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墨淡定地端著酒杯，小口地抿著。可憐了靈羽，心裏急得要死。她看著雲墨現在的樣子，恨不得搶過他的酒杯代他一飲而盡。

“之前，本王的確擔心過。可是，自從從南方回來，本王就沒什麽可擔心的了。”好不容易放下酒杯的雲墨，悠悠地吐出的話不僅沒讓靈羽安心，反倒更是著急。

“怎麽就不擔心了呢？你不擔心了我怎麽辦？南方？就算我立了功，可是跟現下的這種情況也沒關系吧？我總不能以這個功勞說事吧？”

“你的祈雨舞很漂亮！”

乍然聽到總是堵他的雲墨對她的誇獎，靈羽的心思一下子就被他的話帶走了。什麽夜宴先統統一邊呆著去！

她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嘿嘿了兩聲，道：“那算什麽？我們靈族都會跳的！不過我倒是的確下苦工練過一段時間的，不止是祈雨舞，還有別的。你不知道啊，長老們很嚴格的，他們說作為靈族的靈女，這種舞蹈屬於基本功，怎麽能跳不好呢？所以啊，他們每個人就輪流地看著我，讓我跳。我當時真是好討厭他們，不過，現在想起來，他們真的是為了我好！”

“是啊！很好！”

突然靈羽猛然擡起了頭，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雲墨，道：“你，你該不會是想...是想讓我跳這個舞吧？！”

“恩。就是這個。”

“這個不行的！這怎麽可以。嚴格來說，這根本不算是舞蹈，怎麽可以拿到上邊去跳？”

“你不說，我不說，沒有人知道。”

“可是，京城那麽多高手，在座的這些夫人小姐們又都是行家，他們會看出來的吧？你不知道，我跳的舞原來只是一種祈禱儀式，經過數萬年的演變才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你這等於是讓我去上邊做祈禱儀式，還要接受眾人的評論，好奇怪啊！”靈羽苦著臉，解釋道。

“我們的舞蹈最初也不就是舞蹈。從某些方面來看，跟你們的祈禱其實是屬於同一類型的。曾經人們生活困苦，每年秋收的成果將決定人類一年的生活，所以如果是個豐收之年，人們看到大收的糧食，會興奮地手舞足蹈起來，就是從這裏，舞蹈慢慢衍化了出來，並形成現今各種各樣的舞蹈。如果你還是覺得怪異，你可以把他們想象成因為看見了豐收，不自覺地擺起了各種各樣地動作。”

雲墨解釋地一臉淡定，靈羽聽得一臉認真。可是苦了在後面忍著爆笑的欒空。雖然他們王爺說的是事實，但是為什麽聽起來就是這麽怪呢，尤其是後面勸慰王妃的話，您怎麽不直接說幹脆讓王妃把我們這些觀眾看成一個個大南瓜呢？

“既然如此，靈羽也不想讓各位失望。既然是為了明天的狩獵，那靈羽就給夫君跳一支我們靈族的舞蹈。這支舞蹈的本意就是鼓舞。每次族裏的年輕一輩進山時，我們這些婦孺都要跳一段，提前預祝他們凱旋。本以為嫁到大言王朝後，再也跳不上了，沒想到還有這麽個機會！”靈羽走到場地中心，環顧四周，道。

“好！這個寓意好！又是作為開場舞，這是個好兆頭，明天一定都會豐收的！”雲蒼拍著龍椅扶手，大聲道。

“但願不止是寓意好聽！”月溪嫉妒道。

“溪兒！”雲昭警告地看了一眼女兒。雖然他圖謀不軌，但是這畢竟還是地下活動。在上，他還只是一個臣子。之前月溪挑釁也就算了，那種情況誰也說不得什麽，可是現在，連陛下都開口了，她再說，那就是對陛下的話有質疑。這麽歡慶的日子，惹怒了陛下，後果可是誰都承擔不起的。

“哼！”月溪撅著嘴，重重地坐下。

不過，還好，這裏發生的小插曲並沒有引起眾人的註意，因為站在中心空地的靈羽已經跳了起來。

一支鼓舞的舞蹈，其節奏必然很快，調子也必然是歡快的。只一開場，眾人就已跟隨靈羽的步伐，熱鬧了起來。

就在眾人正是興奮之時，突然調子一轉，一股悲壯的情緒從舞蹈中蔓延出來。他們的這支舞可不是什麽簡單地鼓勵舞。靈族的成長期本就漫長，一場出征多少年輕人就再也回不來了，可是為了靈族的將來，每個族民都有著深深地覺悟。這支舞蹈對每個族民來說都是一支生死之舞。

舞停，樂收。

眾人佇立，久久不能回身。

直到一道震響的拍掌聲拉回眾人的註意，一聲一聲的拍掌聲逐漸響了起來，然後不絕於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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