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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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阿善，阿善！你怎麽樣了！都怪我，我不該用全部力氣的！”少年郎哭的滿臉涕淚。
也不知道是因為怕還是因為難過。
“阿善，你快點醒來吧，被爹爹知道了，我要被他打死的！”他一邊哭一邊喊。
再睜開眼的時候阿尋感覺耳朵都要被吵炸了。
她想說一句‘沒關系’，可下一刻，口中卻徑直說出了另一句她絕不會說出的話。
“哈哈哈陳原，我嚇你呢！你以為你有多厲害能傷到我嗎，爹爹都說了，我最厲害！你怎麽每次都會被嚇到啊！”這聲音機靈又狡黠。
陳原？阿善？
阿尋覺得腦子好像要炸開來。
方才那話不是她主動說出來的，若她想的沒錯，這副身體是陳善，是席莫想要覆活的那個陳善。
不知為何她附在了陳善的身上，眼前的這一切應該是陳善所經歷過的。
“阿善！你又騙我！你等著，下次，下次我一定要騙死你！”少年陳原氣得鼻子都要歪了。
“光說不練算什麽？等能打過我再想著報覆吧哈哈，再來打一場？”陳善神采飛揚地說道。
“來就來！誰怕誰！”陳原好不服氣。
明明他和陳善是雙胞胎，他還是先出生的哥哥，為什麽陳善習起武來就是比他要快要好？
分明比起力氣來他是要大過陳善，每次卻都要被陳善欺負，簡直要氣死了。
等到再次被陳善打到再無還手之力的時候，陳原躺在地上喘著粗氣。
“不來了，不來了，我不是你的對手，就算贏了我，你也勝之不武。”陳原趕忙求饒。
“你認輸就行嘍，我也沒一定要再打你一頓，嘻嘻。”陳善躺在另一側。
風舒緩地吹過，一整片林子的桃花都被吹動，飄飄揚揚地飛到二人臉上。
二人閉上眼，享受這片刻的寧靜。
相似的眉眼間是相同的滿足與快活。
“阿善，明年我就要跟爹爹去戰場了，你要照顧好阿娘、阿奶和嬸嬸們。”陳原忽然開口。
陳家是將門世家，陳家的男丁自出生起就註定要入軍，至今為止叔叔伯伯們都為國捐軀，只剩下他們阿爹守著邊關。
他將滿14歲也將要跟著爹爹進入軍中，想著即將要離開家，陳原心中還有些忐忑。
“那還用你說？但是哥哥，阿娘和阿奶不想讓你也去邊關。”陳善坦然道。
陳家幾乎將全部的男丁都貢獻給了離國，陳原不參軍沒人能說得了什麽。
她們不願意再一個一個失去至親之人了。
陳原忽然楞了一下，陳善很少這麽正經地叫他哥哥，“我要為離國的百姓而戰，離國武將稀少，若非我們陳家這個將門世家，武將更是少的可憐。
更何況你知道的，阿善，從小我的心願便是入軍，我想為阿爹分擔一點，這樣阿爹就能少憂心一些，等到我能獨當一面的時候，阿爹便能回家與阿娘和阿奶團聚了。”
陳善不說話，她何嘗不知道，但還是想試一試勸說陳原。
如果可以她更願意替哥哥去參軍，畢竟她比哥哥的武藝要高，在戰場上就能多一分活下來的希望。
但可惜她是女兒身，離國從來沒有一位女將軍。
她也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陳原離開家。
或許是知道將要離開家，接下來的日子裏陳原一直試圖找回場子，總是不遺餘力地騙陳善。
念在他將要離家，陳善每次都配合的不得了，但不知為何陳原依然對此樂此不疲，真是讓人費解。
阿尋感受著陳善經歷過的一切，原來這才是人生，有親人有關聯的人生，而不是憑空來到這個世上。
*
陳原是陳家阿爹親自帶回軍中的，那一天陳家所有人淚眼汪汪地看著親人遠去。
可即使再不舍也沒能留住父子二人。
陳善還是經常去那片桃花林，練武的卻只有她一人了。
每次陳善都要在裏面練武練到力竭。
然後再沒有任何形象般肆意躺在地上。
她自小就與京中的貴女們不一樣，不愛紅妝愛戎裝。
所以她和哥哥們一樣，自小就跟著叔叔伯伯們習武。
可她漸漸長大，叔叔伯伯們一個一個地離開家、離開人世，到最後，連哥哥們也都走上了同樣的路。
陳家兒郎，好似生來就要死在軍中。
陳善蜷起身子，她很喜歡這裏，這裏是一個很奇怪的地方，這裏的桃樹不見果實不見桃葉，四季都開著花。
什麽時候來這裏練武都舒服又快樂。
這就是她心中最愛的風水寶地。
她最近找到了一個辦法，竟然能牽引靈力，她很高興，等下次回來就教給爹爹和陳原，他們一定比自己更厲害，這樣就更能保護好自己了。
或許他們便真能團聚了。
“冰箭！”陳善掐訣。
三支冰箭出現在對面桃樹上，但很快消融，好似從未出現過一樣。
陳善滿意地笑。
從剛開始的一支到如今的三支，她越來越厲害了，陳原知道一定又要垂頭喪氣一段時間了。
“你天賦不錯。”林子裏突然有聲音傳來。
陳善警覺地掃視周圍。
她來這裏很久了，對這篇林子的每個角落都了如指掌，此刻她竟然分辨不出這道聲音是哪裏來的。
“別找了，我在這裏。”一只黑不溜秋的小烏鴉落在陳善旁邊的桃樹上。
“你是誰？”陳善警覺地問道。
“我叫席莫，如你所見，是一只妖怪。”小烏鴉精很坦率地告知了自己的名字。
他的確是有恃無恐，就算給這小丫頭機會她也不可能會傷的了自己。
“你是烏鴉精？你是新來的？我怎麽沒見過你？”陳善問。
她的確是從沒在這片桃花林中見過小烏鴉，特別是這麽袖珍的。
陳善懷疑的目光讓席莫氣急。
如果不是受了重傷，他怎麽會淪落到無法化形的地步，而且這丫頭日日吸收的靈力，可都是他的！
“我可比你來的早！而且我不想讓你知道的話，再給你十年你都未必能發現我！”席莫高傲道。
小烏鴉精，氣性還挺大，陳善心想。
但她現在倒是清楚這裏為什麽四季桃花盛開，看來是這小烏鴉精的功勞了。
“好，謝謝你願意出來見我，從今天開始，我們就是朋友了，我是陳善，很高興結識你！”陳善笑著說道。
“好吧，既然你這麽開心遇到我，那我就勉為其難答應和你做朋友吧。”席莫別別扭扭地答應下來。
他心中暗喜，其實他早就知道陳善的名字，如果不是想讓陳善知道自己的存在，他今天不會在她面前現形。
現在也好，是陳善提出來的，不是他提出來，嘻嘻。
陳善很高興，陳原參軍去之後，她第一次這麽開心，她有了一個朋友，雖然這個朋友不是人類。
*
爹爹和陳原回來的比預想中的要早，行伍入城的時候滿城都是紛紛揚揚的紙錢，一片哀戚。
全程百姓，沒人不知道陳家為離國的犧牲，每隔幾年，陳家便會有一場喪事。
陳原哭著跪在陳家門口。
他承諾等他獨當一面便送阿爹回來，可他食言了，他送回來的只有阿爹的屍體。
那群該死的商國人！陳原心中恨意升天。
陳家帶著滿臉的悲痛，熟練地為陳家阿爹操辦了後事。
她們已經習慣了出去的夫君、兒子回來時變成一個大大的木盒。
陳善呆呆地看著那個屬於爹爹的盒子。
阿尋很想安慰一下此刻的陳善，可是她什麽都做不了，她只是一段殘魂，對這發生過的一切，她只能被動地感受這一切。
*
陳善把自創的法決教授給了陳原。
“謝謝你，阿善，這法決很有用處！”軍中鍛煉這段時日，陳原的膚色變得油亮起來，面上的孩子氣已全數褪去，換來的是滿臉堅毅。
有了法決，再面對商國軍隊他便有了出其不意的本錢，若是運用得當，為阿爹報仇也並非是無稽之談。
“我會為阿爹報仇的，你們在家等著我的好消息！”陳原丟下這麽一句話便很快返回了軍中。
軍中紀律嚴格，即便是送葬，也無法在家中停留太久。
因此即使悲痛，陳原還是走了。
可他沒看見身後的阿娘和阿奶擔憂的眼神，她們不想覆仇，她們只想讓他平安。
“阿莫，哥哥會平安吧？”桃花林中，陳善斜倚在樹上問道。
席莫想了想，還是說了實話：“不知道。”
陳善嘆了口氣，她何嘗不知道呢，她只是想從席莫口中得到一些慰藉罷了，即便這慰藉於陳原的安全並沒有什麽實際性的幫助。
“不過等我傷養的差不多了，能離開桃花林了，我可以去戰場幫你看看陳原，如果他遇到什麽危險，我會盡量救下他。”席莫道。
他受傷了，現在沒辦法離開桃花林，可他不想看到陳善低落。
因為她是自己的朋友，對他來說唯一特別的存在。
“謝謝你，阿莫！”陳善朗聲笑起來。
再等等，再等等或許陳原就能平安了。
而且有自己的法決，陳原一定能平安回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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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善，阿善！你怎麽樣了！都怪我，我不該用全部力氣的！”少年郎哭的滿臉涕淚。
也不知道是因為怕還是因為難過。
“阿善，你快點醒來吧，被爹爹知道了，我要被他打死的！”他一邊哭一邊喊。
再睜開眼的時候阿尋感覺耳朵都要被吵炸了。
她想說一句‘沒關系’，可下一刻，口中卻徑直說出了另一句她絕不會說出的話。
“哈哈哈陳原，我嚇你呢！你以為你有多厲害能傷到我嗎，爹爹都說了，我最厲害！你怎麽每次都會被嚇到啊！”這聲音機靈又狡黠。
陳原？阿善？
阿尋覺得腦子好像要炸開來。
方才那話不是她主動說出來的，若她想的沒錯，這副身體是陳善，是席莫想要覆活的那個陳善。
不知為何她附在了陳善的身上，眼前的這一切應該是陳善所經歷過的。
“阿善！你又騙我！你等著，下次，下次我一定要騙死你！”少年陳原氣得鼻子都要歪了。
“光說不練算什麽？等能打過我再想著報覆吧哈哈，再來打一場？”陳善神采飛揚地說道。
“來就來！誰怕誰！”陳原好不服氣。
明明他和陳善是雙胞胎，他還是先出生的哥哥，為什麽陳善習起武來就是比他要快要好？
分明比起力氣來他是要大過陳善，每次卻都要被陳善欺負，簡直要氣死了。
等到再次被陳善打到再無還手之力的時候，陳原躺在地上喘著粗氣。
“不來了，不來了，我不是你的對手，就算贏了我，你也勝之不武。”陳原趕忙求饒。
“你認輸就行嘍，我也沒一定要再打你一頓，嘻嘻。”陳善躺在另一側。
風舒緩地吹過，一整片林子的桃花都被吹動，飄飄揚揚地飛到二人臉上。
二人閉上眼，享受這片刻的寧靜。
相似的眉眼間是相同的滿足與快活。
“阿善，明年我就要跟爹爹去戰場了，你要照顧好阿娘、阿奶和嬸嬸們。”陳原忽然開口。
陳家是將門世家，陳家的男丁自出生起就註定要入軍，至今為止叔叔伯伯們都為國捐軀，只剩下他們阿爹守著邊關。
他將滿14歲也將要跟著爹爹進入軍中，想著即將要離開家，陳原心中還有些忐忑。
“那還用你說？但是哥哥，阿娘和阿奶不想讓你也去邊關。”陳善坦然道。
陳家幾乎將全部的男丁都貢獻給了離國，陳原不參軍沒人能說得了什麽。
她們不願意再一個一個失去至親之人了。
陳原忽然楞了一下，陳善很少這麽正經地叫他哥哥，“我要為離國的百姓而戰，離國武將稀少，若非我們陳家這個將門世家，武將更是少的可憐。
更何況你知道的，阿善，從小我的心願便是入軍，我想為阿爹分擔一點，這樣阿爹就能少憂心一些，等到我能獨當一面的時候，阿爹便能回家與阿娘和阿奶團聚了。”
陳善不說話，她何嘗不知道，但還是想試一試勸說陳原。
如果可以她更願意替哥哥去參軍，畢竟她比哥哥的武藝要高，在戰場上就能多一分活下來的希望。
但可惜她是女兒身，離國從來沒有一位女將軍。
她也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陳原離開家。
或許是知道將要離開家，接下來的日子裏陳原一直試圖找回場子，總是不遺餘力地騙陳善。
念在他將要離家，陳善每次都配合的不得了，但不知為何陳原依然對此樂此不疲，真是讓人費解。
阿尋感受著陳善經歷過的一切，原來這才是人生，有親人有關聯的人生，而不是憑空來到這個世上。
*
陳原是陳家阿爹親自帶回軍中的，那一天陳家所有人淚眼汪汪地看著親人遠去。
可即使再不舍也沒能留住父子二人。
陳善還是經常去那片桃花林，練武的卻只有她一人了。
每次陳善都要在裏面練武練到力竭。
然後再沒有任何形象般肆意躺在地上。
她自小就與京中的貴女們不一樣，不愛紅妝愛戎裝。
所以她和哥哥們一樣，自小就跟著叔叔伯伯們習武。
可她漸漸長大，叔叔伯伯們一個一個地離開家、離開人世，到最後，連哥哥們也都走上了同樣的路。
陳家兒郎，好似生來就要死在軍中。
陳善蜷起身子，她很喜歡這裏，這裏是一個很奇怪的地方，這裏的桃樹不見果實不見桃葉，四季都開著花。
什麽時候來這裏練武都舒服又快樂。
這就是她心中最愛的風水寶地。
她最近找到了一個辦法，竟然能牽引靈力，她很高興，等下次回來就教給爹爹和陳原，他們一定比自己更厲害，這樣就更能保護好自己了。
或許他們便真能團聚了。
“冰箭！”陳善掐訣。
三支冰箭出現在對面桃樹上，但很快消融，好似從未出現過一樣。
陳善滿意地笑。
從剛開始的一支到如今的三支，她越來越厲害了，陳原知道一定又要垂頭喪氣一段時間了。
“你天賦不錯。”林子裏突然有聲音傳來。
陳善警覺地掃視周圍。
她來這裏很久了，對這篇林子的每個角落都了如指掌，此刻她竟然分辨不出這道聲音是哪裏來的。
“別找了，我在這裏。”一只黑不溜秋的小烏鴉落在陳善旁邊的桃樹上。
“你是誰？”陳善警覺地問道。
“我叫席莫，如你所見，是一只妖怪。”小烏鴉精很坦率地告知了自己的名字。
他的確是有恃無恐，就算給這小丫頭機會她也不可能會傷的了自己。
“你是烏鴉精？你是新來的？我怎麽沒見過你？”陳善問。
她的確是從沒在這片桃花林中見過小烏鴉，特別是這麽袖珍的。
陳善懷疑的目光讓席莫氣急。
如果不是受了重傷，他怎麽會淪落到無法化形的地步，而且這丫頭日日吸收的靈力，可都是他的！
“我可比你來的早！而且我不想讓你知道的話，再給你十年你都未必能發現我！”席莫高傲道。
小烏鴉精，氣性還挺大，陳善心想。
但她現在倒是清楚這裏為什麽四季桃花盛開，看來是這小烏鴉精的功勞了。
“好，謝謝你願意出來見我，從今天開始，我們就是朋友了，我是陳善，很高興結識你！”陳善笑著說道。
“好吧，既然你這麽開心遇到我，那我就勉為其難答應和你做朋友吧。”席莫別別扭扭地答應下來。
他心中暗喜，其實他早就知道陳善的名字，如果不是想讓陳善知道自己的存在，他今天不會在她面前現形。
現在也好，是陳善提出來的，不是他提出來，嘻嘻。
陳善很高興，陳原參軍去之後，她第一次這麽開心，她有了一個朋友，雖然這個朋友不是人類。
*
爹爹和陳原回來的比預想中的要早，行伍入城的時候滿城都是紛紛揚揚的紙錢，一片哀戚。
全程百姓，沒人不知道陳家為離國的犧牲，每隔幾年，陳家便會有一場喪事。
陳原哭著跪在陳家門口。
他承諾等他獨當一面便送阿爹回來，可他食言了，他送回來的只有阿爹的屍體。
那群該死的商國人！陳原心中恨意升天。
陳家帶著滿臉的悲痛，熟練地為陳家阿爹操辦了後事。
她們已經習慣了出去的夫君、兒子回來時變成一個大大的木盒。
陳善呆呆地看著那個屬於爹爹的盒子。
阿尋很想安慰一下此刻的陳善，可是她什麽都做不了，她只是一段殘魂，對這發生過的一切，她只能被動地感受這一切。
*
陳善把自創的法決教授給了陳原。
“謝謝你，阿善，這法決很有用處！”軍中鍛煉這段時日，陳原的膚色變得油亮起來，面上的孩子氣已全數褪去，換來的是滿臉堅毅。
有了法決，再面對商國軍隊他便有了出其不意的本錢，若是運用得當，為阿爹報仇也並非是無稽之談。
“我會為阿爹報仇的，你們在家等著我的好消息！”陳原丟下這麽一句話便很快返回了軍中。
軍中紀律嚴格，即便是送葬，也無法在家中停留太久。
因此即使悲痛，陳原還是走了。
可他沒看見身後的阿娘和阿奶擔憂的眼神，她們不想覆仇，她們只想讓他平安。
“阿莫，哥哥會平安吧？”桃花林中，陳善斜倚在樹上問道。
席莫想了想，還是說了實話：“不知道。”
陳善嘆了口氣，她何嘗不知道呢，她只是想從席莫口中得到一些慰藉罷了，即便這慰藉於陳原的安全並沒有什麽實際性的幫助。
“不過等我傷養的差不多了，能離開桃花林了，我可以去戰場幫你看看陳原，如果他遇到什麽危險，我會盡量救下他。”席莫道。
他受傷了，現在沒辦法離開桃花林，可他不想看到陳善低落。
因為她是自己的朋友，對他來說唯一特別的存在。
“謝謝你，阿莫！”陳善朗聲笑起來。
再等等，再等等或許陳原就能平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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