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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是原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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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是原諒

21

別看千奈平香一副唯唯諾諾的樣子,人家可是貨真價實的大學霸。

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一個人就可以承包你所有科目的輔導,主動和老師請求搬到你旁邊做同桌,而且真的很溫柔體貼,知道了你沒什麽基礎後,把自己小學課業都翻了出來,從0開始教導你,敬業到你都覺得應該給錢的地步。

她和五條老師也完全不是一種類型的教學方式。

五條老師基本不會主動教你什麽,是你需要知道什麽就去問他,他會告訴你那是什麽。

千奈平香則是按照你對知識的了解程度,給你制定好學習計劃並推進,你學的快的就加速,學的慢的就減速,總歸都能把不會的東西學明白。

兩種教學方式造成的不同結果就是:從五條老師那裏,你只能知道你當時想知道的,從千奈平香這裏,你想知道的、不想知道的、現在不一定但是未來可能會想知道的都知道了。

在東京都立國際學校上學,與其說你的老師是那些沒什麽耐心的人類,不如說你的老師是大學霸千奈平香。

除了給你補課之外,她也會羞羞澀澀的拉著你一起去上廁所,你真的理解不了為什麽女高都喜歡結伴上廁所這種無聊的行為,但是你不討厭千奈平香,她不會像原野則平一樣跟你講一些有的沒的的大話,看起來很謙遜其實骨子裏很驕傲,對你總是態度很好卻也不會用自甘低人一等的那種姿態把你捧起來,你們相處起來還算愉快,所以你也就順從她了。

反正你又不用上廁所,就是站在裏面等待一會兒再按下沖水按鈕就行了。她非要拉著你去廁所的行為某種意義上也幫你遮掩了自己的不同。

你們會一起去操場上體育課,看起來很柔弱的千奈平香確實很柔弱,跑兩步都要喘氣的類型,運動天賦可以說沒有,這就是身為大學霸需要付出的代價嗎?

千奈平香從教學開始逐漸滲透進你的生活,午休時你不再是獨身一人品嘗五條家禦用大廚做好的飯菜,你們會坐在天臺上一邊吃飯,一邊聊那些你還是不太懂的課業,慢慢的也會聊一些別的話題,比如學校的八卦、同學的矛盾、熱播劇的情節...

當然,這部分基本是她在說,八卦之類的事你實在是不清楚,因為根本沒有關註過,同學矛盾也是一樣的。熱播劇還好一點,如果有意思的話,你也會晚上縮在床上一邊和哥哥通著電話,一邊打開網站觀看。

總之,你們之間慢慢從熱心指導同學的學霸和被熱心指導的學渣,變成了勉強可以稱得上是朋友的關系。

這是你第一次和五條悟之外的人建立起名為羈絆的東西。

是像他和摯友一樣的,珍貴的友情。

過去三十年,不是沒有人想和你建立羈絆,但是失去了五條老師的你沒有一丁點這樣世俗的欲望,你活在五條老師死去的陰影裏走不出來,接受不了任何人的好意,把自己完完整整的封鎖了起來。

而現在,哥哥還好好的活著,你們每天都能煲電話粥,講講各自發生的有趣的事,他執行任務的間隙偶爾還會偷偷溜出來找你,沒人敢管大小姐公然的翹課行為,他會拉著你帶你去吃各種各樣好吃的甜品,離開時給你一個大大的擁抱。你逐漸被美好的生活治愈,開始向除了五條悟之外的人慢慢展開心房。

比如忍耐原野則平充滿關愛的嘮叨與啰嗦,比如接受千奈平香的善意與溫柔。

比起前三十年,你現在的生活可以稱得上是平淡無奇。

誰說平淡無奇就會無趣呢,你不那麽覺得,在這樣的日子裏,你只感受到莫大的幸福。

這是五條老師曾經希望你過上的生活,這是他寧願詛咒你也希望你能享受的青春年華。

那麽多年過去,你終於設身處地的,深刻明白了他的用意。

這一刻,你是真的從心底原諒了他。

無法理解,就代表著無法原諒。

你一直不明白他的良苦用心,不明白他為什麽希望你能好好的活著。在你看來,沒有了他,你根本就不算還活著,活著對你來說,只是一種枷鎖,一種痛苦的淩遲。

當然現在也是一樣的,你的幸福和快樂都是建立在五條悟還在你身邊的前提下,只不過你確實開始明白,活著就擁有無限可能,活著就有機會感受到世界的繽紛多彩,活著才能有再次見面的那一天。

你終於徹底放下了對他的恨意,放過了那個被折磨三十年的自己。

你的生活在歷盡滄桑後重新揚帆起航,過往的一切如夢幻泡影,淌著萬千銀河與星輝從指間流過。

你永遠無法忘記五條老師,也絕對不會忘記五條老師,但你不會再為了他隨意看淡自己的生死。

你會好好的活著,為自己而活。

22

其實你是個天才,字面意思上的那種。

在和五條老師學習人類語言的時候,你就展現出了這一面,從0開始一周不到的時間,就已經能和人進行簡單的語言交流。

千奈平香輔導你的時候,也不止一次的說過"蒼井同學真的很聰明。"這種話。

你轉學的時期對正常人來說不是太好,恰逢考試月,三周之後就是期中測試,大部分人都需要適應新學校的教學環境和教學方式,第一次大考時間那麽貼近,終究會有一些緊張和局促。

你完全沒有這樣的煩惱,你的監護人也就是原野則平不敢對你有什麽要求,你的老師和班主任也不對你抱有什麽期許,大學霸千奈平香最擅長的東西就是考試,所以你一點都沒有感受到壓力。

周圍人都在亡羊補牢緊急覆習的時候,你和千奈平香還是保持著原來的節奏,該怎麽樣就怎麽樣,完全不為即將到來的考試周增添多餘的煩惱。

考試前一天,最近任務超多,忙著袱除咒靈電話粥都沒什麽時間打的哥哥驚喜的跑來了學校,給你帶來了你最喜歡的菠蘿冰棍和他最近很喜歡的提拉米蘇,你們躲到小情侶們平時幽會的小樹林聊天。

為了見他你又曠了一節數學課,無所謂的,反正上課的時候你也在做平香給你整理的試題,聽不聽課有什麽關系呢。

"哥哥怎麽跑過來了?"菠蘿冰棍的清甜順著喉嚨沁入心脾,暑熱的不適被冰涼的甜味化解,你靠在五條悟懷裏詢問他。

那頹廢的七天裏,五條悟就發現了你像人形冰箱,被捂熱了也會很快降下來,長時間保持著16℃左右的恒溫。

你們都待在空調房裏還好,一到外面直面盛夏的酷熱,他就喜歡把你在整個抱在懷裏蹭蹭,很清涼很舒服,不管身體還是心理都很愉悅。

把頭靠在你脖頸上又吸了一口後,五條悟戳戳你的臉,還覺得不過癮,又像捏包子一樣把你的臉頰捏來捏去。

"真是的!明明是小洄昨天說後天就要考試了,貼心的哥哥醬怕小洄緊張才特意過來安慰一下的嘛。"整張臉都寫著我很棒很貼心求表揚。

你好笑的拂開他的手,也捏了捏他緊實的臉頰:

"真的不是出任務順路過來一趟嗎?"高專管的那麽嚴,哪能讓他三番五次想跑就跑,每次都是壓縮搞定任務的時間跑出來和她見上一面,經常話沒說兩句就急匆匆的又走了。

咒術師真的沒人權。

"什麽?"五條悟的語調拔高。

"在質疑哥哥的用心嗎你?!"

被人戳穿了就會這樣,你已經摸清他的脾氣了,你不是質疑他的用心,只是調侃一下逗逗他。

"小洄才沒有呢,哥哥滿臉都寫著疲憊,一看就是從哪個任務現場趕過來的,小洄只是覺得哥哥這樣好辛苦哦。"是真的,你覺得他連軸轉超累,該死的咒術高專就這麽壓榨學生嗎?

"哎呀,又被小洄看出來了。是在附近出任務沒錯啦,最近天氣好熱哦,一想到可愛的妹妹醬就在旁邊,忍不住就想過來靠著妹妹醬納涼了!"

被戳穿之後不得不承認就口是心非,你也看穿這點了,真是好可愛啊哥哥醬。

相處的時間就那麽短,你不想在這個問題上繼續糾纏。

"如果小洄考的好的話,哥哥可以給小洄準備禮物嗎?"

"當然可以了啦~"妹妹想要禮物的話,考不考得好都可以給的說。

你盯著他被太陽曬的紅彤彤的臉,被他千裏迢迢過來給你加油打氣的行為蠱惑,腦子一熱的繼續問:

"我現在可以先透支一下禮物嗎?"

五條悟:"?"

"可是哥哥現在根本沒有準備禮物啊?"

你盯著他紅潤的唇,跟隨說話而上下起伏著,不行了真的好想這麽做,你緊張而期待的說:

"我想要的哥哥現在就可以給我,哥哥願意嗎?"

五條悟看著你直楞楞的眼光,莫名其妙咽了下口水,想要答應又覺得哪裏不對。

壞妹妹沒再等待他的允許,在他反應過來之前一把環上他的脖頸,然後對著引誘她已久的唇堅定的親了下去。

是吻...

和那次臥室一樣的吻。

不、不對,上次只是貼面碰了一下,這次...

是舌吻,貨真價實的熱吻。

五條悟震驚到無法動彈,心跳聲把耳膜都要震碎了。

要推開嗎?要推開吧,兄妹之間不能做這樣的事吧。

雖然其實內心深處從來沒覺得你和他有什麽血緣關系,但一直都是以這樣的借口安撫自己的,不能現在就撇開不承認了吧?

可是、可是...

五條悟完全沒有推開你,相反,在你舌頭伸進去的一瞬間,他就無師自通的伸手按住了你的腦袋,把你向他湊得更緊。

被你舔舐了幾下後,他學著你的動作,在你的唇上肆意點火,舌頭和你激烈的追逐、交纏。

情況很失控。

從一個舌吻,變成了很多下很多下的吻,停下又繼續,連說話的時間都沒有,剛喘上一口氣就又親在了一起,簡直是在膩死在親吻這個環節裏。

許久之後,你靠在他懷中大口喘息著,他的體力還是比你好太多了,只是胸口在不停的起伏,但是呼氣吸氣聲完全沒有你那麽明顯。

你們看著彼此不說話,你還處在缺氧導致的頭昏腦熱中,張張唇不知道該怎麽起頭。

看到你張開嘴,五條悟下意識的又低下了頭,再一次冒犯侵占你的口腔,他把你放倒在地上,小樹林的地上到處都是飄下的落葉,黏濕的土壤接觸著背部很不舒服。

你撐開他的胸膛爬了起來,坐到他的腿上,他把你稍微換了下方向,又和你激烈的擁吻到一起。

——

"小洄什麽時候成年?"五條悟滿腦子只剩這個問題了,什麽時候能持證上車。

話音剛落,下課鈴聲滴滴滴滴的響了起來,40分鐘就這樣飛速流逝。

五條悟很是幽怨,作為任務中途偷跑出來的人,他不得不離開了。狠狠的啄了一下你的唇,咬了一口你的耳垂,他悶悶不樂的說:

"回去再老實交代。"

你瞪他一眼,真是的,得了便宜還賣乖,不管哪個五條悟明明都很喜歡你,也喜歡對你這樣那樣。

幫你整理好有些散亂的校服,五條悟把因無人問津而化掉的提拉米蘇也一並帶走,臨走前你們照常擁抱了一下。

等他離開之後,你往教學樓的方向走,面孔耳赤的千奈平香不知道從哪兒跑過來,湊近你耳邊像蚊子一般小小聲的說:

"我都看到了...你和那個高高的白毛帥哥進了小樹林裏。啊你放心我沒有過去看,也幫你們把想要過去的人都忽悠走了。"說完了這些,她一改小心翼翼的樣子,摟住你的胳膊,用身體小幅度的撞了你一下:

"蒼井井!你、你是不是...是不是早戀了!"

你不知道該怎麽說,這個問題稍微變得有點奇怪了起來,你先問了她一句:

"你覺不覺得他和我長的有點像?"

千奈平香回憶了一下,她其實沒怎麽看清那個人的樣子,只是看到一個目測190+,腿很長身材很好,感覺上就是大帥哥的人摟著自己的好朋友走近了小樹林—傳說中的情侶約會聖地。

這麽一想的話,都是白毛,難道是堂哥堂弟之類的。

你難得的有些局促,經過這段時間努力融入人類社會的行為,你已經有點人類所謂的道德和羞恥心了。

有些東西你們兩個變態不覺得有什麽,說出來還是有點不好意思的。

不過你也就只有那麽一點點的不好意思,於是你還是開口了:

"那是我哥,唔,雖然不是親哥哥但也可以是。"

千奈平香驚得下巴都要掉下來了,好家夥,沒想到你是這樣的蒼井洄。

不過她很快就收拾好了驚訝。

也沒什麽可意外的吧,從第一天認識開始,蒼井同學就不是一個普通人啊。

是很耀眼的,我行我素有自己一套準則的,不虛偽不隨波逐流的,很強大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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