯著趙越。
趙越洗了澡，還洗了頭發，長長的頭發濕漉漉的，他就沒有紮起來。
這會兒，他墨黑的長發散在背後，與月白的衣裳形成強烈的色彩對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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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越面對聞惜禾, 聞見了她身上淡淡的香味兒，渾身繃緊，緊張得心臟都快從嗓子眼裏跳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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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這樣想, 她怕自己根本撐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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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好，阿越沒事，阿越活著回來了。
“大哥，我們帶你去洗漱間洗澡。”趙豐年和趙杏雨、趙梨雲小姐妹倆，領著趙越去洗漱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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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越進入洗漱間，一下子就楞住了。
這房間裏也有香味兒！和聞惜禾身上的香味不同，更為濃郁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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墻上有一個小架子，上面放著瓶瓶罐罐，不知道是什麽東西，下方的掛鉤上掛著幹凈的棉布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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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越有些茫然，有些震驚：“年年，小雨，小雲，這裏真是洗澡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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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越驚訝，又不是那麽意外，之前就聽村裏的嬸子大娘說她有本事。
趙杏雨和趙梨雲也擠進來，你一句我一句，給大哥介紹架子上瓶瓶罐罐裏的東西的用法。
“大哥，這個是洗頭發的，這個是護法的。大嫂說，洗完頭發，再用這個護法，頭發會特別順滑不打結。”
“還有這個，叫香皂，是洗臉的，用它洗臉特別幹凈。”
“香皂也能洗澡，這裏有兩塊，大嫂說了，洗臉和洗澡的分開用。”
“下面掛的是毛巾，每人一條，大嫂說不能混用。大哥，我回屋給你拿一條新的。”
最小的妹妹趙梨雲說完，跑回屋裏給趙越拿毛巾。
趙豐年接著介紹：“大哥，這個是拖鞋，洗澡穿著它。”
“對對，這個拖鞋可神奇了，沾水也不會濕。”趙杏雨眼睛放光地看著大哥說道。
趙豐年指著墻上的花灑：“大哥，你擰動這個東西，上面就會出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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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越在殘酷的戰場上歷練了一年多，身體素質能力與五感鍛煉得比常人敏銳，聞惜禾雖然只是迅速瞄了自己一眼，他也發現了。
趙越看著自己衣服的破洞，露出的手臂，下意識想藏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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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越隨著聞惜禾的動作，下意識低下頭，待看見自己腹部的衣服沒破洞時，大大松了口氣。
聞惜禾看見劉小娥拿著衣服、趙梨雲拿著毛巾和牙刷過來，說道：“你先洗澡，洗完後睡一覺，好好休息休息，從邊關回來這麽遠的路程，你肯定都沒休息好。
“年年，小杏雨，小梨雲，讓你們大哥趕緊洗完澡休息，等會兒別去打攪你們大哥，知道了嗎？”
三人乖巧地點頭：“知道了！”
趙梨雲把毛巾和牙刷給趙越，告訴他牙刷的用法。
劉小娥進入洗漱間裏：“阿越，我把衣服放這個籃子裏了。”
“好，謝謝娘。”
“跟娘還客氣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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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越關上了洗漱間的門，看著這裏的東西發了會兒呆，才開始脫衣服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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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道水流順著他的身體蜿蜒落下。
趙越的身體精悍結實，渾身上下沒有一絲贅肉。
他的身上有在戰場上留下的傷疤，戰場缺藥，且戰況十分激烈，有些傷沒有得到很好的治療和休息，留下了猙獰的痕跡。
還有一道傷是最後一場戰役留下的，傷口極深，現在血痂還沒掉完。
趙越仰起頭，讓溫熱的水噴在自己臉上，渾身放松下來。
他洗了許久，才把身上的汙垢洗幹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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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越把身上的水擦幹凈之後，從籃子裏拿出新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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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越換上一套月白窄袖長衫，腰系墨藍色腰帶。
籃子底下，還有一塊羊脂白玉貔貅雙面鏤空玉佩，長長的流蘇掛在玉佩下面。
趙越微微一楞，拿起玉佩，觸.手微涼。
玉佩晶瑩剔透，瑩潤光滑，就算他不懂玉，也能看出這玉佩不是便宜貨。
趙越把玉佩掛在腰間，感覺略有些怪異，自己有一天，竟還掛上玉佩了？
突然之間，趙越想笑，也沒忍著，輕笑了一聲。
洗漱間有一面鏡子，照的人十分清晰。
趙越扭頭看見鏡子裏的自己，雖然洗幹凈了，但是胡子茬卻快占據了半張臉。
趙越摸摸自己的胡茬，這副粗獷的模樣可跟這套衣服不搭。
看見自己洗澡前放在墻角一張三層架子上的匕首，拿過來對著鏡子刮胡子。
趙越刮得很仔細，一點兒胡茬都沒留在臉上。
可能是因為有胡茬擋著皮膚，有些許保護作用，因此胡茬下的皮膚摸起來竟還有些光滑。
趙越的視線挪到一個精致的小罐子上，是聞惜禾送來給他的，說是抹臉的東西。
伸出胳膊，大手拿起小罐子，揭開上面的蓋子，熟悉的香味兒散發出來。
這香味兒，竟然與他從聞惜禾身上聞到的一樣，只不過這小罐子裏的香味兒比較濃郁。
味道雖略濃一些，卻不刺鼻，是恰到好處的甜香。
趙越看著小罐子裏質地細膩、和腰上掛的羊脂白玉玉佩有的一比的膏脂，沈默著神游天外。
——她說，這個給自己抹臉？
趙越覺得自己用這麽好的東西，那不是糟蹋了嗎？
沈默了片刻後，趙越小心翼翼地在小罐子裏摳了一點點，抹在臉上。
把膏脂均勻地在臉上抹開，微甜的芬芳在鼻尖纏繞。
趙越把小罐子蓋好蓋子，笑容止不住，嘴巴咧得很大。
哈哈哈哈哈！自己也變得香噴噴了，要是軍中那些戰友見到這個模樣的自己，絕對認不出來。
趙越把小罐子揣好，拿上匕首，打開門，從洗漱間裏出來。
院子裏，聞惜禾正和姐妹們說話，餘光瞥見洗漱間的門打開，趙越從裏面走出來，下意識看過去一眼。
一眼，驚艷。
聞惜禾楞住，眼神直楞楞地盯著趙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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