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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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3 章
“這些年經過你手的差事做的都不錯, 父皇也都看在眼裏。但是除了必要時候，在他人眼裏你依舊是一直跟在我身後的小郡王。父皇雖然早已下了決斷，可他也想看到你在其他方面的手腕。”
“私制龍袍, 太子繼承皇位的可能，而又因為太子並未做過，朝堂之上定然極力否認。眼瞧著皇位就在眼前, 太子是瘋了才會選擇做出這等事情。如此一來，‘知而不報’的衛王便成了太子一系的懷疑對象。一石二鳥，你到也敢向你皇爺爺出這個主意。”
李璟冷眼掃去。“李渺, 你如此心急，在皇爺爺面前暴露心性，難道不怕皇爺爺為以防後患，改變主意將你放棄？你要知道他並非只有你一個人選。”
如是以往, 但凡聽到李璟這般叫自己的名字, 李渺定是要惶恐跪著求李璟消氣, 可今次李渺卻是並不覺得自己有錯。
只見他小心翼翼的湊到李璟面前，如同小時候一般拉著她的手, 面上帶著一絲寬慰的笑意。“阿渺知道，阿渺更是明白不僅是皇爺爺, 就是姑母……也不一定非阿渺不可。可是姑母, 皇爺爺他等不得了。皇爺爺叫我去，並非想要尋阿渺一個主意, 他只是想要有個人能替他動手。”
“只要兩位皇叔之後安安分分, 姑母自會留他們的性命？可他們不行，他們其中的任何一個得了勢, 都容不得姑母。所以，即便是知道皇爺爺試探, 即便是之後皇爺爺對阿渺心生防備，阿渺還是不能放棄這個機會。阿渺只求能夠護姑母周全。”
那至高無上的位置，誰人不想？李渺自然也不意外。但是他可以用那個位置去做賭註，卻是不敢在對涉及姑母的任何事情上有一絲疏忽。
皇爺爺利用他，也許這個利用會讓他喪失已經擺在自己面前的皇位，卻是可以讓那兩位皇叔再無能力與姑母爭鋒。
李璟看著他，面上不喜不怒，卻是讓李渺心中不安。他不怕被皇爺爺厭棄，也不怕那皇位從手中溜走，他只怕姑母不要他。
李渺掛在臉上的笑意漸漸散去，他如兒時一般抓著李璟的手，緩緩跪在李璟的面前，懇求道：“姑母，這件事阿渺自覺沒錯，可惹了姑母生氣是阿渺的不對。請你千萬別不要阿渺，我什麽都可以不要，只要姑母別不要我。”
他知道姑母會生氣，他也做好了一切準備。而到了這個時候，李渺還是害怕了。
“既然覺得自己沒有錯，又為何害怕我會舍了你？”李璟任由李渺抓著自己的手，貼在他的額頭。
李渺雖然擔心李璟舍棄自己，可這麽多年他也被李璟慣壞了。無論自己做任何事都能被原諒被安撫的，這次半天得不到李璟的安撫讓李渺不安的同時，又有些委屈。
聽到李璟的詢問，李渺似是要給自己安慰和鼓勵一般，腦袋輕輕的蹭著李璟的手。“姑母，阿渺不敢了。”
小的時候像個落水的小狗，長大了卻還是要讓人摸摸腦袋才能安心。李璟勾了勾唇角，終是沒有笑出聲來。
李璟試圖抽出手，李渺心下一沈，也顧不得撒嬌，他擡起頭，聲音顫抖著。“姑母~”
“呦！這是又要哭了？”
李渺還未說出來的哀求生生被李璟帶著笑意的眉眼給打斷。他立時便知曉李璟這次是在逗自己。
李璟揉了揉他的腦袋，讓他起身。
“阿渺，今後你不能在這般模樣了。”李璟說著又整理了一下他微亂的頭發。
李渺點頭應著：“阿渺日後一定先與姑母……”
未等李渺把話說完，只見李璟搖了搖頭。“我的是意思是，日後你做什麽都無需向我告罪。只要你認為沒有錯，便可按照你所想去做任何事。”
“姑母！”
李渺慌忙又要跪下，李璟將他拉住。“哪裏還能再這樣隨隨便便就要跪著？”
李渺後退一步，臉上掛著比著方才都來要的委屈的模樣。“姑母真要舍了阿渺，不再管阿渺了？”
燕郡王府
見自家主子面色發白的從長公主那裏回來之後，就躲在書房大半天不見動靜，管從中大著膽子在沒有得到李渺的允許下闖進了書房。
而他一進書房就看到李渺有些局促的蜷縮在書房的太師椅上，這模樣管從中很熟悉，自從燕王夫婦過世之後，李渺每晚睡覺都是這般縮在床角哭著睡著。
可遇到長公主殿下之後，郡王殿下就已經不在這樣了啊？
管從中一陣心慌，忙是上前關切的問道：“殿下t，您這是……”
“小管子，你說是不是人為了達到某種目的，或者、或者是為了能夠更進一步，就要舍棄原本擁有的一切呢？”李渺目光看著面前桌子上的某處，悶聲說著。
管從中不明所以，但是想著定然和長公主殿下有關。他又細想了想李渺方才的話，管從中脫口而出：“難道是長公主殿下她要舍了殿下？”
原本還無精打采的李渺，瞬間像個炸了毛的貓，撲倒桌上抓起一個還未來得及用的空奏折砸向管從中。“胡說八道！姑母才不會不要我！”
被空奏折砸臉的管從中苦著臉，忙是對著自己的嘴扇了幾下。“小的胡說、小的胡說！”
管從中一邊告罪，心裏一邊想著，殿下這模樣明明就是被說中了！可長公主殿下養了郡王殿下這麽多年，今兒那兩位一個被問罪，一個被禁足，眼瞧著就要成事兒了，不是該高興嗎？
怎麽就不要他們殿下了呢？
短短瞬間，管從中腦中過了好幾個念頭，他見自家主子又縮回椅子上，便小心翼翼的上前，小聲說道：“殿下方才所問，小的見識淺薄，說不了啥。可小的卻是知道，有些東西不是說舍棄就能舍棄的。如果是物件也就罷了，可如果是人和人之間，那也得分萍水相逢、數面之緣、君子之交和摯愛親朋。前三個咱也不說了，就說摯愛親朋，只要一方不願，那是如何都舍棄不了的。彼此間的牽絆豈是一兩句話就能舍了的。”
管從中並不知道發生什麽事情，只是憑著方才獲取的片段信息，將李渺剛剛被李璟撿回去的時候惶惶不安，他習慣性的把安慰李渺的話術再次撿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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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年經過你手的差事做的都不錯, 父皇也都看在眼裏。但是除了必要時候，在他人眼裏你依舊是一直跟在我身後的小郡王。父皇雖然早已下了決斷，可他也想看到你在其他方面的手腕。”
“私制龍袍, 太子繼承皇位的可能，而又因為太子並未做過，朝堂之上定然極力否認。眼瞧著皇位就在眼前, 太子是瘋了才會選擇做出這等事情。如此一來，‘知而不報’的衛王便成了太子一系的懷疑對象。一石二鳥，你到也敢向你皇爺爺出這個主意。”
李璟冷眼掃去。“李渺, 你如此心急，在皇爺爺面前暴露心性，難道不怕皇爺爺為以防後患，改變主意將你放棄？你要知道他並非只有你一個人選。”
如是以往, 但凡聽到李璟這般叫自己的名字, 李渺定是要惶恐跪著求李璟消氣, 可今次李渺卻是並不覺得自己有錯。
只見他小心翼翼的湊到李璟面前，如同小時候一般拉著她的手, 面上帶著一絲寬慰的笑意。“阿渺知道，阿渺更是明白不僅是皇爺爺, 就是姑母……也不一定非阿渺不可。可是姑母, 皇爺爺他等不得了。皇爺爺叫我去，並非想要尋阿渺一個主意, 他只是想要有個人能替他動手。”
“只要兩位皇叔之後安安分分, 姑母自會留他們的性命？可他們不行，他們其中的任何一個得了勢, 都容不得姑母。所以，即便是知道皇爺爺試探, 即便是之後皇爺爺對阿渺心生防備，阿渺還是不能放棄這個機會。阿渺只求能夠護姑母周全。”
那至高無上的位置，誰人不想？李渺自然也不意外。但是他可以用那個位置去做賭註，卻是不敢在對涉及姑母的任何事情上有一絲疏忽。
皇爺爺利用他，也許這個利用會讓他喪失已經擺在自己面前的皇位，卻是可以讓那兩位皇叔再無能力與姑母爭鋒。
李璟看著他，面上不喜不怒，卻是讓李渺心中不安。他不怕被皇爺爺厭棄，也不怕那皇位從手中溜走，他只怕姑母不要他。
李渺掛在臉上的笑意漸漸散去，他如兒時一般抓著李璟的手，緩緩跪在李璟的面前，懇求道：“姑母，這件事阿渺自覺沒錯，可惹了姑母生氣是阿渺的不對。請你千萬別不要阿渺，我什麽都可以不要，只要姑母別不要我。”
他知道姑母會生氣，他也做好了一切準備。而到了這個時候，李渺還是害怕了。
“既然覺得自己沒有錯，又為何害怕我會舍了你？”李璟任由李渺抓著自己的手，貼在他的額頭。
李渺雖然擔心李璟舍棄自己，可這麽多年他也被李璟慣壞了。無論自己做任何事都能被原諒被安撫的，這次半天得不到李璟的安撫讓李渺不安的同時，又有些委屈。
聽到李璟的詢問，李渺似是要給自己安慰和鼓勵一般，腦袋輕輕的蹭著李璟的手。“姑母，阿渺不敢了。”
小的時候像個落水的小狗，長大了卻還是要讓人摸摸腦袋才能安心。李璟勾了勾唇角，終是沒有笑出聲來。
李璟試圖抽出手，李渺心下一沈，也顧不得撒嬌，他擡起頭，聲音顫抖著。“姑母~”
“呦！這是又要哭了？”
李渺還未說出來的哀求生生被李璟帶著笑意的眉眼給打斷。他立時便知曉李璟這次是在逗自己。
李璟揉了揉他的腦袋，讓他起身。
“阿渺，今後你不能在這般模樣了。”李璟說著又整理了一下他微亂的頭發。
李渺點頭應著：“阿渺日後一定先與姑母……”
未等李渺把話說完，只見李璟搖了搖頭。“我的是意思是，日後你做什麽都無需向我告罪。只要你認為沒有錯，便可按照你所想去做任何事。”
“姑母！”
李渺慌忙又要跪下，李璟將他拉住。“哪裏還能再這樣隨隨便便就要跪著？”
李渺後退一步，臉上掛著比著方才都來要的委屈的模樣。“姑母真要舍了阿渺，不再管阿渺了？”
燕郡王府
見自家主子面色發白的從長公主那裏回來之後，就躲在書房大半天不見動靜，管從中大著膽子在沒有得到李渺的允許下闖進了書房。
而他一進書房就看到李渺有些局促的蜷縮在書房的太師椅上，這模樣管從中很熟悉，自從燕王夫婦過世之後，李渺每晚睡覺都是這般縮在床角哭著睡著。
可遇到長公主殿下之後，郡王殿下就已經不在這樣了啊？
管從中一陣心慌，忙是上前關切的問道：“殿下t，您這是……”
“小管子，你說是不是人為了達到某種目的，或者、或者是為了能夠更進一步，就要舍棄原本擁有的一切呢？”李渺目光看著面前桌子上的某處，悶聲說著。
管從中不明所以，但是想著定然和長公主殿下有關。他又細想了想李渺方才的話，管從中脫口而出：“難道是長公主殿下她要舍了殿下？”
原本還無精打采的李渺，瞬間像個炸了毛的貓，撲倒桌上抓起一個還未來得及用的空奏折砸向管從中。“胡說八道！姑母才不會不要我！”
被空奏折砸臉的管從中苦著臉，忙是對著自己的嘴扇了幾下。“小的胡說、小的胡說！”
管從中一邊告罪，心裏一邊想著，殿下這模樣明明就是被說中了！可長公主殿下養了郡王殿下這麽多年，今兒那兩位一個被問罪，一個被禁足，眼瞧著就要成事兒了，不是該高興嗎？
怎麽就不要他們殿下了呢？
短短瞬間，管從中腦中過了好幾個念頭，他見自家主子又縮回椅子上，便小心翼翼的上前，小聲說道：“殿下方才所問，小的見識淺薄，說不了啥。可小的卻是知道，有些東西不是說舍棄就能舍棄的。如果是物件也就罷了，可如果是人和人之間，那也得分萍水相逢、數面之緣、君子之交和摯愛親朋。前三個咱也不說了，就說摯愛親朋，只要一方不願，那是如何都舍棄不了的。彼此間的牽絆豈是一兩句話就能舍了的。”
管從中並不知道發生什麽事情，只是憑著方才獲取的片段信息，將李渺剛剛被李璟撿回去的時候惶惶不安，他習慣性的把安慰李渺的話術再次撿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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