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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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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5 章

“禦林軍那是天家護衛, 怎麽能和書生相比?高t世子雖比不得他們英武,但也是生的白白嫩嫩的。何況誰讓長公主喜歡呢!”

“這倒也是。”

他們也不過是平民百姓,隨口說兩句也就罷了, 倒也不會真的在嘴頭上去得罪這些權貴人家。萬一被聽了去,他們誰能惹得起?

都說人逢喜事精神爽,騎在馬上的高季興雖然面帶笑意, 但他手上攥著的韁繩都已經被汗浸濕。人人都在恭賀他一步登天,可高季興自己卻是越來越不安。

只是事已至此,高季興的不安已經無從重要。

等婚禮按照儀程全部走完, 天色也已入夜。高季興送了幾位皇子離開之後,其他賓客也都陸陸續續的離開了。

高季興略帶醉意,搖搖晃晃的站在主屋門前的臺階上,半天不敢上前。他的貼身侍從沒有得允準, 被攔在了主院外。

守在門前的柳兒, 秀眉微簇。殿下累了一整天, 這駙馬卻還在這裏磨蹭,難道還要讓殿下一直等著他不成?

想著, 柳兒便上前欠身行禮道:“駙馬,天色不早了。”

高季興忙是打了一個激靈, 慌忙向柳兒拱手。“柳兒姑姑, 我、我身上有酒氣,怕沖撞了殿下。”

柳兒雖然是李璟身邊的貼身婢女, 可人是內宮登記在冊的一等宮人, 位比從六品。高季興暫無官身,又只是一個男爵府世子, 自是要行禮的。

柳兒聽罷,讓人將早準備好的醒酒湯端來。“這是醒酒湯, 駙馬請用。”

高季興點了點頭,雙手捧著碗,有些急促的將醒酒湯喝完,途中險些嗆到。等柳兒接過高季興遞過來的空碗後,說道:“駙馬,請!”

高季興略有些緊張的踏上臺階,進了主屋。

屋內燈火通明,高季興在宮人的指引下進了內室,見著李璟端坐在床邊,身為皇家公主,自然不似尋常人家。

高季興小步上前,低著頭不敢去看李璟,就見她拱手行禮道:“高季興見過長公主殿下。”

李璟擡了擡手,緩緩道:“駙馬今天辛苦。”

原本就十分緊張的高季興,聽到李璟的聲音,心頭更是慌亂。“不、不辛苦。”

張嬤嬤上前躬身道:“殿下、駙馬,請飲同心酒。”

說著,一旁的執禮嬤嬤便端著兩杯同心酒上前。

高季興接過同心酒,剛上前了一步,後又停下腳,有些局促的望向李璟。

李璟微微一笑,端著酒杯說道:“過來吧!站的這般遠,怎麽能喝同心酒?”

“是!”高季興小心翼翼的上前,生怕手中的酒給灑了出來。

待到李璟主動擡起手,高季興忙是湊上去,終於喝完了交杯同心酒。

鼻尖隱隱傳來的謦香,在看李璟嬌美的面容,高季興一時竟是忘了之前的緊張。想著今天是洞房花燭,面前是皇家最為寵愛的大長公主,高季興不由的心頭一熱。

就在張嬤嬤使著執禮嬤嬤離開之後,高季興終是忍不住開口道:“殿下……”

“駙馬,今日天色已晚,你且暫時在外間屈就。待明日,本宮帶你去觀裕園看看。”李璟也不等高季興說完,起身說道。

“殿下……今天、季興……”高季興心頭一涼。

“行了,下去吧!”李璟揉了揉額角,頗有些疲累的擺了擺手。

高季興自是不敢去忤逆李璟,只得是乖乖的退下。

張嬤嬤瞧著高季興離開之後,一邊為李璟拆下鳳冠,一邊低聲對李璟說道:“殿下,觀欲園既然收拾出來了,為何今日還要留駙馬在外間?”

事已至此,張嬤嬤自然不會再多說什麽,一切都聽從李璟的安排就是了。只是想著既然李璟沒打算真將高季興當做夫婿,那何必今晚讓人留在這主屋?

“我那幾位皇兄可是在府內安插了人手,今天大婚,如是駙馬不在主院過夜,明日進宮之時,指不定要怎麽說話。為免麻煩,就且留他一晚。”李璟冷笑著。

“難為殿下了。”張嬤嬤嘆道。

“有何為難?這是我自己選的。駙馬新來,也別讓人為難,好好供著就是了。”李璟輕輕打了一個呵欠,眼睛往內室門口看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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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樓。

“皇家婚禮,竟是將宵禁都往後推了時辰。”姜文正瞧著已經入夜,卻還是熱鬧非凡的主街嘆道。

身邊同行的武人瞥了他一眼,笑道:“長公主大婚自然是普天同慶,之前大將軍讓你陪著一起去長公主府賀喜,是你自己不去,現在倒是一臉感嘆。”

“長公主大婚,我一個小小武將湊什麽熱鬧。”姜文正撇了撇嘴。

那武人笑了笑。“陛下已經下旨準你繼任鎮北將軍,你哪裏還是什麽小武將?”說到這裏,那武人突然像是想到什麽一般,挪了挪椅子湊近姜文正。

“記得陛下北巡之時,你可是救過長公主殿下的,這次咱們入京,若是不去拜見,可說得過去?”

姜文正瞥了他一眼,沒好氣道:“做什麽?邀功嗎?”

那武人搖了搖頭,頗有些可惜。“若不是你年紀大,憑著你這個大功,指不定陛下當場就能招你為駙馬,也不會平白便宜了那高家小子。”

軍中說閑話說慣了,人又在廂房之內,那武人口中便沒有個遮攔。

姜文正從桌上的肉碟中,抓了一把塞進對方的口中。“京城不比北境,胡說什麽呢?”

那武人嚼著口中的牛肉,幹笑著:“這裏就你我兩人,誰能聽見?”

“蠢!就該留你在北境。”姜文正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他既然要接任鎮北將軍,那他的位置自然是要有人頂上。姜文正最後選了與自己同期當兵的秦山,這次也是想著他出身北境,並未來過京城,便想著帶著自己兄弟來京城看看。

也是兩人關系親近,竟敢拿長公主開他玩笑。

“你我一個血窪子裏爬出來的,你是個什麽人我能不知道。這麽多年你一直不成親,我只當你當兵當傻了。”秦山瞥了一眼桌上擺著的長刀,繼續道:“可你看長公主離開北境之時送你的東西,你可從來沒有離過身呢!”

“還有,今天這個日子這主街上的酒樓廂房可是難定,你倒是舍得錢,拉著我陪你在這裏幹耗。你說,你如果不是對那誰有念想,幹嘛浪費這個時間?”

姜文正端起酒杯,將杯中酒一口飲下。“你也知道我歲數大,當初她到北境的時候還是個半大孩子,當我是瘋了不成?”

“……這倒也是。”秦山眨眨眼,猛地拍了一下腦袋。當時陛下北巡,他正在邊關哨卡駐守,陛下是見到了,長公主卻是沒有見過。

只是之後聽聞長公主遇襲,姜文正救援及時得了賞。此時姜文正一提醒,方才想起那個時候長公主還是一個孩子。

“實在對不住。”秦山訕笑著。

姜文正失笑著搖了搖頭,他身手拍了一把桌上的長刀。“在說你我都是武人,如果你得了這樣一件兵器,你不天天帶著?”

秦山瞧著刀柄上那個寶石,點了點頭。“的確,如果是我,我天天抱著擦。”

“不過,你也沒有全部說錯。我對她的確較為在意。”姜文正瞧著秦山逐漸張大了的嘴,在他出聲之前,打斷繼續說道:“只不過不是你想的那樣。”

“當時我們一直在北境混著,哪裏見過那麽金貴的姑娘?本來我還以為,那樣的人都該是一碰就要壞了的瓷娃娃,遇到危險也得是像個小兔子一樣嚇得發抖才是。結果,那天我去救援的時候卻發現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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