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糖姜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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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糖姜茶
腐竹做好了, 聞惜禾本打算次日帶著腐竹去找裴老爺。
可誰知天公不作美，半夜裏下起了雨。
轟隆！
雷聲炸響。
劉小娥睡覺輕，第一時間被驚醒, 連忙下床穿鞋跑屋子外面瞧, 大風刮得嗚嗚作響, 閃電照亮了漆黑的夜空。
豆大的雨滴突然吧嗒吧嗒就砸了下來。
劉小娥趕緊把晾曬的院子裏的仙草抱進屋裏。
聞惜禾也醒了，見旁邊沒人：“娘？”
劉小娥抱著仙草放在地上：“禾娘，你也醒了？下雨了。”
聞惜禾也趕緊下床一起搬仙草。
很快, 趙豐年和杏雨、梨雲姐妹倆也醒了, 一塊過來搬。
一家人忙活了好一會兒，身上都淋透了。
劉小娥看著還在嘩啦啦下個不停的大雨, 一臉犯愁：“早上這雨若是還不停，咱們怎麽去縣城賣冰粉啊？”
聞惜禾去換了一身幹凈的衣服，用布巾擦著臉上和頭發上的雨水，聞言回頭說道：“娘，明日咱們不去了，下大雨外出的人少，生意肯定不好。況且就算雨停了, 路上泥濘也不好走。”
劉小娥輕輕嘆口氣, 也知道是這麽個情況, 但一天要少賺好多銀子呢。
大雨下了一夜。
今天不用去縣城賣冰粉，聞惜禾難得睡了一個飽覺。
清晨天空陰沈, 細雨蒙蒙。
聞惜禾從房間裏出來, 看見劉小娥已經在竈房做早飯，裊裊白煙從竈房裏飄出來。
“禾娘, 醒了？飯菜已經做好了，快洗洗臉過來吃飯吧。”
“娘, 你怎麽起這麽早？難得休息一日，多睡會兒也沒事。”聞惜禾伸了個懶腰舒展身體，去打水洗漱。
劉小娥笑了笑：“娘覺少，習慣了，躺床上也睡不著，就起了。”
吃過早飯，聞惜禾去村口那邊，打算看看新家的房子怎麽樣了。
昨夜大雨，不知道有沒有把房子沖壞了。
剛到村口，聞惜禾就楞住了。
怎麽這麽多人？！
雖說現在只是蒙蒙細雨，但她下意識以為下雨是不幹活兒的。
而且人也太多了，不是只請了村裏五個青壯年來幫忙嗎？
聞惜禾走近過去，看清了幹活的人都是誰。
“齊嬸兒、周大娘、趙叔、阿德哥、珍米姐……你們這是？”聞惜禾驚愕又茫然，這些人不是那五個來幫忙的青壯年的長輩和家人們嗎？怎麽都來幫她家幹活來了？
一群人正在收拾被大雨沖刷過的建房材料，院子裏積了很多水，有些材料都泡在了水裏，得趕緊收拾出來。
幾個年輕小夥子潑水潑的熱火朝天。
大家冷不丁突然聽見聞惜禾的聲音，驚訝地擡頭看過來。
阿飽娘意外地看著聞惜禾，突然不好意思起來：“禾娘，今天你們沒去縣城呀？”
其他人也都尷尬地笑笑。
“下雨了，就沒去。”聞惜禾楞楞地回道。
她提著裙子，踩著泥濘的土路走過去，看向方柳翠：“翠姨，大家這是怎麽回事，怎麽都來幫忙了？”
“這……嗨！禾娘，既然你已經發現了，那我也就不瞞著你了。”方柳翠知道今天不去賣冰粉，小娥一大早就過來跟她說了，但她沒想到禾娘會突然過來。
她無視阿飽娘和其他人的眼神暗示，說道：“大家覺得你花那麽多銀子，天天給大家夥買肉吃，不想讓你吃虧了，各家裏得空的時候就過來幫兩把，也是想讓你家這房子早日完工，讓你們搬進新家裏。”
聞惜禾滿臉震驚。
一旁，阿飽娘連忙說道：“我們其實也沒幹多少活兒，就是得空了才過來幹一會兒。”
“就是就是，沒幹多少。”其他人應和。
聞惜禾還從沒遇見過這種這麽實誠、竟然自己主動吃虧的人，心裏感動的不行：“大家，謝謝你們。
“翠姨，從今日開始，您幫忙讓人多做點兒飯……”
“使不得，使不得！禾娘，使不得啊！”不等聞惜禾說完，其他人便拒絕。
“禾娘，我們也沒幹多少，哪能要你破費？”
“就是就是，我們都知道你是實在人，否則幹活兒也不必避著你了。”
聞惜禾哭笑不得，一時之間也不知該怎麽辦。
就在這時，劉小娥也過來了：“禾娘，這是怎麽回事？”
“娘！”聞惜禾趕緊把事情說了說。
劉小娥想了想，說道：“真是太謝謝大家了！不如這樣，等我家房子蓋好，辦喬遷宴的時候，大家都過來，不必帶賀喜禮，全當過來給我們的新家熱鬧熱鬧。”
“好好好！小娥你放心，我們肯定會去的。”
村裏誰家要是蓋新房辦喬遷宴，那可是大事兒，關系親近的必須得去慶賀慶賀。
不過賀喜禮還是得帶，多少是個心意。
大家夥兒互相看看，都從對方眼裏看到了同樣的打算。
聞惜禾擡頭看看灰蒙蒙的天空，對劉小娥說道：“娘，今天濕氣重，咱們熬點兒紅糖姜茶給大家喝吧？”
“好！我這就回去準備。”
聞惜禾也一塊回去幫忙。
到家後，趙豐年和小杏雨、小梨雲也都起床了。
兄妹三個吃過早飯，一人提了一個籃子：“大嫂，我們去山那邊的林子裏看看，下過雨可能有竹筍冒頭，我們去掰些竹筍。”
聞惜禾剛拿著紅糖從屋裏出來：“會不會有危險？”況且山那片的竹林距離村裏雖不算太遠，但也不近。
“大嫂放心，我們就在外面轉轉，村裏也有好些人過去，我們跟大家一起，不會有事的。”趙豐年還把家裏的鐮刀帶上，以防萬一遇見意外。
聞惜禾點點頭：“行，可千萬不能往林子深處跑，跟在長輩們身邊……杏雨，梨雲你們到時候要聽二哥的話，知道嗎？”
“知道了，大嫂放心！”姐妹倆乖乖巧巧地應答。
兄妹三人出門，家裏聞惜禾和劉小娥熬紅糖姜茶。
熬好後，兩人提著一桶紅糖姜茶去新家那邊。
聞惜禾大聲喊著：“崔姨、大山叔、齊嬸兒……大家先放下手裏的活兒，快過來喝點兒紅糖姜茶去去濕氣。”
大家都楞住了。
片刻的沈默之後，阿飽娘走過來，一臉不讚同地看著聞惜禾：“禾娘，你這孩子，紅糖那麽貴重的東西，哪能給我們喝？”
她又沖著劉小娥嘆氣：“小娥，你也真是t的，怎麽能隨著禾娘的性子來啊！”
阿飽娘瞅見竟然有足足一桶紅糖姜茶，眼前一黑：“竟還做了這麽多！”
聞惜禾拿著湯勺開始盛紅糖姜茶，一邊說道：“嬸子，你們大家幫了我們家這麽大忙，一碗紅糖姜茶水算什麽？”
阿飽娘嘆氣，哭笑不得道：“瞧這事兒整的，本來我們大家夥就是不想占你家便宜，誰知道還是讓你們破費了。”
紅糖姜茶已經熬了，肯定不能浪費，所有人一人一碗。
“哎喲！可真甜！”阿飽娘嘗了一口，姜的辣味中，是紅糖甜滋滋的美味。
乖乖喲，這是放了多少糖？她瞥了聞惜禾和劉小娥一眼，已經無力說了。
其他人一嘗，也被甜到了。
有人瞅著紅糖姜茶，一臉猶豫，想留著給家裏的孩子們喝。
幾個人湊到阿飽娘身邊，小聲說：“你找禾娘和小娥問問，這糖水俺們能不能留著給家裏孩子？”
阿飽娘也想留給家裏孩子，找到聞惜禾，不太好意思地說了大家的想法。
聞惜禾笑笑說道：“大家盡管喝，孩子們也有份兒，孩子們那份不加姜，更甜。”
大家更羞愧了。
“禾娘，等會兒我讓我家孩子也過來幫忙。”
“我家孩子也來。”
大家珍惜地喝著紅糖姜茶，雖然他們已經是大人，但也沒吃過喝過什麽好東西，也很饞嘴呢。
禾娘倒是讓他們這些大人們也難得奢侈了一回。
等喝完紅糖姜茶，大家夥都更賣力地幹活兒。
……
趙豐年和小杏雨、小梨雲過了中午才回來。
趙豐年的大籃子裏裝了滿滿一籃子竹筍，小姐妹倆的小籃子裏則是蘑菇和木耳。
聞惜禾看著兄妹三人，驚訝道：“竟然采了這麽多？怎麽還有蘑菇和木耳？”
趙豐年把籃子放下來，拉過來一個小板凳開始剝竹筍，笑著說道：“是村裏的大娘和嬸子們送的。”
“大家可真熱情。”聞惜禾一臉讚嘆道。
趙豐年噗嗤笑道：“大嫂，這都是因為你呀！”
聞惜禾迷惑：“因為我？”
趙豐年點頭：“嗯，對呀！大嫂，您現在在村裏收薄荷菜，讓大家有銀子賺，大家不知道多感謝你，多喜歡你呢。
“今天這些竹筍和蘑菇、木耳，我不要，大娘和嬸子們都是往我懷裏硬塞。”
聞惜禾收薄荷菜，是為了和大家的利益綁一塊兒，而且在她看來，雙方完全是平等交換，沒有誰欠誰。
沒想到大家可真樸實，還把她當寶了。
當然，村裏不是沒有那小心眼的，不過大多數人還是好的。
聞惜禾也坐下剝竹筍：“年年，還有小杏雨、小梨雲，你們別忙了，趕緊去洗手吃飯。”
她看著新鮮的竹筍，還有滿滿兩籃子蘑菇木耳，準備做竹筍豬肉餃子，還有香菇木耳雞蛋菜盒子。
聞惜禾打算多做一些，回頭對竈房裏熱飯的劉小娥說道：“娘，我等會兒準備回娘家一趟，看看我娘親和弟弟妹妹們。”
“行啊！多帶點東西回去……讓石頭用牛車送你，這路程也不算近，有石頭一起安全點兒，不然你一個人娘不放心。”
聞惜禾點頭：“好！”
她自己一個人背著東西也重，回到家怕不是要走到天黑了。
聞惜禾和劉小娥兩人包了許多餃子，煎了二十多個香菇木耳雞蛋菜盒子。
聞惜禾裝了一半帶回去給娘親和弟弟妹妹們吃，又帶了豬肉、糖、糕點點心、米面，還有油。
一堆東西裝到牛車上，聞惜禾朝著劉小娥還有趙豐年、杏雨、梨雲擺手：“娘，你們別送了，回去吧，我最晚明兒個就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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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小娥趕緊把晾曬的院子裏的仙草抱進屋裏。
聞惜禾也醒了，見旁邊沒人：“娘？”
劉小娥抱著仙草放在地上：“禾娘，你也醒了？下雨了。”
聞惜禾也趕緊下床一起搬仙草。
很快, 趙豐年和杏雨、梨雲姐妹倆也醒了, 一塊過來搬。
一家人忙活了好一會兒，身上都淋透了。
劉小娥看著還在嘩啦啦下個不停的大雨, 一臉犯愁：“早上這雨若是還不停，咱們怎麽去縣城賣冰粉啊？”
聞惜禾去換了一身幹凈的衣服，用布巾擦著臉上和頭發上的雨水，聞言回頭說道：“娘，明日咱們不去了，下大雨外出的人少，生意肯定不好。況且就算雨停了, 路上泥濘也不好走。”
劉小娥輕輕嘆口氣, 也知道是這麽個情況, 但一天要少賺好多銀子呢。
大雨下了一夜。
今天不用去縣城賣冰粉，聞惜禾難得睡了一個飽覺。
清晨天空陰沈, 細雨蒙蒙。
聞惜禾從房間裏出來, 看見劉小娥已經在竈房做早飯，裊裊白煙從竈房裏飄出來。
“禾娘, 醒了？飯菜已經做好了，快洗洗臉過來吃飯吧。”
“娘, 你怎麽起這麽早？難得休息一日，多睡會兒也沒事。”聞惜禾伸了個懶腰舒展身體，去打水洗漱。
劉小娥笑了笑：“娘覺少，習慣了，躺床上也睡不著，就起了。”
吃過早飯，聞惜禾去村口那邊，打算看看新家的房子怎麽樣了。
昨夜大雨，不知道有沒有把房子沖壞了。
剛到村口，聞惜禾就楞住了。
怎麽這麽多人？！
雖說現在只是蒙蒙細雨，但她下意識以為下雨是不幹活兒的。
而且人也太多了，不是只請了村裏五個青壯年來幫忙嗎？
聞惜禾走近過去，看清了幹活的人都是誰。
“齊嬸兒、周大娘、趙叔、阿德哥、珍米姐……你們這是？”聞惜禾驚愕又茫然，這些人不是那五個來幫忙的青壯年的長輩和家人們嗎？怎麽都來幫她家幹活來了？
一群人正在收拾被大雨沖刷過的建房材料，院子裏積了很多水，有些材料都泡在了水裏，得趕緊收拾出來。
幾個年輕小夥子潑水潑的熱火朝天。
大家冷不丁突然聽見聞惜禾的聲音，驚訝地擡頭看過來。
阿飽娘意外地看著聞惜禾，突然不好意思起來：“禾娘，今天你們沒去縣城呀？”
其他人也都尷尬地笑笑。
“下雨了，就沒去。”聞惜禾楞楞地回道。
她提著裙子，踩著泥濘的土路走過去，看向方柳翠：“翠姨，大家這是怎麽回事，怎麽都來幫忙了？”
“這……嗨！禾娘，既然你已經發現了，那我也就不瞞著你了。”方柳翠知道今天不去賣冰粉，小娥一大早就過來跟她說了，但她沒想到禾娘會突然過來。
她無視阿飽娘和其他人的眼神暗示，說道：“大家覺得你花那麽多銀子，天天給大家夥買肉吃，不想讓你吃虧了，各家裏得空的時候就過來幫兩把，也是想讓你家這房子早日完工，讓你們搬進新家裏。”
聞惜禾滿臉震驚。
一旁，阿飽娘連忙說道：“我們其實也沒幹多少活兒，就是得空了才過來幹一會兒。”
“就是就是，沒幹多少。”其他人應和。
聞惜禾還從沒遇見過這種這麽實誠、竟然自己主動吃虧的人，心裏感動的不行：“大家，謝謝你們。
“翠姨，從今日開始，您幫忙讓人多做點兒飯……”
“使不得，使不得！禾娘，使不得啊！”不等聞惜禾說完，其他人便拒絕。
“禾娘，我們也沒幹多少，哪能要你破費？”
“就是就是，我們都知道你是實在人，否則幹活兒也不必避著你了。”
聞惜禾哭笑不得，一時之間也不知該怎麽辦。
就在這時，劉小娥也過來了：“禾娘，這是怎麽回事？”
“娘！”聞惜禾趕緊把事情說了說。
劉小娥想了想，說道：“真是太謝謝大家了！不如這樣，等我家房子蓋好，辦喬遷宴的時候，大家都過來，不必帶賀喜禮，全當過來給我們的新家熱鬧熱鬧。”
“好好好！小娥你放心，我們肯定會去的。”
村裏誰家要是蓋新房辦喬遷宴，那可是大事兒，關系親近的必須得去慶賀慶賀。
不過賀喜禮還是得帶，多少是個心意。
大家夥兒互相看看，都從對方眼裏看到了同樣的打算。
聞惜禾擡頭看看灰蒙蒙的天空，對劉小娥說道：“娘，今天濕氣重，咱們熬點兒紅糖姜茶給大家喝吧？”
“好！我這就回去準備。”
聞惜禾也一塊回去幫忙。
到家後，趙豐年和小杏雨、小梨雲也都起床了。
兄妹三個吃過早飯，一人提了一個籃子：“大嫂，我們去山那邊的林子裏看看，下過雨可能有竹筍冒頭，我們去掰些竹筍。”
聞惜禾剛拿著紅糖從屋裏出來：“會不會有危險？”況且山那片的竹林距離村裏雖不算太遠，但也不近。
“大嫂放心，我們就在外面轉轉，村裏也有好些人過去，我們跟大家一起，不會有事的。”趙豐年還把家裏的鐮刀帶上，以防萬一遇見意外。
聞惜禾點點頭：“行，可千萬不能往林子深處跑，跟在長輩們身邊……杏雨，梨雲你們到時候要聽二哥的話，知道嗎？”
“知道了，大嫂放心！”姐妹倆乖乖巧巧地應答。
兄妹三人出門，家裏聞惜禾和劉小娥熬紅糖姜茶。
熬好後，兩人提著一桶紅糖姜茶去新家那邊。
聞惜禾大聲喊著：“崔姨、大山叔、齊嬸兒……大家先放下手裏的活兒，快過來喝點兒紅糖姜茶去去濕氣。”
大家都楞住了。
片刻的沈默之後，阿飽娘走過來，一臉不讚同地看著聞惜禾：“禾娘，你這孩子，紅糖那麽貴重的東西，哪能給我們喝？”
她又沖著劉小娥嘆氣：“小娥，你也真是t的，怎麽能隨著禾娘的性子來啊！”
阿飽娘瞅見竟然有足足一桶紅糖姜茶，眼前一黑：“竟還做了這麽多！”
聞惜禾拿著湯勺開始盛紅糖姜茶，一邊說道：“嬸子，你們大家幫了我們家這麽大忙，一碗紅糖姜茶水算什麽？”
阿飽娘嘆氣，哭笑不得道：“瞧這事兒整的，本來我們大家夥就是不想占你家便宜，誰知道還是讓你們破費了。”
紅糖姜茶已經熬了，肯定不能浪費，所有人一人一碗。
“哎喲！可真甜！”阿飽娘嘗了一口，姜的辣味中，是紅糖甜滋滋的美味。
乖乖喲，這是放了多少糖？她瞥了聞惜禾和劉小娥一眼，已經無力說了。
其他人一嘗，也被甜到了。
有人瞅著紅糖姜茶，一臉猶豫，想留著給家裏的孩子們喝。
幾個人湊到阿飽娘身邊，小聲說：“你找禾娘和小娥問問，這糖水俺們能不能留著給家裏孩子？”
阿飽娘也想留給家裏孩子，找到聞惜禾，不太好意思地說了大家的想法。
聞惜禾笑笑說道：“大家盡管喝，孩子們也有份兒，孩子們那份不加姜，更甜。”
大家更羞愧了。
“禾娘，等會兒我讓我家孩子也過來幫忙。”
“我家孩子也來。”
大家珍惜地喝著紅糖姜茶，雖然他們已經是大人，但也沒吃過喝過什麽好東西，也很饞嘴呢。
禾娘倒是讓他們這些大人們也難得奢侈了一回。
等喝完紅糖姜茶，大家夥都更賣力地幹活兒。
……
趙豐年和小杏雨、小梨雲過了中午才回來。
趙豐年的大籃子裏裝了滿滿一籃子竹筍，小姐妹倆的小籃子裏則是蘑菇和木耳。
聞惜禾看著兄妹三人，驚訝道：“竟然采了這麽多？怎麽還有蘑菇和木耳？”
趙豐年把籃子放下來，拉過來一個小板凳開始剝竹筍，笑著說道：“是村裏的大娘和嬸子們送的。”
“大家可真熱情。”聞惜禾一臉讚嘆道。
趙豐年噗嗤笑道：“大嫂，這都是因為你呀！”
聞惜禾迷惑：“因為我？”
趙豐年點頭：“嗯，對呀！大嫂，您現在在村裏收薄荷菜，讓大家有銀子賺，大家不知道多感謝你，多喜歡你呢。
“今天這些竹筍和蘑菇、木耳，我不要，大娘和嬸子們都是往我懷裏硬塞。”
聞惜禾收薄荷菜，是為了和大家的利益綁一塊兒，而且在她看來，雙方完全是平等交換，沒有誰欠誰。
沒想到大家可真樸實，還把她當寶了。
當然，村裏不是沒有那小心眼的，不過大多數人還是好的。
聞惜禾也坐下剝竹筍：“年年，還有小杏雨、小梨雲，你們別忙了，趕緊去洗手吃飯。”
她看著新鮮的竹筍，還有滿滿兩籃子蘑菇木耳，準備做竹筍豬肉餃子，還有香菇木耳雞蛋菜盒子。
聞惜禾打算多做一些，回頭對竈房裏熱飯的劉小娥說道：“娘，我等會兒準備回娘家一趟，看看我娘親和弟弟妹妹們。”
“行啊！多帶點東西回去……讓石頭用牛車送你，這路程也不算近，有石頭一起安全點兒，不然你一個人娘不放心。”
聞惜禾點頭：“好！”
她自己一個人背著東西也重，回到家怕不是要走到天黑了。
聞惜禾和劉小娥兩人包了許多餃子，煎了二十多個香菇木耳雞蛋菜盒子。
聞惜禾裝了一半帶回去給娘親和弟弟妹妹們吃，又帶了豬肉、糖、糕點點心、米面，還有油。
一堆東西裝到牛車上，聞惜禾朝著劉小娥還有趙豐年、杏雨、梨雲擺手：“娘，你們別送了，回去吧，我最晚明兒個就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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