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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蝴蝶怎麽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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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蝴蝶怎麽哭了

「別人以為我光亮,只有我知道,我再唱不出生命的絕響。

因為,我丟了一根肋骨。

可是,有人乘著一葉小船來了。

在我身上,種下一根根瘋骨。」

——《小蝴蝶的自由》

回到酒店,謝勁舟一路抱著馳路,到了她住的房間門口,才將她放下來,摟著她的腰,讓她靠著自己。

謝勁舟從馳路的包裏找出了房卡,刷卡進了房間。

她的房間是大套間,廚房、客廳、臥室都有,他將她放到床上,剛想松開她,她卻摟住他的脖子不松手,嘴裏還喃喃地說著“別走”。

謝勁舟平靜如水的心,頓時激起陣陣漣漪,搭在她手背上要扯開她的手忽然停住,俯身看她。

她的呼吸一寸一寸地撩過他的臉龐,含著濃醇的酒氣,清冽又滾燙。

謝勁舟感到自己的每個細胞都在覆活,沈寂在荒野裏的靈魂,在這一刻似被火焰點燃。

她摟著脖頸的纖纖玉手、拂過他臉頰的熱氣、被弄花了的烈焰紅唇、脖頸上的黑色頸鏈……

她似勾人妖精,身上的每一處都是可以將人淹沒的江河。

謝勁舟的呼吸有些急促,心跳聲咚咚響著,蝴蝶就在眼前,他盼了六年的人,以如此親密的姿勢勾著自己,跟他說“別走”,仿佛一下子把他帶回六年前。

他們好像還是親密無間的藤蔓,死死地纏著對方,誰都不想分開。

但理智卻告訴他,他們分開了,他不該越界,更不該對醉酒後的她越界。

謝勁舟拼命地壓制住內心一遍遍湧上來的某種渴望,想要拿開馳路的手,卻發現她摟得那麽緊,不得不一根一根地掰開她的手指。

終於分開,謝勁舟看著躺在床上的馳路,她比之前更瘦了、更白了,像黑夜裏的紅玫瑰,妖冶、神秘、迷人,又帶刺。

她的一條腿還搭在床沿,謝勁舟幫她脫掉鞋、脫掉襪子,看到了她右腳踝處的文身,酒紅色的蜿蜒的線,線上有一只起舞的蝴蝶、“自由”的希臘語,還多了個字母。

他蹲下身,捧著她的腳踝,細細地看,視線掃過字母,掃完,心間顫動。

他一一撫過那四個字母,擡眼看著低低喃聲說著什麽的馳路,說了句“傻瓜”。

“zhou”,她什麽時候文上去的?

明明都分開了,文上去的意義是什麽?

謝勁舟挪到馳路身側,赫然發現有一行眼淚從她的臉頰滑落,流入她的發間。

他的蝴蝶怎麽哭了?

謝勁舟一點都見不得她哭,心一陣刺痛,愛撫般地擡手輕輕擦掉她的眼淚。

溫熱的淚水沾濕他的手指,他將手指上的淚水吻盡,鹹鹹的味道停留在唇齒,心間的疼意加劇。

她是做噩夢了嗎?

她在說著什麽,聲音很小,謝勁舟不得不湊近她,聽到她在一遍遍說著:“舟哥,別走。”

謝勁舟撫摸著她濕潤的臉龐,低聲說:“好,我不走。”

馳路像是聽到了,摩挲到他的胳膊,一把將他拽到自己胸前,睜開迷蒙雙眼:“說好了不走,要一直陪著我。”

說完,勾住他的脖子,用力吻上他的唇。

*

所有壓抑的情緒,此刻在馳路的吻裏盡數潰敗。

她的吻不同於他的,如果說他在巷子裏對她的吻帶著點償還的意味,那麽她對他的,就是一種占有,一種害怕離開的拼命留住。

馳路邊吻他邊流淚控訴:“為什麽一直不聯系我?為什麽要丟下我?”

謝勁舟沒有回答,在她的吻裏淪陷、失控,手放在她的臉側,手指插入她的發間,反客為主地含吮著她的舌,一遍遍進攻,肆無忌憚地掃過她的領地,將六年來積攢的思念盡情釋放。

她是蠱惑人心的蝴蝶,是他無法再喜歡上別人的唯一理由。

他騙不了自己,他從沒放下過蝴蝶。

他跟他的蝴蝶接了一場綿長又濕潤的吻,沒有埋怨,沒有恨意,沒有報覆,只是純粹的吻。

如初升的朝陽、退潮的沙灘,青春裏那場隱秘的純潔的吻。

許久許久,謝勁舟才從馳路的唇齒間退開,捧著她巴掌大精致的小臉,看著她迷離醉人的狐貍眼,低頭吻她湧出來的眼淚,那麽輕柔地吻她,仿佛用盡了一輩子的疼惜和愛意。

他埋在她的頸側,從脖頸一直吻到耳邊,跟她說:

“阿馳,我不會丟下你,我會陪著你一起上天堂,也會陪著你一起下地獄。”

夜濃了幾分,窗外靜悄悄,馳路脫掉他的上衣,伸出粉嫩的舌/尖,勾住他凸起的喉結,從輕輕吮吸,到全部入口,越吻越深,越吻越沈醉。

聲音越來越大,在寂靜的房間裏響起,暧昧得像天空燃起了無數束煙火。

從喉結到鎖骨上的文身,再到他的胸膛,一寸一寸地吻他,熱浪在兩人之間翻湧。

謝勁舟內心的火焰徹底被點燃,血液仿佛在燃燒,熱度一陣高過一陣。

他把手搭到她的腰間,一把脫掉她的黑色緊身背心,看到她婀娜的身體,有瞬間的楞怔。

比從前更纖瘦,但依然凹凸有致,皮膚白皙,光滑如瓷,美得像上天塑造的藝術品。

謝勁舟望著她那張巴掌大的紅透了的臉龐、有些迷離的雙眼,擡手沿著她的臉部輪廓一點點往下滑,聲音沈磁:“阿馳,你想要,是嗎?老子給你!”

他的指腹擦過她的唇,柔軟襲來,震得他的心猛然發顫,倏忽間,俯身朝她的唇吻下去。

他們遵循本能,在彼此的身上找到刻骨溫存。

“舟哥,我要多一點、重一點。”馳路醉意漸深,但他的每一次起伏都牽扯著她的神經,帶她去往熾熱海域。

她在海上漂泊太久了,他終於載著她回家了。

她的身體,如火燎原,泛著胭脂般的紅,燙得厲害。

她用雙腿緊緊地圈著謝勁舟的背,雙手勾著他的脖頸,以一種完全被承受的姿態迎接著他一次次的攻城掠地。

如果這是一場夢,就讓這夢更久一點。

她要他愛意滾燙,要他永遠停留。

這樣,漂泊的蝴蝶,靈魂才有歸宿,才會找到家。

……

馳路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弄醒,睜眼,腦袋沈沈,渾身都酸軟,發生了什麽?

她不顧敲門聲,想著昨晚發生的種種,被謝勁舟牽著奔跑到無人的巷子裏,他發洩般地狠狠吻她,又把她扛到肩上,後來呢……

記憶好像在此進入空白,她是怎麽回酒店的?

回酒店後,馳路睡下了,然後做了一場旖旎綺夢,夢裏有謝勁舟,他溫柔又深情地將她占有,好像主動的是她。

夢那麽真實,仿佛真的發生過,渾身的酸軟也是真的。

馳路身上已經換上了睡袍,誰幫她換的?

她沒再繼續想,走到門邊,開門看到了小蘇。

小蘇拎著袋子舉到馳路面前:“馳姐,周少跟我說,昨天你回來太晚不要打擾你休息,我就去餐廳給你帶了點早餐送給你。”

“謝謝小蘇。”馳路接過袋子。

小蘇看到馳路脖頸處、胸前有一塊塊的痕,紫色的、紅色的,大大小小,看得嚇了一跳:“馳姐,你昨晚做了什麽?”

馳路低頭一看,看到身上的痕跡後,連忙跟小蘇說:“不要告訴任何人。”

“是蚊子咬的吧,我去給你找點藥。”

“……”

面對傻白甜的小助理,馳路哭笑不得:“我這兒有藥。”

小蘇走後,馳路關上門,匆忙將早餐放到茶幾上,急忙跑到衛生間,看著鏡子裏的自己,脖頸、胸前一片痕跡。

是吻痕。

馳路楞怔住,昨晚發生的不是夢?

她跟謝勁舟……

無數旖旎畫面,如同破土而出的嫩芽,紛紛占據她的大腦。

迷醉之際,她在他暴烈的索取裏沈溺,吻過他的喉結、鎖骨上的文身,還有他緊實的野性的腹肌。

所有藏匿的感情,都在那一刻爆發,由著是一場夢為所欲為。

他給她驚濤駭浪,她還他烈焰玫瑰。

他們都失了方寸,一晌貪歡,皆是瘋骨。

她在他的溫存裏,找到了失去許久的炙熱。

像經歷了一場酷熱的夏季,誰都大汗淋漓,誰都恣意盡興。

從臥室到浴室,每一處都留下他們的痕跡,每一處都極其瘋狂激烈。

她側頭看浴缸,裏面還有未幹的水,上面搭著一條濕噠噠的浴巾。

馳路煩躁地揉亂頭發,咬牙罵了一句:“該死的謝勁舟!”

……

吻痕太多,也太明顯,馳路不得不在裏面穿了件高領吊帶,擋住那些明眼人就能看出來的暧昧。

她看著小蘇給她買的早餐,毫無食欲,把自己砸進床裏,想起昨晚穿的那套衣服,找了一圈沒找到,是被他拿走了嗎?

不知在床上躺了多久,聽到手機振動聲,馳路才點開看,是小蘇提醒她要出發的短信。

為了避免低血糖,馳路吃了點雞絲饸饹面,味道一般,她想吃謝奶奶做的素拌饸饹面了。

馳路套了件常服,戴著鴨舌帽、墨鏡出門,剛打開門便聽到左邊房間傳來一道低沈磁性的男聲:“晚上我會再來找你。”

馳路轉身去看,看到謝勁舟站在門口,裏面傳來女聲:“好,我等你。”

謝勁舟已經換了衣服,白色襯衫、黑色休閑褲,與在片場穿著背心、運動褲的他截然不同,少了痞氣,多了正式。

他這是見誰,還跟她說這樣的話?

隔壁的門關上,謝勁舟朝她走過來,擦肩而過時,他跟她打招呼:“馳老師好。”

匆匆一瞥間,馳路看到謝勁舟白色襯衫上的口紅印,把墨鏡往下推了推,果真是,暗紅色,格外醒目。

她的臉色立馬一沈,冷嗤道:“謝老師,業務還挺繁忙啊!”

謝勁舟低頭看襯衫,這才發現不知何時上面多了個口紅印,眉頭一皺,但沒說什麽,轉身走了。

等電梯時,手機響了,謝勁舟拿出看,微信裏多了好友申請,點開。

好友申請備註:渾蛋。

發送人:燕尾蝶。

身旁傳來一陣玫瑰的香氣,謝勁舟一側頭,看到了戴著墨鏡的馳路,緊緊抿著唇,咬著牙。

即使戴著墨鏡,謝勁舟也能感受到透過鏡片傳過來的不爽。

謝勁舟卻當什麽都沒看到,紳士地讓馳路先進了電梯。

電梯裏就他們,透過電梯光潔的玻璃,清晰地看到馳路的影子。

她穿著寶石藍高領緊身吊帶、寶石藍短褲,吊帶外面穿了一件oversize的白色外套,露出纖長筆直的腿。

外套遮住短褲,典型的下半身失蹤系列。

看似普通的穿搭,卻被馳路穿得極具風情,酷颯中透出性感。

謝勁舟挑眉看她,漫不經心地問:“馳老師,這麽熱的天,怎麽穿高領?”

“……”

馳路擡頭看他,目光憤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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